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血珏 灵芝血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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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词】艾草香(忆端午) 艾草香<?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脑海中的端午是个朦朦胧胧的节日。没有春节的热闹喜庆,没有中秋的合家团圆,也没有清明的扫墓祭奠。只知它是个重要的传统节日。记忆里的端午,也仅仅停留于儿时图画书中的汨罗江、雄黄酒、龙舟赛。 直到渐渐年长,才有了几分明晰的映像。每到端午的前一天,祖父便会不辞辛劳地赶到我家,拿出白色的瓷盆,盆子里放着些草药,他将我们一屋子的人全部赶出去,点燃那瓷盆里零零散散的熏香,随后在铁门的外面插上一株艾草。我们离开了家,或是乘着空闲外出随意走走,或是去祖母那里陪伴她聊天。不知不觉中时光划过了发梢,只是唠唠嗑,说说话的功夫,黄昏已经降临了。 现在城里已经没有了包粽子的习俗,有的也只是从粽子店里买来的现成品。离我们这里距离最近而又生产粽子的地方,要数嘉兴。嘉兴以粽子闻名,那里的豆沙粽子,甜而不腻;蛋黄肉粽,鲜而不油,实在是上等的美味。我常常忍不住饥馋,每年都要吃上几回,来过口瘾。那绿油油的粽叶,因为长时间的包裹与风干,颜色有些泛黄,稍稍加热后,透出迷迷蒙蒙的热气,叫人看着心下实在有几分欢喜。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打开家门,只觉得里面雾气弥漫,满满的都是略带清苦的味道。那白色瓷盆中的草药已然焚尽,自然清爽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都说这样的熏香能够去除蚊虫,让是年的一整个夏天,再没有蚊蝇袭扰。虽然不知道是否真正有效,祖父却是坚持不懈地每年都做。 转眼,又看见了挂在门上、窗上的艾草。细细地摩挲,将它放在鼻尖轻嗅。艾草没有醇甜的香,只有凑得很近很近才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清爽的味道。它的形状其实并不甚美,横七竖八地立在那儿,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许多现代人不喜欢艾草,说它的味道过于苦涩,或者不够浓郁,没有火一般的热情,没有水一样的宽广。叶子也悉悉索索,长一截短一截的无甚美感。我却偏偏喜欢这搬不愠不火、不明不艳的艾草,喜欢那若有若无的味道,喜欢那青绿暗沉颜色,喜欢那不偏不倚的沉静。艾草在门上一挂就是几天,连叶片都已经枯萎泛黄,再没有原来的苍翠,才会恋恋不舍地将它取下。末了,还不忘用手轻轻拨开它的经络,贪婪地汲取着它最后的芳香。 记得过去不舍将一株艾草丢弃,便从上面裁下一小片叶子,晾干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那叶子保存得很好,直至几天前,我去看它,它犹在那里。只不过它的叶子早已枯了,黄了,脆了,干了,死了,破了。 艾草是用来防蚊蝇、逐鬼怪的,它驱除着丑恶的事物,用它的静谧给我们带来心中的安宁与舒适。今天,我又在门前挂上一株艾草,希望它能够长久地青绿、留存,保持着清明。可是,终有一天,它将干枯下去,从此消失于我的生活中。让被浑浊世事所困扰的我,再没有东西可以清神醒脑。青青的艾草,请你告诉我,你清爽的香气,是不是也能够驱散人们心中丑恶的蝇虫鬼怪呢?
【小说戏剧◆13-06-11】《阳光》短篇小说 ——海容执笔 阳光 清晨六时,天还未亮细细的光将枝叶勾勒得很不清晰,只能模糊地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路灯依然亮着,冬天的早晨,林子里一声鸟叫也没有,唯独剩下风划过树梢那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用左肩挎着一只黑色的书包,缓缓行在窄窄的泥泞小路上。借着路边孤零零的灯,能够看到呵出的白色雾气。昨天夜里,父母又吵架了,他默默地思索着,他们一直争吵到今天早上——为了争夺离婚后儿子的归属权。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见路边买早点的小贩已经准备完毕。金灿灿的蛋饼在黑腻腻的铁锅中翻来覆去,爆出兹兹的油花,撒上些翠嫩的青葱,一阵阵香味扑鼻。 他犹忆起一早为了躲避父母的争吵,落荒而逃般地溜出家门,连粥都没来得及扒一口,活像只落魄的仓鼠。他摸摸空瘪的肚子,蓦然觉得有些寒意。他勉强吞了口口水,踌躇一时,终于还是向收费的铁盒中掷几枚钢板儿。 小贩急忙铲起一个蛋饼,在当中划了一刀,折叠起来,还不忘在上面淋些深褐色的甜酱。飞快地用塑料袋一包,就手递给他。 他接过饼,咬了一大口,热腾腾的,还算不错,起码暖得了他冻僵的身子。 继续往前走着,小路愈发蜿蜒曲折,他敏捷地跃过一个个绊在路中间的石子儿,像个身手矫健的运动员。走完这路,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哼哼着小曲前进。 不适时的乐声传来,打破了持续的宁静,以及他刚刚拾起的轻松与欢悦。幽幽的二胡响起,高一声、低一声地洇染这空气,更加了几分凄婉,如同低低的呜咽。 他烦躁地甩甩手,仿佛是想挥散凄凉的音调,只是声音越来越近。他看清了是位卖唱的老艺人,两鬓花白,却穿着不同于落魄者褴褛衣衫的深色褂子,褂子洗得很干净,透出几分陈旧的意味。不知为何,在这无人的清晨,老人独自坐在路边,娴熟地拉着二胡,仿佛并不为了挣钱,只是悠闲地在那儿叫人们欣赏他的琴技。 老者的神态轻松,竟无一个乞讨者的卑微哀求。反倒散发着几分洒然与自得,长长的银髯垂落胸前,手中拉着瞎子阿炳幽凉的二泉映月。待他走到老者近前,二胡已然收住了最后一个尾音。卖唱的老者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人哪,活在世上,不过百年。有的人眼睛是瞎的,心里却亮堂;有的人啊,眼睛亮堂,心却是瞎的。”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注视着那位拉二胡的老者。老者似是看见了他,又似是没看见他,只是微微笑着,又开始拉下一首曲子。 这时,天已大亮,他走到邻近校舍的那个十字街口,望着阳光洒下的晨辉描金一寸寸土地。他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其实未来的路还很长,而阳光正在脚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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