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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昭武的梦想,已经埋在了七年前镇东口的小树林里了。   九州建休小镇•求刀记   Written by 穿堂风   illustration by UNA                   ·   建休的缘起:   这个创作计划的缘起大约要追溯到2006年,当时一位叫做凉风的网友——也就是现在“管医不管埋”的梁风大夫——最先贴出了一篇他创作的小故事,带我们走进了这个名叫建休的小镇。   一篇小故事造成不了什么轰动……但因为迥异于九州惯有的帝王将相之风,这种小背景小制作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更何况还有水泡大神的细柳镇珠玉在前,于是最终少年们以“九州的细柳镇……或者七侠镇”为目标,开始了自己在九州世界中的另一次小小创世。                   ·   建休的创作方式:   ……就是没有方式!基本上来说几个创作者都以自己为原型,代入到了故事当中,所以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字,你们没准可以在某个编辑或者某个前编辑……一类的人身上对上号。欢迎竞猜!                   ·   建休的地理   建休小镇位于宛州,座落在建水河畔,也因此得名。这个镇子不大,两条街道,百十来户人家,周边有山有林,陆路交通十分不便,主要依靠水路与外界联络。也正因为相对隔绝,让这里远离九州的动荡纷争,人、羽、河络,乃至夸父和魅,都可以和平地生活在一起。                   ·   求刀记                   ·   “吕归尘笑了笑,仿佛在嘲弄些什么,说出了最后的遗言‘我昭武的理想,已经埋在了七年前的火雷原上……”   杜鸦轻轻地揭过最后一页书,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拍案而起,大吼一声:“有志者当效昭武公!”这没头没脑的一吼吓了大堂里的客人一跳。坐在他身旁的花隐更是一个激灵,将手中一碗滚烫的花间蕊全泼在了杜鸦身上,于是战战兢兢地等着杜鸦发作。   然而杜鸦只是皱着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人生五十年,男子汉大丈夫,便当创一番大功业,才不枉活此生!”转身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大风堂里的众人愣了有三五刹,还是掌柜的笑笑反应快,蹭地追了出去:“没给钱呢?没给钱呢!”   花隐抄起杜鸦落在桌上的书,上书四个大字——《昭武演义》。                   ·   杜鸦出了门,只觉今日与往昔是大大的不同,似乎有股子豪气在五脏六腑中东突西撞,不发不快;四肢百骸里流淌着满天星辰的力量,充盈到头发梢都要竖起来。脚底下仿佛凭空生出了双翼,连走起路来就是那么呼呼地生风。   “要创一番大功业!”杜鸦在心里吼道,两眼几乎快放出精光来。   然而杜鸦不过是建休小镇的一名小小的捕头,甚至由于前任知县亏空过多,至今连套捕头的官服还没给他置办起来。要如何立这一番大功业呢?   据在街上摆摊的小刀月饼称,但是他眼瞅着杜鸦昂首挺胸,右拳紧攥,左手狠狠地按在刀鞘上,怒目圆睁,牙关紧咬,鼻孔眼也大的能塞下个拳头——而下一瞬便如一个打破了的河豚般迅速干瘪了下去。   最后杜鸦决定去缥缈阁找飘夫子,飘夫子是远近闻名的见多识广,找他准没错。                   ·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本。”飘夫子从书堆里翻出一本书吹了吹。   灰尘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呛得杜鸦不住地咳嗽。   而飘夫子毫不在意,用手沾了唾沫去揭那书页,眼睛几乎贴到字上:在这里,在这里,圣人曰:‘成家立业。’,圣人还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于是放下书,清了清嗓子:“圣人说得很清楚,欲想立业,必先成家。而且光成家也不行,还得持家有道,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圣人智慧,圣人智慧啊!”   杜鸦脸色有些为难,他少年得志,年方二十四便荣膺捕头,这在建休小镇的历史上还是破题儿头一遭,只是整日价忙于公务,哪有时间谈情说爱?于是说:“这个成家么,这个,再等等,再等等,壮志未成,何以为家?飘夫子再看看,再看看,上面还有别的方法没有。”   飘夫子被他磨得厉害,无奈只得重又将眼睛贴上书页,沉默片刻后忽然喜道:“有了,有了,这里有,圣人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就是说,你要想闯出一番名号,就当先找一柄神兵利器!”   杜鸦恍然大悟,连连拍着大腿:“对啊,吕归尘有苍云古齿剑,姬野有猛虎啸牙枪,息衍有苦棘静都,赢无翳有……”   眼见着飘夫子一脸的不屑,杜鸦这才想起飘夫子最看不上这些演义小说里的道道,上次还亲见他没收了塾里学生的《胤燮英杰传》,于是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我怎么早没想到,我怎么早没想到……正所谓鲜花送美人,宝刀配英雄!”   杜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拔腰间的宝刀,原想着“噌啷啷”宝刀出鞘,配上这段慷慨之话,便做足了气势。可拔了几拔都纹丝不动,才想起这祖传的宝刀早已锈死在鞘内,只剩下个光鲜的样子,于是颓然坐下。                   ·   “吾空负屠龙之术,却无屠龙宝器。何其悲也,啊?你说,何——其悲也!”杜鸦二两酒下肚,拍起了桌子。   “不就是一把兵刃么……”老白又给他满上了一杯,大风堂打烊之后,白大厨总喜欢到大堂坐着喝两杯,有时和对门草堂的梁风掌柜,有时就和杜鸦。这时客人都散了,也就随杜鸦拍了。   “一把兵刃,呃,”杜鸦打了个嗝,把身子歪过来,满嘴喷吐着酒气,双眼布满血丝,他是羽人,喝点酒就上脸,“它不是一把兵刃,它是我的万世功名啊,万世功名!”   桐木大桌被杜鸦拍得山响。   “明儿你进城找兵器铺买一把不就得了?”   “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兵刃?”杜鸦一脸鄙夷,“都是他~妈~的~糊弄外行的!”   “要不你去找花哨阿玖打一把?他手艺不错,上次给我打的两把菜刀,用着倍儿顺手,而且这名字起得好,重刀斩骨叫断岳,轻刀剔骨叫绝云……”   “打一把?”杜鸦打断了老白,眼神有些悲哀,“就花哨阿玖那技术,打一把?不是我瞧不起他!打一把,他打个菜刀镰刀还差不多,我要的可是兵刃!上好的兵刃!”   杜鸦一仰头又是一杯。   老白皱了皱眉:“杜鸦,心情不好也别这么喝酒啊……酒也挺贵的。”   “一身的功夫,让兵刃给耽误了。何其……何其……”杜鸦伏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   杜鸦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金戈铁马,角号旌旗,有猛虎啸牙枪枪尖上流淌的乌金色光芒,有苍云古齿剑剑锋下栖息的厉魂。他梦到自己一时手持逐幻冰牙逡巡在青石城头,一时腰挎八服赤眉牵马徜徉在夜北高原,一时手挥双月错轮斧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在梦的最后,一个相貌文静的蛮族青年缓缓转过头来,嘴角含笑,指着地上轻轻地说:“我昭武的理想,已经埋在了七年前的火雷原上。”   杜鸦猛地惊醒,狂呼道:“有了!有了!”   “有了?有了?”同样醉倒在桌边老白也被他惊醒了,“什么有了?”   “兵刃,兵刃有了。”杜鸦喜形于色,拼命地摇着老白的肩膀,“吕归尘说他昭武的理想已经埋在了七年前的火雷原上,想必他埋的便是他的兵刃了!”   于是杜鸦详细地为老白描述了那个梦境:“这必是吕归尘在天有灵,感念我诚心一片,又怜我一身武艺,便托梦于我。他最后用手指的地方,必定是他埋剑之处!我想想,应该是在一只羊,一株爬地菊和一个帐篷之间。”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么?我虽然是羽人,可是据我爸说我们家祖上有一点蛮族血统,好像我太奶还是太太奶本来是蛮族,而且娘家似乎就是姓吕,或者我体内也流淌着青铜之血也说不定。”   可怜老白宿醉未醒,被他摇晃得愈加晕眩,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杜鸦早已狂笑着跑出了店。   “你走了谁当捕头啊?”老白追出门向着他的背影大喊。   “你们随便抓阄选一个吧!”杜鸦消失在了街角。                   ·   第二天天没亮,杜鸦悄悄出了镇。站在镇口的小树林外,回首这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小镇,心里颇有些不舍。然而区区一个小镇如何比得上外边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而苍云古齿正静静地躺在火雷原的某处呼唤他的到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影月也在那里!   杜鸦扶了扶包裹,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踏出了迈向新生活的第一步。   咣当,第一步便与身后之人撞了个满怀。   “谁啊,出门没带眼睛!”杜鸦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揉着屁股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语中满是惶恐,却是个女子。   “袭击捕……”杜鸦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挂印卸职了,于是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袭击商旅,仔细我拉你去见官!”   “见官?”那人声音带喜,“太好了,我正要请教,本县县衙怎么走。”   “呀呵?你还敢问县衙在哪,知不知道老子……”拍打干净身上灰尘的杜鸦抬起了头,却如被电击,愣在当地。   当时阳光从侧面照在那个羽人女子的脸上,她的头发边缘跳跃着金色的短线条,光和影在她俏皮的鼻子两侧实现了和谐的统一。那一霎,仿佛阳光撕裂厚密的云层,仿佛闪电划破漆黑的长空,仿佛巨岩击碎翻腾的巨浪。那一霎,飞逝如白驹过隙,漫长如沧海桑田。   “我叫白影,是新调来的捕快,正要去县衙报到。麻烦你带我去吧!”   杜鸦笑了:“我是本镇的捕头杜鸦,特意在此迎接你。行李我帮你拿吧……”                   ·   七年后,当京兆尹派人商请杜鸦到天启担任总捕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望着说客失望离去的背影,他摩挲着儿子杜影的头,轻轻地说:“我昭武的梦想,已经埋在了七年前镇东口的小树林里了。”                   ·   ——2010.11九州志第三季“王朝启示录”Ⅴ蝰蛇暗影 穿堂风:《求刀记》
不留一枚蝰蛇刺,不留一处毒蛇作坊,违命者,杀无赦。   九州风物志•冰血蝰   Written by 右手   illustration by 张旺                   ·   如果在毕止城商行年会的时候随便挑出十个穿金戴银的有钱人,其中五个是贩运菸果的烟户,三个是菸河平原上的铁矿矿主,还有两个就是提炼蝰蛇蛇毒作坊的老板了。如果把毕止城里数得着的有钱人由年轻到年长排排位次,那么前五个人肯定都是干蛇毒生意的。大胤朝淳国风虎铁骑名震天下,除了铁甲精良外,很大程度上就是靠了这蝰蛇毒淬炼的箭镞——蝰蛇刺。而且这蝰蛇毒的淬炼当真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整个作坊的人都会当场殒命。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这行干好了,的确是一夜暴富,所以还是有不少胆大的来掺一手。毕止城的郊外,蛇毒作坊鳞次栉比,将各种蝰蛇毒提炼出来送至风虎军营,但是有一种蝰蛇的蛇毒却是哪个作坊也提炼不出来的,那便是冰血蝰,虽同是致命剧毒,但这种蝰蛇的蛇毒却恰恰是使其他各种蝰蛇蛇毒能够混合淬炼的母液,并能使附着在箭镞上的蛇毒毒效延长多一倍的时间。一匙分量的冰血蝰毒,已足以换回车载斗量的金铢了。                   ·   冰血蝰   长约二至三尺,体重大多在两斤左右,寿命约为七至十年。身体呈苍蓝色,体表有不规则的细碎白色条纹,快速游动时身后会残留如霜般的白色碎屑。不同于其他蝰蛇,冰血蝰为椭圆头,因其体内并没有独立的毒腺,上颚处有一对中空的注射毒液的牙齿。数量稀少,多分布于菸河平原北部近海处,入春及盛夏是其活跃时节,通常会将身体掩埋在沙土里,只留下一对眼睛,等待田鼠,蜥蜴靠近时将其捕杀。但当深秋时,冰血蝰会纷纷向较为温暖的北方海岸迁徙,入冬后在海边的沙地里冬眠。如果此时沿着它们迁徙的路线向北行进,便有机会看到赶不到海边的冰血蝰,在尚未结冰的时节,已经被白霜覆盖了全身,僵硬的身体甚至可以被掰断成两截。冬眠醒来的冰血蝰会爬出已经成为一层薄冰的蛇蜕,离开海岸,回头转向南方,此时雌性的冰血蝰会散发出特有的气味,引雄性蝰蛇前来交配,春分时节前后产卵,每次产卵七枚左右,卵会在夏至之前孵化,幼蛇四个月即可发育成熟。                   ·   毒性   作为剧毒蝰蛇之一,冰血蝰的蛇毒堪称见血封喉,被咬伤者不消一刻即可毙命。死时全身皮肤呈现出青紫色,口唇及睫毛处有白霜凝结。曾有人剖开死于冰血蝰毒的尸体,发现死者全身的血脉冻结断裂,皮下的青紫色便是血液淤积所致。   正如前面提到的,冰血蝰体内并没有独立的毒腺,曾有蛇毒作坊的师傅多次将冰血蝰剖开后用银针细细查验,竟从未在其体内发现过丝毫蛇毒的踪迹。多次失败之后,认为冰血蝰的蛇毒完全是靠自身控制的,只有当其攻击对方时才会分泌蛇毒。这也是毕止城里的众多蛇毒作坊最终放弃提炼冰血蝰毒的主要原因。   但每年还是会有人向风虎军营提供冰血蝰毒,在风虎营用于运输蛇毒的专用通道里,各个作坊的伙计看到一顶绿色的轿子便会纷纷不迭地让路,轿子里便是供奉冰血蝰毒的人,传说这些人都是遭受诅咒的。                   ·   毕止城的毒蛇作坊   虽然堪称日进斗金,但毕止城里的蛇毒作坊周围向来都少有平民百姓走动,除了蛇毒的危险外,更因为蛇毒作坊这暴利的行业与毕止城中的黑道势力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持刀械斗也是屡见不鲜。蛇坊里的学徒在蓄养毒蛇、淬炼蛇毒的过程中,在一个细小的环节上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当场丧命,因此虽然报酬丰厚,平常百姓只要日子还过得下去,断不会将子女送入蛇毒作坊内作学徒帮工,毕止城中甚至流传着这样一首童谣:“宁为丧家犬,不做蛇坊汉。”                   ·   蝰蛇刺   风虎铁骑令人畏惧的武器,是一种倒钩式样的箭,箭镞里有含毒液的细管,射中人体后,箭身残余的冲力会推动箭镞中的细管,将毒液由倒钩箭镞撕开的创口注入体内,可以说是弓箭中的毒蛇。   蝰蛇刺的毒需要精心调配,天下蝰蛇分为七种,除了一种黑底白纹的称为蝰炼王的至毒据说已经绝迹之外,蝰蛇刺中的毒素一般是混合毒,其中最难取得的便是冰血蝰毒。据军营中淬炼蛇毒的师傅讲,纯粹的冰血蝰毒极其美丽,且并不是汁液,而是如凝脂一般,通体莹白,透出幽幽的蓝色,带有沁人的寒意,使用时切下如指甲般的薄片,即可与其他蝰蛇毒混溶。   普通淳国骑兵每人配备蝰蛇刺不会超过三支,装在特殊的箭匣之中,筑营及行军之前都会细细查验,以防止蛇毒引发的意外。曾经有淳国的骑兵队伍整个覆灭在行军的道路上,就是因为调制蛇毒的时候出了意外,有毒液进入水井。   据说被蝰蛇刺射中以后,三天内就全身腐烂而死,死时候所有的血都变成绿色。所以对被蝰蛇刺射中的士兵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截肢,有据可查的中了蝰蛇刺之后又全身完好无损的,唯有胤末时期的青阳昭武公吕归尘一人。                   ·   轶闻   冰血蝰毒的淬炼一直维持在相当有限的程度,即使在胤末乱世,淳国一再提高收购冰血蝰毒的价格,一年所收冰血蝰毒也不过八匙。大燮开国后,因蝰蛇刺曾重伤过野尘军将领吕归尘,燮羽烈王下令禁绝毕止城中所有的毒蛇作坊,强制三年后,毕止城中已无一家蛇毒作坊。但是三年期间冰血蝰毒一直保持着对军营的供应,并继续维持了十余年后才慢慢绝迹。                   ·   ——2010.4九州志第三季“王朝启示录”Ⅱ豹与狼副刊『青春志』 右手:《九州风物志•冰血蝰》
我与燮羽烈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九州建休小镇•我与燮羽烈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Written by 穿堂风   illustration by UNA                   ·   建休的缘起:   这个创作计划的缘起大约要追溯到2006年,当时一位叫做凉风的网友——也就是现在“管医不管埋”的梁风大夫——最先贴出了一篇他创作的小故事,带我们走进了这个名叫建休的小镇。   一篇小故事造成不了什么轰动……但因为迥异于九州惯有的帝王将相之风,这种小背景小制作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更何况还有水泡大神的细柳镇珠玉在前,于是最终少年们以“九州的细柳镇……或者七侠镇”为目标,开始了自己在九州世界中的另一次小小创世。                   ·   建休的创作方式:   ……就是没有方式!基本上来说几个创作者都以自己为原型,代入到了故事当中,所以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字,你们没准可以在某个编辑或者某个前编辑……一类的人身上对上号。欢迎竞猜!                   ·   建休小镇位于宛州,座落在建水河畔,也因此得名。这个镇子不大,两条街道,百十来户人家,周边有山有林,陆路交通十分不便,主要依靠水路与外界联络。也正因为相对隔绝,让这里远离九州的动荡纷争,人、羽、河络,乃至夸父和魅,都可以和平地生活在一起。                   ·   我与燮羽烈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   今年的夏天热得吓人,这才六月底不到,晌午头儿的屋外就没法站人了。街巷里的石板路烫得要命,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沉寂得像一潭死水,却仿佛无声地燃烧着。镇子里小一半人都挤在大风塘里。说也奇怪,建休中偏只大风塘和新羽草堂比别处都要凉快许多。据飘夫子说,大风塘里平日剖鱼宰鸡,杀生太多,所以难免带一股子阴寒之气。后半句飘夫子没敢说,旁人也没敢问——梁风就坐在窗边呢。   “热死了,热死了。”在太阳爬上天顶之前,杜鸦总算冲进了屋。官服官帽都被汗水泡透了,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几乎顺着衣襟滴下来。杜鸦摘了腰刀,大大咧咧地扔在桌上,却不坐下,嘴里只是嚷:“掌柜的,来壶冰红茶!”   笑笑愣了:“冰红茶?我这里有凉茶,有红茶,倒没听说过啥冰红茶。”   “你把红茶冰镇了,不就是冰红茶了么!”   “冰?吓,我们这小店哪来的冰?城里大户人家都未必盖得起冰窖,杜捕头不要消遣我们啊。”   “笨!你不会把茶壶栓根绳子镇到井里?”   “可是井里镇的西……”老白赶过来擦桌子,话未说完已被笑笑一苍蝇拍拍在肩膀,慌忙改口,“稀……了茶水就没法喝了。”   “你非把茶壶整个浸水里啊?浸一半不就完了,壶嘴壶盖都在水面以上,能进什么水?怎么那么死性。”身上的汗稍干,杜鸦这才坐下,抓了把瓜子和梁风聊天。                   ·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呦呦呦?怎么了这是?怎么说倒就倒下了?”众人顺着飘夫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晕倒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长布包。众人忙围上去。   “让开让开,这是命案!无关人等退后!”杜鸦跳上桌子做拔刀状。   笑笑一算盘敲在杜鸦小腿上,“命你个头!又没死人。赶紧下来。”   杜鸦抱着小腿痛苦倒地倒在桌上:“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捕快……”   笑笑没搭理他,分开众人来到门前,蹲下身,将孩子小心地抱在怀里。那孩子衣衫虽破烂,看起来却是好料子裁的,偏生饿得皮包骨头,小脸黑得跟煤球似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一起,嘴唇干得发白,裂着瘆人的口子。却不是镇上人家的孩子。   孩子嘴唇张了张,笑笑凑过耳朵去听,声音细如游丝:“水……水……”   笑笑心疼地说:“可怜见的,怎么渴成这样了?哥,快去倒碗水来。”   “来了来了。”老白匆匆地跑到厨房端了碗水出来,给孩子灌了下去。   “渴的,就是渴的!”眼看着一碗水下肚,孩子的眼睛睁开了,老白下了结论,“你看,一碗水下肚就精神了,眼睛都有神了。”   然而那孩子急得满头是汗,嘴里乌拉乌拉地却说不出话来,满头大汗顺着小黑脸淌下来,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   “别着急,别着急,有啥话待会儿说,再喝一碗。”老白不由他分说,又灌下去一碗。   那孩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哥,你喂得什么水?”笑笑急了。   “哟,坏了。”老白一拍脑门,“刚才一着急,这壶水是刚从灶上起下来的。”   “沸水?”小小掰开孩子的嘴,里面全是泡,“看你干的好事,烫成什么样子了!”   梁风听到此言,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陶罐:“这是我独门秘制的烫伤膏,疗效奇特。”   “一半外敷,”梁风一边说一边挖了一把药膏抹进孩子嘴里,又道,“一半内服。”他擎着药膏犹豫了一小会儿,也塞到了孩子嘴里。   孩子忽然醒转,跳起来甩开笑笑就向外冲,一边跑一边抠嘴,梁风眼疾手快一把将孩子抓回来,强行捂住孩子的嘴,不住安慰道:“包好,这药包好!内服外敷,什么烫伤都治好了!包好!唉,好可怜的孩子啊。”周围人也不由地捂住嘴,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边飘夫子忽然道:“看他脸色发红,莫不是发热?”   “果然有点烫,这大热天的怎会发烧?”梁风有些纳闷。   “热伤风!”飘夫子很有把握地说,“肯定是热伤风,我在医术上看到过。”   “热伤风……哦,对,热伤风,你看看,热得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梁风一脸恍然大悟状。   “那怎么治啊?”   “热伤风……热伤风……发热嘛,当然想办法降温了。可是这会儿怎么降温啊……”   “降温还不容易,绑上扔井里不就行了。”杜鸦的腿不痛了,凑过来说道。   孩子拼命地蹬腿,可梁风两只手跟老虎钳子似的,哪里挣得开。转眼间就被杜鸦捆了个结实,杜鸦一边哭一边捆还不忘叮嘱:“我这可是为你好,回头下去了别偷喝我的冰红茶!”梁风怕孩子吐了药膏,还用布绑了嘴。   老白于是将孩子吊到井里。   井里乌漆抹黑的,那孩子被捆了手脚,又叫不出来,正惶恐中。却见井中隐约有一黑影,顺着绳头摸了上来,嘴里还美滋滋地嘀咕:“先吃了俩大西瓜,又喝了一壶红茶,这次又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正好那孩子甩脱了嘴上的布,吐了他一脸药膏,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孩子晕了过去,而那黑影钻进水里不见了。   井上的众人听到叫声,忙将孩子拉了上来,取了灯往井里照,只见水面上浮着半个西瓜皮和一堆西瓜子,笑笑几乎带了哭腔:“我的西瓜啊!定是那该死的鲛贼烟雨!”   “活该!谁叫你们想吃独食。”杜鸦幸灾乐祸地说,却突然觉得不对,破口骂道,“天杀的鲛贼你不得好死!敢偷本大人的冰红茶!我誓要抓你归案!”   “咦?那孩子呢?”飘夫子指着地上湿漉漉的绳子说。                   ·   半年后,姬谦正打开园子的大门,惊异地看见寒风中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低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看,任凭凛冽的风拉扯着他狂乱的头发,瘦得见骨的手紧紧地攥住那杆比他长出许多的虎牙枪,仿佛那就是他的命。   二十年后,太傅谢墨问燮王:“主上的井中鬼魅,又是什么?”                   ·   “怎么样?”老白焦急地问,“这书能出版么?这是一篇反穿越文,穿越文不是主角回到过去么?我这本全是反着来的,是配角来到未来。”   飘夫子合上书稿,随手扔进了纸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垃圾。”   待老白失望地离去,飘夫子却一猫腰将书稿捡了起来,吩咐书童道:“焚琴,煮鹤,速将这本书稿送到京城华文书局江老板那里。就跟他说是我的新作,版税8%,首印至少五万本。”   “可是若是被老白看到这本书出版了……”焚琴心中有些惴惴。   “放心吧,建休这种四类城镇,铺货绝对铺不到这里。”   “那书名呢?”煮鹤问。   飘夫子抬起头,想了想:“就叫《我与燮羽烈王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   ——2010.4九州志第三季“王朝启示录”Ⅱ豹与狼副刊『青春志』 穿堂风:《我与燮羽烈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铁甲依然在来源 ——传说与故事                   ·   而天驱口号“铁甲依然在”的故事,我们搜集各方资料也不得而知,从民间唯一搜集到的就是以下这个传说。因年代久远,无法考证。                   ·   天驱创始人有两个,一个叫左峰,一个叫宇文硎无。天驱自开创以来,一直只有一个宗旨:坚韧不拔——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他必须一命换一命。这就是当时天驱武士的宗旨,当时叫“天驱死士”。   而后来,宇文硎无和左峰却发生了分歧。由于九州人类逐渐衰弱,天驱渐渐底气不足,尽管死士们依然士气高昂,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宗旨,但是,每次战役的惨重伤亡使得宇文硎无不得不召集手下天驱,命令他们无论如何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武士不枉死”,这是他当时说的话。他命令武士们穿齐铠甲,戴上头盔,才能去完成任务,否则,将受处罚。他命令武士们即使不完成任务也要保住性命。   在一次受蛮族铁吏部禁卫军偷袭中(当时的天驱与蛮族是死敌,蛮族大军是唯一能与天驱抗衡的武装力量),宇文硎无手持天驱令牌命令手下武士撤退(当时天驱有严厉的纪律——死士未完成任务的后果只有死,如果要撤退,必须有令牌才可。宇文硎无本是首领之一,当然有令牌)。战后清点人数,发现死伤30多人。这已经是天驱自开创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失败。他对武士们说:“铁甲须存,吾命尚在,得之天驱。”   而左锋得知宇文硎无的“令牌铁甲”一事后勃然大怒——为天驱的荣耀而牺牲,本就是天驱死士的宗旨,但是宇文硎无惨败后非但不以死谢罪,还大肆宣扬“铁甲须存”的口号。他认为宇文硎无是贪生怕死,于是开始通缉宇文硎无。   宇文硎无束手就擒,未做反抗,最后被天驱家法赐死(用腕刀割去双腿,挑断手筋,五个时辰后再砍去头颅。这就是天驱早期的家法——倜刑,专门惩罚贪生怕死的死士)。宇文硎无死前对着手下众人喊道:“武士惜体,铠甲须在!”他的手下由于逃跑,此时也已成阶下囚,听到他的喊话,宇文硎无旧部突然齐声回应:“铁甲尚在”,然后起身抢了马匹逃跑了。原来,天驱一向以服从命令出名,违令的武士即使接受处死的惩罚也从没有过逃跑的先例,所以对于天驱受家法的囚犯,捆绑的绳索也只是象征性的。但是左峰想不到,他们竟然会逃跑。   左锋盛怒之下将宇文硎无的尸首挂于帐外十日,对其旧部进行通缉。   两年后,左峰率领的天驱大军受困廊子峰。蛮族5万精锐骑兵围歼,左峰部下全军覆没。而宇文硎无的旧部在消失了两年后却奇迹般地出现,冲散蛮族精兵。经过一阵厮杀,与天驱敌对了18年之久的蛮族铁吏部统领盂名厉被砍下头颅,而左峰也被救下……但更令蛮族铁吏部丧失颜面的是,此役天驱死士竟然全身而退。   廊子峰一役使得天驱重振旗鼓。宇文硎无的旧部救走左峰,突出重围后,个个满身是伤,满脸是血……但是却个个神采熠熠。   此时,一个年轻的将领突然喊道:“铁甲尚在?”   众天驱应道:“尚在!”   左锋随即拔刀自刎。   廊子峰一役后,宇文硎无旧部重建天驱。“铁甲尚在”也被流传为天驱的一种象征——即现在的“铁甲依然在”。                   ·   ——2005.5《飞•奇幻世界》飞(非)一般九州
项空月去归墟是哪个时间点 ——云龙决裂前还是决裂后                   ·   鲛人海市   我曾在中州天启见过数十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相连成座,也曾在宛州见过十丈绡绸轻易穿过豆蔻少女的指环,甚至在宁州,一树高的珊瑚能让羽族舞者在梢头翻腾起舞。三样奇珍的主人皆说,至美之物皆是产于鲛人海市。七陆之于世间,不过棋盘一隅,地中三海与浩瀚洋之所覆要宽广岂止数十倍。我虽已遍游四方,却未曾穷极汪洋,实乃遗憾。我决定从宛州离港,去鲛人海市一观。   世间并没有什么能通往海市的航线图,每个遇到过鲛人海市的人都曾在不同海域闯入,闯入后所见的景象也完全不同。一位宛商描述,鲛人海市虽在海底,却是一座华美木楼,金雕玉瓦上都看不出被海水腐蚀的迹象,美姬擎着银壶佳酿穿梭,绕是登云阁当年鼎盛时也不过如此。而一位羽人却说,海底有树,直通海面,树干通体发光,连枝叶都是亮的,从那光中能感应到月力,常人也同鹤雪一般随时都能展翼。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留下的赞叹:此生最虚妄、最渴望亲身得见的幻想,尽数在海市亲眼见过。   闯进海市的那天,我的船正在滁潦海上飘荡。在船头的西南方向,我看见了一座浓雾缭绕的岛屿,植物枝叶的颜色从白雾里透出来,竟然是赤红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于是决定登岛一观。走下船细看才发觉,两侧夹道的树木都是粉白色的珊瑚,圆润的明珠与剪裁成花叶的织锦点缀其间,有淡淡的龙涎香气。赤红色的鲛绡厚织从船下引出一条宽阔的甬道,窈窕柔软的鲛女脸上蒙着白纱迎向我,她们用湛蓝色的眼睛朝我微笑,她们轻抚住我的手腕,用鲛尾磨蹭着我的腿,将我引至鲛绡的另一端。不知何时,我竟已身在海底,是珊瑚与明珠的光辉将海水从深靛照成天青。   倏忽间我便到了鲛王宫殿的正门前,我并没有攀爬台阶,回身望去,却已在数千级台阶之上。大殿中宝石随处成堆散落,金银珠玉就像是随意堆放垫脚的木凳草垛。一位英武硬气的鲛人男性头戴冠冕等在大殿中央,他用侧生鳞片的手臂挽住我,我同他一起坐在殿中的砗磲御座上,引我入殿的鲛女则将我们环绕,她们有一种特殊的座椅,尺余的明珠上被雕成浪花纹样的细幼红珊瑚擎起,她们坐在明珠上,鲛尾盘上珊瑚,宛若紧贴爱人的身躯。   “远方来的客人,你有何愿望?陆地不能给予你的,大海皆能满足。”鲛王不等我答话便击掌两次,响动之余荡出两条波纹。鲛女们顺着波纹荡开的方向弯曲着腰肢,应声而散,转瞬又再次聚集,将一个莹白的砗磲放在了大殿中央。鲛歌微响,砗磲的壳子打开一条缝隙,壳中竟卧着一位着红色鲛绡的鲛女,她袖上挽着舞绸一般的鲛绡,纤长柔软的腰肢用软金腰带束住,手中却持着一支分水刺。   随着贝壳渐渐上扬,鲛歌中的铿锵之声越来越强,那个红色的身影利落地滑至大厅中央,舞动了起来。她在自己的剑光中转折,蔷薇红的舞裙猎猎飞起,分水刺抛下大片寒泓。她轻盈得像一片红叶,飘在寒风中。   一曲舞毕,红衣舞女盈盈来到我的身侧,我向她致礼:“山中风雨声,翻作流云舞。好!”鲛王的表情别有意味,但并无责怪的意味,反而有些赞许:“看来客人虽然懂得欣赏美人,但志之所在并不是美色。还请随我去殿外一观。”   我随着鲛王向殿外走去,隐约觉得门外的光比进来时还要亮不少。站至殿前,殿外站了数十名鲛人将领,或持水刺枪戟,或持珠镜珊瑚,他们齐齐躬身行礼,弯低的背上铺着各色的发。再往下看,近千级台阶上被鲛人兵士站满,银色的战铠晃得天青色的海水几乎透明。最前排的将领脖颈一仰,鲛歌的声音从他咽间溢出,由近及远层层传递,最终汇成一处,又戛然而止。数万甚至更多的鲛人战士在歌声停滞的瞬间齐齐下拜,骤然到来的静默中,肃穆更浓。   鲛王一挥手,几名战士手持丈许宽的铜镜走上前来,镜中影像闪回,海底城市的全景缓缓展开,海底的深沟峭壁中植物随浪轻摆。我被镜中的景色吸引,饶有趣味地看着火山喷涌,游鱼相逐,万物沉浮。“这便是我们水族眼中的世界,其宽广丰富胜过陆地千万倍。这海底的天下,是否能让客人满足呢?”我回身向鲛王致谢,“我素有遨游天下四方之志,今日方知吾所知四方远非天下。”鲛王微微疑虑地看着我,摇摇头,一躬到底,“只怕客人所求,亦非止步于天下。不知客人可否直言。”“溯本还真,逆流而上,知道万事万物因何而起因何而灭。仅此而已。”   答话方毕,一条水波龙卷将我裹了起来,眼前的银白的将士,朱红挑檐的宫殿和湛蓝的海水飞速旋转起来,化成一片灰蓝的水流,将我裹挟着冲向西方。很快我落进一扇巨大的瀑布中,身体两侧是不断下坠的水,水流的重量砸得我勉力才能直起脊梁,却也推着我不断向深处去。经历的一幕幕从我的眼前闪过,前几日在船上的时光,在雷州的时光,一幕幕的岁月在眼前飞逝,同星光、日月、天下的一切一起,被这面瀑布吞噬,归于虚无。瀑布深处似乎有一眼灰蓝,灰蓝不断旋转着扩张,中心化为深邃的洞黑。我的直觉告诉我,世界的本源,就在那片洞黑之中。第一次,我感觉到欣喜占据了我的五感,我竭力向最深的一点看去,想早些窥见心中所求。   仿若就要看清的时候,黑洞的中心突然裂开了一条口子。耀眼的光挤进漩涡中,瀑布里,吞没了奔腾的海水,照进我的瞳仁,刺眼的光线让我闭上了眼睛。                   ·   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我依然站在自己的船头,船头的西南方向是一座雾气正不断减淡的小岛,岛上无草无树,只在地上结着一层灰白的盐碱。我依着记忆下了船,向岛的深处走去,在龙涎香气最浓的地方看见了一只三尺有余的甲壳。甲壳接近圆形,两侧有钝尖,还拖着一条细长的尾。雾气不断向甲壳中回涌,越聚越浓,接着凝结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奶白明珠,回神过来的时候,珠中似乎还有光晕流转,定眼再看,珠色由光润转暗淡,最后竟然一丝丝开裂了,细碎成灰散去。   此时我方才明白鲛人海市的玄妙。巨鲎的遗骸是蜃怪最喜欢寄居的场所,鲛商将蜃怪豢养在巨鲎的壳中。而我刚刚所见,也不过是蜃怪因我的内心欲望所化出的幻梦一场罢了。本来幻境一旦触动,便再难自己脱离出来,若我只是一介凡俗,或许只会为那些胜景所震慑,继而懵懂回转吧。   只是或许知晓世界的秘密,即使是对能幻化万物的蜃怪来说,也太过巨大玄妙了吧,它终究也是幻化不出的。本体无法承受,幻象也跟着崩塌消散了。   只是此来也并非全无收获,蜃龙虽不知道答案,却也指出了答案所在呀。                   ·   山海尽头•归墟   十年七月二十,天同星已经隐没到海面以下的地方,即使入夜,也看不到。根据推测,应该是在西方三十六度半的地方,可惜那个姑娘执意在钦天监里做一个博士,如是她跟来,方向要好推算得多……不提也罢。航向东偏南四十度,海面微风,向东。起主帆,航速十节。   我们已经弃了小船,登上了“玄月号”,这是秘密委托羽人打造的五桅大船,不求急速,只求载货充足,从杉右之地开来,在这外海之地停泊,应无人能够窥见。舱内有淡水五千七百桶,足可供年余支使,除了签订生死契约的杉右海民,船上皆是心性坚韧的弟子,只是这样仍不知能否去到目的地,一切但凭天意。                   ·   十年七月二十三,航向东偏南四十三度,海面微风,向东偏北。主帆半起,航速七节。   船工捞起一条大鱼,全身鳞片灿烂如金,身形修长,浑身柔弱无骨,唯有两耳处生出两块剑形的骨头,像是龙角,名为“金龙”,喜食剧毒的荆鳞海蛇。这条身长有十尺,起网之时,十人拉网,也只露出半边鱼背,渔网已经不堪负担。幸有弟子用豢养海蛇做饵,以铜丝做线,勾连在云车之上,又施以秘术,方才捕捞上来。鱼尾弹起的时候,金楠木的遮波板也被劈去了一块,足见力大。船工说这是吉利的象征,此番出行必然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愿如此。                   ·   十年八月初三,天府星在东偏北八度十三分,故航向应为东偏南四十六度半,海面大风,向西偏北。主帆不起,航速六节。   蝮岛之后,在空无一物的海面上航行了有近半月,终于在今天看到一座岛屿。不过那处岛屿却是无人的死亡之岛。在瞭望台看到这座岛的时候,它便远远冒着烟气,烟柱直抵云霄。在我们航近之后,已然传来隐约的隆隆之声,玄月号立即转舵。果然,不多时,烟气之中蓬蓬震响,一道灰白之气瞬间冲天而起,随即滚滚咆哮震天传来,半天中鼓起一团尘烟,直有千丈高,千丈粗细,岩心中的地火随之喷涌而出,将天海染作红色。无数地心之岩随之被抛向空中,又化作黑色玄石纷纷落下,如同下雨一般,在那之上的,是巨大的地火和灰云。在半途就见到这种末日景象,似乎此行真能找到梦中所见。                   ·   十年八月二十,夜,天魁星出现在海面之上,大雨收歇,海面大风,向西偏南,主帆起,航速十节。   在经过雷云密集的区域后,突然而至的晴空让人很不适应。天空已然出现一些没被记录过的星群,钦天监里的小女孩如果在船上一定会为这星象欣喜。已经平静的海面上陡然起了一阵巨浪,可分明我们已经驶出了雷雨区域。潮头迫近看,才发现是一群巨鲸被驱赶而来,巨鲸个个长须而通体黑色,体型几乎和玄月号不相上下。粗大的绳索系着蜷曲而纤长的鞍座绕在巨鲸身上,座上俱是威猛的鲛人武士。巨鲸仿佛瞬间就来到玄月号左近,围了起来。船上的水手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做。过不多时,一只在巨鲸之中体型也算特别巨大的巨鲸越众而出,它高高浮在海面之上,鞍座几乎与五层的舰楼平齐甚至还略有高出,上面跨坐的鲛人用我梦中听过的语言说道:“梦中之人,你果然到这里来了。”随后那巨座上的鲛人之王挥一挥手,便有鲛人排水送出许多鲛绡到船上来,并着许多鲜鱼活贝。   入夜,莹莹的海面碧蓝如翡翠,甚至能映见海底红色的珊瑚群,清晰见到鱼群在其中穿梭。分明下锚需要几十丈的锚链,海底却看上去伸手可及。周围有一群群的鲛女围了上来。她们在水面和水下嬉戏,好似仙女一般,领头的鲛女开唇便唱,唱的什么谁也不懂,便有无数鲛女一同和声,歌声薄如蝉翼,音调极高,仿佛一碰就会断裂,碎作一地,却空灵高远,令人眼角发酸,不少船工水手,甚至修为精深的弟子都不由流下泪来。周围便有小臂长的巨蚌团团浮上来,一张一合,好似应和乐声。在巨蚌张合之间,先是格拉一声,,随后沙沙响成一片,好似落雨又像下沙,什么东西落到了甲板上。有胆大的船工定眼一看,喊道:“蚌珠!是蚌珠!”手指粗细的蚌珠落雨般往甲板上落来,大的甚至如同鸽子蛋。蚌珠瞬间铺了一层,各个流光溢彩,只一枚怕就要在岸上卖出千金。   经历了一场不似在人间的胜景,那鲛人之王又驾了巨鲸前来,言道:“梦中之人,我之承诺已然兑现,前路我也不明,便祝你前去能够得偿所愿了。”语毕,千只鲛人便随巨鲸远去,只留了一船奇珍,令人恍如仍在梦中。                   ·   十年十月,无风,航向不明,航速不明。   我在少年时也曾在海船之上帮工,海水总是有不同方向,向各个方向流动,但自从别过鲛人之王后半月,似乎那些洋流都不见了。所有的海水都被牵扯着,朝着一个方向流去。如果以九州陆地为标,应该是在东南方向吧,然而我不十分确定。   星空也早已变得不可辨识,到了前段时间,甚至连日升日落也见不着,夜空恒罩,然而似乎也不是完全的夜晚,仍有暗红色笼罩,像是在眼前蒙了一块红色的观天海镜一般,偶有七彩的炫带在空中摇曳起舞,好像舞娘的丝带。海水也再不是蓝色,而是映着天色,有一层浅淡的绯红色,好像日落黄昏时的颜色,却一成不变。水中生物也几乎不见,若非鲛人之王送了许多水食,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吧。海面早已没了风,主帆升不升起毫无差别,只能任海流牵举着前行,将玄月号送往不可知的地方。   门中弟子们尚且还好,有些船工水手已是不堪重负,甚至跳船自尽。无论如何,我必至那处所在。                   ·   不知年,不知月,不知所在。   寂静无声。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所有海流都朝着这里汇聚,不仅是江河湖海中的水,就连天上的银河之水,也灌到这里来。巨大的洞口离我已经越来越近,这是神创天地时在大地上留下的创口吧,不因水多而溢满,也不因水少而枯竭。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空虚,因此永远也填不满,一切到那里都会被吞掉,哪怕是日月之光,说的就是这里吧。   没有鼓翼而飞的仙人居住的仙山,没有不死仙药,只有巨大的空洞,空洞,空洞。                   ·   玄月号瞬间被吸了进去,却又仿佛有无数个世代那般长。   一切都被拉长,拉长,我低头看手,手指却被拉伸得无限长,长如天地。我知道,并非我低下头去,而是手指已经被拉长上来。   果然我又见到了自己的脑后发带,和鞋底。   遍视,照见一切。   此一点,已是全部。   我在飞落,却仍在停滞。   这一瞬,即是永恒。   在永恒的瞬间,我闭上眼:   山岳一般的过去冲撞过来,我的,他人的,世界的,过去的过去,现在的过去,未来的过去,一齐涌来。   求仁得仁的不动如山,白发的穷究之心与恋栈不去,不可抑制的愤怒和守护,黑发黑瞳的不平愤怒,虚幻一体的随心所欲和最后的也是最初的、不能忘却的红衣铁甲的一夕剑舞……如同流水一般,洗刷过去,又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静立不动。   所有即在的,也是隐去的。   大地上,千千万万的热血在随着旌旗奔腾,一往无前,却有坚壁在阻挡,誓要分崩同心共誓……   无星的天空下,大地裂作三分,在周而复始地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令创口不能愈合,却也不能死去……   黑暗之中,无数黑衣黑袍之人隐没了面目,将种子撒播在地上,又在苗裔未曾生长成熟的时候割去,如此反复,天空愈发昏暗。昏沉中,有七个人团座,一把算筹被高高抛起,如同雷闪,如同电耀,然后光芒生发,扩大,耀眼到不可直视,包容万千,火红色的光芒披背大地。                   ·   再往上,往上,往上,   一片白云飘来,上有一人,坐在永恒的圣树上,树根向上,树枝向下,他用一把锋利的镰刀收割了地上已成熟的庄稼。   一分为二,二分为三,又化为亿亿万万,无穷无尽。                   ·   地上,武士们站起来,争取荣誉,杀死敌人,享受丰饶的战果。   那些敌人,他们早被杀死,勇士们,只是充当胜利的象征,去杀敌。   战士之中,有七个最武勇者。   第一个战士身被刀创剑砍,万刃加身而不丝毫损伤,那些被他看上的敌人皆遥遥死去。   第二个战士锐不可当,他走向哪里,那里的一切生灵尽皆死去。   第三个战士重若山岚,他尽力压下,众水亦变成血水。   第四个战士目力极远,在天边的敌人被看一眼,便疼痛无比,因而口吐污言秽语,啮咬自己的舌。   第五个战士后力无穷,战胜了一千个敌人后还要再战胜一千个敌人。   第六个战士变化万端,从没有人见他用同样的方式两次夺取敌人的生命。   第七个敌人没人见过,地上一片黑暗,只有莫名的死者。                   ·   不尽的杀戮下,一张巨嘴在等待。   坚战的圣者和持国的战士,   进入那不可思议的嘴,   遭到各种各样的人杀戮,   遇到各种各样武器砍伐,   遭到各种各样的谋划陷害,   还遭到光焰焚烧,   他们这样进入那大能的身体,   犹如条条江河激流,   汹涌奔腾,流向大海,   这些人世间的英雄,进入那燃烧的嘴。   犹如成群的飞蛾迅速扑向,   燃烧的火焰,走向毁灭,   世上的这些人们迅速进入,   如同红色的葡萄酒进入就酒樽,   血便即涌出,   这些嘴,便走向毁灭。   大能用这些燃烧的嘴,   舔着吞噬一切世界,   炽烈的光芒灼烧万物。                   ·   云端上,我看到他,   我看到他佩戴着头冠,   握着镰刀,举着权杖,   光团到处闪耀,难以看清,   星辰火焰围绕,无边无际。   不喜悦,不忧伤,   不憎恨,不渴望,   无所企盼,   世界不畏惧他,   他也不畏惧世界。   到处有他的手和脚,   到处有他的头和脸,   到处有他的眼和耳,   居于世界,包容一切。   他不可区分,又仿佛   在众生中可以区分;   而作为众生的支持者,   他既吞噬,又创造。                   ·   他开口道:   不要注视深渊,   当你窥伺深渊,   深渊也必窥伺你。   全心全意地求我庇护,   凭我的恩惠,   我必告诉你,   最秘密的智慧,   我必让你执天上与地下的权柄。   因为我十分喜欢你,   要指明你的路途所在。   你要思念我,崇拜我,   祭祀我,向我敬礼,   我保证你会达到我,   谁在信仰我的人中,   宣讲这个最高秘密,   以我为至高崇拜对象,   无疑他将达到我这里。                   ·   我于是看到,   光明之路和黑暗之路,   两条永恒的世界之路,   一条路去后不返回,   另一条路去后扔返回。   圣哉!圣哉!圣哉!                   ·   愚者项泓   于心所极处、目所穷处、山之绝顶、沧海尽头。                   ·   ——九州志VOL.29(2013.10)地理志•异魅怪谭13                   ·                   ·   如上所示,项空月去归墟时心里想要是西门一块来的话,航向就能算清了。   这说明此时月亮和野鸡应该还没决裂,如果决裂了,他怎么会想西门还能跟着一块来——毕竟西门绝对站野鸡那边,怎么会跟一个和野鸡分道扬镳的人去航海。                   ·   但是项空月又说门中弟子们能忍受航向归墟。   这个【门中弟子】是指哪个『门』?总不可能是指天驱武士团,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天驱军团了,而天驱军团作为一支军队,不该被称为门派团体之类的吧。   那这个『门』难道是指辰月。那也不对啊,前面说了,这时云龙还没决裂,月亮还是大燮官员,那怎么又跟辰月还有联系——难道他同时游走于两派,大燮人力和辰月人力都能调动。
羽然来得太晚了 ——野尘已无救                   ·   七号军士的这句话很对——我打心底里觉得给阿苏勒带来一生心理阴影的女人是诃伦帖姆妈,就像姬野一生的阴影是他老娘一样,羽然来得太晚了,她遇到这两个男孩的时侯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她再阳光也照不亮他们心底的黑暗,最多就是带来一些温暖。                   ·   是的,这话很对,羽然遇到姬野和吕归尘的时候,这两人的心里已经有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了。   姬野是因为****,让他对“失去”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惧,所以他才会拼尽一切的去夺取去抓紧自己拥有的东西,因为他不愿意再“失去”,这是他一生奋武的动力,也是他的“井中鬼魅”。为了逃避这种恐惧,他患上了失魂症,用遗忘来逃避痛苦。可是那份阴影依然隐藏在他的内心深处,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他会引发“回溯”,使得那些遗失的碎片浮现出来。   吕归尘是因为诃伦帖姆妈的死,让他知道自己的弱小无力,所以他才想要变强,这样才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所爱的人(这是他一生奋武的原因)。诃伦帖姆妈的死是他心里永远忘不了的缺憾,时刻在提醒着他要不惜一切守护好身边所爱之人,谁敢伤害自己所爱之人,他就要去杀了那些人。                   ·   而羽然的到来是一道光,照亮了他们的内心,但这道光没有强烈到能抹去那道阴影,只是暂时的掩盖住那道阴影,带来了一份温暖。   而在她死之后,给野尘造成了更大的阴影。姬野再次“失去”了,彻底疯魔化,变成了一个魔鬼般的人物,失魂症更严重了,没有西门帮他“回溯”的话,他的内心就是空空荡荡。   而吕归尘则永远只能去回想那个不管是生是死都不属于他的女孩,用一生的时间去思念她,永远无法再触及到。
结束东陆胤末那种崩坏的二十年乱世 ——是否只有姬野那种手段才能成功                   ·   自赢无翳攻占帝都开始,胤末的二十年乱世就降临了。   其时,皇权旁落,群雄并起,诸侯纷争,各路英雄和野心家竞相踏入战场,要谋取乱世中的一席之地,没有人再鸟什么所谓的皇帝,唯一还忠于皇室的那位龙将甚至都没活到真正的大戏开场就提前陨落了。   在这个时代,政治、军事、经济全都风起云涌,能人辈出。世家贵族/诸侯、名将、纵横家、武士、法师、商人、算师、刺客……所有人都参与到了乱局中。甚至在人族之外的——羽、洛、夸、魅、鲛、龙——都在乱世大幕中占据戏份。                   ·   十几个诸侯国,十个商会城市,国与国城与城,全都高度自治当皇帝不存在,甚至向皇室缴纳的贡赋都自己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兵力是自己的,钱财是自己的,愿意装忠臣的就听一下朝廷的调动,不愿意装的连皇帝的圣旨和勤王令都当放屁。   大胤已是分崩离析,东陆大地血火纷腾,野鸡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幅天下争逐的宏大画卷。                   ·   那他是怎么做到兼并诸国、并且彻底废除分封而集权中央的呢——那些独立的国与城是怎么被他消化的呢。   野鸡采用的方式是以最大的暴力压倒一切!直接以武力一刀切,绝不跟你多哔哔。谁不服就灭了谁,屠得一个不留,用铁与血来威慑世人。臣服的可留命,反抗的必诛杀!   所以野鸡在后期是一个暴君,他死之后,天下欢呼。就像他自己对谢墨说的:如果结束这个乱世需要魔鬼,那么我可以是。失去羽然的他,已经彻底疯魔化,任何拦在他面前的人都被他的愤怒焚烧殆尽,他的怒火燃遍了整个东陆,留下了无数的尸骨。
阿苏勒目前没使出过真正的大辟之刀 ——突然间发现了这个不可思议之事                   ·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木然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的胸膛被阿苏勒刺穿,但最后一刻阿苏勒强行偏转刀刃,避开了他的心脏,这点伤对他这个怪物来说不算什么。   “从没有人能自己从‘无明’中解脱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看阿苏勒,默默地望着远处。   “不记得了,”阿苏勒捂着头,“我就记得你喊我的名字,你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那个瞬间我忽然想你是爷爷……我为什么要杀了爷爷?你对我好,我知道。”   “真是个懦弱的孩子,你这样懦弱的孩子永远也学不到大辟之刀的精髓,”老人冷冷地说,“因为这一刀是神的刀,神的胸膛里没有怜悯之心,要学尽这一刀你当先泯灭人性,我故意刺激你的狂性,你必须杀了我,让我的鲜血洗去你的蒙昧,方能借助无明登临神的境界,成就英雄的命运。但你拒绝了,所以你学到的只是大辟之刀的形,错过了它的神髓。”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抛给阿苏勒,“滚吧!你这懦弱的傻孩子!带上馕,带上水。这是大鱼的鱼鳔,我涂了鱼油,装水不会漏。滚吧,你生来不是英雄,我看错了人。”   阿苏勒站了起来,明白这已经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刻。   ——2015.11《九州缥缈录Ⅰ蛮荒》修订版                   ·   缥Ⅰ的时候,他没有学到大辟之刀的神髓,所以斩狼那一刀(包括后来对战狼主那一刀)不算完整的大辟之刀。                   ·   缥Ⅵ的时候,他学到了大辟之刀最后的奥秘,但也没机会用出来——因为旭达罕也用了大辟之刀,所以他只能用极烈之枪破。                   ·   也就是说,在现有剧情里,阿苏勒从没有完美的使出过一次大辟之刀。   若是将来,大家觉得在哪个时间点,最适合安排阿苏勒用一次真正的大辟之刀。
三碧教长似乎有分歧 ——故事有两处暗示                   ·   息衍、阿苏勒、旭达罕:各位亲爱的观众,请无视我们在屏幕前竖起的中指。在我们这次节目结束前,广告第二部剧情,三十年前“启示之君”被杀一案将被揭开,这件事关系到了整个九州大陆格局的变化,辰月教三教长对于教义的理解和对于末世的不同判断将左右未来,按照古尔沁之圭的记载,神将选择以人的身躯出现在大地上,最终的战火降临,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七个人。   ——2009.4.22息衍老师讲坛:九州缥缈录V和VI独家密访                   ·   “老师!老师!”桑都鲁哈音惊慌地按住山碧空的伤口,可以他的大手也盖不住。   “我不会死的……桑都鲁哈音,别害怕,我不死的……我只是太累了……太累了……”山碧空睁开眼睛,用虚弱至极的声音说,“可我还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雷碧城才会真的把这片天地当做他的战场……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克制他心里凶猛的野兽……”   “所以我还不会死。”山碧空缓缓合上了眼睛,疲倦至极地睡去。   桑都鲁哈音试了试老师的鼻息,略微放下了心。他解下自己肩上的整幅葛布,小心地把山碧空包裹起来扛在肩上,警惕地环顾周围,大步后撤。他曾作为一个夸父武士和蛮族人在虎踏河周围打了十年仗,他不相信这些蛮族人,无论是青阳人或者朔北人。   远处飞虎帐和白狼团的战场上,一个老人和他的外孙竭力厮杀,数千匹狼仰天狂呼。   “雷碧城。”桑都鲁哈音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看向南方,想象那个让老师视为最重要的同伴却又始终放心不下的老人。                   ·   “山碧空。”冥想中的雷碧城忽地睁开眼睛。   早晨的阳光从窗格中照进来,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别死在瀚州了,”他低声说,“你这还想要救世的疯子。”   ——2009.7江南∶《九州缥缈录Ⅵ豹魂》单行本                   ·                   ·   如上所示,江南说三碧对于末世有着不同的判断。   并且缥Ⅵ也有展现,山碧空怕自己死了没人能制衡雷碧城,到时雷碧城会把天地都变成战场。   而雷碧城说山碧空是个还想要救世的疯子。                   ·   这么看来,他们学的虽是同一套教义,但难道他们彼此之间的理解不同,所以想法和行动就不同。   就像北辰时代的天驱,虽说都以“守护安宁”为宗旨,但老派翼天瞻认为只能守护不能掌权,而新派幽长吉觉得要守护就要亲自掌权立国(后来野鸡做到了)。   该不会三碧也存在这种分歧的情况吧。                   ·   但就目前看来,他们的行动都还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去选择有本事搅乱天下的“火种”,借助他们的势力去挑动战争。   山碧空——皇室,吕嵩、狼主、呼都鲁汗。   雷碧城——赢无翳、皇室/长公主。   华碧海——翼霖。
七大世家姬氏和江氏生命力最长 ——历经两朝甚至是三朝而不灭                   ·   白氏屹立东陆巅峰七百年被姬野所灭。                   ·   百里氏随着百里莫言的陨落和百里煜的归降,结束了他们在东陆七百年的权势。                   ·   敖氏淳国作为胤末的五大强国,明确设定被姬野所灭。                   ·   息氏随着息辕的死,结束了最后辉煌。                   ·   叶氏从贲末的两百年乱世开始崛起,再加胤朝七百年,最后子孙叶雍容的死标志着家族的没落。   在新体系的姬云烈时代,也说了叶氏其实在当年叶正勋死的时候就算是终结了,在姬云烈时代早已衰败。                   ·   晋北秋氏还没活够七百年,就被雷千叶设计灭掉。   离国赢氏、晋北雷氏,皆被姬野取而代之。                   ·                   ·   宛州江氏,胤朝七百年,燮朝一百二十年后的公子忽时代(刹那公子),江氏依然是东陆财富之翘楚。                   ·   姬氏,胤朝七百年,燮朝旧体系一百二十年、新体系两百多年,后燮(晟)三百年。
晋北老派为何不认姬野这个新主子 ——这是他们原主子选定的继承人                   ·   胤末,“雪国的白虎”雷千叶将这个不受重视的晋北诸侯国,推上了历史的正面舞台。英雄的乱世,才刚要在雪国点燃第一团火。   “胤末公侯气量第一”,燮羽烈王姬野对雷千叶的评价毫不夸张。在知人善用、雅量容人方面,列国诸侯名将没有一个可以和雷千叶相提并论,这一点从他留在身边的三位辅臣的特点中就能看出来。当然这或许也和他并非公族出身有关,只能用自己提拔的人物作为班底。   雷千叶麾下的三位辅臣并称“雷门三怪”。那时候东陆的名将英雄多得离谱,“东陆四大名将”,“离国三铁驹”,这些乱世英雄名字起得气派,人也都是一表人才威风无限。雷千叶自己风姿卓绝,身边的三位辅臣却是一贪一傲一跛足。“傲郎将”王孙臣自视甚高,曾经带着刺杀雷千叶的目的前往雷千叶的军帐与他激辩军事,却因为对军事有独到的敏锐嗅觉而被赏识,成为出云骑中不可或缺的将领。“瘸腿神射”俞林本来是个连自己上马都做不到的骑兵,却有可以与“凄惶月”叶正勋相媲美的射艺,他传授给出云骑的近程抛射技法,后来成了出云骑兵最具攻击力的独门战技——箭岚。“贪主簿”萧子颓则干脆是个本应被雷千叶押送到秋叶城处死的罪犯,雷千叶看中他的从容与志向,干脆把他窝藏下来,这个黥面的主簿负责谋划运作粮草,足额足质。   史书评说,荡平雷千叶从出身无名到作为一方诸侯称霸道路的,正是这三人。但若是真归结到源头,倒不如说,成就雷千叶的是他看人的眼光,与用人的胆识。可能也是因为如此,第一次见到天驱大都护姬野的时候,雷千叶便一眼看出了他身为霸主的潜质。   “这个天下,本来就没有弱者生存的地方。”穿着赭红铁甲的姬野提着猛虎啸牙枪将漆黑的瞳仁投向雷千叶。   那一刻,雷千叶仿佛看见了威武王嬴无翳的影子。大概那一刻他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要将自家的女儿,胤末时期最著名的大美人雷心月嫁与姬野。   然而“雷门三怪”中没有一个人赞成雷千叶的选择,那时晋北国仍以秋叶为都城,箭及作为卫城,一直担负着守望的重任。神射手俞林的羽箭再现了箭及建立时的神话,从秋叶山城飞越了九里之距,钉进刚刚走进箭及边界的姬野足边。这支羽箭也昭示了雷千叶的元从班底与他选中的继承人之间,出现不可弥合的裂痕。   这位眼光惊人准确的白虎并没有看错,他嫁与姬野的女儿,最终成为了大燮羽烈王的正室皇后。即便是变化无常的乱世中,雷千叶看人,亦并无虚发。他总是能看出能将晋北带向未来的那个人,再以容人之量将人纳入己方,换晋北更多安宁。                   ·   乱世无常,但无论战火如何洗刷,伫立在箭及中心处的年木却仍然未动。它曾托起一代代负责守望的羽人或晋北国战士,睥睨晋北雪境,也将把这份守望保至下一个盛世到来。                   ·   姬野再次进入晋北时,已不是少年武将了。虎牙之啸已鸣彻一半东陆,整个东陆的局势都在向他缓缓倾斜。兵出越州的燮国天驱军团以不可阻挡之势横扫澜州南部,羽烈王的胜势已经不仅仅是微妙预兆,而是即将破空而出的倾天雷响。再来晋北,是为依约接收雷千叶留给他的遗产。   在项空月的陪伴下,天驱大都护姬野从南方逼近晋北。当时的古月衣已经被晋北视为叛军,被围困在北固山一带。   根据项空月的建议,姬野决定趁晋北军兵力被出云骑牵扯的机会,以少量兵力急行直入秋叶占据名分大义。这基本算是一次奇袭,要在秋叶城防军估计的时间点之前发起进攻。可是这样一来,就无论如何绕不过箭及。虽然秋叶的防御不算坚固,但若被箭及的预警发现,突袭的计划就有可能失败。   项空月在出兵之前向姬野保证,箭及不会成为行军路上的阻碍,因此突进到接近秋叶的地方,姬野便将骑兵驻扎在箭及南六十里的地方,由少量精锐快马跟着项空月前往箭及,大军就地等待消息。   是夜,狂风大作,雷声隐隐。箭及正中,那根高耸的立柱赫然直插入云,上面盘着一条巨龙浮雕,保护漆层早已剥落殆尽,那高昂着头探出身子的形态,就仿佛下一瞬刹就要飞离柱体,回归天际。   瞭望塔的最顶端,三四人高的龙首上也伤痕累累。一根根简陋的栏杆和支撑架打进龙眼中,瞭望用的平台从眼缘延伸出来,蔓延着深邃腐朽的裂纹。   只有项空月似有所悟地笑了笑,他安顿下士兵后独自走向了立柱,眨眼间已经站在了龙头上,圆月的光芒下只留下他飘然的剪影。   飘飘的颀长身影白衣就立在龙首上,凝视着柱身上岁月的痕迹。项空月轻抚着龙首上的伤痕说道:“你我都有倾覆天地之志,我已遨游征战于四方,你又何苦仍困于此呢?”   话音刚落,瞬间天空黑云翻腾,云层一直下压,直到将地面完全遮住,一片漆黑。霎时,天边泄开一道比月光还亮的光口,狂风声中夹杂着龙吟一样的鸣响,雷电交加。   待云散雷息时,本来盘踞在高柱上的龙已经不见了,只剩项空月一人一影,与空地中对月轻叹。箭及就这样,在雷电声中落入了燮军的掌控。   天气随后恢复往时的宁静。   次日,姬野骑兵突现秋叶城下,再过不久,他便将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   后世有人说,龙盘于箭及,是在替尚未出现的乱世霸主镇守晋北,坐望天下之势。姬野到箭及时,天下大势已定,土地将归于雄主,飞龙自可回游天际。   传说是否属实已经无法考证。现在不说箭及的龙柱早已不在,就连这座卫城,也彻底淹没于兵乱之中,不复存在。后世的史学家不相信这种神异的说法,“项太傅智诡近妖,此妄语掩智计耳。”说这是民间对于项空月智略的艺术演绎,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   ——九州志VOL.25(2013.6)地理志•异魅怪谭Ⅸ                   ·                   ·   正如上,雷千叶死后以姬野为接班人。可是晋北内部确有别的势力不认姬野这个新主子,还把倒向姬野的古月衣打成叛军。                   ·   话说这是为何呢?野鸡是他们的主子雷千叶亲自选的继承者,并且古月衣和出云骑也归附了野鸡,别的老派势力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认野鸡。
  他跪倒在她身旁的血地里,将她搂近他。这时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仰头对他笑着,眼中闪着星光。                   ·   “我一直……等着你来。”                   ·   “我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带你回王宫,给你疗伤,你不会有事!”他紧握着她的手,向她保证。                   ·   她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努力对上他的黑瞳:“我好累,我无法回去了。”                   ·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呢喃着她最想听到的话:“我爱你。”                   ·   她叹了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抚摸他的脸颊说:“谢谢……你的……谎言。”她的手垂了下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永远也不会再开口。                   ·   姬野跪在那里紧紧地搂着她,他的心有如槁木死灰,战场上所有的声音全都远离了他,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   “小心点,平安的回来我这里。战场上,记着我在等你。思念王后的叮嘱也许不能给你力量,但回想妻子的祝福也许能给你好运。”回忆的声音攫住了他的心,盖过了战场上的所有砍杀声。                   ·   姬野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黑发,凝望着她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眼。他怎么也无法明白她最后嘴角留下的那抹笑,她为什么笑?她真的那么渴望“一句谎言”?而若他早不吝于这几个字,是否她的生活就一直是阳光熙和,而不是始终身处他背后的寒冬。
七个夜晚•七个黎明•第一天•第五个故事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在天启城的禁军里当差。他家是原先羽烈王的部署,所以才谋到了那个差事。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所以我每次路过汴梁,他都请我去吃桂花糕,还给我讲宫里的事情。                   ·   他守卫的是初阳殿,初阳殿就在铜瓦殿的旁边,是禁宫里面最荒凉的地方。以前羽烈王在世的时候,那里是见大臣的地方,后来敬德王即位了,他不喜欢初阳殿,就在旁边新盖了静安殿处理公务,初阳殿慢慢就没人去了。再后来的新帝们一个一个都在禁宫旁边新盖了宫殿,初阳殿总是不修,就显得更破旧了。有人说直到现在,它里面的格局还是像羽烈王在世的时候一样。                   ·   初阳殿里也没有什么剩下,只是当初羽烈王的武器虎牙枪还供在那里。                   ·   我的朋友说那柄枪的样子很奇怪,枪锋快有一尺长,枪刺是黑色的,磨出来的枪锋却是乌金色的。                   ·   “那也是一种失传很久的冶炼方法,”康奈插嘴说,“叫做星焚术,据说只有云州那边来的矿石才能用这种方法冶炼兵器。可是后来闽中岛渐渐荒芜了,去梁州的船没有地方补给,我们也就再也没有从云州来的矿石了。”                   ·   我那个朋友刚进宫的时候,想去摸摸那柄枪。可是禁军的老兵警告他说绝对不能触动,否则会惊动里面的灵魂。那个朋友胆子很大,就是不信,觉得老兵一定是欺负他新来,吓唬他的。可是老兵的样子看起来又很认真。                   ·   后来他跑去问其他的禁军,禁军们都说那柄枪比较奇怪,一到阴雨的天气就不断的鸣响,让他小心一点,夜里连初阳殿也不要进去。我的朋友觉得禁军的胆子都太小了,或者是联合起来骗他。                   ·   所以晚上当值的时候,他就偷偷跑了进去,想在枪锋上搓一下,留一条痕迹,然后让其他禁军看看,让他们知道枪里是不可能有灵魂的,顺带也在禁军里立一立威风。反正初阳殿守卫的人很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溜进去了。                   ·   他说那天晚上天气很好,外面星光也明亮,所以虽然初阳殿里不点灯火,他也并不害怕。摸黑找到那柄枪以后,他就拿准备好的搓刀在枪锋上搓了一下。他估摸着再好的武器也经不起搓刀狠狠搓一下,多少也留一点划痕。所以他没仔细查看,就悄悄往外面跑,准备等到天明的时候领大家进去看。                   ·   可是他跑着跑着,忽然觉得不对,本来殿门转个弯就到,可是他摸黑转过那个弯的时候,根本看不见门。他以为是外面的人恶作剧把门关上了,就左摸右摸的找门缝,可是这下他才发现真的不对,他摸到的地方根本不是宫墙,而是像城墙那样粗糙的东西。他使劲的捶墙壁,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好像他真的是在一个城墙的角落里。                   ·   那个朋友这下子才被吓住了,不小心回头一看,就看见有一个浑身冒着白烟的人,提着一柄剑一样的东西正慢慢向他走来。而那柄枪居然就在我的朋友背后。可是按照他的记忆,那柄枪分明是在转过一个弯的帷幕后面。                   ·   那个影子一步一步对着他走,可是距离他始终是那么远,一尺也没有走近那样。可是我那朋友很害怕,使劲的抵着后面的墙壁,偏偏一步也退不了。                   ·   就在这个时候,那柄枪上忽然有一道乌金色的光穿过那个冒白烟的影子,一下子射穿了影子和墙壁。我的朋友只听见一声很低沉的吼声,不像人,也不像野兽,那声音是他从来没想到的,一下子就把他震晕过去了。                   ·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初阳殿的门口,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                   ·   后来他问其他老兵那天晚上有没有听见一声可怕的吼叫,其他人都说没有。而且他又查看了初阳殿的墙壁,里面涂着白漆,非常光滑,摸起来根本不像城墙。                   ·   “是他做梦么?”马都觉得这个故事很诡异,他就喜欢诡异的故事。                   ·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是做梦,”华绵说,“可是他第二天早晨进初阳殿的时候,看见昨夜他以为自己搓了一下的枪锋上,有一道很细的红色痕迹。他很惊讶的拿布去擦,原来那痕迹竟然是一条血迹,枪本身却没有一点损伤。”                   ·   “难道是……枪里的灵魂做乱么?”古拜看着雷渡,羽人都有秘道的天赋,即使是个水手,雷渡也该听过一些的。                   ·   “也许吧,”雷渡说,“人死了以后,如果精神特别强大的,总能留下一些精神的痕迹。虽然这些残余的精神没有记忆,也没有普通人那样的思想,不过有的确实能留存很长时间。不过……能够让一个正常的人产生幻觉的话,那个灵魂也太强大了吧?我觉得他是骗你的。”                   ·   华绵点了点头:“我那个朋友从小就喜欢说大话骗我。”                   ·   雷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把嘴闭上了。古拜知道他是猜想华绵和那个禁军士兵很亲密,所以有些妒忌了,也只好笑了笑拍他的肩膀。                   ·   “你怎么还和那小子来往?”华敦却有些不满了。                   ·   华绵噘嘴:“朋友嘛!”                   ·   “好了,你倒先讲了个鬼故事来吓我们,”雷渡赶紧扯开话题,华绵对他做了个鬼脸,“那么下面,我们美丽的占星师姑娘还请讲个动人浪漫一些的才好,比如星座和女神的爱情……”                   ·   一群年轻人都喊好,古拜华敦也微微的笑起来。                   ·   韩绛川微微一笑,开始讲她的故事:                   ·   ——2003.12《科幻世界》画刊增刊 江南:《七个夜晚•七个黎明•第一天•第五个故事》
殇阳关下一位下唐骑兵的独思   我是一名骑兵,死于胤成帝三年九月十五日夜,殇阳关之战。   如果把时间想象成一条直线,我们就可以逆行到某个时间点上——当然,是指我们的回忆。那个时间点,可能良辰美景赏心悦事,可能血雨腥风凄冷绝苦。在我死去的刹那,即将断绝意识的那一刻前,我的眼睛透过血幕过滤了我的一生。原来人生的终点漫长得足以回忆一切。我首先看到的是我熟悉的战友,熟悉的兵营以及战争开始前短暂的闲暇。   说实话,下唐士兵不完全是外州人所说的懦夫。他们,不过有太多牵挂,临阵时却怎也割舍不下——家里的父母妻子,乡间的友人山水,以及最应珍惜的生命。下唐人沾染了太多文人迂腐的气息,似乎形成了一种风俗。他们不懂得真正的战争,往往听多了弹唱便热血沸腾地认为战场时尽显男儿本色的好地方,其实,战场也是突出男儿“血”色的好地方。于是,他们过度的忧虑,表现在行为上就是懦弱。                   ·   我的童年是在瀚州度过的。父母为了躲避仇家在遥远的他乡生活了九年,直到仇家被仇家的仇家追杀。父亲救过一位蛮人,我记不得他是哪一部的了。他的头发很长,散乱在宽阔的肩膀上,坚冷的目光一直是我噩梦的源泉。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他又很羞涩,对他的恩人总是毕恭毕敬。他教会我搏斗,把我锻炼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于是,世上少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过惟一的坏处就是回下唐后我只能在兵营里才能找回从前的感觉。   我的朋友很少,大部分原因在我。没有哪个纨绔子弟不愿多交几个狐朋狗友。有一部分下唐人当兵只是为了向喜欢的人炫耀,耍花枪总是比较容易引人注目。我喜欢沉默,这是经过那个蛮族人多年训练的后遗症。马是我最好的朋友。在草原上,我亲手制服过一匹野马驹。我永远不会忘记它那双黑亮的眼睛和褐色的皮毛。在下唐,我几乎把所有情感都灌注在胯下的战马上。马是自然的恩赐,比人更加聪明善良,而且,它不会骗你,除非你曾骗过他。                   ·   如今,我和最好的朋友来到殇阳关外的兵营。   战友们惊恐极了,十日前在清平原与离军的短暂交锋让他们大吃苦头。昨天三名逃跑未遂的士兵被处死了。这就是下唐的战士啊!难怪总成为联军耻笑的对象。伫立西风,我眺望远方恢弘的城墙。霸业,多少人的梦想。但,它与我无关。战争不会因为野心的消磨而逝去,即使一次无聊的联姻也会挑起一场骇人的战争。可是,我无法逃避,我的皮肤与烈日已熔成一色,我的血脉与黄土连为一体。我因此而生,因此而存,自然因此而死,因此而亡。   死亡,真的不可怕吗?想一想,你没了呼吸,丧了肉体,失了灵魂;想一想,活人在叫嚣,在欢愉,在痛恨,在沉沦;想一想,大地掠夺你的所有,飞鸟啄去你的双目,天空风干你的精神。天哪,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星辰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宁愿做河边的顽石或长生的神木。然而,我有选择吗?没有,我没有,我只能安心做我的人了。                   ·   瞧,我已经有了死亡的预感,一度迷茫失措。接着,我去睡觉。你可以永远不必等待死亡,死亡是一个有修养而且极有耐心的玩意。但你必须要等待睡意,否则在床上瞎折腾是会让人误会的。它可是一个调皮的家伙,能玩弄你于股掌之中。它来了,你惟有接受。   没想到,当天晚上吹起了号角:我们要攻城了。尽管扰乱了我的清眠,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心里还是蛮激动的。我跨上战马就循着令旗冲呀杀的。雷骑也是人呐,可他们不会害怕。那我就想象自己会害怕但不是人,壮着胆子在四周游走。我举刀砍倒了几个步兵,然后拍马离开,再随大队冲击雷骑,结果倒被他们打散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一味提刀厮杀。鲜血浸湿了我的衫巾,我也不在乎。假若对方是个巨人,我们十万只装备精良的蚂蚁也够断它四肢的了。所以我不停斩杀,有时双方不过刀锋相触就溜开了。我不想恋战,在冲锋的战场上,停留原地是最大的失误。最后,我瞄准一个雷骑从身后劈了上去,血雨哗啦啦地淋了我一头。我心一惊,把头盔扔掉。头盔上的血帘会遮蔽我的视线。我似乎忘了身居何地,四周一片猩红,震耳欲聋的喊叫充斥了整个天地。尘土喧嚣,星辰染血。这恍若噩梦般的场景中,真的存在一个自己吗?如果存在,那么我又在哪里?我找不到方向,又突然听不见声音,一些狡谲的闪光困住了我的双眼。我盲目地奔驰,战马踏翻尸体时我竟听到裂帛般的声响,身体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随即喷了出来。我的朋友,我要去了。我清清楚楚记得那支羽箭直贯我脑袋的模样。我失了控制,僵硬地从马背跌到炽热的土地——鲜血浇铸的大地!                   ·   我的生命这般结束了。我空张着嘴,呼吸却已终止。我的眼膜还印有死亡前幻影的痕迹。一点一点消失吧!世界正在苍白,苍白化为虚空。我感觉不到存在的理由,更感觉不到魂灵的自由。我的思想被禁锢在这一刻,永无解脱。   现在,我再也没有思考过任何事情。我的尸骸还在,一条腿骨被踢到百步远的地方,头骨在东头那片森林的一个废弃鸟窝中,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呵,想知道为什么人死后还能知道这些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来吧,我可以让你拥有甜蜜的死亡……                   ·   ——2004.12《科幻世界•奇幻版》 巫妖:九州地理杂志
  故事新编   本月,编辑部深受八卦宇宙学感召,为您隆重推出九州故事《八卦依然在》。                   ·   八卦依然在   “空月!空月!”急匆匆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一个年轻人身穿黑甲,大步而来,他摘下头盔,露出凌乱的鬓发,热气从头盔里冉冉上升,汗水滑过他的面颊,他的衣甲上沾满了血迹,衣襟破损,但是脸色却依然镇定坚毅,正是野尘军主将、天驱宗主、乱世同盟的核心、后来的羽烈王——姬野。   “战况如何?”白衣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来,他温和地一笑,柔如春风,落在姬野眼中,不由得心中一荡,随即又转为深深的不安。   “还好,我们五千野尘军,两千人据守枫丹白露,已经杀退了查里曼大帝二十万骑兵,斩首五万,五百人在蒙马特高地虚张声势,牵制住了敌人的五十万步兵,还有两千五百人正面迎击敌人的正面,查里曼大帝亲自统帅一百万大军,连攻七日,寸步未进。”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掐指算了算,“二十加五十加一百,这就是四百万了,再加上修路的,挖沟的,搬东西做饭的,大约三百万民工,四百万加三百万一共一千二百五十万,历史上的欧洲有这么多人吗?空月,咱们是不是走错路打到美洲来了?”   项空月微笑着摆摆手,“八卦之学,不求精要,野·姬将军,你还要多悟一悟啊。”   姬野羞涩地垂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军师,”他忸怩地说,“自从我们来到巴黎,攻占了巴黎大学,为什么我觉得……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这很正常。”项空月侃侃道,“九州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母系氏族文化占统治地位的世界,由此引发的各种耽美倾向也是自然而成的。过去,这些健康的倾向都被你用自己的道德伦理强行压制下去,因此才会引发各种焦虑、不安与心理疾病。自从我来到巴黎,精研八卦宇宙学,才恍然悟到了天人合一、万物化生的精妙道理。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存焉,即比如天上的星星,又何尝不是在相互恋爱呢?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野·姬,我们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好不好?”   “军师……”姬野满脸通红道,“从前你说话都是《易经》风格,现在忽然转到《知音》风格,你得多给人家一些时间来适应一下……”说罢匆匆夺门而出。                   ·   项空月微笑着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后堂,这里是由教堂临时改成的八卦占星所,有哥特式的伞状脊骨和巨大立柱。他右手掐诀,冉冉飞起,俯视着宽阔的大厅,在下面,嚓嚓之声不绝于耳,五万五千个算盘整齐地放在四十排架子上,构成了一个服务器阵列,强大的魔法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停地拨动着算珠。项空月柔情满怀,忍不住娇声吟道: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容不得恋爱,容不得恋爱!   披散你的满头发,   赤露你的一双脚;   跟着我来,我的恋爱!   抛弃这个世界,   殉我们的恋爱!”   他身后忽然传来重物砰然坠地的声音,项空月转过头去,发现羽然正在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拍掉屁股上的土,“军师,你……你没事吧?”   “是羽然妹妹啊。”项空月温和地笑道,羽然听到这句话浑身冷战,摇摇欲坠。                   ·   “军师!军师!”另一个急匆匆的声音传来,吕归尘浑身带血冲进来,臂上还插着一支未及拔出来的羽箭,“蒙马特高地失守了!巴黎公社正在城里四处破坏,修筑街垒!后军已乱,前军马上就要败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想个办法啊。”   “不要怕,”项空月含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来,你坐下,我给你讲。十二年前,我无意中从市井里购得一本《八卦宇宙与天文学》,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以前信奉的什么皇极经天派,玄天步象派,都是大错特错的!八卦才是司掌天星与人间命运的真理啊!”   门外杀声震耳,“军师……”吕归尘不安地站起来,又坐下了。   “从那时候起,”项空月悠然道,“我就开始混迹于门户网站,专看娱乐频道和各种女性论坛,研究什么婆媳帖啊,绯闻帖啊,感情帖啊,把以前最爱看的求职、创业都废了,一心就是精研八卦,探求人生的道理。”   “军师,这个八卦,貌似不是这个意思……”羽然惴惴道。   “一孔之见,”项空月摆摆手,“八卦乃是中华民族认识自然,总结万事万物的普遍规律而成的,焉知婆媳关系、爱情绯闻中间,就没有精妙的道理存在呢?”                   ·   “军师,”吕归尘按捺不住,道,“这和我们打仗究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一法通而万法通,八卦能统管宇宙,还处理不了这小小的战阵?我们华夏子孙的八卦之学,是从人的根本入手,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八卦物理学,八卦生物学,八卦化学,八卦文学,八卦社会学,这些都是传统文化和民间科学结成的硕果啊!八卦者,百代之所钟也,民心之所向也,衣冠之所存也,华族之所系也。来,你们跟我来看!”   他牵起两人的手,指着天边的星辰。   “那颗木王星,就是为了八卦而存在的!就是八卦无敌的铁证!我们野尘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制造一艘宇宙飞船,到木王星上去寻找我们的乐土!”   “可是,法国人马上就要杀进来了!”   “不要怕,”项空月淡然说,“法国人天性最八卦了,看我的!”   他们踱步出门,迎着飞矢和百万大军,项空月提气开声,朗声道:“八卦依然在!”   天地静止了,对面的百万大军寂静无声,大雪在白色的天空下垂直落下,一瞬间,羽然发现对面的敌军纷纷坐倒在地,痛哭流涕,两眼无神放弃了抵抗,世界充满了哀婉的气氛。项空月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官司判决已定,我们赢了。”                   ·   ——2007.1《恐龙•九州幻想》 九州编辑部:《八卦依然在》
野鸡心要虚写,乌龟心可实写   絮语                   ·   写到这一节,真是迷惘。   秋风起了,上海的风凉了下来,我站在中山公园的街头,没有阳光,人来人往。大角说这座城市节奏快得让人走路都快了起来,我忽然感觉到了,因为我慢了下来,就越发觉得周围穿梭的人如流水。你很难缓下来,或者说不好意思,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像迷失在城市角落里的一个盲流。   就是这样一个下午,我独自坐地铁去中山公园的国美买一只耳机,其实我也并不需要耳机,我只是需要一个目的地,然后我可以走在路上,散散漫漫地去想我的阿苏勒和羽然。                   ·   要写阿苏勒对羽然的依恋,我犹豫了很久。我问我们的兼职编辑月饼说你作为一个少男,对于一段感情的处理该是如何的,月饼说那是思念思念再思念,记得女孩子的一点一滴,记得初见时的裙子、关注她新洗的头发、某一个瞬间流转的眼神,常常苦恼地辗转,因为想起了两人之间的一个细节而惊起,旋即又迷惘。   我在我笔记本上的MP3里搜索了一下,搜到张信哲的歌,在深夜里放起他的《白月光》,我想大概就是如此的吧。我以前不喜欢他的歌,因为纤细而脆弱,充满了求而不得的凄苦和絮絮叨叨的幽怨。不过我仔细去揣摩那种心境,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依恋这个东西,让人脆弱,这是我的结论。我想起我父亲小时候教导我说爱你的亲人是一个至上的不可动摇的原则,他举例说我们街上的一个流氓叱咤风云,在当地算得一霸。可是他从小父母双亡,跟奶奶一起长大,奶奶恨他当流氓,时有拿着锅铲追打他的时候。这时候流氓就跑,抱着头跑,不敢回头,更毋庸说还手。其实是一个道理,你叱咤风云,你纵横万里,你总要一个归家的温软的地方。   我常常想即使英雄人物的心底也会有一个破绽,你敲打他别的地方,坚如金刚,敲到这里,脆如琉璃。   于是我终于下笔了,字斟句酌。                   ·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论坛里质疑说为什么吕归尘会喜欢羽然,是不是他更应该跟苏玛在一起。其实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很偶然的事情,没有原因,也未必需要结果,有时候这种眷恋只是短短的一瞬,而有的时候,它会很长很长,像是蚕茧里面抽出的丝,无穷无尽。   所以没有为什么,于是吕归尘喜欢羽然了,并且很不幸地漫长地喜欢了一生。我无法解释清楚一切,只希望我落笔写他走入枪戟般阳光的背影时,心情可以无限地逼近真实。   其实已经写完了三个人的结局,姬野的内心是个封闭的黑色空间,只能虚写,而吕归尘的心则可以实写,实写起来却又很难落笔。我坐在斗室里,想着这个始终隔水遥望的人眺望门复门关复关的东陆大地,目光再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曾经迷茫于最好的朋友和十万人的生命的轻重,可是他再想去杀十万人换她回来,终究也不能。   忘记《最后的姬武神》吧,那不是真正的结局,而只是无数悲剧可能中的一个。                   ·   这三个人在我心里有点活起来了,其实我是珍视这三个人的,我并非一个绝对悲观的人,也说不上喜欢对主角残酷,可是我反复证来证去,把乱世的积木搭起来又推翻,却证不出他们的光明结局。   所以迷惘。   谨以此献给包括月饼在内的所有少男,和包括我在内的“资深”少男。   嗯,资深,非常资深。                   ·   ——2005.11《恐龙•九州幻想》北辰号 江南卷首语《絮语》
凤歌点评江南   编辑评点:   还记得若干年前,在那个叫“天马行空”的神秘所在,我亲眼目睹了“天神”们在争吵中创生了这个世界,只言片语,逐渐凑成日月星辰、山川水脉、蛮荒旧地、梦华之城……不过,当时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信心,因为不仅天神们分分合合,更有各种异生物猛烈入侵。其间有逃避,有淡出,有针锋相对,有遗世独居。直到江某神挺身而出,创造了一个王朝,名叫大燮,创造了一个人,名叫姬野,还创造了一个传说,名叫天驱武士……他推动日月经行,主宰山川改换,那个叫姬野的人从紧握虎牙枪的那一刻起,便获得了了不起的生命,而当他被羽族爱人一剑没胸之时——那不世的霸者,便如同一颗孤傲的星辰,被永久地镌刻在中州的天空上,斧声烛影般的悲剧,也不能掩盖他的光辉。   江南耐心地拼凑着姬野的故事,用零珠片玉的剪影,向我们展示这个天才孤独狂放而又短暂的一生。不错,在历史上,天下的统一,多是由乖僻的少年们完成的,少年的锐气,最容易刺穿牢不可破的旧习。譬如嬴政、亚历山大、李世民,还有东瀛的织田信长,后者唱着“人生五十年,有生必有死”,怀着非胜必死的决心,迎战数倍于己的劲敌。   谈到这里,我有必要谴责一下,江南的故事虽然引人入胜,却又像乾坤大挪移一样不可捉摸,他笔下的焦点,居然很少专注于姬野身上,他试图将当时的战国群雄一网打尽,这不可避免地让姬野同学经常以跑龙套的方式出现,给各式各样的武将枭雄垫背。作为一个强烈关注天才命运的读者,我是非常气愤的。当然,我不否认,吕XX,息X,还有商XX,都有突出的人格魅力,但是,我要严正指出,江姓某神这种吊胃口、赚大钱的写作方式其心可诛。同时我也要郑重提醒,随着江姓某神抛弃恋爱至上的原则,笔下人物的光棍化日益严重,众多帅哥帅弟帅叔帅伯的争相出场,势必给耽美同学们以可乘之机……   ——《今古传奇•武侠版》资深编辑凤歌                 ·   ——2006.4《恐龙•九州幻想》太阳号 特别策划•那些男人
羽传说同人《四月》   四月                   ·   成帝九年元月十二,夜。   姬野难得在书桌前坐定,抓耳挠腮了整整一夜。卧房原来的主人遗下的一盒拇趾粗食指长的墨被他一夜里磨了又磨,磨去了整整五根。而那一海碗的墨水却只用了来在纸上涂了两个字,就被颓然搁笔的姬野弃置不顾了。而那张纸也被姬野顺手揉成了纸团,扔了出去,落在了屋角。野尘军的军务千头万绪,乱世之盟也急待磨合……这样浪费一个晚上,实在太不应该了。姬野难得这样自责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   元月十三,晨。   羽然来到姬野卧室的时候,姬野已然出去检查野尘军的晨练了。“铁甲依然在”的口号在远处闷闷地响着,夹着相当数量的“铁甲依旧在”等等错别口号,使这个刚刚蒙受过一次战火乱离的城池多了一点灰乎乎的生气。但也许她更适合比较精致比较惊喜的生活,羽然闷闷地想着。   然后羽然便觉得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纸团吗?长年随军生活让羽然这样的女孩子也记住了,细节决定一切,一个纸团没准就会改变一场战争,但对羽然来说更重要的是,她和她在意的人就在这些战争的中央,四顾之下除了战争竟再无别物了。于是面对着这个拥有无数可能性的纸团她别无选择,她拾起了它,展开,认出了那是姬野的笔迹,上面写了两个毛糙歪斜的字:“四月。”   这种毛糙歪斜的字,常被羽然笑作“拿笔杆写的字”。完全是因为姬野拿虎牙惯了,拿什么都用力过度的缘故,笔锋被完全压到了纸上,若他写的时候你在旁边就会听见笔杆吃力地和纸面摩擦的声音。据说姬野用力最大的时候,这样的摩擦足以磨破羊皮纸,甚而要是他运笔足够快的话纸面就有烧起来的危险。   “四月?”羽然茫然,她深知姬野对毛笔和书写的厌恶,若无什么重大的状况决不肯拿起笔来——在羽然和吕归尘面前他这方面的打击已然受得够大了。   四月?四月……羽然眉头深皱,为什么要写四月呢?想了半天还想不出缘故的羽然终于想,还是找西门吧,她一定比自己懂得多些。                   ·   西门也静空手在桌面上虚画着,她这样的天文数理天才,不用草稿纸已经很久了。“四月……羽然,你知道四月份的星辰走向总是会有一些反复,而此时暗月月力骤减,明月月力却跟进缓慢,大盘可能有多次震荡……我说的是星盘……这个时候……”   西门也静霍地抬头,习惯性地去望一眼星空,看见的却是灰褐色的房梁。西门不动声色语气凝重地说:“羽然,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今年四月是风凌雪最有可能来袭的月份。这一个月的星象运转可以让她将力量发挥到极致。”   风凌雪?羽然一瞬间愣住了,她知道西门也静的话说得很婉转。来袭,对,来袭的有可能是她无双无对的鹤雪快箭,见缝插针,无孔不入。但即使比这更厉害十倍的敌人也没有迫得姬野那个家伙发狂到写字。四月,风凌雪。在羽族的女孩里面也只有她比自己更优秀吧?姬野那个家伙……                   ·   元月十六,晨。   龙襄在今天早晨的时候才发现元宵节已经过去了。尽管说在他的心目中节日其实和其他日子也没什么不同,但毕竟还是有一丝怅然的。在这样一丝怅然的情绪下,龙襄走到了羽然的房间门口,往里面凑了一眼。正好看见半掩的门里,羽然坐在窗前,眉头紧蹙地看什么东西,一脸凝定专注而不脱天真的表情,真是……可爱啊。   于是龙襄不知不觉推开了门,大大咧咧的样子,开口就道:羽然你忙什么呢?那么伤神的样子?”   羽然正是烦闷难过的时候。女孩子有时候烦闷难过起来,就会难受上好几天。那个时候也没有缓解抑郁的巧克力可以吃,兵荒马乱的,羽然也不能到市场上疯狂购物发泄发泄。羽然已然为了那个该死的四月失眠了三个晚上了,而在她的预见中,今晚也必定不会例外。这种丧气的时候,这种不堪言说的丧气的事,还有什么好多讲的?羽然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随手递了出去,不耐烦地道:“不就是烦心这个吗?想了几天了……”   龙襄却是受宠若惊,羽然百思不解的难题,此刻居然将之托付给自己,实在是难得的青眼相加了……如此一想,龙襄高高兴兴接过了纸条,吹了个口哨就倏忽溜了出去。                   ·   元月十六,黄昏。   龙襄想了整整一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凡是羽然想不出缘故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想出来。不过……龙襄转念一想,便嘻嘻笑了起来,山人自有妙计……说做就做。龙襄转身出了房门,去找隔壁的项空月。论诡计论口才,比起项空月龙襄还有些自信,至于这种烦人的谜语似的玩意儿,还是交给他吧。   项空月却不在房里。龙襄想,先将纸条放他桌上好了,等他回来再跟他说声。                   ·   项空月看见纸条的时候也不禁迷茫了一下。他不记得今天是辰月教秘密给他发消息的日期,然而纸条便端端正正地躺在他的桌上。难道辰月教内部高层人员又决定改成不定期联络了?   四月?四月?项空月不记得密语里有这样的组法。难道辰月教又决定对他的才智再加一场测试?   项空月一想到这里就不禁严肃起来,狠狠皱了皱眉头。明月暗月,不过是双月而已,哪里来的四月呢?难道……加上辰月教的辰月,也不过是三月。还要有一个月,什么月?项空月反复搜索着一切和月有关的东西,却一无所获。以辰月教之倨傲冷漠,什么才会与他们一起和明月暗月并列?   项空月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到了。还有一个月,那就是——项、空、月。   项空月微笑,他猜到了,这句密语的意思其实便是:辰月教将在他项空月的领导下,与明暗双月同在,永垂不朽。                   ·   二月初三。   从项空月桌子上莫名消失的纸条在消失了半个月后,出现在了辰月教内部某高层长老的手里。   同样的黑色斗篷下,众长老其实是壁垒分明的,而这位,显然是和向异翅颇有交情。“传说这张纸条是教主给项空月的。四月同辉,呵。我们的人费了千辛万苦,盗来了这张纸条,又费了千辛万苦,保住了这张纸条。至少,我们对你都还没有完全失望。希望你也不要再做出什么让我们失望的事情了。”   向异翅阴冷地笑了笑:“四月同辉?未必吧?”   长老满意地点头。他自然认为那句“未必吧”是对项空月接管辰月教的深刻反讽和鄙视。但其实向异翅倒未必是这个意思。   那个瞬间,他想的是,自己,风凌雪,和他们的无望爱情。   如果自己死了,风凌雪也死了,我们会不会也升到天空里,成为另外一对明月和暗月?那么天空里便会有四个月亮了。向异翅微笑着,难得的笑容里有一点温馨的意思在。                   ·   ……                   ·   多年以后,野史专家们将这次离奇的事件定义为“九州史上影响最大的传纸条事件”,史称“四月之变”。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四月之变”显然比“辰月之变”更具有实际意义,对九州历史的影响也更为深刻。甚至有人说,后世对于“辰月之变”“四月之变”不同的重视程度,也从一个方面表现了星辰之力与人际之力在九州大地上的影响。   但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是否真正存在这样一张纸条,更没有人知道最初姬野写下“四月”两字的真意。                   ·   成帝九年元月十二,夜。   姬野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写诗的冲动,那诗似乎是长了腿,自己从他的心里蹦了出来,可是他真的动笔之后,才发现除了开头两个字,后面的他全都不会写。   那是他写给羽然的:   四月芳菲尽,   芙蓉向脸开,   花开直须折,   雨季不再来……                   ·   ——2006.4《恐龙•九州幻想》太阳号 纸上旧月:《四月》
羽然杀姬野的恶搞   传说中的天驱七武后来决裂。姬野怒杀龙襄,吕归尘远走北陆。西门博士不知所终。燮羽烈王七年,失踪多年的羽然出现在夑朝王宫,刺杀姬野得手后再度失踪。以下是流传于民间的另一个版本的关于天驱七武的结局。   自认品格高尚,或未满18岁读者可不看。                 ·   正当壮年,却已过早衰老的威武王坐在盘龙榻上,隐隐觉得眼前那个婀娜的影子袅袅走来。此时大殿浓烈的檀香也压不过那女子身上浅淡如兰的气息,大殿外是青天万里,在光与影之间,她的步伐一如多年前的旧梦,姬野颤颤的扬声:“你还是来了。”   “怎能不来?”   “许多年了,我一直觉得,太卿阁像蔷薇皇帝当年那一舞后的高塔。”   “你还是无法释怀。”   “怎能释怀?”   他说完后就沉默了,沉默得不再是头狮子。他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再不是当年以眼神为刀,化长发做刃的锐烈青年。   她将一个满满的包袱扔在地上。   “我说过,所有的,都要还给你。”   他定定地看着她,虽然他知道自己已只能看到影子,甚至无法触及,他依然看她,然后发出沉沉的叹息,“我给你的,你还得清吗?”   “姜氏的空白银票,公子忽的藏宝图,还你一个太卿阁还不够吗?”女子迫上一步。   “当年太卿阁因为水泥质劣而倒塌,毁去的不只是亿万金钱,更是我姬野一世的声名啊!”   “呸!”女子狠狠啐了一口,“你受贿的时候,眼睛可睁得比谁都大。”   羽烈王本已直起的身子又重重倒在大风皮制的皮靠上,“你回来,就为还债?”   “还要报仇!”   “报什么仇?”   “龙襄之死,你身在左右,却见死不救,杀夫之仇,岂能不报?”   “哎,花柳是绝症,我……”   “不必废话了,拿你的枪!”                 ·   “……羽然,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长枪在手,姬野的眼神变了。   “如果在十年前,我也许会相信你的鬼话!”羽然扬手,出招,她用的,也是枪!   大殿静得毫发无声,长久,流云松风,偌大的宫城忽然剧烈震颤,十年来的第一次虎咆自太卿阁顶奔窜而下。   “你的枪势,还是如此霸道……”   没有咆哮,不见牙痕,姬野直直地跪倒在地,喉咙发出咯咯声:“好枪!”   “十年来我寻遍海外,风餐露宿,就是为了找到克制虎牙的武器。终于不负所望,让我找到了。”羽然细心地擦拭着手里的AK47,“在一个名叫俄罗斯的大陆……”   “你真的如此恨我?”姬野的眉心刻出无限苦痛。   “如果你不带龙襄去夜总会,我早就套出他银行卡的密码了!你让我怎能不恨?”   “没有别的原因了?”   “有!”   “是什么?”   “你们都死了,我才能和我的尘尘远走高飞。”羽然的眼里全是希望。   “果然,果然如此!我们都错了,我这辈子错了许多次,惟独这次,付出的代价最重,最苦。”                 ·   多年后……   “我昭武的理想,早在七年前,已埋在火雷原上了。”这是青阳大君吕归尘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死了。   据考证,青阳昭武公死于花柳。                 ·   ——2005.5《飞•奇幻世界》飞(非)一般九州
四大时代天罗都没缺席 ——第二辉煌是哪时代                   ·   蔷薇之世   天罗助白胤打天下,缥Ⅱ里息衍说过,缥Ⅴ里姬野说过。   蔷薇血风录里白胤的部下季少卿就是个天罗刺客。                   ·   葵花之世   无需多说了,天罗是这个时代的正面主角(做了本该是天驱的工作),对抗反面BOSS辰月。   这是天罗们最耀眼辉煌的时代,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   风炎之世   这个时代的主角团之一苏瑾深就是出自天罗,他助风炎皇帝北征蛮族。                   ·   北辰之世   天罗也有一位是主角团之一龙襄,助燮羽烈王开创燮朝。                   ·                   ·   如上所示,天罗存在感最高的毋庸置疑是葵花时代。   存在感最低的是蔷薇时代,季少卿这个人物的咖位远比不上铁驷之车和燮初八柱国。   那么,天罗第二耀眼的时代是风炎还是北辰呢。                   ·   从成就来说,苏瑾深的事业是失败的。而龙襄是成功的,他们结束了乱世。   但从结局来说,苏瑾深没死在自己的时代,算是得了善终活到老(最后是自己求死的)。   而龙襄被自己的主子以罪名砍了,似乎比苏瑾深悲惨。
捭阖录第一部会结束在哪儿呢 ——看样子到组建野尘军为止                   ·   09年江南的博客里将捭阖录第一部分为六章。   序章一——逆神   序章二——弑君   第一章——云龙   第二章——静渊   第三章——浮屠   第四章——鹰旗                   ·   第二章静渊   “有一天我爷爷忽然明白了。”江静渊说,“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一件事,莫过于改朝换代!”                   ·   第三章浮屠   “来吧!”姬野对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大吼。                   ·   第四章鹰旗   “说到底……我也是……一个……”项空月叹了口气,“亡命之徒啊!”                   ·                   ·   由此可见,第二章的故事已经进行到江静渊那里了。   这说明第一章云龙就必然已经把项空月和姬野在中州戈壁滩的故事给完结了,结尾他们肯定已经搭伙了。   这也正常,云龙本就是指月亮野鸡,这一章结束云龙肯定从相识相知到合伙(正如10年江南博客的两个片段)。                   ·   “喂,军师,”姬野犹豫了一下,“你说你要追随我?”   “是啊,虽然如今我们是将横扫九州的天驱团队,之后你我主从二人,不过你是都护我是军师,我自然是在追随你。”   “项空月,”姬野勒住马,回头,黑瞳冷冷的,“你不是那种会屈居人下的人。”   项空月愣住了……他忽然手指天空以欢呼雀跃的语音说:“嘿!你看天上的云彩!好像一条长龙!”   “这种逗小孩子的把戏就不要玩那么多次好不好?”姬野有种彻头彻尾的无力感。   “嘿,你看天上的云彩……好像一条长龙。”项空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低沉淡漠,却又带着铁一般的坚定。   姬野不能不抬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听说过‘云从龙’么?有人说龙栖息在水里,平时只是孱弱的小蛇,只有在黑云翻滚暴雨将至的时候,天地间至伟岸的力量才会降临到它的身上,龙从云而化形,云从龙而飞舞,雷霆闪电中扶摇直上。”项空月轻声说,“所以龙和云彼此离不开。”   “我有很多心愿,我和你就是龙和云。”   “如果将来我们要分出是谁追随谁,分出高下,分出生死,分出谁是龙谁是云,”项空月摊摊手,“没问题,在你我一同飞上青天之后。”                   ·   “军师,你瞎说的吧,你真是个画地图的?”   “哦,其实只是最近苦于缺钱找个临近的活儿做。我早年间犯了点错,被整个东陆通缉,所以换了个身份出行,不过如今我有了都护做靠山,应该可以恢复本来身份了吧?”   姬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且慢……我看上去那么像个会撒谎的人么?都护连我都信不过?”   “其实你还算老实,我的老师跟我说过,如果一个人撒谎,脸上就写着“我在骗你”四个字,那就还算老实人。”   项空月愣了许久,仰天“哈哈”干笑两声,“好吧,我姑且觉得你在夸我。”   “说起来我也被整个东陆通缉,不过不知道是否和军师在一份名单上。”走了一段,姬野说。   “可笑,都护你是不知道我犯的事情有多大,你若是跟我在一份名单上,九族里至少诛掉五族!”   “你犯的事情有多大?”   “你犯的事情有多大?”项空月的鼻孔里出气,“你奸淫掳掠是不太像,以前当过军官……呃……里通过蛮族?”   姬野挠了挠脖子,“是有这一条。”   “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也做得出?”项空月瞪眼,“你不会还杀过军官,劫过法场吧?”   “这两条也是有的 ……”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项空月对着姬野指指点点,“好败类。”   “那军师你是为什么被通缉?”   这次轮到项空月挠头,“罪比你的还重一点……”   “能比里通蛮族还大?难道是叛国大罪?难道是政变? 难不成是……弑君?”姬野能想到的 比里通蛮族的大罪就这几条了。   “你的嘴真毒……大概……也差不离吧。”项空月吞吞吐吐地说。   两个人各自沉默,策马并行。   走了一里地之后,两个人都伸出手指指着对面的脑门儿,“败类。”                   ·                   ·   而现在的问题是,第二章到江静渊的故事,那他和月亮野鸡有什么关系呢(这点在第一章云龙已经有暗示)。   云龙里写,项空月画中州戈壁的地图,是拿了淮安写经堂的悬赏。   项空月说,戈壁滩离帝都不远,要这份地图的人,估计是想去帝都开荒吧。戈壁里的月河湾足以支撑万人的骑军。   龙搭桥说,那是份行军图,谁拿到,就能带领人马穿越戈壁去帝都。                   ·   淮安是谁的地方,就是江家的地盘,所以可以猜想月亮的东家、要他来画地图的人就是江氏。   江家就是想改朝换代覆灭胤朝,所以他们要中州戈壁的地图应该就是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大战做好准备。   所以第一章月亮和野鸡搭伙之后,第二章肯定是拿地图去淮安向江家交差,由此顺势转入江家的故事。   在淮安,野鸡说不定还有可能和息衍重逢——毕竟息衍早已跟江家暗中合作了。                   ·                   ·   第三章浮屠,猜想是野鸡去草原和乌龟并肩作战,然后一起回东陆的故事。   第四章鹰旗,应该就是召集天驱武士组建野尘军的故事。                   ·                   ·   如果以上猜想正确的话,那捭阖录第一部正篇横跨的时间就有四年(故事量很大啊)。根据2006.3《九州幻想》里的年表:   成帝6年——姬野19岁流浪中州。   成帝7年——姬野20岁成帝驾崩。   威帝1年——姬野21岁。   威帝2年——姬野22岁起野尘军。   威帝3年——姬野23岁。   威帝4年——姬野24岁。   威帝5年——姬野25岁威帝驾崩。                   ·   无论是06年的年表,还是07年的缥缈录Ⅲ,都是设定姬野22岁组建野尘军。   而姬野19岁时在中州戈壁遇见项空月,是现在已经写出来的剧情。   所以如果捭阖录第一部结尾真的写到了召集天驱,那从开头的云龙相遇(野鸡19)到组建野尘(野鸡22),期间就历经了4年时间线了。                   ·   不过在09年的江南博客,江南把天驱归来的时间改成是成帝9年。   历史:   那一夜,暴雨中,年轻人们点燃了火,向青铜大釜中投入死去战马的皮,割破自己的手腕滴入鲜血,获得了一张硝红色的革子,然后他们泼墨在那张皮革上绘制了展翅欲飞的鹰。   天亮的时候这面古老的旗帜将再次飞扬在东陆的土地上,旗下七百个年轻人立马。他们以指上的铁起誓,誓言以火与剑,席卷天下。   是鹰的,终将飞起。   是龙的,君临天下。   大胤成帝九年,天驱归来。                   ·   这个改动应该就是把威帝在位的五年改成依然是成帝在位(去掉威帝这个人)。   成帝6年——姬野19岁流浪中州。   成帝7年——姬野20岁。   成帝8年——姬野21岁。   成帝9年——姬野22岁天驱归来。   成帝10年——姬野23岁。   成帝11年——姬野24岁。   成帝12年——姬野25岁。                   ·   这个改动没有多大变化,就是换个皇帝而已,时间点是没有变的,依然是姬野22岁(旧设威帝2年,新设成帝9年)天驱归来、组建野尘军。
——说说                   ·   外旋发球   单脚小碎步   二刀流   闭眼打球   武士领域   天衣无缝之极限   拍框击球   零式发球   武士抽击   绝体绝命•分泌荷尔蒙   强大的秘诀                   ·                   ·   地区预赛后的42话,南次郎说龙马的网球是在模仿他。   而到地区预赛为止的时间段,龙马用过的招式有——外旋发球、单脚小碎步、二刀流。   所以可以确证南次郎也会这些技能。                   ·   42话南次郎和井上记者比赛,使出了领域和闭上双眼打球。   2021.9的《龙马新生》剧场版里,南次郎的武士领域能凭空把对手的发球吸进来。                   ·   天衣就不必多言了,全国大赛说了很多次他以前开启过。                   ·   2021.9的《龙马新生》剧场版里,南次郎用出了——拍框击球、武士领域、外旋发球、零式发球、武士抽击。                   ·   世界西班牙战说过,南次郎教导的人都会绝体绝命这种属性。   在罗密欧的回忆中,南次郎本人也会,绝体绝命•分泌荷尔蒙变强,打败世界第一。                   ·   漫画和《龙马新生》剧场版,双越都问过南次郎为什么这么强大,南次郎每次都不明说。   只回答过一次小龙雅——首先要打快乐网球。其次要等到长大后才能理解(现在还不能说)。                   ·                   ·   存疑的招:COOL抽击、武士影像。                   ·   关东战前,龙马在跟南次郎学什么招失败了。   关东决赛前,龙马看到了立海大的强大,于是苦练COOL抽击,认为要练成这一招才能赢。   就是不知道龙马之前跟南次郎学的是不是COOL抽击。                   ·   龙马有武士影像,大众一般都默认南次郎也有。再者南次郎有武士的称号,他若也有武士背后灵似是理所当然。   但问题在于,这点没有明确的地方。
我想我很累了   我想我很累了,但我离我的天启还很远。   天启是一座城市,我在《九州缥缈录》里写的城市,它坐落在世界的中央,是人类的王都,每个野心家或者旅人都想去天启,对有些人来说天启就是旅程的终点,对另一些人来说天启才是一切的开端。   一位名叫姬野的英雄去过天启,在那里他登上了王座,但他失去了所有的朋友,甚至失去了记忆。他孤独地眺望着属于他的王都和时代,漆黑的眸子里一片空白。   还有一位名叫嬴无翳的英雄也去过天启,却又被赶了出去,离开的那一天他和最好的朋友兼最忠诚的部属在城楼上看夜景,他说这不就是一座破城嘛,我会杀回来的。但终其一生他再也没有能回来。   有个名叫阿苏勒的孩子去过天启,他背负着弯月般的长刀,去杀他最好的朋友……   还有个名叫商博良的旅人去过天启,他背负着同样一柄长刀,却不想用它对付任何人,只想找个地方埋葬自己。   天启在我心中就是那样一座城市,它汇聚了全天下的壮志和孤单,蒸腾起一座古老的城市。   可惜直到今天我也没能写完我的九州,所以也未曾抵达我的天启。                   ·   最初写《九州缥缈录》还是在美国的时候,看史书,喝啤酒,写我的孤单和壮志。   从秦王政到李世民,从王莽到苻坚,他们纵横捭阖,我也心潮澎湃。那时候多写点书就可能晚点毕业,因为写书太多就没有足够的实验数据可交,自然也发不出论文。   可还是偷偷摸摸地写着书,在暗夜中看着屏幕上文字流淌,觉得自己棒极了。   可终究也只是写完了第一部,后来有段时间被各种负面的评价压得无法呼吸,被说过这本书不过是武侠的变体,也被说过江南根本无法驾驭这么大的题材,还被说过作者利欲熏心为商业写作云云。   更简单的说法是江郎才尽啦,见鬼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起笔名叫作江南呢?   真相呢?鬼知道真相啊,武侠我确实很喜欢读,也许里面真有武侠的影子吧?题材确实太过宏伟了啊,我也没写过,也许真的驾驭不来呢。至于利欲熏心,我必须说我真的有想过要赚很多钱然后每天在家里数钱和看动画片啊。                   ·   我只知道自己写得很累,经常写着写着就趴在键盘上睡一会儿,我写着写着大哭过,未必都是伤心,有时候是写得好激动。   赚的钱不够买房子住出租屋,没结婚也没空谈恋爱,被父母骂不务正业……   最糟糕的时候我真怀疑自己不该来当作家,想过要激流勇退,也想过说不如真就去做点生意吧,反正都被骂是生意人了,就更商业一点呗。   一直觉得《九州缥缈录》是我不太成功的一部作品,被那么多人骂,骂的人感觉居高临下对我弃若敝履。   我甚至不愿意再版这套作品,因为写《龙族》的时候我多风光啊,围着我的都是萌正太和穿短裙的小妹子,签售的时候他们还扒我衣服……好吧这一节略过不说……版税哗啦啦的够我买车买房,还当了作家富豪榜的第一名。   可写《九州缥缈录》的时候呢?我穿着一套价值120块钱的西装走在南京西路上,觉得自己是世界的皇帝,缩在出租屋里敲字儿,饿了出去吃一盘饺子,吃着饺子还在想情节,嘴里默念人物对白,觉得自己是莎士比亚。   可周围的人都觉得我是个笨蛋,有些人居高临下地看我的书,觉得我始终在“江郎才尽”着。                   ·   终于熬到再版啦,再版的出版社是人民文学出版社。   人民文学在我那辈的作者里是多么威风啊,我当年出版方面合作的师兄说,我觉得我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但是如果人民文学愿意帮你出一本书,我愿意放弃。   这话就像说全天下最爱你的男人是我,但是如果某个叫“人民文学”的男人愿意娶你,那我含泪也会祝福你的。   人民文学的赵主任坐在我对面,清了清嗓子说,“我社第一次出中文奇幻,我觉得《九州缥缈录》是文学。”   我不好意思地说不不那不是文学是畅销书,我尽写些大家爱看的。   真的我这人有时候耳根子很软,别人说我是条狗我就真会觉得自己是条狗,大家说我利欲熏心我就真会觉得自己利欲熏心,并在利欲熏心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一点。   赵主任说,不,《九州缥缈录》是文学,我们人文社总是出版文学。   于是它再版了。   再版的那天赵主任拿了名家推荐语来给我看:   “如果只读一部中国奇幻作品,那就是江南的《九州缥缈录》。”——刘慈欣   “我也是《九州缥缈录》的读者,我曾对江南说的一句话是,他构想的世界宏大壮丽都有了,在文学上已经相当饱满。他只是要快点写出来,让我看到那些人物的命运。给这部经典画一个句号。”——《当代》杂志主编周昌义   人文社曾经出版过不少奇幻作品,如“哈利•波特”系列、“达伦•山传奇”系列,《九州缥缈录》是我们第一次出版中文本土奇幻作品,文学上这部作品也堪为中国奇幻的重要代表。——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著名古典文学研究专家管士光                   ·   还有很多很多,读着读着我觉得当初的那个孩子在我身体里活了过来,他蓬头垢面但目光闪亮,他骄傲地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是世界的皇帝,他得意地吟哦自己书中的人物对白觉得自己是莎士比亚。   我们卖了很多很多套精装纪念版,我想签名的时候我的手腕会断掉。当年那些鄙夷这部作品的人基本都消失了,如今的他们应该结婚生娃长出了肚腩,忙着照顾家照顾孩子,还有人出现了中年危机。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毕竟也算是同行过一段时间。   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有人要去天启,有人大声叫好,有人不相信天启能够抵达,有人相信但是容易觉得疲倦,走一段路分道扬镳,有人说哈哈哈哈那个傻子要去天启诶!那个傻子要去天启!   有人说呸!就他也配去天启?他去天启就是想当黄帝,他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我想像那一幕,绘着鹰的大旗在荒原上经过,遥远处那座古城仿佛从烟尘上冉冉升起,高耸入云的城墙和坚不可摧的铁门,路人手搭凉棚眺望,朝阳升起。   管他的呢,反正我要去天启,累也要去天启,我很可能是个傻子,也很可能没资格去天启,但只有我这种人也许能够到达天启,我的野心很大,而且我坚韧不拔。
息衍老师讲坛   息衍:读者同学们好,这是我们《九州·缥缈录》历史上第一次“息衍老师座谈会”,不用怀疑,这是作者以前太喜欢读某小说的后遗症,他可是那种浮光掠影扫过剧情却一定把设定集和座谈会翻来覆去研究的奇怪物种啊……闲话少说,新节目开张,一会儿欢迎各位同学参观蛮族大猩猩。   蛮族大猩猩甲: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九州·缥缈录》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本《豹魂》,下面没有了。   蛮族大猩猩乙:没有了就没有了,反正我是个龙套,只为盒饭来。   息衍:口胡!你们两个没到出场时间,滚回幕后去!   (短暂的镜头调整)。                   ·   息衍:读者同学们好,这是我们《九州·缥缈录》历史上第一次“息衍老师座谈会”,新节目开张,一会儿欢迎各位同学参观蛮族大猩猩。下一次的息衍老师座谈会就得等到《九州·捭阖录》有进度的时候才会出现了,鉴于作者已经在这次封闭写作中尝尽了闭门苦吟的苦,所以估计得等很长一段时间。首先介绍我们的模式,这个节目每次都是由金牌制作人、胤末娱乐一哥、优秀军事战略家、优秀教育工作者、天驱宗主、强绝剑手的息衍老师,也就是我,担任主持人,每次我们会根据剧情发展酌情选择两个群众演员来陪衬我一下,那么,废话少说,我们介绍这期的群众演员,蛮族大猩猩们,可以登台自我介绍了。   蛮族大猩猩甲:大家好,坐在我右边的是我家出名的阴险哥哥旭达罕。   蛮族大猩猩乙:大家好,坐在我左边的是我家出名的懦夫弟弟阿苏勒。   息衍:两位这个自我介绍看起来还真像兄弟……帕苏尔家的兄弟就是这么互相关爱只把镜头往别人招呼毫不管自己的猪头有多难看的,是么?                   ·   旭达罕:老男人,你才猪头。   息衍:我必须提醒你,其实按照故事设定我和你年纪差别不太大,我和白毅都是少年出道,一路春风得意升到御殿将军的职位,不像你中间得罪老爹在外面蹲了好些年监。   旭达罕:一路春风得意?不是吧,我记得你颇有一段时间履历不明,八年?在你resume上面出现那么大空缺对你的职场生涯很不利的哦!   息衍:没有空缺,那些年我一直担任涩梅山担任游击将军。   阿苏勒:诶?老师你没有提到过东陆还有游击队这种军制,那你主要是在那里游击什么人呢?那里不是商路么?   息衍:是啊,游击来往客商嘛……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在两年之后,作者又一口气写完了两本缥缈录,我觉得可以用左慈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千日不食也不死,日食千羊也不饱”的写作方式。                   ·   旭达罕:左慈日食千羊有曹操买单,他一次出两本要读者买单,据我所知读者早把存的买书钱孝敬给街头烤串的老板和《叶问》什么的了,你说他这个人经营思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阿苏勒:是,这就好比《生化危机5》和《生化危机6》一同上市,我们如果说CAPCOM没秀逗,那就是我们秀逗了。   息衍:实点字数428414,貌似是作者历史上最卖力的一次了吧?要是开每月四万字的连载足够连载一年的。   阿苏勒:嗯,听说在海南度假时候一直保持着如下的作息时间,夜里写到三四点钟,早晨六点半起吃早饭,早饭后在车上死睡,中午下车拍照,下午挂在降落伞上干晒或者骑摩托艇在海面上蹦来蹦去,晚上饭后游泳,继续写到三四点钟。连日更9000字三年不断更的起点大神唐家三少都很佩服作者的毅力啊!   息衍:在此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每晚和唐家三少李雪夜等兄弟去夜宵,不得不说他对于食物的贪婪显然超过了对于睡觉的啊。   旭达罕:嗯,还听说因为推迟交稿被出版商关在宾馆里连续八日,重现了第二卷上市的惨状,期间伴随扁桃体发炎和发烧等症状,不思茶饭,乃至于脱狱之后一顿独自吃掉了半只烤鸭子、十只小龙虾、一份西红柿蛋汤和一大扎啤酒!   息衍:这位嘉宾你对菜单的记性很好啊。   旭达罕:因为作者对于草原饮食文化的了解有限,我在终结卷中连续两次大宴吃的都是烤羊羔,对此我早有不满!我也想要烤鸭子!                   ·   息衍:话说你们两个对自己在终结卷中的表现满意么?反正我觉得我还是很拉风的,很遗憾的是看起来作者在苏瞬卿之后不准备再给我配女角了。   阿苏勒:喂,老师,要记得从一而终。   息衍:根据某些敏锐读者的推算,我从十六岁开始暗恋小苏,那么多年呐,以我这样一个拉风的男人,容易么?我还不够从一而终?是说我作为一个情圣后半生不能再有幸福了么?   阿苏勒:有的,你的幸福便是用你在东陆积累的情报网的人脉为我和姬野打江山做好准备。   息衍:为什么听起来我就是武侠小说里那种住在山洞里的前辈老侠公羊大叔?                   ·   阿苏勒:唉,其实我也很不爽呐,羽然没追上,苏玛嫁了人,你说我也是第一部中正统的大主角,作者不准备给我一个HE么?   息衍:根据我们对作者既往作品的分析,他不懂什么是HE,结局最好的主角是乔峰,他失恋了,结局最坏的主角蚩尤刚刚在一个月前结束了他长达七年的惨烈挣扎,和他的传记《涿鹿》一起爬上市……我建议你千万不要看那本书,看完你会对你的人生绝望,从而在《九州捭阖录》开场时自杀的。   阿苏勒:其实我也有乐观的一面啦,听说我是作者内容主角组最长命的一个?   息衍:根据我对作者歹毒心性的了解……这个内定是有原因的,因为你在本剧中的相好女角都跟你没啥共处的机会,你若是临死,也只能来一个阿摩敕或者大合萨抱着吐血的你说,“阿苏勒!不要死!”非常没有震撼力的场面,他不乐意写。   阿苏勒(黑线)。                   ·   息衍:旭达罕,你对你的表现满意么?   旭达汗:还行啦,其实从第一卷的时候你们都该看出来了,帕苏尔家英雄绝世,那还是我啊。其实我一直觉得若不是有姬野,我就是东陆皇帝了。你看我跟姬野的命运多相似,老爹不爱,老~娘~死~得早,都有个弟弟,都有股子狠劲儿,命运都特坎坷,还都特仗义……   阿苏勒:慢!最后一句怎么蹦出来的?   旭达罕:由心而生自然而然就抒发出来了……   息衍:不过同作为老男人我是蛮同情你在这部戏中的遭遇的,满腔壮志天下无敌还被懦夫弟弟扁成了猪头,你看看你那么忠于帕苏尔家,又那么有理想有志气,刀法过硬兵法也过硬,玩人比玩刀还利索一百倍,要搁北京城里肯定是一海龟金领男,被无数女同胞狂爱至死,可你居然在剧里就那么没人亲没人爱的,你冤不冤?   旭达罕:只能解释为主角模式,要不是主角模式,一定是我赢。   阿苏勒:身为大叔要有大叔的觉悟,我们不是《陆小凤》剧组,没有大叔当主角的。   息衍(黑线)。                   ·   息衍:我们接下来读一下大燮羽烈王姬野殿下为我们节目发来的贺电……老子坐了整整一卷的冷板凳,你们几个记着!   阿苏勒:老师你没坐冷板凳,有你威风的越狱戏诶,你难道忘了?   息衍(把信纸翻来覆去):这是大都护的贺电……还有一句,中州很冷,叫项空月快点来接我……   阿苏勒:没了?   息衍:没了,是他的风格,阿苏勒,抽空叫你娘给他缝件棉袄给他寄过去,作者自称体重下降要花点时间致力于长肉,估计项空月且跟他碰不上呢。                   ·   阿苏勒:诶?项空月呢?今天领盒饭时候他居然没来,他很喜欢柿子炒蛋的。   息衍:他在家美容,据说作为第二部的大主角,他决心一扫你们第一部糙哥当红的局面,改走文人战争江山美人的精装大戏模式。   阿苏勒:切,我已经从片花《云龙之卷》中他在三万字里泡了两个绝世美女就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旭达罕:是,弟弟你可是花了八十万字苦恋一个女人还让她给小鸟一样飞了……   阿苏勒:不戳人痛处你会死啊?                   ·   息衍:作为结束语,不妨读一封读者来信吧?“呜呜,我的阿苏勒,呜呜,我的旭达罕。”没了……嗯……最终的两卷根据读者反映是相当悲情的两卷呐,不知道两位嘉宾能否说说你们觉得最悲情的段落是什么?   阿苏勒:哦……当然是我在酒肆外面听见羽然和姬野说话那段了,呜呜呜呜,她骗我她骗我。   旭达罕:贵木的一句台词……他说:“哥哥你也不喜欢女人。”   息衍:啊?果然是相当的伤人呐!作为戏份那么大的超级配角,仅次于朔北狼主的大BOSS,你居然没有一个穿得很暴露的妖艳女人坐在你的腿上,我也觉得很奇怪……还说你老婆都死了,你作为一个蛮族大猩猩,男女上面应该很早熟的,是吧是吧?那你居然快三十了还没生下孩子来?作者丝毫没有提到你有个后代啥的,你要是努努力在十四岁弄出个男孩来,在这幕戏里也多个帮手了,不会那么孤家寡人,不知道作者怎么想的。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我很好奇。   旭达罕(悄悄地握住狮子牙)。                 ·   导演(兼职作者):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蛮族女人名字,里面的蛮族人物名字多出自那本《世界的征服者史》中蒙古贵族的名字,可是那个该死的作者不喜欢写蒙古贵族的老婆们,这让我很没辙。   息衍:令人发指,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作者么?为了省了想名字的麻烦就把人家的老婆整没了还说人不喜欢女色,旭达罕王子的声誉怎么办?你们这种无良作者如今真是太泛滥了,我前些天还听说一个叫沧月的作者用杭州楼盘的名字来给她小说里的妓院起名,啧啧,令人发指。说起来,我的名字怎么来的?   导演:哦……大概是当时想要一个经常抽烟的男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起名字,所以就输入“吸烟”的拼音试了试。   息衍(汗):还真是靠不住的作者啊,难怪会为了悲剧情节的需要随便草菅人命……   导演:其实我也可以改用楼盘的名字给你起名,你觉得你改姓回,起名“回龙观”怎么样?                   ·   息衍、阿苏勒、旭达罕:各位亲爱的观众,请无视我们在屏幕前竖起的中指。在我们这次节目结束前,广告第二部剧情,三十年前“启示之君”被杀一案将被揭开,这件事关系到了整个九州大陆格局的变化,辰月教三教长对于教义的理解和对于末世的不同判断将左右未来,按照古尔沁之圭的记载,神将选择以人的身躯出现在大地上,最终的战火降临,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七个人。
乱世同盟每个人都有哪些“挂” 2006.8《恐龙•九州幻想》暗月号                 ·九州志VOL.4(2011.6)皇极经天                   ·   特殊能力:   回溯:这是一种奇怪的能力,甚至也许不能算是“能力”。姬野的一部分记忆是失去的,但是他往往能在重伤的时候回忆起失落回忆的片断。外人甚至他自己都并不明白这些片断意味着什么,但每个人都能看见的是,这些回溯的记忆片断令姬野的内心异常坚强,往往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也能够继续挥舞武器。   在项空月的口中,引发回溯的,是姬野的“井中鬼魅”。                   ·   特殊能力:   杀影:天罗秘传的武术,这种武术被称为是只有“非人”才可以习得的,因为它的修习要经过令人绝望崩溃的考验。但龙襄最终还是掌握了这一综合多种能力的杀人之术。在杀影技能被他发动之后,他的技巧将统治战场。他能否杀死对手不再取决于对手的攻击和防御能力,而取决于他发动的时机和对手在一瞬间的反应能力。   而事实上,反应能力和敏捷超越天罗顶尖杀手的,也许只有河络的某些将风而已。                   ·   特殊能力:   辰砂之阵:表面上看她像是计算星相的数学家,甚至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要常年受到姬野保护,甚至被带在马鞍上冲出重围,但事实上,西门的平静下隐藏着洞穿星辰世界的智者才能,虽然没有牧云珠那样的强大力量,但她仅仅凭借自己的计算,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牵引星空的力量,改变其平衡,这种牵引在短瞬间造成的效果是任何秘术师和武士都望而兴叹的,因为它根本就是来自世界本源的力量。只不过和牧云珠这样的神器加持相比,西门能够引动星空力量的时机非常局限,而且成效远没有那样巨大。同时她必须有一个像是星空缩影的“辰砂之阵”作为吸纳力量的容器,这就要求这种秘术的使用者必须是绝世的星相算家。   这种力量也要遵从“魂蚀”的原则,只是它的隐秘后果只有西门自己知道。                   ·   特殊能力:   泰格里斯之舞:迄今无人知道这种舞蹈将会带来什么,但是从全羽族都在寻找学会泰格里斯之舞的少女来看,它并非仅仅是一个仪式那样简单。   ——2006.8《恐龙•九州幻想》暗月号 江南:教你做一张九州英雄卡                   ·   除了拥有惊人的魅力之外,羽然柔弱的外表下隐藏了另一重身份——她是羽族的终极武力“姬武神”武技的唯一继承人。当“泰格里斯之舞”舞动起来的时候,就连禁忌之地“寂静之座”的森林也会为她分开一条通往圣地的道路。   羽然的本命塔罗是女祭司,代表阴性的神秘。唯有她一人掌握的神技“泰格里斯之舞”是通往羽族圣地的钥匙。因此本该无忧无虑地生活的羽然,却注定走上祭坛,成为决定羽族大势走向的关键因素。   ——九州志VOL.4(2011.6)皇极经天
吕青阳和吕戈谁的功业更伟大 谁是帕苏尔家第二伟大的英雄                   ·   首先,众所周知,吕氏帕苏尔家最伟大的英雄非吕归尘莫属。   他做到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将蛮族的部落制转变为君主制,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国家青阳国,他由此被称为蛮族的龙祖皇帝。   这份功绩在剑齿豹家族中无人能敌,所以阿苏勒无愧于帕苏尔家最伟大的英雄。   能与这份成就争辉的人,只有那个草原的神话——逊王。                   ·   逊王是草原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没有之一(葵花之卷里说的)。   他是第一个统一草原的人,将蛮族各部合并为一个金帐国,创立库里格大会的最高领袖——大君。   他做到的事从形式上说似乎没有吕归尘的牛逼,但厉害之处在于他是第一个做到的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份开创性功绩无人可比。                   ·   并且吕归尘的君主制本来也是逊王想实现的目标,只是他没达到前就被人害死了。   再者,葵花之卷里说了,若是逊王再活个三十年,就可以称霸九州了。   所以,逊王在蛮族的意义和神话是无人能够取代的,他的黄金血脉高于帕苏尔家的青铜血脉。   因此,草原第一英雄逊王,第二英雄昭武公(吕氏第一)。                   ·   那么,吕氏的第二英雄是谁呢——吕青阳,吕戈,吕博罕。   首先,吕博罕的功绩最低是毋庸置疑了。按《蛮血录•豹变》来说,他的功绩就是灭了反叛的蔑昆部,对抗夸父的入侵。   这些成就跟青阳始祖和钦达翰王比还差得远。                   ·   吕青阳让剑齿豹家族首次成为草原的大君,将青阳部第一次带到了巅峰,身为青阳始祖的他给后代子孙传下了青铜之血和大辟之刀。                   ·   钦达翰王击败了风炎铁旅,打碎了风炎皇帝的宏图伟业,将蛮族从灭族的危机中拯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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