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川月蕴 酌川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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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L(轻轻离人)   《L的声音》 “任何一片细小的落叶都可以把我击垮”   她这么说时,她第一次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陌生的可以把她惊醒的声音   比风声略大,比噩梦中的喊叫略小   仿佛在另一个宇宙   看见黑洞   无数的黑洞堆积成陷落的方向   意外的亮光   溃烂,她从自己的声音里萎缩下去   越来越小的脸庞   看上去,尽是深渊   而每一个清晨照常来临   L或者任意一个她   顾此失彼,在这里   爱情与死亡的话题永远都不够彻底   L制造着全新的自己   也制造着全新的痛苦 2009-5-27   《L,我怎么看不到你?》 又到了晚餐时间,L在七色盘子里摆上   地球仪、玫瑰花瓣、火腿、三分夜色   她的天堂无所不在   风的速度减缓,尘世静美 L拿着一束光,声东击西   可她连一扇锁着的门也打不开   于是大水漫过来   风儿完全消逝   熙来攘往的人群上下漂浮   黑夜没入一棵柏树的纹理   而我再也看不到 L   晃动着耳坠,风情万种地走过   小小宇宙的样子 2009-5-30 《L,今夜关乎着升起和坠落》 今夜,一根纤细的针植入我的手臂   L,你肯定不了解这种难以言说的痛和茫然   仿佛经历过的风景在眼前一晃就消失了   而我一直后悔着此前的种种   我必须这样惩罚自己 为尘事争吵不休的人,挖掉自己的声音   等待安静倾斜下来,好象正在进入幽深的隧道   他们用手指搅动着黑暗   无止境的黑粘住蝴蝶的翅膀   欲飞不能 落入黑暗中的乌鸦熄灭了体内的灯盏   做错事的人们依然高声地念诵着旁白   “ 今夜,关乎着升起和坠落”   L,你看到这副图景时将会想起什么?   不尽的灾难或者是无意义的叙说?   呵,L,黑夜如此之深   我惟独想到躲避 2009-5-31 《L,让我们绝望的喘息》 L,我们的世界在孕育闪电、雷声   我们石头般的行李在渴望着救赎   我们的泪水无声地落下,砸痛大地 时光的锤子狠狠敲击着生冷的骨骼   森林在不断地剔除着绿色   只有无边的空白留下来供我们回忆 L,未来已经关闭了大门   天空辉映在阴雨之下   我们像一尾鱼四处游走,失去魂魄   《L,你是我的一面镜子》 L,多明亮的镜子   它是劫掠,是把赞美和傲慢据为己有   是语言剥尽铅华   是冰冷的灵魂闪出奇异的光亮   是你,是我   是我们的精神互换 现在,我选择从远方归回   带着拔节的词语和修辞   带着盛开的玫瑰与葵花   带着一个可容两个影子的庭院   在时间的尽头安居、微笑   直至双双老死 2009-6-1   
听月(刀歹)   《听月》   因为听月亲了我   因为我也亲了听月   因为鬼   因为我们失魂落魄   因为慌慌张张   因为一起进了宾馆的某间房   半夜   听月在梦中画了个神符   贴在门上   然后用婴儿般的声音   说了句梦话   刀   放心睡   没鬼了   我用大碗   比喻过别人的乳房   可我不知道   用什么来比喻听月的   因为隔着衣服   挤在一起   我摸不出形状   她说   刀   就用脸盆吧   小脸盆   她在床上的声音   和白天一点都不同   确实像婴儿的声音   又有点像   小绵羊的声音   梦里   和听月一起看电影   看着看着就下雪了   大朵大朵的雪   一下就下了很厚   听月冻得想哭   “你真的梦见了雪   还梦见了我吗   你知道吗   我还有个名字叫   宋雪奴”   我说我梦见的肯定   是我们的前生   听月说难道我们的前生   就有了电影吗   都在猜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其实   洁白的被子下面   我们是童年的两姐弟   听月跟我碰杯   我说   感情深   一口闷   茅台把我醉得站不稳   我想到杭州去   送听月上飞机   可又有人在义乌宾王车站等我   在车窗外跟听月挥挥手   我上了另一辆车   十月的浙江   六月一般热   深夜一点   听月发来短信   刀   你要好好的   我蒙头大睡   我说我来北京   到你那里住几天行吗   她说那我男友会杀人   我说那就把他也叫来   她说来个鬼鬼呀   我说你怎么   爱把鬼   说成鬼鬼呢   她说那是   我们那里的土话   也是我的小名   哦鬼鬼   多美的鬼鬼呀   四十岁的鬼鬼   还是个小女孩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种树(卡拉马佐夫的眼)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种树   在傍晚的时候   在这摇晃的大地上   在那倾斜的华丽的山坡上   带上干粮和水   锄头和布鞋   亲爱的,我们去种树,那时   夕阳正肿胀着一张丰满的脸   那时,遥远的地方   天空像一片燃烧的叶子   我们拿着锄头,干粮和水去种树   种在现在   种在过去与未来   我更希望种在时间和视线之外   种在世界的一边   那里,人群和汽车都听不到   听不到它成长,呼喊,自由舞蹈的声音   总之,我会朝那个方向努力   亲爱的,让我们动手吧   山上的土壤富贵娇气   像浇满了黑色的沥青   不过我们动手吧   先刨出一个坑来   种下一棵苹果树   梨树也可以,亲爱的   天快黑了,像一只鹦鹉的眼睛   正盯着我们看呢   我们快动手吧,趁着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前   种下一棵苹果树   种下树根,枝干,叶子   还有红色的花和翠绿的苹果   还种下另外一些东西   一片碧绿的天空和淡绿色的云朵   种下坚固朴实的山冈   还有湖泊,水边的杨柳,翠鸟   种下关于昨天和明天的记忆   坐着的沉思和奔跑的希望   种下一些洁白的语言   种下慢慢愈合的伤痛   挣扎着的肉体   撕裂着的灵魂   种下各种形状的眼泪   种下掉落的白发和牙齿   种吧,亲爱的,不要怕   相信我们脚下的大地吧   尽管它也因伤痛而摇晃不已   但它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圆满的果实   亲爱的,也要相信苹果树   相信树枝,叶子   相信山冈,湖泊   相信记忆和希望,肉体和灵魂   相信眼泪,白发和牙齿   总之,相信你种下的一切   它也会给我们余割圆满的果实   还得相信我们自己   亲爱的,天就要黑了   我们继续种吧,种下我们自己吧   让我们抛开干粮和水   把我们种到坑里   让我们长出根须和枝叶   我们的根会连在一起   枝也会连在一起   让我们手牵着手吧   天黑下来了,但不要怕   明天,明天的时候   太阳出来,照到我们的身上   照到我们新长的叶片上   还会照进我们两颗紧靠在一起的心里   那时,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在田地天地间   呼吸阳光,守望大地了   所以,不要害怕,亲爱的   尽管天已经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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