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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昭白】凡间(反正有鼠有猫,代发的) 陆珠儿的葬礼在一个雨天举行,挽联高悬,祭台庄严,柴捕头穿着灰色的布衣,摘下斗笠,褪下蓑衣,走进去。 与陆老爷和陆妇人简单地寒暄两句,他便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他尚有公务在身,大概三刻功夫后便要走。 收回目光,他低头默哀,静默的灵堂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眼,用眼神示意赶来的衙役噤声,那衙役气喘吁吁,半晌才稳住呼吸,然后面带沉重地冲他摇摇头,柴捕头轻轻地叹了一声。 白玉堂仍在海边,一直不肯放开苏虹已然腐烂的尸身。韩彰劝不动他,便拖自己和展昭顾着他,然后独自回陷空岛了。 当时本以为展昭会有办法,可他押了严正诚赶来时,只淡淡地望了眼沙地上颓然的人影,然后立马挥袖离去。一走就是七日。 押送盐正诚返京结案,也得让白玉堂和他一同去报备一下,他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这是他展护卫的作风么? 柴捕头觉得这一猫一鼠在案子结束后都变得有些怪,具体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门口一阵不大的喧哗,柴捕头眼角瞥见陆家夫妇满脸敬畏地迎了上去,他回首,看见修长的蓝衣人在灰暗的背景下,愈显单薄。 那人在阶下甩伞面上的雨水,然后将伞倒置在墙边。 那人撩起微湿的衣摆,从容地走进来,浅笑着与陆家夫妇说话。 柴捕头怔怔看完这一切,身旁的衙役已加入那行列,才想起自己也应迎上去才对,暗恼自己走神,于是疾步上前。 “展大人,”他躬身道,“何时到的?” “才到,刚巧赶上陆姑娘的葬礼,便直接来了。”展昭边说边往里走,围着的四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四周的人纷纷侧目,略带惊异地看着这个儒雅的俊秀书生,竟被陆家老爷和柴捕头毕恭毕敬地侯着。 “展大人对小女的一番心意,小民感激不尽!”陆老爷躬身道。 “展大人,”柴捕头压低声音,展昭向他这边移了一步,“白……”那人立即将脸转到一边,直接打断他,“陆老爷不必招呼在下,且去招待其他人吧。展某须臾便离去。” “是……是……展大人请自便。”陆家夫妇又鞠了几下躬,恭敬地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柴捕头以为他是要屏退他人,便也顺便遣走身边的衙役。 “展大人,白玉……” “柴捕头,待会我随你回衙门,需得取证。”展昭始终面带浅笑,却是掩不住疲惫与风霜之色。 “是。”柴捕头略微诧异地打量他平静无波的脸,欲言又止。 “柴捕头还有事?”展昭侧目。 “下官……”现在最大的事还有什么?还不是那白玉堂。 “陆姑娘何时出殡?” “大概一个时辰后吧。” “柴捕头担心的事一个时辰后便可解决。” “呃?” “我们走吧。”展昭已向门口走去。 柴捕头自侍从手中取过斗笠蓑衣,匆匆跟上去。 那青白的伞在一排五颜六色花式缤纷的伞中孑然孤立——正如它的主人。 展昭握着伞,立在原地,等柴捕头穿戴好。 这时,一抹白影不期然闯入视线,柴捕头停下系斗笠的手,不可置信地盯着雨幕中的白影。 此时展昭已撑开伞,稳步上前,柴捕头抬起遮住视线的斗笠,盯着一柄油纸伞下的两个人——不,也许是三个人。 白玉堂抱着苏虹的尸体,站在原地。 雨帘过密,距离太远,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隔着雨声听着两人的对话。 “白兄,陆姑娘一个时辰后出殡。” “……” “不如展某与……” “不必。”那人冷硬地回绝他,“展大人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还是赶紧去吧。” “你也是我的‘公务’之一。”展昭温柔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展昭,不必了,我会与他们好好说的。”半晌,白玉堂平静道。 “可是你这样入灵堂,毕竟惊扰他人。” “别人怎样我才不管!” “陆老爷也是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进去把他女儿的葬礼一闹,毕竟有损颜面。到时他答不答应,就说不准了。” “……那展大人有何高见?” “不若从后门进去,好好与他们说明原委,我瞧他们也是明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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