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口无言 金眼寒鸦
有些争斗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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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个短篇,名字是《玛丽娜》 她踩着栏杆的阴影行走,优雅地掌握着平衡,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 跃过栏杆之后她看见夕阳快要落山,时间不多了,她选择靠着栏杆吹风,这里很安静。 玛丽娜,玛丽娜。 她跳了下去,我看不见风中晶莹的泪珠,她的生命止步于车水马龙间。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死去,没有名字与关心,连温暖的灯光也不曾被施与。 我曾很多次想过这件事,那也是我常常经过的路口,是我所常听到的住宅区。 如果说,假设我曾有一次因为好奇而跟着她走进去。 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 现在我站在她曾站过的地方,俯瞰这腐朽的街道。脚下年久失修的墙有生命力顽强的爬山虎,它们试图缠绕住这松动的水泥墙,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占领它。 我叹口气。 玛丽娜,玛丽娜。 我从未想过把这个名字赠与她,所有的陌生事物都是玛丽娜。 而我不会接近它们,这是我对它们爱的方式。 我笑了笑想要离开,栏杆不合时宜的发出声响,吱呀吱呀地折叠着。 它们审判了我的冷漠,或许这不是审判,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我运气不好。 最终坠落在繁华间,我念着想到的最后一个名字。 玛丽娜,玛丽娜。 美丽的事物,陌生的事物,我所喜爱的事物。 我闭上眼,成为了其他人眼中的玛丽娜。 …… 有个我不认识的女人一直在聒噪,还有莫名其妙的机器滴滴声,当我睁开眼时只有一片白,过不多久有一张脸闯进视线,是聒噪声音的主人,她很开心地向我介绍她自己,第一句话是——我叫玛丽娜,一个路过的护士。 我很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说 “我有一只从高楼上摔下的猫,也叫这个名字。” 《玛丽娜》
【鸫鸦】无内鬼,来点深度文章 从前有个农夫,他并不十分聪明,但他知道勤能补拙,于是他整日整夜地劳作:忙完了农活就在家里磨磨剪子、锄头等工具,还有闲时,他会看看书,虽然字不认得几个,但好歹是看下去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农夫都笑他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他也不恼,仍是日以继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农夫隔壁自然也住着农夫。隔壁的农夫时读过书的,虽然他最终没有进学,回到乡下来也没有人尊重他读过“之乎者也”,所以落得个“农夫秀才”、“秀才农夫”这样半吊子的地步,但他心中是有傲气的:你们这些土里刨食、田头挑粪的人,和我不是一类!也许你们在第二层,认为我是第一层,但其实我是第五层的。他白天起来动动锄头,和半调子农夫一样干着农活,晚上就躺在凉草席上,一边哼着“之乎者也”,一边看着隔壁的灯火通明,暗笑邻人的愚笨。 “空空如也四面壁,影动似狂舞清奇。晓唱雄鸡已五更,天下唯我不争利。”秀才农夫吟出四句妙诗,便把锄头一扛,也要做活去。可他转念一想,嘿!我可是读过书的人,哪有读书人扛把式的呢?于是他又躺了回去,眯着眼睛惬意地歇着。 夏天的太阳毒辣无比,田里的苗苗都被晒低了头,农夫们都在洒水保苗、救苗。秀才午睡刚起,发现情况不对,拎个水桶便往田上奔去,只见四周的苗苗们都低头低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提水洒下,口里念念有词,“有水有水,七十桶水等着哩!苗苗乖乖长,秀才好打粮!” “秀才!浇水可就对哩!”农夫打了声招呼,“苗苗要长可要勤浇水,这上半晌,我可浇了小十桶!” “你懂啥!十桶怎么够,我要浇七十桶。”秀才把眼睛一瞪,又拎水去了。 “怪咧,怪咧。”农夫挠挠头,“平日种田人影也不见,下晌要浇七十桶水倒又志气起来了。” “农夫!还不过来,有好苞谷烧酒咧!”不远处有一农人唤他,农夫赶忙应了,急火火地赶了去。 秀才挑水浇田,听得有烧酒,也是犯了酒瘾,酒虫子绕着弯弯儿逗他。此间农人素来直爽,喝酒就好烧酒、白酒,上回有个城里人来卖红酒,给乡人乱棍赶了出去——这也能叫酒?只有那一口烈酒入喉,热汗发出,清风拂面,甭提多爽!故此有个名头,就唤作“清风烈酒”。秀才不是不知“清风烈酒”,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透这“清风”二字,如何配上“烈酒”前边,那些田头讨生活的人又是如何想得出这个名堂来,对他而言好似“二八芳龄的清秀姑娘嫁了满脸横肉虬须的屠户”一样,不大般配。 正想着,农夫带着两碗烧酒来到他跟前,一扬脖子“咕嘟咕嘟”,一碗便下了肚,又一伸手,那烧酒带着苞谷的清香和烈酒的辛辣扑鼻冲来。 “来一碗?”农夫憨厚一笑,秀才愣了愣,一股清风拂过身畔,他竟是有些明白了“清风烈酒”的味道,当下心头窜起无名恼意,一掌呼掉了那碗酒,“我不要你的施舍!”转身又去浇那七十桶水的第四桶。 “可惜了好烧酒哩。”农夫摇摇头,收好碎瓷片,也浇水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来了。今年是个好年景,各家各户都有不错的收成,秀才家也堆了许多粮,但和农夫的大丰收比起来,又逊色了不少。 秀才心里不平起来:到底我是个读书人,怎能比他少?就算是种田,也得让我三分,怎敢与我争先? 是夜月黑风高,秀才耐到农夫睡下后直奔粮仓,大盗特盗,偷了十万多石的粮食,而后心安理得地回家睡觉,全然没有注意到满地的脚印。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秀才爱偷,那位天天吟着什么“空”什么“影”什么“晓”什么“天下”的所谓君子的读书人,自己就是个“贼”。 农夫刚发现时也觉得很生气,后来想了想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少了点粮也饿不着。 事情最终没有报官,毕竟官也不管这些小事——官只管谁家的孩子钻营出了什么赚钱的另类途径,然后在上头加税或者“收归官有”。不提这官也罢! 秀才还是在田上过日子,十万石的粮食经不住挥霍,他厚着脸皮在田埂上种田、挑水。而后仍是偷。空中念着“读书人的事……窃,不能算偷。”这句多年后顶顶有名的句子。 农夫仍是种田,但他渐渐置了家业。吃得起包子,养得了乌鸦,甚至还发展了畜牧业——养鸭。乡里都传他富了,养了头海豹,还有名哩,叫做阿零,整日地爬;还蓄了白衣舞伎,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他仍是每日种田,大家传了也就忘了,毕竟农夫仍是这般。 有一日,那黄衣使者带着老大的红色大联来到乡里,上头左八右八上四共计二十个字,农人不管认不认字,都看着上头那“金榜题名”四个字,暗想又是谁家出了名人了。 前些日子秀才赶考回来,让邻乡的李十三娘帮衬着浆补了那件破旧的长衫,今日他披挂整齐,好一副俊俏模样。但浩大的队伍偏巧没走进秀才的屋子,而是在农夫的房前停了下来。 农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诸位使者纷纷作揖恭喜新贵人。 “你!你也有才学?配……配不得你!你算是什么东西,定是贿赂了考官,兴许是官老爷看你年纪大了,可怜你,把这……这破烂赏与你说笑的!”秀才快步趋上前来,张口便阴阳怪气。 “前些日子科场里有人唱喏,说是来了位‘七进宫’,左右不见其他人,只有您掩面而过,可是真事?”农夫并不嘴拙,“首考名落孙山,二考堪堪博个童生,如今已是七次考试,仍是个秀才,早已成名,却是在‘偷’字上,这又可是真事?” 秀才讷了言,满脸通红,欲走不是,不走又不是。只是木木地站着,突然张口“空空如也四面壁,影动似狂舞清奇。晓唱雄鸡已五更,天下唯我不争利。我诗赋造诣远胜于你,你又如何胜我来夺得功名?” “清晨起舞在乡间,风雨无阻为种田,烈日当头不畏惧,酒来一壶似神仙。”农夫一气呵成,“这诗每句头字合在一起,便是‘清风烈酒’一词,我送与你记醒!休要再提你那毫无意义的‘空’‘影’‘晓’‘天下’,赴考之事,不过为农人争口气,我仍是种田的,送客!”农夫送走了使者,也把秀才推回了隔壁。 农夫仍是种田。农夫是读过书的。但他说他懂的不多,只知道“勤能补拙”。秀才后来不知道还偷不偷,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学,这些事,就让后来的人去了解,去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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