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ლ好帮手 童佳倩也伤悲
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空,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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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重播——蛮子.普的故事……齐紹伟张元的公众号今天 岁末重播——蛮子.普的故事…… 齐紹伟张元的公众号今天  蛮子是我们双台乡乃至昌邑县无人不识的异人。宽颊方口,面如重枣,浓黑眉毛下目光如炬。两条胳膊似铁打一般肌肉隆起,两条腿却纤弱如幼童,叠至腹下,屁股下垫一皮垫,双手撑地而行,却也健捷如飞,常人难及。腰里更别一付硬胎弹弓,十分神准,更使他威风凛凛,无人敢藐视他,远近的强人青皮皆让他三分,不敢与之争锋。 蛮子、普子二人相依为命,住在离村三里的桃李园边的草屋里。一母所生,普子却长得矮小猥琐,瘦如干鸡,而且常年害眼,一双死鱼眼布满血丝,十分骇人。兄弟二人不稼不穑,不商不贾,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专以偷盗为生。秋天的庄稼,冬天的海盐,随需随取,足以果腹。盗亦有道,蛮子从不在方圆十里内活动,只要见他让普子备马,马鞭一响,乡人便知道兄弟俩又要“出发”了。 那时所有的农具和大小牲畜都归集体所有,唯独蛮子有自己的马和马车,比乡里的破吉普还风光。与生产队里半死不活的马不一样,蛮子的马夜料上得足,营养跟得上,便身健体肥,极为雄壮。每当蛮子驾车在路上飞驰,身后拖起滚滚黄尘,地里的社员便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喝彩欣赏,借此歇一会儿,歇久了队长便骂,再起来拾家伙儿。 有一次,在徐林跟陶埠间的埠沟,蛮子和普子赶集回来,兴高采烈驾车飞驰而过,在下坡时马失前蹄,连人带车重重摔在土路上。俩人挣扎爬起来,竟然无碍,马嘴里却被嚼子勒出血来。蛮子喝令普子取刀割开马的肚带,把马放出来。马受惊吓,扬蹄嘶鸣,浑身被夕阳染成金色。收工路过的社员笑骂着围拢来帮忙把车抬起来,蛮子若无其事般抱拳致谢,然后又挥鞭绝尘而去。 那一年秋天,七队少了两墒玉米,民兵连长春来把普子吊在队部房梁上,用手指粗的红荆条抽。普子杀猪似地叫,春来的义愤在叫声中消退,呼哨着荆条让普子喊“爷爷”,普子不迭声地喊,春来便高兴了,蹲在板凳上猫戏耗子般地品味。忽然“訇”地一声巨响,队部的屋门轰然倒下一扇,另一扇半挂在门框上来回晃荡。蛮子手持土枪正对门口高声叫骂。春来吓得躲在普子身后死活不敢出去。惊动了全村的老少,一致谴责春来的不是,最后春来把普子背回家,养了一个月。 在我印象中,蛮子和普子对村里还是有贡献的。当时买什么都凭供应,除了村长和队长们,每家的盐都粒粒可数。蛮子每隔几月便驾车去海边盗盐。其间的内幕和惊险无人知晓。天明回来,大街上喊一声,村子里倾户而出,盆满钵满,欢声笑语一片。普子的鸡胸也得以挺拔几日,不再受人欺凌。 后来生产队解散了,田地承包到户,蛮子和普子就不大再偷,生活日渐困窘,就用他们的马和马车给人跑运输,秋天拉棉花,运庄稼,冬天拉煤拉沙,十里八乡赶集上市,却也落个三饱俩倒。间或看到俩人在乡里或者城里的饭店像大爷般吃喝,普子不情愿地在蛮子的呵斥声里用手捧着水饺喂马。 再后来我走出了乡村,走进了喧嚣的城市。若干年后回到家和母亲闲谈,问及蛮子和普子,说都去世了,我不胜感慨。母亲又说你知道他们俩的大号吗?我说不知道。蛮子叫李佩童,普子叫李佩弦。他们的母亲是当年的抗日英雄,路过此地留下兄弟二人,后来可能牺牲了,再无音讯,母亲如是说。 我错愕良久。佩童、佩弦,蛮子和普子竟有如此清雅的名字和如此离奇的身世。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他俩与马同居一室的茅草屋掩映在桃李园里,普子秣马,蛮子驱车,一路黄尘飞驰在乡间陌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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