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夢絆醒├ ┤絆夢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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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小孩》语录 强! 小孩出生前让妈妈肚子痛,出生后让妈妈头痛…… 小孩喜欢神话、童话、鬼话、笑话,更喜欢不听话。 小孩通常只做两件事,让自己发笑,以及让父母发疯…… 父母给小孩去看马戏团的目的就是告诫孩子:连狮子老虎都这么听话,为什么你不能?小孩都喜欢小丑,而大人不,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够像了……(貌似我也在向这个方向转换中……) 小孩爱听鬼故事,是因为这样才能说服自己:父母还不是最可怕的。 小孩脑袋里充满着“不可能”的事物,大人脑袋里充满着“不能”的规矩。 人生如果是一场戏剧,儿童就是恶作剧。 小孩说谎并不是因为有很好的记忆力,而是因为有很好的创造力。 小孩心中的阶级分有玩具阶级和无玩具阶级…… 成人和儿童最大的区别在于:儿童只在乎玩具,大人只在乎玩具价钱。 加减乘除是儿童开始学习自私的第一步。 大人总告诉我们:如果考第一就奖励玩具,问题是:如果要考第一名,我们还有时间玩玩具吗? 所谓遗传,就是考零分时孩子和父母会同时想到的东西。 小孩的世界没有失败者,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成功。 小孩永远不会觉得无聊,他们只会觉得父母很无聊。 小孩用乐观的眼光看待所有大人,大人用悲观的眼光看待所有孩子。 小孩都是乐天派,所以好事都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大人是悲天派,所以好事也会被他们搞成了坏事 大人每天多认识一些别人,小孩每天多认识一些自己。 所谓儿童专家,就是自以为了解孩子的世界,其实只是不够了解成人世界的那一种人。 小孩心中的美好世界:父母是不打骂小孩的,老师是听学生话的,周一到周六每天都是星期天…… 如果有一天:石头变成棉花糖,雨水变成汽水,杂草变成薯条,炸弹变成炸鸡,父母变不见了。 ——这就是小孩的梦想世界。 如果能对神灯许愿—— 肥胖小孩说:给我糖果。 爱玩小孩说:给我玩具。 读书小孩说:给我第一名。 绝对小孩说:再给我十盏神灯。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大圆湖杀人事件】 湖畔的夜晚格外的冷。森林里还有茂密的树林挡住寒风。而在这个开阔的大圆湖旁,寒风可以毫无阻挡的在宽阔的地带席卷而过。 杜维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一点点的变冷。这寒风,还有冰冷的地面,都在一点一点的把身体里的热量抽离。 但是拜因里希这些天和杜维相处得不错,看见朋友有难,杜维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就算是被冻成冰棍,他也只会咬牙忍着。 “其实,你可以守在帐篷里的。”拜因里希压低声音,他的眼神里有着感激,人人都知道魔法师的身体素质大多不太好,而杜维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少年,却坚持晚上和一个强壮的武士一同守夜。 拜因里希虽然因为失去了十一个手下而愤怒异常,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经验丰富的佣兵团长很明白,能让自己的十一个同样经验丰富的部下一声不响的就集体蒸发……那么对手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 所以他今晚挑选了一些带来的人里身手最好的人守夜。 拜因里希的假设很有道理:如果是魔兽干得,那么也肯定是一个厉害的家伙!而既然一个魔兽敢半夜袭击上百人的营地,并且蒸发掉十一个人!那么,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个胆小地家伙。它多半还会再次袭击! “因为,这个寒冷的冬天,魔兽也需要食物。” 拜因里希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残酷。他很清楚,之所以留下来,并不是因为要救回失踪的十一个人!在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地方,十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一天一夜,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了。 拜因里希坚持留下,纯粹是因为受不了这种耻辱!如果在丢失了十一个人之后。甚至连下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带着人灰溜溜的跑掉……那么对雪狼佣兵团的士气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以后很可能大家都会心里留下这种恐惧和挫败地感觉! 身为团长,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哪怕很危险,他也要尝试一下,也要做点什么。 杜维没说话,他恐怕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能明白拜因里希心思的人。他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脚,然后笑了一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拜因里希团长。为朋友受点冻,我认为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整个佣兵团的营地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紧紧捏着武器,没有人躲在帐篷里。佣兵们发挥了他们的种种技能,他们在雪地上挖了埋伏的坑,甚至有人穿着厚厚地皮衣把自己埋在了雪堆下。 斯特里尔带着几个弓箭手埋伏在了周围的大树上。 而老独眼龙则自告奋勇地充当“诱饵”。 老家伙生了一堆旺旺的篝火,然后坐在火堆前抱着膀子大口喝酒,同时火堆上煮了一大锅肉。 远远的闻着酒香和肉香。却没有一个人羡慕老独眼龙。因为大家很清楚,老家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充当诱饵。 这一夜很漫长,因为大家一直期待着发现点什么。 这一夜很短暂,因为在时间逝去之后,却一无所获,大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很显然,我们的对手比我们聪明。”杜维摇头:“它没有来。或许已经发觉了我们早有准备……也可能是,它已经带走了十一个人,已经有了足够的猎物,不需要再来袭击我们了。” 拜因里希抓起一把雪用力擦了擦脸。他把脸擦得通红,热气融化了雪。顺着他地胡子滴到了领子里,而团长却丝毫不在意。他的脸色很严肃:“也许你说的对,但只是也许。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否则的话,带着这种挫折回去,雪狼佣兵团的小伙子们今后就无法抬起头来了……我们不怕死,既然敢出来过这种日子,我地手下就没有怕死的人。但是我们不能丢掉勇气,这才是最关键的。” 白天的时候,佣兵们轮流到帐篷里休息补充了一下睡眠和体力,拜因里希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而这天晚上,同样没有任何收获。精心准备的埋伏却没有迎来任何客人。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就连坚毅地团长也动摇了决心。 他的人很疲惫,三个晚上都没有人睡觉,只是靠着白天匆忙地轮流休息了一下。而且,毕竟他们来到这个森林里冒险已经有了不少天了,佣兵们已经很疲惫了。
正文 第74章 解剖真相 孟天楚将尸体盖着的白布取了,叫王老汉父子帮忙将尸体衣裤全部脱掉,自己背过身拿出解剖手术刀和骨锯,因为双方争议的焦点是张老大头部那一撞,是否是导致死亡的直接原因,所以决定直奔主题,解剖头部。   他先用剃刀小心刮掉全部头发,观察头皮表面,果然在后脑枕部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皮下血肿区,用解剖刀自一侧耳后经颅顶至另一侧耳后作弧形切开,将头皮前后翻转暴露出颅盖骨,后脑枕部血肿相应部位有凝血块,将血块擦去,相应头骨处未发现骨质受损。   这一刻,孟天楚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低,根据案情来看,张老大是受创之后第二天早上死的,有一个过程,所以如果张老大死于这次创伤,很可能就是死于颅脑出血。这种出血无外乎硬脑膜外血肿、硬脑膜下血肿和蛛网膜下出血几种情况。而硬脑膜外血肿,几乎全部都与颅骨线性骨折有关,现在没有发现颅骨变形或者骨折,基本可以排除硬脑膜外出血,现在就看看是否形成下腔出血或者蛛网膜下出血了。   孟天楚用细齿骨锯沿前后做圆周形锯开颅骨内外板,摘掉颅盖骨。经过检查,硬脑膜外没有发现血肿。他将检查情况与众人说了之后,这才继续解剖,沿正中线剪开矢状窦,没有发现血栓,再沿锯缘剪开硬脑膜及大脑镰前端并向后牵拉与蛛网膜分离,暴露出两侧大脑半球,经过观察,在硬脑膜和蛛网膜下腔均无出血。   现在,孟天楚断定,张老大的死与头部撞击板凳没有直接因果关系。那次撞击,仅仅造成张老大后脑皮下出血,没有引起骨折,也没引起颅内出血。   孟天楚简要作了解释之后,张老汉和儿子张老二对什么颅内出血引起死亡的机理当然是一窍不通,但对于颅骨上没有骨折这一点都明明白白看在了眼里,在一般人看来,连头骨都没有裂,人怎么会死呢?所以两人刚才凶巴巴的气势一下子蔫了。   王译王捕头和宋翔宇则满脸都是兴奋之色,又是感激又是崇拜地望着孟天楚。如果不是这会儿还没解剖完,王捕头恐怕要跪倒叩谢孟天楚为他洗脱冤屈的恩德了。  张老二耷拉着脑袋说:“既然我哥不是撞在板凳上死的,难道他真的是阳寿已尽,给阎王收了去了吗?”  鬼怪之说当然是孟天楚胡编的,听了张老二这话,便说道:“要查明你哥死亡原因也不难,咱们继续解剖就是,一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孟天楚接着将大脑摘除下来,经检查没有发现损伤和病变,排出大脑受创或病变而死的可能。   孟天楚Y字型剖开死者胸腹部,切开胸锁关节,揭去胸骨,暴露胸腔,张老大那肥大的心脏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常情况下,人的心脏一般和人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可张老大这颗心脏,差不多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而且,左心室肥厚而左心腔却非常的狭窄。据此,孟天楚初步认定张老大可能死于肥厚性心肌病。   这种病人生前一般没有任何心脏疾病的征象,在一些外界因素影响下而诱发心电紊乱,导致心室纤颤而死亡。   接着,孟天楚按照法医解剖常规对颈部进行解剖,然后解剖检查了各器脏,一切正常,没有发现病变和损伤。   解剖完毕,孟天楚指着那颗肥大的心脏对张老汉说道:“你儿子就是因为长了一颗比一般人大两倍的心脏,争吵和情绪激动诱发心电紊乱而猝死。”   张老汉和儿子张老二自然搞不懂这种病的死亡机理,但看见这肥大的心脏,怎么看都不正常。又想起张老大当时撞了脑袋之后就说不舒服,天也晚了,连饭也不吃便回房睡觉了,这才一睡不起。不由对孟天楚所说也就相信了。   张老汉道:“那我儿子不是白死了吗?”  孟天楚简直哭笑不得:“你儿子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的疾病导致的死亡,所以,你怪不到旁人的。当然也怪不到王捕头。所以你们停尸在衙门口,这就没有任何道理了。”   张老汉看了看儿子张老二,叹息了一声:“孩子,咱们把你哥的尸体抬回去埋了吧。”   孟天楚又道:“你们与江家屋檐排水的纠纷,王捕头的调处是合情合理的,你们非要江家拆毁屋檐,让雨水淋湿他们家房屋那也不对,这样吧,毕竟他们家屋檐伸到了你们地界内,他们有错在先,但已成事实,两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应该相互忍让,就让他们补偿你们一些银两,然后自己出钱修一道排水渠将雨水引到你们院子外排放,你的意下如何呢?”  儿子都死了,张老汉也无心再纠缠这些小事,再说孟天楚所说也公平合理,比上次的调解方案还多了一项补偿银两,当下点头答应了。   孟天楚趁热打铁,指派王捕头和宋捕快两人跟随他们抬尸体回去,当即进行调解。江家见张家死了一口子人,也是心生同情,所以调解很快达成一致,江家一次性补偿张家纹银六两,自己出钱在屋檐下修建一道排水渠将雨水排出张家院子外。就此了结此案。   捕头王译和宋翔宇两人回到衙门时,孟天楚正在内衙收拾家呢。知县蔡钊见他们两回来了,便召集全衙门佐官、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隆重介绍了自己的新任刑名师爷。   孟天楚一到仁和县就侦破了一件大案,帮蔡知县解了围,这件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衙门,所以蔡钊才一介绍,众人便震天价喊好!其中有真心赞叹的,当然也有冲着蔡钊面子的,也有三心二意敷衍了事的,也有大树底下好趁凉的。  接着,蔡知县吩咐在仁和县最好的酒楼“望海楼”设宴,一来补上请刑名师爷的这礼节,二来庆贺这头痛的衙门口停尸案迅速成功告破。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甘多夫的约定之日】(文字) “左边左边!慢一点!蠢货,你这么绑地话,马车没走出一百里上面地东西就散架了!” 玛德卖力地指挥着仆人们在搬运着行李,一口一口地箱子往马车上堆积着. 帝都原来地罗林家伯爵府地门口一片忙碌,六架坚固地装载货物地马车上堆积满了行李. 经历了政变风波之后,罗林家已经彻底倒台了,雷蒙伯爵参与政变失败,家族里凡是姓罗林地人,大多都在政变之后丢掉了自己地高官职务,还有人甚至获罪入狱. 不过,因为杜维地存在,最后姓罗林地人,却没有一个被处死. 领地被收回,私军被裁退.而就在三天内,这座伯爵府也将归他人了. 心灰意冷地雷蒙伯爵.已经把这座伯爵府卖掉,决定带着妻子儿子一起回归罗林平原老家.这一方面是退出帝都地***,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公开表示自己地立场:我只想回老家当一个富家翁. 多年宦海生涯,雷蒙伯爵不可能没有政敌,落井下石地事情,不可不防. 府上原本地仆人和侍卫大多都被遣散了,失去了爵位地雷蒙伯爵,没必要再保留那么多数量地仆人和随从. 现在留在家里地.只有十个忠诚地仆人,还有阿尔法侍卫长带着六十名精锐地罗林家地侍卫.除此之外,老伯爵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 自从杜维在摄政王那里以封底换取父亲地命之后,政变风波结束,其余首脑大多人头落地.雷蒙伯爵却留下了一条命回来,这已经让美丽地伯爵夫人惊喜万分了. 看着院子里满是狼藉,还有那被打碎地瓶瓶罐罐,来往忙碌地仆人和侍卫,雷蒙伯爵只是脸色平静,美丽地伯爵夫人之前抱着杜维哭了很久,然后在杜维地微笑安慰之下.终于走上了马车. 而加布里……杜维想到了这个弟弟,就不由得有些叹息. 似乎,弟弟对自己地态度有些奇怪. 因为就在昨晚,年幼地加布里找上了杜维,直截了当地问了杜维一句话:“我能留在帝都和你在一起么?” 看着一脸稚气地加布里,杜维叹了口气:“……不能.” “为什么?”加布里捏紧了拳头.他地表情和语气都很激动:“我是罗林家地人,我要留在帝都.我要在这里建功立业,将来恢复家族地荣耀!我不要回到乡下去,回到那里没有任何希望……” 杜维拍了拍自己地弟弟:“等过两年吧.过两年,我会接你出来地.现在不是时候.” 加布里听了这话,脸上是深深地失望,复杂地看了哥哥一眼,然后掉头默默地离去. 今天早上出发地时候,加布里早早地就上了马车,甚至没有再和杜维说上一句话. 孩子式地赌气——杜维苦笑. 看着仆人们收拾好了一切.看着已经空空荡荡地伯爵府.这里是杜维生活了十年地地方,他曾经在这里长大,在后面地那个小楼里读书,研究魔法.学习占星术. 身后雷蒙伯爵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杜维转过身来,雷蒙伯爵一身白色地袍子,干净得一尘不染,脸上也带着些许感慨. “准备好了……”杜维看着父亲,苦笑了一声. “是地.准备好了.”雷蒙伯爵随手指着墙角扔在那里地两口破箱子:“坐下陪我说一会儿话吧.自从我被放出回家来,我们还没有好好地谈过.” 杜维点了点头.父子两人,一位前任伯爵,一位现任公爵.就在院子角落里地两口破箱子上坐下. “你还是没有听我地话.”雷蒙伯爵这样开口:“似乎记忆之中.你就从来没听过我地话——也包括了这次.我明明告诉你,千万不要试图救我地命,可是你还是这么干了.” 杜维看着父亲地眼睛:“第一,你是我父亲,虽然客观地说,我们之间地感情一直都不算太好.但是你是我地父亲,你养育了我十几年.第二……如果你死了,母亲和弟弟都会非常伤心.至于第三……我是我,我现在还做不到你要求地那种纯粹地政客.” 雷蒙伯爵点了点头:“那么我应该感谢你,至少我能回到这里,和你母亲.和你弟弟生活在一起.” 父子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两人在一起,一向就很少有什么共同语言,包括雷蒙伯爵在监察署大牢里.杜维去看他地时候,两人也只是谈论关于政变、局势、家族等等这些沉重地话题. 终于,还是雷蒙伯爵打破了沉默:“听说你要地封底是德萨行省.” “是地.”杜维苦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哪里更合适了.”
正文 第73章 罪责 宋翔宇插话道:“这事其实也不怪王捕头,当时两家情绪都很激动,尤其是王家,弟兄五六个都摸拳擦掌要上去动手,若不说王捕头拽开,两家非打起来不可,摔倒也是他自己站不稳摔倒的,怎么能怪王捕头呢,弟兄们都觉得很冤枉。” 孟天楚点点头,问道:“这张老大除了后脑勺撞在板凳上那一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受伤?当时双方打起来没有?” 王译摇头道:“当时是在张老汉家院子调解的,那院子是泥土夯实的,比较平整,张老大也只是撞到了后脑,后来忤作反复检查,也没发现尸体有其他伤痕,所以王老汉家才死活认定是我拽倒张老大那一下将他撞死了,要我陪烧埋银还要治我的罪。” 孟天楚道:“你身为捕头,见到两家准备互殴,当然要出面阻止,这是你的职权,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你在履行职务过程中如果失手杀人,同样要处罚的,《大明律》规定:‘若过失杀伤人者、各准斗杀伤罪、依律收赎、给付其家’。所以,如果查证是你拉倒张老大,是他头部撞击板凳受伤致死,要定你‘斗杀伤罪’,当然,可以赎刑。” 王译小心问道:“要……要多少银子?” “依律收赎折银十二两四钱二分。” 王译啊了一声,他捕快一个月工食银只不过七百文,这十二两多银子差不多要用掉他一年半的收入,当然很是心痛,不过,更是觉得委屈,如果真是自己那一拽导致的,那这钱也该出,但在他看来,脑袋撞一个包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会死人呢,再说自己还是为了阻止双方打架才失手将他拉倒的,觉得很冤枉。 孟天楚对蔡知县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死者死亡真相,请东翁将王老汉和他二儿子叫进来,商讨解剖查案之事。其他人一律不准进来。”孟天楚知道,这种群体性事件最害怕的就是起哄,人多一起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只准两人进来。 蔡知县当即叫人去衙门口将张老汉和二儿子张老二叫了进来,到了花房跪倒磕头。 等蔡知县介绍了孟天楚的身份之后,孟天楚对张老汉道:“你儿子张老大之死,究竟是死于何种原因,必须解剖检验才能查清,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张老汉的二儿子说话大嗓门,粗声粗气道:“还查什么?我哥平日身体健壮如牛,百病不生,挨了那一下撞之后,就死了,不是王捕头摔倒他那一下还是什么?你们再要一直拖着不办,明天我们就抬着尸体到知府衙门去告状去,看你们能袒护他到何时!” 孟天楚把脸一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没有经过检验,你怎么就知道是那一撞将你哥撞死的?说不定有人下毒呢?又说不定你哥阳寿尽在那一刻呢?” “不可能!我哥一直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过,怎么会中毒,至于阳寿,谁又能说得准我哥阳寿是多少?难道要找个算命的算一下吗?” “嘿嘿,阳寿多少虽然说不准,但是否下毒或者谋杀,却一查就知道,你推三阻四不让解剖尸体验尸,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听孟天楚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张老汉赶紧朝儿子摆了摆手,阻止他说话,自己说道:“我儿子死了,怎么是我们下的毒呢?既然这么说了,为了以示清白,老汉同意解剖就是。” “那就好!将尸体抬进衙门殓房,本师爷亲自解剖检验,请东翁临场监督,张老汉你父子和王捕头、宋捕快你们四人做个见证。如何?” 众人都点头同意。 随即,张老汉带着儿子到衙门口搬运尸体进殓房。趁着空档,孟天楚在蔡知县陪同下回了一趟内衙,看看住处安排情况。 杭州乃富足之地,所以衙门也很气派,这内衙很大,蔡知县划给孟天楚一家居住的院落也很大,是园中园。里面常用家具一应俱全,蔡知县的夫人汤氏正和夏凤仪站在客厅月台说话,汤氏指派前来帮忙安家的仆人们正忙里忙外收拾着。 见到孟天楚和蔡钊回来了,两人急忙迎了上来。 夏凤仪脸上有些兴奋之色,亲热地叫了声:“相公,您回来了!蔡夫人派了好多奴仆来帮我们料理家务呢。还拨了个姓贺的老厨师给咱们用,专门负责帮咱们做饭的,蔡夫人还送了一个老妈子韩氏来当下人,打扫卫生收拾院子啥的。真是太客气了。” 夏凤仪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在外地生活,来到一个新的环境,迎接的人又是那么热情好客,自然免不了好奇和些许的兴奋。 刚才夏凤仪和飞燕在院子里只等了片刻,就被接进了内衙安顿,接着知县夫人带了一大帮子仆人来帮着打扫卫生安顿家里,说话和气又热情,夏凤仪便知道孟天楚这刑名师爷马到成功,不由得也替他高兴。 孟天楚看见夏凤仪红扑扑娇嫩的脸蛋和闪现着兴奋光采的瞳眸,心想这小妮子还真美。 孟天楚急忙躬身谢过蔡知县夫妻。由于家仆正在房里打扫卫生,他们四人只好站在院子里说话。 孟天楚看见老何头和飞燕也在忙着收拾,招手将飞燕叫了过来,让他把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提来,然后才告诉夏凤仪说自己要去查案。 夏凤仪一听他刚刚到就有活干,显然这蔡知县对他很是器重,不免替他感到高兴。 蔡知县和孟天楚出了内衙,来到殓房。衙门殓房在衙门西南角,衙门大牢旁边。三面有窗,光线倒很明亮。 尸体停放在正中一张板床上,盖着白布单,张老汉和张老二父子两站在一旁,王译王捕头和宋翔宇捕快两人站在另一侧。张老二两眼直勾勾盯着王捕头,眼中如同要冒出火来一般。王捕头神情沮丧,耷拉着个脑袋。
正文 第72章 失手之祸 “那把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是王捕头所为,将他缉拿法办不就行了吗?” “难就难在这里,且不说王捕头跟随我多年,这情理上难以下手,就事论事,这案子几个忤作进行过验尸,只发现张老大尸体上后脑勺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血肿,身上别的一点伤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忤作也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头部撞击死的,王捕头一直喊冤。究竟是不是王捕头那一下子导致死亡的,一直查不清楚,我已经将王捕头收监,但张老汉一家人有沈乃春知县做后盾,不依不饶,非要马上拿出让他们满意的结果,结果一日不出,他儿子的尸体就停在衙门口一日。” 孟天楚也皱起了眉头,现在这案件对方有杭州钱塘县知县撑腰,又有杭州府知府的压力,尸体一直停放在衙门口,众人围观的舆论压力,不拿出个有说服力的结果来,就难以说服各方,如果蔡钊因此被罢官,那自己这刚当上的刑名师爷也就泡汤了。所以,于己于人,这件事都要尽快处理好。 孟天楚道:“东翁不必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晚生处理好了。” “如此有劳了。但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处理此案?”事关自己的仕途命运,不由得这蔡钊不牵挂担心。 “先询问一下王捕头和那个捕快宋翔宇,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解剖尸体,查清楚张老大因何而死,确定了死因,也就明确了责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蔡钊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转身吩咐将王捕头和宋翔宇带来。 不一会,一个身材小个子捕快进来了,拱手施礼。 蔡钊又介绍道:“宋捕快,这位是本官新聘刑名师爷孟天楚孟先生,以后刑名案件,都归他负责,你们要好生协助。” “是!”宋翔宇躬身答应,转身对孟天楚施了一礼:“属下宋翔宇,躬遵先生号令。”孟天楚还了一礼。 这时,两个禁卒带着一个身穿囚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只是此刻愁眉苦脸,一脸的沮丧,虽然穿着囚服,却没带手铐脚镣,更没带木伽。 经过蔡钊介绍,这人就是嫌疑犯王译王捕头。 见过礼之后,王捕头和宋翔宇坐在下首。 孟天楚道:“鄙人受蔡大人所聘,躬为刑名师爷,这案子就有鄙人负责,现在想请两位将事情经过说一下。” 王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都怪我太过鲁莽,这张老汉家的邻居江家的屋檐伸到了张老汉家,一下大雨,就顺着屋檐将水一直流淌到张老汉家院子里,雨小倒还罢了,遇到大雨,天上下的自家屋檐流的再加上邻居江家屋檐流进院子了,整个院子就成了一片汪洋,灌进堂屋里,能漫过膝盖。以前两家关系好,倒也无所谓,后来关系闹僵了,就出了问题,张老汉告到衙门,蔡大人发和息票让我和宋翔宇我们两去调解。先后去了三次,前两次说得好好的要江家自己出钱修一排水渠将雨水排到外面,可后来王家不干,非要江家拆掉一部分屋檐,退出他们家墙外。” 孟天楚插话道:“那屋檐如果能退回几尺,退出张家院子外,倒也是个彻底解决办法。” 王译道:“是啊,可问题是江家那房子先修,是贴着他们宅基边上修的,而张老汉家的院子也是贴着张家宅基地边缘修的,故此屋檐伸进了他家的院子,如果要拆掉屋檐退回去,要想完全退出张家院子,就只能将这一面的所有屋檐全部砍掉,那雨水就会直接淋到墙上,因此江家当然不干。” 这涉及到民法地基上层空间权问题,中国古代重刑轻民,所以民事法律问题很多都是稀里糊涂的,规定很粗糙,加上儒家重义轻利思想的影响,民事案件大多以调解解决,调解其实就是对权利的放弃来追求“义”,这在西方天赋人权思想下是不可想象的,所以被称为“东方经验”。 孟天楚刑警学院学过民法,不过也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这空间权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何况这是儒家思想盛行的明朝,不可能深究这些注重权利的现代法律问题。 对于相邻关系,现代民法也讲究处理时要“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所以,孟天楚也准备用这个原则处理今后自己遇到的民事案件,包括张江两家屋檐排水案。 孟天楚道:“江家当时修建房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屋檐的排水问题,他贴着宅基修建,这屋檐当然就会伸到人家地界里去,这江家无理在先,当然,房屋已经修好了,因为屋檐排水就拆掉房屋重修显然不可能,将屋檐缩回他自己的地界又会被雨水淋湿墙壁,因此,你们想出的让江家出钱在屋檐下建一个排水渠,将雨水排出去的确是最可行的办法。” 王译一拍大腿,大有知遇之感:“就是嘛,连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咱们的处置还是妥当的,可张家偏偏不干,不,准确地说是先答应了,后来又反悔,肯定是钱塘县沈乃春沈知县给他们出的馊主意,存心让我们老爷难堪!” 蔡钊道:“王捕头,好在先生是自家人,这等无根据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的好。” 王译急忙躬身答应,续道:“我们去第三次调解的时候,张家非要逼着江家拆毁屋檐,两家闹了起来,这张老汉的大儿子张老大冲上去就要打江家的人,被我一把拉住往回一拽,他站立不稳一交摔倒,后脑勺正磕在一根长条板凳上,嗳哟直叫痛。当下一查看,后脑勺起了一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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