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熊掌 勇敢的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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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光年里的那些明媚苍凉 很多年以后,我和沈凯诺又坐在巴黎的塞纳河上。他 已不再拉琴,总是像孩子一样认真地听我给他讲那些天,那些云,和那些美好。我喜欢靠着他的肩膀,我 着他的手与他一起回忆我们的青葱年岁。但是,谁都不曾提起那段被幸福忧伤了的盛夏光年。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抑制不住的疼痛在记忆里流窜,无法忘却的过往,明媚苍凉。 (一) 我生活在一个古老的 小城里,这里的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的。因为时间过于久远,那些红墙,绿瓦,青砖与雕栏都已黯淡,迷蒙着厚厚的 尘埃,隐隐约约的 讲述着曾经的繁华。每每下雨的时候,那些落了漆的 门楣,便浸水一般,散发着潮湿的味道,发了 霉。相互交错的小巷都是青色的石板路。在 阴暗的墙角,那些青色的石板的边缘滋生了 许多黛绿色的苔藓,一丛丛,一簇簇,轻轻抚摸,毛茸茸的,很柔软,也有雨水的气息。每条街都很安静。街道两旁种着高大而繁盛的法国梧桐。地上铺满了树叶,厚厚的一层。我喜欢赤着脚走在其中,软软的,脚与树叶之间的摩擦稀疏的如同耳语般,柔软,细碎。 我们的学校在小城的南面,在高大的梧桐树之下,爬满了青色的常春藤,又开满了雪白雪白的栀子。 苏格夏的照片被贴在校园风采的橱窗里面。我去看过。印象很深的是他那嘴角的笑,浅浅的,很安静,像开在山野里的野百合,清爽,淡雅。 我无聊的对橱窗玻璃上的自己挤了各笑脸却怎么也没有他好看。我 有些嫉妒,握着拳头对着他的脸晃了几下 。如果没有那层玻璃,我真想狠狠的砸下去。虽然那只是一张纸。 苏格夏穿着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纽扣扣到第三颗,左手插在裤兜里面,很自信地微笑着。星星点点的日光落在玻璃板上,柔和的光亮让他更加的阳光。 “干嘛,想打架?”突然间,从身后传来细软的声音,如同三月的雨,温柔而安静。 “苏格夏!”有点意外,但我努力保持着冷静,使着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保持着平衡。我看着自己举起的拳头不服气的放下去。 像橱窗里的他,白衣黑裤,埃及的笑着。只不过,透过树叶照下来的光正好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本来就清瘦的他就更显得俊秀,像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没有啊”,我也笑了,“只是觉得你的微笑很好看”。说罢,便用手指轻轻的弹正对着他嘴角微笑的那块玻璃。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山风吹过时拂动的风铃唱出来的歌。 苏歌夏也学着我的样子轻轻地扣玻璃。然后,逆着光走出校门。 (二) 沈凯诺回来的时候,我和苏歌夏正坐在学校外边的小吃摊前吃凉皮。我在碗里放了好多好多的辣椒酱,吃的我眼里装满了泪水,却不停下来,心里还觉得舒坦,痛快。苏歌夏不 吃辣,他托着下巴看我,眼里满是心疼,时不时的拿纸巾给我擦眼泪。 沈凯诺居高临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眼神雪亮雪亮的,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但分明的夹杂着柔软。离开的一个月并没有让他改变什么,还是同以前一样。瘦瘦的,小麦肤色的身子在棕褐色的格条背心里面像一根干枯的柴梗,仿佛风一吹,便会飘摇。他细软的刘海,很有格调的搭在额角,遮住了眼睛,使他那浅浅的晓,一半晒在阳光下,很清晰明朗;一半搁在阴影里,很阴暗忧伤。 “回家吧”。沈凯诺伸出手来。在没有遇到苏歌夏的所有日子里,沈凯诺一直骑车送我回家。他的车总是能支嘎支嘎的哼着歌,划出许许多多美丽的弧线,穿过夕阳和月光,沉淀出一路的幸福。 沈凯诺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小时候,我 趴在窗台后面偷偷地看他拉琴,不小心摔倒了,他听到哭声跑过来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来牵我。在那以后,他的手温暖了我很多年。我们一起去淋雨,一起去看星星,去摘郊外田垄上绮红色的桑葚。。。。。。我记得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偷了隔壁王姨家的一对红烛。因为害怕挨骂,我们跑到河边,让完整的红烛亮起来。那晚月亮很圆,星星很亮,烛光在夜风里忽闪忽闪的,像飞舞的萤火虫。沈凯诺用青翠的野草编织了一个青草指环。然后,单脚跪在我面前帮我戴上,还轻轻地把他小小的唇贴在上面,烙下一个无声的吻。好的年以后,沈凯诺说,阮安童,你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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