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花花 吾爱花花
花开无心争春意,来去自若随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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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华灯初上》 帘外寒雨剪芭蕉,闲庭西风折桂花。 水淙淙,月溶溶,正是华灯初上时。 ——弘治三年,八月十五。 城外寒山寺的钟刚敲过五下,已是酉时。 夕阳沉浸在雾霭中,在天际留下余晖,为水面化上红妆。 袅袅炊烟绕过稀疏的垂柳,随即被秋日的寒风吹散。 江南虽好,可是过了小雨绵绵,烟柳娜娜的时节,也是如此凄凉。 河岸那头,一个男子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衫,留着像眉毛一般的两撇胡子。他就是陆小凤。虽然时间如白驹过缝,他却不失当年的潇洒。 陆小凤带着红斗篷,匆匆行走在苔痕斑驳的石板道上。那鲜红的一抹,与江南白墙黑瓦的雕阁画廊形成鲜明对比。 淡淡的烛光,照亮了小路。街上洋溢着桂花和月饼的香味。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了一轮月。远山接受着如水的月光的沐浴。 风拂过颓败的苇叶,发出“沙沙”声。河面上渔火忽明忽暗。时而传来缥缈的渔歌,伴随着木桨划水的声音。这时的姑苏城显得格外静谧。 不久,一座木质小楼就出现在陆小凤眼前。这座楼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花满楼的百花楼。 这里太安静了。除了远处有几只归巢的寒鸦还在发出嘶哑的叫声,就是安静。 终究,还是来晚了吗? 楼内很黑,他走在长廊上,对路却是那样熟悉。转过几个弯,很快就到了正楼。他立刻推门而入,希望期盼的那个人在等着他。可是只听见门发出“吱呀——”的长声,随后慢慢消逝。 他从木柜里拿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幽幽的光,照亮了方圆五米内的事物。 他环顾着四周。故地重游,一切摆设还如他走时那般。只是,花木或稀疏,或凋零;桌椅都蒙上了一层薄灰罢了。 陆小凤笑了。那笑,有嘲讽,有悲凉。低头一瞥,就见桌上放着一个酒壶。青玉般的壶身,发出冷淡的光泽。旁边是一个酒杯,酒杯下压着一个信封。 他轻轻拿起,抚去上面的尘灰。拆开信封,打开信纸,便是花满楼那熟悉的字迹: 陆兄,可能你来时我已经回到桃花堡了。一别如斯,自知相见之日遥遥无期。这壶“梨花白”是次年春日你我一同采撷梨花酿制的……但愿,我们还能再相见,永远是朋友。 花满楼 四月初七。 阅毕,一滴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形成一朵墨花。 终是有这么一天的。陆小凤想着,嗤笑了一声。 “轰——”,接着便是惊叫声。“好漂亮啊。”“快看那边!”…… 陆小凤听闻走出小楼,伫立在河边,站在被月光拉长的小楼的影子里。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他眼前绽放,然后凋谢。 此刻已经不如来时那般凄冷。 月上柳梢。曲曲折折的河岸被千万盏华灯照亮。人们都出来一齐看这烟花。絮语着,欢笑着。 陆小凤走上一座拱桥,回望着这片灯海。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月牙色的一袭白衣和束发的白色丝锦制缎带,在风中翩飞。 花!满!楼!他向他跑过去,脸上露出万分欣喜。 随后他微怔住。只见一个女子站在花满楼身旁。她虽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可却也清秀可人。此时正挽着花满楼的手,笑语盈盈。 陆小凤停住脚步,他背后一片烟花绚烂。可是,心还是如烟花,那么逝去了。温热的液体自他眼眶滴落。最后低头一笑…… 那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未回首,泪沾袖。华灯初上亮如昼,只是正是别离时。 愁浓,愁浓。此情向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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