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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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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说完成了!!! 花落的冬季 闹钟一连响了十下才停。   其实,它该是响了十六下的,只是前几声,睡梦中的我全然不觉罢了。我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六时三十一分,那台电子钟就这么显示着。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关掉床头的台灯,然后心安理得地再睡上一觉。不错,不错。可今天却不能不说是个很冷的日子,被窝里只剩周身的体热,一动便会凉遍全身。于是想,与其躺着挨冷受罪,不如出门走走,醒醒脑活动活动身子,再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于是,我穿好了衣裤起身。经过书桌时,瞟见上面留有的半杯咖啡,早已变冷。是昨晚未喝完的?这么问着自己,脑中竟全无记忆。咖啡杯旁胡乱地铺散了几张稿纸,应该是——是个小说的开头吧,现在想来,却丝毫没有了头绪;总觉得生活也似乎正趋于如此,总给人一个乱糟糟的开始,又在还未完全理清前断然结束,绝不让你找到些感觉,仿佛人的意识本只为混沌中的沉思而生存着。也就在这种极为混沌的思维意识下,洗脸,刷牙,披上大衣,然后出门。   一打开公寓的门,迎面便是一大片红色的花瓣纷飞而下。地上早已杂乱地洒上了一些,空气中酝酿着它们所特有的暧昧香味,随着风毫无规律地消散,如同一群调皮的精灵带着奇异的体香钻入我的鼻子。我忽而一惊,随即便安静下来,想如此动人的情景,总比思考那些小说的开头要值得玩味得多,于是心里的模糊与不快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就这样站着享受,忽然想到,又是一个冬季了吧!   呵呵,不错,这已是第九个有花落的冬季了,自从我住到这儿算起。   “在湖边的那片公寓,每个冬季都会有红色的花瓣落下。那种感觉若不是你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它能让你永生难忘。”   那天,阿猪便是这样神秘地对我说的。我说,冬天,怎么会有落花,还是红色的。阿猪只是笑,显露出一丝的诡异,说只要我去看看便会相信了。真是这样?阿猪是我唯一的好友,一直以来从未对我说过什么谎——至少我认为——所以说我准备去那儿并不是因为怀疑阿猪的话的真实性而是为了亲眼见一见那些诱人的红色花瓣。因为自己一向喜欢红色,它象征了热烈,激扬。   正这么想着,一阵寒风吹过,自己不由打了个寒颤。今年的冬天的确冷了许多,刚从美国回来,不但没倒过时差,还受不了这骤冷的天气。可又能去埋怨谁?父母生意不顺,说回国就回国,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总觉得人生把自己看成了个受气包,哪儿脆弱打哪儿,毫不留情,如同这天气。   一辆出租就在这时平稳地停在了我面前,技术不错,车门正对着我,老练得很。我赶紧拉开车门,躲了进去。   “去湖边的那片公寓!”   “看落花去?”司机似乎随口地甩出了一句,开动了车子。   是玫瑰吗?我想。呼吸着这种暧昧,像极了玫瑰,但看花瓣的形状,却毫无一致的地方。或许吧,又何必去深究呢?   这些花瓣的确都是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它们仿佛有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说是浮想,却也不过是些记忆片断,先前被剪碎了叠放在某种区域的深处,这次再次掏出时便显得模糊得很,不过既而这些又变得分外清晰,几乎无须辨认,便可知是九年前的那次邂逅。   那一年,我还只有20岁,离家老远地在H市读书,节假日不常回家,总是无事可干,便找了份清闲工作,帮忙管理一家小小的书吧,算作丰富业余生活,又可顺便赚几个生活费。   这是个小巧而精致的店面,书并不多,但我总能放得很别致。店里大概有十来张小桌,点着熏着花香的灯,放些Beatles的老歌,总能给人温馨的感觉。店常是空的,我便百无聊赖地翻翻书,看看波德莱尔的《恶之花》,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什么的,一边算计着明天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的出现打破了我无味的生活。   清秀,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那是个晴朗的午后,她坐在角落的小桌旁,低着头看村上的《且听风吟》。柔和的长发垂下几缕,盖着一双迷人的眼,呡着的小嘴似乎有种特别的紧张。我有些晕眩,甚至忘了问她要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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