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疼_小爽 师父我疼_小爽
泱泱五千年的灿烂文化,宽阔无垠的广袤大地,古今中外的世事变迁,娓娓道来的诗词歌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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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画莫负】2018清明平行番——清明系列终篇 2018清明平行番——清明系列终篇 小镇的巷子深处,有一户陈旧的小院,没有主人。 住在附近的孩子会问那里为什么没人住,大人们会和他们说一个传说。 孩子们长成大人,又把传说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一代代流传,传说越来越鲜为人知,直到再没人提起。 那户小院也迎来了新的主人,是个教书匠,在这里娶妻生子。 后来,小镇里来了绝美的女子,花百两银子把小院买走,却连院门也不踏入,径自离开,来去匆匆。 正是清明时节,细雨纷纷洒在身上,只让人觉得舒服,完全不需避雨。 举着青团的小镇人们茶余饭后谈起此事,白发苍苍的耄耋老翁终于记起那个传说,在一个日头西落的傍晚讲给后人们听。 传说那里住过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传说妻子爱娇,丈夫曾买遍城中最好的花样给她裁衣。 传说妻子病重,丈夫衣不解带守在床边。 七七四十九日后,病愈的妻子独自离去,再无人见过丈夫踪影,小院便一直空了下来。 自古传说总带了离奇色彩,这也不例外,人们传言,这个妻子怕是什么吸人精魄的妖精,害了她丈夫的命才活下来。 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如今讲来还不够塞牙缝的,后人们听了哄笑一番便散开。 毕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那小院是属于谁的,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 用了三天时间办完该办的事,花千骨回到长留海底,一阵头昏眼花。 这几日动用法力太频繁,她身体吃不消了。 但这正是她的本意,尽快将自己耗尽,耗尽了才能见到他。 油尽灯枯,逾千年前她曾经历,是要等死的,师父强用禁术换了她的命。 代价是他从此长眠不醒,再无归期。 起初凡间那些传言其实她都知晓,并没有错,她是害了他的命,害了他一生。 多少个夜里她哭到崩溃,歇斯底里地怨他残忍,然后抱着他的身体不发一言。 这份残忍注定给他们,不是他就是她,是她的罪孽,她剥夺了他死去的权利,注定生受此折磨。 留下的人的最痛苦的,往后千年,她将这句话尝的淋漓尽致。 再无归期,花千骨在这句明明白白的话下自欺欺人了近千年,想着,他还能回来。 他能回来一次,就能回来第二次。 可她身体又愈发亏空了,他用性命换来她千年的苟延残喘,也终于到了尽头。 她的身死,亦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这时候,异朽阁说找到了解除她当初那则神谕的方法,她毫不犹豫给他用了。 如今长留海底的白子画,是一具魂消灵灭千年的尸身,苍白冰冷。 可她觉得这样踏实。 躺在他身边,她更觉得温暖、安宁。 从未有过的安宁。 长留海底这一角被她布置的光鲜漂亮,像个大大的新房,熄灭所有夜明珠之后,只剩无边黑暗。 她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这便是他们的坟冢。 一日,花千骨贪恋地在他胸前蹭着脸颊。 三日,她睡了长长一觉,梦里有他。 十日,她已不太能动弹,神智渐渐涣散中,仿佛听见他在唤她。 百日,长留海底重归寂静,仿佛从无人来过。 后世记载,长留上仙携妻归隐,不知所踪。 ----------------------------------------------END----------------------------------------------
【韶画莫负】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后海有树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 如果不能住在你心里,都是客死他乡。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人独钓一江秋。 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轻雨一伞开。一梦黄粱一壶酒,一身白衣一生裁。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我将红尘里的江山看了一场,不过是起落浮沉数年的时光;朱红的新纱覆了落尘的旧梦,年少的女子爱上年少的郎。 我将红尘里的江山看了一场,人物与是非都在年月里淌;层层后浪拥着前浪,今朝的美酒醉倒今朝的倜傥。 一时明月,一时花黄,我在红尘里的江山中回头望,阑珊的灯火处阑珊的一方,多少年后的风景,多少年前的模样。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遇见太惊艳的人,无论是否年少,都像一场绚烂的烟花。 予君天上星,予君掌中雪。 一晌春光一壶酒,一敬舞者一生休。 世界带给你的礼物 有着无需言语的宠爱 和理所当然的偏袒 未来的路不会比过去笔直平坦 但你永不畏惧 以后不只是李响的不设限,还是我们的不设限。
【韶画莫负】露风石上定永生 “这一次,不会再像蛮荒上一样留你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师父会一直守着你,从今往后,你的生命里只会有幸福快乐。所以别怕,哪怕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来了,只要用心去感觉,师父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花千骨鼻子一酸,拼命点头,转过身面对着白子画,刹那间仿佛有闪电将夜空照亮,让她将那张满是温柔坚定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从来都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师父,我……” 她努力想要说出那句一次次被他阻止的话,她爱他的话。可是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嗓子已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她知道他一定能听见! 世界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然而隐约中,方才的欢歌笑语似乎人仍未退去,和着宫铃声,还有白子画的温柔话语,在耳边久久回荡。 ----------------------------------------------------------------------------------------------------- 夜色渐深,考虑到花千骨的身体状况,众人没留太久,三两告辞。 幽若头上顶着糖宝,慢吞吞收拾桃花树下的篝火堆,一个劲偷瞄紧紧抱在一起的师徒俩。 空气太静,白子画略抬起眸:“我送你师父回去休息。” 啊? 幽若转身,反应慢了半拍:“那我待会儿去照顾师父……” 师父现在五识沮丧,是怎么都离不开人的。 “我来。” 话音未落,只听白子画疏离清淡的嗓音响起,人已抱着花千骨走出桃花林。 瞬间腾空的不安,花千骨纤指紧扣住他肩,下意识抬头望出去,眼前只得一片黑暗,复又低下头。 殿前,白子画止了脚步。 原本他是要送小骨回她的房间,突然想起如今凡人之躯毫无法力的她是受不得那寒冰床的。 何况他怎么能让这样的小骨一个人,连假她人之手都不放心。 理不清纷杂的思绪,再举步,去的是他的房间。 千年未改的房间格局,白子画把她放在床上,目光定定。 他房里什么都没有,小骨现在受不得凉,他要去拿被褥来。 握了握她的手,白子画身形虚晃了下,人已不在房中。 手中温暖骤失,花千骨在空中摸索了把,只摸到一片虚无。 有些惊惶地四处张望,她呼吸急促,蜷在床上攥紧拳头。 这不是她的房间,师父把她放到哪了?他呢? 有师父抱着还不觉害怕,现在才知丧失了无感,真的感觉整个世界冷冷清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走廊,幽若和糖宝做贼一样躲在柱子后探头,察觉她们气息,白子画微蹙了眉,弹指设下结界。 踏入房门,正看到花千骨双眼空洞地瞪着前方,充满无所适从,咬着下唇,神情恐慌。 顿时责怪自己竟留她一人,明知被泼绝情池水后独自一人在蛮荒的日子在她心底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几步走到床边,放好被褥和新拿来的软枕,小心将她纳入怀中。 软软的身子让他难以适从,也曾抱过她很多次,但此时明朗彼此的心思,竟有些别扭起来。 头靠在他胸前,花千骨摸索到他手牢牢握住,贪婪地呼吸他的气息,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位。 白子画低头看她,细长的眉,半阖的眼眸,粉嫩的唇抿起,像一只害怕外面世界、毫无生存能力的小猫,拼命往他怀里缩。 心仿佛被狠狠揉了把,白子画眼底一片温软,理理她额边鬓发。 小骨忆起一切仍愿留在他身边,哪怕一个月前,他想都不敢想。 不真实的幸福被他搂在怀里,是他的全部。 虽然此时她五识俱丧,但不用很久,他一定会医好她,要她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陪在他身边,能够看见他、看见一切。 方才所想的,便不值一提了。 不成体统吗?都已经把她抱回他的房间了。 挂上一抹浅笑,白子画牵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反复写着几个字。 痒痒的触感,花千骨笑着想躲,却被重新拉过,一笔一划接着写。 明白过来师父是想同自己说话,她忙认真去辨认他在写什么。 渐渐的,花千骨开始颤抖,泪雾在眼中凝结。 她在做梦吗?梦中梦到最难言的梦,然后宁愿一生不再醒来。 她连奢求都不敢,即便转世后唯一希望的也只是做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而他此时写的字…… 泪珠大颗大颗滚落,落到白子画衣襟上,他却恍若为觉,重复写下那几个字。 明知她听不到,玉碎般的声音清而缓,同样一遍遍对她说着: ——“嫁给我。” 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花千骨胡乱擦了把泪,突然醒悟,师父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回答? 她好想听,他此刻说的那三个字,是陈述的语气命令她,还是疑问的,等她的回答? 如果是后者,她还会有别的答案吗? 顾不得自己现在说不出话,花千骨拼命点着头,无声地呐喊。 ——我愿意,我愿意。 她愿意,愿意的不得了,就怕自己要不起,黑暗中的一切都是虚幻,怕她配不上这样的幸福。 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浮沉之中在她脑海中心中只留下两个字,掷地有声。 值得。 再次把她密密实实锁进怀里,白子画靠在她耳边低叹。 前些日子在云山,他喝醉了,问她可有想过嫁给师父,那时没有得到她的答案。 现在他说了,她答应了,那么他不再只是她的师父,还是丈夫。 从未想过会娶谁,却仿佛他是一个残缺的圆,如今终得圆满。 丈夫的身份,能更方便地照顾她。 轻轻把她放在床的里侧,白子画随她一同躺下,施下清洁术法好让她更舒服些,在她腰间的手有些尴尬,终是没离开。 徒弟变娘子的事实,他还要适应一段时间。 乖巧地躺在他身边,满满的安全感铺天盖地,花千骨唇畔始终漾着笑,满足像吃到糖的孩子,小手捉着他衣角,缓缓睡去。
【一世倾慕】传说中的2020清明番 ——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一) 壬辰年,清明夜,疾风骤雨。 倒春寒的凉意来势汹汹,初生的粉艳桃花昨天还在林中爱俏地盛开,被游人踏青赏观,今日便被吹落枝头,被路上疾行的车辇践踏成泥。 随爹娘回乡祭祖的孩童甚至穿起了过冬时的棉衣,裹得圆滚滚,只剩一张白生生的包子脸露在外面。 马车外风大雨大,车内一家三口却其乐融融,孩童正偎在母亲的怀里绘声绘色讲图画本中的故事,说妖孽总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出来作祟,危害人间,故事的最后总有穿着白衣的神仙出来斩妖除魔。 孩童父亲抱过他,笑他天真痴傻,什么妖孽神仙,都是老祖宗编出来唬人的。 母亲柔声附和,大人们为了吓唬小孩子才故意这么说,幺儿自小懂事,不曾被这么吓过。 孩童嘟起嘴巴,没有兴致再说故事,在父亲怀中渐渐睡去。 ……大概,世上真的没有神仙吧,隔壁虎子哥哥说的都是骗人的,没有人真正见过,传说只是传说。 大路渐远,乡间土路上留下重重的车辙,不知何时惊醒了封印中长梦的白衣人。 待车轮声亦远去,白衣人缓缓走出,神情俱是迷惘,不知今夕何夕。 (二) 癸巳年,清明夜,细雨绵绵。 走了一年的路,白衣人回到这里,曾经封印的痕迹已经不是那么清晰。 一年颠沛流离,他身上那原本是最好的织缎料子裁的白衣早已没有那么光华耀眼,却依旧纤尘不染。 他忘记了许多事,也想起来许多事。 他记起从前有六界,天地灵气取之不竭。 他记起瑶池宴,群仙宴饮,合乐而歌。 他记起一座山,昔年应是重任在肩。 却记不起那座山的名字。 而他想起的这些,他不曾试着对人们提起,这个世界没有他记忆里那些一星半点的痕迹,没有人会相信。 他仍能御剑,能御风,能用术法,也能清晰感受到天地间越来越稀薄的灵力,渐渐的,他开始力不从心,不知这样的苟延残喘何时结束。 这世间没有他的同类,他亦不知自己是何人。 在这个他曾经长梦的地方,他倏然忆起那座山覆灭时的景象。 毕生要守护的仙山一朝倾塌,他一人之力终是蝼蚁憾树,他对抗不了天。 长留山终于浮现在脑海中时,白衣人明白了何为求不得。 无数生灵湮灭仿佛还在眼前,混沌中有谁声嘶力竭叫着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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