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风滚草 飞翔的风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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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已经无法阻止老太太了 ——老太太是不可战胜的 在经历了很多次路人扶起摔到的老太太,却被诬肇事赔偿的事件之后,国人已对“老太太”这个词闻之色变。“老太太”已经成了一类人的典型代表,在日常生活中,常常能够看到这类人(还有孩子),他们走路目中无人,豪无顾及,横冲直撞,而一旦由于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便倒地撒泼,要求与其伤势与责任根本不相符的巨额赔偿。而无辜的人们又无可奈何,只能避之唯恐不及。他们一开始便以其表面上的弱势地位占据了道德上的至高点。 即使是作为大哲的叔本华遇到这种事也只能以吃亏收场。 1821年8月12日,叔本华在柏林家中等待女友的光临。他的邻居,四十七岁的女裁缝卡罗琳娜·马尔奎和她的两个朋友占据了属于叔本华的前厅。起先叔本华让她的女仆(那三人之一)去叫女房东过来,打算让她赶走她们,但女房东不在。于是叔本华只能亲自出马,要求她们马上离开,其中两人照办了,但马尔奎拒绝离开,并要求维护其名誉。接下来的事,叔本华在法庭上提供了以下证词:“最后我威胁道,要把她扔出去。可是她仍然与我对抗,于是便发生了以下的事。可是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我用双手卡住她的脖子,我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样做;而是我围抱着抓住她全身,当时的情形下也只能这样,把她向外拖,可她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她在门外大声喊叫,说要控告我,而且她还喊着要她的东西,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扔给她。可是还有一件我没看见的小东西留在屋内,于是这便成为她很快又一次陡然闯进前厅的借口。我再次把她推出去,她还是拼命反抗,声嘶力竭地喊叫,好像要把整幢房子里的人都惊动了。当我第二次把她推出房门时,她跌倒在地,我认为她是故意的。因为这就是这种人的手法:他们见自己积极反抗达不到目的,于是便采取消极的方式,尽量让自己多受一些苦,这样他们便有足够的东西可以控诉。他在此前喊叫要控告我,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现在我声明,她的陈述完全不符合事实,纯系杜撰。按照控方说法,我把她的便帽扯了下来,她随后完全不醒人事,我用脚蹬她,用拳头打她。这里面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凡是对我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会先天地相信:以我的性格、地位、教育,这样残酷的粗暴行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起初,柏林高等法院以“轻微的、没有造成明显伤害的殴打行为”判定叔本华支付20塔勒罚金。马尔奎女士并不罢休,自称“整个身体右半边麻痹,使用右臂非常吃力,而且时间很短”,当得知叔本华有一笔遗产之后,她向判决委员会提起上诉。要求叔本华每年提供赡养费并支付康复疗养费,另外还要判处其徒刑。这场诉讼持续了数年。诉讼委员会驳回了原告的要求。这位老太太不服,再次向高等法庭提出上诉,法庭最后确认了她的要求,于1827年5月4日做出最终判决:只要马尔奎的伤势不见好转,叔本华必须每季度支付给她15塔勒。这个老太太又活了二十年。有一回叔本华愤愤的说,她“够聪明,一直没有让自己的手臂停止过颤抖”。 可见即使在天才的面前,老太太仍是不可战胜的。叔本华在一篇论名声的文章中很形象的描述了这种情形:“绝大多数的人类那呆滞、粗野、反常和粗暴的特性,永远以各种方式抵消天才所发挥的影响,他们在这一过程中组成了庞大的敌对势力——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英雄们最终倒下了。每一个英雄都是参孙式的大力士,但强力者仍被施放诡计和人多势众的弱者所击败;一旦他最终失去耐心,那他就把自己和对手一并毁灭了。或者,那些英雄就像到了小人国的格列弗,最终还是被庞大数目的小人制服了。” 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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