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的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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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百妖录】 第十二章 心中的定计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苏灵愣了一下,只是自顾自的猜测到:“叶少,你是想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我眯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回答,我还没有必要给苏灵说明我的心事,我们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苏灵以为我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于是说到:“叶少,你这一次的情况非常危险,所以昏迷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后期...后期为了治疗你的伤势,也有刻意选择让你沉睡。” 我看着苏灵,想起了我在模糊之中,曾经闻到了一种香气,接着就会忘记疼痛,陷入沉睡。 难道就是这个方法?只是苏灵在话中有个刻意的停顿,这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显然,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人有些时候话说快了,想要收回就会这样表现,我就这样盯着苏灵,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是淡淡的;“你没有隐瞒我什么吧?” 苏灵摇头,神情倒是无辜。 我想我自己可能是多疑了,也就并没有再追问,只是顺势的说到:“那我昏迷了多久,现在几号?” “叶少,你昏迷了一个多月,快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9月10号了。”苏灵回答了我一声。 我猛地转身,因为在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神色的变化,我自然不会忘记辛夷发给我的短信,说她是8月6号就会回到我们所在的城市,这么说来,在她的认知里,我岂不是消失了一个月还久? “叶少...?”我的动作太过猛烈,自然引起了苏灵的注意。 在这个时候,我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只是说到:“我只是没想到我昏迷了那么久,想起来心里有点...” 我话没有说完,但这样反而效果更能引起人的共鸣,因为没说完的话,人会自我联想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想要这样去对苏灵耍心机,只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想法,我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我必须要掩饰。 果然,对于我没有说完的话,苏灵表示异常的理解,并且开始宽慰我,无非就是身体会慢慢恢复之类的话。 在话里,苏灵掩饰不住的充满了某种期望,可是我装作听不出来,也不去问她什么。 我想,我可能是脱离不了以前生活的轨迹,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不牵挂我的亲人朋友。 至于这里,我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就这样,我一边和苏灵敷衍的说着话,一边又回到了我卧室的门前,站在门前,我装作有些犹豫的看了苏灵一眼,苏灵果然注意到了我神色这样的变化,于是问我:“叶少,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只是每天你都会到房间里叫我起床吗?”我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叶少,请你不要介意。做为你的贴身管家,我是有这些责任的。只是会视情况,选择要不要进入房间而已...”苏灵说到这个,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视情况而定,不管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对于陌生的单身男女来说这种话都有些过界。 然后苏灵急急的解释到:“叶少,主要是因为,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我们做出了最合理的时间规划。这样有助于你恢复,而不是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毕竟,你现在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规律而合理的生活是对你比较有利的。” “嗯。”我假装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心中却难免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感觉上这一群人(姑且将苏灵的背后算作一群人,一个组织),非常的期望我强大。 “叶少,你理解就好。”苏灵有些欣慰的笑了一下。 “苏灵,我只是好奇。既然我的饮食起居都是你来照顾,这个房子那么大,而我又不熟悉。我要找你的话,到哪里去找你?”这才是我想要问的,问题的关键。 “叶少原来是担心这个?做为你的贴身管家,我自然是住在那边的卧房。因为连带这三间卧室,和这卧室外的小厅,是属于叶少你的私人活动区域。”苏灵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在我卧房外的小厅拐角过去以后的一排房间。 我望了一眼那边,心中大概已经有数,于是就对苏灵说到:“那好吧,以后的生活就要多亏你照顾了。”为了不让苏灵起疑,我又故意说了一句:“当然,我也等待着你说的,那个会来见我,对我说清楚一切事情的人到来。否则,我没法长期安心的呆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我故意无奈的一笑,看着苏灵说到:“想来,你们也不会随意允许我离开的吧?” “叶少,照顾你是我应该的。我们也更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想法,只是在特殊时期,希望叶少行事不要冲动。如果想要出去,自然也是可以的,但必须是在有保护的情况下。活动范围也不要太广,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叶少的安全。”苏灵解释的有些急切。 我点点头,神情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然后说到:“你们既然要这样安排,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太久。” “只要叶少恢复过来。另外...总之,我们也都等着那一天的。”苏灵的脸上恢复了职业化的笑容。 显然,她的话没有说完,心中已有定计的我,对于这些却再也没有兴趣和好奇心,只是点头,然后和苏灵道别了一声,回到了所谓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我表现的很平静,我不太确定我的房间是否有监视器这样的东西。 我打开电视,窝在房间的沙发里,静静的看着,我喝了小半杯酒,吃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房间里的水果。 当指针指向10点的时候,我非常正常的洗漱完毕,然后躺在了床上,就这么沉默的睡去。 如果房间真的装有监控设备的话,我的一切表现就是这样的...而其实,在心里,我一直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里!牵挂辛夷只是一个导火索,让我意识到我不可能这么突然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而论起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对陈承一和苏先生的信任不足以支撑起我对这里的信任...或许是苏灵的‘急躁’坏了事,让我总觉得以她为代表的组织对我有深刻的目的性那样,而我不想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以至于要放弃我以前的所有。 这应该就是理由了吧?躺在床上,我的眼睛却睁开着,心中就是在盘算着这些事情,顺便也在养精蓄锐,毕竟现在的身体还是虚弱的。 我在脑中计划着一切,当指针指向凌晨1点的时候,我如同一只猫那么精神,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而起。 我动作快速的穿上衣服,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脖子上一直带着的师父给我的那个奇怪的链坠不见了...其实,不见的那止这些,就包括我的手机,当时随身穿的衣服,携带的琐碎,都不见了。 我心中最可惜的自然是那个像眼睛一样的链坠,可是特殊的情况,我又要到哪里去找? 未来怎么样,我依然迷惘,并且我也相信,我可能真的置身在危险之中...这种事情只要想起那个仓库里的一群人,都知道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但好歹我叶正凌活了二十几年,还是有几个能托付性命的人。 先找到他们,以后的一切再定计吧? 想到这里,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那个山门了。如今,看来,我还是要选择回去一趟了。 如果我真的处于危险之中,我想我生活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救我,除了师父和师兄,还有那个神秘的望仙村。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脑子中有些乱。人,就是这样,当你生活在神奇的事情里面时,我会觉得一切都很平常。可是,当你脱离了那个环境,甚至是有机会,再一次重现当时的回忆,包括一切细节时,你才会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我对望仙村的感觉就是如此。 在穿好了衣服以后,我拉亮了昏暗的台灯,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可是我的眼光却不错,在这个房间里随意摆设的小物件儿都是很费心思的,总能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 而果然这个房间也并没有让我失望,我找到了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为我准备的,放在装饰架的手表,一看就是价值要好几万那种。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空表盒,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放着表。 找到这块表,其它的东西也就不用再带了,我需要的只不过是回家的‘旅费’而已。 外面的黑夜还是一片黑沉,我进到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找了一个塑料袋子,装上了几个水果,毕竟在这种黑夜,这块手表并不能马上变现,而我做为一个一毛钱都没有,虚弱的人,我还是需要一点营养来支撑身体。 我佩服我自己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这样的细节。 但终于我还是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心情,关上了灯,拉开了我卧室的门
【第三卷.百妖录】 第第五章 猎妖的据点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眼前的陈承一有一种异样的人格魅力,他的话轻描淡写,却像句句走入了人心。 这种感觉可能要很多的经历,加上岁月的沉淀,才能给人以这么大的说服力。 只不过,我还是有一种不想接受的感觉,只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几乎是我生活中的一切,就比如亲人,朋友。 我也只剩下这些了。 所以,尽管我很好奇我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命运,但我还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到:“不管是什么命运,我不愿意放弃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担心老周,我想马上见到他。再说,我的命不是在自己手里吗?” “是吗?”在我说完话以后,陈承一转过了身,他的双眼看着我,那询问的目光就像直落入我心底,像是要找寻一个答案。 我莫名的没有了底气,只因为我根本不敢肯定自己的话,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浮现在心头,那不就是一种避不开的命运的感觉吗? 我不说话,陈承一也只是笑笑,并不追问,他像是心中有很多的往事,常常就陷入自己的沉思。 或许,我和他陌生,根本没有资格去真正了解他那样一个人。 相对来说,好像身上自然就带着暖意的苏先生更好接近,也更能让人看透一些。 在这种沉默中,苏先生拿起了手中的报纸,忽然递给了我,说到:“小叶,不妨你先看看这条消息?” 他指着其中一张报纸的一栏,这样对我说到。 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在为我解围,还是在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或者还是真的让我看报纸。 不过,这样也算让我能松口气,我总觉得那个陈承一虽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在话语间,气质气势上,总有一种埋藏的很深的压迫感,不带攻击性那种。 只是让人明白与他的距离,或者是让我明白,我与他的距离。 另外,我总觉得这个苏先生和陈承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具体怎么眼熟,我却是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 反正,我能明白的只是,我以前应该是和他们没有交集的。 不管苏先生让我看报纸是什么目的,也总好去面对陈承一,特别是和他针锋相对的交谈,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距离越是遥远,越是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我的心情就越焦急沉重,总觉得自己应该努力赶上。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报纸,心中其实知道,我绝对应该感谢陈承一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从他的话里,我也知道他应该是对我有所要求的,代价是放开自己的亲人,朋友那等下拒绝以后,我该怎么样去感谢陈承一?我想,只要不放弃自己不想放弃的,那给他一条命又如何? 我在心中暗暗的决定,也准备这样说了。 可是,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看着的报纸,随着阅读,那内容却一下子吸引了我因为,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报纸上报道的不就是‘猫妖’事件吗?而被曝光的主人翁应该就是毛主任啊!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如此多人命的惨案,在报纸上的标题却变成了——压力巨大的职业,压抑的家庭生活,导致的家庭惨剧。 在报纸的描述中,毛主任成了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平日里压力就大,加上家庭生活压抑,导致了性格生了剧变,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宠物狗,还悄悄杀了三个人,就埋在医院的停尸房附近云云。 当然在报纸中,城市是用的字母,人物是用的化名,但联系起事件,毕竟是我亲历的,我怎么可能被瞒住? 我皱着眉头,放下了报纸,这篇报道其实对事件写的很简单,重点是论述一个人在面对社会生活时,应该有怎样的正确心态而且,事件被淡化了很多,被吃掉的只剩头颅的妻子,三十几条人命。 到最后变成了妻子被杀,另外杀了三个人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怒火,这对死去的人公平吗? “是不是觉得不公平?”苏先生也端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轻声的说到:“其实,没有不公平。最大的公平,你已经给予了他们,就是手刃了真凶。而这种处理方式,只是圈子内,各种相关部门特有的方式。毕竟,这件事情你之前的处理,已经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就比如你大闹警察局不给一个交代过不去。不然,你以为吓到了一些普通人,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和猜测,就是对他人的公平。” 我猛地抬头看着苏先生,好陌生的说法?!这才是往往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事件背后吗? 虽然,老北的出现,让我隐约已经有一种定位了,是会有相对的部门来处理相对的事情,一切都不必摆在明面上,其实也没有必要摆在明面上。 喜乐平安才是普通人要的生活,尽管在这背后有许多人为之努力,尽管在这背后也有许多掩埋的真相但只要他们幸福,不就好了吗? 我莫名的开始认同苏先生的说法。 “在那个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怨气,自然是要有人度的。而且,度不能解决根本,重要的是那些被害人的尸体要入土为安,冤屈得以伸张,这才是根本。”在这个时候,陈承一也从窗边走了过来,开始说到那个猫妖事件。 “所以?”我忍不住接了一句,其实心中大概也能想到一些后果了。 “所以,那些被埋藏好的尸体总是要被挖出来,然后集体入土为安的。当然,为了消除影响,除了少数人,肯定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具体死了多少人。而且,被杀的人大多都是流浪汉。另外,那个猫妖的寄宿体应该是你亲自动手杀掉的吧?这些也是要消除影响的。”陈承一坐在了原位,给我解释了几句。 我皱着眉头,想起了文奶奶家旁那个热情的邻居,她之前不是说过一些话吗?原话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大概总是知道的,那就是说他们那一片儿最近不太平,好像失踪了一些流浪汉什么的。 应该是这样吧我仰天长叹了一声。 其实,这些人最是可怜,不知道莫名的冤死了多少,偏偏因为身份问题,流浪的问题,让人想调查也无从查起。 是的,他们在社会上是没有地位,可是在我眼中却是一样,是生命,平等的生命。 我不会乱给同情与他们,毕竟怎么样的路是他们自己选择,同情他们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但这不代表我不尊重他们的生命。 “众生都是平等的,流浪汉就是该杀的吗?”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喃喃出声,心中一股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陈承一看着我,眼中莫名的就有了一丝赞赏,然后对我说到:“对的,生命只要存在,就是最被值得尊重的。叶正凌,你刚才还在抗拒你的命运,但如果你的命运就是如此,如同手刃毛主任,或者拯救这些可怜的生命,你还会抗拒吗?” 我一下愣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抗拒吗? 我想起了我记忆中的那个身份——猎妖人聂焰,字阳生,号长悟。 这也许真的就是我的命运和使命? 我下意识的就对陈承一摇摇头,我是真的从心底不抗拒,可是 但陈承一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若然你真的是他,你肯定不会抗拒的。让你放弃家人,朋友也是无奈的举动。在很久的以前我,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父母,和朋友也是聚少离多。曾经,我也悲哀,麻木甚至抗拒过,但如今,你要问我一个答案,我只能告诉你让他们置身于危险当中,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且不说命运不命运,就是说一句内心最深处的感觉,那就是无论我在天涯海角,置身于什么样的情况当中,只要知道他们是平安的,我的内心就是安然的。” “他们和我接触,有危险?”我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只是经历了一件事情,我就变成了危险品? “你的身份是什么?”陈承一看着我,反问我。 “猎妖人,我是一个叫聂焰的猎妖人,我知道的。可是我”想起这个问题,我有些迷茫,如果是猎妖人,叶正凌又是谁? “聂焰,好吧!但也不肯定,你和另外一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是光凭这个身份,你难道就想不到危险两个字吗?如果我告诉你毛主任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你怎么想?”陈承一再次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只因为,我想起了仓库里的那群人,那个高大的不像正常人的身影。 “叶正凌,你还不明白吗?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从今往后!”在这个时候,苏先生终于接了一句话,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这就是猎妖人组织的一个据点,或者可以说这个据点是你的。”
【第三卷.百妖录】 第三章 苏醒的迷惘 我忘记不了射入我眼中的第一束光芒。 甚至,我为此呆滞了半分钟,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是处在一个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之中。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房间内的光芒是如此耀眼,而在我醒来的瞬间,耳中还传来了属于城市的,特有的,喧闹的,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这呆滞的半分钟里,一方面是出于我对生命的感动,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长时间的处于黑暗当中,再一次见到对普通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世间的光亮,是怎么样的心情? 更何况,在这之前的情况,几乎是九死一生,有人说过,神仙难救。 而另一方面是属于我那并不活跃的思维中传来的震惊的感觉,我竟然就是在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接受的‘治疗’?我姑且把我所经历的称之为治疗。 那我应该是在医院吗?那些沉默而神秘的人是医生吗? 我盯着窗外的光亮看了半分钟之久,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打量一下我身边的环境,转动眼珠,我才发现,我身处的并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间很大的,装修的很有华夏风味的卧室。 用流行的话语来说,就是华夏式样的装修风格。 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头顶是一个带着暗红色格子,吊着一个中国结的很有特色的吊灯。 但可笑的是,我的身上有着各种的线条,在耳边时不时的会传来轻微的‘滴滴’的叫声,只要去过医院的人,下一刻就会明白,那是医院特有的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 我不相信医院会是这个样子,装修的这么豪华,可以奢侈到给病人住那么大的房间。 在房间里布置着大片的书柜,小型的酒柜,充满了格调的大沙发,这根本没有必要! 房间里很‘热闹’,那是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但房间里也很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要开口叫人,又不知道应该叫谁。 那些线条是贴在我身上的,我试着起身,身体有些软,但已经没有大碍,我很是直接‘粗暴’的扯掉了那些线条,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这的确是‘长久’以来,我第一次这样从床上自己站了起来,我不由得感觉到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晃了几晃,才稳住了身体。 可是站直了以后,我却发现,我好像怎么迈动自己的步子,都有些陌生了。 而且,身体有一些发凉的感觉,原来,这房间里,巨大的窗户,透明的落地大窗,开了一小扇,窗外的声音,和让人感觉有些发凉的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在这种微冷之下,穿着单薄的正常人是应该躺回床上的。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有些抗拒再躺下去,在短暂的适应以后,我开始试着迈动了步子。 依旧是有些酸软的双腿,感觉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但走路原本就是一种本能,我适应的很好很快,借助屋子里摆放的各种家具,我很顺利的走到了窗户边儿上。 站在窗户边儿上,我整个人有些楞,因为入眼之处,全是一栋栋高大的楼房,再远一些望去,视线就被这些层层叠叠的楼所遮盖住。 而在楼下则全是拥挤而密密麻麻的车和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我家乡的小城所能拥有的景象。 如此繁华的街景和大楼,只能说是在一个大城市,而且是比较繁华地段才可能拥有的。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我所在这栋楼的外体,和医院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反倒就是一栋典型的办公大楼,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个事情。 那这里是哪里?才醒来,思维还有些僵硬的我,怎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身处在高楼,想要看清楚楼下的一些招牌,好像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或许仔细观察会有些线索,但一时间思考能力都没有恢复的我,在窗前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被这种高空之中特有的风吹得有些四肢冰凉,从而感觉受不了了,只能伸手吃力的关上了窗户。 这一个原本简单的动作,我做的非常吃力,以至于窗户关上了以后,我甚至倚在窗边喘息了几下,额头竟然冒出了点点热汗。 我叶正凌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男人?这确实是一个比较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能活下来也得学会感恩。 更加需要感恩的事情在于,我还生活在熟悉的华夏,而不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外星球上了,不是神仙难救吗?救我的是外星人也有可能啊?如果是那样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我还能在心里对自己开玩笑,并且让自己笑出来,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尽管我心里到现在也没有忘记,救我的人叫——陈承一,我听过这个名字,我想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想一想他的名字,我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想走到沙发上去坐一坐,却发现原来这间巨大的卧室,是配套着一个卫生间的。 我很口渴,但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水,除了那些酒架上的酒,但我想这些酒并不适合我,除非我想再躺个两天。 另外,躺了那么久,我身上莫名的有一种发腻的感觉,如果能自己洗一个澡,那会是很痛快的一件事情。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办法思考,这是否是一件不科学,甚至是对于病人来说‘危险’的事情? 我又再次挪动到了卫生间,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这也是一间装修的颇为豪华的卫生间,也是充满了华夏的古风,甚至还有配有一个大的木桶样的浴缸。 我感觉这一切很好,但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洗漱用的面盆前,拧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稍微有些凉意的水被吞入腹中,为我焦躁而炙热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安抚,也给我有些混沌的思维带来了一丝清醒的意味。 在喝饱了以后,我猛地抬头一看,面前的大镜子就映照出了我的形象。 依旧是熟悉的我的眉眼,可是却有些消瘦的可怕,脸的周围长满了胡须,几乎遮住了我大半张脸,因为这些,让我看着自己有有些陌生。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中有些自嘲的想到,这一次周正那小子说长的比我帅,我就没有办法否认了。 可是一想到老周,我的心情又开始莫名的沉重,老周怎么样了? 或许是经历了大事,我内心尽管沉重,甚至到了焦急的地步,但是我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记不得的。 我身上穿着穿着背心,在关上了窗户的房间里也不觉得有多冷,从窗外的阳光来看,即便不是夏季,也可能是秋季,我好在没有从夏季昏迷到冬季。 所以,穿着这样的背心是为了方便扎针?我这样想着,再看着自己,肩膀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色印记还在,还是一个爪印的样子,但没有更糟糕了,反而是淡化了一些,这让我感觉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 我想起了和药老的一番交谈,他告诉我这是灵魂印记,灵魂印记难道还有淡化的可能? 我去摸了一下它,手臂蹭过身体的时候,却感觉身体的不对劲儿,我掀开了我的背心,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肚腹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长长的刀口,是典型的手术刀口,已经拆线,恢复的也不错。 我不知道我昏迷的具体时间,但它没有狰狞扭曲,只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相信随着时间,它的颜色会变得很淡。 可是,这不意味着我被人给开膛破肚了,我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我有一些懊恼...可是,手上却是不自觉的打开了我面前面盆配套的柜子,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我很讨厌我这个大胡子的形象,我想要刮掉胡子,至少自己看着自己不会陌生,这样心中会有些底气。 我不会忘记在梦中那种自我认同崩溃的感觉,虽然醒来以后好多了,但不代表我遗忘了这个问题。 很神奇的是,我竟然真的在这柜子里找到了男人刮胡子的东西,这说不定就是一间男人的房间,我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开始在自己脸上抹着刮胡膏,动手刮着胡子。 只是才刮了一小半,我身后突兀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的心可够大的,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刮胡子,而不是走出房间看看。但忽然生命体征消失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这个声音带着一种温和的磁性,因为突兀的出现,让我的手一抖,脸上就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 透过面前的镜子,我看到了身后的人,那仿佛笑入人心底的温暖笑容,沧桑的双眼,整个人就忽然放松了下来。 我若无其事的抹掉了脸上的血丝,然后继续在脸上刮着,说到:“不然,你让我要怎么办?苏先生?
三三说: ‘滴’一天一聚的时间又到了,三三说,也不知道这一天来的时候,我到底有没有在手术了?打开这个页面,答案原来是没有。转院,手术的时间大概安排在星期三四。毕竟中间夹了一个周末,也正好腾出了转院的时间。这个月的更新因为特殊情况,我知道不给力,只能保持这样。不过,在我恢复以后,会逐渐的给大家多一些更新上的弥补。
【第二卷.初始】 第九十六章 突变 他们要做什么? 我能看出这个十二个人的痛苦之中还有着强烈的不情愿的心情。 如果我能接受这两个老人被这样划了12刀,我却是不能接受他们还要承受折磨,在我这个年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相信死亡就这样发生在我的眼前。 尽管他们穿着寿衣,与人的对话之中也充满了各种暗示! 但都不是我相信的理由,只因为在这个山顶站着的是他们乡亲,甚至还有自己的儿女。 在我的心里,就算逆天,如果我的亲人朋友无罪,我也绝不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死在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根深蒂固,仿佛来自灵魂里的念头,就如同师父所说的执念一般,但我不在意,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但还不能完全的理解,可是我信奉,师父也曾经说过——有我执,才能有我破,有我执,才能有我渡。破执渡念之后,才有能有所升华。 “过不过的去,就是一道心上最大的坎。可执念一个又一个,那么这样的坎坷有多少,不可知。”师父那日喝的醉醺醺,只是看似癫狂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总之,我就安然让这个念头存在于我的灵魂了,因为接受的是道家教育,我知道任何事情都讲个机缘,不到我堪破的那一天,我强装也是装不了,因为骗谁都骗不过自己的心。 所以,在这种念头之下,我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两个老人会死。 可笑的是,我的天真在下一刻就被打破,这十二个人抬着两个老人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走去,一个是朝着有石碑那边的山坡,而另一个方向,则是我和正川哥所在的方向。 “别看。”在这个时候正川哥忽然低声对我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捂住了我的双眼。 要发生什么?我执意的去拉正川哥捂住我眼睛的手,但是正川哥用了很大力气,任由我挣扎却是拉不开。 我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就是倔强的想要拉开正川哥的手,在着急之下,我搞出了比较大的动静,正川哥只好一把摁住了我,说到:“老三,就算看到什么,也要冷静。很残酷...” 他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悲伤,而他的手终于拿开之后,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残酷的一幕。 在我们这边的是那个老妇人,她不知道是通过怎么样的方式,被固定在了那诡树枝条最茂盛的地方,几乎是那些密密的枝条遮盖了住了身体。 那六个汉子已经离开,在山顶上燃起了熊熊的火光,是之前村子里的人送出的白花被燃烧了起来,灰尘飞舞...那个村长不知道从哪儿又弄来了一瓶劣质的白酒,一边喝着,一边哼着一曲乡村的小调。 唱的好像是送别故人的意思,曲调苍凉而悲伤... 没有人说话,整个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而我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以后,脑中反复出现的画面就是正川哥手指上的血只是轻微的触碰就被吸干的画面。 再有就是那个猪心被吸干之后,破碎成几块...摔落在地上的画面... 刚才正川哥捂住我的眼睛,我没有看见眼前这个老人是怎么被送到树上去的,但却不妨碍我这一刻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大脑!为什么可以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乡亲(至亲)被送上绝路! 不,应该是这个村子的人亲手把他们送上绝路!在我看来,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这样做... 我几乎是压抑不住的‘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周围的灌木丛发出了细碎的声音...正川哥显然不知道我会这样,根本来不及拉我。 眼看我们就要暴露了,却是在这个时候,从树冠上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悲剧终于是开始了,那魔鬼一般的枝条开始吸血! 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川哥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拉进了灌木丛中! “哥,为什么你...”我想质问正川哥一句,为什么你能见死不救,却不想刚说出了四个字,就被正川哥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他的声音低沉的在我耳边响起:“如果你认为鲁莽冲动就能救人,而不是害人!我放手,你尽管去...难道你还听不出来,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世世代代都承受着痛苦的村子吗?你没看出他们的不甘,却又不得不这样做吗?你以为是在救人,说不定是害了更多的人...如今,你总算理解,我为什么要弄懂这一切了吗?不光只是为了证明,而是时刻不敢忘记师父的一句,所学之术,用以仁义,是为我道,是为我名,我命!我们要去办这件事情,要救的是一整个村子,而不仅仅是这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正川哥缓缓的放开了我...接连不断的惨叫,掩盖了我们刚才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儿。 而我在被正川哥放开以后,一下子颓然的跪倒在灌木丛里,双手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泥土,在惨叫声中,我的心不停的被折磨着,同样的话,师父也对我说过,还曾经开玩笑的对我说了一句:“小正凌,你不是想成为大侠吗?这就是大侠应该有的心境。不过,光有心不够,还得学好本事。否则,就老老实实当个被大侠救的人吧。” 当时,这个话我不以为然,如今却是痛恨。 如果我有师父的本事,少不得在这个时候就挺身而出,救下这两个老人,然后去灭了这个山下藏着的恶魔...还需要忍耐什么? 在我心中,师父就是有这个本事的! 可如今只有我和正川哥在,就必须要学会这么残酷的选择,而我第一次去面对人生中的无奈,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天真...原来人生真的是一个纠结而痛苦的过程,要不停的接受内心拷问,无愧于心四个字太难,是真的只能但求。 “师父或许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才需要我们去传承。要始终相信一点,只要传承下去,总有希望去破开黑暗吧。我想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是这样想的。”我毕竟天真,从这些人的对话之中,能听出的信息太少。 而正川哥已经真正的成年,他或许看透了更多的东西,才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算堵住了耳朵,也遮盖不了那接连不断的惨叫,以及那一首悲伤而苍凉的送别曲...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每一秒都那么难过...直到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中的那惨叫声才渐渐的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在这个时候,我才敢睁开双眼..山顶那燃烧着白花的火光已经熄灭,而树上挂着的老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在我睁眼的瞬间,巧合的就这样从树上枝条最茂密的地方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的心中一痛,之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在这个时候,那些守候的村民又有了新的动作,又是那十二个壮汉出马,把两具干瘪的尸体抬到了山顶...就在山顶挖开了两个浅浅的坑,沉默的把尸体埋葬在了山顶! 然后全村的人走过那个埋葬的地方,把泥土紧紧的踩实,接着在做了一些抹去痕迹的工作...这些村子的人就沉默的下山了! 火光渐渐的远去,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山顶又恢复了原貌,因为连痕迹都被这个村子的人细心的清理掉了。 而我和正川哥却是几乎同时选择了背靠着大石喘气,这是对我们心灵的一场折磨,我们没有办法马上若无其事的下山,我们需要一点儿时间来冷静。 “老三,你知道吗?我八岁就出来和师父一起走南闯北,每年都要过两个月师父口中所谓‘走江湖,看红尘’的日子,自问也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很难受。”村子里的人已经远去,从脚步声来看,已经快要走到山腰的位置,正川哥的声音也放开了。 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起了山顶那血腥的泥土,是埋葬了多少人的骨肉才造成的?我只能沉默。 过了一会儿之后,正川哥才说到:“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但是很模糊。不过,山上我们不要呆了,下山吧?” “好!”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是,我和正川哥刚站起来...整个山体都震动了一下,那该死的,只有我能感觉到的心跳一样的震动再次出现了。 远方,或许是很近的地方,响起了一声长长的狼嚎之声。 连朦胧的毛月亮也被飘来的云雾遮盖了一般,月光惨淡!
【第二卷.初始】 第九十五章 宿命 人生如果只是我以为,那么人生就是可以掌握的了。 而偏偏人生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很多时候,偏偏就是不可以掌握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不,甚至是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就是这种趣味,可以用来消除人们对死亡的大部分恐怖,因为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那就永远都有希望。 可有时,这种事情也不见得全部是好事儿。 就比如现在,我以为就是答案,就要结束的事情,在这一刻又有了变化。 ‘喂食‘完诡树的村民并没有离去,而是一个个无声的站在了山顶,火把还在燃烧着,在诡异的火光之下,每一个村民的脸上竟然莫名多了一些悲伤和沉重,直到之前,我还认为除了叩拜的那一刻,他们都是万年的麻木不仁,和空洞的绝望。 不是已经祭祀完毕了吗?是什么事情让他们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从正常的判断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的心想道这一点,就开始慢慢的往下沉,有一种不想看下去的想法。 在这个时候,正川哥一声幽幽的,压抑的叹息也传入了我的耳中,他几乎是用耳语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到:“老三,我感觉到接下来恐怕有一场悲剧,其实你最好闭上眼睛。” 我不怀疑正川哥的话,他不是一个灵觉出色的人吗? 并且,我也很想闭上我的眼睛,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把双眼睁的更大,不是因为好奇,好像是为了记住这些人的悲伤。 山顶的人依旧沉默的要命,却是在这个时候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两人都上了年纪,在夏季这么炎热的天气里,竟然穿着一身儿黑衣! 我只是觉得那个衣服的样式很奇怪,毕竟从出生到现在,我虽然亲历过死亡,或许只能算是失踪,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包括小伙伴,消失在我的眼前,但是很幸运的在于,我没有经过葬礼,我孤陋寡闻的不知道他们穿着的是‘寿衣’。 而正川哥却是知道的,我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低声的说到:“为什么大活人要穿‘寿衣’?” 我知道什么是‘寿衣’,就算没见过,听总是听说过的...我抬头看着山顶上的那些人,心情在说不出的猜疑之中也跟随着山顶上的人一样,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山顶的风不小,而来自山顶边缘的风自然更大。 但在此刻,好像这些风刮的更加猛烈了一些,那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人群当中,相比于表情悲伤的人们,这两个人却意外的并不悲伤,而是多了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只是这样站着。 火把被风吹的摇晃,在这个时候,还是由那个住持祭祀的老者先出面,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朵皱巴巴的白花放在了这两个人的面前。 接着,就是那些村民,纷纷如此,从身上掏出了同样白纸扎的花,堆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了一丝肃穆,仿佛就真的是在为这两个人举行一场最简单的葬礼。 可明明就是活人啊?我的心情压抑的要命...这两个人有手有脚,为什么就不知道反抗? 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只剩下了最后的四个人,他们忽然分别跪在了这两位老人的面前...喊着爸妈之类的话...风声吹来了他们压抑的哭泣声,我却觉得有一种悲哀在其中,原来他们也是知道哭泣的吗? 这两个人不是夫妻,却是分别来自两个家庭的老人,之前的麻木在看到了自己的儿女之后,终于是有了一丝动容。 却也是不约而同的,这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在和这四个年轻人说话,他们说话的声音被哭声压住了,但依然从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不怕..照顾好我孙子。” “只有一代代的人活下去了,就是好的。而人总是要死的。” 该是多么的绝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可是在绝望的背后,我第一次咀嚼出来一种叫做‘牺牲’的东西...在我心里,对这些村民的判断又有了更不一样的定义,他们不仅不是诡异的疯子,恐怕是活的比谁都‘清醒’,明白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只是这种选择无论如何都透出一种残酷的意味,恐怕带来的后果也是‘恐怖’的,那牺牲的意义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是在我这个年纪很难去想通透的问题,我非常的想念师父,我希望他能来为我解惑。 但是这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晃神,那四个悲伤的年轻男女就已经被其他的村民带着一种悲伤的表情给带走了,他们放下了自己的白花。 好像告别就只是如此的简单,接下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老人就已经被其他的村名而绑了起来,依旧是没有反抗,只是任由那些村名绑住他们,而那个住持仪式的老人再次站了出来,似乎是为了平复心情,他提着一个劣质酒的瓶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他有些沧桑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分外的明显:“都是一个人村的人,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乡亲...今天就要和你们说再见了,去时路上喝一口吧?” 那两个老人无声的点头,而那个老人就把酒瓶子递到了他们的嘴边,分别把酒给他们灌上了一大口。 火光之下,那两个被绑住的老人脸上浮现出了异样的潮红,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刺激,其中那个男人终于是肯说话了,他先是莫名的放声大笑,接着才说到:“村长,不用说过多的话。我知道,这就是咱们村子里人的命,命而已!” “这三年一次的,这次选中了我,我希望很多年以后,不要选到我家的囡囡,我就满足了。至少..至少...”那个老婆婆也这样说了一句。 原来那个始终主持,带领着村民的人是这个村的村长,看他的样子,也是很悲伤的,为何不愿意阻止改变点儿什么? 我的心有些抽痛,也不知道我和正川哥是幸还是不幸?非要看见这样的一幕? 随着这两个人说话,那四个年轻的男女哭泣的更加厉害了...而那个村长却是又喝了一口酒:“咱们村的人从来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也许就是报应?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每个人也都清楚,有了孩子总还是有一些希望,再不济也有人知道,在这山疙瘩里,山高皇帝远的地儿,存在着咱们这样一群人。心里也是安慰的。” “虽然是绑住了,但还是很痛苦,尽量不要挣扎,早点结束这一切吧?再喝一点儿酒,一咬牙也就过去了。”说话间,那个村长又把酒递到了两个老人的面前。 这一次,这两个人老人几乎是不加考虑的,没人喝了好几大口。 这种烈性的劣质酒,剩下的大半瓶,竟然被他们这样就灌了下去...剩了一个空瓶子被村长扔出去了很远,在黑暗的夜里,放出了一声清脆的瓶子破碎的声音。 “老乡亲,上路吧。”说话的时候,村长掏出了一把刀,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忽然在这两个老人身上没有绑绳子的地方猛地划了一刀。 鲜血从伤口流出,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两个老人站立的脚步有些虚浮...喝的又快又急,或许酒精麻痹了他们身上的痛苦,让他们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悲伤的望向了自己的儿女。 接着,出来了十二个强壮的汉子,就算之前隔的远看不清楚长相,但他们身上的血迹也说明了一切,他们是之前杀猪的那些人。 这些汉子脸上也带着肃穆的悲伤,在老人身上落刀...因为长期杀猪的经验,这些人落刀又快又准,一道道伤口飞快的成型,很快,这两个老人身上就被鲜血覆盖了一层。 但这些伤口并不致命! 或许,这样快而准的落刀也算是最后的‘仁慈'?师父就曾经说过,不管是快刀还是快剑,其实都有一股仁义的意思在其中,即便是用来杀人,至少飞快而过,能让人少受一些痛苦,没有折磨人的意思。 而做侩子手这一行,最忌讳的也是一刀下去,人头不能落地,要有了这样的一次,就会被所有人看不起,即便是对待死刑的犯人,也不能有折磨的心情。 罪有应得是一回事情,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尊重生命存在的意义,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成为折磨的理由! 除非是罪大恶极,必须承受千刀万剐,才能平复人心的怨气。其实,古往今来,即便是帝王也不敢轻易的选择动用所谓的极刑! 我故意让自己去想一些胡乱的事情,却分散对眼前发生残酷的注意力,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幕真的太过残酷。 如果不是师父也注重对心的教育,我恐怕早就崩溃了....但这还不是结束。 在挨了这些刀以后,这两个老人被这十二个汉子带着痛苦的表情抬了起来..
【第二卷.初始】 第九十一章 活碑 我实在不想呆在这山顶上了,初夏已经只剩下一个尾巴,盛夏的光景儿就要到来。 但这该死的地方,晚上还吹着那么凉的风...让人寒到骨子里。 可是我必须呆在这样一个地方,脑中那个觉得自己要留下来和正川哥一起的念头,一直都是强烈到挥之不去的。 难道我留下来是可以做什么,就比如说我来保护正川哥的吗? 想想就觉得荒谬,我现在远远够不上这个资格...能不成为拖累都已经应该偷笑了,但我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念头。 所以,尽管心中是极不情愿,但我还是跟上了正川哥的脚步。 到了这片儿平地,夜风仿佛更凉了一些,正川哥走的很快,只是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站在那块石碑的前面,我不敢一个人停留,也只能跟上了他的脚步,脚下的石板坑坑洼洼,走的有些不平顺,但好在也是跟上了。 在石碑面前,正川哥很是沉默,我转头看见风吹扬起他长到颈窝的头发,月光下的侧脸,微微皱眉的样子显得有些忧郁。 我想忧郁的原因是因为那块石碑吧?就那么简单的被打磨成了一块儿方型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像一块儿被竖立起来的大青石,这样的石碑没有任何的线索,让一心想破解谜题的正川哥郁闷了,所以显得有些忧郁吧? 我胡思乱想着,正川哥的手却已经放在了石碑之上,好像这个石碑藏着什么宝贝一般,他上下摸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对我说到:“老三,这块石碑有些怪,下半部分冰凉,上半部分...” 这样也能发现一点儿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追问了一句:“上半部分怎么样?” “上半部分就像普通的石头,知道吗?夏天的石头,在白天吸了热,夜里下凉以后,会变凉一些,可是还会有些微微的余热...这就是普通石头会有的状态,这上半部分就是这个状态!”说话的时候,正川哥又皱起了眉头,一手搭在石碑上,沉吟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正川哥,你咋观察的那么仔细?”我也想去摸这块儿石碑,但心中却有个念头似乎是在阻止我?我只能找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这些只是生活的小常识而已吧?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去摸摸这块石碑,只是因为我感觉应该摸摸它?这感觉应该是对的,我好像快要抓住什么线索了?”正川哥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而我却是在心里冒出了无数个省略号...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在阻止我摸这块儿石头,正川哥的感觉却是应该摸摸?这是什么样矛盾的对立啊? 可我却笃定的相信我应该是错的,正川哥是对的,因为师父不也表扬正川哥灵觉出色吗? 这样想着,在好奇心之下,我也是鼓足了勇气,稍微有些颤抖的把手放在了石碑的上半部分,手心传来了一阵儿稍微温热的感觉,让人安心。 仿佛因为这个温热,让这石碑本身也显得没有那么的生硬了,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种触摸让我心安?开始忍不住自我解嘲的想着,不也就这么回事儿吗?亏自己之前还疑神疑鬼的...可能也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而变得稍微有些胆小了吧? 我给自己找着理由...手中的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开始上下摸索着这块儿石碑。 正川哥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凝神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我的手就摸到了正川哥所说的下半部分石碑,一下子触手的冰凉,让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比山上任何的东西都冰凉...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原来分界线不是如此的! 我一直以为所谓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应该平均分配的...实际上,那温热的上半部分只占了石碑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四分之三还多的位置,都是这种刺骨的冰凉,就像摸在一块坚冰之上。 这种凉度,让我想要把自己的手拿开..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很分明的感觉到石碑好像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我的错觉吗?毕竟正川哥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感觉的到?我下意识的觉得我应该若无其事的把手拿开,不能露出一丝儿胆怯,然后再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告诉正川哥这件事情...然后,让他也感觉一下。 可是,我的手在这个时候,却好像不听我指挥的一般的,持续的朝着下方摸去。 越是往下,那种震动就越是明显,当我的手来到石碑的下半部分时...我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震动,‘咚’‘咚’‘咚’...这种震动仿佛还能发出声音一般的,回荡在我的鼓膜。 这种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一时间无法去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可我却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份儿紧张,我的心跳也变得格外的快,咚咚咚的跳动,就像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我脑中的念头一下子乱七八糟,却是在这种混乱中,我忽然想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那不就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吗?心跳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有心跳的石碑?小时候的经历,想象中的怪物如同不受控制一般的冲进我的脑海! 我用了极大的力量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大声的叫喊出来,却也是忍不住一声低呼,手一下子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石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一般的,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重重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老三?”我这样异常的举动终于让正川哥回过神来,他担心的看着我,人也站了起来,试探着叫了我一声,准备朝着我走过来。 我有些惊惶的指着石碑对正川哥说到:“它..它是活的。” 正川哥估计也是被我的说法吓到了,忍不住一个回头,除了黑沉的夜空,孤独的石碑,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存在?正川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有些着急的看着我,一边朝着我走过来,一边关切的问到:“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影响了?什么东西是活的?”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我吞了一口唾沫,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胆小,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我尽量一字一句的对正川哥说到:“它,石碑,石碑是活的,它..它有心跳!” 这个时候,正川哥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很是着急的翻开了我的眼皮,观察起我的眼珠。 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中邪’,或者是受到了强烈的影响,甚至被不好的东西‘鸠占鹊巢’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因为身体对不属于自己的能量气场有着最基本的排异反应,自然对身体的控制,不如人自身的灵魂控制自己那么得心应手。 最直接的就是表现在眼球上...在非特殊的情况下,眼球都会不受控制的上翻,就算尽量控制,也会有那种显得稍许僵硬的下压感。 这是一种必须有经验,才能完全判断的情况,看的就是眼球的一种‘浮’的感觉,而正川哥显然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他一来就下了如此的判断,显然是觉得我在说胡话。 我无奈的推开了正川哥的手,任由额头冒着冷汗,异常坚定的看着正川哥,说到:“二哥,我们必须下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到,但我绝对没有中邪,那块石碑传来的心跳的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每一下跳动都很清晰。” 正川哥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眼光中竟然没有不相信,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像他已经相信了我,却还处于一种震惊当中,他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话:“难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惹祸了。” 正川哥惹了什么祸?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深究了,也不想去追问,我觉得现在下山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由得站起来,拉着正川哥,就要往山下走! 还是那样的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揭开,而是真正的时机未到。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安静而浓重的夜色下,却传来了一声具有深刻穿透力的声音,一下子划破了夜的宁静! 而这个声音,如果是呆在过农村的孩子一定不会陌生!我曾经生活过的厂矿区也在城乡结合的地方,我自然也不会陌生...这是杀猪才会有的声音,就是猪临死之前会挣扎,会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惨嚎! 这个声音非常的平常,如果只是一个声音,如果只是发生在白天的话... 我和正川哥面面相觑,在此刻,我们想起了最初上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养猪场’吗?我们如果不傻,都知道,或许我们会知道什么秘密了? 我之前坚决要下山的决心也开始动摇... 此刻,夜里11点!
【第二卷.初始】 第九十章 石碑 “你不去。”正川哥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心中那个念头却是强烈到了某种坚定不移的地步,我根本就没有和正川哥做任何的争辩,而是直接抬腿就朝着山顶爬去。 正川哥原本正在给我绑着腿,我这样的举动搞得他一个趔趄,他禁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这是欠收拾吧?” 他和师父经常这样‘恶狠狠’的说我,也不见得真的舍得收拾我。 每次这种时候,我也乐得和他们嬉皮笑脸,也算是师徒三人一种特殊的情感交流。但在这个夜晚,我却半点没有想要开玩笑的意思,转头用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对正川哥说到:“我,必须要上去。如果你坚持要上去的话。” 那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有一种陌生感,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平日里会说的话。 甚至,这句话都没有经过思考,感觉就是一种下意识该如此说话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在手电灯光下,我分明看见正川哥愣了一下,然后说到:“那要上去也就上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感觉他这句话几乎是有些‘被迫’的意思,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却不想在下一刻正川哥反应过来,追上来,狠狠在我悲伤拍了一巴掌说到:“臭小子,没事儿别给我装严肃!长兄为父,我是你半个爹,你竟然敢给我装大?” 我也愣了?我有装大吗? 但正川哥在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脸去,低声嘀咕了一句:“果然你是你啊,小小年纪的...那模样,倒真像...” “像什么?”在正川哥同意我上去以后,我的一颗心就安定了不少,但他的话未免有些奇怪,我不是我,我还能是谁? “像个老头儿。”正川哥随口说了一句,明显有敷衍的意思。 我还想追问,怎么就像个老头儿了,但短短的距离,我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爬上了山顶。 正川哥轻轻的对我‘嘘’了一声,那小心慎重的样子哪里还让我有想让追问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的随着他‘嘘’的一声,整个人也变得紧张起来,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我身上又感觉到发凉。 山顶就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平地,就连那种能吸血的诡异怪树也没有了。 在这里,更没有嶙峋的怪石,没有任何的植物,杂草都没有一棵,有的只是裸露在外的泥土...按说没有植被的泥土,又没有人踩踏,应该是不会很坚硬的,至少在我的理解里,应该有一种‘沙化’的感觉。 但是这里的泥土硌在脚底,却传来一种堪比石头的坚硬触感,而且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 在我的家乡就是红土地,其实红色的泥土我见多了,但是这种红色和那种很自然的完全不同,像是一种生生被侵染的污秽的血污色。 站在这里,我的感觉就是好像这里流动的空气也割的人皮肤有些微微发疼,但是正川哥却是闭上了眼睛,对我说到:“血气冲天!这个地方血气冲天!可冲天的血气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师父说了,正川哥灵觉出色,尽管我以为灵觉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想法没错却片面,但也不妨碍我异常相信正川所感觉到的事情。 血气冲天,总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听正川哥这么说,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朝着正川哥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到:“二哥,这山顶上没有什么东西?你也看过了,咱们?咱们下去吧?” 正川哥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摇摇头说到:“不下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刚才叫你不要上来,你又非要跟着,这下又开始胆小?老三,你说咋这么怂?” 我一听,觉得颇不服气,我还真的不是怂了,我只是不安,非常强烈的不安...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一个成年人从一米高的台阶上跳下来,是没事儿,可是要一个婴儿从一米高的台阶跳下来却是异常危险的。 这种感觉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时机未到,我们就像那个婴儿,过早的去跳台阶了。 就算搞清楚这件事情,也是过早的揭露它了!这不是我们现在该触碰的事儿。 在仔细思考间,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感觉...我试图想要把这个感觉给正川哥说,却发现正川哥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而是下意识的朝着山顶的边缘走了过去。 黑暗中,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瘦弱’,因为感觉就要被黑暗吞噬一般。 却又那么的坚定,感觉就算被黑暗吞噬,他也必须要一往无前...之前,那个一定要上山,伴随着正川哥的念头此刻又强烈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驱散了我这种犹疑的不安,我没有出声,坚定的跟了上去。 或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川哥,他回头,对着我露出了招牌懒散的笑,说到:“那边被我发现有点儿情况,你害怕,我就没有叫你。” 说话的时候,他拿过我的手电关上了,说到:“你要跟上来,也拿你没有办法,手电不要开着了,我们在山上开着手电,难免会不小心让人看见。” “我没害怕。”我任由正川哥关掉了我的手电,只是这样小声争辩了一句。 正川哥可能以为我是在要面子,也没有继续和我就这个话题讨论,而是把手电放在了裤兜了,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正川哥蹲下去是为了什么?却借着月光发现了正川哥口中所说的不对劲儿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我以为山顶就是一个平平的,除了泥巴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却是被山顶的地形给‘骗’了。 原来,这个山顶是有些向下倾斜的,我们从背面上山,站在的是最高的那个地方,在浓重的夜色下,也就不容易发现外面那一块儿朝下倾斜的地方,必须走到边上才能看见那倾斜出去的一块儿。 却不知道正川哥是怎么发现了这里?竟然径直走到了这里。 而让人惊奇的是,朝下倾斜的这一块儿却并不是什么‘原生态’的泥土了,而是用青石堆砌了一片小小的平地,在平地上立着一方石碑,不大的石碑,就和一般的墓碑差不多大,站在山下由于怪树的遮挡,是完全看不见这一切的。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平台存在了多少的岁月,总之这片儿平地已经非常的斑驳,有些石头裂开了,露出了下面那血污色的泥土,没有裂开的也是坑坑洼洼,仿佛诉说着时光的无情。 这里是一个什么人的墓地吗?在这诡异的山上发现墓地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我也不禁的严肃起来,又联想到了这座小山的突兀感,总觉得抓住了一点儿什么的感觉? 但正川哥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一团抠下来的泥土,递到了我面前,对我说到:“老三,你过来闻闻看?” 我疑惑的看了正川哥一眼,实在想不出来一团泥土有什么好闻的,但还是下意识的凑过去闻了一下,结果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刺鼻的血腥味儿! “闻到了吗?”正川哥低声的问我。 我点点头,说到:“这味道好刺鼻,真是奇怪,如果不把泥土抠起来,为什么闻不到?” 正川哥丢掉了手中的泥土,拍了拍手说到:“我终于是弄清楚了心中的一个疑问!这个山顶上血气冲天,我之前以为是在掩藏什么?其实不是,而是这血气虽然浓重,也压不住这..这里的另外一股气场?说是阴气,也不对?” 正川哥皱起了眉头,然后说到:“这股气场太过强大,所以血气入地,就被压制住了,也就闻不到这刺鼻的血腥了。” 还有这种说法?我也疑惑极了....气场压迫我能理解,怎么连味道也能压制? 正川哥却对我说到:“你感觉到这山上的风,是什么感觉?是冷的...冷也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的?你的鼻腔里充满了‘冷’的味道,自然闻不到这血腥气儿,你能理解吗?” 说话间,他又拣起了那块儿泥土,塞到了我的手中,我握着,感觉就像握着一块儿冰冷的石头。 不,应该是比山下那些石头更加的冰冷,正川看着我说到:“你现在能明白一些了吗?” 我丢掉那块儿泥巴,点头...是的,冷和热也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味的吧?就像夏天的风和冬天的风,你能通过鼻子去捕捉其中的不同。 可是,这种冷能代表什么呢?我想起了小时候那个防空洞...所经历的一切!我一下子汗毛炸起,难不成这山上有怪物? 这一次,我才是真的怕了,小时候的一切给我留下了太浓重的阴影! 但正川哥却是完全不怕的样子,已经朝着那个墓碑大小的石碑走去...
【第二卷.初始】 第八十八章 圆月 师父说走就走,在这个湖心岛的房子只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 也没有督促我们做早课,我赖床,还是正川哥告诉我的这个消息。 而在湖心小岛的日子有些无聊,苟梓泽是一个不喝酒就很沉默的人,他喜欢伺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好像把他平日里的寂寞都发泄在这些花草上了。 然后除了伺弄这些花草的时间,苟梓泽都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吃,可以说常常是看不见人影的。 可是岛上除了他一个会说话的大活人,其余两个人,一个是聋哑的老头儿,一个是聋哑的大妈,我和正川都觉得快要憋死了。 虽然在山门上,日子也是那么过,但有师父在,我们的生活是极其规律的。 师父一旦不在,我和正川哥就是处于‘放羊’的状态,都没有什么自觉性,生活一旦少了规律,自然就会觉得无所事事的无聊。 两天过去以后,我和正川哥就在这个小小的岛上熬不下去了。 在征的了苟梓泽的同意后,我们被允许可以随时驾驶那艘小艇,去到村子里玩儿。 但苟梓泽也警告了我们,其实这个村子离那个朱家湾是很近的,虽然说其实离朱家湾不远的村子,莫名的很多,这个也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其中之一,让我们去村子里要小心一些,莫多说,莫多接触。 我总觉得苟梓泽说话有些神经兮兮的,就是一个村子而已,虽然穷了点儿,奇怪了点儿?还能把人怎么样? 况且,在那个时候,我都对道术和一些背后的事情没有一个具体概念,认为只要能打就是很厉害的,偏偏我还自认为是一个少年武功高手。 正川哥没发表意见,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想法?总之,我只是明确的知道他也不想一直呆在湖心岛。 所以,猜测他和我的想法也应该一样。 在湖心小岛的日子无聊,可在这个村子里也不见得有多有趣。 之前,上岛之前只是对这个村子有个麻木的粗略印象,真的开始在村子里闲逛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不仅麻木而且还很奇怪。 我和正川哥两个陌生人在村子里闲逛了那么久,愣是没有一个人和我们说过只言片语。 我在市场的时候,买过一些小零食,有时候看着村子里的孩子衣衫褴褛,双眼呆滞的样子很是可怜,会掏出零食想要给他们,可是每一个孩子的表现都一样,明明对那些新奇的零食很想要,甚至我发现有两个孩子不停的在吞口水。 但就是不会靠近我,甚至在呆呆看一会儿之后,会转身就跑,速度很快的就不见踪影,避开我们如同避开‘蛇蝎’一般? 如果说这些是最初的一些奇怪的话,那么随着我和正川哥在村子里闲晃的久了,就发现越来越多奇怪的事情。 就比如这个村子里的人非常穷,可是却不怎么种地,除了一些稀稀拉拉自家种的小菜地外,整个村子都是杂乱的荒地,有一种整个村子都很荒芜的感觉。 不种地倒也罢了,但是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养猪,说起来如果不种地,养猪也算解决生活温饱的一件事情。 但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猪都是饲养在一个大的猪圈里的,就像一个养猪场一般,全村的人都在围绕着这个猪场忙碌。 而且非常着紧这个养猪场,他们虽然不理会我和正川哥,可是只要当我们一靠近他们那个养猪场,他们就会明里暗里的挡在我们面前,表示阻止。 目光也在麻木中多了一些非常不友好的东西和警惕,感觉就像我和正川哥要去偷他们养的猪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屑去看什么他们的养猪场了,可是正川哥却是很奇怪,别人越加的阻止,他就越发的感兴趣。 在村子的南面儿有一座小山,也算是这里地势起伏比较大的地方了,但是这座小山很奇怪,几乎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嶙峋石壁,上面杂乱的生长着一些植物。而四面山坡都和地面呈60度左右的角度,非常的陡峭。 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一般人爬这座山,非得要专业的登山工具不可。 但不知道正川哥怎么就对这座小山上了心,竟然在进村闲晃了两天之后,开始琢磨起怎么才能爬上这座小山的问题。 而我却觉得非常不可理解,在这个村子里闲晃,还不如就在湖心小岛呆着,正川哥还怎么琢磨上爬山了? 正川哥却对我说:“我观察过了,在这个村子里,只有爬上那座山,才能看到那个养猪场的情况?我必须上去看看。” “可不就是一个养猪场吗?有什么好看的?”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再就是我也有感觉那座小山出现在这个村子里,好像很突兀的感觉,感觉这个村子里本来不该出现这样一座小山的,好像是什么人硬塞进来的一种违和感。 “你现在学的东西少,肯定看不出来什么!我敢肯定的说,这个村子是有秘密的,我观察过了,有些地方...”正川哥说到这里,好像有些烦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到:“总之,我一时间也理不出来头绪,我觉得必须要去看了那个养猪场才知道。” “可是,这个村子就算有秘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打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 “老三啊..”正川哥面对我的这个问题,神情开始变得有些郑重,语气也是几乎带着感慨的说到:“我一直渴望学有所用。也一直期待能够为师父光耀门楣,让咱们的山门重新振兴!如果有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一定是要抓住的。” 说到这里,正川哥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到:“何况师父要解决的事情,正好也就发生在这里,说不定是有什么联系的?我们也要为师父排忧解难啊,说不定我们发现一些什么?师父就会省心许多。” 关于正川哥说的第一点,我心里不太认同,这不是太过执着了吗?而师父常常就教育我们凡事不可太过执着,心中有了一些执念,很容易就让人处在一个分界的悬在空中的‘绳索’上。 如若控制不好自己的执念,那就是一念天上,一念地狱。 所以,我凡事都会用一种自在随缘的心去看,自然觉得正川哥执着了。 但是,正川哥说的第二点却是确实打动了我,因为能为师父排忧解难,我也是很愿意的。 不过,正川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非要在晚上才肯出发去怕那座小山,我也拗不过正川哥,加上一种冒险的感觉刺激着我,我也就莫名的同意了正川哥的提议。 在这之前,我们也算简单的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问那个苟梓泽讨要了一些绳索,还有就是两个手电,正川哥还去特意看了地形,最终决定是要从背对村子的那个方向爬上山去。 苟梓泽一向是不怎么管事的,好像有一种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的感觉...一般我会正川哥要做什么,他也是不会问的,但是我们讨要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他的一些警惕。 “你们要这些东西?不会是和那个村子有关吧?”他是这样问我和正川哥的。 “当然不是,我们前两天走到了隔壁的村子,在那里发现有一个深潭,那里长着几颗十年生的药材,我们想去采来了。”正川是这样敷衍苟梓泽的。 但他也不算完全说谎,这里的村子一般都是两三个连在一起,彼此相隔也不是太远...我们来时的路山,确实是看见隔壁村有一个深潭什么的,周围都是滑溜溜的青石,至于有没有药材,那是两说,毕竟这种小细节谁会在意? 没想到,正川哥却是把这件我几乎忽略的事情记在了心底。 他这样的说辞,自然没有让苟梓泽怀疑,因为在湖心小岛生活,他这里有着丰富的工具,所以他还是让聋哑大爷准备好了东西交给我们,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觉得我啰嗦。这个村子你们最好不要去好奇,因为和那个魔鬼一般的村子朱家湾是有关联的。你们师父都要推脱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你们来好奇,我也不想到时候你们师父来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们师父交代。” “我们自然是懂的,你不用担心了。”正川哥也不否认苟梓泽的话,而他的样子原本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苟梓泽没有再多问了,把东西交给我们,就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而正川哥却是分外的‘兴奋’,小声的对我分析了一句:“老三,你感觉到了吧?这个苟梓泽说话,常常说一半,留一半的。对师父也没有交代的太彻底,却无意中给我们透露这个村子真的是有秘密!我们非把它弄清楚了不可。” 我点头,有一种自己也能干大事儿的热血,可也隐隐觉得不安?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但在那个时候,却没有人劝阻我们,师父也不在身边。 湖心小岛上除了苟梓泽,那两个聋哑人对我们的行动是更加不闻不问的...在如此决定了以后,我们在天完全黑下来的夜里离开了小岛,竟然也没有被察觉的样子。 而那一天夜里,我一直都记得有一轮月亮,泛着红色朦胧的光。 因为太过朦胧,所以显得有些毛毛的...原本按照历法,不是应该过几天才会有这样的几乎是满月的圆月吗? 我坐在小艇上,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也陡然升起了一个说法,师父曾经笑着说,民间有个说法——毛月亮不祥。
这是作者单独给天涯的一篇完书感言 南方的春暖...东北老林子却积雪未化... 在那边为我领路的还是那个老张...多年未见,老了些...动作慢了些...但还是健康的... “承一,你带老人家,又不省事的来这老林子,好吗?”露营时,老张擦着他的猎枪问我。 我就着刚刚烧热的水,在给师父擦着手脚,面对老张的问题笑着说到:“好啊...因为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的。” “我该说你是孝顺呢?还是...”老张无言的叹息一声。 我不说话,只是给师父穿上袜子...他其实不麻烦,很沉默...偶尔会‘呜呜’两声,我总觉得那是他回来了,在回应我... 见我不说话,老张问我:“你又到这老林子里来,说找一个多年前走丢的姑娘...是那个很俊的妹子吧?你能找到?” “能的。”我笑着说到...然后端起了热汤,稍稍吹冷...开始一口一口的喂着师父... 夜晚,总还是有些风声...好像在吟唱着多年岁月谱写成的一首歌...转眼,心已沧桑...却也,心已透明..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很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作者:弎三 提交日期:2014-11-17 06:17 道士到今天终于也在天涯连载结束了。 我很感慨,有一种曾经许下的诺言终于兑现的了欣喜感觉,我想说什么话,表达什么态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才是对一路跟随支持我的天涯的朋友最大的回报。 这是单独给天涯的一篇感言,就如同我说的那句,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们是我的最初。 或许当初一个随意写下的帖子,并没有去想我会走到哪一步,到事实上是你们的一个个支持,把这本书推上到了一个也算是耀眼的地步。 在这里,三三再次躬身鞠躬感谢大家。 不用去为我一直在天涯更新,坚持到完本而感动,这份感动其实是应该我给你们的。 即便有时候我也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或许得到了一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我的确是得到了。 关于这本道士,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发现无从表达....熟悉的朋友都知道道士一路走来的波折,出版被禁,电子平台强行下架。 可是,天涯都在,你们都在。 我写的也许不是那么随性了,但我欣喜的是一直以来那个‘正’字我不曾偏离,想要讲明的道理我从不曾屈服。 我的底气是什么?是你们! 所以,请大家不要放开我的手,在道士完结以后,请继续陪伴着我,在天涯陪伴就好,你们了解我的,在我最困难,咬紧牙关的时候,也不会求大家去为我花一分钱,因为我知道支持最珍贵。 熟悉我的朋友知道我在写山海秘闻录,也是同样在天涯免费连载,因为我也已经习惯这样在天涯免费了。 其实曾经就已经很下定决心,道士写完,绝对不会再写第二本,只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我不太能够适应。 之所以答应写山海,第一是因为人情难却。第二却是因为我真的想要一个证明。第三是道士中遗留了很多的‘坑’,所以道士应该有个延续,在山海得以继续,这是一种传承,一种在很多人身上生生不息的精神,我想要写出一个属于我的江湖。 大家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吗? 我不要别的,就只想要你们还在,想到你们还在,我的内心就觉得太多的温暖。 山海是我的尝试,不管我是否被动,是否愿意主观上去接受,在这几年以及未来的几年中,我的身份也定义为一个破写书的了。 所以,我也愿意去尝试。 山海的写法很‘新鲜’,至少我想要做这样的突破,是因为也是给一路跟随的读者朋友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开头的那些篇章,大量埋伏暗线,所以可能很多熟悉了道士的朋友一开始并不太能接受山海。 但三三对天涯的大家说过的话,不是在‘无奈强迫’之下,一般都兑现了的,我说一句,山海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大家是否会相信? 只因为有再多的变化,不变的还是三三想要写的东西,不变的还是有几分不屈的真实在其中。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多的要求,只希望你们都在。 就这样在着,一路相伴,一路相随。 我还希望看见有读者和我说,三三啊,从追你帖子的时候,我还没有结婚,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说三三啊,从追你帖子的时候,我还是高中生,现在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这一句句的珍贵和感动,怎么能相忘?怎么敢相忘? 道士是一个结束,何尝不是一个开始....且行且走吧,谢谢大家,不要让我孤独。 山海秘闻录的链接: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bbs.tianya.cn%2Fpost-16-1014249-1.shtml&urlrefer=0c2f9888c53de92a47e863162978a800(天涯标题为:咱们来说说关于《山海经》的那些事儿——山海秘闻录) ps.道士以后也会有些番外,而道士里的一些人物也会在山海里得到延续,毕竟这是一个江湖,一个传承,一个生生不息的世界。
【第二卷.初始】 第八十一章 鬼市 说完,那个人非常惋惜的放下了手中的那卷纸。 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了。 到这个时候,那个坐在旁边的人才抬眼看了我们师徒三个一眼,直接看着桌上的那卷纸说到:“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为了桌上的这个东西来得吧?”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人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是什么呢?其实我不知道太具体的。”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个人又是胆小,可又是穷。这心情挺矛盾,反正我胡乱的看看吧,如果这个不合适,这满屋子里找点儿其它的也合适。” 师父说完这番话,那个喝茶的人倒是对师父有了几分兴趣,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师父,说到:“你这人倒是有趣,那就随意吧。” 师父也不推迟,大喇喇的在椅子上坐下了,伸手就抓过了那卷红边儿纸。 我倒是对墙上挂着那些有兴趣,实在太想知道那些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了?无奈都蒙着黑纱,我又只有老老实实在师父身后站着。 师父摊开了那红边儿纸,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而那个喝茶的人却是在旁边说到:“虽然报酬什么的,纸上是有写着。可是,并不是全部,因为有件儿东西事关重大,也关系到一些具体的问题。所以,不算做直接的报酬。虽然消息我是放出去了,这个问题还是要给你说明的。” 此刻,师父好像已经把红边儿纸粗略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把红边儿纸递到那个人面前,用手指着一处,问了一句:“是这个报酬?你们抽取多少?以后,这笔钱我是有用的。” “我们抽取不过百之二三,实在无足轻重。”那人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对师父说到:“我真怀疑,你是否得到了消息,那报酬的重中之重是什么?” “我知道,是一块儿真正的血玉。这种东西,对我们这种人是大用的,但在普通人眼里,也是稀世珍宝了。我实在想不出雇主是怎么想的?为了这么一件事情,拿这样的东西出来做报酬?”师父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却是认真的。 “哦?这个我可救不清楚了。”那个人放下茶杯,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师父说到:“况且,我说了,得到这个东西是要有条件的,并不是说解决了这上面所写的问题,就能得到。” 说话间,那人敲着那张红边儿纸,然后认真的对师父说到:“那是有附加条件的。具体的,你要接下来这件事儿,才能得到。” “是吗?那我实在非常想得到那块儿血玉,穷怕了,那就接了吧。”说话间,师父忽然把红边儿纸叠了几下,大喇喇的就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个举动,倒是把那喝茶的人给看愣住了,忍不住喃喃的问到:“老师傅,你这可是看清楚了?就要接了?” “接了。”师父就是这样说到,说完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好像没有再要停留的意思。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就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来,对那个人说到:“有这个,我是不用交付什么押金的吧?” 那个人脸上的神色又是变了变,连忙站起来,拿过师父手上的牌子仔细一看,恭敬的还给师父,说到:“押金当然不用老师父交付了。” 说话间,神态已经有了恭敬的神色,我是不知道第几次感叹那牌子好用了。 而那个人一边还牌子一边继续说着:“当然,有些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必须和老师父说一下。那就是,这单子您接下了,三个月之内,是不会再出现在小店。可是,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收到雇主的通知...那么,我们还是会....” 说到这里,那人沉默了。 师父洒脱的‘哈哈’一笑,说到:“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看看我三个月后是否有这个福气拿到报酬吧。” 说话间,师父就要离去。 那人却快速的追了两步,有些惊奇的说到:“老师父,你说你要血玉,难道你就不问一下,这血玉要如何...?” “血玉我想要。但也要有命去拿,如果我能解决这正常报酬的事,自然在那边也会有人和我说血玉的事情,对不对?”师父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在师父的目光之下,竟然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赶紧用袖子擦了,忽然对着我师父拜了下去,说到:“这个市场看似神秘,其实,也不过介于世俗和真正的圈子之间的灰色地带。让一些知情的,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有个念想,和圈子有个联系。我以为不会有真正的圈中高手来此,来的也不过是如同我这种周围的小杂鱼。无论如何,今天我遇见了,老师父,请受我一拜。” 师父却拉住了那个人,说到:“原本没有什么牵扯,何来一拜一说?凭添因果!不拜,不拜.....不要因为谁本事高强而拜谁,那是最不值得一拜的。何况,我又怎么不是杂鱼三两只了?就这样罢。” 师父说完笑着转身就走了,我和正川哥也赶紧的跟上了。 却是听见那人说到:“除王榜之外,我这小店里这张榜就是整个市场的最重了。我等老师父的好消息。生平开这小店,表面是想求得一些资源,实则只是为了真正的接触到我心中所想之‘世界’里的人。只希望老师父能为我证明一些什么,死而无憾。” 师父一听,却是回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有些人,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自己的路只管前行便是,哪用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心呢?若然,万事万物都没有那第一个,这世间人是否也就什么都不做了?只需沉睡便可了?” 说完,师父是真的没有再说,也不管店主的反应,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之后,也不管小店里那些还在等待的人恭敬的反应,拉着我和正川哥就脚步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甚至整个市场,我们也没有再停留,师父轻车熟路的带着我和正川哥操了近路,直接就从大门离开了市场。 其实,我是觉得整个市场是很神奇的,我还想再看看,无奈也是没有机会了。 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达叔的马车还停在这里,师父也没有废话,径直就选择了达叔的车,带着我和正川哥坐了上去。 达叔似乎是一个沉默的人,师父这样沉默不语,他也什么都没问,师父带着我们坐上去,他便赶着马儿就跑。 又和来时的路一样,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从天窗看见漫天的星辰,似乎这初夏的夜风也不燥热,有些凉。 师父上车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人变得有些沉吟,坐了一会儿,就从车上拿出那张红边儿纸,接着车上挂着的摇摇晃晃的油灯又看了起来。 我不好打扰师父,可是想起市场上的种种,内心却是火热的要命,在车上有些坐不住,总想说点儿什么的意思? 正川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说了一句:“怎么?觉得那个市场很神奇?让你觉得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事情?”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一点儿都不神奇。说穿了,就真的如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这只是个灰色的地带。”正川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这样对我说到。 “正川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很是不解正川哥为什么会觉得不神奇呢?这市场的一切说出去有谁会信?不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吗? “我给你打个比喻,你来理解吧?就好比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世间的人都知道,但是却不怎么相信,甚至完全的不相信,接触了之后,却是会感觉到震撼,久了就觉得平常了。这个事情,可以引申到生活中来,就好像世间人都知道有所谓的武林高手,有着神奇的功夫,什么内功,轻功!可以一苇渡江,可以飞檐走壁,甚至可以以一敌百?可是又要去哪里找到?没见过的人也只是嘴上说说,然后心里怎么想,信与不信,就难说。”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你是说,这市场就好比打武林高手的,那样的?所以没见到,就想象,见多了,也就平常。只不过隐藏的好而已?”我追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严格的说来,这市场严格的说来不算武林高手。只能算灰色地带....就好像一些会一些大众拳法,甚至是会几个把式,比平常人厉害一些江湖小人物。这个市场的定位应该是这样...好像是聚拢一些边缘人物,通过提供一些各种便利,试图慢慢的接近真正的‘江湖’?不知道这个市场的老板如何去想的。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市场真的不算秘密!就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地下市场,没见到一样以为神秘。”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那真正的,有吗?”我心中忽然就有些无趣的感觉。 “自然有,你要问那个老头儿,他说真正的叫鬼市。”正川哥说完,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卷.初始】 第七十三章 神秘 那杨老儿抱着黄精,失控了好一阵子。 这才想起和我师父的交易还在进行中,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那颗号称有300年以上的黄精。 然后冲着我师父一抱拳,说到:“云师傅见笑了,我这个人从小接触的就是药材,一生大半时间也是耗费在药材之上。所以...” “爱药成痴,也是一种境界。不过不必太过执着啊。”师父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但是淡淡的提醒了杨老儿一句。 也不知道杨老儿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黄精已经被重新放进了盒子里,但是他的目光却还是一直追随着,那目光中的狂热却是看的我都直起鸡皮疙瘩。 师父轻轻的摇头,但是动作幅度很轻,在场的人之中除了我和正川哥,恐怕也没有人注意。 对于这个,师父也不欲多言,道家万事本来就讲究一个随缘,点到即止,不欲牵扯太多的因果。 就算是将就度人的佛家,也不是说佛渡有缘人吗?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所以,在短暂的静默以后,师父随意的说到:“你还是看看第二个盒子,清点一下货物的价值吧。这一次,我下山的时间实在是有限。” “好好...”杨老儿被我师父这样提醒一句,这才从黄精上收回了目光,像是忍痛一般,盖上了盖子,捧起了第二个盒子。 相对于第一个装黄精的大盒子,第二个盒子就小很多了。 但是就算下,整个盒子也透着精致,甚至更加的华丽一点儿,也难为了正川哥这一番用心。 经过了黄精的刺激以后,这一次杨老儿的神态之间镇定了许多,只不过那手还是在轻微的颤抖,终于还是打开了那个盒子。 相比于之前那个盒子只是垫了一层薄薄的黄丝布,这个盒子就垫的厚厚的,在黄丝布上赫然躺着一朵黑色的,看起来像木头一样的‘小伞’。 我再没见识,也能认出那是什么,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儿:“灵芝!” 受小时候各种电视剧的影响,我下意识的就知道灵芝是好东西,没想到师父手里还拿得出来这样的东西。 “是啊,灵芝!而且还是年份50年以上的灵芝。”相比于我,师父和正川哥都很淡定,但是杨老儿又一次激动起来,小心的把灵芝拿在手中,仔细的查看着,很自然的就接了我的话。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这是一颗野生的赤芝。”这个时候,杨老儿的脸都在抽搐,眼神也变得有些狂热到‘穷凶极恶’的样子。 相比于看见黄精的激动,他此刻拿着灵芝也算镇定许多,但我总觉得他内心恐怕是更加火热的样子,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是不知道野生的五十年灵芝是什么概念?也不懂赤芝到底又是什么?仔细看,那灵芝的颜色的确不是纯黑色,而是黑中泛赤。 “有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是个修者才好啊,也只有修者才有本事深入那无人的深山老林,采得这样珍贵的药材吧?如今,能是普通人去的地方,几乎等若于被搜刮了好几遍。好东西是越来越少,对于我们做药材的来说,真的是错过了最好的时代啊。”举着手中的灵芝,杨老儿的眼神已经变得痴迷起来,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和我们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而师父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放下了茶杯,轻咳了一声儿,对那杨老儿说到:“杨老,时间无多。你还是帮我算算这些东西具体的价值吧?如果你需要,那几包山菌,皮货也算给你了。我还有要事要办,懒得再跑,而这些东西放在山门中也是无用。” 师父的话算是把杨老儿从那沉迷的神态中唤醒了过来,他放下灵芝,仔细的收拣了,冲着师父一抱拳,说到:“那些山菌,皮货也是不错的东西。虽然小店是做药材生意的,但其它方面还是有些门路。既然云师傅开口了,那小老儿也就应承着了。小王,小李,还不来清点清点?” 说话间,他冲着我师父抱歉的一笑,把那两个木盒子抱在了怀中,也不嫌吃力,就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我心中有些担心,但看见正川哥和师父都没有什么反应,我也就不再多言,毕竟师父和正川哥的行为多少也给了我提醒,在这里和山门中是不一样的。 包裹虽然大,但装的东西种类实在不算多,那个小王和小李手脚又麻利,加上放了盒子出来的杨老儿。 三个人很快就把几个大包裹的货物都给清点了一遍。 然后,杨老儿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师父就站起来,和杨老儿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正川哥,而正川哥却是小声的对我说到:“谈价去了而已,等不了多久了。” 果然,只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师父和那杨老儿就再次来到了这间小屋之中,两个人脸上均有满意的神情,杨老儿在询问着师父:“云师傅,你看这次应结的款项,是要这世间的银钱,还是这市场通用的?” “钱,只要两万就好,其余的全部为我换成市场通用的钱币吧。”师父开口说到。 那杨老儿先是一愣,然后说到:“这市场通用的钱币小店的存储实在不多。不过,想来,云师傅这样要,也是有原因的,那就请云师傅稍候...我先把银钱结算给你,至于市场通用的钱币,我暂且先去调度一下。想必用不了多少的时间。” “那就请快一些,等到这天亮7点以前,这市场可是要收市了。”师父只是这样叮嘱了一句。 “好!”杨老儿一抱拳,急匆匆的走了。 在这个时候,那个小李才想起来搬来两张凳子,让我和正川哥坐了...而那个小王则是进来另外一个屋子,过了几分钟不到,就从那个屋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师父接过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叠百元面值的华夏币,开始细细的清点起来。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多钱,脑袋不由得随着师父点钱的动作上下来回的动着,正川哥看的好笑,不由得给了我一巴掌。 师父点完钱,就收了起来,这是一笔巨款,按照我们在山上生活的那种水平,恐怕是够好几年的用度了...而我不明白什么是这个市场上通用的钱币,在师父点完钱,开始闭目养神的时候,就询问起正川哥来。 “这是恐怕就要涉及到这个市场的规矩了,反正你在市场上卖东西给收货人,要华夏币也好,要市场币也好。这里是不管的...但要在这个市场买东西,吃东西,住宿,就只能用这个市场币!等到这个市场收市以后,拿着市场币离开市场的时候,可以按照一定的比例换成华夏币。如果不想换,也可以留着。”正川哥对我说到。 “留着?留着做什么用呢?等下下次的市场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市场的钱币拿到外面的世界里,肯定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或许也有这个原因吧?更多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买更多的东西?这市场的规矩复杂着呢,师父也没和我说太多。”正川哥也是不太清楚的样子。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的小李则是开口了:“你们是修者大派,颇有名声,也人丁兴旺。拿着这个市场钱币才是有用的,至于我们,拿着也是没有用的,用这钱币也是要看身份的啊。不说别的,我们的身份连南北两边儿都不能随便去的。” “南北两边儿是做什么的?”我听着小李的话,心中觉得颇为奇怪,我们什么时候是一个修者大派了?人丁兴旺更是无从谈起! 我所在的山门不过是有老猫一只,小猫两只,连山门的牌匾都被破坏,能住人的房间也没有几间的破落门派。 只不过相比于这个疑问,那南北两边儿的市场显然更让我好奇。 “小孩儿,不懂就别多问。以后长大了,去看一番,不就知道了?忘记师父讲的规矩了?不轻易打听,不随便言语。”在这个时候,正川哥‘呵斥’了一句。 那老头儿的话就最多了,而且非常‘八卦’,什么时候讲过这个规矩了? 我不由得看了师父一眼,可是他仍然是闭目养神,没有半点儿想要开口的意思!只不过,正川哥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我尽管心中憋的难受,也是赶紧闭了嘴。 而小李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说到:“初出师门,小哥儿难免好奇吧?你师父也是够宠爱他的,那么年纪小小,就带他来市场见识一番了。” 师门只有我和正川哥,难不成把我扔山上吗?我撇了撇嘴。 但终究还是沉默了,只是心中对这个市场越发的好奇起来。
【第二卷.初始】 第七十二章 黄精 我被他们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正川哥摁着我,我也想说些什么了。 但是,那小老儿却好像不给我机会,此刻若无其事的叫那个小王和小李去上茶给师父了。 至于师父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依旧是和那个小老儿谈笑风生,话题则是那熏香,说是上好的龙涎香什么的。 这样,弄得我也不好插话。 不过,实话实说,这个什么熏香真的是非常好闻的,而这个时候那个小老儿却是再也没有打量我了。 说话间,那个小李和小王已经端了两杯茶上来,自然是没有我和师兄的份儿。 可我也不稀罕喝什么茶,倒是师父那个家伙又是拿腔作调的品了一口,然后又开始不着痕迹的赞叹了一句:“不错,上好的明前茶,这清香之中带着一种远山雾雨的意境。” 我忍不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喝茶还能喝出一个意境?那么好喝的可乐又是什么意境?那玩意儿在上山以后太奢侈,我就喝过几次。 结果,却被正川哥不着痕迹的掰正了脑袋。 这两人在这样装腔作势的客套了一番以后,终于说到了正题,是那小老儿开口的,他端着茶杯装作是不经意的说到:“之前就曾说过,三年的时间,云师傅手里一定累积了不少东西,真是让人值得期待。每一年入市的这一个月,小店都会来参一份子,和云师傅说起来也是非常牢固的买卖关系了...所以,小老儿就斗胆问一句了,云师傅这一次带来的药材可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总算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店铺都没有任何的东西卖?原来是收东西的地方啊。 就跟我小时候离厂矿的废品收购站是一个道理吧?我妈老去卖废品来着。 我自然不能说我们在山上得的东西是废品,但我见识有限,也只能联想到这个。 原来师父是来卖东西的啊,只是不懂他和正川哥都拿腔作势的干嘛? 师父自然是不会知道我心中所想,面对小老儿的问题,师父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然的说到:“师门这些年来,都是我负责来这市场。想必,杨老也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不会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只不过药材的生长年份还是可以保证的。也就这句话吧...至于寻常还是不寻常,杨老来被委派到这里做生意,一双火眼金睛谁又不知?还是按照规矩,自己验货给价吧。哈哈...” “哈哈哈..云师傅真是说笑了,只要是那天然生长的,就没有不珍贵的!何况还是有年份的东西?人工自然也是培育一些东西,但相比有天然生长的药草,少了那份儿灵气,不堪大用!不是模仿什么环境,就真的能造出什么药来。既然云师傅这样说,小老儿这也就不客气了,请问,这哪一包?”那杨老从眉间眼角都能看到喜色,在得到我师父首肯以后,谦虚了几句,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草药了。 我只是很奇怪,我们师门就三个人,师父好像说的我们师门很大似的,他还来跑市场什么的?至于吗?他不跑,难道是我和正川哥跑啊? 另外,闲暇时候去采的草药什么的,我从来也不认为是多值钱的东西?这个杨老什么的,至于那么激动吗? 他要给我一瓶可乐,我就去给弄一大捧来,师父师兄带我去的地儿,这些草药可不是多么? 但我还不会傻到说这些话,这不是影响我师父做生意吗?就像我妈带我去卖个废品,也会叮嘱我别多嘴,卖了废品给我买这买那。 在这个时候,杨老儿已经打开了装着草药的那个大包。 而这些草药早就被师父和师兄平日里晾晒干净,和山上的菌子一起分门别类的装好了。 那杨老儿带着惊奇期待的眼神把大行李包中的小包一一打开,每打开一样,他都会细细的看,闻,甚至品尝一下,接着就是赞不绝口。 甚至连那些山菌他也要,他说:“这种野生的菌子,如今这世道儿可不是好弄的,那是有钱人才讲究的东西,就是为了一个野生。价钱还不错。” 师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品着茶任凭他一一检查。 到最后,那杨老儿已经是眉开眼笑了,我站的累了,直想对这个乐不可支的小老儿翻白眼。 至于吗?快点儿弄完了事儿吧。 大概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杨老儿才把这口袋里的东西几乎检查完了,在这期间,师父的茶都换了一杯了。 他坐着品茶闻香的,倒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就是苦了我,早就累翻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我是个闲不住的... 但那杨老儿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反而是从那个大包里掏出最后两个木头盒子,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木头盒子很漂亮,但我却是知道,那是正川哥闲来无事自己做的,他有一双巧手,木头盒子被他雕花刻水的,弄得很是有那么一些意思,比起师父那绣在书包上歪歪扭扭的学习雷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都怀疑为了描绘阵法而学习的功底,正川哥都用在这些上面了。 不过说到底不就是木头盒子吗?这小老儿至于激动? 可是杨老儿却是没有打开木头盒子,反而是双手有些颤抖的捧着其中一个木头盒子,抬头对师父说到:“云师傅,咱们生意你来我往的也算做了那么些年了,如今,我算是又看见了木盒了!这意味着是真有不同寻常的好东西了。” “嘿嘿,好说,好说。”师父放下茶杯,语气眼神皆平常。 但是杨老儿却是激动的打开了盒子,在这过程中,他因为激动的控制不住双手,差点儿就打不开盒子,小王和小李想来帮忙,却是被他拒绝了。 我暗暗的长呼了一口气,简直是不耐烦,好在过程虽然‘搞笑’了点儿,但是盒子终究还是被他打开了。 盒子中垫着黄丝布,搞的就真相那么回事儿一般,然后里面却是一块儿丑不拉几的东西占据了全部的空间。 像好些干芋头扭在了一起!上面布满了结疤痕,一个个小圆盘儿似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圈文儿,个头非常大,小箱子一般的盒子机会被这东西给填满了。 师父就在盒子里装这个? 我无奈了,这生意还能值个好价钱吗?这是什么?反正我很熟悉,不过是黄精而已! 山上的生活没有水果可以吃,师父常常就煮一块儿黄精让我吃了,好吃是好吃的,吃多了也就腻了!我都不稀罕的玩意儿,师父竟然拿来卖钱。 当然,装载盒子里的黄精是熟黄精,我平日里当水果吃的,是新鲜的。 师父弄黄精非常讲究方法,所谓熟黄精都是九蒸九晒才算真正弄好,没一个过程都一丝不苟! 如此下来,这黄精也缩水了不少,不然新鲜的,不能是这个盒子所能装下来的。 “不过,这么大个儿的也少见!就算卖个重量钱吧,幸好师父没说给我煮着吃了。”我在心里暗暗评价了一句。 而杨老儿却像是已经疯了,眼睛都红了,小心翼翼的将这块儿黄精抱在怀里,反复的摸了又摸,闻了又闻,那样子我觉得恨不得舔两口才过瘾似的。 接着,他念念有词的在黄精上看着,像是在数数什么的,我那个急躁啊。 师父却是不紧不慢的咂着杯中的茶,眼睛都没有看向那边,想是又去体会那远山雨雾的意境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整个小木屋里才回荡着杨老儿状若疯狂的激动声音,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师父,收到:“这...这黄精我没细算,但三百年的年份是跑不了了,云..云师傅,这真是拿出卖的?” “不卖何必辛苦的弄下山来着?”师父反问了他一句。 “黄精最是补精气,野生几年份的都是很好的东西了,这三百年分以上的...”杨老头儿激动着,像是在疯狂的盘算着,自己口中也是念念有词:“我们药草世家,多年传承总是想方设法的保住,不曾断过!可是震族之宝中的那颗黄精也不足五百年份,今天竟然...哈哈哈...这真是,真是!” 我很诧异,敢情这黄精真的值钱? 那另外一个盒子里面又是什么来着?这杨老儿会不会又一次疯狂?弄得我也有些好奇起来了
【第二卷.初始】顶着黑眼圈说一下 三三说: 今天好像是加更天了。 下午四点顶着黑眼圈来说明,不行,要把最后一天假期用了。 这几天写东西(非什么新书,那会死人的)凌乱的时差,我必须熬到晚上再睡,尽管是从昨天白天到现在就没睡了。 有点儿愣愣的,我的假期小鸟就是这样飞走了?
【第二卷.初始】 第六十四章 道歉 但我并没有真的来一个平地滑行,因为抓在我肩膀上的那只大手稳稳的,我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大的冲力,那只大手竟然纹丝不动。 而且我的肩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看来手的主人并没有因为这股惯性,而加大力量来稳住我的身体。 我跟师父学功夫也这么些年,知道这对力道的控制要求的极为严格,就好比举轻若重比举重若轻难多了。 尽管只是一瞬间,我心中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判断,但心中还是火大,莫名其妙的被逮住,谁没个脾气啊? 我虽然皮,但不管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望仙村儿的村民都对我挺好的,所以这里也算我的半个地盘儿,有这底气,我忍不住愤怒的回头,喊了一句:“谁啊?逮人都不打招呼的?” 这样喊着,我已经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异常高大的人,在这炎热的夏季里,穿了一件儿和时代风格极其不符的白色马褂儿,白色马褂儿的下边儿是古铜色的肌肤。 那是真正标准的古铜色,就如同小麦一般耀眼。 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皮肤特爷们,相对起来,我长的比较白,为了这梦想中的古铜色,我还特别在去年的暑假刻意的晒太阳,结果却是郁闷的把我晒成了正川哥口中的‘黑猴儿’,让我后悔了好几个月。 后来随着冬天的到来,皮肤的颜色又慢慢的恢复了,我却是不敢再折腾。 可是这人却不止是拥有古铜色的皮肤,那皮肤之下却是一块隆起的流线型的肌肉,不是特别的壮硕,跟外国片儿里的史泰龙似的,却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相对起来,那皮肤就像是包裹在铁块儿上的软布了。 太爷们了,这老天爷咋这么不公平,把我想要的一切给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服气的想到,抬头一看,却看见一张如同刀削斧刻一般的脸。 不难看,浓重的眉毛,大鼻子,厚嘴唇,又是一张特爷们儿的脸啊,在我心中,这种脸比正川哥那种小白脸儿好看多了。 女孩子懂的欣赏什么?这才是真男人! 唯一让我遗憾的就是这个人剪着寸头,却是满头的白发,额头上还有几道如同沟壑一般深刻印记,那是皱纹。 除了这个,他可一点儿都不显老,让人一点儿也分辨不出他的年纪。 我是很没礼貌的大吼,可是眼前这个纯爷们儿却好像一点儿都不恼,反而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我打声招呼的功夫,你怕是已经跑到村儿那头了。”就是这样他静默的打量了我两三秒钟,这才开口说话。 声音很是沉闷,回荡在浑厚的胸腔里,就像回荡在一间空旷的屋子中,一说话,我感觉通过他抓住我的手,连带着我的身体也在跟着微微颤抖。 他的语气已经尽量放得和蔼,话也故意说的幽默,但是还是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严肃在其中,这人天生威严。 我想了一下,我的速度是挺快,如果他给我打招呼,我可能早跑的没影子了,这样想着,我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刚想问一句这个人纯爷们儿抓着我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儿吗? 却在这时,才跑出校门的猴儿却是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庄爷。” 庄爷?谁啊,我脑子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却是抱怨的‘瞪’了猴儿一眼,这不争气的家伙,又跑在了李小虎的后面!简直丢尽了我的这个大哥的脸。 “嗯,侯聪,还不错,机灵。”面对猴儿恭敬的招呼,这个男人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怕侯聪。 他可不像二花姐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拍几下,也没有让猴儿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倒是抓着脑袋‘嘿嘿’的笑了几声,对这个男人倒是真的恭敬。 这谁啊?我还在努力的想,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大家都提到的老庄?这该不会就是庄婧的爸爸?大家口中的老庄吧?这长相差别可真大,很难想象这么粗野的一个汉子,能生出庄婧那么漂亮的女儿? 在自己的地盘儿里,我一向是个想什么说什么的主儿,这样一想,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庄爷?你是不是庄婧的爸爸?” 如果是这样,那也怪不得庄婧给我写纸条了。 “哎哟,我的叶子哥诶!”猴儿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一副对我无语了的样子,然后解释到:“他是庄爷,老庄不错...但你看这年纪也说不上是爸爸啊?” 我怎么看的出来他的年纪,那么不明显!再说,以前我说爸爸的时候,也没有人否认我啊?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听闻我的说法,那老庄却是哈哈的大笑了几声,那声音就跟擂鼓似的,他轻轻的再次拍了拍猴儿的肩膀,说到:“正凌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我们老庄这一...这一家是不会在意的。” 对我这么好?我一下子对这个老庄的印象好极了,全然没想到乱给别人安父女关系是一件多么混乱的事情,竟然也有人答应是多么的离谱儿。 “诶,庄爷,你说是就是呗。”猴儿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到。 我这才想起他为什么要特别的逮住我这一茬,仰脖子有些费劲儿的望着高大的老庄,问了一声儿:“庄爷,你这是特别来找我的?” 他看向我的目光始终亲切又激动,让我莫名的觉得有些肉麻,至于吗?难道我叶正凌天生就是一个让纯爷们崇拜的更纯爷们?想起我又有些骄傲,却不想听见我的问话,那老庄一回头,脸色却变得严肃,对我说到:“你是不好喊庄爷的,叫我老庄就对了。” “可是猴儿不也喊吗?我和他同学。”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面对这种战场大将一般的男人,叫声爷不亏。 我这个问题显然把他问住了,还是在一旁的猴儿对我解释到:“叶子哥,不是这个理!庄爷一般烦人叫他爷不爷的,都喜欢让人叫老庄。我叫他庄爷,是因为我沾亲带故的真是他的小辈,我才这么叫的。你不用!” “嗯,就是这个理。”说话间,老庄赞赏的看了猴儿一眼,那意思就像之前夸你机灵,不是白夸的。 我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事儿,就‘哦’了一声,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老庄到底找我做什么呢?结果我还没有问,老庄忽然从白马褂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儿就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握着瓷瓶儿有些愣,忍不住问到:“庄,不,老庄,你这是干嘛啊?” 这种白瓷瓶子一般是用来装药的,我还是知道的。每天早上师父都会‘贼兮兮’的,小心又小心的拿出一溜儿瓷瓶子,算计着,肉疼着,倒入他为我和正川哥熬制的汤水里,让我们有‘豪华早餐’可以吃。 不过眼瞅着这豪华早餐就要‘断粮’了,这老庄是来雪中送炭的吗? 却不想老庄给我解释到:“我知道你和庄婧这丫头打架的事情了,我家的功夫我还是清楚的,我怕你有暗伤留下,这是特别给你跌打药。就是专门针对你这个伤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心中颇有些感动,但还是把药递给了老庄,说到:“哎呀,这就真的不用了。我哥帮我推拿按摩了,我早就好了。” “拿着,不然我不放心。”老庄的神情不容拒绝。 我无奈的歪着头,我的事儿应该我师父和师兄不放心吧,你不放心个什么劲儿?但面对人家的一片好意,我总不能说这话吧,只能对猴儿说到:“二花姐叫你别乱嚼舌根子的,你还说。” 猴儿无辜的说到:“那真不是我说的啊。” 老庄却是解释到:“也不是侯聪这小子说的,但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山里人家也是有走动的!听哪家大人就说起了,也很....” 说话的时候,老庄转头朝着学校看了一眼,却是看见庄婧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学校的大门口,有些胆怯的朝着这边望着。 我是第一次看见庄婧流露出胆怯的神情,心中莫名其妙的觉得暗爽,忍不住对她示威般的扬了扬头。 可是,平常对我这种举动,一定会做出不屑反应的庄婧,在这个时候却好像是没看见我一般,只是有些畏惧心虚的看着老庄,老庄却是神情变得平静,远远的就朝着庄婧喊了一声:“过来。” 面对老庄的话,庄婧不敢拒绝,但脸上明显已经带着委屈,还是一步一步的朝着老庄走了过来,然后在我们的面前站定。 我闲的无聊,不停的对着庄婧做鬼脸,吐舌头,猴儿无奈的摇头....而庄婧看了我这般模样,似乎是更委屈了一些,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竟然包着泪水。 至于吗?这个丫头不是一向强势的很吗?如今就为了我一个鬼脸,要给气哭了?我感觉很奇怪。 但老庄却背着双手,如同一座山岳般的站在我们面前,对着庄婧语气平淡的说了两个字:“道歉!”
【第二卷.初始】给大家道歉 郑重给大家道歉。 现在才赶回家,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关于书的,也有耽误。 我需要睡一会儿,真的。 所以,今天的更新会晚一些,大概会在半夜了,大家明天早上来看。 是三三的错,再次给大家郑重抱歉。
【第二卷.初始】 第五十八章 输赢 但这一次,也没有人再嘲笑我。 因为学校体育课的与众不同,在我们这个学校的学生早早也就接触到了武学这个概念。 虽然只是很浅显的理解,但多少也有些眼力见儿,能看出来我和庄婧这种层次的打斗,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我和庄婧无论谁输谁赢,反正都不是和他们同一个层次的人。 在发呆的人群中,也有那么一些人显得淡定一些,那就是学校的老师,还有一些在学校不是很显眼的学生,这些学生无一不是所谓的山里人。 相比于我这个‘山里人’的张扬高调,他们非常的低调,只是按照班级抱团,每天沉默的上学放学,也不惹事儿,很没存在感。 “认输吗?”庄婧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比起之前那种态度,好像莫名的少了一些不屑和高高在上在其中。 我的肋骨还在剧痛,我也不是没见识的人,知道庄婧这一手的发力方式很厉害,是所谓的寸劲儿,是一种完全利用技巧的发力方式,却是一种陡然能爆发开来的发力方式。 这个庄婧不简单,我已经不那么愤怒了,这却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 可是面对她那句让我认输的话,我却是不肯的,我一咬牙,强行的从地上爬起来,吸了几口气,扭动了一下脖子,手脚...强行的忍住了肋骨处出来的剧痛,喊了一声儿:“再来!” 我不肯认输,庄婧自然也不肯收手,两句简单的对话,我们又打成了一团。 只是这股劲力给我带来了很不好的后果,疼痛,呼吸不畅,这种影响让我的动作开始不那么灵活,发力也不是那么流畅了。 因为这一次的打击,我已经处在了下风。 打到最后,我已经记不得被庄婧摔倒了多少次,又爬起来了多少次...肋骨间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全凭心中的一股不服支撑着我绝不肯认输。 鼻青脸肿,形象狼狈只是预料当中的事情。 但反观庄婧也好不到哪儿去,平常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散乱,手臂上嘴角也有青紫的痕迹,汗珠儿沿着她的额头滴落下来,而且喘息的很厉害。 毕竟打斗是一件儿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能支撑到现在,估计也只比二花姐差劲儿了。 又是一次,我被重重的摔倒在了湖边,膝盖以下传来的是湖水冰凉的触感,一丝丝的消解着我因为打斗而带来的身体燥热。 庄婧也没办法再像平日里那样站的笔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了,她一步步走到我身边,半弯着腰,又一次对我说到:“叶正凌,你认输吗?” 我没有抬头,目光只是落在她的两只脚上,在这个时候,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趁着这个时机多趴一会儿,缓解着一直疼痛不休的肋骨。 我的沉默让庄婧不耐烦,她又一次的问我:“你认输吗?” “%&*@#%..”我没有抬头,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庄婧没有听清楚,也可能她实在也是累了,太想我认输了,忍不住又朝着我靠近了一步,下意识的腰弯的更低了一些,再次问了一句:“叶正凌,你说什么?终于肯认输了?” 我抬起头来,望着她,朝着她一笑,忽然吼了一句:“认什么输?输的是你!”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调整着发力的脚猛然的一蹬,支撑着我的身体一下子如同离弦的火箭一般冲向了庄婧。 短短的距离,再加上几乎毫无防备的状态,让庄婧根本就来不及躲开,被我一下子抓住了脚踝...倒到底是庄婧,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个扭身,就想要摆脱我的手。 可是,我怎么还可能给她机会?在那一刻,我一直保留着的一些力气一下子爆发了,我吼了一声,用力一拉。 庄婧在我这样爆发的力气下,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而我趁着自己一口力气还在的时候,一把拉起摔倒的庄婧,一下子把她抗在了我的肩膀上,最后狂吼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下子把她给使劲摔了出去。 ‘噗通’一声,庄婧落进了那个池塘里,让这个清澈的池塘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几乎见底的池塘中,那些悠闲的鱼儿被惊的成群的逃开,有的还跃出了水面。 我也在这个时候,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几乎是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一直在旁边蹲着,沉默的观战的侯聪,忍不住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的吼了一句:“好啊,叶子哥!你太牛了!” 我冲着侯聪一笑,却没有力气说话,在这个时候,庄婧已经从池塘中冒了一个头出头,毕竟这个池塘根本就不算深,而她个子不矮,她愤怒的对我喊到:“叶正凌,你耍诈!” 这个时候,侯聪跑过来要扶我,我这才想起我的面子问题,逞强的拒绝了侯聪,只是从他身上借了一把力,然后有点儿吃力的站了起来,说到:“我怎么耍诈了?难道我每一次都应该在你认输以后,说句再来,接着再爬起来和你打吗?打架讲究用尽手段,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个屁!” 庄婧被我的话刺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池塘之中,露出小半个身子,气鼓鼓的看着我。 池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上,脸上....衣服同样是如此!此刻的她再也不能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不屑的看着我,让我心里很爽。 “庄婧,你认输吗?”终于这一次,我可以大声的说出这句话了。 她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和我相比起来,她的体力始终是处于下风的,再加上被池塘的水那么一泡,身上都湿透了,还怎么打?而且,武学讲究一口气不散,她被池塘水那么一激,那口气早就散了,身体也凉了下来,全身调动起来的肌肉也松懈了,还要怎么提劲再打? 想到这里,庄婧竟然难过的低下了头,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她眼睛好像红了,却不想她忽然用池塘水洗了一把脸,倔强的抬头,扭过脸,不看我。 既不说认输,也不说再打,就只是这么沉默着。 我忽然就有些心软,但刚才两句大吼扯着肋骨间的疼痛,又让我觉得这个丫头太可恨了,不由得说了一句:“随便你怎样,反正是我赢了。” 在我说完这话以后,一直沉默着看完整场打斗的几个老师其中之一站了出来,他是学校的一个主任,平日里还是很有威严,说了一句:“大中午的,不好好午休,这样打架,像什么话?以后再看见一次,得处分你们。还有你们这些娃娃,不去教室午休,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散了。” 主任这么一说,这些学生就开始一哄而散,我也懒得理庄婧,想起我那没有吃完的饭,肚子饿的要命,也带着侯聪转身朝着教室走去。 只是经过李小虎的身边时,他犹豫着对我说了一句:“叶正凌,你还算是个爷们。” 我扔给他一个当然是这样的表情,也不看他悻悻走开的样子,像个骄傲的将军一般,朝着教室走去,只是心里无论如何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淋漓尽致的胜利。 也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庄婧的声音:“叶正凌,你看起来赢了,实际上是我赢还是你赢,你心里有数!什么时候,你能堂堂正正的赢我一次,你才有资格问我一句,庄婧,你认不认输?” 我心里被这话刺的极不舒服,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还在水中的庄婧,这个时候,已经有个女老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张干净的布,让庄婧上来了。 我想说点儿什么来再次证明自己的胜利,可是话梗在喉咙里面,就是说不出来。 倒是侯聪很激动的在那里辩论着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之类的话。 庄婧不理侯聪,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对我吼到:“叶正凌,我对你就是不会服气的!除非你是正川哥那么优秀还差不多,连打个架都要用手段,不能赢的堂堂正正,以后...” 我皱起了眉头,我觉得这个女人太莫名其妙了。 却在这个时候,旁边那位女老师喊了一声:“庄婧,别站在池塘里一直说话了,快上来,到我那里去洗洗,换件我的衣服。” 庄婧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低头不说话了,沉默了一秒,不再看着我,而是转身从池塘里朝着那个女老师走去。 我心里其实很在意庄婧的话,她说的很对,我就是在意的我其实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赢的堂堂正正,干净利落,纯粹是自己的技巧比她高之类的。 我也清楚,每一次她问我认不认输,也算是一种留手的方式。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有些颓丧,但我好强的不肯在侯聪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装作无所谓的搭在侯聪的肩膀上,故意大声的对侯聪说到:“猴儿,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莫名其妙?一天到晚叨叨着我正川哥,非得拿我去喝正川哥比?” 侯聪笑的很真诚,但是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在我要疑惑的时候,他有换上了熟悉的对我亲近的样子,也大声和我说到:“就是的。” 然后我们笑着进了教室,而这个午后却因为我有些颓废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寂
【第二卷.初始】今天老爷子生日 首先,请忽略双十一,也请忽略光棍节。 我想我家老爷子也不想在这么特殊的日子过生日的。 我的假期不多,已经用了两天了,老爷子生日得用一天。 还剩下一天了,我知道。
【第二卷.初始】 第五十章 望仙(下)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这个书包,因为上学我也总不能抱着一堆书和本子吧? 师兄私下安慰我说:“老三啊,无论如何这也是师父老大的心意,就接受不了吧。那四个字儿绣的是丑了一点儿,也难为他一个男人做这手工活,对吧?” 这话说的我有些恍惚,仿佛看见师父在等下一针一线的为我缝制一个书包的画面,心中也接受了这个极丑的书包。 只是一回头,看见现实的师父捧着我茶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傻笑,我眼前的画面就被无情的击碎了。 他这种笑容的弧度我太熟悉了,如果不是想‘贤贤’了,就是想‘玉玉’了。 师兄叹息了一声,拍拍我的肩膀说到:“习惯就好,习惯了...就好。” 可我觉得他更多的像是在自我安慰。 山门的日子其实也很不错,特别是假期的时候,满眼的风景,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宁静....袅袅的茶香之中,就这样渐渐随着热气氤氲开了时光,恍然感觉不到它的流逝。 第二天的一早,我就被师兄带着去上学了,当然在这之前是要完成早课的。 师父立了一个名目,说是为了庆祝我上学,让师兄用仅剩的面粉揉了面,蒸了几个大馒头,放肆的吃了一回。 “这老头儿估计是不想喝粥了,找个了名目就开始浪费粮食。”牵着我的手走在后山门的一条小道,师兄咬牙切齿的说到。 相比于前山门走那条石板路的小心,走在这后山门隐藏的这一条小道之中,倒是随意了许多,除了有十几个关键点以外,其它的地方也不须怎么注意。 之前,师兄就告诉我,这是我们山门唯一一条通往望仙村的路,也是整个山门大阵之中平日里最无凶险的一条路了,偶尔歪打正着的还会跑来一些动物来山门,只不过当师父老大用特别的方法启动整个护山大阵的时候,那这条小道也会变得凶险之极。 我还没有开始学阵法,听师兄说起来这些总是觉得玄而又玄,师兄只是给我解释了一句,奇门遁甲玄不玄?就连打仗也会排兵布阵,不要用这种眼光来看待阵法。 那我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我原本就是一个长在厂矿大院儿,挺现代的孩子...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以及我身份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却被师兄这一句话猛的给打断了。 我了解我师父的秉性,认为师兄说的肯定是真的,因为他就是‘懒’‘馋’‘色’。 只不过...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抬头问师兄:“我们那么穷?师父就不担心吗?吃完了这些,我们该怎么办?” 师兄的脸色变得怪异,继而非常愤怒,继续咬牙切齿的说到:“他担心个屁,因为这一次我要去望仙村了,他才这样敞开肚子大吃的。” 这是为什么?我想问,但是看见师兄的眉毛都在跳动,我觉得这肯定是他非常伤痛的往事,我就没问了。 这条去到望仙村的小路,景色非常的美,幽然而宁静,又是下山,一路溪流伴随着奇石古木,不时的有小动物穿梭其间,惹的在草叶树丛之间的露水滚动,又有清脆的鸟鸣响彻其间,倒是让我的心情非常好,走了那么久也一点儿不觉得累,反倒是非常新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平日里也太忙太累了,不知道上学了会不会好一点儿?我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想法,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短短的十几天,我的身体在变得日益强壮。 “就快到了。”师兄看了一眼前方,对我说到。 我也跟着抬头....前方按照山势已经到了尽头,一道仿佛从中间劈开的山峰横亘在那里,背后就是悠悠的蓝天,给人感觉那里就是一道悬崖。 恰好小路的尽头就在山峰的边缘,看起来根本就是没路的样子,师兄怎么说到了呢? 看我这样,师兄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到:“老三,傻了吧?哈哈...” 我揉了一下额头,倒也不觉得疼,不满的看了师兄一眼,他却冲着我一眨眼睛,喊了一声:“老三,跟着我一起冲吧。” 说着,就率先跑在了前面,好像心情很雀跃的样子....看师兄跑的就跟一阵儿风一样,我岂能落在他后面,就算前方是悬崖,我也是想也不想的就跟着师兄一起朝前方冲了过去。 “哈哈哈...”师兄跑的很开心,速度丝毫不减,平日里在山门里也累的紧,此刻倒是像一只出笼的鸟儿。 我却是担心前方就是悬崖,忍不住大喊:“二哥,你小心一点儿,前面是...” 师兄却猛然停住,忽然转头,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在小路的尽头,那个山势陡然停住的地方,猛然的跳了下去。 我的血一下子就涌到了脑袋里,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师兄’,眼眶一下子都红了! 虽然相处也才大半个月,但是师兄对我算是掏心掏肺的好,甚至我觉得比师父那个老头儿靠谱多了...在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这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极其深厚,甚至于...我现在还睡在他的房间,赖着不肯离去,已经习惯了每天夜里和他说着话睡去...他不在了,我要怎么办? 师兄有什么想不通的嘛?我心中怒骂了一句,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边狂喊着二哥,二哥...一边就红着眼睛朝着那个悬崖疯狂的跑去。 可是,当我停在那个我自以为的悬崖边上的时候,我却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深壑绝壁,也没有预料中的陡峭,在我眼前的竟然只是一个一米不到的垂直坡度,在那个坡度之下,竟然是一大片坡度极缓的树林子,树木算不得密集,在树木之下,就是一大片草坪。 在早春时节,这些草儿已经冒出了带着嫩黄的青色,而在这个缓坡之下,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被夹在其中...这个山谷有着大片的平地,从我站的这个高位,可以依稀看见薄暮之中,那些微微展露的成片屋顶房檐,不是现代的建筑,而是充满了古色古香。 就像武侠片儿里的那种古镇! 那..那就是望仙村儿吗?我震惊的站在这个地方,却在淬不及防之下被一把拉下了那个不到一米的坎儿,还伴随着师兄的笑声:“下来吧,臭小子。” 我一下子被拉了下去,却是看见,原来在这里有一个石阶梯下去,而且这个石阶梯很长,缓缓的像是一直通往山坡之下.... 师兄应该就是从这个石阶梯的旁边跳下去的....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被师兄耍了。 我心里气鼓鼓的,可是师兄在旁边很是没有形象的大笑,学着我的语调:“哈哈哈,师兄,师兄...哈哈哈,二哥小心点儿,前面是...” 这完全就是火上浇油的行为,师兄护着我,我倒是没有怎么被摔着,很干脆的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鼓着脸颊,自顾自的往前走。 “咋了?臭小子,真的生气了?”师兄赶紧的追上来,“老三?” 我继续不理他,怎么能这样开玩笑?可是师兄也不慌,不紧不慢的对我说了一句:“老三,你想知道望仙村儿有什么吗?” 我一下子抬头看着师兄,刚才看见了那么一个景象,我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好奇。 师兄看的好笑,说了一句:“这么好哄?”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这不跟电视里没原则的‘汉奸’似的吗?看我又要暴走了,师兄干净说到:“好好好,我不扯了,我跟你说望仙村儿是怎样的?” 我在好奇之下,早就忘记了生气,就听师兄说起来...他告诉我望仙村儿很早就有了,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是因为它最早的时候,应该是在唐代就有了吧?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一直在这里,维护修葺之下,村子几乎都维持着原貌什么的。 我听得有趣,师兄的眼中却充满了渴望,对我说:“还真不扯淡,望仙村儿里有水果,这个季节,梨啊,苹果啊..是能吃到的,蔬菜也有,还新鲜着呢,他们从山下搞来的,用冰窖保存着,你不知道那新鲜蔬菜,脆生生的滋味...野菜什么的,更是多了,随便吃啊,不像咱们,弄个野菜都没时间。这满山遍野的还不随便弄啊?” 说话间,师兄已经吞了一大口口水。 我在山上住了大半个月,只是靠偶尔的野菜来维持着身体对蔬菜的需要....我也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也在说话间,这个缓坡就走到了尽头...不到8点的时间,清晨的阳光却也是洒在了我很师兄所在的小小草坪。 而在小小草坪的尽头,一个不怎么大的牌坊就立在我们的眼前。 以我有限的知识,我还是认出了牌坊上的三个大字——望仙村!
【第二卷.初始】大家去愉快的玩耍吧,反正周末了 今天的访谈刷的我头晕晕,反正也周末了,动用一天假期。 做为一个‘保养达人’,我必须得休息休息,这样才能保证质量啊。 好吧,其实也是我懒了,打着滚要休息了。 四天假期,就如同微薄的工资,我要算计着用啊。 以上。
【第二卷.初始】 第四十八章 生活 我的师门没有名字,至少我不知道我的师门是什么门派,按照师父给我天天给我吹嘘的话,我就只能称我的师门为牛逼师门。 其实从内心我也愿意相信我的师门是牛逼的,至少那些断壁残垣就很是说明问题。 但反观现实,只有‘老猫’一只,‘小猫’两只的师门算牛逼吗?而且,穷啊,是真的穷...每天坐在正殿的小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菜,基本上是肉菜,大米不够就喝粥。 不过,鉴于我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他们喝粥,却是让我吃白米饭。 怕我营养不均衡,正川哥会带着我在师门范围内的地盘转悠,到处为我挖野菜,只是在这个季节里,野菜也非常有限。 他总是安慰我,说到:“等到春天来了,野菜也就多了,到时候你吃一根,扔一根。” 想想又觉得太浪费了,叹息了一声,对我说到:“也别扔远了,扔给我就好了。” 尽管是如此窘迫的情况,可师父却坚持保证我和师兄的‘早膳’,所谓的‘早膳’其实也并不怎么好吃,就是各种野物熬的汤,不过野物只是引子,其中要配合各种药草。 那些药草的味儿重,早就压过了野物本身的鲜味儿,就比如用野生的什么鱼熬的汤,我硬是没有吃出鱼的味儿。 师父总是不解释,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提着他的葫芦,躺在正殿的长廊上喝酒,眯着眼睛盯着我和师兄的各种....是师兄悄悄告诉我的:“不要小看这些早膳,那是师父花大力气搞来的方子,这些汤里的各种药草,是师父用了咱们的‘家底’去换来的。至于这些野物,也是从望仙村‘赊’来的,实在还不起了,师父就有的忙了。” “有的忙了?是忙什么?”我不懂师兄的意思,只不过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师兄提起望仙村了。我已经学会不会去问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他和师父都说,等到我‘开学’上课了就自然会明白了。 师兄望着天空悠悠的说到:“你以为咱们师门的人是会轻易出手那种吗?因为每出手一次,也意味着抗下一桩因果,师父出手是很牛逼的一件事情。有的忙就是说,还不起了,就由望仙村的人牵线,他出手做点儿什么呗,前提是不能伤天害理,这样就算沾染上了一些因果,也不会太严重。” 原来我和师兄吃的‘早膳’那么珍贵?尽管每一天,我和他的都不同,想来,价值也不会相差太大。 只是,老头儿出手会很牛逼?我也悠悠的说到:“师兄,我发现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有一样东西得了八九分的真传。” “什么?”师兄转头看着我。 “吹牛逼。”我也是看着天空的蓝天白云,语气悠远的说到。 “放屁!臭小子!”师兄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像这种对话,其实说起来也只是‘苦中作乐’的事情,从师兄带我去看了观景台的那天以后,我就正式拜入了师门。 按照师父的话来说,原本这个仪式是很繁琐的,但整个师门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一切可以从简,所以拜过三清,拜过祖师爷,拜过师父以后,也就算正式入门了。 原本我们门派的规矩很多,师父也给我扔了一本小册子,告诉我,只有红线勾勒的绝对不能范,其余的也急罢了。 那些红线勾勒的其实也不算严格,无非就是不可以利用自身所学伤天害理,不能轻易的在普通人面前出手,除非万不得已,还有尊师重道之类的。 有一条特别奇怪,行走在世间的时候,不得透露师承哪个门派的事情,也不能轻易结交同道,除非是特殊情况。 什么叫特殊情况?我去问过师父,师父望着我就说了两个字:“缘分!” 师兄补充了一句:“不是你上杆子去自报家门然后结识的人,而是说因为种种事情自动的进入你生活的人。” 真是很抽象啊...但重点是,进入了师门以后,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地狱’般的生活,每天早上4点半就得起床,首先是做早课,早课的内容很繁杂,先是用特殊的语调诵读各类经文,接着是做各种有益自身的小动作,就比如说鸣天鼓之类的...这些做完以后,就是最累的体能训练。 师父说了,每日的‘早膳’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能让我和师兄支撑过这些体能训练。 训练的内容,我和师兄自然是不同,我一开始就是无休止的跑步,马步...而师兄则是我羡慕的各类拳法,每次看到师兄打拳的时候,我觉得我如同看到了行走江湖的大侠。 但是我还必须要打师父口中的基础,只能做一些累人又无聊的事情,每一次我都以为我要死了,但是奇迹般的第二天就恢复如常。 这还只是早课。 完了以后,我和师兄还得负责整个大殿和房间的清理工作...各种杂事,师父说了,等我和师兄开学了,这些事情就挪一下,但总是要做的。 至于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师父说是为了培养坚韧勤劳的好习惯。 师兄悄悄告诉我,什么培养坚韧勤劳的好习惯?明明就是那个老头儿懒,欺压我们两个徒弟。 总之,这样忙忙碌碌,我和师兄并没有多少可以自由玩耍的时间...因为,每天都有三个时段,是我们的打坐时间。 不,确切的说,是师兄的打坐时间,而我没有轻易的进入这个过程。 师父要为我讲经论道,说是从最浅显的东西开始循序渐进....但在他的口中,我好像很有所谓的悟性一般,是让他颇为开心的一件事情。 而且,之前被他鄙视过我的文言文基础,也在这种培养之下,突飞猛进。 这样白天的时间就基本上过去了,晚饭过后,是我和师兄最快乐的时间,因为我们会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可以支配。 接着就会有晚课,晚课的内容一般也是诵读各类经文,师父会给师兄回答一些修行上的疑问,讲解一些阵法,阵图...而我,非常痛苦的就是抄写各类经文,师父还是那句话,美其名曰培养我勤劳和坚韧的好习惯。 晚课完了以后,我基本上就自由了,很多时候,我到了房间,洗漱中途就会呼呼睡着。 师兄呢?还没有解放,因为晚上他还要打坐一定的时间才能睡。 所以说,我和师兄偶尔的玩笑话,也算是苦中作乐的事情....而每一个月我们能放松三天,仅仅也就是三天而起。 在山门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劳累而充实的过着...一转眼,春节也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我在这样规律的生活之下,连思念故乡,家人和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紧凑时间让我顾不上还有这种情绪了。 进入了早春,晴好的日子也就多了。 这一天恰好也是休息的时间,可是师父却赶着我和师兄把正殿的布幔拆下来洗了...至于他自己,则是一小碟糟黄豆,一葫芦所谓他的养生酒,很是悠闲的坐在正殿的长廊之上,任由早春的风吹得他的道袍衣袖飘飘,一口黄豆一口酒的在那里吟唱着我们都听不懂的小调儿。 洗东西的地方是在山门旁边的一处水潭...这里的水潭不深,常常能看见鱼儿,有时候还能看见被深潭上方的小瀑布带来的娃娃鱼,那叫声就真的像小孩子的哭声,听得不厌其烦的时候,我就会扔一颗石头过去赶走它。 之前,我在家中是不做什么家事的,偶尔帮我妈妈洗个碗,她就‘感恩戴德’的夸张表扬我了。 但是到了这里,在休假的时候和师兄来一起洗个东西,都算是非常快乐的事情了...我们提着一桶用皂角熬成的水,一般都是正川哥清洗,我在旁边帮帮小忙就好了。 而且,在放假这种日子里,师父一般是不会去管我们去了多少时间的,任由我们‘放羊’,只要东西洗干净就成。 所以,正川哥和我常常把东西洗好以后,就会在这附近玩闹放松一下...他会带着我去捉竹鼠,或者在水潭边抓鱼...这些东西之前我认为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会了以后,也就是轻松简单的事情。 我之前调皮了十年,这些东西倒是学的很快。 抓到这些东西以后,正川哥就会就地处理好...然后生火,带着我一起吃一顿野味儿,他手艺很好,而且有些严格的‘厨师精神’,总是会从厨房里‘偷’一些佐料,来做这些事情。 不管是用蜂蜜烤的竹鼠肉,还是用孜然烤的鱼肉,我都觉得非常好吃,至少强过我妈的手艺太多了。 倒是正川哥会悠悠的叹息一声:“我只有想象我是在啃苹果,才能吃下这些东西了。” 弄得我想起苹果啊,梨啊这些水果,也忍不住大口的吞口水。 这一天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依然是如此过的...只是正川哥在烤东西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老三,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明天是要去上学了吧?”
【第二卷.初始】 我的定时发布 我郁闷,点错,先把第二章发出来了,我的定时发布计划完蛋了。 我想加装一个计划三的策略泡汤了,我闷,我要撞墙,你们别理我。
【第二卷.初始】 第三四十七章 晨光 我觉得我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家伙,一路上跟着云老头儿颠簸来到此处,一般都是逮哪儿睡哪儿,从来没有认过床。 到了山上以后,也是很快就入睡了,也没有半分不适应。 唯一苦恼的就是无论睡的再怎么香甜,我还是会很早就醒来,就像我上辈子是一个不怎么睡觉的家伙一样。 到了山上的第一个早晨依旧是如此,基本上醒来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六点半...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翻来覆去了。 虽然是过了春节,严格的说来还是很冷,天依旧亮的晚,周围一片黑沉,在我心里,这春节前后也是属于‘冬天’的范畴的,或许只有了到了三月的阳春,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吧? 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我看见正川哥在地铺上睡的很香,抱着被子,双腿呈奔跑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早就滑到背上去了,时不时的会嘟囔两句,那英俊的形象全无,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的睡姿。 我看了一阵儿,觉得好笑...但是,看着看着也就无趣了,一个人枕着脑袋躺在床上,听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鸟儿叫,野兽动静...心里又开始莫名的空落。 只是几天的时间,我就这样离开家了?然后来到了这个深山深处的地方?一切都像做梦一般的,我心里还是有些恍惚。 就是不知道我走以后,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妈妈中午会做什么菜?爸爸早上是不是还打呼噜?周正和陈重这两个家伙还好不好?他们肯定还是会一起上学放学,只是以前都是三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人,遇见打架的事儿,他们能行吗? 我翻了一个身,丝毫没有察觉想着想着一滴眼泪就从我的脸上滑落。 尽管我不想承认,我还是想起了辛夷...那个丫头虽然学习好,但是呆呆的,想来也是笨的,也不知道那天我扔给她的东西,她到底拣到了没? 我想的入神,也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呼吸变得粗重也没察觉,直到正川哥站在我跟前,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脸上的冰凉,赶紧一把擦了脸上的眼泪,紧闭着眼睛装睡。 “臭小子,还装!早就看见你哭鼻子了。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不用做早课,睡个美妙的懒觉,全被你小子给搅合了。”正川哥感觉他就从来没有勤快过,随时都是一副懒懒的姿势。此刻,坐在我床边的样子也是懒洋洋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竟然被人看见了哭鼻子,我心中一紧,这脸可丢大了...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掀起了被子,装作糊涂的样子说到:“我哭鼻子了吗?其实,正川哥,我偶尔会做梦,梦里会笑会哭的...” 正川哥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在我额头上又弹了一下,说到:“行了吧,绝对是想家了,别装啊。你爸爸妈妈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想他们?我没爸爸妈妈,才上山的时候,也会想家,尽管...” 说到这里,正川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到我的脑袋上,说到:“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话的时候,他胡乱的找了一件道袍批在了身上,又把我的外套给我笼上,然后带着我跑出了这个房间... 云老头儿的呼噜声越发的‘嚣张’,在走廊上就能听见他从正殿传来的震天呼噜...我和正川哥彼此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好笑,眼见我要笑出声儿来了,正川哥对我比了一个噤声儿的手势,然后带着我蹑手蹑脚的走过了这一道走廊。 经过一个转角的以后,木制走廊变成了石走廊,正川哥终于带着我跑了起来...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很多房门紧闭的黑房间,甚至还有能看见的倒塌的房间...但走廊却打扫的分外干净,看得出来,师父和正川哥住在这里,是很爱惜这里的。 终于跑出了走廊,我才发现,在正殿的背后,还有着好大的一片儿地方,看起来曾经在这里也有着好一些建筑,但是在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片断垣残壁,冬季留下的残雪也压不住这里的荒草。 我心中有些凄凉的感觉,却架不住正川哥带着我一路狂奔出来,放肆而张扬的笑声,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倒是把心中这片儿凄凉压淡了不少。 我们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才发现这样一路跑来,惊起了这片儿地方不少的小动物,有兔子,也彩色的鸡(后来才知道是野鸡),竟然还有两头乱窜的小猪。 这是来到动物园了?正川哥笑完以后,看着我以后的眼神,对我说到:“这都是我和师父散养的一些家禽,没钱的日子,吃食可是指望着它们呢。” “散养?不会跑吗?”我疑惑的问到,从来就没有见人这么养着动物的。 “呵,正凌,你是不知道咱们师门是干啥的?如果愿意,人圈在这片地儿都走不出去,何况是些小动物?”师兄领着我朝前走,一边说一边还对我说到:“这片荒芜的地儿,拿着也没什么办法,我和师父在那边还整理了一片儿菜地,但这冬日,早春的,可是吃不上什么的。至于水果,哎...有空去摘点儿野果子解馋吧。” 正川哥的语气很是潇洒,说起这片断垣残壁来,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忍不住问了正川哥一句:“这里,曾经也是...也是很大的地方吧?为什么会变...?”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却感觉到正川哥的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他对我说到:“师父曾经说过,大到这天地山河,小到这人生百态,都有繁华落尽,尘埃落定的一天,迟早也得学会怎么面对?否则一颗心也会跟着这满眼的繁华凋落而凋落了,那又是何必?怎么过也是日子,繁华也好,苍凉也罢,一颗本心巍然不动的宁静,就是一种境界了。” “所以,也就不在意了?”我听个半懂,自己懵懂的说了一句。 “嗯,有点儿悟性。更何况,要学会感恩天地,而不是抱怨一切。能够传承已经是不错,何必心心念念着往日的盛景儿。那就走不出来了。”正川哥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有点儿悟性?这话说的我不是太明白,但是正川哥也没有打算要解释的样子,而是带着我径直的穿过了这片荒芜的断壁残垣,走过一个拐角,穿过一道类似于山门一道偏门的门。 然后带着我沿着偏门背后的阶梯一路往上。 在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在踏上那个平台之前,正川哥兴奋的对我说:“这个地方几乎是巍巍秦岭独一处的观景台,在这里可以看见不一样的奇景,特别是冬日里,还有残雪未化的早春。”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以前,思念家乡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看着这天这地,就觉得自己的心事不算什么了。”说话的时候,正川哥一把把我拉上了这个他口中的观景台。 只是站上来的一瞬间,我就被震撼了。 此刻,天已经是亮了...正好是晨光洒落的时候,我发现这个观景台建在一个悬崖之上,绵延的巍峨秦岭一下子跃然于眼中。 奇特的是我们站在一个交错的位置,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深林,绵延不绝,因为站在制高点,能看见其中高耸的古书,奔腾的瀑布,还有石滩上浅浅的流水绵延而下,而在另外一边的山,却是残雪未化,白绿交错,却是一副冬日的景象。 我没有想到明明是一座山岭,却是能这样交错绵延。 晨光却不分南北,均匀的洒在秦岭之上,这一边是绿树流水荡漾着晨光,那一边是白雪纷纷映照着晨光...山雾环绕其中,简直不能找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 “观天地而省自身,这就是这座观景台存在的意义。我还不能看着这天地,领悟太多。但是到了这里,也是什么烦恼都觉得没有了。”正川哥靠着一块观景台上的大石这样对我说到。 此时,他没有了懒洋洋的样子,而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见我被这个美景震撼,他走过来,对着我说到:“跟着我一起大喊一声吧,有什么心闷的地方,就大喊一声,像这样啊,啊...” 我也跟着大喊着:“啊,啊....” 山川之间回荡着我们的回音,从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这个师兄真真的亲近了起来...我们一起在这观景台上大笑,就如他所说,到了这里,大喊了几声,心中郁结也就跟随着解开了。 “还闷吗?”他问我,我摇头。 “那就下去吧,今天难得是一个假日,总是要带你四处看看的。明天你就要正式拜入山门...后天开始,你也要正式的早课晚课,还有许多要学的东西,恐怕你这臭小子是要哭鼻子了。”正川哥对我说到。 “我才不会哭鼻子。”我面色严肃,故作沉稳的保证,却是惹得正川哥笑的飞扬。 回忆那么重,是要如何去遗忘,如今冰冷的雨,倒在泥泞的水洼...最后的生命,也不能去遗忘,到最后才发现最痛的不是那些疼痛,竟然是那些美好。 师父,师兄....
【第二卷.初始】 第三四十四章 山门 他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就让我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惑。 其实我对山门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一直在想,山门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在山里过夜,原本就是一件很将就的事情,也不可能睡得舒服,加上心思一直在活跃着,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依旧是爬山,赶路。 只不过,离开了比较低的山区,埋藏在深山深处的风景就变得分外动人起来...瀑布,石滩上的流水清澈见底,郁郁葱葱的森林,高低不同的山势...拐角就是一处风景,根本就觉得眼睛用不过来, 而且,到了这种中高山区以后,动物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那些溪水河流里我就见到了我叫不出名字的怪鱼,还看见了很多小动物,我认识的非常有限,云老头儿会给我讲解。 甚至,在一处水潭旁边,我还看见了一只在喝水的豹子,我吓了一跳,但又不是真的很害怕。 远远的看见,觉得其实很瘦弱的感觉...它也没有扑过来,只是喝完水,远远的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云老头儿笑着说我运气好,竟然能够看见豹子! 这一种新鲜再次抵消了山路难走的疲惫,但随着山势的上升,就算我不疲惫,也很难攀登一些地方,几乎是云老头儿把我半抱上的山。 我真是佩服他,身上挂着那么重那个行李袋,还带着我爬山,也不是很艰难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到他那个程度。 总之,几乎又是一天的赶路,我们终于是到了接近山顶的地方,隐约也接近了雪线,在这个时候,已经感觉非常的冷了,云老头儿呼了一口气,对我说到:“正凌啊,接下来,你要自己走了,但是必须得跟紧我的脚步,咱们师门的阵法可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护门大阵,有些地方要是走错了,我要救你出来,也得费很大的功夫。” “你是说师门就快到了吗?”听云老头儿的语气是如此,可是不远处的山头,我都能看见,皑皑白雪,哪有什么师门。 “嗯,快到了。”云老头儿说话的时候摸了一下我的头,带起了一股冷风。 在这里很冷,我被包裹的比粽子还要像粽子,而难得是一个晴天,在这夕阳快要西下的时候,映照的整个大山无限美丽。 我心中疑惑的要命,却也没问,我只是相信云老头儿不会骗我的,因为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我们又继续赶路...在这里,山势莫名变得平坦了一些,至少我能正常的走路...但这里的山势却不是那么自然,就像有人刻意整弄了一下,把山势变得平坦了一些。 云老头儿牵着我,我是寸步都不敢远离,努力的让自己跟上他,直到走到一块突兀的山石,看起来就像没路了一般,他却带着我小心的绕着那个山石一转,我竟然在这样的荒山里,看见了一条石板路。 这个石板路看起来有些年月了,石板上尽是绿色的苔痕...只是中间的部分显得非常的干净,而且有些凹陷进去,显然是有人经常在走动的。 云老头儿在这里停住了,脸色变得分外严肃的望着我,对我说到:“正凌,走这条石板路,是千万不能出错,我的脚落在什么位置,你的脚就要落在什么位置,一点儿偏差也不能有。” 我看了一下那石板路,连岔路都没有,蜿蜒的延伸,直接就能看见延伸到了山头那边一处陡峭的悬崖,就是这么一条路,为什么云老头儿会如此的紧张? 他的紧张自然感染了我,我一下子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接着,云老头儿放开了我的手,稳稳的踏出了第一步...再次对我叮嘱到:“顺着我的脚步。” 我哪里敢怠慢,在他脚步移开之后,立刻就踩在了他之前落脚的地方...明明只是一条普通的石板路,可是云老头儿带着我,却是走的比在哪里都慢,几乎是一分钟才能挪动出一步。 在这种紧张之下,我也忘记了看周围的风景,等到路走到一半,我察觉过来的时候,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在我眼里,整个风景完全的变了,哪里有什么白雪皑皑的山顶?有的只是还保持着郁郁葱葱的深林,甚至流水,深潭...却是被整理的很干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蔓藤,一幅人间仙境的样子。 听到我的声音,云老头儿回头来说到:“等你熟悉了这个大阵的走法,这些地方你都是可以来的,这已经是师门的范围了,只不过,没熟悉的话,普通人可能会永远的迷失其中,就算有本事的人,也脱一层皮,也休想摆脱这个困境。遇见厉害的地方,不是真正的高人,没有走出来的可能。” 这么厉害?虽然这条路让我觉得神奇,但我还是认为云老头儿在给我吹牛,看见我的眼神,云老头儿就怒了,对我吼到:“咱们师门可是很牛逼的,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着咱们?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对于他所谓的收拾,我一向不放在心上,但是他把这条路说的什么神乎其神,我心中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一条看起来不长的路,我们整整走了接近两个小时...在经过了最后一个拐角之后,云老头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而我站在路的尽头,竟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在我眼前的竟然真的是一个山门,而且不小。 能够容十人并行的阶梯直直的往上,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巍峨的山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山门竟然是坍塌了一小半,只剩下一大半离在那寥落的山头。 山门上好像有刻字,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看见,那原本应该是刻字的地方,就像被什么人给故意抹去了一般,留下几个乱七八糟的模糊团状物! 只是这样,也影响不了这山门巍峨的气势,而我在那一刻有些晃神,仿佛看见曾经在这里,人们熙来攘往的场景,云雾笼罩...一幅仙家门派,隐世避世却挡不住来‘朝圣’的人们的脚步的样子。 我不知道为何我的眼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就像我亲眼看见了一般。 我愣愣的站在这里,发现我肯定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夜,漫天就如同覆盖在我头顶的星光之下,我第一次见到山门的震撼。 这里太美,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天的感觉,这里太神秘,隐藏在深山深处的古老山门...但无论这里怎么样,都掩盖不了这山门沧桑亘古的气势,它穿透压迫了一般的存在着。 云老头儿见我的样子,很是得意,咳嗽了一声,才对我说到:“和你说了,我们的山门很牛逼,你这下相信了吧?” 到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心中其实是承认了这一说法,嘴上却是说到:“很牛逼,为什么山门都倒了?” 我以为云老头儿会像之前那样和我嬉笑一番,然后无所谓的又开始‘吹牛’,但是他没有,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牵着我的手,踏上了那更冷静的入山阶梯,半晌才对我说了一句:“有些事情可能你终究会知道,但我希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阶梯踩上去有些湿滑,显然比起那条入山的石板路,这个阶梯或者更加的冷清了一些...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充满了一种悲凉的色彩。 跟着云老头儿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就渐渐接近了那道巨大的山门。 这下借着漫天的星光,我可以看见山门之上那几个团装的模糊物其实是由纵横交错的无数痕迹组成的。 我痴痴的看着,仿佛是看见好像有一双巨大的爪子,在某一天,刻意的抓烂了山门上的大字....然后,留下一窜窜疯狂的笑声。 我不敢去问,总觉得这是一件悲伤的往事,我只敢小声的对云老头儿说到:“师父,咱们的山门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云老头儿走着,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那倾塌了一小半的山门,然后对我说到:“从某一天开始,咱们师门就没有名字了。”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落寞到直接落在我的心头,我的心也一阵阵的难过...我和云老头儿走着,心中像烧着一团火。 走到了山门之下,我忽然停住了脚步,拉着云老头儿! “怎么了?”云老头儿看着我,有些诧异不解的样子,我在路上就一直闹腾,怎么还不到啊,肚子饿了,要休息什么的。 为什么会忽然走到了这里,就停下了脚步? 我却握紧了云老头儿的大手,看着山门,认真的说到:“师父,你以后告诉我,咱们山门叫什么名字吧?等我长大了,我会亲自把这个名字给重新刻上去...” 我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只是不想云老头儿这么难过而已,看他难过,我自己也觉得很难过。 听闻我的说法,云老头儿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忽然望着我放声大笑,之后才把手重重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说了一句:“好!
迷雾之血案 周末了 三三说: 周末了,恍然发现已经11月了啊,哈哈哈哈。 笑完,用一天假期。 大家也去愉快的玩耍吧。
【第二卷.初始】 第三十九章 芸姨(下) 我原本正在香甜的吃着羊肉泡馍,被云老头儿这么突然的一揉,差点把脸栽进碗里。 我觉得云老头儿是故意的,忍不住瞪了云老头儿一眼...倒是换来那女子的笑声儿,说到:“这些小毛孩子,小时候也真是有趣,到底也不能想象,他们长大了,还要背负很多东西。” 说话的时候,她忽然转头望向我,问我到:“你吃了我一碗羊肉泡馍,这长大了,不会把我当做敌人吧?” 我莫名其妙,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她很好,然后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把她当做敌人? “颜立...”云老头儿立刻的打断了她的话。 可那女人说话更快,直接是对着我说到:“我没名字,小娃娃,你要想叫我,倒是可以叫我一声芸姨。” “嗯,芸姨。”我倒是叫她叫的很快,也不生疏。 虽然她有时让我觉得怪怪的,而且她这房子里的一切,有点儿让我小小的害怕,但也不能掩盖她其实对我温和,对我很好的事实,我能感觉到,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英雄好汉’。 云老头儿似乎有些感慨,只是说到:“算了,我也劝不来你,这是你的心结,只是别对着正凌说些胡话,我这一门到底不是非黑即白的,在这世间有法则,更有情谊,我还是相信情谊的。他大了,要是敢六亲不认,我这当师父的,第一个就会打断他的腿。” 干嘛打断我的腿?我什么时候六亲不认了?我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他,按说也不会的,刚才只是我的玩笑话,那性子惹到了,不认天地倒是有可能,绝计不会六亲不认。”芸姨说话的语气似乎温和了一些。 “世事无常,又要乱了,时代变换,谁知道呢?总之,也是忍不住关心一些你们一脉,这世道,是你口中那些小毛头的时代啊,想着以后我徒弟,忍不住多问两句吧。”云老头儿的眼中流露出担心。 “你也别没事儿老摆弄你那山门中的惊世大阵,想去看一个未来,你的命有几条?你要问也不该问我来着,难道要我重复一百次,我是一个死人吗?你该去问他们来着,毕竟那些小毛头是他们的徒弟,岂不是更可以交流心得?”芸姨直接这么给云老头儿说了一句。 云老头儿苦笑了一声,说到:“莫非你也要我重复一百句师门祖训?我怎么去认识结交他们?你也是在笑话我了。” “算了,我乏了,先睡了。你们师徒睡西屋吧,记得先把炕头烧热...吃完收拾收拾。”芸姨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开始起身收拾起来。 云老头儿看着芸姨的身影,再次苦笑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催促我快吃。 一顿羊肉泡馍吃完,我全身上下都暖了起来...云老头儿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了,看我吃完,就麻利的把这里收拾了一番,让我坐在这小炭炉子前烤着火,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些柴禾来,直接进了这个厅往西的屋子。 而这个小院里,还相邻着一个厢房,芸姨出去了,估计就是住的那里。 我从小在川地长大,不懂什么叫烧炕,觉得新奇,就忍不住要去看,可是云老头儿却说烧炕引火的时候,难免呛人,把我撵了出去,让我在外面呆着去烤火...而我因为吃饱了,放在桌子下的小炭炉子又太温暖。 白天累了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桌子上的睡着了。 等我被云老头儿叫醒的时候,已经是被抱在炕上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云老头儿的脸,嘴角的那丝笑意还是那么‘讨厌’,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对我吼到:“臭小子,起来洗个脸,烫个脚再睡,跟头小懒猪一样。”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热乎乎的帕子就呼在了我的脸上,然后用力的擦了两下。 揉的我脸生疼,想起在家时,妈妈也经常帮我擦脸,她已经是风风火火那种类型的女人了,相比于云老头儿的动作也算得上温柔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挺温暖的,但忽然也开始想家了。 到现在我都还反应不过来,我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已经是个离家的孩子了。 想到这个,我忽然有些伤感,人也变得沉默了起来...云老头儿一边帮我脱着鞋袜,一边问我:“咋了?不是英雄好汉吗?想家了啊?”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家里,现在在做什么?而播完恐龙特急克塞号,电视里又会放什么好看的电视?陈重和周正没有了我,两个人是不是玩的开心...还有,还有辛夷她捡到我扔给她的那个东西了吗?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的那个小香囊已经轻了很多,因为之前那个装在里面的怪异东西已经被我扔给了辛夷,现在这里面只剩下小渣的毛了。 小渣...想起它,总是能想起很多往事,现在的心里依旧觉得悲伤和刺痛,却是在发神的时候,两只脚忽然被云老头儿放进了热水里,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烫’。 “好烫?你个臭小子,要你能为我洗个脚,就是油锅我也开心。”云老头儿没好气的说到,然后又开始嘀咕:“这脚怎么这么凉,吃饱了也不暖和,身体底子到底不行...” 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件事情给触动,看见云老头儿蹲在地上,用热水慢慢的为我浇着脚,让我适应这温度,心里很是感动...我已经10岁了,我爸妈也不至于让我这样为我洗脚。 但到底是不会表达感情的性格,我只能装作不在乎的说到:“我自己来,不要你洗。这有什么了不起,我长大了,为你洗100次脚。” 云老头儿听得好笑,也就放开了我的脚,叮嘱我慢点儿浸在热水里,然后站起身来,又拿出了他那个烟斗,问我:“真的?洗100次。”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四匹马儿都难追上!”我一仰头,看着他,说的斩钉截铁。 他再一次笑的非常讨厌,笑完以后,对我说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这样解释的?四匹马儿都难追上?八匹呢?追不追的上?” “100匹都追不上。”我大声的说到。 “哈哈哈...”云老头儿似乎笑的很开心,然后念叨着要给我恶补一下文言文什么的,说这些都是基础,不然也看不懂一些师门流传的典籍。 我那个时候,连古诗都没有接触过几首,谁知道文言文是个什么东西? 在这个时候,炕头已经烧得热热的了,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虽然相比家里的床硬了许多,我还是麻利的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一下子就快要被困意包围。 云老头儿却是没有急着上炕,而是在旁边的木凳子上坐下了,顺便拿过了自己的一个行李袋,掏出了一些东西放在桌上。 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反正就看见有个茶叶关子,还有一个罐子好像装的是烟叶什么的。 然后他开始仔细的在烟斗里装填着烟叶,这个过程好像很有讲究,很繁琐,我看得更加犯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所以眼睛还没有闭上,云老头儿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到:“这抽烟斗可是麻烦,要讲究烟草的装填办法,也要讲究点火的办法...” “那要怎么点火?”我爸点烟以前都是用火柴,后来是用那一次性的打火机,我不觉得有什么复杂的?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问到,总是觉得云老头儿身上的一切我都是好奇的。 “最好呢,用长支的火柴点火,就像这个...这火呢,厉害的人一般都要点两次,才能一斗抽到底,不然烟斗会老是熄掉的。”云老头儿一边装着烟叶子,一边儿说到,眯起眼睛,神色中透出怀念的说到:“这些呢,要多做几次才能熟练,我抽烟斗,也是那个送我烟斗的老朋友教我的,没想到,抽上了,就爱上了,戒不掉了。嫌麻烦的时候呢,我就偶尔抽抽旱烟卷儿...” 云老头儿在说些一些琐碎的事情,而我是再也撑不住,终于是沉沉的睡去,最后只是迷迷糊糊听见他说,抽烟斗的时候最好配一杯茶什么的,而我最后的念头是好麻烦啊... 后来,在这个小房间里就升腾起了烟斗特殊的香味,混合着茶叶袅袅的香气,竟然融合出一种安静又安然的气氛。 外面的风大雪大,仿佛都与这个房间无关了...枕着这一股香气儿,我在这温暖的炕上睡的分外沉,原本也是多梦,偶尔还是会梦见穷山恶水之间,一只拿着剑的手...但是在这里,我竟然一觉睡的香甜,也没有做任何的梦。
【第二卷.初始】 第二十三章 缘分 【首发磨铁,仐三哥写书不容易】 欢迎大家前去磨铁支持,求推荐票,求点击,求订阅! =================================================== 电脑版: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motie.com%2Fbook%2F41065&urlrefer=e903e1abf6e6686343c0641c4e22b139 手机版: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motie.com%2Fbook%2F41065&urlrefer=a8c3d7b7ec168c4a8e0c561f8f398bfa =================================================== 仐三微信公众平台账号 :sansan2014620 仐三微博: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eibo.com%2Fu%2F3359525910%3Ftopnav%3D1%26wvr%3D5%26topsug%3D1&urlrefer=9a1513ed804af691569436051c13aa60 =================================================== 大家看更新的同时不要忘了贴吧右上方的签到哦。。。。 =================================================== 这一声小渣宣告了我彻底的清醒,在这个时候,哭泣的不止是我妈妈,连我爸爸的声音也跟着哽咽了。 那个少年人似乎也很是欣喜,我迷迷糊糊的眼中第一个映照出来的影像,便是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只是生的俊秀,这番调皮的样子也让人顺眼,颇能生出几分好感。 我的记忆原本模糊,已经记不得我那个时候对待师兄第一次这样示好,做出了什么反应。 却是在回忆之中,清清楚楚的看见我对着师兄无力却也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却是看见师兄惊喜的转身对师父说到:“师父,他对我笑啊。” 这一笑便是缘分的开始,尽管之后面临了那样的沉痛,和深深的被背叛的感觉,也挡不住在记忆之中思念他,思念师父。 我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一个下午,到晚上才醒来。 可是,我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熟悉的爸爸妈妈,却是一个老头儿...我记得他,嘴角一丝仿佛玩世不恭的笑容,额头上那道伤痕显得英雄了得。 一年以前,正是他和那个好看的少年人亲手把小渣送到了我的手中。 他端着一个瓷碗,坐在我的跟前,碗中袅袅的冒着热气,粥的香甜混杂着药材的清香,让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昏睡的时候,一切的吃食都是妈妈想尽办法的喂给我,实际上又能吃到多少呢? 原本就个头儿小小的我,这些日子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有些皮包骨头的意思了。 “就估摸着你该醒了,吃吧。”说话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舀起了一勺碗里的粥,对着我没有一丝陌生该有的距离感,一切好像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连那身上的亲切都是。 好像粥有些烫了,他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莫名的,一点儿也不排斥他,张开嘴,温热的粥就被他喂进了嘴里...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疑惑,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还是我熟悉的家,妈妈不知道哪儿去了...爸爸就坐在不远处,眼睛通红的看着我。 卧室的门口倚着一个少年,好奇友善的看着我,嘴角也是带着一丝亲切的笑,看着我看他,调皮的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所有之前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我的脑海...最后的镜头就停留在小渣看我的那一眼,留恋,分明畏惧却义无反顾,又充满了不舍的一眼。 我撇撇嘴,口中的热粥是再也咽不下去,眼看着就快哭出来了。 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搭在了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他对我说:“了却了因果,却留下了情。这番感情便是天地留给人们最好的东西,温暖而正面的能量,让人的灵魂在累世中不断的前行,你也别太难过了,小渣如愿了。” 是那个老头儿在对我说话,可是他的话我听不懂,只是听见他提到了小渣,我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 我对他,莫名的没有我对那些陌生人的疏离,从小性格就是如此,很难去接近别人,所以也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哭更是不可能,却是对着他伤心的,毫无顾忌的哭了。 或许,是因为他还有那个少年人是送给我小渣的人吧?很多年以后,我都是如此的想...那番变故,让我不肯承认这是缘分。 看我这样哭,老头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竟然是放下碗,把我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头。 “我要小渣。”我哭的伤心,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沉默。 倒是那个少年人走上前来,强行的揽过我的肩膀,对着老头儿说到:“师父,叶涵还没入门,哪里听得懂你这些话?”然后亲密的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到:“男子汉大丈夫不兴这样哭的,虽然现在小渣不见了,长大了,我们把它找回来就是了。” 还能找回来?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看着这个少年人的笑脸,如同看见了希望。 “我叫唐正川,你以后叫我正川哥吧...长大了,是可以找回来的。如果找不回来,那就是小渣已经投胎了,投胎了,它会变得更好。”他安慰着我,而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叫唐正川。 “可是,我还是想找到小渣,但是它被怪物抓走了。”想着,我的眼泪又快泛出眼眶...但原本就是不爱哭的性格,我生生的把它憋回了眼眶里。 “那就长大了去找。”唐正川对着我拍拍了胸膛。 “为什么要等长大?”我问他。 “长大了,有本事了,就能打赢那个怪物,就能救回小渣了。”他在那个时候,许了我一个童话...在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曾经在少年时安慰了我许久的事情,只是一个童话,美好却不能实现。 “嗯。”我重重的点头,莫名的相信他们,既然他们送来了小渣,所说的话就不会假,不可否认那番话在那个时候给我的安慰。 见我安静了下来,唐正川嘿嘿一笑的就这样坐在了我的旁边,而那之前沉默的老头儿则是重新端起了粥碗,一口一口细细的喂我喝下那碗粥。 这就是我和师父还有师兄的第一次相处...想来就像很久远的岁月之书,被风吹动了扉页...一页页翻到了那幅画面,永远的定格。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知道了,那碗粥是师父亲自熬煮给我的,里面加入了珍贵的补身子的药材...那一天,他一定要要求亲自喂我,说我快醒了。 而那一天,我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碌,没看见这一幕,我爸爸的内心却被触动...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是有缘的,是真的有缘的,这是他之后亲口告诉我的话。 ——————————————————分割线———————————————————— 我就是这样被救醒了,但是按照云老头儿的话,我这个情况只是治标不治本!在以后的岁月里,我难免会上山,彻底的去掉这一次的病根儿。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爸妈总觉得云老头儿是隐瞒了一些什么情况,可是他的善意,爸妈都感觉的到,因为基本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也不好追问太多。 云老头儿带着唐正川就在我家住下了,我虽然被救醒了,但是整个厂区还莫名其妙的笼罩在灰雾之中。 人们的情绪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在这些日子里越发的不太平...邻里之间莫名的开始吵架,甚至连打架的事情也发生了好几次。 云老头儿并没有给我爸妈透露他们在这里住几天是为了什么?有些事情,毕竟普通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我爸妈何其聪明的人,只是一两天便察觉出来,他们留下来多半是为了那一次发生在废厂区的事件。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好说破? 所以,云老头儿顶着我家亲戚的名声留在了厂矿区...每天倒是有大半天的时间不会呆在我家,而是借着这个名义在厂矿区四处的转悠,和人搭话,也不知道在打听一些什么? 偶尔,在厂矿区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爸妈猜测是废厂区...毕竟是高人,那个地方他不去探查,才是怪事?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云老头儿怎么可能有本事进的去?毕竟那里是被公安局亲自封锁的,而厂区为了重视,还派了一队人日夜的值班守着,就怕再有小孩子闯进去。 莫说小孩子,大人也不让进去...原本办这些事情,厂矿区只是三分钟的热度,日子久了,也就松懈了。 但是这事发也没过多久,正是严格的时候,云老头儿如何能混的进去? 相比于云老头儿的常常不在,唐正川倒是很喜欢和我玩儿的样子,常常守在我的身边...因为身体的原因,我爸妈暂时还没有让我玩恢复去上学,有了唐正川的陪伴,我倒也不寂寞。 他会很多东西...写字,画画,围棋象棋...甚至他还告诉我,一种叫古筝的乐器,他也是会一些的。 他不像其他的小孩子,和我在一起,就是带着我疯玩...而是会教我这些东西,但也不强求,总让我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 在我醒来的第二天,我就陪着我带着那一截烂掉的布绳,说是亲自把小渣先葬着...以后,小渣没死总是找的回来的。 他郑重其事的念了一段怪异的经文,我听不懂...他却对我说,心里一直想着小渣,祝福就好,他念的东西我并没有必要听懂。 他给了我一个很小的荷包,然后把我带回来的小渣的毛装进了那个荷包...他说,如果实在想,这就是一个纪念。 不得不说,小时候师兄在那个年月,很有一本正经好师兄的样子...只是岁月把他变得吊儿郎当了一些。 那些日子,在他的陪伴下,我渐渐的平静,莫名的心理上留下的阴影也渐渐的被深埋。 但是,厂矿区却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仐三说: 今天的三更完毕...大家看书愉快!
【第二卷.初始】 第二十二章 清醒 【首发磨铁,仐三哥写书不容易】 欢迎大家前去磨铁支持,求推荐票,求点击,求订阅! =================================================== 电脑版: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motie.com%2Fbook%2F41065&urlrefer=e903e1abf6e6686343c0641c4e22b139 手机版: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motie.com%2Fbook%2F41065&urlrefer=a8c3d7b7ec168c4a8e0c561f8f398bfa =================================================== 仐三微信公众平台账号 :sansan2014620 仐三微博: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eibo.com%2Fu%2F3359525910%3Ftopnav%3D1%26wvr%3D5%26topsug%3D1&urlrefer=9a1513ed804af691569436051c13aa60 =================================================== 大家看更新的同时不要忘了贴吧右上方的签到哦。。。。 =================================================== 就算是在回忆中看见当年的一切,看见当年的师父和师兄,我的情绪也在剧烈的起伏。 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已经深陷在回忆中,也懒得去想起过后的种种,只是震撼再一次见到师父出手,依旧是我不可企及的高度。 一只阵纹之笔在我身上行云流水,一条条繁复的阵纹就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出现在我的身上,充满了一种神秘而未知的意味。 在这个时候,师父才像一个真正的高人,之前的一切气度,气场,高人风范在他亲自动手画阵之后,都像是‘浮云’,因为根本不可和此刻的他相比。 师父画阵的时候,带着一种仙气,是一种真正的神仙风范,潇洒无比,轻松淡然...龙走蛇舞之间,就像自有一番天地。 就如他所说,此刻只是一个简单的聚阴阵,对他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 只是在阵中加入了他独有的变化,形成了复合之阵,复合的那一重是什么,就是到了如今我也看不懂。 我想如果不是复合了一重未知的变化,师父应该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阵法,只是加入了这一重变化,才让他耽误了十几分钟,才完成阵法。 阵法完成以后,师父潇洒的一扔阵纹之笔,叫了一声:“正川,准备。” 就拿出了本门独特的阵印,压在了我的小腹丹田之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把阵眼要设在那里,而阵法的变化也出现在那里...只是看见我那个时候还是稚嫩的师兄,在应了一声以后,一个纸人就立在了我头的正上方。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纸人,就好像另外一个我一般的立在那里,充满了某种灵气...让我不禁心中感慨,这就是师兄的才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聪明的只需稍许点拨,就能无师自通很多东西。 却是在那一日,那样优秀的他,对我说了我也想象不到的话...我以为他和师父才应该是我一路前行,望着的背影。 回忆就如同一部褪色的黑白电影,但是在电影中,我爸妈的表情却是如此的丰富。 他们已经完全的被云老头儿和那个少年露出的几手给征服了...那个云老头儿在我身上描绘的时候,就如同真正的神仙中人下凡,那股洒脱不羁的潇洒风度,让我妈妈觉得如果不是神仙,凡人怎会如此? 而我爸爸则已经完全的沉默了,一双眼中眼光不停的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那个少年人把活灵活现的纸人放在了我头的上方,他们才完全的清醒过来,我妈看着那个纸人,指着已经是说不出话来,还有谁比她更熟悉自己的儿子?又不是素描,一只毛笔几笔勾勒出的人脸,竟然有八分的相似,神似却是到了十足。 明明就是没有生命的纸人儿,怎么看着竟然觉得就是自己的儿子? 但在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们惊讶了...云老头儿的阵印一放,躺在两条长凳上的我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看着就见身上的皮肤下涌起了层层似有非有的黑气儿,然后朝着阵纹所在的地方集中。 这个过程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一些缓慢...只是能够亲眼看到我身上起了层层的黑气,这个事实比之前任何事情带给我爸妈的震撼都要深。 我妈妈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我爸爸的手,而我爸爸紧抿着嘴角沉默,脖子上鼓胀的青筋也说明他很不平静。 主要是在这一个过程中,我发出的声音越来越痛苦...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发红,汗水不停的从我身上冒出,身体也在颤抖,分明就是一副用力过度而且快要支撑不住的表现。 我也有挣扎,却是不怎么猛烈,并没有从长凳上掉下来,只是每一下带出的痛苦,连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 此时,云老头儿和少年人的神情也极为严肃,相比起来,云老头儿还算淡定,那个少年人却是看着我,眼中流露的全是担心。 之前,云老头儿有打过招呼,无论发生了什么,不允许我爸妈开口..所以,看着我这么难受,我妈妈也只是捂着嘴流泪,而我爸爸也红了眼眶,看着那黑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在他们看来,毕竟是那黑气折磨了我那么久。 “你们也无须这么担心,要相信叶涵。这是一场意志的考验,本身抽离这些阴气并不痛苦...痛苦的是这些阴气和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剥离的过程。如果不彻底的剥离,也无法去压制他本身的力量,他还是会不清醒...如果任由他本身的力量消除这些阴气,力量就会被彻底的释放,他本人是绝对承受不住的。活与不活,旁人也只是外因,他自己才是关键。可是,他是叶涵,他应该能过这一关的。”云老头儿似乎是在安慰我爸妈,实则却看起来像安慰自己。 我不明白为何只是区区两面,他对我就有如此的感情?那么担心我...只是这些回忆到底还是暖心的。 面对云老头儿的话,我爸妈只是不停的点头,他们也不懂什么?只能去笃定的相信云老头儿的话,即便那一句我是叶涵,我能过这一关听起来是那么苍白,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凭什么就一定能过这关? 而那个少年似乎更加的担心,看着那层层的黑气被剥离,然后涌向阵纹,终是忍不住开口:“师父,这些阴气竟然浓厚到让普通人都能看见,能够完全的拔除吗?叶涵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 说着他又沉默了,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我爸妈的神色....在这个,我是师兄到底只是一个少年人,还没到12岁。 面对师兄的问题,师父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走到了我的身前,有些怜惜的擦掉了我额头上的细汗,对我师兄说到:“我说过,你了解的只是很少...相信他,比起他的过往,这一些阴气算什么?不算什么...我只是心疼他以后要面对的苦难。” 云老头儿此时对我的心疼并没有半分的作伪,言语也是真诚之极...只是话语的内容让我爸妈心惊肉跳,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相握的双手也握的更紧了,似乎是在给彼此力量,支撑着一起去面对。 而少年人也是没有再开口,看他的神情也是的确了解的不多,只是云老头儿说到困难二字的时候,他的神情也黯然了一下。 再这个时候,黑气已经在我的皮肤下聚集的差不多了,开始疯狂的涌向了那条条的阵纹,在这个时候,云老头儿再次拿起了阵纹之笔,走到了那个活灵活现的纸人身前....再一次的,阵纹之笔仿佛在他的手下活了一般,开始行云流水的在纸人的手心,脚心,下腹之处出现几个奇异的阵纹符号。 那是锁阴的小阵...是我师门特有的手法,和世间流传的锁阴阵法都极其的不同! 一个阵纹之符都有很强的效力,可是云老头儿却一口气描绘了那么多...可见这股阴气的厉害! 在这个时候,阴气的流动似乎到了尽头...云老头儿终于从之前摆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中,拿起了一根透明的细针...朝着我灵台的方向扎来... 细针只是扎入了表皮的一层,却稳稳的立着,像深深的扎入了什么东西一样... 接着,那黑气竟然通过细针被释放了出来...看着就要扩散开来,在这个时候,云老头儿掐动了一个奇怪的手诀...那黑气竟然朝着纸人不停的涌去,从纸人的灵台出开始进入纸人的身体。 这个过程异常的神奇,再一次将我的父母震撼!他们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而黑气涌动的很快,渐渐的,从浓黑如墨,变得极其淡了...之后,就变得看不见了! 我还在痛苦的嘶吼,而云老头儿在这个时候,却快速的在纸人的灵台之处也描绘上了一个阵纹之符! 接着,他神情严肃的在我的胸口又放在了另外一个本门特殊的阵印...我原本就要起身坐起,却在这个阵印落下之时,身体一下子又躺了回去,原本在喉间的嘶吼,也像是被谁生生的掐断了一般,一下子寂静无声了。 此刻,在我小腹处的那个阵法隐隐在流动,但很快就没有了声息...我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只是还没有清醒。 云老头儿再一次怜惜的为我擦了擦汗,翻动了一下我的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抬头对屋子里的人说到:“叶涵已经挺过了这一关。” 我爸爸立刻欣喜若狂,我妈妈喜极而泣...在这个时候,云老头儿似乎有些疲惫,找了椅子坐下了,但是嘴角却是欣慰的笑,对着我爸爸说:“把他的身子擦洗一下,然后放他到床上休息吧,他应该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而我爸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小渣!” 仐三说: 今天的更新还有一章...欠债的时候觉得好爽,还债的时候就焉了...
山海秘闻录 迷雾之血第六十一章 秦老的手段 已经更新 无法复制黏贴 ~~如何复制
磨铁官方论坛 仐三 信 我的读者们: 这是仐三第一次以写信的形式,给你们说话,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记忆好像变得有些琐碎了...一个一个片段在停留,我发现到最后,我竟然记不得那些伤感的难过的事情,而全是一个个温暖的点。 我还记得《道士》小黄框里,那一句玩笑,我是作者,不是三偶吧,结果书评区里一片三偶吧,让我在电脑面前看书评,傻笑直乐。 我还记得《道士》小黄框里,我说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叫三郎?结果我就在书评区里,就被三郎的海洋淹没... 我还记得那一声声整齐的六更情谊在,然后又是一声声矛盾的三哥快去休息... 我记得很多,记得第一次要七天休假的时候,大家同时的心疼与支持,每天忍不住‘犯贱’忐忑的去看书评区,结果一片温暖...让我激动的写下,我爱你们,爱很久,记一辈子。 是的,应该记一辈子,两年相处的证明,无意写下的东西,变成书,然后和大家结下的缘分,我只想要记下更多更多的温暖。 是的,我也承认,我为大家的骂声玻璃心过...是的,想必大家也有对我这个懒散,爱承诺的性格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骂过的时候...这些还重要吗?不重要了。 在《道士》下架的日子里,咱们一一拥抱一个,一笑泯恩仇吧?好不好? 其实,按照我这个‘酒鬼’的性子,这个时候甚至应该弄好多酒来,和大家喊一声干杯,然后与尔同销万古愁...开心我们的缘分,记得《道士》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其实,在磨铁,在天涯,在贴吧,甚至在各个盗版网站...我最开心不是说取得了多么骄人的成绩,不是说得到了多么多的肯定...我最开心的是,那一封封私信,私聊,书评中告诉我,三哥,是《道士》伴随着我走过了最困难迷茫的时光,我重新有了目标,或者解开了心结,或者心里再次坚强起来... 每当我看见这些的时候,真的是说不出的骄傲,我对我最亲密的一些人,最骄傲的就是说起这个....一点儿都不矫情的说,至于其它的成绩,说起的时候,我兴趣缺缺。 可是,你们还真的是可恶,那么多好听的称呼,三哥,三郎,三偶吧,到最后为什么统一成了二货三? 当这一天《道士》下架的时候,我永远没想到,我自诩的高富帅三三永远定格成了二货三...你们,你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还能的,我发现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变成了我二我骄傲...因为二嘛,你们少和我计较一点儿,不就得了? 今天是6月20号。 我会归来...归来的时间,看倒计时吧(在首页),不会太久,因为舍不得你们。 我没有想要自己休息,一天都不想和你们分开,因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每天上来和你们相处其实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 可是,我又必须要一段休息时间,因为新书,我要给大家一个崭新的三三。 有些缺点,并不是说我二,我就可以不面对的...多的,我也不想说太多,只是想说,新书开始就会定时定量的更新...这就是我要一段休息时间的目的。 至于《道士》的结尾,大家注意一下,新书一上书的时候,就会有个番外,嗯,全部都在番外里,全部免费,会每天更新一至两章,这个更新的时间或许就没有新书更新的时间那么固定。 毕竟,同时更新两本书,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崭新的挑战。 想说的千言万语,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说不出来了...还记得接到下架通知的时候,是6月5号,那一天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的烂醉,然后情绪激动的发了四个通知,就昏昏沉沉的,觉得有万千的委屈,很想对大家说,最后压在了嗓子眼儿里。 而最后的战斗,谢谢大家一路陪我走来,战斗了过后,我其实才发现我是一个战五渣,不过好歹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还有什么想说的?很多...发现无从说起,两年发生的事儿,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能说完呢? 给大家说一个小惊喜吧..大家勤刷这个页面,过不了,它会‘变身’的...到时候,想提前知道一点儿关于新书的什么的,会给大家一份震撼。 最后,有一些小担心,新书开的时候,大家还在吗?那是三三的又一次战斗,是的,必须战斗,为了心中的一些憋屈,我需要证明自己。 可是,我担心开书的时候是一片冷清,如果你们都在,可不可以在新书出现的那一天,在书评区里留言一句,二货三,我在,我来报道... 我需要这样的一个证明,一个肯定!! 而那天从第一个来报道的,到100楼,1000楼,10000楼,只要大家凑的起那么多楼,抢得到整数楼,二货三全部送上签名书。 繁体版!但我也相信,总会有简体版的! 我需要你们,希望我们还可以相伴在一个两年,吵吵闹闹,磕磕绊绊,但是不离不弃的两年。 仐三 2014年6月20号
【最终之卷·神仙传说】第一百零七章 压缩,极限 我没有想到傻虎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心中的惊喜简直无法言说...这一次傻虎的沉睡,我总是感觉它进入了某一种‘要紧’的关头,如果不是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千万不要用强制性的手段叫醒它。 可是,它却是自己在这样的‘刺激’下就醒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惊喜? 万事并没有偶然,傻虎的醒来也应该是一件有前兆的事情,毕竟在湘西,它就莫名的醒过来两次,我很抱歉的只是两次都是让这家伙在‘惊吓’中醒来。 而它醒来不仅给我一个惊喜,接着就送了我一份大礼,在它的吼叫之下,那些欲上我身的厉鬼统统被逼了出去,而那个顽强的鬼王却是坚持要上身,傻虎一个虎扑,生生的把它撞了出去。 “什么东西?”被撞出我身体的鬼王忍不住大声咆哮了一声,一脸的难以置信,至少在它以为,刚才就快要成功了,我没好意思告诉它,如果老子反抗,你不会成功的。 至于傻虎则懒得回应它,只是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冲着鬼王‘嗷吼’了一声,那意念竟然传达的十分清晰,它在叫鬼王闭嘴。 接着,傻虎和我对望了一眼,那眼神中写满了一种叫温和和依恋的感情,就好比一只跟随了主人十年的宠物猫,对主人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而我和傻虎又哪止十年?我们可以说相依为命,灵魂交融了三十几年,从我出生就佩戴着养着它魂魄的虎爪。 而且,我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这份感情就算说是亲兄弟都看轻了它。 如今的傻虎自动的从我灵魂中出现,站在这个满是厉鬼的洞穴中优雅踱步,将近十五米的身长,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庞然大物,雪白的虎皮,上面分布着黑色,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黑金色的虎纹,让它看起来威风凛凛...这就是它曾经傲然于老林子称霸时的雄壮身姿吗? 我觉得应该是的...毕竟在傻虎的老巢中,我见过傻虎那巨大的骨骼。 “哥哥。”我感受到了傻虎的意念,那么亲切的也是在叫我哥哥...然后我听见它坚定而不容我拒绝的传达着一份意念,让我继续,继续行完这雷诀,一切都交给它。 我看了傻虎一眼,充满了无限的信任,而下一刻在我闭眼之前,我听见它虎吼了一声‘好饿’,然后一个虎扑,就把身前最近的一只厉鬼叼在了口中...虎视眈眈的望着鬼王。 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谁都知道,在存思的世界中,能够闭上眼睛可以让效率变得更高。 刚才我一个人孤身奋战,我如何敢闭上眼睛,安心的踏动步罡,行咒掐诀?如今却是可以了....我听见傻虎的咆哮,还有鬼王的嘶吼,也感觉到了各个厉鬼想要近身,却被傻虎的气场所压制...我分外的放心! 傻虎的这个状态...我莫名的相信,应该是恢复了全盛时期灵魂状态的6成以上,这样的傻虎,它的灵魂力也相当于是大半个陈承一了,为我拖延一个术法的时间完全是绰绰有余。 随着我步罡的踏动,风越来越强劲的在这个洞穴中吹动...而那种湿润的雨气也弥漫在整个洞穴,只不过可惜的是我看不见云层的聚集,闪电的舞动,我只能感受到狂暴的雷电能力在不停的聚集。 我沟通着雷电的能量,只要等到它到了一个临界点,在这个地方就能畅快的宣泄而出,把这一群厉鬼给‘炸’个痛快...但在这时,我的灵魂忽然传来了一阵波动,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意志强硬的出现在我脑海。 这是什么?施法的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一个意志,而这个意志没有具体给我传达任何的意思,我却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关于术法威力预判的觉悟。 那就是这一次的雷诀第一轮雷电的落下,并不足以消灭多少的厉鬼,而在这个间隙,这些鬼物会纷纷的散去,让雷诀的大部分威力落空,在雷诀完毕之后,这些鬼物会重新的聚集,而下一次雷诀再施展的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如果按照这样的循环,就算施展雷诀也要耗尽我一半甚至超出一半的灵魂力,所以根据预判我这样施法其实是一种很笨的行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会出现那么精确的预判...但接下来,关于雷诀这一种术法的另外一种施展方式,却是莫名的出现在了我脑海中。 那就是使用一种秘法,不停的压缩雷诀狂暴的能量,在雷诀第一次落下的时候,就是倾斜了全部的力量!而在那一瞬间,这洞穴中的厉鬼,根本没有办法反应,会有大半被轰杀。 凡事留一线,是师父教给我的仁慈,而在这种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坚持的信念却变成了,对一切邪恶的事物仁慈,就是对善良的事物残忍,应该用手中的术法尽可能的消灭一切不可度化的邪恶事物,那才是道。 我不明白我的心态为何在这个时候,变得如此的冰冷坚硬,我稍许的犹豫都被这种坚定的想法所淹没,我停住了脚步,开始掐动一种陌生的手诀,却丝毫不感生涩。 在那边,傻虎和鬼王搏斗的正激烈,而我手中掐诀的动作越发的行云流水...在我存思世界里,如果召唤来的雷电是一片雷云的大小,如今随着我手诀的掐动,灵魂力小心的包裹,已经缩小了一半。 在这个时候,我心中亦有一种明悟,我召唤来的雷电,对我是不‘狂暴’的,但是我用自己的灵魂力包裹压缩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强大的灵觉,才能做到‘精细’,因为这种不狂暴是相对的,如果我的灵魂力和雷电不小心产生碰撞,这样雷电一样会瞬间倾泻而出,炸伤我,甚至把我炸到魂飞魄散也不一定。 雷云被缩小了一半...而傻虎一边要牵制着影响我的厉鬼,一边要和鬼王搏斗显得有些吃力! 但在这种时候,傻虎那种来自灵魂里的饥饿也没有停下来,偶尔一个间隙,它就会吞噬一只厉鬼....而吞噬下去过后,那种蚀骨的饥饿感才会好一些。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和傻虎是灵魂相连,它既是我,我既是它,知道也一点儿都不奇怪。 “哥哥,我想痛快的吃东西,你快一点儿,我这样支撑不了多久了。”在雷云被削减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傻虎终于是催促了我一声,我其实早有判断,傻虎最多再能支撑两分钟,这样也是正常。 如今,雷云被削减了三分之二,在我看见,几乎已经是我的极限,就准确停手施放雷诀的时候,一个坚定的意念又在阻止我,这根本不是极限,这么容易办到的压缩,根本就不是极限,继续.... 我根本就不想继续,因为继续是一件充满了‘赌博’性的事情,我怎么能在这里就让自己冒上这种风险? 可是那个意志是如此的强大,不停的催促我,告诉我,术法的压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术法威力的一次提升..就好比能量越是被压缩到极限,爆裂开来的时候威力就越大,因为在这种力量中,添加了一层‘张力’在其中,这种‘张力’也是天地法则能量中的一种,压缩就是在借力。 而这个意志还在不停的告诉我,在每一种情况,或安龘全,或危险的时候,都应该挑战自己的极限!只有这样一次又一次极限的磨砺,才能让自己得到快速的成长,对术法的理解更为深刻。 我被这个意志逼迫着不停的掐动着手诀,速度越来越快,而我的手指传来一种麻木的痛感,大脑也越来越胀痛...因为压缩能量是一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消耗灵觉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能放松,何况是面对雷电这种狂暴的力量?! 在我的存思世界里,那一片雷云,在这种不停的挤迫下,竟然被压缩成了三颗篮球的大小,散发着惊心动魄的蓝色电光,偶尔‘兹啦’一声,让人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最终之卷·神仙传说】 第九十一章 荒谬 我现在其实已经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了,毕竟雪山一脉的人常年都是中立的态度,既不正,也不邪,更不参与是非恩怨,这么一句话哪里又有别的意思?我却下意识的防备了之后,才想起几年前,我不是在雪山一脉大打擂台吗? 所以,雪山一脉有人记得我也非常的正常。 见我没有回答,而是扬眉,那个人也不在意,转而望向我师父说到:“姜立淳,我也记得你,当年和你那李姓师哥在我雪山一脉大闹,没想到你还有胆再来?” “是师弟。”师父表情严肃的纠正,但神情间却有一丝我才能懂我的哀伤。 李师叔,师父一定是想起了他,也想起了当年他们尚且年轻时的往事吧?我们老李一脉的人在感情上都不潇洒,这样说起来李师叔却是最潇洒的一个,因为他还舍得这样洒脱的‘走’,却也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试问,除了他,我们老李一脉还有谁面对生死不会是满腔遗憾?不是怕,只是满腔的——遗憾罢了。 面对师父严肃的纠正,那个使者并不在意,是啊,我们老李一脉的师哥师弟关他何事?他转过身去,只是说到:“重点是,你还有胆再来啊..你们师兄弟当年可是气炸了我们雪山一脉的好几个长垩老。” 说着说着,那个雪山一脉的使者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我和师父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他笑什么啊? 可是这使者又往前走去,自己碎碎念了一句:“师父有意思,弟子也不差..我雪山一脉宁静的日子也到头了。” 什么宁静的日子到头了?我总觉得这个使者可那些木头人一般的使者感觉不同,总是觉得他地位要高些?可是,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说,我们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而短短几分钟之间,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断崖的尽头,站在这里,我再一次看见了雪山一脉震撼的景色。 那包在群山之间的一片翠绿草原,湛蓝湖水,风吹...群马...几乎是掏空整个山体的山门所在...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大气磅礴,也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不过,我在幻觉中曾经见过道童子所在的世界,那才是一个真正山灵水秀,充满了一种叫仙韵气场的地方,所以这一次见到我依旧觉得心中触动,还远远没有第一次震撼了。 倒是师父,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这一片景色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被震撼到了? 至于强子,他好像对这个景色根本就不感冒,他的眼中还有一丝叫做迷茫的不屑那种复杂的神色,谁也说不清楚。 我和师父站在这里发呆,但是那个使者却是一马当先的抓着悬崖边的绳梯朝着下方爬去了,催促了说了一声:“来人也才架这绳梯,待会儿被收起来,你们就跳崖吧。” 我们三个一听,哪里还敢再在这里耽误,赶紧的也顺着绳梯朝下方爬去。 到了下方,依旧是和上一次那样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一个敞篷的马车来接我们,上一次我侥幸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而这一次也是一样,我想这毕竟是雪山一脉留给大势力的后门,享受一下贵宾待遇也是正常的。 马车拉着我们朝着山中那个巨大的洞穴,也就是雪山一脉的山门飞驰而去,而我还记得上一次的一些琐事,贵宾的身份住进山门,还有山门之外帐篷去,那个老奸巨猾笑眯眯的白老儿,獐头鼠目但颇有些义气的韦羽,还有和雪山一脉好像有些说不清楚关系的珍妮大姐头...最后,那一场轰轰烈烈的擂台赛,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荣光,被压迫的憋屈,和被一群人走出去支持的感动。 这样想起来,我在这里好像真的发生了不少往事,而那些往事中酸甜苦辣,跌宕起伏的滋味,在如今回忆起来竟然都成了故事一般的感觉。 那既然是如此,人生又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笑意,发现回忆充实也是一种幸福。 突然的表情变化让坐在我对面的孙强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我一句:“哥,你笑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孙强又惊呼了一句:“姜爷,你又哭又笑做什么?” 师父又哭又笑?我忍不住转头,这种相对而坐的马车,师父坐在我旁边,我自然不像强子第一时间就能看见师父的表情。 “我没有哭,这里风大,迷了眼睛。”师父快速的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神色就恢复了平静。 而我大概知道师父一定也和我一样是回忆起了什么,所以也没有追问,只是对着望着我们师徒俩莫名其妙的强子说了一句:“这里生机勃勃,珍药奇草异兽遍地,你觉得不该笑吗?” “这有什么?和曾经有过的时代差远了。”强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神情就变了,变得骄傲,不屑,高高在上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和危险。 “强子?!”这一次是换我莫名其妙的叫了强子一声,那一刻我感觉坐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强子。 而一种危险的强大叫做,一开始它来临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有感觉,直到事后想起或者是要等待一会儿才会下意识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就在我叫了强子一声以后,我就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全身就是我刚才形容的那种感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起来,感觉头发都像微微过电了一般。 可是这个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在我有了这样的反应以后,连我身旁的师父也跟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这是一种防备的姿态。 接着,马车都停顿了一下,前面拉车的两匹马儿都跟着嘶叫了一声,好像受惊了一般,前面那个拉扯的使者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了马车,接着他也警惕的忽然回头,沉声问了一句我们:“你们在做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强子却迷迷糊糊的张了一下眼睛,眼神就像是醉酒后那种拎不清的眼神,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的朝着我和师父问到:“姜爷,哥,这是到了吗?马车怎么停了?” 停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苦笑了一声,显然在刚才的变故中我是最敏感的一个,首先就感觉到了强子的不对劲儿,接下来才是师父和别的...我几乎敢肯定,那一刻和我说这话的根本不是强子本人的意志,那就只能是.... 梼杌!! 想起这个可能,我都觉得荒谬,我就坐在马车上,和上古时期,神话传说中的梼杌对话了一句?我轻轻抚过手背...上面还没有消去的鸡皮疙瘩告诉我,这一切就是真的.... “没有,我弟弟的有一个灵,非常强大,一时间我弟弟还控制不好,但在雪山一脉这里还好,见谅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师徒老是给雪山一脉‘惹事儿’,这一次不要一来,又给别人一种事儿精来了的感觉吧?我赶紧解释了一句,也是暗示,雪山一脉强大,不用怕我弟弟这个小小的灵吧? 当然,这种灵的范围也光了,饲养鬼头也叫灵,我的傻虎也叫灵,一般的供奉的童魂也叫灵,真正的小鬼还叫灵... 但那个雪山一脉的拉车人也没有和我计较,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清净地,什么事情稍微控制一点儿。”然后,又继续的赶着马车朝着那个山门所在飞驰而去。 我长吁了一口气,其实在我心里,总是觉得雪山一脉对我和师父没有恶意和讨厌的意思,尽管在下山之前,那个使者笑说了一句师父怎么还敢来,但事实上,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恶意。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珍妮大姐头有可能是雪山一脉的长垩老吗?
【最终之卷·神仙传说】 第八十四章 那一世的流星(上) 整体的局势是不利的,其实放与不放强子就在于卜登大巫的一念间,我和师父就算是决心坚定却又如何?莫非与整个祖巫十八寨为敌?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放弃唯一的一丝希望而已。 同时,达兴大巫是否受罚,这好像也属于这雷山苗寨的‘家事’了,我和师父更加的无能为力。 其实,我心里微微有些憋屈,只是为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的无奈.....看着强子,也微微有些担心,在这一刻我打定了主意,等强子醒来,如果卜登大巫执意不放人,强子却执意要和我们走的话,我会劝师父放弃...毕竟,强子失去了爷爷,这里也算他的依靠,我怎么能... 至于达兴大巫,我心中也微微感动,若是那个师父口中的大时代来临,伴随着的大战也来临之后,我若能够活下来,我得想办法还了这份恩情。 毕竟他还师父的恩是他和师父之间因果,而这报应在了我身上,解了我的危局,那就是我自己要还的一份情。 在达兴大巫坦然以后,屋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看卜登大巫的意思,或许是不放强子的可能性多一些....接下来,要怎么办还是未知数,毕竟师父不想放弃。 “你们先出去吧。达戎暂时留在我这里,我要解决他现在身体的状况。”在沉默中对持了良久以后,卜登大巫终于开口了。 “大巫....”在这个时候,达兴大巫忍不住喊了卜登大巫一句,至于要说什么,可能对于他来说千头万绪,一时间也无从说起吧? “都先出去,不管是什么事,什么结果,我自然会给交代的。”卜登大巫的神色虽然平静,但那种隐隐的不耐烦我们的确感受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师父坦然,走过去拉起了达兴大巫,说到:“那就不要打扰卜登大巫了,我自然相信他是会给交代的,我想他肯定也有兴趣听听我想说的话。” 达兴大巫看了一眼师父,最终还是站起来跟随着师父朝着门外走去。 其实,我隐约觉得卜登大巫应该不会惩罚达兴大巫的,这也算是僵持的局面中一件比较好的事情了,而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意志一松懈,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开始在灵魂中蔓延。 这种感觉太熟悉,因为我已经经历过几次了...灵魂的阵痛又开始要发作了。 这是前奏,很短的前奏,下一刻那种漫天盖地的痛苦就会将我包围,我几步跨出屋子,然后一把抓住师父的肩膀,说到:“师父,等一下我若撑不住,就劳烦你照顾我。” 师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我就被那种火烧灵魂一般的痛苦瞬间给包围了...我咬紧了牙齿,又走了两步,想多撑一点儿时间,至少走出这栋吊脚楼,我不想卜登大巫看出什么来,毕竟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自己痛苦脆弱的一面,会让人没有安垩全感...本身我也就是一个缺乏安垩全感的人。 但这一次的痛苦比前几次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猛烈的就算我是钢铁的意志都没有办法再多撑哪怕是半秒....在它猛烈蔓延的时候,我眼中多彩的世界一下子都变成了灰白色,而我的意识思维在这种灰白色背景的笼罩下,也猛地一下停住了。 在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师父和达兴大巫快步的一左一右扶着我,我的身体好像是下意识的跟着走动了两步,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能感受到痛苦的烧灼,每一秒都是地狱。 我要摆脱这种痛苦,很想...我的意识若还有一丝清晰,剩下的就是这个念头,我总是觉得火焰烧灼起来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因为很多事物都会在火焰中经历一个存在到消失了过程,看见在猛火过后,留下的痕迹只是一抹尘土。 而意识清醒的去承受这种痛苦,更是一种残忍,只因为被烧灼本身那火烫的痛苦若还勉强可以承受的话,那么那种心理上的折磨却是无尽的,哪有人能清醒的看着或者随时担心着自己成为一堆灰烬。 在痛苦中时间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我都快要绝望,是否它没有尽头...却在那种时候,我终于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终于....在意识消失以前,我舒服的长叹了一声,接着第一次那么高兴的去面对一片黑暗和寂静。 “这就是你本该承受的痛苦,而无论是在哪里?天上地下,甚至是地狱,都有痛苦比这业火烧灼灵魂更加的痛苦。” “这就是你本该承受的痛苦...” “本该承受的!” “本该....” “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的灵魂深处响起,完全失去意识在一片黑暗寂静中沉睡的我,本这样一个声音给弄醒了...我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还有痛苦比这种灵魂阵痛还痛的事吗? 却是在下一刻,忽然就想起了,龙墓深处,忽然的离别...那种无奈,那种撕心裂肺,那种想看着那个背影期待这一秒成为永恒,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着自己的身体被拖着离开,而她也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画面和感觉又浮现在心头。 一下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千百根钢针同时在扎,呼吸都屏住了...是的,的确在红尘中有些东西会是比这种猛火的烧灼更痛,因为某种痛会啃噬你的心。 我不敢再想,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是站着的,内心忽然就化为了一片平静,关于我自己的回忆全部都远去,而风中我的青衫衣角猎猎作响...我一下子就很清楚了,我这是在等待... 这是夜,温柔墨蓝的天幕就好像最柔软的丝绒...在天空之中,群星璀璨,就像镶嵌在丝绒上最华丽的宝石,发出让人迷醉的银光。 伸手可摘星,说的就是这样的天空吗?我才发现星星原来离的近了,就像一颗颗的在滚动...带出无尽的轨迹一般,却又是停留在原地。 很美,但我的心却很平静,放眼远望,却是一片在夜空下墨黑色苍茫群山,我原来身处在一处孤崖之巅,看见远方群山雾气飘荡,高处薄云淡淡...风吹而动,偶尔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禽鸟飞过,留下一片翅膀‘扑棱’之声,间或是一声回荡在群山之间的长鸣。 风景再美,也不过是浮云,世间总是沧海桑田,留恋风景也是沉迷,待它消失不就成为我的执念? 我的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干脆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场景我已经经历的熟了,早知道这里的一切不受我意志的摆布,哪怕我的念头,所以这种冰冷的念头,我剩下的情绪也只是无奈,然后依旧是自己‘演着’,又自己旁观着。 但却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深处的地方有一丝很淡很淡的期待。 夜,安静....而在山之巅,群星之下的夜,除了猎猎风声,更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我根本不会浪费任何的时间,就干脆的盘坐在这山之巅,开始推演一个又一个的道术,渐渐的,心中一片宁静。 而另一个我无奈的等待着,只因为那些推演的道术,对于这个我完全是无法懂得的东西,甚至是匪夷所思的,用心去思考一下,甚至觉得灵魂都承受不住这种推演...只能淡淡的旁观。 在这样的安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山风中响起了一个脚步声,接着一声带着没心没肺的开心的清脆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嘿,石头....你原来是在等我?” “道号承道。”我分明感觉到我的内心有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喜悦,为何从口中冒出的却是这般冰冷的话语。 承道,就是我的名字吗?而我这一世叫承一...这又是什么样的巧合?
第二十九章 再见今天 14:54 已更新 最新章节: 第二十九章 再见今天14:54 咳嗽起来真的非常狼狈,可是无良的师父竟然在一旁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几乎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我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无奈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师父,他看我看他,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远方开始吹起口哨来,好像
最新章节: 第七章 布外局16分钟前 请速来更 @362892843 @膜拜小羊 @无作为prince @sjxzyh @我喜欢你下雨天 @loveyaya419 @鱼小雯雯 @李诣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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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伊始:解放军2005坦克让世界目瞪口呆[转贴] 近年来中国的武器装备研制频繁付出捷报,有火炮的改进,有导弹的突破,有航母的试航,有末敏弹的定型,有气垫船的研制等等,特别是J-20隐形战机的试飞翱翔蓝天,更是让全世界为之瞠目结舌。 近期从俄罗斯传来了中国正在研制“195工程”新一代主战坦克的消息,尽管这研强悍新式坦克未能让他国目瞪口呆,却是真让我们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抑或在目瞪口呆 之余还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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