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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 ---阳光下我的脸突然被什么亲吻,这温度的感觉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所在的学校每天早上7点50上第一节课,这与我渴望的糜烂生活的节拍相去甚远。 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在清晨的7.点45的时刻在主干道上逆流而行。我保证那种感觉你一辈子都不敢忘却,事实上那种感觉像梦魇一样追杀我逃离整个纷繁芜杂的校园。 我并不知道在清晨7点45在主干道上会有那么多人,因为我从来不上第一节课。并不知道严谨勤奋的同学们是那么吝惜早上的时间并且那么不愿意早起几分钟。于是我看到千万张如老头子老太太们悼文一样始终如一的面孔。那天早上我在7点45的时刻回到我们学校。我骑着车在主干道上逆流而行,我看到数以百计的陌生面孔架着各式各样的眼镜背着各式各样的书包从我眼前疾驰而过,于是在许许多多转瞬即逝的晃动的人脸被我的眼睛忠实的反映给大脑后,我就晕了。 匆匆一督中,我徒劳的想起每一张脸的样子,那些围观我的人,那些带着冷嘲热讽或者惊诧不已或者幸灾乐祸毫无特征的人脸。后来我听说我由于整夜未眠且饮酒过度在那天早上回宿舍的途中酒倒在主干道的人群里,还撞倒了两名无辜的同学。 我喜欢在学校的食堂吃早饭,特别是在夏天。要找一个稍微往里的座位,面朝大门,坐好,当早晨初升的太阳把它伟大的光线透过宽敞的门窗玻璃直射进我的双眼的时候,我的内衣在那一刻变的无比纯洁。女生们穿着淡薄的衣裙,从门外走进来,阳光使她们的衣裙几乎是透明的,我用洞悉一切的目光扫遍她们的面容和四肢。她们的美丽是那么的动容和真实,面对那些微微倾斜的双肩,我会感到无限惭愧。我要看着她们,这些美丽而纯洁凶手们,我梦中哭泣不止的天使们。 稻子要跟随她整个家族迁移去北方。稻子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稻子和我在学校南门外的一家小饭馆里喝酒。稻子企图用她的离去营造一种伤感的氛围,但我的冷静和理想的面前,她几乎不能继续表演。我猜她下一步准备给我一个吻或者咬我一口,女孩的惯用伎俩在我这种看似木纳的人身上往往凑效。我正想着该如何拒绝感动,但稻子出乎我的意料,她把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手臂间很久很久,再抬头的满是泪水。我没听见一点儿哭泣的声音,但是稻子满脸的泪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女孩的泪水感动。感动这种感觉令人难过。但我的的的确确是被感动了,我想我必须承认稻子是一个比我高明得多的女孩。她懂的用一些外在的表现形式来达到某种目的。不如说 打动我。 后来我们就开始了一种叫狂饮 的行为。我是那么清醒,从始至终无论稻子怎样暗示或者眉眼如斯,或者泪水涟漪,我就像没看见一样,我们喝了一整夜的啤酒。除了不停的厕所降水压和适时的呕吐之外,我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没做一个不该做的动作。后来早晨到了,稻子双眼迷离的说她要走了。稻子凝视我的双眼,那么悲伤。稻子等着我能说出一句让她看到希望的话来。于是我紧闭着嘴唇直到把她塞进一辆出组车里始终一言不发。稻子关上车门的瞬间,双眼闪闪发亮。而我看到某种很烈的东西在她眼里跳跃,后来我想那可以称之为疯狂或者绝望。后来稻子走了,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只是双唇依然紧闭。再后来就有清晨主干道上的一幕。 图书馆。怎么看对面坐的女孩像麦子。 食堂,麦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盆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麦子为我做着一切,甚至替我把一次性筷子掰开放在我的饭盒上。然后轻轻的笑一下。 对面的女孩好象发现了我在看她,伸手捋了一下挡在脸前的头发,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在面前轻轻竖起一本书,然后我们彼此不能见到。 这个举动瞬间就给了我心痛的感觉。是啊。这个酷似麦子的女孩那么轻易就可以伤害到我。像那时的我伤害麦子。 麦子总是试图掩饰被伤害的事实。但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我,麦子说她什么也不想要,只要跟我在一起。麦子在抑郁之后吐字不清的说了那句话。而我当时的想法是不能让爱情粘住了翅膀,没了力量等着受伤。这个想法很久以来一直盘踞在我的心灵的要害之处并且拒绝甚至痛击每一处温柔的造访。所以当麦子终于如我所愿地从我生活里彻底的消失之前的时刻,我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像冲出鸟的笼子。
比如...... 比如...... 比如,我改变一种习惯,从前我把密码弄成繁琐难懂,现在我开始习惯以你的名字作为密码,显得简单,于是我每次输密码的时候,都想起你一次。 比如,每一次我上网时,每一次消息来时,我都是静静的发呆,每一次发呆都会想起你一次. 比如,从现在开始,一年之内,我搭乘公共汽车,都提前一站下来,走路到目的地,这样我可以慢下来,看着周围的人和树,还有店铺,它们沉默不语,我也是,因为我想到了你。 比如,有一个词我永远都不会用,每次要用到的时候,我很小心,绕开它,换一个词,这样我又想到了你一次。 比如,每次我到大街上,如果我很高兴,我就大声喊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听起来那么普通,所以每次我喊你,总有人回过头来看我,他们也许对我笑,也许困惑的表情,我很高兴,我觉得也许有一次,回头看我的人正好是你。 比如,夏天的时候,天气很热,我把手里的水从头上淋下来,这么凉,于是我想起你的笑容。 比如,我要去上课了,我是如此讨厌上课的人,但你叫我去,我就去,这样我每一次去上课又想起你一次。 比如,我不怎么提起,也不怎么去你那个城市,甚至从来没去过,但正因为如此,我反而常常想起那里,想起你。 比如,在路上,我看见每个陌生人,他们或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面无表情,我都觉得他们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们不认识你;而我自己或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面无表情,都是有理由的,因为我认识你,这样随时随地我都可能想起你。 比如,我找到那些和我一样认识你的人,他们或许提起你,或者不提你,但我知道都和你有关,不管我见到几个人,但都至少想起你一次。 比如,我阅读那些俗气的书,阅读那些高深的书,我有可能想起你,因为你就是那么无孔不入,既阅读那些俗气的书,又阅读那些高深的书。 比如,我写小故事给你,/因为你要我写小故事给你了,可我始终都没写,这次我终于写了,故事里的人和你有点像,我每看一次,又想起你一次。 比如,《 Don’t cry 》,这首歌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这个词我也喜欢,你也很喜欢,但我被你打败了,这个词归你了,这首歌归你了,它变成你喜欢的,所以我也喜欢。别人也被你打败了,他们都变成因为你喜欢的,所以我才会注意到他们也喜欢。 比如,以后我不能玩捉迷藏游戏,因为我每次想到你藏起来,我都可能找不到你,但我又会很想玩 捉迷藏的游戏,因为到最后,我总归能找到你的。这样子,无论我玩捉迷藏或者不玩捉迷藏,我都会想起你。比如,有一天我无意找到一本书,那上面有和你一样的名字,又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张相片,那上面有跟你很像的人,或者有你,我把它们拿给别人看,说:瞧,我有多么好的东西。我可能有点老,那个时候我可能记性不太好,不过还是能想到你一次。 比如,有一天有人问我,认不认识你,记不记得关于你的事,我回答说:记得。于是我把所有关于你的事和言语,又想了一遍。 比如,有一天有人问我,认不认识你,记不记得关于你的事,我回答说:不记得。但是我在心里把所有关于你的事,又想了一遍。这样,我又想起你一次。 比如,比如。我会一个人静静呆这,看无聊人来来往往。 比如,你最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嘲笑我,对我哈哈大笑,这样子我会马上原谅你,并且给你看这篇东西,我会同样哈哈大笑,说:我一点都不想念你。
远逝的乌鸦 远逝的乌鸦你是如此袒露你与黑夜的血缘关系。 你一次次对白昼说:我是黑夜的孩子。 一枚枚黑色的飞梭,往返于昼夜之间,把时光织成一件完整的衣裳。 在我们的时间之外,经历另一种时间,然后,用自己发明的语言,说出我们不知道的真相。 在我们的文化之外,掌握另一种文化,对于你,不过是通俗的常识,对于我们,很可能是晦涩的巫术。 我们恐惧墓地,尽管我们日夜兼程,注定要投奔那里。但是,出于狭隘的理性和自欺欺人的自恋,我们总是千方百计绕开那最终的陷阱,或者用华美的修辞去装饰它。 而你,却把墓地当做修道院和会场。 你就在那里经常自己与自己辩论,有时,就大声地与远处的人类辩论。 当你们安静下来,黑云一样盘卧在树枝上和墓碑上,这时候的碑文就显得特别深刻,是你在旁边提示一种更为庞大的存在。是你在照看我们的身后,使我们在不再存在的时间里,变成一种哲学的存在。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喜欢落日,为什么总是在黄昏集体出场的原因-- 你从远古以来,就一直主持落日的仪式,而落日,把多少命运和记忆,一起带进了黑暗深处。 对我们早已熟视无睹的落日,你却始终投注巨大的悲情,从落日的背影里,你好像看见了无数事物正在离去。 世上有的是快乐的鸟儿、现实的鸟儿、忙于吃吃喝喝寻寻觅觅说说笑笑的鸟儿。 世上很少有你这样特立独行的鸟儿。 你生来就是忧郁和深刻的,有着宗教般的肃穆品格。 你注定不会成为宠物,养在金丝笼里,供在华丽的客厅里,模仿那些阿谀的话语。 你注定不会飞进皇家园林、盘旋在权力的头顶,黑夜展开的伟大词典里,没有一个词是用于趋炎附势的。 你在废墟上夜夜出没,代代沿袭,这使你惯于用废墟的视角俯瞰繁华,远眺喧嚣,你提示我们:最伟大的建筑师,都在为未来准备废墟。 你总是低调地介入我们不免有些张狂的日子。 你总是以似乎不祥的语气为狂暴的车轮发出警示。 你总是在快乐的白天撩起黑夜的一角衣襟。 这就是你不被喜爱的原因。 这就是你灭绝的原因。 你走了。 没有了你主持的隆重葬仪,落日是那么潦草地收场,光明的火神,沦为自生自灭的野火。 没有了你那深奥的旁白,没有你投下的阴影,我们的筵席是如此贫乏和浅薄。我们的酒令仅仅是饱嗝的另一种形式,失去了隐喻和象征;我们的快乐仅限于内分泌的快乐,与灵魂无关。 我终于发现:失去了你,夜晚更黑了。 你这不祥的物种,你这忧郁的鸟,没有了你,空荡荡的天空,显出更大的不祥。 偶尔,我一个人站在黄昏的荒野,代替你主持夕阳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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