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督4 天字第108号
关注数: 0 粉丝数: 2 发帖数: 1,101 关注贴吧数: 4
光荣与梦想---刘慈欣(转) 被推迟的奥运会晨光已照亮了半个天空,西亚共和国的大地仍然笼罩在黑暗中,仿佛刚刚逝去的夜凝成了一层黑色的沉积物覆盖其上。   格兰特先生开着一辆装满垃圾的小卡车,驶出了联合国人道主义救援基地的大门。基地雇用的西亚工人都走光了,这几天他们只好自己倒垃圾,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他们这些联合国留在西亚的最后一批人员将撤离,后天或更晚一些时候,战争将再次降临这个国家。   格兰特把车停到不远处的垃圾场旁边,下车后从车上抓起一个垃圾袋扔了出去,当他抓起第二个时,举在空中停了几秒钟,在这一片死寂的世界中,他看到了帷一活动的东西,那是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儿,它微微跃动着,仿佛时时在否认着自己是这黑色大地的一部分,在晨光白亮的背景上像一个太阳黑子。   一阵声响把格兰特的注意力拉回近处,他看到几个黑乎乎的影子移向他刚扔下的垃圾袋,像是地上的几块石头移动起来。那是几名每天必来的拾荒者,男女老少都有。这个被封锁了十七年的国家已在饥饿中奄奄一息。   格兰特抬起头,已能够分辩出那个远方的黑点是一个跑动的人体,在又亮了一些的晨光背景上,他这时觉得那个黑点像一只在火焰前舞动的小虫。   这时拾荒者中出现了一阵骚动,有人拾到了半截香肠,他飞快地把香肠塞进嘴里,忘情地大嚼着,其它人呆呆地看着他,这让他们静止了几秒钟,但也只有几秒钟,他们紧接着又在撕开的垃圾袋中仔细翻找起来。在他们已被饥饿所麻木的意识中,垃圾中的食物比即将升起的太阳更加光明。   格兰特再次抬起头,那个奔跑者更近了,从身材上可以看出是个女性,她体形瘦削,在格兰特的第三个印象中,她像一株在晨光中摇曳的小树苗。当她近到喘息声都能听到时,仍听不到脚步声。她跑到垃圾堆旁,腿一软跌坐在地。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皮肤黝黑,穿着破旧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她的眼睛吸引了格兰特,那双眼睛在她那瘦小的脸上大得出奇,使她看上去像某种夜行的动物,与其他拾荒者麻木的眼神不同,这双眼睛中有某种东西在晨光中燃烧,那是渴望、痛苦和恐惧的混合,她的存在都集中在这双眼睛上,与之相比那小小的脸盘和瘦成一根的身躯仿佛只是附属在果实上枯萎的枝叶。她脸色苍白地喘息着,听起来像远方的风声,她的嘴上泛一层白色的干皮。一名拾荒者冲她嘀咕了句什么,格兰特努力抓住这句西亚语的发音,大概听懂了:   “辛妮,你又来晚了,别再指望别人给你留吃的!”   叫辛妮的女孩子把平视的目光下移到撕开的垃圾袋上,很吃力,仿佛那无限远方有什么东西强烈地吸引着她。但饥饿感很快显现出来,她开始与其他人一样从垃圾里找吃的。现在,剩余的食物几乎已被拾完了,她只找到一个开了口的鱼罐头盒,抓出里面的几根鱼骨嚼了起来,然后吃力地吞下去,她想再次起身去寻找,却昏倒在垃圾堆旁。格兰特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她的浸满汗水的身体轻软得今人难以置信,仿佛是一条放在他手臂和膝盖上的布袋。   “是饿的,她多次这样了。”有人用很地道的英语对格兰特说,后者把辛妮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从驾驶室中拿出了一瓶牛奶蹲下来喂她,辛妮昏迷中很快感到了牛奶的味道,大口喝了起来。   “你家在那里?”看到辛妮稍微清醒了些,格兰特用生硬的西亚语大声问。   “她是个哑巴。”   “她住的离这儿很远吗?”格兰特抬头问那个说英语的拾荒者,他戴着眼镜,留着杂乱的大胡子。   “不,就住在附近的难民营,但她每天早晨都要从这里跑到河边,再跑回来。”   “河边?!那来回......有十多公里呢!她神志不正常?”   “不,她在训练。”看到格兰特更加迷惑,拾荒者接着说:“她是西亚共和国的马拉松冠军。”   “哦......可这个国家,好象有很多年没有全国体育比赛了吧?”   “反正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辛妮已经缓了过来,自己拿着奶瓶在喝剩下的奶。蹲在她旁边的格兰特叹息着摇摇头说:“是啊,哪里都有生活在梦想中的人。”   “我就曾是一个。”拾荒者说。   “你英语讲的很好。”   “我曾是西亚大学的英美文学教授,是十七年的制裁和封锁让我们丢失了所有的梦想,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指指那些仍在垃圾中翻找的其他拾荒者说,辛妮的昏倒似乎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我现在帷一的梦想,就是你们把喝剩的酒也扔一些出来。”   格兰特悲伤地看着辛妮说:“她这样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有什么区别?”英美文学教授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两三天后战争再次爆发时,你们都走了,国际救援断了,所有的路也都不通了,我们要么被炸死,要么被饿死。”   “但愿战争快些结束吧,我想会的,西亚的人民已经厌战了,这个国家已经是一盘散沙。”   “那倒是,我们只想有饭吃活下去,你看他,”教授指指一个在垃圾堆中专心翻找的头发蓬乱的年轻人,“他就是个逃兵。”
转的 某村的地界纠纷 某村曾经有个恶霸,把周围的邻居欺负了个遍。结果村长也看不过去了,往他家里扔了俩个大炮仗,炸了他家两间房,这小子才老实了。后来这小子发现跟着村长走不吃亏,从此,票子、女人……大量的往村长家送,把家丁也交给村长一并指挥,算是成了村长的铁哥们儿了。 恶霸作恶的时候,占了河对岸邻居不少地。后来几个村里的干部坐下来画了根界线,界线划定得很含糊,有些明明是邻居家的地,还是被画给恶霸家了,邻居家那会 儿兄弟不和,也没空管这事,于是就耽搁下来了。恶霸就在地上修起了界牌,动不动还转悠去看看,对着对岸斜斜眼:我就占你地了,你能把我咋滴? 再说说这个邻居,老实巴交了18辈子,除了好几辈之前出过一个强人,差不多把河这边的地都抢了,其他时候都是被别的人欺负的命,但是这家来这里早,村子里 不少人家的农业技术啥的都是他家教的。只是最近这几辈,技术大发展,这家当家的老头子连续几代都是因循守旧的人,逐渐跟不上形势了,家道也就渐渐衰微。特 别是上一代,被村里的几个流氓轮流欺负抢劫,老辈子攒下来的好东西基本上都给抢光了,还被俩个流氓各抢走一个幼子。家里为了争长房,也闹得一塌糊涂,兄弟 俩打得不可开交,后来,老大到底没干过老二,自己跑河边另搭了房子,算是分家了,不过还好没改姓。(后来老大的儿子、孙子里出过不孝子,打算改姓的,在这 边叔叔家的暗中帮助下,那个不孝子被关到牛棚了。这是题外话,暂且按下不表。) 又过了好多年,老二家逐渐恢复了元气。但是老二跟村里大多数人家不同,不去做礼拜,也不去圆顶庙祷告,连老祖宗留下的庙都爱理不理的,老二说,他是无神论 者,不信这个邪!结果村里多数人家都对这个异类充满戒心。但是老二倒不像老祖宗一样守旧,新东西他也学得满快,家里日子倒也一步步兴旺起来。跟村里邻居也 经常交换交换物品,换点自己没有的东西,还把全村人喊到家里来开了个联欢会,在村里声势渐渐起来了,直逼村长的地位。不过这些年只顾着发财了,家丁虽然不 少,不过都是拿的木刀练的,(对付家里不听话的肯定有效的)大炮仗倒是也有俩个,不过不能比村长家,村长家的炮仗能把全村都炸平几遍,但是钢刀啊,铁叉啊 什么的都没有几把,就是能用的几把都是上锈了的。于是也拿恶霸没办法,只有恶霸在那里斜眼看地的时候,站河这边嘟囔两句:那是我家的地!自古以来就是我家 的,我太爷爷、祖爷爷辈的就到过那里! 老二不是不想抢回来,只是确实干不过恶霸,恶霸家的家丁都是明晃晃的钢刀、铁叉、长矛,虽说没有大炮仗,不过他家有炮仗厂,临时做几个也不是啥难事,何况 背后还有村长撑腰,所以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不过老二也没闲着,趁着手上有点余钱,这两年就偷偷的打了好几把钢刀,铁叉,渐渐的说话就硬气起来了,几个 小混混刚到老二河对岸很远的菜地转悠了一下,就被老二的家丁拿钢刀吓回去了,躲在家里骂骂咧咧,就是不敢出来,也有几个胆大的,还把一只脚踩在菜地里,不 过也随时打算跑路了。老二一看这个有效,就加紧打造钢刀,还把隔壁邻居家扔掉的大刀捡回来,打算学村长家做个青龙偃月刀。村长家有10把这样的大刀,整天 在村来拖过来拖过去,全村的人都怕这个,村长还在几个小混混集中的地方树了几把大刀,谁敢炸翅就剁他。老二看着就羡慕啊。 只是刀才打成,钢环啥的还没来得及弄呢,村长就发现老二渐渐目露凶光了,预先警惕了起来。不过村长家这几年日子不太好过,手头有点紧,虽然扁老二不是问 题,想扁几次扁几次,不过老二块头大,真打架的话,难免也会被挠花脸,那就失了领导的面子了。而且老二也是村委会成员,班子不和谐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也 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况且,老二家的大炮仗也有点威力,要是扔到村长家房子里,估计也要塌不少。想到这里,村长决定不跟老二蛮干。老大跟老二打架的时候,村 长明里暗里的帮过老大不少忙,这事还要找老大的孙子商量,另外,那两个被抢走的娃娃这两年虽然也被老二要回来了,不过毕竟养的比生的亲,背地里还是向着不 成器的干爹,尤其是大的那个,他那个干爹又是村长的把兄弟,这事也要他出面搞。村长思忖着。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