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传人 孟氏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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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坏蛋的故事 (上)   其实这一带蛮荒中很多古老的部族,或多或少可能都与多年前的巴国有点关系,比如路族。巴国的祖先当年进入巴原时,路族的祖先就曾经受征召加入开辟道路的队伍,他的名字叫武丁,后人称之为路武丁。路武丁后来也返回了深山中的部族、带回了不少东西和见闻,他的后人便以路为姓,此后才有了越来越兴盛的路村。   经过长期的战乱之后,巴原五国都需要休养生息、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国战,所以巴原上近几十年比较沉寂,只是偶有小规模的冲突而已。但是几十年又过去了,已经重新蓄积起力量各国中有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图谋着击败与攻占其他的国度。   到达有鱼村的这位贵客,就来自于如今的五国之一,这个国度恰好毗邻这片蛮荒,走出深山的道路就通往那里,他们当然也自称巴国。这位贵客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商贩,而是国君的使者,特意来打探这片蛮荒中的情况。   国君既有野心,当然要聚集各种可以动用的力量,所以也想到了以前巴国所属的蛮荒各部。这位国君知道清水氏的存在,也知道那片蛮荒的各个部族中有着各种奇人异士,还有不少身强力壮、擅于格斗的勇士。这样的力量当然不能为他人所用,就算不便大举征召,能够成为自己名义上的部属、做为潜在的后备力量也是好的。   国君也隐约听说了清水氏覆灭的事情,近年来也有商贩进入蛮荒、带回了不少消息,所以他也想搞清楚确切的情况,于是就派一位使者率领一支商队进入了深山。这位使者见到了有鱼一族,询问了这片蛮荒中最近的形势,于是就决定不必再往更深处走了。   使者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到了此地最强大的部族,再往前走没有必要。而且他也不习惯和深山野民打交道,这蛮荒中的路途也太艰险了,于是便返回巴原复命,并留下话还会再来。   这位使者带着使命而来,从他的角度当然支持态度恭谨的有鱼族统领蛮荒各部,然后成为巴国稳定的臣属,将来便可在各部族中征召勇士到巴原效命。可是有鱼村的高层自己心里却清楚,若想收服蛮荒各部听命,所面对的最大的阻力就是路村和花海村结成的联盟。   原先的野心未及伸展就被打消了,可是国君的使者到来,又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鱼梁主动请命,率领一支由精锐战士组成的狩猎队伍,在族中宣称将去高处的深山中猎取犀渠兽。其实猎取犀渠兽只是一个名义,有些事情暂时连普通族人都不便知晓,否则难免走漏风声。   鱼梁集中这样一支精锐的队伍进山,主要目的当然不会是为了与犀渠兽群去拼命,而是摸清花海村和路村的底细、搜集重要的情报,以制定将来的攻伐计划。   有鱼村的高层也认为,要想让路村臣服,首先要打破路村和花海村的联盟,最好选择相对弱小的花海村先下手,让大家都看到花海村的下场,别人以后也就不敢再跟着路村捣乱了。蛮荒中发动大规模攻伐行动最大的障碍,就是距离太远、路太险,对彼此的情况不了解。   鱼梁以狩猎犀渠为名带队进入深山,他要摸清楚花海村的地形地势、出入的道路、族人们的作息规律、狩猎队伍什么时候外出、村中什么时候最空虚等等情况。还有另一个情况也需要考虑,如今断崖上有桥,而路村离花海村不远,对付花海村就要防备路村来援。   所以鱼梁也要观察与搜集路村的情报,在他的设想中,如果将来要突袭花海村,就要选择路村和花海村都是最空虚的时候,而且时间最好是半夜。   路村与花海村之间隔着一道断崖深壑,出路村过了深壑向上走三里多、再越过一道山梁,才能看见花海岸边的花海村。半夜里族人都睡着了,这么远的距离也听不见另一边的声音,若突然动手谁也防备不过来,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清水氏的覆灭,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也给了有鱼村一个启发,如果深夜突然发起袭击,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也是可以覆灭一个部族的。想出其不意灭掉花海村,最好能聚集百名勇士,这是有鱼村目前能动用的最大远征力量。   只要成功了,就能以花海村为据点,趁机扑杀毫不知情返回花海村的外出族人,连路村恰好过来走动者也一举扑杀,然后快速离去。只要花海村一灭,路村将难以独自与有鱼村抗衡,其他各部族也会受到震慑。有鱼村既威慑各部族,再给大家许以好处,便能达到目的。   可是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又要穿越漫长艰险的蛮荒群山,怎么才能保证行踪隐蔽不被人发现呢?鱼梁也想到了一个计划,就是分成小股的狩猎队伍,分批从不同的方向进入山中,然后都绕道集结在花海村附近,等待恰当的时机发动雷霆一击。他这次的行动,就是一种试验与试探。   但这么做需要一个非常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而鱼梁偏偏得到了一个向导,便是被花海村驱逐的猴子。有了猴子带路,鱼梁这几天已经在花海周围高处各隐蔽的地点观察了很久,今天又悄悄来到了那片视野最佳的高崖上。   当站在高崖上远眺时,鱼粱心中上述的计划才渐渐清晰成型。但还没等他回去将计划说出来,人便被若山抓住了,所带来的手下也全军覆没。   ……   猴子被驱逐出花海村,身上没有带武器,只拎着一只野鸡。他忍着疼将受伤的右肩关节接上了,走到很远的地方才将那只野鸡趁着新鲜给吃了,然后沿着崎岖的山路独行,目的地便是那片中央谷地。只有在那里他才有可能找到机会活下去,独自留在蛮荒中是必死无疑。   还算他走运,同时也有多年在蛮荒中的生存经验,半夜选地方宿营并没有被野兽叼走,第二天在山路上也没有碰见强大的猛兽。蛮荒各部族人在野外的食物,并不仅是那些需要猎杀的飞禽走兽,山中的野果、植物的茎块、甚至各种肥美的虫子都是可以吃的。   当猴子端着一条受伤的胳膊又进入山林找食物时,恰好被带队悄然而来的鱼梁发现了。蛮荒深山中遇到独行者是很罕见的情况,鱼梁就命手下抓住了猴子询问其来历,当得知猴子是被花海村驱逐的族人时,心中大喜过望。   鱼梁告诉猴子,既被部族驱逐,一个人在蛮荒中绝对活不下去,就算到了中央谷地,也得有其他部族愿意收留才行。可是中央谷地中也有花海村和路村的人定居值守,只要听说了他的事,又有哪个部族又会收留他呢?猴子要想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听他这位鱼大人的号令,只要能为鱼大人立功,将来说不定还能活得很舒服、甚至天天有鱼吃。   猴子当即表示愿追随鱼梁,他还真的立刻给鱼梁立了一功,就是说出了虎娃的来历,几年前听小姑娘绿萝告诉他的——虎娃是清水氏唯一的血脉遗孤。   猴子当然要说自己是怎么被花海村赶出来的,全是因为一个可恨的小崽子,而这小崽子还另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鱼梁听闻是大吃一惊,当即就命手下给了猴子一只梭枪,让他在山林中防身并可以当做拄杖,又问了很多关于虎娃的情况。   鱼梁此行的目的是探查道路、搜集花海村以及路村的情报,能找到猴子这样一个熟悉情况的向导已是意外之喜,而得知虎娃的存在更是喜中之喜!当他听说虎娃经常跑到花海村去玩,在那条偏僻的山路上往往只有这孩子一个人经过的时候,便动了别的心思。   鱼梁是来做侦察试探的,当然不会暴露自己,可是若有机会能将虎娃抓回去也是大功一件。虎娃代表着一种继承的地位,各部族的主要财物都是族人共有,清水氏留下的东西从名分上也是属于虎娃的。前段时间的盐井争端,是因为盐井已无主,而山中各部族的冲突,也是因为清水氏一族消失后留下了各种空白。   有鱼族的长老们之所以有更多的想法,有一个因素是不可忽略的,他们的祖先就是清水氏祖先的扈从,当年跟随理清水来到这里定居并繁衍生息。清水氏没有了,有鱼族便有一种想当然的感觉,他们理应继承清水氏留下的一切。可是山中各部族并不认这个道理,有鱼一族也没这个权利。   但有了虎娃在手,情况就不一样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继承清水氏所留下的一切,控制虎娃成为有鱼村的族人,便能从道义和名分上解决这个问题。这样有些小部族就不会参与争夺,而有些部族就算不满,也不是强大的有鱼村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虎娃是清水氏一族的后人,而那片蛮荒谷地是清水氏的受封之地,控制了虎娃进而控制这片地方,也会得到平原上的巴国理所应当的支持。这种继承关系就算是国君也不可否认的,否则那位国君又何必号称自己继承了巴国正统呢?
016、狂奔的犀渠(下) 天色已不早,他们应该回村了,可是虎娃看着这头庞大的犀渠兽又犯起了愁。这家伙有好几千斤重呢,花海村和路村所有的人加起来,恐怕一顿也吃不了,但怎么把它弄回去啊?   虎娃踌躇片刻,然后对盘瓠说道:“我在这里看着猎物,你快回去叫人,想办法把这个大家伙运回去,大家都可以饱饱的吃肉了。”   盘瓠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下山了,急切的要回村报告这个喜讯。照说它不应该离开虎娃,山爷吩咐过要在野外保护虎娃的安全,但此时的虎娃在盘瓠的眼中已经比自己厉害多了,所以它才会放心的离去。   这条狗还挺有心眼,它下了山并没有绕湖跑到花海村,而是直接溜回了路村去找人。盘瓠边跑边在心里琢磨,假如它和虎娃联手配合,村中的伯壮、仲壮、叔壮、小槿这四名“高手”加起来,恐怕能都轻松放倒。至于山爷和水婆婆嘛,则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山爷见盘瓠急急忙忙的自己跑回来了,而虎娃却不见踪影,吃了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但见这条狗眉飞色舞的样子又不像。   盘瓠比划着要山爷和伯壮跟它走,看意思好像还要让他们多带些人,仿佛是去拣什么天大的便宜。山爷带着一群精壮男子,拿着武器一头雾水的跟着盘瓠走了。他们穿过木桥绕过花海岸边,顺溪涧来到深山高处,终于看见了虎娃守着的那头庞然巨兽,皆大吃一惊。   若山当即就教训盘瓠道:“你怎么能把虎娃一个人留在深山里,自己跑回去报信邀功,万一再有危险怎么办?”见盘瓠眨着狗眼被呵斥的有些发懵,他又说道,“你应该和虎娃一起回去找人,这么大的犀渠兽,谁还能偷走吗?”   然后若山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记住了就好!今天你的表现真不错,既保护了虎娃,又猎杀了这只犀渠兽。……你快送虎娃下山吧,到花海村找蛊辛族长,叫再多带些人来。”   好几千斤的犀渠兽,山中又没有路,河谷曲曲折折很多地方十分狭窄陡峭,当然没有办法抬下去,得就地剥皮分解骨肉。犀渠兽的筋骨强壮坚韧,庞大的体型倒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厚而硬的皮用普通的器物很难切开,若山带的人手确实有点不够。   到花海村去找蛊辛,盘瓠虽不会说话,但虎娃自会把事情说清。路村赶到的众人没有看见当时的情景,想当然的就以为是盘瓠猎杀了犀渠兽。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要赶快干活,所以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这头犀渠兽虽然算是路村猎杀的,但是蛮荒各部族之间也有不成文的规矩,这里是花海村世代狩猎的地盘,而路村人的猎场则在断崖那边的山中。所以他们在这里猎获了这么重要的猎物,当然不能瞒着花海村偷偷运回去,还应该拿出一部分来与花海村分享。   蛊辛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山中时,天已经黑了,两族精壮男子合力连夜分解了这只庞大的犀渠兽,并在水潭边点起了火堆、打着火把照明。他们务求以尽快速度干完,要赶在天亮后就运下山,中午前便能让两族人都吃到新鲜的犀渠肉。   就因为时间太紧,来的人又太多太杂乱,把河谷碎石上的痕迹都给踩没了,若山并没有仔细检查现场,只想当然的认为这是盘瓠的杰作。若山知道盘瓠的本事,若是尽展神通全力出击的话,它确实能扑杀这样一头犀渠兽吗,而盘瓠自己没受伤则比较走运。   花海村的人当然要问这是哪位英雄的壮举,当得知竟是盘瓠那条狗干的时,很多人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这才知道盘瓠的厉害!花海村的狩猎队伍也曾在深山中远远见到过十几头成群的犀渠兽,但都小心的避开了,还没有猎杀过呢。   犀渠兽不仅肉可以吃,筋、骨、皮都大有用处,尤其珍贵的是那一支长长的独角。蛊辛倒是很客气,虽然事情发生在花海村的传统猎场中,但毕竟是路村人的功劳,所以他只命族人背走了一部分肉,将筋、骨、皮都留给了路村人。   路村如今总共有接近五百人,花海村居民则有三百出头,肉分成了八份,路村人拿五份、花海村人拿三份。天亮时将鲜肉背下山,中午之前就变成了香喷喷的肉汤和烤肉,所有人都敞开了吃,很多人到最后连腰都弯不下来了。像这样的日子,就是原始部族的节日,大家都兴高采烈。   这次的英雄虽是盘瓠,但在花海村人看来最大的功劳还是属于虎娃的。因为盘瓠毕竟是一条狗,是虎娃带着狗上山并猎杀了一头犀渠,又带着狗下山通知大家去背肉,这孩子简直太了不起了!假如他们知道犀渠兽就是虎娃放倒的,还不知会惊讶到什么程度呢。   虎娃昨天是在花海村过的夜,因为他与盘瓠赶到村中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他过夜的地方离鸡棚不远,就是花海村的柴房。部族居民既然已经学会了生火,就需要引火燃火之物,平日在山林中收集苔藓、软草、枯枝、松明、木料晾干,然后堆放在专门的屋子里。   钻进柔软的干草堆里睡觉很舒服,人们还给他拿来很多张兽皮铺着,第二天上午,他和盘瓠也是在花海村吃的肉,一边吃一边听着众人的夸赞。虎娃并没有说自己打倒犀渠兽的经过,众人都快把他夸上天了,他又何必再自夸呢?   前天刚刚发生的猴子被驱逐出村的事情,仿佛已经彻底过去了。花海村中很多人本就看对猴子没好影响,只是觉得同为族人、他的下场令人可惜,但这也怪不到虎娃头上。虎娃在蛊辛处置猴子时什么话都没说,回头还让猴子把野鸡拎走了,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呀。   今天又来了这么一出,花海村人就更喜欢虎娃了。这是虎娃第一次在花海村过夜,他经常来往花海村,如果天太晚了后来就留在花海村的柴房中睡觉,路村人也很放心。但这样可也能导致另一种情况,假如虎娃不在路村,大家便以为他去了花海村;而花海村的人没看见虎娃,自然以为他还在路村。   这世上确切了解虎娃行踪的,恐怕只有远方树得丘上的山神理清水。虎娃在山中的遭遇以及所为,也让理清水吓了一跳、吃了一惊。理清水曾经指引过很多人迈入初境得以修炼,见过的修士那就更多了,但他从未见过虎娃这种情况。   虎娃的修炼完全是法自然之道,仿佛就是那条他与白煞都企图寻找的大道本源之路。虎娃挥手就放倒了犀渠兽令理清水感到震惊,换成另一个二境修士,也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况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孩子真是了不得啊,能将事物看得那么清晰,这不仅在于眼界与心境,更重要的是那种无法形容其玄妙的自然状态。   理清水能察知方圆二百里内的各种动静,当然察觉到了另一种危险正在接近这个孩子。虎娃虽然能对付狂奔的犀渠,却对付不了这样的威胁。理清水也在暗暗祷告,希望虎娃能够平安过了这一关,这也许有点可笑,因为他本人就是山神——平时接受各部族祷告的人。   ……   盘瓠跟着虎娃回路村后,这几天的表现很有点不正常,它总是迈开大步、昂首挺胸,一副很得意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这条狗猎杀了犀渠兽,自以为了不起才会如此自矜自伐吗?可是看上去又有点不对劲,它摆出这副模样时总是跟在虎娃身后,又是给谁看的呢?   其实盘瓠的想法很朴素也很简单,它觉得虎娃太厉害了,就连自己跟在后面感觉也很威风,所以不自觉才会有如此姿态。很多年后世上有个成语叫狗仗人势,看来这种传统古已有之。   盘瓠在村中昂首阔步没显摆几天,又被伯壮带出去狩猎了,而山爷前几天就已离开了村寨又去了中央谷地。虎娃这天又是一个人跑出去玩,上次打碎了一枚石头蛋,但还留下了一枚让他特别钟爱的石头蛋,所以他想再找找。   虎娃也记住了山爷的叮嘱,一个人的时候不能走太远,所以并没有去上次那个地方。他穿过木桥走过一片火麻林和菽豆田,右侧的荒林就是上次碰到猴子猎野鸡之处,而左侧的山林后是一面陡坡高崖,有一条细细的飞瀑泄落,他想去飞瀑下面找石头。   尚未走到飞瀑下的水潭那里,虎娃的感觉就很有些不对,虽然是大白天,却仿佛是深夜一般,周围的树影显得是那么阴森,总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在溪涧边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像是在寻找石头,手中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碎石,却闭上眼睛凝神感知周围的情况,随即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738、忽闻儿啼声,魍魉归山丘(校对文字版) 那辆面包车急驰而来,恰好在近前到了一个拐弯处,莫名失控冲出了公路飞下了山坡。凌空翻滚中车门开了,那女子被甩了出来,怀中还紧紧抱着她的孩子。女子落在柔软的草坡上,仿佛被一股柔和无形的力量托着,竟然毫发无伤。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但此刻已经完全被吓懵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抱着孩子坐在草地上发愣。这时候就看出母性的本能,在这种状况下她将孩子仍然抱得很稳,既没有脱手飞出去,双臂也没有勒得太紧伤着孩子。 倒是小孩先发出啼哭声,女子这才如梦中惊醒般,赶紧低头去哄孩子,并检查孩子是否受伤。而那辆面包车早已落下山坡、翻滚着进入树林摔进了一条深沟,此刻已经看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终于哄好了小孩不再啼哭,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上山坡来到公路旁,茫然无助的四下张望。 有一名长发男子沿着公路走了过来,女子吓了一跳,似乎很害怕陌生人,但还是怯生生的问道:“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有人家?” 这个问题显得太突兀了,而那男子却和颜悦色的说道:“往前走转过弯,绕过这座山包不远就有一个镇子,步行也就一公里多点。那里有汽车站,也可以打电话,联系家人或者报警都行。”然后又一指女子脚边道,“你的钱从兜里掉出来了!” 这一问一答多少有些奇怪,但女子已无法考虑太多问题,下意识的拣起脚边一叠半折的钞票,抱着孩子匆匆往镇上去了。 现身与她说话的人就是成天乐,但方才面包车所出的状况。却是成天乐一路追踪的那位陌生男子施法所为。这也令成天乐有些惊讶,那人出手可真够干净利索的,救人、杀人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连半句话都没多说! 等女子已经走远,成天乐向着路边的某个方向抱拳道:“这位道友,在下姑苏万变宗成天乐。既在江湖中有缘偶遇,何不现身一见呢?” “万变宗成天乐?竟然是你!”随着一个震惊的声音,那男子现出身形从山坡上走了下来。他的神情颇有些惊疑不定。方才一路追踪、超过面包车到这里动手,直等到成天乐走出来,他才发现自己也被人跟踪了,来者竟是传说中的妖宗!而他显然早就听说过成天乐以及万变宗的传闻。 那人来到近前还礼,成天乐呵呵一笑道:“我在人烟山川中行游。恰好走到这里,遇见了方才的一幕,道友真是好手段!” 那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我方才杀了一名妖修,还有两个普通人。”这话很简单,却带着神念,含义比较复杂。 那人既然知道成天乐的身份,就应该清楚万变宗是妖修传承宗门。在很多昆仑修士的口口相传中。这样的一派宗门就是庇护天下妖修的。而他这名修士出手不仅杀了一名妖修,还有两名并不懂神通法术的普通人,这种行止在很多情况下是非常犯忌讳的。 成天乐先前在暗中跟踪,此刻又突然现身。那人心中很是疑忌,怀疑成天乐想找麻烦或者趁机要挟什么。神念中特意强调了散行三戒:“其一,不得矫众显灵自称圣,惑乱乡里;其二。切勿得神通而忘法本,残害众生;其三。禁止仗道术以图淫邪,勒索黎民。” 他表示自己对这些很清楚,虽然动用了神通道法,但就事而论,并不违天下修士共守的散行之戒,哪一条都套不到他头上去。之所以用神念说这些而不是直接开口,也是在委婉的提醒成天乐,不要拿此事来做文章,他也怀疑成天乐出现在此地并非偶然,就是特意在跟踪他! 成天乐转念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苦笑道:“道友多虑了,你我只是江湖中偶遇而已,方才我在停车场见势不对便欲追来,不料道友已先行一步。我不知道友何意,这才随后赶来。前因后果我看得很清楚,道友所为没什么可罪责之处,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的,只是我出手可能没有道友这般干净利索。” 对方既然能用神念手段,必定也是一位大成修士,成天乐也回了一道神念,没有解释什么,就是介绍了自己坐长途客车来这里的经过,他们原来是从两个方向来到同一处停车吃饭的地点偶遇,他确实不是刻意跟踪那男子来的。他还在神念中委婉的问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为何会有刚才的疑忌? 那男子终于笑了:“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我叫云端午,因为出生那日恰逢端午节。每次出门之前,家父都再三叮嘱行走红尘之规,那散行戒与共诛戒更是自幼烂熟于心。我并非疑忌成总,只是听见某些江湖传闻有些想当然了。 世间修士若见妖物杀人,第一念往往是怀疑妖物作乱。而成总人称妖宗,聚集妖修创立宗门,若见人间修士除妖,第一念恐怕另有不同。而且我的身份很特别,见您突然现身,难免怀疑另有来意。说实话,我方才并没有发现您在后面跟踪,见您突然走出来,也是吃了一惊。” 成天乐:“见道友出手,也让成某吃了一惊啊。若无道友在场,我当然也会出手,但可能会擒住那伙人先问个清楚。”这话虽不带神念,但言下之意也等于在说云端午杀人太干脆了,如果再费点事另行处理,或许还可以协助警方破获一个团伙。但各人行事有各人的风格,成天乐并不是指责对方什么,只是从自己的角度提醒。 云端午淡淡一笑:“成总不是本地人吧?这一带拐卖妇孺事件时有发生,而这伙人冒充其亲友在众目睽睽之下挟持,情节已恶劣至极。想那女子与婴儿,若是落入他们手中,下场将凄惨至极。设身处地,你若是受害的当事人,恐欲将之千刀万剐。我只是偶然路过,见到此事当然妖阻止,但我还另有要事在身,成总还希望我耽误多少行程呢?” 成天乐点头道:“我方才的话也可能过于苛求了。对行善者多责、对为恶者心宽,这是世间看客常有之误。……而道友恐怕也有索误解,我并非是说你做的哪里不好,只是这山中发生的奇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云端午:“世上不可思议之事甚多,干嘛非得都解释清楚呢?况且此间并无他人,就连那女子也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等并无惊世骇俗之举。就算警方来查,这起车祸也很简单。车内有两人一蛇,自然是因为有蛇混入车中,使驾车者惊慌失控所导致。” 成天乐微微一怔:“云道友怎知那妇人是蛇妖?” 成天乐擅察天下妖修,甚至能准确的分辨出其原身来历,这是他独步天下的本事,未必人人都会。对于很多修士而言,哪怕是大成高手,可能会发现妖修端倪,但若妖物自己不现出原身,是很难直接看出来历的。而听这云端午的语气,显然当时就看出那妇人是蛇妖了。 云端午一耸肩道:“我听说过成总的本事,虽无法与成总相提并论,但见得多了,我自然也就熟了。” 这句话的含义就有点复杂了,什么叫见得多了?首先就表明这云端午应该是本地人、经常行走山野,而那种蛇在附近山野中很常见。其次也表明云端午很熟悉妖修,因为妖修的生机律动特征既带着原身的痕迹,但也有化形成妖的特点。成天乐之所以很熟悉这些,也是在修炼过程中有意无意间逐渐摸索总结出来的,来源于见知的积累。 成天乐微微有些纳闷道:“道友方才说自己的身份有些特别,究竟特别在何处?道友本人并非妖修,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你与我见过的人间修士皆有所不同。” 云端午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这些嘛,当然有原因,成总以后自会清楚的。您被昆仑修行各派称为妖宗,但有些方面的见知还略显欠缺,难怪会行游至此。能不能多嘴问一句,成总这是往哪里去啊?” 成天乐答道:“想去十万大山看看。……云道友这又是往哪里去,能否请教您出自何门何派,方才提到的令尊又是何方高人?” 云端午:“哦,成总要去十万大山?嗯,方向没错!我此番出门办点事,要走的是另一个方向,这就不耽误成总行游了。至于我的来历,成总会清楚的,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那女子去的方向与我相同,我正好顺路再看看。” 说出这番话,就是要告辞的意思了,成天乐也只得拱手道:“云道友后会有期!” 云端午已转身就欲走,却突然又回头道:“成总,恕云某唐突,能否请教一事?” 成天乐微微一怔:“道友还有何事?” 云端午:“听闻成总以人身而玄牝妖丹大成,乃闻所未闻之事,能否现玄牝珠一观?” (未完待续)
738、忽闻儿啼声,魍魉归山丘 那辆面包车急驰而来,恰好在近前到了个拐弯处,莫名失控冲出了公路飞下了山坡。凌空翻滚车门开了,那女子被甩了出来,怀还紧紧抱着她的孩子。女子落在柔软的草坡上,仿佛被股柔和无形的力量托着,竟然毫发无伤。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但此刻已经完全被吓懵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抱着孩子坐在草地上发愣。这时候就看出母性的本能,在这种状况下她将孩子仍然抱得很稳,既没有脱手飞出去,双臂也没有勒得太紧伤着孩子。 倒是小孩先发出啼哭声,女子这才如梦惊醒般,赶紧低头去哄孩子,并检查孩子是否受伤。而那辆面包车早已落下山坡、翻滚着进入树林摔进了条深沟,此刻已经看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终于哄好了小孩不再啼哭,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上山坡来到公路旁,茫然无助的四下张望。 有名长发男子沿着公路走了过来,女子吓了跳,似乎很害怕陌生人,但还是怯生生的问道:“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有人家?” 这个问题显得太突兀了,而那男子却和颜悦色的说道:“往前走转过弯,绕过这座山包不远就有个镇子,步行也就公里多点。那里有汽车站,也可以打电话,联系家人或者报警都行。”然后又指女子脚边道,“你的钱从兜里掉出来了!” 这问答多少有些奇怪,但女子已无法考虑太多问题,下意识的拣起脚边叠半折的钞票,抱着孩子匆匆往镇上去了。 现身与她说话的人就是成天乐,但方才面包车所出的状况。却是成天乐路追踪的那位陌生男子施法所为。这也令成天乐有些惊讶,那人出手可真够干净利索的,救人、杀人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连半句话都没多说! 等女子已经走远,成天乐向着路边的某个方向抱拳道:“这位道友,在下姑苏万变宗成天乐。既在江湖有缘偶遇,何不现身见呢?” “万变宗成天乐?竟然是你!”随着个震惊的声音,那男子现出身形从山坡上走了下来。他的神情颇有些惊疑不定。方才路追踪、超过面包车到这里动手,直等到成天乐走出来,他才发现自己也被人跟踪了,来者竟是传说的妖宗!而他显然早就听说过成天乐以及万变宗的传闻。 那人来到近前还礼,成天乐呵呵笑道:“我在人烟山川行游。恰好走到这里,遇见了方才的幕,道友真是好手段!” 那人的眉头微微皱:“我方才杀了名妖修,还有两个普通人。”这话很简单,却带着神念,含义比较复杂。 那人既然知道成天乐的身份,就应该清楚万变宗是妖修传承宗门。在很多昆仑修士的口口相传。这样的派宗门就是庇护天下妖修的。而他这名修士出手不仅杀了名妖修,还有两名并不懂神通法术的普通人,这种行止在很多情况下是非常犯忌讳的。 成天乐先前在暗跟踪,此刻又突然现身。那人心很是疑忌,怀疑成天乐想找麻烦或者趁机要挟什么。神念特意强调了散行三戒:“其,不得矫众显灵自称圣,惑乱乡里;其二。切勿得神通而忘法本,残害众生;其三。禁止仗道术以图淫邪,勒索黎民。” 他表示自己对这些很清楚,虽然动用了神通道法,但就事而论,并不违天下修士共守的散行之戒,哪条都套不到他头上去。之所以用神念说这些而不是直接开口,也是在委婉的提醒成天乐,不要拿此事来做章,他也怀疑成天乐出现在此地并非偶然,就是特意在跟踪他! 成天乐转念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苦笑道:“道友多虑了,你我只是江湖偶遇而已,方才我在停车场见势不对便欲追来,不料道友已先行步。我不知道友何意,这才随后赶来。前因后果我看得很清楚,道友所为没什么可罪责之处,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的,只是我出手可能没有道友这般干净利索。” 对方既然能用神念手段,必定也是位成修士,成天乐也回了道神念,没有解释什么,就是介绍了自己坐长途客车来这里的经过,他们原来是从两个方向来到同处停车吃饭的地点偶遇,他确实不是刻意跟踪那男子来的。他还在神念委婉的问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为何会有刚才的疑忌? 那男子终于笑了:“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我叫云端午,因为出生那日恰逢端午节。每次出门之前,家父都再三叮嘱行走红尘之规,那散行戒与共诛戒更是自幼烂熟于心。我并非疑忌成总,只是听见某些江湖传闻有些想当然了。 世间修士若见妖物杀人,第念往往是怀疑妖物作乱。而成总人称妖宗,聚集妖修创立宗门,若见人间修士除妖,第念恐怕另有不同。而且我的身份很特别,见您突然现身,难免怀疑另有来意。说实话,我方才并没有发现您在后面跟踪,见您突然走出来,也是吃了惊。” 成天乐:“见道友出手,也让成某吃了惊啊。若无道友在场,我当然也会出手,但可能会擒住那伙人先问个清楚。”这话虽不带神念,但言下之意也等于在说云端午杀人太干脆了,如果再费点事另行处理,或许还可以协助警方破获个团伙。但各人行事有各人的风格,成天乐并不是指责对方什么,只是从自己的角度提醒。 云端午淡淡笑:“成总不是本地人吧?这带拐卖妇孺事件时有发生,而这伙人冒充其亲友在众目睽睽之下挟持,情节已恶劣至极。想那女子与婴儿,若是落入他们手,下场将凄惨至极。设身处地,你若是受害的当事人,恐欲将之千刀万剐。我只是偶然路过,见到此事当然妖阻止,但我还另有要事在身,成总还希望我耽误多少行程呢?” 成天乐点头道:“我方才的话也可能过于苛求了。对行善者多责、对为恶者心宽,这是世间看客常有之误。……而道友恐怕也有索误解,我并非是说你做的哪里不好,只是这山发生的奇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云端午:“世上不可思议之事甚多,干嘛非得都解释清楚呢?况且此间并无他人,就连那女子也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等并无惊世骇俗之举。就算警方来查,这起车祸也很简单。车内有两人蛇,自然是因为有蛇混入车,使驾车者惊慌失控所导致。” 成天乐微微怔:“云道友怎知那妇人是蛇妖?” 成天乐擅察天下妖修,甚至能准确的分辨出其原身来历,这是他独步天下的本事,未必人人都会。对于很多修士而言,哪怕是成高手,可能会发现妖修端倪,但若妖物自己不现出原身,是很难直接看出来历的。而听这云端午的语气,显然当时就看出那妇人是蛇妖了。 云端午耸肩道:“我听说过成总的本事,虽无法与成总相提并论,但见得多了,我自然也就熟了。” 这句话的含义就有点复杂了,什么叫见得多了?首先就表明这云端午应该是本地人、经常行走山野,而那种蛇在附近山野很常见。其次也表明云端午很熟悉妖修,因为妖修的生机律动特征既带着原身的痕迹,但也有化形成妖的特点。成天乐之所以很熟悉这些,也是在修炼过程有意无意间逐渐摸索总结出来的,来源于见知的积累。 成天乐微微有些纳闷道:“道友方才说自己的身份有些特别,究竟特别在何处?道友本人并非妖修,可是我有种感觉,你与我见过的人间修士皆有所不同。” 云端午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这些嘛,当然有原因,成总以后自会清楚的。您被昆仑修行各派称为妖宗,但有些方面的见知还略显欠缺,难怪会行游至此。能不能多嘴问句,成总这是往哪里去啊?” 成天乐答道:“想去十万山看看。……云道友这又是往哪里去,能否请教您出自何门何派,方才提到的令尊又是何方高人?” 云端午:“哦,成总要去十万山?嗯,方向没错!我此番出门办点事,要走的是另个方向,这就不耽误成总行游了。至于我的来历,成总会清楚的,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那女子去的方向与我相同,我正好顺路再看看。” 说出这番话,就是要告辞的意思了,成天乐也只得拱手道:“云道友后会有期!” 云端午已转身就欲走,却突然又回头道:“成总,恕云某唐突,能否请教事?” 成天乐微微怔:“道友还有何事?” 云端午:“听闻成总以人身而玄牝妖丹成,乃闻所未闻之事,能否现玄牝珠观?” (未完待续)
725、飞舟何渡,有心之人 这番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泽仁只用神念。乔彩凤、石野、白少流三人的脸色顿时都有些变了,只见乔彩凤站了起来,差点把茶杯都给打翻了,连忙摆手道:“泽仁掌门,你可别吓唬我,这是想把我挤兑走吗?你们应该查过我的底细啊,恐怕连底都让你们查掉了吧! 我此世生在人间,就是个普通孩子,只不过从小爱做点梦而已。我从小老老实实上学读书、用功学习,每次考试都及格了。有幸遇到师尊九黎,引领我踏入修行大道,修得今日成就。因感叹师尊当年的遭遇,突然明白我此生的愿心是什么,这才打造了众妙飞舟,发下渡十万众生的誓愿。 泽仁掌门刚才不也夸过我吗,这是孝行也是仁愿。至于用不用宏愿这个称呼,我就是这么形容而已,你何必抠字眼呢?你说的那些事,我此刻并不清楚,既在世间也不敢妄言。而泽仁掌门苦海未渡,更未飞升成仙,怎么好说这些呢?” 泽仁仍以神念道:“乔道友莫要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教而已。看来是我唐突了,在此致歉。这些也非我所知之事,只是在祖师留下的典籍中看到过种种说法,今日确实不该妄言。” 乔彩凤拍了拍胸口道:“不该妄言就不要说嘛,瞧你把我给吓的,一身冷汗啊!假如天天有人这么吓唬我,这日子还咋过啊?” 石野呵呵一笑道:“不会有人这么天天吓唬道友的,况且只要你人分寸端正,无论他人怎么说。也是吓不着道友的。我看您虽不至于胆大包天,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乔彩凤大言不惭道:“过奖过奖,石盟主,其实你的胆子也不小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赶紧都说出来吧!” 白少流:“我们没什么事了。但是乔道友你也要悠着点。驾驭众妙飞舟载人穿越瑶池结界,颇耗大神通法力。按如今形势,渐渐将不会次次都满载,又何必空费呢?你这一三五、二四六的实在太忙了。等将来往返穿行者越来越多,对你的誓愿求证也有更好的助益。 若没有今日之谈,求证渡十万众生之宏愿可能漫长无比,说不定要等待百年光阴。可是道友既然把话说清楚了,待你的愿心传遍天下,会让你耗时最短,所不定十几年也就完成了。我劝你也别太累着,有空就给自己放个长假,忙里偷闲回家看看吧。” 这番话什么意思?以前众人不知道乔彩凤要渡十万众生。可等到将来消息传开。大家就会清楚。不论这“名额”有多少,终究还是有限的。若是等到这十万人次已渡满,恐怕就没得众妙飞舟坐了。所以有这个打算的人都不会错过机会,而已乘坐飞舟来到另一个世界的妖物或修士。只要不想常驻,也会尽快回去。 乔彩凤则答道:“常回家看看?嗯,陪妈妈吃饭!” 白少流一笑道:“坐怀山庄就在道友的家乡,乔道友什么时候回乡度假,且让我好好款待。” 乔彩凤则一挥手道:“不必客气了,你还是闭关修炼吧,我清楚你是中途出关跟随石盟主来找我的,已经十分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意思再打扰白庄主呢?那地方我更熟,自己逛就行。” 白少流:“那就有空在家乡转转,说不定还能碰到有人给你算命呢!” 乔彩凤的样子仿佛又被吓了一跳:“你可别拿这个吓我,我也没干什么!咱们今天该说的话不都说得很好吗,白庄主没有带着写着‘仙人指路’四个字的幌子来吧?” 白少流又笑道:“没有,当然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乔道友何必紧张呢?” 石野咳嗽一声道:“小白,你就别开玩笑了,缘法如何,要看各人的际遇。……今天是乔道友的休息日,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乔彩凤又站起身道:“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让你们百忙之中大老远跑来一趟,专门为了我的事,这就赶紧回去吧!” 石野说走却未走,突然又问了一句:“乔道友,你是八一路小学毕业的,是不是?……那么认不认识成天乐呢?他当年也是八一路小学的,便是如今的万变宗宗主。” 乔彩凤一拍大腿道:“你们说他啊!我当然认识他,可他未必认识我。” 白少流的眉头微微一皱:“此话怎讲?” 乔彩凤:“我的年纪比他大两岁,当然也比他高几届,应是学长了。你们也读过书,学校里那么多人,比你们高几届的学生,也不可能都认识啊!我当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呐,默默用功从不惹事,成天乐恐怕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可我却听说过成天乐,那小子可是个名人啊,明明叫成于乐,可是连老师点名都叫错了,后来都叫他成天乐,听这外号就可乐。而且他的学习差,人也傻乎乎的,经常闹笑话,老师总是找家长,在当年的八一路小学,知名度是相当的高啊。” 石野等三人皆释然道:“原来如此!” 乔彩凤又说道:“我也真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有这等机缘,二十多年过去了,竟被人称为一代妖宗,还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万变宗出来。我就纳闷啊,世间有哪位上师能收这样的徒弟,是不是吃错药了?……” 石野打断他道:“成天乐是自悟修行,宛若山野妖修,误打误撞机缘巧合而已,咱们就不要在人后说这些了。” …… 石野等三人终于告辞离去,飞上云端一路东行,玉柱峰已远在身后。泽仁于云端上突然开口长叹道:“乔彩凤真是好手段!我也想不明白,他是究竟怎样搞定的那八大妖王?如今的局面,也不知成全了谁?” 言语中依然带着神念:那八位有出神入化之能的妖王脱不了身,从昆仑仙境来到人世间的妖王若是神通法力最强者,恐怕也就与范采耀相当了。范彩耀是有望到达苦海岸边的妖王,只是修行中尚缺某些求证,他拜入万变宗门下倒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能否度过苦海劫成就出神入化之地仙,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但若想修为精进,必须要找到那穿过无涯之岸的机缘。至于大有宗招揽的两位供奉长老,金华与宣威,修行火候还差了一些。其实成天乐及万变宗能以不同的方式“搞定”范彩耀和楚平黄,在那八大妖王无法出山的情况下,就可以应对最棘手的局面了。 而白少流却答道:“乔彩凤并不是专门为了帮成天乐,他其实帮的是有此心的所有人,也包括大有宗的刘大有,就看谁真正能立得住。世间百态万象纷呈,他让妖物混入世间自行其是,也让有心人各显其能,他人就是凑进去等着看热闹的。 其人的来历很清楚,在世间便是世人,就算来历不清楚,在世间亦是世人。泽仁师兄从来不是妄言之人,方才怎么突然提到求证宏愿心之说?就算那是在世所行之事,也非在世所谈之事,只要那乔彩凤尚在人间,是问不出任何结果的。” 泽仁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就是一问而已,因为想来祖师典籍中记载的一些事情。而今日一谈,隐约有至苦海岸边之心境,回山之后恐怕就要闭关历苦海劫,也想看看那乔彩凤的反应、欲有所参详。” 石野开口道:“泽仁,既然你今天已经说了,不妨就多说一些。你在正一祖师留下的典籍中究竟发现了什么线索,从而猜测乔彩凤的来历?这种事情可以猜,但人家只要不认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乔彩凤并非否认你的提问,但只要他尚在人间世,今日所答便句句属实。” 泽仁则向石野和白少流发出一道神念,解释了他在正一祖师所留下的笔记中看见的一条千年之前的秘闻。令人意外的是,这条秘闻其实与乔彩凤无关,却与万变宗很有关系。当年昆仑仙境中有十大妖王,协助正一祖师凿建三山洞天,后来这十大妖王中有九位皆飞升成仙,只有一位姚妖王再入轮回。 这姚妖王当年已求证化身五五、有待诏之成就,可是并未度过飞升时的天劫。他的原身是一只黄鼬,据说这位妖王再入轮回之前曾立下誓言:“世人憎黄鼠狼,嫌黄鼬之屁臭不可闻,而我以黄鼬之身证此成就,若不得飞升超脱,便世世轮转为黄鼬。”这是他愿心,至于轮转之誓的玄妙,不到达那个境界是很难理解的。 假如这位妖王真的如此世世轮转,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他要么已超脱轮回飞升成仙,要么还在世上做黄鼠狼。可是别忘了另外那九位妖王以及正一祖师都已成仙啊,若有机缘怎能不下界指引?仙家下界玄妙难言,非世人所知,所以泽仁猜测乔彩凤的出现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如果说当世之黄鼬成妖,修为最高的便是妖王楚平黄,如今正在万变宗中。但万变宗中还有一只黄鼠狼,就是金线鼠盛龙,他们之中是否有人就是千年之前的姚妖王轮转此生,或者根就是另有其人,世人也无法妄测,泽仁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而已。
712、击拳较艺,长技服人 范妖王答非所问道:“我听说成总炼成了陆吾神仑丹,诸位可知此丹来历?” 成天乐摇头道:“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偶尔得到了丹方而已。 范妖王:“我在昆仑仙境偶尔听说过,此神丹是古时昆仑仙境中的山神陆吾所炼制,对妖物修行有极大的助益,不仅能强悍原身,还能增强天赋神通的威力。此神丹的丹方曾经在昆仑仙境中流传甚广,但其所需灵药想采集齐全实在不易,所以渐渐失传不显于世。 听说成总并非妖物出身,而是以人身玄牝妖丹大成。你既然炼成了陆吾神仑丹,想必也服用了不少,那我们就比一比原身之强悍吧。我的天赋神通之一,便是拥有强悍的形神之力,想看看究竟是那神丹的灵效更妙,还是我的天赋神通更强。” 扬子鳄披着一身厚厚的板甲,非常坚韧,是天然的保护,而范采耀已是脱胎换骨之妖王,其天赋神通就拥有强悍的形神之力,已经超出了一般修士的想象。他就要与成天乐比自己最擅长的神通,假如这样成天乐都不落下风,才最能令他心服口服。 成天乐很开心的笑着答道:“范妖王,我的修为本就不如你,又是比试你最擅长的天赋神通,没有把握啊!” 他为何笑得这么开心?若是比什么神通法力,他真不如这位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王。但是比“原身”之强悍嘛,那就两说了!陆吾神仑丹的神丹之名可不是白给的,成天乐本人最清楚其效用。就连尚未凝炼妖丹的蛤蟆于忠肃,都能经得起楚平黄那怒气冲冲的一脚。 成天乐服用过六枚陆吾神仑丹,而且都是严格的按照化转药力之法,尤其是后来那几枚。就是按最佳的助益修行的方式服用的。就算他没有服用这些神丹,以人身而玄牝大成的过程中,可是反复修炼了三个来回啊,其“原身”已经比一般妖物强大得多。 成天乐与铁瓦金舍大成的刘漾河硬碰硬对过拳,还曾一拳将天地化生的灵禽毕方从空中打落。以如今的修为境界,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么与人试法。 而范采耀也很大方的一摆手道:“成总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的修炼时日尚短,尚未突破脱胎换骨之境,能有目前的成就已经非常惊人了。我想验证你是否如传说中那般以人身而玄牝妖丹大成。也想看看陆吾神仑丹究竟有多大的灵效? 有些事情仅听传言未免不足信,但只要亲手一试,本妖王便能分辨清楚。演法而已自知分寸,我不会伤到你的。而成总也不必赢了我,这是不太可能的。只要你能展示相应的实力便可,那么以你的修为以及修炼的岁月,完全可称妖宗了!” 成天乐笑呵呵的答道:“成某有些机缘幸遇,偶然证入修行门径,但万万不敢与范妖王您这等修为深厚的前辈比肩!” 范妖王一笑:“不要称我为前辈,万变宗既是妖修宗门,成总就应该清楚。对于妖物来说很多事情不能以年岁论的。就比如我吧,一百岁的时候还懵懂的像个三岁小孩。……不说这些了,来,咱们试试法!” 成天乐吩咐众人把桌椅搬开。就在原地脱掉外衣挽起袖子道:“那就试试吧,不要打坏东西就好。” 范妖王:“以你我之修为,当然能收发由心,彼此之力只锁定对方形神。除非是飞出去砸坏东西,否则是打不坏东西的。……我站在这里不动。请成总尽全力攻我一拳。” 成天乐想了想道:“我们还是互相出拳吧。” 范妖王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也对,这里是万变宗的道场,你是万变宗的宗主,这样做才符合登门拜山的礼数,否则倒显得我过于傲慢托大了。” 两人面对面相隔五步站好,其余众人都退到了远处,訾浩干脆飘到了假山顶上去看全景。池塘对岸那只装睡的大黄鼠狼也悄悄把脑袋从前爪间探出来半截,露出眼睛往这边观看。楚平黄非常好奇——成天乐凭什么敢跟范采耀比原身之强悍? 楚平黄早就认识范采耀,多少了解道这位妖王的天赋神通,若不动其他法术手段,就是硬碰硬比拼原身的话,当初的楚平黄绝对是要退避三舍的!而万变宗众妖同样很好奇,他们与楚平黄不一样,已经很了解成总,所以也想看看范采耀的原身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居然要和成总比拳头? 就连成天乐自己都很好奇,试法之前还以神念召唤一声,将正在宅院对门“工地”上指挥群妖凿建道场的任道直也叫回来看热闹。两人站定方位也不用再出声打招呼,神识中互有感应,同时向前迈步挥右拳击出。 这动作看上去平淡无奇,就像两个人随意走过去击拳相庆,可是围观的众人在这一瞬间都有短暂的失聪,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可想而知其中蕴含的冲击力有多么惊人。所谓妖物原身之强悍,可不仅仅是指铜筋铁骨,成天乐与范妖王都不是钢铁侠。 这种形神之力是一种整体的防护,不仅使骨肉坚逾金刚,否则的话哪怕皮肉再坚韧,在巨大的力量打击下内脏也会震碎的。它是形神一体的功夫,假如对方的力量超过了自己,可能会被打飞出去,但只要在承受范围之内,便不会受伤。 表面上看是拳头碰在一起,但冲击并不仅是由拳头来承受,原身形骸都在承受与化解。如果谁的拳头受了伤,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受到的冲击力已经超出了形神所能对抗的极限。但这种事在演法时是不会发生的,像范采耀与成天乐这种境界,是发力由心、瞬间能互生感应。演法不会真的伤人,最多就是把谁打飞出去砸坏点东西。 成天乐身后是那座两层楼高、半月形的假山,池塘对岸的楚平黄在兴奋的期待着,想看见成天乐被打飞出去、把假山砸出一个豁口的场面。 两人的拳头挥出,看似速度不快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尚未触碰到一起之前,就有巨大的力量冲击相撞,这才是形神之力的体现,可以勉强的理解为有一层屏障。这撞击的力量一波比一波更强,当拳面堪堪碰到一起的时候,达到了爆发的高潮。并不是普通人那样用拳头砸拳头,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碰撞的声响。 但围观众人的耳中突然又能听见声音了,元神中响起一阵轰鸣回音,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赶紧稳住身形。成天乐也晃了晃退后小半步,看上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站稳身形再退到几步外抱拳道:“范妖王天赋神通令我震惊,原身之强悍为成某平生仅见,佩服佩服!” 这番试法的结果到底如何?范妖王也晃了晃但脚下未动,成天乐却退后了小半步,如此强的力量互击,他们应该是旗鼓相当、而成天乐稍落下风。可范妖王却一脸惊骇甚至惭愧之色,赶紧摆手道:“成总,千万莫要这样说!真是没想到啊,我竟然输给了你!” 这番话中带着神念,解释了演法的具体经过,否则围观者还真看不出门道来,真正的感受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清楚。范妖王原本未打算尽全力,认为自己只要挥出去一拳,在力量冲击之下成天乐只要不飞出去,就已经令他满意了。 可是成天乐那一拳挥出的刹那,范妖王立刻就清楚自己必须得尽全力,否则飞出去的就得是他了。成天乐心眼很实在,他很清楚范妖王的强大,所以这一拳毫无保留,把范妖王吓了一大跳。虽说发力由心随时可生感应,但是高手之间演法如此轻敌、遭遇意外,范妖王一出手便失了先机。 力量冲撞、双拳互击,纯粹就凭原身之力不动用其他的神通法术,这是事先的约定。范妖王身形一晃,止不住就要向后踏出一步,这时有股隔空的柔和之力轻轻扶了他一把。——成天乐犯规了,他施展了其他的神通法术辅助! 但范妖王随即反应过来,成天乐在如此强大的力量冲击中,还能施展如此精微控制、让别人察觉不出来的法术,就是为了稳住他的身形、给他留面子啊!范妖王的身形稳住了,成天乐自己没稳住、向后退了小半步,就是大家所看到的场面。 假如范妖王脸皮够厚,此时抱拳说一句“承让”也就含糊过去了,可是他没有,心神之震憾的难以形容。他最得意的天赋神通就是原身强悍,几乎可以硬抗很多法宝的攻击,平时在蛮荒中遭遇状况,最喜欢的斗法方式就是直接冲过去格斗,有时还会化出原身以尾巴横扫群敌。 但他若遇到了成天乐,这种打法便一点都不占便宜,托大之下还很容易中了对方的反算,如何能不惊骇?要想让一个人心服口服,和体操冠军比下棋、和围棋冠军比翻跟头是没用的,要比就比对方最擅长的手段。
650、雪中送炭,结缘承情 王天方应已修为大成,并在史天一之前打开了宗门洞府,若是按照夜游先生的遗愿,那将是王天方继任题龙山一脉的掌门。可问题恰恰就在于?——王天方究竟有没有继承夜游先生的遗愿? 王天方这些年来下落不明,他所牵涉八达岭公司的事情尚未交待清楚,这次开启宗门道场既未通知同门史天一,也没告诉相交的修行各派。他究竟干了些什么,目前尚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在宗门洞府中自己为自己举行仪式继位,也是得不到认可的。 这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偷偷摸摸的事情,比如成天乐创立万变宗自成一派,并不是聚集一伙妖怪占据一所宅院就算数的,那并不是什么开宗立派,而就是古宅闹妖蛾子。但题龙山与万变宗的情况又不一样,它是已传承三百年的宗门,涉及到的是怎样继承、由谁来继承的问题。 这本是题龙山内务,夜游先生不在的情况下,需要由史天一和王天方来解决。假如王天方如今已自立为题龙山掌门,情况还真有点复杂了,史天一首先要处理好宗门内部事务。比如成天乐等人登门问罪,让王天方以题龙山的门规受罚,然后才能谈其余。 由于具体情况并不明朗,一切都是未知的假设,所以陈秀芸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要和成天乐等人一起去题龙山,为新一任掌门升座观礼见证。各派尊长提携与照顾史天一,目的是希望能恢复题龙山一脉的宗门传承,但更重要的是——那将是怎样一派传承? 史天一向陈秀芸行礼道:“多谢陈长老,天一惭愧,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我题龙山之事,竟然惊动了这么多高人同道。” 陈秀芸一摆手:“史掌门不必说什么。这也是缘法。题龙山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去了也就清楚了。” 史天一苦笑道:“不必称我史掌门,叫一声史道友便是,目前还不清楚题龙山是怎么回事呢。” 张乐道插话道:“其实题龙山那边是怎么回事,我们大概都能猜到,只是猜测不能做为依据,要去看了才行。” 史天一:“我们何时出发呢?” 艾颂扬:“家师正在赶来,今天夜里就到,天亮后他老人家与你一道出发。” 史天一:“又怎敢劳动宇文掌门连夜赶来呢?今天不是已经说好吗。若是要拿下周峰,晚辈完全可以代劳。” 艾颂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不是出了变故嘛!史老弟啊,你就听我一句劝,让我师尊陪你进入题龙山宗门洞府,也能见证所有发生的事情。假如需要举行什么仪式。乐道先生为司仪,我师尊为主宾,那么也符合题龙山自古以来的仪轨。” 宇文霆的身份是昆仑十三大派掌门之一,假如王天方进入题龙山宗门道场即位升座的,有宇文霆在场见证相贺,也能得到昆仑修行各派的认可。原先没这方面的问题,但因为意外的出现。形式上的象征就变得更加重要了。紫清派长老陈秀芸也要去题龙山,也有同样的考虑。 方秋咏与欧阳海对望了一眼,燕山宗掌门欧阳海也走过来道:“史掌门,若不嫌我燕山宗是小门小派。我能否也去题龙山作客数日,若有事也可做个见证。” 史天一长揖道:“多谢欧阳掌门!我原本打算借此机会感谢各位同道,不料如今却仍承情烦劳诸位。” 史天一当然郁闷,而且是相当的郁闷。本来这是一件欢庆之事。他特意在苏州等成天乐一道去题龙山打开宗门洞府,待他即位掌门之后自然要回谢。不仅当时在场的人有重礼相赠,所有曾结交的各派同道他都会送上谢礼。但假如王天方已经打开了宗门洞府,并取走了里面的东西,那他就没有办法实现原先的愿望了。 原先有些人比如听涛山庄的掌门宇文霆,并没有坚持一起去题龙山,因为他们知道在那种场合,题龙山必然有重礼相赠。他们并没有帮过史天一太多的忙,所以不好意思去掺合, 而如今情况不同了。 欧阳海微微一笑道:“史掌门不必客气,需知承情也是结缘!” 这句话很有意思,什么叫承情也是结缘?勉强打个类比,张三给李四送东西,李四收不收都是有讲究。若是题龙山没有变故,欧阳海去凑这个热闹无非是锦上添花,而如今却成了雪中送炭。史天一愿意承情,将来若他正式继承题龙山一脉,那与燕山宗的缘法也不一般。 丹紫成叹了一口气:“我正好赶上了这件事,本来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题龙山的,可师父却要我赶紧回去!” 泽真道:“三梦宗弟子丹果成如今就在题龙山,从宗门角度,紫成师弟倒没必要再跑一趟。石盟主叫你回去,想必是另有事情。” 史天一也说道:“紫成师叔,当初就是您一路追踪周峰到题龙山,万里迢迢不辞劳苦,天一此生铭记!” 陈秀芸突然叹了口气道:“可惜于泠善走的太急,他若是还在,也应该同去题龙山的。……罢了吧,旋极派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错过也就错过了!” 这场晚宴因意外变故匆匆散席,酒也不太好继续喝下去,再喝恐怕就成闷酒了。成天乐、履世陪史天一在假山凉亭中说话,等待宇文霆赶到。他们三个人聊着聊着,不约而同都在回顾上次成天乐拜访正一三山时的经历。 和阳、和曦、和锋三位前辈的教导点拨,如今回想起来,仿佛或多或少都暗示了今日的情况——假如将来遇到这样的波折该怎么面对? 张乐道与泽真则回到了宅院的静室中休息,其实是关上门私下里说话。泽真问道:“乐道师叔,你与令兄荣道先生一样皆精于卜算,曾经有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张乐道苦笑道:“所谓卜算之精,无非是洞悉世情而已。此道之极致,便是俯仰天地人世,元神世界自行推衍,我还愧不能达。王天方有今日,我不感到太意外,此子资质悟性俱佳,夜游先生挑这两名传人目的就是为了继承题龙山传承,眼光自不会有错。 但能否破妄大成,谁也不敢打保票,我感到疑惑的只是那王天方的入妄、破妄的机缘何在?显然应与史天一不同!史天一说他在妄境中也曾有此种经历,我当然也曾想到过这种可能。但这种话又怎么说呢,难道要我告诉史天一,王天方有可能先打开宗门洞府吗? 这些年来迟迟不得大成,直到成天乐拜访正一三山,史天一才心性圆满。今天发生的事,未尝不是一种考验。他以继承宗门为愿,那么就应该好好思考传承的含义。正一门三位长老在山中说的话,他当日体会的可能并不完全透彻,如今倒是有失亦有得。” 泽真说道:“各派同道并不太了解王天方,事不关己,他们也不会刻意纠结此事。但我与成天乐交往甚多,也清楚王天方与李逸风、刘漾河这三人必定是搞到了一起。如今李逸风已死,而刘漾河恐怕就是王天方的同伙。刘漾河曾驱使妖修为用,如今周峰又被一只獾妖骗出道场,恐非偶然。” 张乐道:“尽管有各种可能,其实你我心里都已清楚是怎么回事。王天方伙同刘漾河拿走了题龙山历代传承的法器、丹药、各种天材地宝,说不定还有很多秘传典籍。三百多年历代人的积累啊,并没有留给史天一这位新任掌门。” 泽真:“只有一天时间,虽足够他们拿走很多东西,但也同样拿不走很多东西。小洞天昆仑搬不走,祖师大殿搬不走,对于史天一来说就可以继承宗门了,就看他如何理解这宗门的概念。……王天方大成之后却这么做,说明他已真正放下题龙山传承的牵系,历代祖师留下的典籍应该是不会带走的,但肯定会翻阅一遍。” 张乐道:“如此一来,也等于是给史天一出了一道题。欲继承题龙山,就有守护宗门之责,不仅要追回这些失物,而且还要代表宗门追究王天方这名逆徒,如此才能真正的让题龙山立足于昆仑修行界。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泽真:“得道多助,其实史天一很聪明,破妄大成宛如懵懂开窍,题龙山一脉与万变宗同气连枝,成天乐会帮他的。而帮助另一派修行宗门重整传承,将来对万变宗也有好处,我等乐见其成。……乐道先生,我越来越佩服你的眼光了!” 张乐道:“何故如此夸我?” 泽真:“八达岭咨询公司,是年秋叶、李逸风、王天方、史天一、刘漾河等五人创建,他们当时的修为并不是很出色,而你却很看重、肯投资扶持。我想前辈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吧?只是为了这世间的机缘,看好他们在修行大道上的前景。”
637、素无交,何谈谊 盛龙无奈的摇头自言自语道:“訾浩啊訾浩,你这一招可是太损了!不过你猜得很对,的确发生你所说的事情,这个屁我是没法不放啊。 让成天乐等一众人都觉得头疼的孔翎,却让盛龙一个屁熏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万变宗。若是换做别人,比如成天乐等尊长,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没品的事情。但成天乐离开苏州前曾交代过訾浩,想办法请孔翎离开,用訾浩自己的风格即可。那么这种事情,也只有訾浩能干出来,别人想破头恐怕都想不到! 盛龙离开池塘走向来时的小路,一抬头却突然惊愕道:“书君,你怎么在这里?” 刘书君娉娉袅袅站于林中,俏脸微红含情脉脉的看着盛龙道:“是訾浩总管让我来的,说你今天要到上方山来游玩。” 盛龙赶紧说道:“你别过来,我刚才放了个屁。这一片山林普通人虽闻不出异常,但不能去用神识感应,至少得过两个月,气息才能消散。”说着话向前紧走几步,也赶紧走出了被自己那一计“神屁”气息所笼罩的范围。 刘书君却低下头羞答答的说道:“我都看见了,阿龙,你可真好,也真有本事!”说着话却站在那里没动,而盛龙却快步在向她走,刘书君等于是一低头恰好钻到了盛龙的怀中。 盛龙顺势将她搂住了,低下头在耳边道:“书君,我今天学到了一门以神气交感、心生乐境为根基的法诀,可助益彼此的修行,我们试试吧……” 说实话,盛龙方才也被孔翎撩拨的很是荡漾,但那记“神屁”是非放不可的。不仅是完成宗门任务,同时也把自己从那种爱欲迷离的状态下熏“醒”,这就是他的天赋神通嘛!人是完全清醒了,可那爱欲的渴望仍在,此刻将刘书君柔软的身子抱在怀中,自然有那种欢爱的冲动,于是说出了他正在想的。 刘书君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哼,红着脸伏在他的怀中道:“阿龙,你好坏!……我们先回去吧。别在这里说。” 盛龙很感慨、很幸福也很有点后怕啊,将刘书君搂在怀里,忍不住对訾浩颇有腹诽。訾浩让盛龙别告诉刘书君今天的事,但他自己却把刘书君悄悄叫来了,无论盛龙放不放那个屁。都会有人搅局的。就若客卿长老梅兰德所言,江湖门槛从来都不止是一道,这位大总管也学会这么玩了。 如果盛龙态度坚决的完成了宗门任务,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他执行宗门任务不认真、态度犹豫拖延,那么不用等到回宗门之后再受处罚,在上方山中就没好果子吃。 孔翎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这样突然的不辞而别,却没有引起在万变宗作客的各派同道太多的关注。因为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令昆仑修行界震惊的事情,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成天乐与任道直回到了万变宗,还带回来两个人。一人是山野中的熊妖,另一人竟然是旋极派的长老苏渔隐。 这位苏长老被成总施展法术给控制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被请来的,而是被成总抓回来的! 成天乐及万变宗以前并不是没与人起过冲突。但这一次的意义与以往完全不同!成天乐曾与很多山野妖修相斗,也受到过听涛山庄败类周峰之流的陷害。但还是第一次与一个修行门派正面翻脸。神丹会这才过去没几天,而苏渔隐是代表旋极派和紫清派来拜山的! 这次神丹会上总共来了三十个门派四十余名贺客,所代表的却是五十多派。比如海天谷虽然没有派弟子前来参加,逍遥派的叶知秋却代表海天谷转达祝贺之意。而昆仑十三大派之一的紫清派这次也没有派人来,委托旋极派长老苏渔隐代为致贺。 结果苏渔隐还没回山复命呢,就被成天乐拿下,若是不交待清楚必须得这么做的情由,就等于是与旋极、紫清两派公然翻脸了。成天乐当然也清楚其中厉害关系,恰好作客的同道仍在,立刻召集万变宗所有弟子并将各位同道请到后园,当众开了一个会,讲明白事情的经过。 但是成天乐也隐瞒了一件事。苏渔隐并不清楚自己是被谁拿下的,他交待了与李逸风之间的苟且事,然后又被那可怕的神秘人给打晕了,醒来时便落到了成天乐手中,同时还有 校花重生来爱我最新章节 一枚记录了他交待经过的晶石。 此晶石并非孔天晶那样的天材地宝,但也是一枚非常漂亮的攒簇晶。这枚攒簇晶虽不像孔天晶那样可以炼制成神妙的法宝,可物用有类似之处,也能施展秘术记录所发生的事情,以法力激发便可重现当时的场景。 成天乐并没有说出拿下与审问苏渔隐之人是梅兰德,只说自己得到了一位高人的讯息,赶到武夷深山指定之处,果然发现了苏渔隐,并根据线索斩杀了李逸风。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及遇到妖修熊向的经过,其中也有梅兰德参与,他倒没有隐瞒,当众做了一番介绍。 人证物证俱在,李逸风于幕后设计陷害万变宗,指使杨林、诱骗熊向、勾结苏渔隐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各派同道都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成天乐则当众向同道尊长请教,声明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出手,却没有处置的经验,希望各派高人能够指点。 其实像这种情况,一般有三种处置方法。首先若是万变宗与旋极派素有往来,看在两派的情面上,万变宗应该把苏渔隐送回去,让旋极派自行处置。如果事态牵连更多人,并不仅仅涉及到旋极派,那么也可以把相关人等请到万变宗来商议。 第二种处置方法则比较简单,自从石野成为昆仑盟主,建淝水知味楼为修行各派联络之处,也可以把相关人等和证据都送到淝水知味楼,在逍遥派的别有洞天中共论,谁也偏袒不了谁。但在这种情况下,想留情面就留不住了。 第三种情况则比较少见,但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是万变宗自行处置,然后再让旋极派以及江湖同道评判。这是非常特殊的做法,有时候是故意给对方难堪,有时候反而是不想让对方为难。 比如成天乐若想放苏渔隐一马,就可以从轻发落苏渔隐,然后再告知旋极派。至于旋极派事后追不追罚苏渔隐,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至少万变宗已经不会再追究了。但成天乐若想玩先斩后奏,比如先把苏渔隐宰了再说,那么也得承担后果。假如处置的太重,将面对旋极派以及各派同道的追责。 张乐道等人将各种处置方法都说了出来,但他们不能代替万变宗决定,只能委婉的提醒成天乐,不同处置情况代表不同的含义。 其实在座众人谁都知道,最不伤情面的做法就是第一种。燕山宗掌门欧阳海开口劝成天乐,可以将苏渔隐先送回旋极派,而旋极派必然不敢包庇这位长老;而苏渔隐此次拜山也代表了紫清派,那么可以同时给紫清派传信。 万变宗内堂执事黄裳却摇头道:“我们与旋极派素无交往,也没什么情面可言,所打过交道的,也不过是苏渔隐这么一位长老,其他的人根本不认识。至于紫清派更是如此,这次神丹会连人都没来,只是托苏渔隐转达一句祝贺而已。 如此说来,对万变宗而言,苏渔隐代表的就是旋极与紫清两派,可是出问题的偏偏就是他。我们如今查清此事,按道理说,这不是把人给送回去的事,而他们应登门致歉解释清楚才行。否则就是公然与万变宗为敌、挑衅昆仑修行各派了!” 张乐道赶紧说道:“黄裳执事的话也有道理,但凡事自有其因。苏渔隐勾结李逸风的所作所为,旋极派并不知情,不能视为整个宗门的敌对之举。” 泽真的话倒是很干脆,他看着成天乐道:“成总,人是在武夷深山中抓住的,就在旋极派道场旁边。你如果想把他送回去,当时就送回去了,否则何必又带回苏州万变宗?这已经表明了你的态度,那么接下来想怎么追究呢?” 见众人都把各种意见都说的差不多了,成天乐这才开口道:“若只是苏渔隐一个人,我便等旋极、紫清两派登门致歉,并当着我的面处罚他,给我万变宗、也给天下同道一个交待!但如今牵扯到的不仅仅苏渔隐,还有一位山野妖修熊向道友,而我已斩杀李逸风也并非旋极派或紫清派弟子。 万变宗不好自专,旋极派也不能。所以我打算将人和证物都送到淝水知味楼,请天下同道公论,旋极派若想要人,就去淝水知味楼领走苏长老,但必须做出处置才行。昆仑修行各派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也是懂的,诸位同道想必比我更清楚。”
636、媚妖娆,爆煌烟 如果这是一种诱惑,那么一切都发生在不知不觉间。盛龙甚至在心中暗想,这个宗门任务很不错,多来几次也无所谓甚至更好,訾浩总管所担心的情况也许不会发生。孔翎很迷人、很优雅,有一种令人陶醉的气质,赏心悦目有什么不好呢?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笑谈,山道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密林深处的幽谷,孔翎指着旁边一条没有铺石板的岔道野径道:“那边很是幽深啊,我们过去看看?” 盛龙:“这条小路我也熟,往里走有一个小湖,湖边还有一片竹林,旁边还有不少柚子树,环境非常好,我带你过去。……那湖里一块石头上有刻字,已经很难辨认了,感其气息应是唐代所留,应该也是一名修士手笔。” 孔翎好奇道:“哦,千年之前就有前辈在那小湖边修行吗?” 盛龙:“也未必是常驻修行,那并非是洞府遗迹。那位前辈可能只是游山路过,在那里驻足定坐数日,有所感悟因而刻石为记。” 孔翎感慨道:“这小小一座山,真有无边妙处。” 说话间穿过崎岖小路,前方密林中果然出现了一个湖泊,涓涓细流从山岩间汇成此湖,水流又在湖的另一侧从草叶间向低处漫去。此湖约有十丈方圆,近岸处清澈见底,一片竹林边散布着很多凸起的岩石,有些在岸上,有的则沉浸在水中。 盛龙走过去,指着湖中露出水面约两尺高的一块石头道:“你看那上面的字迹,勉强可以分辨出是‘定坐山中,三日有悟’,至于其他的已经看不清了,但痕迹应是修士所留。” 孔翎很轻巧的跃上了另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低下头仔细观摩,风吹起了她的裙裾,性感修长的**时隐时现,弯腰间胸前的春光隐约吐露,而她的注意力却仿佛完全被水中的遗迹吸引了。那石上的字迹,与刀斧凿痕是不一样的,仿佛就是用笔直接写上去的。 在留字的那位前辈面前,这坚硬的山石仿佛比细沙盘还柔软,挥笔就能写出字迹来。而他的那支笔。应该是从旁边随手折下的竹枝,难怪盛龙断定这字迹是一位修士所留。 孔翎感慨道:“千年之前,便有前辈在此修炼,我们不如也坐下来好好感悟一番。你我皆是山野妖修出身,有超脱族类之大福缘。然修行之道殊为艰难,各族类万象纷呈,世间道法亦源流纷杂,更需印证交流。” 他们是修士,当然难免会谈到彼此的修行,尤其到了这种场合,印证修炼心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孔翎就在水中那块岩石上坐了下来。并一指三尺外的另一块石头,盛龙也面对面坐下。只听孔翎悦耳的声音又说道:“古时前辈在此定坐感悟山中气息,虽不知修炼何等妙法,但也不离元神内、外景之观。你我不如同展开元神内景。感受此地气息。” 两个人面对面只有三尺远,彼此眉毛有多少根都能数清楚,展开元神内景与外景相融,也等于彼此都在对方的定境中。神气不能互相干扰,那就要感应相融。这也是很自然的情况。修士之间的交流印证当然不能仅凭述说,还有神气互感的演示。 再说话时,声音就似在元神中响起,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孔翎说道:“我的天赋神通比较特殊,天生就擅长元神互感。因此很多人都有所误会,认为我修炼的是媚惑之术,其实不然。而道友的天赋神通,是否也有类似之处呢?” 盛龙很老实的答道:“不瞒你说,确有类似之处。但我所擅长的不是媚惑而是迷惑,可使人心神失守,但这只是小技而已,我很少使用。” 他说得不错,黄鼠狼可不仅是会放屁而已,成了妖的黄鼠狼在民间也被称为黄大仙,其气息可以迷惑人,产生种种迷幻效果。而这种手段对一般神识清明的修士没有太大的用处,盛龙是一只吃素的金线鼠,也从来没有施展过。 不施展这种有迷幻效果的天赋神通,并不代表神通无用,盛龙对各种迷幻以及媚惑法术有很强的抗干扰能力,元神清明不会轻易为之所迷。这种天赋神通对他自己而言也有醒神之效,比如盛龙放个“神屁”,可能把别人熏晕了,却能把自己熏醒了。万变宗为何叫万变宗,门中弟子确实是千姿百态、变化多端啊! 孔翎用很欣喜、仿佛是终于找到了知音,又很委屈、仿佛在此之前曾受到很多的误解的语气说道:“太好了!道友既有此天赋神通,就应该分辨。我所修炼的一门法诀以神气交感、激发乐境为根基,也可助益修行。但很多人却认为这是媚惑邪道,而盛龙道友则一定不会误会的。” 她这种欣喜和委屈流露得是那么自然,两人处于这种元神内外景相融、神气交感的状态中,盛龙能体会得非常清晰,就如感同身受一般。他也很自然的问道:“孔翎道友,你说的到底是哪一种玄妙的秘诀?” 孔翎有些羞涩的说道:“说起来,也很适合助益道友的天赋神通修炼呢!”接下来她讲述了一段法诀,便是欲乐双运道的入门根基。其内容是神气交感,彼此的元神外景摄入内景,宛如定境中也是两人相对,感受彼此气息心生喜乐,并赋予对方自己的身心渴望…… 这的确可以不是媚惑之术,就是助益神气运转的双修之法,但另一方面,它的确也可以用来媚惑人,就看怎么修炼了。比如任何一门法术,施展开来基本上都可以对人造成某种伤害,但也完全可以不去害人。孔翎所传是一门调摄根基,就算没有后续的高深内容,也可以单独修炼,做为定境中的喜乐体验。 他们彼此是什么感受?只有置身在那种状态下自己才会清楚,语言很难描绘出来。仍然是面对面相坐,但元神内景却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两人可以站起来做任何事,然而外人看上去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这就是此等奇特定境中的玄妙。 性感美色本身并非邪,人的淫欲之行才是,然而欢爱本身也不能称之为邪行,要看发生在什么情况下。孔翎传授法诀的同时,就已经运转法力在施展了,这是同道交流印证常有的情况,她并没有半点伤害盛龙的意思,只是让他去体验或者说与他共同体验。 盛龙在定境中体验得很清晰,眼前的孔翎就是他想看到的最美的样子,至于是什么样子……咳咳,不说也罢!那是她的气息,最能激发内心中欲念的感应。盛龙很兴奋、很冲动、很渴望,也许是太兴奋、太冲动、太渴望了,他竟然——放了一个屁! 这是一个非放不可的屁,因为这也是他必须要坚决完成的宗门任务。訾浩今天上午以万变宗总管的身份就是这么交代的,要盛龙在某种情况下必须放个屁,而且这个屁要放出讲究来。 变异黄大仙金线鼠的这个屁真的很讲究,可谓惊天动地,也可谓润物无声,比他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熏退一群妖兽的那个屁威力更强大,但却是听不见的。寂静的池塘中没有任何动静,但元神内景定境中却弥漫金烟,这金烟直接侵入元神也沾染妖物原身。 至于它是什么气味……不形容也罢!否则恐怕半个月都吃不下去饭。仅仅是形容就是如此感觉,更何况置身其中闻到、并且被毫无防备的完全沾染了?但是孔翎自己却闻不到,既是神通法术,自有其妙处。施法之人不想让她闻到这么难闻的气味,她本人的感受自然就没有那么难闻。 寻常五官闻不到,可是神识完全能感应到是怎么回事!盛龙这个屁熏人不熏己,这也是他的神通,反倒让自己从那乐境中清醒过来。但孔翎可惨了,在这种情况下遇上这种事情,不论她的原身怎么变幻,很长时间内别人都会闻到她所沾染的气息,法力越高强的人则闻得越清楚。 若是斗法中遇到这种情况自有防备,可是在元神内外景彼此相融、神气完全交感时发生,那就必须在定境中慢慢施法化解,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但盛龙并没有伤害孔翎,她丝毫都没有受伤,自己也不会觉得恶心难受。 一屁之后出离定境,再看孔翎已化为一只孔雀飞天而去,一团模糊的光影掩住了她的身形,很快在高空消失不见,走得既干脆又狼狈。盛龙站起身来大喊道:“孔翎道友,莫要误会,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一个没留神……!” 可惜无论他怎么喊,孔翎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反应可能不会有这么强烈,但孔翎是什么人,她一直以魅力自傲,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令人仰慕与动心的气质,怎能忍受自己带着这样的气息呢?至于盛龙是不是故意的,或者只是被欲念冲击一不留神,孔翎已经无暇去追问,她只想赶紧走得远远的,尽快驱除原身的沾染。
630、真惊怖,骇未知 这几年成天乐外出行游时,带着盛龙的次数是最多的,在采集炼制陆吾神仑丹的过程中,盛龙的出力也最多。对于一个以驱使妖修为目的的团伙而言,对盛龙下手的价值也最大,假如成功了,对万变宗的打击和影响也最大。。 众人都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异口同声。成天乐点头道:“假如孔翎真的对盛龙有想法,而且付诸行动,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麻烦了。假如我不在苏州的话,訾浩,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安排、用你的风格去解决。” 訾浩:“没问题,交给我保证搞定!……回头我就找盛龙聊聊,先打个预防针。假如哪天孔翎真这么做了,就印证了我们今天的判断,盛龙自知该怎么应对。” 成天乐在苏州开会做各种安排,而旋极派长老苏渔隐仍在杭州游山玩水,却不知一举一动都被梅兰德所掌握。等他游玩的差不多了,这才动身经浙江前往福∩建,去武夷深山中的宗门道场复命。 苏渔隐的身份是外堂长老,平时并不驻守宗门道场,而是住在武夷山市的市区里。各派修士也需涉足红尘,而传统的宗门道场大多在深山隐秘之处,因此洞天之外也有要与世间结缘之所。众弟子于山外红尘中也有往来居所、在世间经营各种产业。 苏渔隐并太喜欢回旋极派的宗门道场,也不太喜欢翻山越岭穿越那么多险峻的路途,还是住在繁华红尘中感觉更舒服,平时闲暇时可以去各处游山玩水品尝各地美食。他的长辈就是旋极派门人,自幼得传法诀筑基、修行入门,十九岁就成了旋极派的正式弟子。 而今年他已经七十出头了,四十多岁才历风邪劫成功,如今的修为仍然是御形之境,这一世恐难有大成之望。但因其资历,这么多年后倒也混上了一个外堂长老的司职。旋极派的规模不大、弟子不算很多所以人尽其用,苏渔隐专门负责与各派同道的结缘以及迎送往来事务 比如世俗中的某些单位或者科室,一个科长四个副科长,往往又那么一个副职并无实权挂个虚衔专门出席各种会议。有很多说不上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场合,总得去个领导,象征着有关单位也列席了。苏渔隐在旋极派扮演的大致就是这么一个角色,这次成天乐在苏州聚集一伙妖怪开神丹会,也是他代表旋极派去参加,当然了,他还另有私人目 苏渔隐修为难望大成如今精气神已早过巅峰,但他毕竟是一名修士、旋极派中的长辈,修炼了这么多年也有所成就、掌握了神通法力。比之一般人,他日子过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舒服,这么大年纪几乎没有病痛之患,身轻体健比小伙子还要精力充沛,平日四处闲散行游,也是逍遥自在足以令世上大部分人羡慕。 假如没有被成天乐等人发觉出他与李逸风之间的事情,苏渔隐这辈子也会舒舒服服的继续过下去。但他心中也总有遗憾,至于在遗憾什么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了。 这天,当他经过换骨岩一带走入武夷深山,前往在桃源洞附近的旋极派宗门道场时,不禁暗暗又皱起了眉头。他修炼多年自然也法力不弱,能施展神行之法穿越深山绝壁,但武夷山的地貌太特殊了,那么多拔地而起的石峰、那么陡峭的落差,走过去也不轻松啊。 若无必要,苏渔隐越来越不喜欢进入深山的宗门洞府,那与世隔绝的洞天中哪怕美若仙境枯坐其中也会觉得凄清,生命仿佛也没什么意义,他更喜欢山外红尘的各种感觉。 修炼了一身神通法力,不是没事登临绝壁用的,最大的价值是去享受生活。 他的名号叫“渔隐”,不是自己起的却有自己的理解。隐则隐于市,渔则渔取红尘之乐,这才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修炼嘛。有这种心态,所以他施展神行之法走在平常人根本无法穿过的峰峦间,尤其觉得累,而沿途的美景早已看过多少遍了,无心再赏。 如果从地图上看,苏渔隐的进山路线与杨林所走过的路大致平行,中间隔了几座山。从最近的地方找最好走的路到达宗门道场,以他的速度天亮发出也要走到黄昏日落。 午后山间下了一场雨,岩石湿滑道路泥泞,这让苏渔隐觉得很不舒服,也后悔没有带伞。他运转法力使雨丝不沾湿衣服,也尽量不让淤泥沾到鞋上,想寻一个地方避雨,便走入密林到达一片崖下,找到了一个很干燥的山洞。 苏渔隐走进山洞里,光线变暗的同时莫名眼前一黑。这是天黑了吗?不,是中了别人的法术暗算!他刚反应过来抽出法器,后脖子就挨了一下晕了过去。他在讨厌天气,嫌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关心身上湿不湿、鞋上有没有泥,结果根本没察觉到梅兰德的偷袭。 苏渔隐可不是在挣扎求存中长大的山野妖修,他十几岁就是旋极派中的一名修士,除了修炼中的劫数考验,并没有吃过真正的苦头。如今年纪越大在修行中的遗憾就越多,但辈份也越高、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逍遥,他在前往宗门道场的路途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警觉。梅兰德有心算无心,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苏渔隐醒来时,抬头看见的是一片岩石洞顶,他置身于一个很深的山洞深处,光线十分幽暗,如果不是目力超过常人根本看不清楚东西。 他想动,却发现被人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法,一身神通法力施展不出来,如此还不算,还被五花大绑就跟个粽子似的。 苏渔隐仰面躺在地上,身边坐着一个人,只能看见他的侧后方轮廓,手中正在把玩一柄短剑,黑暗中隐约闪现着锋利的光芒。苏渔隐惊呼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并未回头也会回答,似是微笑着说道:“苏长老,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听不太清晰,就像从很久的地方传来,但语气却很温和,仿佛在问候一位躺在病榻上的老友。 说话的同时,那人剑交左手,伸右手轻轻的在苏渔隐的左大腿上拍了一下。这动作很自然,就像两个关系十分亲近的人之间熟悉的举动,可苏渔隐却感觉一阵撕心裂肺、敲骨裂髓的巨痛瞬间布满全身,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瞬间就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 人对于时间的感觉在不同情况下会有差异,比如几分钟时间内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却感觉梦里经历了很久。苏渔隐在昏迷中一样,其实也不过是几分钟,冷汗尚未干,他却感觉已过了很长时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再度醒来。 上次还问了一句话呢,这次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只听那坐在黑暗中的人又微笑道:“苏长老,你又醒了?”仍是很自然的轻轻挥手一拍,拍在了他的右大腿上。 苏渔隐虽不是习武出身,但也修炼有成,清楚这是武道高手所施展的内劲,表面上看仿佛毫无伤痕,却能让人筋断骨折、腑脏碎裂。可是苏渔隐根本动不了,也不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随即在那无法想象与忍受的巨痛中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晕厥仍然只是几分钟,可苏渔隐再度醒来时感觉那却格外漫长,恍惚中像是过了几天几夜。他已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会家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他很恐惧,恐惧的难以形容,唯恐那人莫名其妙-的再动手,赶紧开口说了一句话:“道友,我是旋极派长老苏渔隐!” 那人很温和的笑道:“是啊,我知道你是谁。”然后顺手又是一掌拍落,这回是拍向他的肚子。 苏渔隐只来得及哼出半个“不”字,就觉得全身仿佛都碎裂一般,这是他一生从未感受过的痛楚啊,当场又晕了过去,五花大绑的身体已如一滩烂泥般软在那里。又不知过了多久,苏渔隐终于在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感觉身体是麻木的,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活着、受了多重的伤? 无边的恐惧袭来,元神都在战栗,苏渔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不敢大声喘息,悄悄的睁开眼往旁边瞄去,那人却没有坐在原先的位置。再抬起眼皮艰难的往前方看去,在洞口处传来的亮光中,那人背朝着他站着。 “苏长老,感觉怎么样啊?”那人能感觉到苏渔隐醒来,头也不回的问道。 苏渔隐已经完全懵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让自己给遇到了?这人是高手,却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偷袭并劫持了自己,却什么都不问,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施展重手法将自己打昏,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仿佛没有任何目的。
599、小昆仑,大芜城 泽真没见过有谁这样拜山?成天乐微微意外道:“哦,很少见吗?” 泽真反问道:“你以为呢?登法柱峰而入,穿方正峰前幽谷,越承枢峰而出。……成总所修得的成就、开创的宗门,本来就是少见得不能再少见了,所以我师父以及两位师叔对你都很感兴趣啊。此次拜山之行,成总又有什么感触呢?” 成天乐于湖中回望渐行渐远的承枢峰,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那山峰也在望着他。他沉吟着答道:“入正一三山一天一夜,感觉却恍然似百年。进去的是我,出来的还是我,却觉得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啊,对三位前辈的教导点拨不知该怎样感激。” 他却不知道,承枢峰顶上,和锋、和光、和曦三位真人正并肩站立,看着湖中离去的竹筏。和光说道:“胎动养元之中,如此穿正一三山而过,若善悟这一日一夜之福缘,便可明脱胎换骨之心境。” 和曦说道:“只要他没有白白来拜山,脱胎换骨之心境感悟没有问题。但欲度换骨劫,不仅需要超脱族类之心境,更重要的考验在炉鼎原身啊。以他的修炼经历,人身玄牝妖丹大成,可与那最强大的妖修原身相较。如此一来,这原身炉鼎的考验将极为艰难,对于他而言绝非轻易能度过的。” 和锋微微点头道:“他能弹指破真空,可是突破脱胎换骨的境界,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一般的修士和普通的妖修都要大得多。那换骨劫才是真正最艰难的考验。他的心境没有问题,可是修为也得到,这需要时间。而脱胎换骨劫本身就是一场修炼,对于妖修来说不容易,对于他而言就更难了。” 和光:“化形之妖修,历脱胎换骨,比人间修士要艰难得多,而成天乐比一般的妖修更为艰难。师兄赠他那枚玄牝珠,就是届时想助他脱胎换骨吧?” 和锋点头道:“是的,此子心境没有问题。只是他的筋骨过于强悍,想堪破脱胎换骨门径也须比一般人神通法力更强才行。有朝一日他真的迎来了换骨劫的考验,炼化吸收那玄牝珠倒是最好的辅助,相当于有一位强大的妖王助他脱胎换骨。前提是他要将那玄牝珠中蕴含的神通法力都领悟透彻、能尽量化为己用。但其人既被称为一代妖宗,应该是有这个本事的,几年时间也够了。” 和曦叹了口气道:“成天乐这孩子,与三梦宗丹紫成那个猴崽子倒完全是两种情况。丹紫成少年就服用过九转紫金丹移炉换鼎,当修为俱足之时,换骨劫便自然度过,所需的就是心境凿穿。他被石野关在神木林中有些日子了,前两天我看见他出关了,应该已突破脱胎换骨之境,这次可能也会去神丹会。他是最爱凑热闹的。” 和光微微一皱眉:“可是成天乐现在就已经拿到了那枚玄牝珠。对于他来说是短期内增强实力的绝佳方法,能等到迎来换骨劫时才去炼化吗?和锋师兄既然赠送玄牝珠,为什么不把好人做到底,将话说清楚呢?” 和锋沉吟道:“他好歹是一派妖修宗门的创派宗主,若是遇事这么不沉稳。那万变宗恐怕也就没什么指望了。炼化吸收玄牝珠需参透凝炼者的神通法力,他本人又不是黑鱼妖,那妖王修的恐怕也不是与他一样的法门,需要时间好好体悟。如果他知道物尽其用的话。至少也得等到很久之后了。” 和曦微笑道:“我们也没打算将这个消息保密,看成天乐本人的反应,他也没打算将这件事藏着掖着。神丹会下个月才开,届时有不少同道到场,与他交好的高人,自然会提醒他这玄牝珠最佳的炼化时机。好人嘛,也不能让我们全做了,且留个人情让别人送吧。” …… 成天乐回到芜城,将史天一借来的那辆小货车还给了知味楼,就在知味楼前与泽真拱手道别。上次只是匆匆而过找石盟主求教凝炼玄牝珠的方法,但此次来芜城,拜见了各世家宗门的前辈高人,再度离去时,感觉不仅似脱胎换骨也恍如隔世啊。 他不禁感慨道:“如今方知小小芜城之大!” 史天一陪同成天乐去拜正一三山,实际上也等于是成天乐把他带进去的。成天乐不仅把史天一带入了三山洞天,也带着他进入了化妄之境。在史天一的妄境中,他将怎样继承题龙山一派宗门呢、又何时才能堪破归真呢?成天乐不得而知。 成天乐也不清楚,就在史天一入妄的那个晚上,远在万里之外,史天一的同门师弟王天方也迈过了看似同样的一道门槛。那个地方成天乐曾经去过,就是孔雀河尽头的雪山中,一条裂隙般的幽谷深处,掩于高崖上的、于道阳当年的苦行洞府。 它看上去是绝壁上的一间石窟,根本不可能有人到达,石窟侧面有门户,进去之后有里外两间相连的石室,呈葫芦形。里间的石室中还有一片彩龙鳞壁,施展御神之法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室中有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正是刘漾河与王天方。 这几年,王天方并没有回题龙山。那位已经快被人遗忘的听涛山庄叛逃弟子周峰,一直在题龙山道场等着王天方呢,他已经苦等了好几年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如服刑一般。但不知所踪的王天方却和刘漾河在一起,外人始终都没有再见过他。 刘漾河没有理会周峰,因为周峰本就不是其同党,是他主动想找成天乐的麻烦,送上门来被利用的。如今他被各派追缉,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可怜人物。但是王天方可不一样,其人一直就是刘漾河的密友,而且身负一派宗门传承,对刘漾河的用处极大。 刘漾河继承了五百年前于道阳的“遗志”,他也很有手段,能够发现、收服,驱使一批深山荒原中的妖修。但不论他再大的本事,一个人也做不到太多的事情,这些山野妖修最缺什么呢?除了正规的修行指点之外,世间各大宗门所具备的东西,都是它们缺少的! 题龙山虽不是赫赫有名的大派,但也有三百多年的传承历史,在两百年前一度非常兴旺。由于地处云贵高原深处,在很长时间内也避免了中原一带的乱世冲击,直至近代才显衰落。在它已封闭的宗门洞府中,有各种法宝、丹药、器物、典籍。 那题龙山历代祖师留下的修行心得,对于刘漾河来说也是修炼中极好的印证。至于那些法宝丹药,就是他手下山野妖修们最急需的!假如王天方修为大成、打开那洞府,刘漾河通过他所能得到这一派先人数百年沉淀积累的精华,无疑将实力大增,将来也用不着畏惧苏州万变宗了。 可是刘漾河干着急也没用,就算他能从王天方那里得到题龙山的正传法诀,以自己的大成修为去印证,也得不到夜游先生留下的神念心印,不知道怎么打开那洞府,得法弟子和衣钵传人的概念是不一样的。所以想开启这个宝藏,他必须帮助王天方修为大成。 刘漾河所面临的问题不仅如此,破妄大成之后的王天方,还要愿意与他同流合力,将题龙山洞府中的东西都拿出来,而不是像史天一那样只为重整题龙山一脉传承着想。那么王天方所要堪破的妄境,与史天一就不一样了。 他们正在谈心,只听刘漾河说道:“老弟,你当年离开题龙山去北京过得舒舒服服,张乐道不来管事,只要把那个年秋叶哄好了,大家都太太平平。谁料到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个成天乐,追查一个狼妖车轩,竟然紧咬着不放牵出这么多事来,简直就是条疯狗啊!” 刘漾河微微一笑:“他明明是个人,却习妖修之法,可不就是把自己变成了一条疯狗吗?但我们也没必要跟一条狗计较,只要他不来乱咬,就把他当条狗得了!修行自为超脱,享受大自在之成就,老弟的修炼与那成天乐没什么关系,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就好。” 王天方叹息一声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早日修为大成,先我师兄一步继承题龙山传承,开启宗门洞府得到数百年来的无尽宝藏。可这几年却越想越觉得无趣,我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我的修行所求又是什么?就如刘总所言,修行是自为超脱,修为也是自己的修为。” 刘漾河眼神微微一亮,接着说道:“打开那宗门洞府,是修为大成后的一个结果,届时无论你想不想这么做,但是都拥有这样的能力,它只是修行途中的一道风景而已。你想着它无用,不想它也一样,只是你心里一直放不下而已。”
毕方是不是神兽,考证一下 毕方是不是神兽,考证一下,因为某些213跟我掰扯,还先开口骂人,我本来就不是啥文明人,遇到这种智商无下限的人,我必须大嘴巴子甩了,以下为度娘提供 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火灾之兆。毕方的名字来自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树木中。毕方的外形象丹顶鹤,但是只有一条腿(一说为只有一只翅膀),身体为蓝色、有红色的斑点,喙为白色。毕方不吃谷物、吞吃火焰,据说毕方的出现预示着大火。 而传说黄帝在泰山聚集鬼神之时,乘坐着蛟龙牵引的战车,而毕方则伺候在战车旁 在《山海经.西次三经》中,有在章峨之山, 有一种鸟,型状如鹤,一足,有红色的纹和白喙。就是叫做华方。《海外南经》:「毕方鸟在东方,青水西,只有一只脚。」而《淮南子.汜论训》中说,木生毕方。因而有说毕方是木精所变的,而形状是鸟、一足、不食五谷。《在文选·张衡〔东京赋〕》中说:「华方...老父神,如鸟,两足一翼,常衔火在人家作怪灾也。」而《韩非子.十过》中说:「昔者黄帝合鬼神于西秦山之上,驾象车而蛟龙,毕方并害。」 袁珂说华方是凤,凤为太阳鸟,故「见则其吧有讹火」。《骈雅》:「毕方,兆火鸟也。」 凤即为神,也是灾难的象征。《淮南子.本经训》:「尧之时...大风为害,尧乃使羿...缴风于青邱之泽。」大风即大凤。《淮南子》「木生毕方」是受五行思想的影响所玫,意即木生火。因毕方为火鸟故用毕方代火,非指毕方生于木。出自:山海经-海经-海外南经-毕方鸟原文:毕方鸟在其东青水西其为鸟人面一脚一曰在二八神东译文:在十六位神人的东面是毕方鸟。它在青水的西面。毕方鸟的身形是鸟,但面孔是人,只有一只脚 可见毕方只见于神话传说记载,甚至在黄帝时代出现过一次之后,几千年来,中原大地再未得见。 某人说孔雀也是神属,来咱们看看 鸡形目、雉科两种羽衣非常华美的鸟类的统称。孔雀属的两个种是印度和斯里兰卡产的蓝孔雀即印度孔雀和分布自缅甸到爪哇的绿孔雀即爪哇孔雀。雄鸟具直立的枕冠,羽色华丽,尾上覆羽特别延长,远超过尾羽。具20枚尾羽,形长而稍呈凸尾状;尾下覆羽为绒羽状;两翅稍圆,第1枚初级飞羽较第10枚短,第5 枚稍微最长;跗跖长而强,远较中趾连爪为长,雄者具距。 神话传说 孔雀无论在古代东方还是西方都是十分尊贵的象征。在东方的传说中,孔雀是由百鸟之长凤凰得到交合之气后育生的,与大鹏为同母所生,被如来佛祖封为大明王菩萨。在西方的神话中,孔雀则是天后郝拉的圣鸟,因为赫拉在罗马神话中被称为朱诺,因此孔雀又被称为“朱诺之鸟”(Bird of Juno) 传说之中,可见西方视为圣鸟,尊贵,不是神异。印度佛教中,佛祖赐封为大明王菩萨,这个还贴点边儿,但是某只孔雀菩萨只有一个,而非所有孔雀都是菩萨。
587、看寻常,神僧笑 第二天史天一领着成天乐去拜访了九林禅院,这是老城区中的一座庙,连出租车都开不到门前去,需要钻几百米的巷子才能到达山门,隐藏闹市民居中一点都不起眼。假如不是史天一带路,成天乐还真不知道修行界大名鼎鼎的九林禅院竟然在这种地方,就算平常乱逛也不容易发现啊。 不像其他旅游景点,九林禅院如今不卖票,山门殿正中也没有迎面的弥勒和背后的韦陀,就像一个小穿堂直接就走进前院了。恰好有个老和尚从里面出来,顺嘴说了一句:“用斋的话,自己去盛饭吃。” 原来和尚是把他们当布施的香客了,这里平常没有什么特意来旅游的人,而九林禅院给香客提供免费的斋饭,虽然很简单,但比传销团伙的伙食要好些也更有营养,而且还管饱。 史天一赶紧合什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想求见法源方丈。” 老和尚:“方丈正在里面做午课,你们得等一会儿。” 成天乐说道:“那我们先进去参观参观,在里面等法源大师。” 一般的汉地寺院,中央的大雄宝殿通常供的是三世佛或三身佛,大殿的角落供文殊和普贤,左右的配殿供地藏与观音这两位菩萨。但九林禅院不一样,正殿窄而深呈竖着的长方形,当中供的就是地藏菩萨。两侧供着十殿阎君,老百姓常说的阎罗王就是其中之一。 这尊地藏菩萨很特别,那庄严悲悯的气息并非普通的泥塑木雕所能具有,也不完全是历代僧众供奉时所赋予,就如法身安座。成天乐进了殿感应得真切,赶紧依礼下拜。大殿中一个和尚都看不见,成天乐拜完之后悄悄掏出钱包。往功德箱里放了三百。 姜璋有样学样,也往里放了三百,史天一紧跟着又放了三百。成天乐轻声笑道:“我是看我们有三个人,心里合计一人一百,所以才放了三百,结果你们自己又放了。也好,算是锦上添花,这里的和尚肯定不会嫌多的。” 后堂传来木鱼和唱经声,成天乐也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这座庙还真够特别的。前后殿之间没有天井,左右各有两个侧门直接相连。后殿正中供的是阿弥陀佛,而横梁上挂了一圈禅宗历代祖师的画像,自迦叶始至慧能止。 殿中放着二十几个蒲团,有十几个僧人站在蒲团前正在诵经。声音有点像唱歌,具体在念什么却听不清,反正感觉挺好听的,虽没有配乐,但那木鱼声就像在打拍子。史天一指着当中穿那着玄色袈裟敲铎的和尚,悄声道:“那位就是法源大师。” 成天乐站在后面悄悄的等待,这些僧人终于做完了午课。然后在蒲团上跪拜,起身依次退出后殿,有人还好奇的看了成天乐几眼。史天一赶紧上前道:“法源大师,苏州成天乐携弟子姜璋前来拜山。” 法源转过身来道:“这里不是山。是九林禅院,拜佛即可,拜山就不必了。”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五官端正宝像庄严。脑门剃的锃亮,头上的戒疤仿佛都在熠熠生辉。这座佛堂的后殿墙上没有窗户。只有相当于二楼高度的重檐之间有两排透气的格窗,大白天点着灯烛,可并不给人很昏暗的感觉,尤其这僧人转过身来说话时,反而显得一片明净。 成天乐也见过不少和尚,但这位法源大师绝对是最有高僧气度的!他上前行礼并双手递上拜帖道:“姑苏万变宗成天乐,拜见法源前辈,下月将在苏州举行神丹会,特上门送帖。” 法源接过拜帖双手展看,微微一笑道:“你的来意我已清楚,多谢成总亲自登门。九林禅院祝苏州万变宗盛会成功,但本寺僧众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也就不必烦劳成总在专门另僻禅堂静室、做饭都得另烧素斋。” 成天乐:“大师,您太客气了!” 法源有意无意瞟了姜璋一眼道:“这不是客气,假如天下修行同道都跑到苏州去,你能接得了吗?随缘而已!……成总,指引混迹红尘之妖物修行,看众生无分别,贫僧也十分钦佩。世事多舛亦多福,望慎之惜之。” 成天乐本就没指望能请动法源这样的高人前辈去苏州参加一伙妖怪的神丹会,上门尽了礼数就行,于是说道:“多谢大师指点,晚辈记住了。……您还没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 法源很认真的答道:“我是吃完饭才做午课的,过午则不食。成总应该还很忙,就请自便吧。” 成天乐昨天去张家府上,品茶聊天还吃了一顿宴席,被招待的非常好,而今天来到九林禅院不仅连口水都没喝上,而且座都没坐,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但人家也不是不招待他,刚进门就有一个老和尚叫他们自己去膳堂盛饭,那里肯定也有水喝有凳子坐的。 出了大门,史天一突然说道:“这才想起来我们还没吃午饭呢,感觉真有点饿了。” 成天乐瞪了他一眼:“刚才一进门,就有个和尚叫我们去吃饭,你咋不吃呢?” 史天一:“我是陪您来求见前辈的,一进门就莫名其妙吃人家饭,有点不太好意思。” 成天乐:“那你昨天怎么喝张家的茶、吃张家的饭呢?人家的饭本就是为施主准备的,我们又不是没布施,干嘛这么矫情呢?反正只说了几句话的时间,饭一定还在那里,走走走,既然饿了就去吃饭。” 史天一劝道:“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再进去有点不太好吧?没这必要,出了巷子口有饭店,我请二位。” 成天乐:“你这么想才没有必要呢!难道出了门就不是施主了,我们不过是在门口多走了几步而已,修行不应是这种心境。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尝尝九林禅院的伙食了,大不了吃完饭再问问他们用不用帮着洗碗。” 成天乐率先又走进了山门,院子的一角就有一个指示牌,他往右一拐走了几阶台阶进膳堂盛饭去了,史天一与姜璋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今日的午斋是梗米饭,菜只有一锅,腌雪里红炖豆腐,里面放的是豆油,吃起来还蛮香的。 吃完饭成天乐要帮着洗碗,有个看上去三十来岁、长得挺帅的和尚告诉他们只需把自己的碗筷洗净放好便可。再度告辞的时候,成天乐问了那和尚一句:“能否请教大师法号?” 那和尚不紧不慢的答道:“贫僧法海。” 成天乐吃了一惊,赶紧躬身道:“姑苏万变宗成天乐,拜见前辈!”而旁边的史天一则吓了一跳,至于姜璋差点把手里的碗都给摔了。 这和尚太有名了!《白蛇传》里面就有一位法海,在中国几乎是妇孺皆知啊。但此法海非彼法海,他是九林禅院方丈法源的大师兄,昆仑修行界赫赫有名的神僧,也是当世绝顶高人。史天一早就听说过这位神僧的大名,却从来没有见过,如今才知道不是没见过,只是见了面都不认识。幸亏成总问了这一句,这顿素斋可真没白吃啊! 当他们离开九林禅院后,法源不知何时站在了法海身边,这位主持淡淡的说了一句:“此子,非常人也。” 法海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是说成天乐?他就是寻常人。你所谓的非常,只是他能将寻常事做到人所不能。法澄师弟曾在苏州见过他,当初就是这么说的。” 法源:“哦,师弟还说了什么?” 法海:“师弟还说这孩子很好玩,看着就让人开心,果然不错。……明明已经出了门,史天一觉得饿,他又跑回来吃饭。看他吃完饭又要到后面帮着洗碗,我都忍不住想笑了。” 拜了九林禅院,次日成天乐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去昆仑修行界千年第一大派正一门。史天一比他起的更早,已经开着一辆车在宾馆门口等着了。不是轿车,而是从知味楼饭店借来的一辆半截小货,既能坐人又能从市场拉菜,非常之实用。正一门宗门道场正一三山并不在市区,而是在乡下的一座大湖中。 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穿过江南的农田、丘陵和各条溪流,绕过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前方出现了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 史天一介绍道:“此湖叫青漪湖,是青漪江的源头所在,正一三山就在湖中却仙踪难觅,是一片仙家洞天结界。我们刚经过的那座山叫齐云山,与休宁的一座名山同名,山上有座齐云观,就是正一门与世俗结缘的道场。如今的正一门掌门泽仁真人,就曾是齐云观的观主。” 成天乐好奇的问道:“我们既然去正一门拜山,为什么不去齐云观呢?” 史天一解释道:“在常人看来,那里只是风景区的道观而已。它后面确实有一条路能进入正一三山,却只是门内弟子有要事时才走的,不对外人开启。正一三山有三处门户,一处供本门修行弟子平常往来出入,另一处是举行大典或迎来送往时供各派同道出入的。我已经打了招呼,湖边有人迎接,会带我们进去的。”
568、人之初,无中有-编辑版 见成天乐发怔,和锋又解释道:“看看大雪吧,你对我讲了收服它的详细经过,它首先学的是怎么加工与保存食物。那干肉条是用火烤的,并非什么神通法力,而加工冻干浆果用的是天赋神通,但在大雪看来却没这些分别。生火烤牛肉也好,施法力加工冻干浆果也罢,对它而言只是施展一种手段,也就无所谓倚不倚仗神通法术。” 成天乐终于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原来这就是面对真空劫考验时应追寻的心境,前辈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和锋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天机,就不可能一语道破。我的恩师守正真人,当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对我指点了其中关窍,可我仍然用了大半年才能历劫。能想明白,未必就能做到。你入修行门径时就是这种心境,真空到来时也是这种心境,所以才弹指可破。” 成天乐又指着大雪道:“如此说来,这只尚在懵懂中的妖兽倒是很容易破真空。”.. 和锋仍然摇头道:“它,破不了!” 成天乐正想反问为什么,转念间却自己想明白了。大雪确实破不了,因为它根本没那个修为。如今的大雪心性,宛如赤子,但等它灵智清明,并一步步修炼至玄牝妖丹大成,就不可能仍然如此懵懂,否则连妄境都过不去。到了那时,大雪还能有今日的心境吗? 和锋仿佛知道成天乐在想什么,接着又说道:“突破真空境,在丹道中称为‘胎动’。待到脱胎换骨成功,才是元婴出现。从胎动到婴儿。你应该了解它的含义,回到生命起源之初。似无中生有。真空中现清明,宛如人之结胎。 妖修之法与人不同,万变宗的妖物走的是假借人形凝练妖丹的路子。所谓玄牝珠,便是假合之身心显化,突破真空后,便可炼虚为实,祭出玄牝珠,妖物便现原身;收回玄牝珠,便可化为人形。这是与人间修士不一样的地方。 你走妖修之路,便可像那些妖王一样,将那真空中一点萌芽祭炼于玄牝珠,神通法力以及种种修为境界也凝练于玄牝珠,使之成为本命法宝。当玄牝珠可化虚为实,如你之种种修为成就显象,才可迎来脱胎换骨的考验、达到婴儿具足的境界。” 成天乐听得很认真,和锋这是在指点他今后的修行,虽然未谈任何具体的法诀。但讲的就是那些妖王的法门路数。和锋是在总结了真空境的关窍之后,才告诉他这些的。成天乐沉思良久,又问道:“原来是祭炼玄牝珠,若能突破脱胎换骨之境。那玄牝珠就是所谓的元婴吗?” 和锋笑道:“你也应该清楚,元婴只是一种比喻。妖物有化形之道,所以才会有玄牝珠的存在。相当于原身之外所凝练的神通种种。所谓元婴出现,指的是迈过了那道玄牝之门。其中玄妙届时方知。” 和锋的话与石野托丹游成送给成天乐的那卷典籍有相通之处,成天乐如今不需要多考虑脱胎换骨之后的事情。而是要好好修炼“养元之法”。对于妖修而言,就是如何祭炼玄牝珠,和锋本人并没有经验,也只能由成天乐自己去印证。 说完这些,几人继续前行,天黑时来到大雪的那处洞府。和锋看着那山洞道:“山野妖修开启灵智倒也有趣,这里布置的虽然简单,倒也像模像样。” 成天乐:“天sè已晚,高原上夜间风寒沁骨,只能委屈前辈在这里休息一夜了。” 和锋找了个地方坐下道:“说来也有趣,我活了一百多岁,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千年之前毁弃的小须弥洞天遗迹,也是第一次在野兽的巢穴里过夜。” 当夜,和锋真人静坐调息,似在感悟此番入喜马拉雅深山的种种见知。成天乐不敢打扰,与大雪静悄悄的待在洞口处定坐,谁都没有再说话。第二rì天明时,大雪将那些埋藏的落雷金又给挖了出来。还有两木匣的冬虫夏草,以及一批路上吃的干粮,都放在洞口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准备装包。 这时和锋在山洞中突然说道:“又有妖物飞来!咦,竟是天地所化生的灵禽毕方。” 这位前辈的感应真是敏锐,他坐在山洞里还没睁眼,就知道远处有一只毕方飞来了,而成天乐站在洞口还没有任何发现。他赶紧解释道:“前辈,那只毕方可能是我的旧识,应该是来救我的。他的天赋神通虽可飞天,速度却没有前辈快,找到这里比您晚了一天。” 和锋“哦”了一声道:“他就是毕明俊吧?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曾经当交易部总经理给人背过黑锅,后来又找到毕明俊追回了所有客户的损失,行事倒是有始有终。这灵禽能碰见你也算是他的造化,听说其人尚未拜入万变宗门下。而你万变宗中亦尚无飞天之修士,能有这么一只毕方的话,也可助益不少,此番高原经历,对你对他或许都是机缘。” 成天乐在洞外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我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 话说到这时,那盆地入口处的冰塔林上空才飞出一团朦胧的光影,越过盆地直向对面落雷幽谷的方向而去。成天乐发出一声长啸指引,那团光影听见声音折转飞向这边,落地却化为了两个人,訾浩与毕明俊一起来了。 毕明俊见到成天乐行了一礼道:“原来成总无恙,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就是大雪道友吧?听说正一门的和锋前辈也在赶往此地,不知成总有没有见到?” 话中伴随着神念,解释了自己与訾浩来到此地的经过,他的确是来救助成天乐的。訾浩的心眼多,不仅给万变宗打了电话,也给三梦宗的丹游成以及坐怀山庄的麻花辫打了电话求助。而苏州众妖心眼也挺多的,尤其是老狐狸花膘膘立刻想起了毕方。 万变宗众妖虽然修为不弱,若结阵对敌不惧世间高手,但他们的天赋神通在高原苦寒之地未必能发挥最大用处,对喜马拉雅山中特殊的地形地势也不熟悉,尤其是他们都不会飞。万变宗的记名弟子中倒是有一只能飞的八哥,但也飞不上喜马拉雅山和强大的妖兽斗法。 訾浩向大派求助,但万变宗众妖自己也应做万全的准备,于是花膘膘就联系了毕明俊。毕明俊其实也想拜入万变宗,但是没拉下那个面子,曾经说过若成天乐单挑能胜过他就加入万变宗之类的话,结果成天乐根本没搭理这个茬。 天地化生的灵禽毕方很高傲,颇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很看不起一般的妖修。但花膘膘找上门来开口相求,就是因为毕方的天赋神通了得,也对了他愿意炫耀的脾气,于是欣然而来。 从南京直接飞到喜马拉雅山中倒也不是不行,但对毕方而言也是非常艰苦的旅程,且没有必要。为了节约时间与法力,他先坐飞机到了拉萨,然后飞到rì喀则见到了訾浩与盛龙。訾浩救人心切,请求毕方带着他一起来,他可以化为无形灵体蛰藏于毕方的形神中。 毕方答应了,于是訾浩也来了,盛龙则留在rì喀则等待万变宗众妖。由訾浩领路,找到这里自然很容易,毕方也听说了和锋要来,他以为自己到的比和锋更早呢,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成天乐答道:“毕明俊,无论如何我要感谢你!至于和锋前辈,昨天上午就到了,已经斩杀守在谷口的那群妖修,我们昨天还进了一趟落雷幽谷,他此刻正在洞中休息。” 毕明俊大吃一惊啊,他是第一时间从花膘膘那里得到的消息,因为要救人,所以没有任何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就赶来了,而且有訾浩指引没有走任何冤枉路。和锋假如到得更早,倒也不意外,但人家却早到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也太惊人了! 从南京到拉萨,毕方是坐飞机的。假如让他直接飞过来,就算没有任何多余的搜寻过程,恐怕明天才能到,而且会累得够呛。一向眼高于顶的毕方,此刻真切体会到世间高人的厉害了,他赶紧答道:“成总,不要再叫我毕明俊,称我任道直便可,这就是我现在的名字与身份。……原来和锋前辈已经到了,请您引我前去拜见。” 訾浩也叫道:“和锋前辈就在里面?快让我们去拜见,我还没见过这等传说中的高人呐,今天真是大福缘!” 说话间,和锋已经走了出来,一脸冷峻的形神,手捻长髯道:“这位就是万变宗的訾浩总管?而这位任道直道友,想必就是天地所化生的灵禽毕方了,今rì一见,果然神通非凡!” 任道直与訾浩赶紧上前拜见。任道直谦虚道:“哪敢在前辈面前称神通,我已尽快赶来,不料仍比您晚了整整一天。” 和锋淡淡道:“我身为正一门太上长老,御传世神器雷神剑飞天而来,如果还没有你这只大鸟快,那往后还是不要再出门见人了!……毕方,这世上有很多人出身富贵之家,不知善用福缘却自命超凡,假如你见到了,会不会觉得那些人很可笑呢? 应小左要求,去掉网址,稍加整理完毕
568、人之初,无中有 见成天乐发怔,和锋又解释道:“看看大雪吧,你对我讲了收服它的详细经过,它首先学的是怎么加工与保存食物。大文学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dawenxue.net&urlrefer=4e316cf61a18db7e9d2a79f0acb4abe8那干肉条是用火烤的,并非什么神通法力,而加工冻干浆果用的是天赋神通,但在大雪看来却没这些分别。生火烤牛肉也好,施法力加工冻干浆果也罢,对它而言只是施展一种手段,也就无所谓倚不倚仗神通法术。” 成天乐终于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原来这就是面对真空劫考验时应追寻的心境,前辈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和锋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天机,就不可能一语道破。我的恩师守正真人,当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对我指点了其中关窍,可我仍然用了大半年才能历劫。能想明白,未必就能做到。你入修行门径时就是这种心境,真空到来时也是这种心境,所以才弹指可破。” 成天乐又指着大雪道:“如此说来,这只尚在懵懂中的妖兽倒是很容易破真空。”.. 和锋仍然摇头道:“它,破不了!” 成天乐正想反问为什么,转念间却自己想明白了。大雪确实破不了,因为它根本没那个修为。如今的大雪心xìng宛如赤子,但等它灵智清明,并一步步修炼至玄牝妖丹大成,就不可能仍然如此懵懂,否则连妄境都过不去。到了那时,大雪还能有今rì的心境吗? 和锋仿佛知道成天乐在想什么,接着又说道:“突破真空境,在丹道中称为‘胎动’。待到脱胎换骨成功,才是元婴出现。从胎动到婴儿。你应该了解它的含义,回到生命起源之初。似无中生有。真空中现清明,宛如人之结胎。 妖修之法与人不同,万变宗的妖物走的是假借人形凝练妖丹的路子。大文学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dawenxue.net&urlrefer=4e316cf61a18db7e9d2a79f0acb4abe8所谓玄牝珠,便是假合之身心显化,突破真空后,便可炼虚为实,祭出玄牝珠,妖物便现原身;收回玄牝珠,便可化为人形。这是与人间修士不一样的地方。 你走妖修之路,便可像那些妖王一样,将那真空中一点萌芽祭炼于玄牝珠,神通法力以及种种修为境界也凝练于玄牝珠,使之成为本命法宝。当玄牝珠可化虚为实,如你之种种修为成就显象,才可迎来脱胎换骨的考验、达到婴儿具足的境界。” 成天乐听得很认真,和锋这是在指点他今后的修行,虽然未谈任何具体的法诀。但讲的就是那些妖王的法门路数。和锋是在总结了真空境的关窍之后,才告诉他这些的。成天乐沉思良久,又问道:“原来是祭炼玄牝珠,若能突破脱胎换骨之境。那玄牝珠就是所谓的元婴吗?” 和锋笑道:“你也应该清楚,元婴只是一种比喻。妖物有化形之道,所以才会有玄牝珠的存在。相当于原身之外所凝练的神通种种。所谓元婴出现,指的是迈过了那道玄牝之门。其中玄妙届时方知。” 和锋的话与石野托丹游成送给成天乐的那卷典籍有相通之处,成天乐如今不需要多考虑脱胎换骨之后的事情。而是要好好修炼“养元之法”。对于妖修而言,就是如何祭炼玄牝珠,和锋本人并没有经验,也只能由成天乐自己去印证。 说完这些,几人继续前行,天黑时来到大雪的那处洞府。和锋看着那山洞道:“山野妖修开启灵智倒也有趣,这里布置的虽然简单,倒也像模像样。” 成天乐:“天sè已晚,高原上夜间风寒沁骨,只能委屈前辈在这里休息一夜了。” 和锋找了个地方坐下道:“说来也有趣,我活了一百多岁,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千年之前毁弃的小须弥洞天遗迹,也是第一次在野兽的巢穴里过夜。大文学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dawenxue.net&urlrefer=4e316cf61a18db7e9d2a79f0acb4abe8” 当夜,和锋真人静坐调息,似在感悟此番入喜马拉雅深山的种种见知。成天乐不敢打扰,与大雪静悄悄的待在洞口处定坐,谁都没有再说话。第二rì天明时,大雪将那些埋藏的落雷金又给挖了出来。还有两木匣的冬虫夏草,以及一批路上吃的干粮,都放在洞口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准备装包。 这时和锋在山洞中突然说道:“又有妖物飞来!咦,竟是天地所化生的灵禽毕方。” 这位前辈的感应真是敏锐,他坐在山洞里还没睁眼,就知道远处有一只毕方飞来了,而成天乐站在洞口还没有任何发现。他赶紧解释道:“前辈,那只毕方可能是我的旧识,应该是来救我的。他的天赋神通虽可飞天,速度却没有前辈快,找到这里比您晚了一天。” 和锋“哦”了一声道:“他就是毕明俊吧?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曾经当交易部总经理给人背过黑锅,后来又找到毕明俊追回了所有客户的损失,行事倒是有始有终。这灵禽能碰见你也算是他的造化,听说其人尚未拜入万变宗门下。而你万变宗中亦尚无飞天之修士,能有这么一只毕方的话,也可助益不少,此番高原经历,对你对他或许都是机缘。” 成天乐在洞外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我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 话说到这时,那盆地入口处的冰塔林上空才飞出一团朦胧的光影,越过盆地直向对面落雷幽谷的方向而去。成天乐发出一声长啸指引,那团光影听见声音折转飞向这边,落地却化为了两个人,訾浩与毕明俊一起来了。 毕明俊见到成天乐行了一礼道:“原来成总无恙,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就是大雪道友吧?听说正一门的和锋前辈也在赶往此地,不知成总有没有见到?” 话中伴随着神念,解释了自己与訾浩来到此地的经过,他的确是来救助成天乐的。訾浩的心眼多,不仅给万变宗打了电话,也给三梦宗的丹游成以及坐怀山庄的麻花辫打了电话求助。而苏州众妖心眼也挺多的,尤其是老狐狸花膘膘立刻想起了毕方。 万变宗众妖虽然修为不弱,若结阵对敌不惧世间高手,但他们的天赋神通在高原苦寒之地未必能发挥最大用处,对喜马拉雅山中特殊的地形地势也不熟悉,尤其是他们都不会飞。万变宗的记名弟子中倒是有一只能飞的八哥,但也飞不上喜马拉雅山和强大的妖兽斗法。 訾浩向大派求助,但万变宗众妖自己也应做万全的准备,于是花膘膘就联系了毕明俊。毕明俊其实也想拜入万变宗,但是没拉下那个面子,曾经说过若成天乐单挑能胜过他就加入万变宗之类的话,结果成天乐根本没搭理这个茬。 天地化生的灵禽毕方很高傲,颇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很看不起一般的妖修。但花膘膘找上门来开口相求,就是因为毕方的天赋神通了得,也对了他愿意炫耀的脾气,于是欣然而来。 从南京直接飞到喜马拉雅山中倒也不是不行,但对毕方而言也是非常艰苦的旅程,且没有必要。为了节约时间与法力,他先坐飞机到了拉萨,然后飞到rì喀则见到了訾浩与盛龙。訾浩救人心切,请求毕方带着他一起来,他可以化为无形灵体蛰藏于毕方的形神中。 毕方答应了,于是訾浩也来了,盛龙则留在rì喀则等待万变宗众妖。由訾浩领路,找到这里自然很容易,毕方也听说了和锋要来,他以为自己到的比和锋更早呢,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成天乐答道:“毕明俊,无论如何我要感谢你!至于和锋前辈,昨天上午就到了,已经斩杀守在谷口的那群妖修,我们昨天还进了一趟落雷幽谷,他此刻正在洞中休息。” 毕明俊大吃一惊啊,他是第一时间从花膘膘那里得到的消息,因为要救人,所以没有任何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就赶来了,而且有訾浩指引没有走任何冤枉路。和锋假如到得更早,倒也不意外,但人家却早到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也太惊人了! 从南京到拉萨,毕方是坐飞机的。假如让他直接飞过来,就算没有任何多余的搜寻过程,恐怕明天才能到,而且会累得够呛。一向眼高于顶的毕方,此刻真切体会到世间高人的厉害了,他赶紧答道:“成总,不要再叫我毕明俊,称我任道直便可,这就是我现在的名字与身份。……原来和锋前辈已经到了,请您引我前去拜见。” 訾浩也叫道:“和锋前辈就在里面?快让我们去拜见,我还没见过这等传说中的高人呐,今天真是大福缘!” 说话间,和锋已经走了出来,一脸冷峻的形神,手捻长髯道:“这位就是万变宗的訾浩总管?而这位任道直道友,想必就是天地所化生的灵禽毕方了,今rì一见,果然神通非凡!” 任道直与訾浩赶紧上前拜见。任道直谦虚道:“哪敢在前辈面前称神通,我已尽快赶来,不料仍比您晚了整整一天。” 和锋淡淡道:“我身为正一门太上长老,御传世神器雷神剑飞天而来,如果还没有你这只大鸟快,那往后还是不要再出门见人了!……毕方,这世上有很多人出身富贵之家,不知善用福缘却自命超凡,假如你见到了,会不会觉得那些人很可笑呢?
558、困维谷,绝地关前 成天乐并不清楚还有两头强大的妖兽存在,但他也在担心这种可能。就已经出手的五头妖兽来看,假如退到开阔地带,他一个人就能抵敌,如果再加上盛龙、訾浩和大雪,取胜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它们就利用地形守住那个谷口,成天乐并没有办法通过,等于是被困住了。 听完成天乐的分析,訾浩也觉得形势严峻,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办呢?” 成天乐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办法,等等再看吧。要么设法把它们引出冰塔林挨个解决掉,要么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恢复到巅峰状态再说。不怕它们追出来动手,就怕它们守在谷口不走。” 盛龙说道:“它们今天已经见识了我们的厉害,估计是不会主动追出来的,肯定会等在那里。” 訾浩:“那就等呗,谁怕谁啊?冰天雪地的,耗不死它们!” 成天乐苦笑道:“若说等,我们可不如人家能耗得起。它们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妖兽,我们却不能总是被困在此处。” 盛龙:“那它们还能天天躲在冰塔林里埋伏啊?” 成天乐:“那也不太可能,但它们有一只秃鹫巡逻,随时能发现我们的动静。只要轮流在那里守着,我们一过去,就会将其他的妖兽召集过来。更头疼的是,我们也不清楚它们什么时候会在那里埋伏。” 訾浩不无担忧道:“那又该怎么办呢?” 成天乐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过嘛,先休息,等完全恢复之后再去看看。”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成天乐带着大雪又走到那冰塔林前。瑰丽壮观的冰塔林中央,一直延伸到那条通道入口的位置。大约三百米的距离是一片狼籍,到处是崩碎的冰块和断裂的冰层,风中带着难闻的气息,远远就令人觉得头晕恶心。 成天乐看见了高崖上的秃鹫,不止一只,也分辨不出那只秃鹫妖到底在哪里。他默默无言的看了半天,然后坐了下来,吩咐大雪去远方丛林里打了一头羚羊,就在这里生火烤肉。吃完之后将剩下的肉干带走,其余的碎骨和内脏就扔在那里。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有很多秃鹫飞来争食,可是那只秃鹫妖并不在其中。訾浩与盛龙潜伏在地底等了半天,等那些东西都被秃鹫吃完了。也没等到出手偷袭秃鹫妖的机会,只得暗中作罢,悄悄的又溜回去了。 成天乐站在一条土坡后等来了訾浩与盛龙,脸色很不好看。聪明的大雪也看出来了,成天乐是被困在这盆地中出不去了,指着旁边的雪山呜呜呀呀比划了一番。它提出一个建议,那冰塔林和山间通道既然过不去。那么就从周围的雪峰间翻出去。盆地这么大,从哪儿走都行啊。 成天乐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理论上可行的建议,实际上是办不到的。周围的雪山顶端至少也有七千米。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与冰川,不知何时就会刮起狂风伴随着令人无法忍受的严寒。很多地方陡峭不可攀,有些岩石早已风化,脚下稍一用力就可能引大片的滑坡与塌陷。 大雪如果不惧危险。尽量寻找好走的地方,拼着筋疲力尽是有可能翻过去的。它毕竟是喜马拉雅山雪人,但并不值得如此无谓的冒险。成天乐如果硬着头皮别无选择,也是有可能翻过这些雪山的,但也很可能会受伤或出意外,筋疲力尽是必然的。 他背着包翻越雪山的时候无处隐藏,会被暗中窥探的妖兽看得清清楚楚,假如在险恶的地形下发起袭击,成天乐就很难自保了,他毕竟不如这里土生土长的妖物更熟悉环境。就算翻过去了,那也不是他的来路,可能还会陷入绵延的雪山深处。而对方也有可能趁他筋疲力竭的时候山那边动手。雪山那边不是出路,依然是更险恶的困境。 成天乐堂堂妖宗,竟然一被几头妖兽困在了喜马拉雅山深处的高原绝地中,苦思多日还是无计可施。訾浩与盛龙也变得愁眉苦脸,但他们想不明白一些事,那些妖兽从何而来、为何要阻拦他们离开盆地?看那架式也不能说是阻拦,就是想把他们格杀在冰塔林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他们进入盆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遭受到伏击? 其中原因是他们是走运,或者说成天乐的小心谨慎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在进入盆地之前,成天乐一直在夜间收敛声息赶路,他们是连夜穿过通道到达冰塔林边缘,天刚亮的时候就进去了,守在这一带的妖兽根本就没发现。 高原空气稀薄,夜间是难耐的严寒,很少有什么活物会长途跋涉,那些妖兽也都躲到巢穴中休息了。直到大雪在盆地对面生火燃起浓烟,才引起了它们的注意,然后发现了成天乐等人的踪迹——有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已经进去了! 成天乐来的路上一直很谨慎,担忧刘漾河可能会窥探他的行踪,更不想被他身边的那只鹰妖发现。实际上刘漾河并没有盯着成天乐,就像他在淝水郊外所说的,如果成天乐往后不来找他的茬,他也不会主动去找成天乐的麻烦。 但刘漾河不去找成天乐的麻烦,这麻烦就已经在了。今年成天乐收服了大雪,而去年刘漾河来的时候,也收服了几只妖兽。成天乐暂时没有办法把大雪带走,刘漾河同样也带不走那几只妖兽,同时他也不想让那些妖兽现在就离开。在这种环境下,更适合那些妖兽修炼天赋神通。 刘漾河离去时给妖兽们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守住谷口不让人进入。这条命令不是特别针对成天乐的,而是针对寻到这里的所有人,但是除了成天乐之外,恐怕也没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就在不久前,铁瓦金舍大成的刘漾河又来过一次,盆地这么大,大雪也没有发现他。那次刘漾河又收服了一头强大的牦牛妖和那只雪人王,仍然让它们留在原地修炼,洞府就分布在通道另一侧的较小的盆地中。 刘漾河用什么手段收服这些妖兽、驱使它们听命,已不必细述。刘漾河第二次来时则教了这些妖兽一些东西,以神念心印之法给它们留了修行法诀,就是成天乐最近参悟透彻的灵热成就法。此非专门的妖修法诀,却很适合在这种高原苦寒环境下修炼,对妖物的修行也有很好的印证和指引。 至于能不能练出问题来,这不是刘漾河所关心的,妖类修人间各派的传承法诀,很多情况下是需要自悟的,包括凝炼妖丹化为人形。如果这些妖兽练成了,自然是它们的福气,对刘漾河也有大用;如果练不成甚至出什么差错,那也不关刘漾河的事。 刘漾河走后,留在这里修行的妖兽就成了门户的守护者。与成天乐收服大雪不太一样,刘漾河只以神念传授法诀,还从来没教这些妖兽说过一句话,也没和它们谈过话。在刘漾河的看来,这一批妖兽中若谁修炼有成,可以化为人形走出雪山,到时候再学人间事务不迟。 而那些妖兽根本没想到还有人会来到这里,平时也只是本能的执行任务守护在外,并没有足够的警惕心,所以成天乐悄无声息的穿过了通道。 成天乐并不清楚这些内情,他只是怀疑这些妖兽的出现与刘漾河有关,他能安然无恙的进来恐怕是因为运气,因为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没有暴露行踪。可是现在想出去的话,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妖兽是否与刘漾河有关已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关键是他该如何脱困。 在夏季里,每到傍晚这片盆地就会起狂风,越到周围的高处风势越大。但并不意味着高原上只会在傍晚起风,这天中午,雪山上云层飞舞聚集,盆地里刮起了怪异的旋风,天空飘落了大片的雪花。虽然这雪花落在湖面上、丛林中不久之后便融化了,但雪线以上的高度,飞雪却在堆积,能明显感受到寒间的侵袭。 就算在盛夏季节,高原顶上也会飘雪的,而等到气候越冷则雪越大,渐渐将不再融化、覆盖住整片盆地,这一片世界也将彻底冰封。眼看相对温暖的季节就要过去了,假如到了千里冰封高寒绝地时节,不用那些妖兽守在谷口,成天乐恐怕也难以穿越茫茫高原走出去。 大雪又在洞口生火,訾浩看着外面的雪花忧心忡忡的说道:“再这么等下去,不用那些妖怪困守,我们就得到明年才出得去。……唉,假如是那样的话,不知道小溪会不会担心我?……最近有个小伙正在追小溪,长得油头粉面的,天天往饭店里送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盛龙则安慰道:“总管啊,你想多了!……唉,书君现在一定在担心我,快两个月没消息了吧,电话也打不通。……现在的难题是,没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否则他们一定会设法来救的。”(未完待续)
关于灵体,小游子秦渔的彪悍出路 貌似诸位看了这么多天,看了这么多水货更新,都没想到一个问题,灵体,在老徐的前几部书中灵体的介绍不多。人欲中的赤瑶勉强算一个,本是蛇妖之魂,可能该算中阴身,鬼修是形容人的,那么妖修就是灵了。 地师中,秦渔乃是标准的器灵,跟小韶应是同属,来历相似。而耗子,乃是另外一种来历,不同于小韶跟秦渔。灵体乃是机缘巧合,天地姻缘造化感生之物。从书中几个灵体的来历,莫不是来源于一物之上。耗子是石狸像,小韶是画,秦渔则是剑。 诸位曾探讨,小游子的修行以及战斗力,曾有人说,小游子修行大成之后很艰难,因为没有经验,传承可以借鉴,学习。也曾有人说,小游子能耐不小,战斗力不错,武道双修,甚至武功高于自己法术修为。但是,他没有牛逼的神器。面对丹紫成,怕是败于器物之上。 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神器是啥?黑如意,神器,因为里面封印了两条龙魂,持器可以操控龙魂战斗,可以飞天。七叶,仿照黑如意,造赤练神弓,赤蛇鞭,都是想方设法封印龙魂,也就是器灵。赤蛇鞭,虽不是神器,却因其内千年蛇妖之魂威力仍然十分强悍。赤练神功,持之可以飞天,绝对是神器,而且器灵认主,有独立思想,甚至机缘巧合,器灵可以脱困。成就灵修。 小游子的秦渔呢?法器,有器灵,而且是小游子自己赋予的,那么秦渔也可以算是神器了哦,因为秦渔也是有一定的自主能力的,虽不如赤瑶。算是半成品神器。小游子,突破大成,认识乐乐,乐乐恰恰是姑苏神画神器之主,风君子抹去神识灵引之后,这玩意就是小游子的。在重新祭炼法器的过程中,帮助小韶重聚形体。那么这套活儿,傻乐是最熟的。小游子,以后从乐乐手里获得这些知识,秦渔未尝不可能变成一件神器,秦渔也可成就耗子,小韶一样的存在。那么手持神器,进入昆仑修行界的小游子,有梅振衣断缘化身梅溪这个小舅舅的后台。诸位认为,这小子战力如何呢? 秦渔就是下一个灵体,小游子的最忠实道侣,就算一世修行不成,小游子也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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