莹雪飘零 莹雪飘零
槽点太多以至于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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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序影】落雪【零之境】 (一) 夏露秋霜,春霁冬雪。 (二) 凄凄寒风中,独行的旅人在雪尘中蹒跚,远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了第一缕破晓的曙光,仿佛风暴也在这光芒之下变得微弱了些许。他停驻了一会,确认到风暴是真的减弱了,而不只是一场错觉,于是摘下了口罩,拨开护目镜,露出了下面那张被潜藏着的清秀素白的小脸。 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指北针,泛着赤铜色光芒的指针此时正转个不停,针尖那有一颗小小的宝石,散发着淡粉色的光芒,只可惜配在了这么一个破旧的表盘上。见它已经不能使用的样子,年轻人也只是默默地将它重新收回放好。 他看向前方,前方,是一片金色的雪原。 (三) 五金店的老板坐在柜台后,手里端着一杯暖烘烘的热茶,看着那个几乎将半个身体都埋进了一个金属半圆之中的少年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提了出来,教训道:“都说了,要先把基础给我背好,像你这样再怎么看都是修不成样的。” 少年有些怏怏的,小声嘀咕抱怨道:“可你天天都只肯教我那些那么——基础的东西,都不把这些带劲的东西给我介绍,怎么可能搞得好嘛。” 大叔不轻不重的敲了敲他的头,悠哉地一口烟圈呼道他脸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不是已经够了么?谁不是从这些鬼玩意练起来的呢,你小子才接触几年?看看这些就不错啦。” 少年赌气般地别过了脸。门口挡风的厚厚的帘子却被掀起了一个小角,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看身形还是个孩子。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颇为好看的脸。 他伸手,手心躺着一枚像是坏掉的指北针。 “请问,这个还能修好吗?” 大叔接过来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拨开表盘,从旁边随手拿来一片放大镜对着看了看,又把指北针递给了一旁好奇观望的少年。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小修一下就可以了。你是从外地来的吧,怎么看也不像是这附近会有的人。”说罢,大叔耸了耸肩,“这儿可没你这么可爱的孩子,像个娃娃,好看。” 男孩有着一头纯黑的短发,深琥珀色的眼睛,皮肤白皙的像是外面的雪花。他乖巧地道了声谢,然后在口袋里翻了翻,却掏出了一块翠色的宝石,在暖光中散着若隐若现的光辉。 “可以拿这个当做报酬吗?”男孩歪了歪头。 一旁的少年顿时睁大了眼睛,仿佛眼底也有一潭翠色的光被点亮,他惊呼了一声,就被大叔敲了头。大叔把他拎去修指北针,自己却又从杂物堆里抽出一把椅子递给男孩,示意他坐下。 “放心,那小子修个什么表还是很利索的,也不要你什么报酬了,反正只是个小东西而已。这儿来的外人可不多,你到这儿也不容易……你叫什么名字?” “苏华。”男孩轻声说,却把宝石轻放到了一旁的柜台上。 大叔像是没在意苏华的动作,他接着说道:“一定是很远的地方吧,你的家乡,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很远的地方才有的。那块指北针也是用了很久的东西吧,舍不得扔掉?” 苏华点了点头,双手交在一起揉了揉,顿了会儿,说道:“从南边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是一个非常暖和的地方,指北针是之前一个朋友送的。” “啧,”大叔皱眉道:“像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跑这么远?家人也不担心吗?要是我家娃娃有你这么可爱,那可绝对是要好好宠着的。” “我再找一个人。”苏华说,“有一些事,我想知道。家里的人不知道我出来了,但是我想他们会支持我的。” 大叔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呼出,“那还真是心大的家长啊。” 店里暖烘烘的,厚厚的帘子将外面的风雪全部拦住,熏得人心也软软的。 不一会,那个少年便拿出了修好的指北针,针尖上,一块粉色的宝石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苏华到了声谢,将指北针收进口袋里,掀起沉重的帘子,迎面的是纯白的风暴。 “祝你一路顺利,小朋友。”大叔充满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突然,苏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从口袋的角落里摸出了一个熟悉的、翠色的宝石。 ———————————————————————— 大家好这里是七曜阳! 以前认识我的就按以前的叫法就好了,第一次见我的可以叫七曜或者怎么舒服怎么来x 这是一个以魔女为核心的世界观的系列文之一,同一个世界观故事互不相干的形式,但是把所有故事连起来能连成一个编年(虽然可能除了作者没人看得出来2333所以也不用在意这个,当单独的短篇看就行了) 这个系列名字大概暂定为零之境了x(要发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系列还没有名字于是临时编了一个,以后想到更好的可能会改233333)
【时光序影】夜幻 这只是一个滑稽可笑的童话。 这只是一个荒谬至极的喜剧。 看吧,愚人们在轨道上越走越远。 看吧,所谓的英雄在命运里苦苦挣扎。 有趣,有趣,有趣至极。 来吧,一起欣赏这出——绝不乏味的悲剧。 (一) 夕阳下,晚风飒飒,原本就血色蔓延的大地被夕阳映得加妖艳,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却不能影响长年生活于此已经麻木的人们。当晚风呼啸,云笼天际,地平线的另一端传来悲鸣的哀嚎,那是久远的亡灵哭啸之音,而人们只是将窗子紧紧关牢。 这里是白国的刑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黑暗与悲哀从未从这里远离。 老刽子手叼着烟斗坐在一边的刑台上,旁边小小的少年坐在他的后面。老刽子手已经很老了,老到没人记得他的名字。总有一天,他的手再也拿不动厚重的砍刀,然后就要离开这里了,他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他曾是这里刀法最好的人,据说曾经是个冒险家,去过很多地方。但过去的事迹没人会关心,他只是个没用的老东西。仅此而已。 “这天气是越来越糟糕了,看样子,森林的迷雾又扩大了。唉,过不了多少年,这里也要被迷雾笼罩了吧。”老刽子手吐出一口烟圈。 少年穿着黑色不易脏的外套,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银色的眼睛望了望迷雾森林的方向。老刽子手见状笑了笑,说道:“夜景,当年我就是从那里面把你带出来的,虽然你都忘了吧,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娃娃。” 老刽子手看了看一边的夜景,夜景只是好奇的看着迷雾,手里还拿着白天用的刀。 天才,这是刑场对夜景的一致看法,在“在学会用刀子吃饭之前就已经会用刀杀人了”,这是刑场里面久经不衰的流言。他从小跟着老刽子手学杀人刀,或许也正是这样,夜景可爱的脸上总让人感觉有一些种隐隐的阴霾。 见夜景并没有什么回应,老刽子手摸了摸他的头,终于忍不住叹息:“如果你哪一天想离开这里了就跟我说吧,我也该退休了,到时候就可以白国的城里了。” “到哪里都无所谓,”夜景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他一贯的态度,“我跟着你就行了吧。” 老刽子手笑笑:“人老了,总要走的,你还是要一个人的。” 夜景不予置否,一把拍开头上的手。 待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时,刑场来了一个身份特殊的人,她只是一个身姿娇小的贵家小姐,有着一头火焰一般耀眼的红发、最珍贵的蓝宝石一般的瞳孔,却被穿着整齐盔甲的骑士一路带到了这个偏远的刑场。她手上戴着沉重的枷锁,却并非常用的那种,而是镶上了精美的宝石,刻有精致花纹的白银手铐。 那些骑士对女孩极其小心翼翼,将自带的白色毯子垫在椅子上之后才让她坐下,却也始终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拿锐利的兵刃对着她。 她是罪恶之人,所以来到这里接受即将到来的处刑,但她同时也是尊贵之人,所以那些骑士极尽心力地照顾她,却又始终防范着她。她带着银制的镶有宝石的手铐,可她同时也如同这宝石一般被镶在了自己的命运之钟, 无法逃离,无从闪躲。刑场的人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因为身份地位的特殊,所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来处刑,这也是为了保全他们最后的尊严了。荣耀与尊严之于白国的每一个人,都是至高无上的。 这个女孩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去要求,并没有贵族该有的傲气,也没有穷人的悲伤。像是一个被剥夺了感情的人偶一般,静静地等待宿命的终结。 “那孩子也怪可怜的,这么多年来也少见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还是个贵族女娃娃,也不知道是犯了多大的错。孩子还小,有什么是不能改的啊。”老刽子手少有的悲哀了一下,“那女娃娃也是个重要的角色吧,就连这样都不能赦免,唉……” 而夜景在一旁只是静静地擦着士兵们新给银制的刀。 那一队骑士一来就问清楚了这里的种种,包括刀法最好的刽子手等等。于是他们拿了一柄不知由哪个高级刀匠做出来的刀,郑重的交给了夜景,还亲自看他拿最普通的刀,对着其他死刑犯挥下之后才放心交给他。如此郑重其事,却也是少有的,这无疑说明了那女孩无比重要的地位。只是在刑场里,荣耀、地位、财富都已经没有用了,那一句宣布死亡的判决就已经决定了这一切都将与原主人脱离。 女孩是清晨到的,他们最终决定将行刑的时间定在晚上,在月神的注视之下,让月神保佑这个在迷途中丧失了自我的灵魂。然而,女孩却在中午失踪了。 领头的骑士勃然大怒,下令出动所有的人一起寻找。就算女孩再厉害,也依然只是一个女孩,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走的太远。所有待斩的犯人全部延后一天,关押进牢房,刑场的人们也随着骑士一起寻找。 夜景跟着老刽子手,在刑场内部寻找。打开一扇扇的门,拿着夜光宝石探看每一个角落。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夜景会在自己的房间找到她。 女孩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原本牢靠的手铐却被打开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种东西很简单,很容易弄开。”女孩像是自言自语,看着杯子里的水,“为了追求尊贵甚至用无谓的装饰让它变得更不堪一击了。” 夜景站在门口,将手里拿着的水晶捏碎。他眉眼弯弯,眼底却无一丝笑意:“那你到这里来干啥,你不是该逃走吗?” “你们这里的建筑布局都很简单,所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根据他们说的话,以及他们无意识之间流露出的描述我才确定你。再根据你可能得形象,以假设的形象推断出的个人性格与行事风格,再根据这些确定你房间的大概内容物。根据地势以及他们提到你时所望的方向推断出你房间的大概位置,最后我到了这里。”女孩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小口,又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没错的话,今天要杀死我的,也是你。” “是的,但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夜景在地上转了转发黑的砍刀。 “我只是来,看恶魔的。”女孩突然一笑,“根据他们的语言,我判断出这里有一个恶魔,呐,真的是你啊。明明单纯得很,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吧,为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看不到一点光呢,就像我一样啊。” 女孩半眯着眼睛,嘴角微扬,眼底冰凉:“那么,来杀了我吧,恶魔。我啊,要去地狱找我最爱的人呢。在太阳不再升起的地方,在永远的黑暗中迎接我最亲爱的人。来吧,大杀特杀吧,总有一天,你会想杀了这个世界。” 女孩站起,将杯子放在桌上,“这样,他们也会觉得很麻烦吧,那真是太有趣了。” “殿下,终于找到你了!”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骑士终于赶到,整列成队,重新给女孩带上并没有多大意义的手铐,将她带了出去。女孩顺从的跟着他们,像过来的时候一样,毫无留恋。 只因,绝望之人又何惧死亡? 夜景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默默地将杯子洗干净放回原处。 尽管骑士们更加的严加看守,女孩却依然跑掉了,只是这一次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奋不顾身的奔向最高的那座邢台。 骑士们骑士早就可以追上她,却又担心对她造成伤害,于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她所剩无几的力气消失殆净的那一刹。 夕阳下的女孩费力地拖着手铐迈向刑台,穿在黑色外套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上面。在女孩迎上来的那一刻,抬起手中那柄常年使用而发黑的砍刀,穿透了女孩的胸膛。 夕阳湮灭,黑暗笼罩了大地,天空之中没有星辰,也没有月。 若神还爱着这片大地 可否请您混沌 若神早已背弃这片土地 可否请您将她毁灭 看啊,土壤早已污浊不堪 听啊,河流早已干涸 愿那永不干涸的红 以这永不止息的泪水 将这世界全部淹没 愿我主保佑 愿我主安息 谁也不会有救赎 希望早已被吞噬 求求您将我带走 我只愿在地狱之中将一切诅咒 第二天,老刽子手被压上了刑台。理由是帮助犯人逃跑,这才有了女孩第一次的逃离。 像是早认命一般,老刽子手站在斩首台前甚至哼起了小曲。调子并不是白国常有的,这才让人们想起了他曾经冒险家的身份。老刽子手看看了一边的夜景,语调带着轻快地说:“没想到,我在这里干了半辈子,也要在这里结束。唉,果然回到白国的城里就是妄想啊。想当年啊,人们出城来迎接我们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热闹啊。” 夜景依旧站在一般,低着头,让帽檐盖住了他的表情。 老刽子手见状,接着说:“我也要走啦,没想到这么快,你不能跟着我了,也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到处都是血的味道。嘛,虽然也都闻习惯了,不过还是离开吧。” 夜景看着老刽子手,即使已经是个老人了,却始终挺直了背,像所有的白国人一样,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却始终骄傲。 刀起刀落,再多的骄傲在夜景的刀下都化作了乌有。 鲜红弥散,像往常一样。这不会让刑场起任何的变化。 △这里七曜阳!! ▲因为之前换过很多昵称所以大部分人都喊的是阳光,嘛,其实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了,认识我的人按以前的叫法来就好了 ◇其实这篇文还有其他两条线可以写……一共三条线(正常线,救世主黑化线(本文),勇者黑化线) ◆鉴于作者太懒所以估计不会写其他两条了 ☆本文一共四部分 ★已经写完,所以不用担心坑爹作者继续坑ww (图片为Mili的歌曲Ga1ahad and Scientific Witchery的插图,从B站上截下来的)
【幻世梦魇】罪孽之战(给同学的生贺) 荆棘缠绕,漆黑的城堡,早已被玷污的土壤,那是连阳光都无法照耀的地方。 传说,这里曾是矮人的国度。 传说,他们会在自己的节日里升起熊熊篝火,燃放漫天的烟火。 传说,在这城堡之下,藏着世间难以想象的财富。 传说,在上古之战中,矮人输给了漆黑的罪龙。 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财富,失去了一切。 他们流浪在世间,酝酿着仇恨,等待着终有一天的收复失地。 他们憎恶这世界,他们只爱财富。 然而千年来,只有漆黑的罪龙盘踞在城堡里,他拥有这一切,让矮人无限疯狂的财富。他贪婪,他残酷,他狂妄,他将所有企图归来的矮人全数撕裂,他将所以窥视宝藏的贪婪之徒全数烧成焦炭。 漆黑的城堡,成了无人敢靠近的禁域,世间的财宝,埋葬在无人问津的地下。 陈年的枯骨,滋生着血色的荆棘,无处安葬的灵魂彻夜嘶吼、咆哮! 勇者的悲嚎,商人的哀悼,信徒的祷告,却无法拯救血与泪碓筑而成的古堡! 「你终于要来了吗?」 跨越了重重阻碍的人族骑士斩断门前的最后一根荆棘,却驻足停下,抬头仰望高高的黑石门。 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吗? 半年前出现之后,就在也没有停止过的耳鸣,终于在此处最大化。仿佛是千年的悲伤,透过古老的大门盘旋而来,亘古的沧桑,却只化作模糊不清的喃喃。 身穿白甲的少女伸手置于门上,门却在触碰之前打开了。 黑发的少年站在门口,金色的竖瞳清晰的映出少女的模样,突然间仿佛笑了一般说着:“你来啦?” 模糊不清,视线突然开始迷茫,伸手想要触摸,却在接触的一瞬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诶?”少女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大门仿佛在欢迎着来客,纷飞的飞沙被墙壁上镶嵌着的发光的宝石和法阵照耀。 不同于外表的一片漆黑,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显出世间再无的同一的财富。只是整个房间都显出无人问津的荒芜与苍凉,厚厚的灰尘铺落在紫红的地毯上。 支撑的柱子上细细攥刻着精美绝伦的壁画,上面刻着矮人昔日为了财富而四处讨伐的辉煌。哭号的精灵,绝望的人类,在血腥的掠夺之下失去了全部,最后矮人满载而归。 “咦……来人了?是你啊。” 轻而细小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少年半藏在巨大的柱子后,认真的看着少女。 “你是谁!”少女警觉地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剑,利刃出鞘,慢慢靠近少年。 少年毫无畏惧,从藏身的柱子后走出,恍惚间已经来到了剑尖前,以极近的距离打量着泛着银光的剑锋,眼睛就凑在剑前却毫无危险的知觉。 “这个好漂亮……”少年将目光移到少女脸上,微微一笑。 少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一股无比熟悉的怪异感从心里生出,像是恐惧,像是悲伤……像是沉寂了千年的孤独! 少年也学着她的样子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到身后,说: “看来,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呢。没关系的,那么,就让我来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唔……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一个千百年前,我被你杀死的故事。” 满殿的金属器具发出哭号般的悲鸣,嗡嗡作响,火光闪烁,诡异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发出了哀悼般的泣声。亘古的回响,人类的悲鸣,精灵的血光,在巨大的黑石城堡里混合、痛苦! 无尽的火焰,从地底的深处迸射,燃烧了天空,燃烧了大地,将一切焚烧殆尽! 黑色的巨龙,挣脱了枷锁,将鳞片染上血色,将身躯置身这地狱之中! 悲伤,无与伦比的悲伤淹没了少女。 这是何处?身为何物? 已失去了意义。 她看到自己手持利刃,看到自己身披银甲,看到自己沐血而战。 她看到了巨龙,巨龙看到了她。 漆黑的罪龙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奋力拍打折断的双翼,喷射出将一切焚烧殆尽的黑色火焰,然后来到她的面前。 黑龙在她面前化作了黑发的少年,少年向她微笑,她却用手中的利刃贯穿了少年的心脏。 “太好了……你……没事……” 涌动的人群,愤怒的剑芒,将这一切都吞噬,黑暗降临的世界,那罪恶的化身,漆黑的巨龙被人们的怒火烧死。 少女扔掉了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抱头蹲下,眼泪喷涌而出。 对了,这里是矮人的城堡,这里不是战场!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杀戮,我从未伤害过谁!我明明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谁啊!我无罪!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被我看到!谁能告诉我啊! 寂静的大厅,除了少女空无一人,只有华贵的财富堆积着。 “可是,你的罪孽就是他们认为‘你有罪’,真正的罪孽并非自己所认为的罪孽,而是是否符合众人的利益。” 少女回头,发现消失不见的少年从他背后出现。 “还没想起来吗?”少年歪歪头,却没显出不高兴的样子,“也对呢,这是,连我都遗忘了的事啊。” “那么,就再从头说起吧。”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那种,早已被剥夺了的东西吗? 少女曾经名为乔,出生在精灵一族中,被山林包围着的领地。 精灵是最善良的种族,精灵是最圣洁的种族,精灵是最完美的种族,精灵是最高贵的种族。 所以他们说,乔是罪恶的,就一定没有错,他们说她不配拥有精灵的身份,就一定是对的,他们将她驱逐,就一定是正确的。 “乔……乔!天呐!那个恶魔又苏醒了!快……快……快将她赶出去!赶出去!绝对不能讲这个恶魔留下!快!” 十五岁,在她第一次见到大祭司的时候,被以最恶毒的预言诅咒,所以她被流放,被驱逐。 精灵是善良的种族,他们从来不会进行无谓的杀戮,所以只是流放了她。 精灵是善良的种族,所以为她准备了白甲护身,准备了铁甲自保,然后拿走了剩下的一切。 “想起来了吗?那么,我的名字呢?嘛,虽然你是绝对不可能想起来的了。” 少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缓缓绕道乔的身前。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要这么无知呢?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又在期待无谓的希望,明明早已知道注定的结局,确认忍不住想要反抗,想要自由。” “可是自由那种东西,早在你我出生之际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啊。” “你……你到底是谁啊?”乔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将要触及之时消散。 缓慢的起身,乔丢弃了铁剑,一步步向着更深的地下迈进。 “如果你再走下去,那么你的命运又会再一次重复的哦。” 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乔却无法找到他的身影。 恍惚间,仿佛进入了曾在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仙境。 苍天的古树,青翠的鲜草,澄澈的阳光,粉嫩的蔷薇。而画面的正中间,却有着与这一切不相符的景物,黑色的锁链,将黑色的少年的手脚束缚住,他倚着古树,微微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看。 “你是恶龙?” 再一次,乔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从泛着白光的法阵中走出,来到少年的面前。似乎是好奇,或者是因为锁链的缘故而一点都不担心,少女摸了摸少年的头。 “他们说,你是罪恶的化身,会将所看到一切都烧死。”少女说。 “他们还说,你是世间最丑陋的存在,拥有最肮脏的心。”少女笑了。 “正好,我也是呢,所以,我们来做朋友吧,反正,只有我们才是同类啊。” 少年终于说话了:“可是,你是精灵。” 少女在他身边坐下,点头,说:“嗯,是啊,我是,不被所有人承认的,被称作‘精灵’的存在呢。 “他们说我会毁了这一切,所以我应该远离所有人,我无处可去了,所以,就来这里了。 “真好,这里是封印恶龙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人存在啊。 “像我这种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还是会带来灾祸的废物,就应该在这里才对呢。“” 少女靠在树上,闭上眼喃喃,仿佛快睡着了一般。 “喂,我是乔。你呢?你叫什么?” “……”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乔没有听到少年说出的声音,只看到了少年仿佛说了什么。 乔向前迈出一步,果然,这只是迷离的幻境,立即消失不见。 像是被人刻着剪辑而成的回忆,通往地下的漫长走道里,无数的画面,无数的悲伤,尽数贯注到乔的心底。 终于,在最深处的门前,乔看到了少年。 少年向她微笑,说:“看来,这个故事你已经听的差不多了啊。那么,就有我来讲述这个故事的结局吧, “这个故事,最后的真相。” 少女在封印之地遇到了罪龙,罪龙是个少年。 少女在最后一次见面中斩断了锁链,黑发的少年现在世界树下目送她的离去。 少女参加了战争,精灵族与矮人的决战。 少年想去找少女,寻着少女的气息来到了黑石城堡。 少女杀了少年,少女杀了罪龙。 少女成为了英雄。 英雄突然的叛变,英雄成为了罪人。 战争结束后,罪人在滔天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罪龙在战争的残骸中苏醒,永恒的诅咒使他永生。 罪龙吞没了一切。 千百年后,白发的精灵推开了黑石城堡的门。 “那么,结局到底会如何发展呢?” 少年一拍手,语气轻松地说。 乔想要靠近,却害怕少年的再度消失,最终问了一句:“你是……” 少年却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了一句:“不是哦,我啊,只是他在千年前所残存的力量而已。我只是希望,有人能从这里带他出去,不要被这座黑石城束缚了而已,就像千年前一样。” “他就在这里面哦,黑龙的诅咒使他永远不可能死亡,只能一次次经历死亡的痛苦,但他还是会忘了所有的一切。”少年从门前绕开,走到乔背后,推了她一把。 “拜托了。” 乔措手不及,双手撑在门上,门却被清晰推开。 “唔……好疼。” 少年的声音带了点委屈,从身下传出,乔连忙起身。 黑发的少年睁着金色的竖瞳,即使在无意之间,也散发出让人臣服和恐惧的威亚。 “你是,谁啊?”少年歪歪头。 “我名字,叫做乔哦。”乔蹲下,与坐在地上的少年目光齐平。 “名字?那是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一个方便称呼的东西而已。” “那,我也有吗?” 乔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尝试着笑着说:“有啊,你叫,晗。很好听的名字呢。” “你要走吗?” 晗站在原地,看着乔的眼睛,认真地说。 乔愣了一下,笑了笑:“是啊,我们一起走吧。” 晗沉默了,却又突然说:“我也可以,一起吗?” “当然啦,”乔说,“即使这个世界都不允许,但是,谁又能拦住我们呢?什么使命,什么身份,都只是虚假的,谁也无法再阻止我们了。” 看着晗似乎有些懵懂的眼睛,乔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古堡,走出了荆棘,走到了世界。 这一次,谁也无法阻止。无论是命运,还是种族。 —————————————————— 这里七曜阳昵称阳光 如题,这是给同学的生贺 祝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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