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人 邕州野人123
欲卸轻装浅泊舟,塔形依旧枕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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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谈恋爱,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类型的人?》 『多谈恋爱』的意思其实就是谈多一点的恋爱,而谈多一点恋爱的前提就是不需要特别用心地去经营一段感情,或者说不需要认真观察一个人再选择其为对象,否则怎么个『多谈』呢?『多谈』就是在谈这一个的时候,就可以留心有没有更适合或更特别的人了,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恋爱次数再不久的将来+1。 当然,恋爱谈多了,虽然看似能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类型的人,但严格来说是知道自己不喜欢怎样类型的人。因为人们喜欢怎样的人,本来就天然带有一个标准,每谈一个恋爱,都是和喜欢的类型者谈的;而在这些恋爱经历中,会逐渐发现自己原来所喜欢的并不合适,于是会把一些标准给剔除出去,这就是知道『不喜欢哪些类型』的过程。相当于口袋里原本有几个喜欢的零食,吃了一些之后,才知道原来不喜欢某些。 这句话里,如果要符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那只有对于本来就没有谈恋爱的人,才是寻找『喜欢哪些类型的』过程。但这种寻找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而是别人见他们对现有的食品无动于衷,才让他们去那些不喜欢的食品堆里试一试,或许可以找到新喜欢的类型。 说白了,所谓『多谈恋爱,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的实质,就是多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才知道自己【额外】喜欢什么(但只是可能有新发现)。而如果多和喜欢的人谈恋爱,就不是发现『喜欢什么类型』的过程了,而是发现『不喜欢什么类型』的过程。 以前我听到这话就觉得很怪,只是没有深入探究,现在梳理了一下这句的逻辑谬误。
凌晨随笔——甲辰年六月十六 凌晨品完几首陆诗后,忽然好奇起我在中学时为何对诗词缺乏兴趣,甚至惰于背诵,乃搜了下高中的必背诗词名目,未想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首现代诗——《雨巷》,读过一遍后,不禁异讶,技法与结构别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又数遍,不能移目。奈何那些底蕴深厚的民国学者相继陨没后,现代还能写出好文的人太少,白话诗从此衰颓。而即使是过去的好新诗,又因其特征就过长而不易背,亦不够精练,使得人们还是更愿意接触古诗、吟咏古诗,这就注定了受众人群大多是舞弄文墨的大学生或装神弄鬼的文青。热衷于此的人变少,且社会的精英更多的都忙于实业,那么这条赛道自然难出人才。文道不昌,诗界不振,由此可知矣。 这几天我脑海里常常浮现出『欲卸轻装浅泊舟,塔形依旧枕清流』之句,深入我心。过去每每游于旧景,常常不禁神飞伫立,遥望起怀,而有物是人非之感,惆怅不已。是以初见此句时,便恍忽间置身其中,相与共鸣,这种言微旨远的魅力,是现代诗给予不了我的。 之前我看到复旦大学哲学教授王德峰的一段视频,他在里面说自己曾经招生时,上午很多人经常来问他『哲学有什么用』,他起初还会讲可以学到一些思考方式什么的,但别人都不感兴趣,只在意能不能找好工作,于是他便也懒得回答了。到了下午又有人来问,他干脆直接说『没用』。而对方听闻他这么说后,疑惑问他:『没用你还坐在这里干嘛?』他无言以对。再后来有一次他和老同学一起去深圳,看到一处工地的建筑上有一幅标语,上面赫然写着两行字: 空谈误国 实干兴邦 在那一刹那,他感到这两行字就是在针对他的,『因为哲学就是空谈,我可能要误国,我真的是被他震动了。然后我就在思考,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在当时的80年代,我有什么理由在书斋里面研究哲学呢?』 几天前我就问w和d,『哲学有什么用?』,他们一致认为没用,而身边的人也基本对其兴趣寥寥,评价不高。且就以我所接触过的哲学爱好者而言,确实几乎都是空谈,也不见增长了增长了什么智慧,甚至丧失了精练表达的能力,反受其害。说白了,世界的发展最终还是得靠实业,不能指导实业的思想都是无用之谈,古人说『文以载道』,文章又为『儒者末事』,其仅为工具而已。今天不少人把主要精力放在文学甚至哲学上,天天无病呻吟,矫揉造作,自谓什么虚无主义,已经愈发魔怔。若读了大量文学或哲学甚至哪个学,对自己立言立志立行都毫无帮助,那就别搞了,纯纯浪费时间。
《答洪驹父书》读后感 在知乎上见有人言黄庭坚的《答洪驹父书》谈了古人作文章的看法,于是我便看了一下。其中有段文字,难解其意,于是反复研读:『凡作一文,皆须有宗有趣,始终关键,有开有阖。如四渎虽纳百川,或汇而为广泽,汪洋千里,要自发源注海耳』。这里『凡作一文…注海耳』,虽然网上有参考译文,但语焉不详,加工过重,经我苦思,其意当为: 『四渎,即使广纳百川,且不时汇成广泽;但其能汪洋千里,应当在于起自源头而可至大海』。这里广纳百川,当为多融入已有的知识点;而汇有广泽,当是文章内容丰富。但无论立意深远还是构架宏大,其能畅通千里,在于亦有一个源源不竭的力量(若无源头,则此渎之名当另属他者),所以文章的作者也应当有属于自己的宗旨,有一个好的开始,即前文之『有宗有趣』。而渎本义就是『疏通』之意,即以水通千里而不困于中道,谓以文章不当头重脚轻、有始无终;而是逻辑流畅,贯彻始终。是所谓『始终关键,有始有阖』也。 这里的『要自』是一个固定搭配,为『应当』,但起初我拆开为解,以致困惑丛生… 这个回信里,黄庭坚还说『青琐祭文,语意甚工,但用字时有未安。自作语最难,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可见古人作文,在初期亦常有取字不妥处,且因读书少,往往以为文家多自创词,于是纷纷效仿,以至句义欠通。自幼读古书法古文的人尚且如此,今之仿习古文者,其弊更多。唯有潜心积累,才可下笔有神,畅述本心,而不为人所笑。 该信末尾,说得也很好,『古之能为文章者,真能陶冶万物,虽取古人之陈言入于翰墨,如灵丹一粒,点铁成金…至于推之使高,如泰山之崇崛,如垂天之云;作之使雄壮,如沧江八月之涛,海运吞舟之鱼。又不可守绳墨令俭陋也』。古往今来人们作文章,往往捃取他人范式,但欲成华章美篇,又不可陷于他人之窠臼中。
《穷通宝鉴》序言有感 今天在知乎上发现有人在《滴天髓》之外力荐《穷通宝鉴》,于是我便带着好奇翻开此书,不禁亦被其内容吸引。相比《滴天髓》的声名远扬,《穷宝通鉴》则藏没于坊间数百年,一度失传。若不是徐乐吾校正刊行,恐今日亦不见于世。但相比《穷通宝鉴》的内容,更引起我共鸣的是徐乐吾写的序言。 他说『《穷通宝鉴》,原名《栏江网》,书名俚俗,词意不达,鲁鱼亥豕,不能卒读,久矣不为世重…』,《栏江网》这名确实很俗,我看到这名字也不禁皱眉,心想这什么破名?当时的知识分子看到这书名大概也和我想的一样,连翻都不会翻。即使偶有读者,也会和徐乐吾相同,因此书文法不通,讹字繁多,未半而弃之。如果没有意外,此书就从此泯然于世了。但不久后,因徐乐吾对一些命造久思无解,复阅此书,才知其中蕴含之理,辄有得验,于是反复研读,叹为至宝。感慨说:『夫世人之怀才抱璞,悃愊无华,拙于口舌,不能见重于当世者,比比然也;穷而著述,又以拙于文笔,以致精理奥义,湮没不彰!』古代文言分离,善为文者必须读过千卷书,才能熟谙文法,精晓辞章,然后方可以笔达意,畅述本心。所以民间通于一业者,多以口述传其技法。然其效率之低,至百年以后得传者十不存一。少有的能著书立说的,又因文章不畅而不为世重。最终只有《滴天髓》《子平真诠》《三命通会》这种精于文辞的士大夫之作得流传于世。然而以达官显贵为样本的『子平一派』,多为今日命理家所弃,反而推崇出自民间之手的『盲派之学』,而古文之法亦不再复行于今日。时移世易,天翻地覆。
【活动】《出埃及记》读后感 前几天把圣经的《出埃及记》看完了,写个小结吧。毕竟读书后,不回顾所学,很快就会忘记。且对知识的概括,也是对自己能力的锻炼。 《圣经》的逻辑漏洞其实非常多,如果一个地区的历史不得不依赖于此,那么国史的可信度就会大大下降,这是令人遗憾的。当然了,有记录总比没记录好。 这篇对希伯来人的种种吹嘘就不谈了(如越受虐待,生得越多),值得一谈的就是上帝的形象如同我之前所想,以中国人的传统价值观来说,暴而不仁。 文章开头,埃及法老不想放希伯来人走,也不信上帝的存在,于是上帝用各种遍及埃及的天灾来证明自己。有瘟疫、长疮、冰雹、蝗灾…正如上帝所述:『使雹雨于埃及、伤通国之人畜,及其田蔬』,于是『雹中杂火,其势其烈,自埃及肇基以来,未之有也。通国人畜,凡在田者,咸被雹击,田蔬悉伤,圆木尽折…』之后埃及法老还不服,又施以蝗灾,把剩下聊以果腹的粮食一扫而空,即其上帝所说的:『使蝗入其境,尽食田蔬,即经雹所遗者。』 由此可见,上帝以一人之罪,而伤其无辜者万计,正对应了之前以亚当夏娃之罪,而加罚其子孙万代;因人间之恶行,而汩灭天下万民。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塑造上帝的威严,为之后禁锢人心作铺垫。如希伯来人逃出埃及后,上帝在以海水淹没埃及追兵时,其在人间的代言人摩西趁势对希伯来人说:『行其所义,循其诫,守其典,则我所知于埃及人之疾,必不加诸尔』,很明显的威胁和警告。在之后上帝的各种训示中,也谈到信外神者,处死;背叛上帝者,无论昆弟友朋,亦处死等。并甚至还曾因为有部分信徒另造一金牛来祭拜,怒而欲尽诛子民。若不是摩西劝住,又是尸横遍野。 相比亚洲的佛与道,上帝的训示涵盖社会的方方面面,犹如一部法律。虽然有些内容确实有积极意义(如禁对穷人收高利,禁伤害父母,禁安息日工作,禁杀人等),但总的来说却是对人心的禁锢。相比重农抑商政策这类只是法律上的打压,上帝的种种条文是完全的限制与严惩。 还值得注意的是,上帝还说:『自红海至非利士海(地中海),自旷野至大河,斯土之民,将付尔手,逐于尔前。毋与其人其神立约,母容其居尔土,恐使尔获罪于我。』即强调这片土地不能有异教异族之人,并以加罪为恐吓,勒令信徒『驱逐鞑虏,光复河山』。当然了,这只是旧约,不知道基督徒怎么看此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虔诚的犹太信徒一定以其为毕生使命。犹太教一日不灭,则中东乱局一日不息。
《僧圆泽传》有感 洛师惠林寺,故光禄卿李登居第。禄山陷东都,登以居守死之。 子源,少时以贵游子,豪侈善歌闻于时,及登死,悲愤自誓,不仕、不娶、不食肉,居寺中五十余年。 寺有僧圆泽,富而知音,源与之游,甚密,促膝交语竟日,人莫能测。 一日相约游青城峨嵋山,源欲自荆州泝(泝,同溯,逆水而行)峡,泽欲取长安斜谷路,源不可,曰:“行止固不由人。”遂自荆州路。 舟次南浦,见妇人锦裆负瓮而汲者,泽望而泣:“吾不欲由此者,为是也。” 源惊问之,泽曰:“妇人姓王氏,吾当为之子,孕三岁矣!吾不来,故不得乳。今既见,无可逃者,公当以符咒助我速生。三日浴儿时,愿公临我,以笑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当与公相见。” 源悲悔,而为具沐浴易服,至暮,泽亡而妇乳。三日往视之,儿见源果笑,具以告王氏,出家财,葬泽山下。 遂不果行,反寺中,问其徒,则既有治命矣! 后十三年,自洛适吴,赴其约。至约所,闻葛洪川畔,有牧童,扣牛角而歌之曰: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莫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长存。” 呼问:“泽公健否?” 答曰:“李公真信士。然俗缘未尽,慎勿相近,惟勤修不堕,乃复相见。”又歌曰: “身前身后事茫茫, 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已遍, 却回烟棹上瞿塘。” 遂去不知所之。 后三年,李德裕奏源忠臣子,笃孝。拜谏议大夫,不就。竟死寺中,年八十。 ————————————————— 故事中,圆泽和友人李源相约前往峨嵋山,但双方就路线发生了分歧,李源固执己见。圆泽不禁感叹,说:『人在世间的命运,确实不由自己决定啊~』。 而圆泽之所以发此感慨,就在于他知道走这条路后,会遇到一个孕妇,他将在此投世,成为这个妇人的儿子。他本以为自己窥知未来后,能决定之后的方向。然而命数之事,往往非人力所能变。但他和李源是幸运的,还能相约后世之事。于是共定十三年后在天竺寺相见,以续前缘。 十三年后,李源果然赴约,而圆泽果然也在此等待。圆泽先是背对着他,吟唱了一首诗: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莫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长存。』 他直接表明身份,说「我就是当初在三生石上与你共同约定的魂魄,但今日赏月吟风的叙旧就不要再谈了」。这对远道而来的李源无疑是晴天霹雳,难免心生失落与困惑。圆泽自然也想到了这层面,下面便是解释,「老朋友跨过千里而来,却止于相望,我深抱歉意。但请你记住,即使我的身体不同以往,我的性格也依旧不变。」 相比十三年前圆泽牵挂太多而哭泣不舍,今天的他心如止水而沉静无比。 这里作者没有描述李源听后的反应,留给了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 我想李源作为圆泽的旧友,想必已经会意,于是从失落之情转变为关切之情,呼道:『泽公过得可好?』 圆泽回答说:『李公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然 而我在世间的俗缘未尽,请不要靠近。我还需继续修行,才能再与你相见。』 接着又唱道: 『身前身后事茫茫, 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已遍, 却回烟棹上瞿塘。』 (译文:前世和后世的事真是茫茫多啊,它们之间的种种因果,涉及的缘分纠葛太多太多。 我想与你追忆畅想,却又怕说出来会波动情绪而悲痛欲绝。现在我已走遍了半个天下,前世所牵挂的我都找到了。如今已没有什么不舍的了,我要乘舟回去了,就此别过吧。) 一句「欲话因缘恐断肠」,道出了圆泽的心声,我想李源此生也无憾了。即使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再续前缘,但双方始终都在牵挂着彼此。 于是圆泽了却前尘,隐入佛海;而李源释怀旧恨,遁入空门。 我很喜欢这两首诗,道明了人生的处世原则。相遇,离别,相遇,离别…这就是羁旅人的一生。如果执着于每一份感情,那么只会因牢挂而徒生悲伤。学会看谈并不是因为冷漠,而是解脱痛苦的智慧。今天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将会逝去,与其抱有遗憾,不如相信在来世我们会更好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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