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德男人 保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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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鸡…… 在儿时的记忆中,妈妈每年春天都要抓几只小鸡崽,自己喂着让它们下蛋!有时,妈妈也会拿出剩余的舍不得吃的鸡蛋,让自家的母鸡孵小鸡!蛋被放在了小笸箩子里的柴草上,母鸡慢慢地卧在上面!二十多天后,妈妈会和我一起守在小笸箩前等着毛茸茸的小鸡崽出壳!这时,妈妈总要趁母鸡下地吃食的空,小心地翻看小鸡还没有出壳的鸡蛋!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有的小鸡自己的力量弱,靠自己啄不破蛋壳!如果不帮它敲破蛋壳,未出生的小鸡就会夭折在蛋壳里!我信服的呆在妈妈身旁,看着妈妈帮助着那些没出壳的小鸡……!那样温情的画面常常在我眼前浮现! 妈妈有心脏病,不能太劳累了!可她又怕自己喂的鸡受饿!所以,她在我们家的窗台上用泥抹了一个小食槽!平时外边冷或者自己太累的时候,就从窗子里抓一把米,放在里面!“咕、咕”的叫几声,鸡就全来了!慢慢地鸡也晓得了,饿了或者下了蛋,就站在窗台上“呱、呱”地叫!等着妈妈给它们喂米!…… 就在妈妈去世的那一年,因为妈妈的身体弱,要给妈妈吃点好的,我们把自家喂养的鸡全杀了!到最后一只了,妈妈说,刚买了不久,就算了,喂着吧!这是一只灰色的母鸡!这只母鸡跑得飞快,每天我都得满院子的追着它,逮它进窝!在这个时候,妈妈在炕上总会喊着安顿我,要慢点!不要追得太快,要不鸡明天不下蛋了!!!我哪管它累不累,还是气呼呼的满院子地追!等逮着它,鸡到没事,因为热,我却流了一脸的黑道子…… 妈妈终于在那年夏天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后时光!爸爸哭了,他已经软得不能动了!舅舅哭了,他唯一的妹妹也走了!我那时还不太懂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只觉得妈妈,还在我身边!院子里的鸡还站在窗台上“咕、咕”地叫着,它不知道曾经喂养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它,现在该由我这个新主人来尽妈妈的义务了!管白事的人来了,说要拿它去换一只红色的公鸡!我们家最后的一只母鸡被抱走了,尔后换回来的公鸡,随着阴阳的一阵神神叨叨,最终还是被他拿走了!…… 妈妈没了,我的生活从此开始走上了另外的一条路!我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因为,我还小!我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我们家那一只被人抱走的鸡!尔后,我经常还会见到那只灰色的母鸡,它就是被我读书的学校下面那家人换走的!有时,我在小路上会看见它在那儿啄草,我“咕、咕”地叫它,它会歪着头,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也没有喂过一只鸡!
秋思…… 借着国庆七天假期,带着妻回家收秋! 远处的山,近处的树都掩映在雨雾中,天气灰蒙蒙的!路边的玉稻黍因为上次的冰雹,都只剩下了可怜的棒子!孤独地耸在杆子上,呆呆地!尽管下着雨,却没有了往日的“啪啦啦”欢快地响声,有的只有沉闷!摩托上,妻藏在我的身后,一动不动!因为雨,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快到午饭地时间了,邻近村落人家,烟囱上也少了往日这时应有的飘舞的烟带……,没有狗叫,没有人声!路面也因为多日的雨水而塌陷多处!我小心地带着妻绕过路上泥泞的水坑,缓缓地前行! 路边的瓜地已经不像从前,记得前不久,我们路过这片瓜地时,还是郁郁葱葱,勃勃的一片!可现在,只剩残存的叶子和一尺高的蒿草!临近秋风,应该到了万物收获的季节,以前立秋过后的蒿草,像是九月的香山红叶,煞是好看!可现在却被几日的雨水洗刷得了无生气,飘摇在远近零落的荒地上!两旁的路边是这几年“退耕还林”的地!稀哩哗啦地立着几棵树,树底就是荒草!这几年“退耕还林”不照前几年那样紧了,人们不在像先前那样忙着锄草补种!可“退耕还林”的白面还照着给,白面合的钱也照着给!于是,就长成了这样!大家伙都再也不用像先前那样忙里忙外,赶在秋雨来临的日子拾掇庄稼!而是家家户户全进了城,打工受苦,摆地摊,做小买卖赚钱花!放眼村里,没有几户人家还在家里!看到的只是脑畔上、院落中、小道上,野草萋萋,了无人烟! 河里,因为绵绵的雨水,稀哩哗啦地呻吟着!被神华流出来的黑水冲刷的河道,暂时得以短暂的清白!急流冲刷几次以后的河流,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现儿时的清澈和明净?!有时看着夜晚城里耀眼的霓虹,看着身边匆忙奔走的人流,听着机器开发的轰鸣声,看着人们搬迁以后因为分到钱而灿烂的笑容,我真不知道这繁荣背后真正带给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故乡啊,故乡! 故土难离,家乡永远寄托着我最美好的回忆!
追着幸福跑…… 幸福是什么?!幸福应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一起,那种甜蜜温馨的感觉;幸福应该是父母健在,母慈儿孝的天伦之乐!可惜,我的母亲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已经永远离开了我!那幸福是爱情吗?!我想应该是!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遇到一位贴己知心的爱人,于是心中怀着对爱情的强烈憧憬,一路前行!回想自己人生短短三十年的时间,有过不少的朋友,可真正知己的却没有几位!自己倾心的异性也有不少,但自己一厢情愿那还得人家愿意,这样说来,能走到一起的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刚上初中时,邻村的一个姑娘和我同桌而座!女孩子早熟,学校办学籍卡,我照得8张相就被她偷偷地拿走了一张!后来别人告诉我说是她拿走了,于是我去追问,她不正面回答我,只是问我还要不要相?!不要就扔了!我也不记得当时我要回了相没有!只是自己的心中朦蒙胧胧地感觉到被人欣赏的甜蜜!她念了不到半年就辍学回家了!在次相遇就是第二年的正月了。我们村每年正月初十、四月初八都是古会,正月初十村里白天唱戏,晚上垒火笼、打花灯,家家放鞭炮,热闹异常,比大年夜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姑姑是我们村里人,我的同学又和她的姑父是本家,一个院!所以同学见面就在所难免!三个人说了很多!岁数不大,可小小的心却在萌动!初恋开始了,挡也挡不住!其实那时,她已经和正在她们村里修神华集团过境铁路的一个四川小伙子正在谈恋爱,她可能心中对我仅有一丝的好感罢了!可我却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每天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那时,村村都会在某一个月份唱大戏,一是祈雨,二是农闲之余有一个消闲的去处!她们村是农历四月初四;我们村是四月初八,为了能见她一面,我甚至在我们村还没有唱戏的时候就和其他人相跟着去她们村,只为偷偷地见她一面!我至今清楚地记得,在邻近她们村的一片畦子地里,远远地我看到了她,我的心一下子狂抖起来,心中又是腼腆,又是羞涩,又是挡不住澎湃的对她的切切的思念!!她也看到我了,远远地,她向前走了几步,可能是出于羞涩,害怕跟前的其他女孩看出她的心思,所以她只是近走了几步,笑了笑!在我看来,我的心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快要冲破胸腔的念想!下午的戏唱完了,我没有回去,因为只想再多见会儿她!可是她却没有来,因为她在我下午见她空地上看工地,因为她的父亲在那儿包下了打井的一个活!心有不甘,但又不好意思!只好,和其他看戏的人悻悻地往回走!路过空地的时候,在如水的月色下她会知道我年轻多情的眼神吗?!我的日思夜想的人啊!……后来我又几次按捺不住自己萌动的少男之心,又跑去偷偷地看过她几次,我想她一定不会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对她如此痴情的男孩儿是那样的深切牵挂过她!……后来,她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个四川小伙子!我的初恋,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单恋,结束了!在随后的几年里,我继续上学、补学、读中专而后工作,每次我回家路过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心啊仍会不由自主地悸动!怀念那个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的扎着小辫子的姑娘!……再次见到她,已是我工作后的第二年!在县城等车的地方,她和她的姐姐!她还是初中时的样子,她还是远远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我们互看了几眼,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我们已经只是路人!……以后我还见过她几次,有时路上甚至只有我们两人,但是我们都没有说话,或许在她看来她已经不认识我,她不想说话!而在我来说,我的心又沉浸在了曾经出于羞涩的过去!……后来,她表姐告诉我,她离婚了!她的丈夫背着她又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了一起,她丢下了两个孩子,一气之下回到了娘家!大概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应该是这个时候吧!她回来之后,先在她哥哥的饭店帮了一阵忙,后来就和一帮赌徒们混在了一起,成天东跑西逛!我亲眼在我朋友的门诊上见过他们在一起热烈讨论追讨赌债!她不知道我在门诊里坐着,更不知道里面的这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牵挂她!!!看到她的样子,我又想起了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明月呀,你还会像那个晚上那样皎洁如玉吗?!!嗨,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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