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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10章 大年夜王爷守岁 第110章 大年夜王爷守岁 这一场风波根本没有来得及酝酿,就被消于无形。太妃只得又强颜堆笑,夸了两句。齐红鸾则气闷地垂着头,再没吭声,两只拳头握得死紧,长长的指甲把掌心都掐得破了,还减不去胸中的恨意。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把针线房的管事媳妇给收买下的! 结果,不仅没有收到赶走严真的目的,反倒让她因此做了个好人,收买了人心。知道了“真相”的奴才们,还不个个对严真真感恩戴德?谁都不是傻瓜,这中间的猫腻,只要有一个传扬出去,自然就都明白了,还不对自己恨之入骨? 严真真确实不负她所望,抱冬早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传扬了出去。再加上三身簇新的衣服发下去,人人都看出来比往年做工更精致,喜欢之余,对齐戏鸾更是不屑。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手?看着就有点傻的。”太妃皱眉,“恐怕是王爷授意的罢,专门就给她做面子的。” “不可能!”齐红鸾反驳,“王爷从来不间宿到听罗轩去,不过面子上给抬过两箱礼物去。再者,若真有此意,昨儿就能趁机把咱们给怎么样了才是,可最终只是发作了那个媳妇。虽说王爷开头的时候给严真真说了几句话,不过后来还不有意地帮着咱们了么?” 太妃想了想当时的场面,也同意地点头:“不错,王爷看来倒是事先不知情。既这么说,都是严真真的主意?看不出来,这丫头不声不响的,耍的这一手倒也漂亮。咱们先前做的事,算是白瞎了。”
[文字]第107章 借事生威 第107章 借事生威 “我可不记得抱秋什么时候成了王妃的丫头了,姨母还没有说话,王妃又算是唱的哪一出呢?”齐红鸾竟然把柔头直指严真真。 “红……”孟子惆皱眉,但只叫了一个字,便又噤口,反倒把脸转向严真真,却是要看他的王妃,怎么处理侧妃的过火行为。 严真真也把眼朝他看去,明明他刚刚想要出头的,怎么又突然噤口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隐隐火花四溅。孟子惆的眼里,褪去了恼意,反倒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这样的表情,成功地挑起了严真真的怒气。 好,你要看我的好戏吗?我还就偏不如你的愿了 “是啊,抱秋的太妃的丫头,可首先是王府的吧?齐侧妃若是不说,我倒是差点儿给忘了,当初原该赶出府去的,可不是当时的表小姐给求的情么?原来竟是个不知感恩的人,看来齐侧妃是白抬举她了。按理儿,太妃的丫头,怎么个处理也得问过太妃的意思。不过,抱秋也不是第一回犯错儿,还是打发了出去罢,免得惹了齐侧妃不痛快,还惹太妃面上无光。” 齐红鸾一时语塞,恶狠狠地瞪向抱秋:“是太妃的丫头,自该太妃处置,哪里是我们小辈儿可以说得上话的?” 严真真看向太妃:“要说这个,倒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得和太妃告个罪了。原以为表小姐求了情,抱秋总是知道些好歹,谁知道这会子又弄出这些事来,惹得阖家大小都不痛快了呢好在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倒是明儿一早就叫人牙子来领了去。” 抱秋吓得跪倒在地:“王妃饶了奴婢这一遭儿罢,真正是不小心才洒了一滴的。就是咱们王府的规矩,素来宽和,也没有因为这个把人打发出去的理儿。” 严真真笑道:“若真是那么一件小事儿,怎么惹得齐侧妃发这么大的火儿呢?齐侧妃待你素来是不错的,可见你犯的错儿,绝不是一点两点。” 抱秋知道叫了人牙了来,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卖到别人府上做丫头已经嫌大了些,多半是要卖了去烟花之地,过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日子,想着便不寒而栗。 “上一遭已经饶过了你,结果又闹了这么一出,就是太妃慈悲,今儿王爷和齐侧妃也不能饶了你,是不是?”严真真笑吟吟地瞥了一眼太妃。 太妃心里这个气啊,明明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儿,却因为齐红鸾借题发挥,而闹得大了。明明一再交代了要抓住孟子惆的心,哪怕在严真真面前示示弱也不妨。只要哄得住孟子惆,一个严真真又算得了什么? “罢了,打发出去罢。”她没好气地闭上了眼,懒得看向齐红鸾。虽然抱秋是自己的身边人,可闹将出来的又偏是自己的外甥女,又能如何?刚才孟子惆的脸色,齐红鸾因在愤怒中,没有注意孟子惆的脸色,可太妃却看得一清二楚。齐红鸾今天的表现,有些过火了。抱秋虽然用得顺手,可相比较而言,还是齐红鸾更有用些。 抱秋脸如土色,看了一眼齐红鸾,再看了看太妃,最终,目光凝在严真真的脸上,伏在地上痛苦流涕:“王妃,上次奴婢虽然错了,但这次真不是故意的……王妃明鉴,奴婢再没敢顺手拿什么的。” 严真真看她神色委顿,汤头还没有完全干,偶尔会有一滴稠汤,从发梢上滴下,看着还真是可怜可叹。就连抱冬被她陷害过,这时候也减了两分恨意,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留在府里,又能做什么呢?还是出去的好。”严真真叹息一声,“太妃这里,你是不能呆着的了,难道你愿意去服侍齐侧妃么?” 齐红鸾怒道:“谁要她服侍了?手脚不干不净,盛碗汤都能洒了我一身。” 众人默然,谁洒了谁一身啊? 严真真脸色不变,就知道现在的齐红鸾像爆竹似的,一点就着。哪怕是替她解围,也会被她认为是留难。 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红鸾一眼:“大过年的,你又发什么疯?王妃大量,不跟你计较,你倒还真撒起泼了。如今你的身份,可不是齐家的小姐,而是王府的侧妃” “是啊,齐侧妃。”严真真笑吟吟地看向齐红鸾,特地把“侧妃”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文字]第106章 祭祖惹出来的风波 第106章 祭祖惹出来的风波 “就用南瓜薏米粥罢,在宫里吃得多了,大晚上的清清胃也好。”最终,由孟子惆拍板定下来,齐红鸾自然不敢有异议。 “这几日莫要出门,家里事儿多,大过年的还得进宫里一次。”孟子惆不知为什么,这一阵儿似乎常留在太妃那里陪她用晚餐。而每逢这样的时刻,严真真和齐红鸾只得一左一右地站着伺候。这大户人家的规矩,真是烦人。 忍着饥饿,严真真不由得腹诽了几句。好在太妃用得少,孟子惆用得快,倒没有费什么时间。齐红鸾布菜的时候,尽顾着孟子惆,严真真只得随意挑了几样,布给太妃。她如今也不想讨好,自然不去记得人家爱吃什么,所以顿顿饭,吃得太妃很受折磨。 “王爷和王妃这一日也倦了,早些儿地各自安歇罢。”太妃吃得半饱,便吩咐人收拾了上茶。 “是,多谢太妃。”严真真很愉悦地答应了,碧柳却因为太妃的那句“各自”,而黑了半张脸。 齐红鸾也听出来了,因此毫无顾忌地抢到了严真真的头里,扶住了孟子惆:“王妃今儿也累了一天,王爷不如去我那院里歇着?” “本王也累了,今儿就不去你那里。”孟子惆的皱眉动作很细微,又因着烛光昏暗的缘故,根本就看不大出来。因此,齐红鸾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还是兴高采烈的。 严真真在岔路口与孟子惆道了别,便转身走了,没有看到孟子惆眼里的失落。 “王妃,您可不能再这么让着齐侧妃”碧柳义愤填膺,“刚那样子,就是根本没把王妃瞧在眼里的,张狂那那个模样” “由得她去。”严真真笑道,“她越是张狂,日后犯的错儿越多,省了咱们的心思。咱们回去洗漱一番,也该歇下了。” 她急的,当然是新买的那些药草种子。趁着这会儿种上,过年前若能出去,便移种到山坳里。 “王妃,卢三少说了,山谷里的那块地已经翻匀,开春就能下了种子。不过那些地不够种的,又在山谷的另一边开了一块大的。若是王妃不想种什么,就荒着也成。” 严真真点头:“难为他想得周到,确实不大够种的。” 她原来只想把紫参和一些珍贵的药材移出来,所以圈了一块不大的地。不过,如果谷地里都开垦出来,又觉得风景不像先前那么美。真是熊掌和鱼的关系,为难啊 “卢三少还说了,王妃这里若是没有趁手的人,卢家再拨几个过去。一来伺候王妃的起居,二来王妃也不能经常照管着,平时还能替王妃看着些药草。”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管着卢家呢,果然想得面面俱到。下回你再上街,莫忘了告诉他一声,让卢柱子相帮着看看。” . 碧柳和卢柱子不大对盘,闻言便撇唇:“他那么一个半大孩子,哪里还真能凑得上手?也不能偷鸡摸狗,正经事儿一准得误了。” “我看着他还成。”严真真直接给出了结论。 碧柳不好再说,只得讪讪地问:“王妃不会真要去山里种药罢?” “我倒是想呢,一时没得着机会。”严真真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咱们听风轩的院落也大,若是开出一块地来……” “竹园后头那一块地儿,可不就空着么?”碧柳只想着自家主子别出去,立刻把听风轩的那片杜鹃园给出卖了。 “那倒也成,可以间种的。”严真真点了点头,自己的地盘,移种起来自然要方便得多了。唯一遗憾的是,只能种些平常的药材,可不能种人参灵芝什么的。 于是,主仆几个便开始忙碌起来。可惜都不是地里的好手,虽然碧柳是苦出身,但打小被卖进严府,地里的活,也不过一知半解。好在几天下来,也慢工出细活,杜鹃园被细翻了一遍。 “王妃,这里要种些什么?” “暂时不急,现下儿是冬天,就是扔了种子进去,也要明年才发芽。我想法子种些已经成活的药苗进去,看着也绿油油的。” 碧柳木着脸:“大冬天的,除了大白菜,还能种什么?” 严真真也愣了,她又不是医学院出身,哪里知道有什么药可以冬天种的?反正在空间里四季温暖如春,不管丢什么进去,都长得郁郁苍苍,长势喜人。因此,她还真没想到气候要分四季,至少天寒地冻的这一季,是种不了什么东西的。
103满头雾水【手打】 严真真因为想着怎么个借机去看看铺子,这可是自己在古代第一份事业。也许,从这时候开始,她才有了身在古代的觉悟,想要好好地生活一把。 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齐红鸾打扮得十分隆重,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看到她走进来竟然没有施礼。 “哼!”碧柳在她身后冷笑,只朝着孟子惆福了一福,正眼儿也没瞧齐红鸾。螺儿低头敛笑,也跟着严真真对孟子惆行了个半礼,只作没有瞧见齐红鸾。 严真真的眼尾扫见两个丫头所为,忍不住暗自好笑,也为她们对自己的维护感动。于是,只是看了齐红鸾一眼,既然人家没向自己行礼,也自不必与她见礼。因此,只是屈了屈膝,看向孟子惆:“王爷,今儿去宫里,是一周去呢,还是分开去?若是王爷还要再耽搁些时候,倒不如我先去的好。" 碧柳听了大急,伸出手想要拉严真真衣襟,一眼瞥见孟子惆没有表情的脸,顿时又住了手。 螺儿却连头发都纹丝不动,抿着唇一语不发。那份沉稳的气度,倒看得严真真暗自赞叹。到底是大家族里的出身,虽然没有赶上家里的极盛时期,也是碧柳拍马赶不上的。 孟子惆看了看齐红鸾,眉头微皱。谁知道后者误会了他的意思,笑着拉住他的手:“既然王妃心急,王爷倒不如让她先去。我昨儿个画的腊梅报春图,王爷不如去看看?” 说着,眼角瞟了严真真一眼,看得碧柳暗咬银牙。知道自家主子只一手字还能见得人,偏是要挑人短处,分明是存心在孟子惆面前贬低严真真。 “既然齐侧妃这么说,那我先乘了轿自去。王爷想来贵人事多,尚要再耽搁上一刻功夫呢。”严真真正中下怀,转身便要走。 孟子惆微怒,他这个正主儿还没发话呢,一正一侧的两个妃子,就这样决定了他的归属吗?他什么时候说,要留下和齐红鸾看画去了?从来只听说梅花报春,几时腊梅也能报春了? “站住!”他站了起来,脸色不大好看。 严真真暗叹一声,转身恭敬地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皇后的寿礼,前儿才给王爷过目,还要再添上些么?” “谁管那寿礼了?你独个儿进宫,不怕流言满天飞吗?”孟子惆恼道。他一早守在这里,就是想和她演一场恩爱的戏码,让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不攻自破。她倒好,根本没有领情的意思。 “流言?”严真真茫然。最近她可是深居简出,以龙渊的身手,难道还被谁发现了不曾?看来,以后还得再叮嘱他小心着些,王府里藏龙卧虎,谁知道有哪个不开眼的,忽然就关注上了平时人踪不现的听风轩呢? 孟子惆看到她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被劫后,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 严真真这才把吊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胸腔里。 “哦,怎么人人都没事干么?成天背地里嚼舌根子,就不能换个新鲜话题?”她不以为然地瞟了齐红鸾一眼,始作俑者还在这里呢! 孟子惆被她满不在乎的表情,气得笑了:“你的名声原本就不好,这一回可被人说得更加不堪。你若再独自进宫,保不准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严真真好笑地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齐经鸾:“我还以为这些话已经够难听的了,还能再传出些什么?” “红鸾,回来再看你的画。”孟子惆抽出了被齐红鸾拖住的左手,不经意地拂了拂袖子,两个大步就走到严真真的身旁,“走罢。” “哦。”严真真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螺儿,你看咱们王妃和王爷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碧柳得意地瞪了一眼齐红鸾,眉开眼笑地和螺儿咬耳朵。 “嗯,是还算般配。”螺儿却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很轻松地答话。 碧柳瞪她:“什么意思?难道咱们王妃还配不上王爷吗?” 螺儿轻轻地摇头:“不,在我看来事实正好相反。” “啊?”碧柳愣了愣,才紧赶了两步追上,表情仍然有点木木的。不敢置信地看向螺儿,却见她正看着严真真的背影。 她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在说临川王配不上严真真?可是从身份来说,严真真是高攀了。但螺儿显然并不那么认为,她看向孟子惆的目光,甚至是含了轻视的。
第101章 宏伟计划 刚送走龙渊,秀娘就在门外问:“王妃,可是要喝水?” “不用,就是半夜睡醒,弄了点动静出来。”严真真一边回答,一边利索地关上了窗户。以龙渊的脚程,这会儿大约已经在王府之外了。 “王妃早些安歇,若有吩咐只管叫人。”秀娘关切地推开门,看到严真真罗衫半解,正斜倚在床头,也就放心了。 “知道了,奶娘您就歇着罢。就是口渴了,我自个儿会倒茶喝的。” “是。”秀娘合上了门,不多久,却端了一盏茶进来。严真真和龙渊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时候倒真有些渴了,因此毫不客气地一口气把茶灌了下去。 秀娘收回茶盏嗔道:“王妃半夜若是口渴,只管吩咐一声,何必自个儿起来!碧柳和螺儿这两个丫头,平常看着倒好,谁知也不是个尽心的。” 严真真笑道:“也只今夜才忽然觉得渴了,再说我也不是没手没脚,何苦再把人折腾起来?” 秀娘感慨:“也就只有王妃心善,谁家的主子不是这样?王妃虽是怜恤下人,也不能亏待了自个儿。看来,倒是该叫她两个轮流值夜了。” “别。”严真真急忙阻拦,开玩笑,她晚上的活动可是很多的,若真安个人在房里,她还怎么进出空间?再说,龙渊既然和她合伙开超市,以后联络的机会就多了,可不能给人瞧出端睨来。 “王妃就是太好性儿了。”秀娘认真地劝说。 “也不是我好性子,不过是没有必要。 大晚上的睡不好,一早起来谁也没精神。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何必为着几个晚上兴许会口渴那么一回,就让人睡不好?奶娘,我知道您心疼我呢,可我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有人在这里,反倒觉得不自在。” 秀娘叹息:“还不都是荣夫人造的孽!原本多金贵的人儿,竟被作贱成这样……若是老太爷在世,恐怕会气得用拐杖把她打出去。” 严真真噤声,原来自己这样的性格,是原已有之,倒少了解说的必要。 秀娘又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夫人和老太爷在的时候,严真真如何的娇养。看得严真真打了个呵欠,这才止住了罗嗦,忙忙地服侍着严真真睡下了。 看到秀娘掩上门,严真真才一闪身进了空间。她兴奋了半宿,倒确实有了睡意。不过,在外面睡,不如在空间里睡。 这一觉,直睡了四五个时辰,反正在空间里的时间,被拉得长了,严真真也不心疼这些被自己“睡”掉的时间。 神清气爽之后,才铺开了宣纸,蘸了墨写自己的企划案。大型超市在古代可是一个勇敢的尝试。不过,严真真倒觉得,古代人的道德观比现代人更强些,在超市里就撕开包装吃掉的情况,应该少之又少。 她把油盐酱醋列在第一位,其次是一些小食品。可惜这时代没有防腐剂,即使有一些干点心,也不能久放。不过,可以在开张以后,联系几家糕饼店,每天定量供应。生活必需品则被列在第二部份,小到针线,大到成衣、褥子,她把能想到的,都写上了。至于有没有备办的必要,这是下一步经过了“市场调查”才考虑的问题。 “奢侈品的话,还是缓一缓罢,以后可以隔出一个精品区,融合百货公司和超级市场的特点。”严真真咬着笔杆子自言自语,随即运笔如飞,又列了一大串的东西,甚至还包括了常见的药材,诸如紫苏、柴胡、冬青等。 “如果能把空间里的米弄出去,那该多好啊!”严真真吃着现煮的饭,忽发奇想。看了看空间的土地,有点遗憾,“还是太小了啊,再长快一点就好了。” 收拾了碗筷,严真真看着自己上次储存的水,竟然并没有见底,忍不住纳罕。自己每次进来又是淘米,又是洗碗的,按理说,这么一桶水,早就该用完了才对啊!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潮湿吧?”她想了想,找出了答案。种在空间里的植物,根本不需要人去管理,长势都很喜人。土地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湿度,但人躺上去,又并不觉得潮湿。 不过,既然有了空间戒指这种逆天的存在,她倒并没有再啧啧称奇。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列出来的清单,又做了一份预算。按照她设想的规模,六千两银子,已经足够。 “看来,我可以玩空手套白狼……”她从怀里掏出银票,有点得意。小心地收在小木屋的桌子里,这里可是最好的好的储物地了。再贵重的东西,都不怕被人偷。
第100章超级市场的雏形 “怎么受的伤?”严真真无奈地把大半段紫参收了回来,随手放在榻上。 龙渊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做我们这一行,受伤是家常便饭。” 两片紫参下肚,伤口已经不觉得疼痛。就连那种昏昏欲呕的感觉,都淡到几乎没有。他看向严真真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试问有几个女子,能够拿出这种“家传”的宝贝,为一个杀手疗伤? “你……有没有想过改行?”严真真试探着问。 如果生活能够安定下来,也许他们会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幸福。当然,前提是她的直觉没有错,龙渊对她有好感。 龙渊冷峻的侧脸,线条微显柔和:“像我这样的人,除了杀人,还真没有学过别的。都说善泳者溺于水,明知道继续杀人的最终结果,就是被人所杀。可是要金盆洗手,又何等的艰难?你洗手不干,还有人会拿钱买你的命!而脱离了杀手生涯,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谋生。” 严真真眼睛一亮:“这样吧,我们不如合伙开个药铺子,我提供药材,你负责经营,怎么样?” “你觉得……”龙渊慢吞吞地问,“我会经营吗?” “这个……”严真真看了他一眼,还真不敢说他能当掌柜。只要往柜上那么一站,生人绝对主动退避三舍。 “别异想天开了,只要沾着了这一行,就没有退出的可能。终此一生,也不过如此。其实,有些顶尖的杀手英年早逝,未必就真是失手。也许他们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却偏偏无力改变,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寻求兵解。” 严真真固执地摇头:“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如果你不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不如这样,你这次任务领的银子拿出来做本钱,我们可以盘下一两间铺子。人手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义姐离京的时候,给我留下了。” 龙渊自觉这个计划不具有可操作性,但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免强顺着她的口气问:“那你想开什么样儿的?” “哪得看咱们的本钱有多少了。”严真真笑吟吟道,“本钱大,就开个连锁分店。我瞧咱们京城的铺子,卖绸缎的只卖绸缎,顶多定做衣服。卖米的不卖成衣,卖盐的也不会卖药材补品……” “那是自然。”龙渊不解地看向她兴奋的小脸,“历来生意,都是如此。” 严真真想到前世的麦德龙、沃尔马之类的大型超市,再度觉得古代购物不便。她想要买的东西,往往需要走好几个店铺,才能采买齐全。若是有个像现代的超级市场,五花八门的什么都卖,应该能吸引不少顾客吧? 她在脑袋里大致构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前途光明。 “我想开一间……自助式购物的店铺,吃穿用度,都可以在一个铺子里解决,我想会很受欢迎的。” “那不就是杂货铺子嘛!”龙渊提醒,“这些铺子并不能赚什么银子,且隔一条街,就会有一家,也不甚稀奇。若是糊口,也只勉强。” 严真真委屈道:“我要开的规模可大了,那咱杂货铺子怎么能比嘛!所以,才要游说你跟我合伙儿,至少要租五间铺子才成。” “五间?”龙渊好心相劝,“一下子就用五间,若是生意起不来,那可就赔得多了。” “我才不信会没有人来买呢!”严真真很自信,因为她生活的二十多年里,超市已经和生活密不可分。可见这种经营形式,还是有着广阔前景的。 “本钱的事倒不必担心,你差多少,我都给你补上。”龙渊没再打击她的积极性,而是很快关注起事情本身。 严真真苦着脸:“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心里也没数。不如赶明儿我做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你一看就知道。” “我虽然入得多,可出手也快,其实没有剩下多少积蓄。”龙渊迟疑道,“不过,我在京里还有个宅子,一些古董什么的,也能变换个三五万两银子……” “我只要几千两做本钱就行。”严真真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又不是买铺子,租人家的能用多少租金?再采买一些货色,我置办个万儿八千两的货,已经够像样的了。再说,咱们毕竟还是新的尝试,头一回办货,还是量少一些的好。不过,品种得齐全,让人进了一次店,就不必再往第二家店去。既然觉得方便,日后便是回头客。”
92新妇旧人 严真真在正堂坐定,扫眼四顾,却见缺了三个管事的媳妇。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吗?这些人,表现得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看来,齐红鸾嫁入王府,透露出来的信息可真多。 “请王妃安。”众人的声音稀稀落落,显见得有口无心。 “有什么事就说罢。”严真真只作没有听出有异,仍是浅笑吟吟。手里端着的茶杯,很稳。小手指轻轻地扣着自己的杯底,珐琅指套发出“叮叮”的声音。 众人小心地回了几件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严真真也没有借题发挥,只是就事论事地打发了。事情似乎顺利得过了份,连稍稍大一点的事都没有,严真真觉得自己有点大材小用了。 众人鱼贯而出,严真真沉吟着看向门口,良久方笑道:“今天还算是给我面子,至少没有拿什么事出来刁难。” “王妃,听说那三个近日与表小姐走得很近,恐怕今日是故意不来的。”碧柳是个包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嗯,让她们讨好去罢,既然她们没来,用度先不必拨付过去了。反正有表小姐加倍地贴补,咱们又何必花冤枉钱?虽说王府的钱也不是我的,好歹我也有份嘛”严真真冷笑了一声,“针线房不用拨布匹下去,她们既没回事,咱们也只当不知道。年节下的衣服,你另拿了尺寸叫外头去做,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就这样便宜她们啊?”碧柳不赞同地问,“总得拿她们是问,否则旁人也跟着一同小瞧了王妃。” “既有人拿了私房钱贴补,我又何必替她节省?这些钱,够让全府上上下下都做上两套上好的料子了。不必光想着省钱,针线一定要好。”严真真笑得云淡风轻,“我这也是为王爷省家用嘛过上几年,就能初见成效。” “王妃”碧柳急得跺脚,“都这会儿,你还跟奴婢开玩笑呢如今这起子媳妇婆子们仗着资格老,根本不把王妃放在眼里。若长此以往,王妃可就……” “碧柳姐姐,王妃心里有数的。”螺儿斟上了一杯热茶,笑嘻嘻地递给严真真,“这会儿该往太妃那里去,若是迟了,怕是又有说头。” 碧柳气急:“再怎么有数,也不能明着受欺负吧?这会儿还没有进门呢,就拉拢了那三个管事媳妇。若咱们再不给几分颜色,恐怕有更多的媳妇婆子,要投向表小姐那边儿去。到时候,王妃……就算是掌着家,又拿什么去掌?” 严真真想了想才笑道:“没成想碧柳跟着孙嬷嬷几天,倒是真长进了。我何尝不知道立个下马威的好处?不过,事后齐红鸾再安抚两回,又收伏了。这些人是墙头草,没必要花那份心思去拉拢的。咱们只管作壁上观,让齐红鸾去贴补这分冤枉钱。她那里投靠的人越多,摊子便支撑得越开。就算太妃那里多少有些描补一二,也未必支持得了许多。更何况,太妃那性子,便是家里有着金山银山,也要抓紧了在自己的手心儿里。齐红鸾还得收买人心,手上自然越加地散,就看她怎么个支持罢” 碧柳听得一愣一愣,还没回过味来,怔怔地问:“这样行吗?” 螺儿会意地眼前一亮:“王妃这才是好算计,不动声色地就把她给收拾了。王府的那些管事媳妇们,胃口素来大得很。如今齐表小姐又极力地拉拢,自然不遗余力,出手很大方。不过,长此以往,任是家里有个金矿,也抵不了这么个花法。况且,她又不是在家里得宠的,齐家给她的也有限。” 严真真笑眯眯地点头:“况且,咱们省下家用来可以打打牙祭,就当是新妇进门的孝敬喽” 碧柳张口结舌:“王妃咱们刚拿了药铺子的股份,不是那么缺银子罢?” “银子嘛,多多益善。尤其是别人的银子,花起来就更舒服了。咱们的穷日子,看来就要过到头了。”严真真笑眯眯道。 “话是这么说,听起来似乎没错,可也未免太便宜她们了。再说,若真都投向了表小姐那边,咱们要做什么事都没有人,那时候王妃又怎么办?”碧柳还是迟疑。 “那还不简单?再买些人进来,只要有银子,还怕使不动人呢”严真真不以为意,“大不了,就让洛姐姐那里的人过来帮忙,只要应付了王爷,其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碧柳提醒:“王妃莫非忘了,洛王妃过两天就要回封地。”
98夜晚的黑影 晚饭的时候,坐在位置上的是太妃和孟子惆。而严真真和齐红鸾,则一左一右地给两个布菜。当然,孟子惆碗上的菜,多是齐红鸾布的。 严真真只作未见,只是免征性地给两个略布上些,站在他们的身后,倒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横竖是得不了太妃欢心的,她也就不再白作努力。 “红鸾,今儿是你大喜,和王爷早些歇息去罢。”太妃和颜悦色,齐红鸾则帮作妖羞,而孟子惆脸色不变。 “王妃也早些安歇,明儿还要视事。皇后那里的礼物,也该送进宫去。”孟子惆没有看严真真,只是随口吩咐。 不过,严真真还是感激他把自己也顺手给择出来,免于和太妃太眼瞪小眼的尴尬。虽然她也热衷于给太妃找不自在,但没有观众在场,演起来也无趣不是? 太妃也怕和严真真单独相处,没有外人的时候,严真真甚至连假面具都懒得戴,对太妃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于是,饭菜很快被辙了下去,三人兵分两路。孟子惆看着严真真行礼如仪,毫不留恋地离开,眉心微动,脱口就喊:“王妃!”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严真真原地停步,回头问。 孟子惆却一时语塞,灵机一动,果然想出一件事来:“过两日要去宫里,若是没有合身的衣服,不妨去做两件,记在本王的帐上。” “多谢王爷。严真真莞尔一笑,才转身继续前行。 身后,隐约听得齐红鸾的撒娇:“王爷,妾身还没有穿出来去的好衣服呢,也替我做上两身罢?” 孟子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齐红鸾娇笑连连。想必,孟子惆的许诺,很让她满意。 碧柳有点小心眼:“王妃做衣服是要进宫去的,她凭什么不所不节地又做衣服?” “咱们又不缺衣服,跟她比这个做什么!”严真真不以为意,“赶明儿你借机出去,到卢家的药铺里看看。若是卢君阳有心,咱们的那份儿银子也该给了。再问问柱子,山坳里的木屋搭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住人。” 碧柳瞪大了眼睛:“王妃难道真想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严真真失笑:“那里风景绝美,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哪里像你说的这样?有山有水,就有灵气,你不觉得美么?” “没有。”碧柳很诚实地摇头,“奴婢倒是觉得,还是王府里好,比咱们严府还要好。” 严真真默然,这两个地方,似乎都不太好吧?真难为她还能从中比出个优胜劣汰来。 “王妃放心,侧妃是没有资格去宫里的。齐侧妃就算是做一百身衣服,也不过是在过年的时候穿来出显摆一把。”碧柳误会了严真真沉默的原因,好心地安慰。 “就是显摆,也只能在侧室之间。”螺儿接口。 严真真被逗笑了:“没想到咱们螺儿还有点冷幽默的潜力呢!” “什么冷幽默?”螺儿和碧柳双双地问。 “就是那种乍听起来不觉得可笑,但是越想越觉得可笑的笑话儿。”严真真忍着笑解释,“就像螺儿说的那句,就是罢摆,也只能在特定的人群里显摆。” 主仆三人一同笑了起来,尤其是碧柳不像螺儿那样笑不露齿,笑得前俯后仰。 “老远就听得碧柳的笑声,又碰上什么可乐的事儿了?”秀娘从桥上迎下来,嗔了碧柳一眼,“跟着王妃出入,也得讲究着些,别笑得那样浪,让人见了说闲话。” 严真真咕哝:“哪里有那么多闲话好说……” 不过,碧柳却立刻收住了笑声,只是肩膀还在不断地抖动,显见忍得十分辛苦。 回到听风轩,餐厅里已经摆上了例菜,还多了一盆汤,正冒着热气呢! 严真真大马金刀地往首席坐下,又招呼了孙嬷嬷和秀娘在两旁打横,碧柳和螺儿则在末位相陪:“这么冷的天,一起吃着也热闹。没有外人,咱们大可不必分两三拨儿地吃。” 孙嬷嬷不自在地道:“王妃虽是体恤,到底主奴有别。奴婢们还是另设一桌,这里便轮流伺候着。” 严真真招呼了半天,见几人都不肯就座,也只得应了,留了三样自己爱吃的,剩下的都搬到偏厅,叫多烧上炭。 “抱冬呢?这么多天还没好,还是叫医生进府来看看的好。”严真真关切地交代了一句,“这鸡汤熬得不错,一会儿趁热给抱冬端两碗去。”
第91章冷宫送礼 有时候,严真真不明白孟子惆的想法。按理说,他把自己打发到了听风轩,完全可以不闻不问,就当是白养了个人——也不对,她还替他管着王府,换现代就是个经理人才。所以,她并不是白吃白喝。 但不管怎么说,孟子惆的意思,也差不多是把她打入冷宫了。就常理而方,应该对她不理不睬。 可第二天一早,就让人抬了两大箱子的东西过来,说是特意买了给王妃的。哪怕东西并不怎么样,可一路抬进来的架子,倒是摆得十足。 “看看王爷送了些什么过来?”碧柳从昨天的失落情绪里走出来,又兴高烈,“哼,今儿一早我去厨房拿早饭,居然还说王妃失了宠,往后这个府里,要让表小姐当家呢瞧瞧,王爷这不是赶早就送了好东西进来,他们还拿什么嚼舌根。” 严真真尚在梳妆,因为在房间里躲了一个晚上,而显得神清气爽。 “说让她当家,就能当了?一天没休了我,她就一天不能正位,且看她日后又使出什么手段来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也就是了。真奇怪,王爷到底葫芦里想要卖什么药啊,明明急着把我打发走,又送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哪怕是个不值钱的,这样大张旗鼓地让管家给抬进来,让人看了也会有想法。” 螺儿抿唇笑道:“怕是王爷就想着让王府的下人知道,这个家,还是王妃当着的呢王妃,不如先看看是些什么东西?” “好啊。”碧柳欢喜地答应,眼巴巴地看着严真真。 “看吧看吧,如果不是什么值钱的,就给还回去。白承他的这个人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早晚是要还的。所以,若是值钱的嘛,去外面典几两银子,咱们今儿改善伙食。”严真真只顾自己挽着发髻,最终还是舍弃了繁复的朝云髻,还是编了两条辫子。 碧柳忙道:“王妃莫急,一会儿奴婢替您梳个漂亮的牡丹髻,听说宫里的贵妃们就爱梳这种头呢” “反正就在家里,又不出门去,花费半个时辰梳头,太浪费时间了。”天真真不以为然地甩了甩头,两根长辫乌黑油亮,倒有些像孤儿院里那个总喜欢抱自己的义工大眼睛姐姐。自从她毕业以后,就再没去过孤儿院。 她缅怀着站在窗口,看着院子外面的池塘。篱笆墙已经有了黄叶,看上去总有种颓然的模样。 “那怎么成?兴许王爷一会儿要过来呢,王妃总得打扮得美美的。依着王妃的姿色,胜了表小姐可不止一筹。” 螺儿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打开了箱盖。 “王妃,是珍珠啊”碧柳惊喜的声音,把严真真从回忆里唤醒。小辫子姐姐的身影,渐渐地淡去,她的舌源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那些过去,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想要回去,可不那么容易。 轻叹一声,严真真回过头,却见碧柳正拿着一串珍珠项链,喜孜孜地捧过来。 “王妃快看,这串珍珠的珠子可真大” “哦,看样子,值一些银子。”严真真鉴定完毕,直接给出了结论,“碧柳,你去典当行看看,如果死当的话,能不能当上五百两。” 碧柳怔怔地接过项链,好半天才失神似地道:“王妃,这是王爷送来的。” “我知道啊,如果不是他送的,而是我偷来抢来的,那我敢去死当吗?”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 “可……可这个……是王爷送给王妃戴的”碧柳有点气急败坏。 “这玩意儿戴起来太累赘了,我不大喜欢。”严真真摇头,“送礼物嘛,要送得收礼的人喜欢才是。这东西吃不饱又穿不暖,我要了干什么?” “王妃出门,总要戴些首饰的。”碧柳无力。 严真真的眸子,显了点笑意:“那就随便留一件不值钱的,下次再遇上劫匪,就不会挑中我下手了。” “可……那个……”碧柳被惊得语不成调。 螺儿笑道:“碧柳姐姐,王妃跟你开玩笑,看你急的。” 严真真忍笑:“看她那副表情真是好笑。咱们如今也不缺钱,先把这项链收着罢。看这珍珠,颗颗浑圆,恐怕得值个上千两。若是五百两当死,那我不是吃了大亏吗?” 碧柳佯恼:“王妃就知道戏弄奴婢”
第95章 到底长谁的脸 第95章 到底长谁的脸 “那倒不必。若是王爷觉得要给她长脸,不如自个儿添上些,我就照单全收了。”严真真止了咳,才发现他的手正留在半空。兴许,是想替她拍背的。 不过,她现在不需要。严真真悄悄地又把自己移开了一些,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孟子惆有些恼:“你冰雪聪明,难道不明白我是给你长脸?” 严真真诧道:“那东西到底是给她还是给我的?既然是入了她的手,怎么反倒把脸长在我的身上?” “你还真是傻了不成?”孟子惆没好气,“你手里拿出来的东西,长的自然是你的脸面儿。你若拿着扁扁的荷包,还不定人家怎么说你呢” “那也是长的临川王府的脸面儿罢了,说王妃大度罢了。”严真真不感兴趣地继续喝了口茶,觉得拿这包洛雅青特意送来的茶叶给他喝,实在有点糟塌了。 “我只是怕你这里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才特意来白交代一句罢了。”孟子惆气结,“好心没有人领,那也罢了。” 严真真被他那句“今晚在这里歇下”给吓着了,仔细算了算日子,竟然真的已经满了一月之期,不由得大为苦恼。虽然跟他打着嘴仗,却还在想着对策。 她倒不像古代女人,担心自己的所谓失贞问题。但她还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日后的爱人。孟子惆因为即将纳回齐红鸾,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王爷明儿还要洞房,今晚上还是去自己房里好生歇着罢。”严真真想了想,挑了个婉转的说法。 孟子惆却瞳孔微缩:“你果然被那起强人玷辱了么?” 什么跟什么啊严真真被他的思维给气着了,瞪着眼睛不说话。可是这副神态看在孟子惆的眼里,无异于承认,顿时是脸沉如水。 “我……”她刚要辩解,却觉得下巴一痛。孟子惆已经欺身,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下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他的表情,有点吓人。一张比女人还俊的脸,这时候半点笑意也没有。平常的温和,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严真真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凶神恶煞。 “卢家庄,卢君阳,很好”他从牙齿缝里,说了三个单词。 严真真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也陡然降了好几度。唉,还是空间里舒服,冬暖夏凉,几乎感觉不到温差。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避到听风轩来的原因,是不是?上一次问你的时候,还想矢口否认” “我没有。”严真真勉强辩解。 “还说没有?本王明明问过你,不是说清白的吗?”孟子惆恼怒地喝问,其实还存着两分指望。所以,他盯着她的两片红唇,一瞬不瞬。 她说的没有,是指确实没有被玷污,好不好?严真真翻了个白眼,决定将错就错,也许这样就能让他对自己歇了心思。一朝承宠,就得一辈子被关在王府,这种日子,她可是想想就不寒而栗的。 “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严真真半带着负气道,“可以放开我了么?若是捏碎了我的下巴,明儿新妇敬茶的时候,我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严真真,果然传言没错,你的性子,就是因为没有母亲教养,才这样的跋扈。”孟子惆被气住了,有点口不择言。 严真真的眸子,因为他的话而冷凝了下来。虽然她与本尊的那位娘亲素未谋面,实在谈不在什么感情。但洛雅青的叙述,却让她有了孺慕之情。也许是因为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她因为他的侮辱而有种血逆行而上的感觉。 “我从小没有娘教养,王爷似乎也好不了多少罢?”她冷淡地看向他,似乎连下巴上痛也忘了。 手指陡然发力,严真真的话,再说不下去。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样的经典动作呢?难道是因为想满足他们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假想着女人都像宠物一样,匍匐在他们的面前? 她倔强的眉眼,难以描画。也许因为被劫至卢家庄,而略显清减,可是双眸中的神彩,却并没有输上半分。 “你居然敢这样说”孟子惆怒不可揭,看到她痛苦地蹙眉后,手指又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两分。可是怒意仍然澎湃,瞪视着她的目光,仿佛烈火燃烧。 
卢家村的变故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下山,初上的暮色,让众人赶紧了脚步。若是天黑之前不能赶到卢家庄,恐怕又得在山里住上一宿了。 虽说风餐露宿,自有其野趣,但碧柳却坚决不允许严真真再到山洞里将就一晚。她家王妃是何等的身份,怎么能够…… 她真不明白,严真真怎么能够处之坦然。相较于自己的一宿无眠,严真真和螺儿就像没心没肺似的,每天都能睡得很香甜。 “再赶紧着些,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卢柱子扬声招呼,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即使经过了空间里紫色雾气的熏陶,长时间的赶路还是让严真真仍然觉得气息紊乱。倒是螺儿,还能亦步亦趋,有时还伸手拉一把碧柳。 “螺儿不显山不露水的,倒还真能走啊”严真真感慨,很想找个地方坐一坐。若是能趁机避进戒指空间,那就更好了。 “王妃……咱们好好儿的,跑这里来受什么罪嘛赶紧的,回到卢家庄就给王府送个信儿,咱们回去罢。”碧柳气喘吁吁地抱怨。 严真真不大情愿,不过想起王府里还有秀娘和抱春,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至于孟子惆,只是在她的脑袋里过了一下名字,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或者,她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一件王府的摆设罢了。 心里有点灰,看着螺儿碧柳相扶着前行,又觉得欣慰。自己一向很有同性缘,老天爷总是公平的,她的异性缘差一点,也情有可原。 众人埋头走路,一时之间,只听得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不过,闷头走路,还是很有效率的,至少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就要到了”卢柱子的声音,让严真真主仆三人精神一振。可是,刚要大步流星地赶下山去,却听卢柱子的惊噫声。 “咦,我们的庄子里,怎么会点这么多的火把?” 严真真探出脑袋:“兴许你们庄子里有什么盛大的活动?” “不可能啊,祭祖还早着呢难不成族人不愿再跟着三哥,要分出去单过吗?可是我们族里已经一分为三,实力大减。若再各奔东西,卢家可就真要没落了。”卢柱子皱着眉头,用一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沉重语气说道。 “就凭你和你三哥抢王妃的行为,就能砍一千次头的了”碧柳没好气道,“像你们这样的家族,没落了也罢。” “哎,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埋汰我呢”听她说到自己的家族,卢柱子可不高兴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没拿王妃怎么样吧?若真是抢劫的,还能让你们全身而退?三哥也不过是无奈之下才出的下策,不过是想筹些银子过年罢了。” 严真真阻止了碧柳继续说话的意图:“等等,你们别吵嘴了。我瞧着村里的情景,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啊” “怎么不对劲?”卢柱子紧张地问。 “那些火把,似乎有点太整齐了吧?”严真真眨了眨眼睛,“你们族里就是有什么活动,也不会这么……嗯,火把排成两行,几乎成直线了。” “是啊。”卢柱子眨了眨眼睛,“不对,我们村子里,也不会点这样多的火把。难道有外人来了?而且,看这模样,来的人还真不少。王妃,你们在这里先候着,我潜回去看看。若是没什么,再迎了你们进村子。” 碧柳嘟哝:“外面黑灯瞎火的,你让我们在这里等你?” “王妃”卢柱子没顾得上和她吵架,把目光投向严真真,“只怕是族中有些事……” 严真真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你去就是。” 大家族里,总有些秘密,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是以,她要造屋的时候,一开始就拒绝了卢柱子的提议。自己是个外姓人,住在卢姓人的聚居地,似乎也不甚妥当。若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恐怕更不能善了。就算卢君阳并非嗜杀之人,恐怕也不会善了。 所以,她很自觉的选择了那片山谷。 “他不会把咱们摞在这里吧?”碧柳喃喃地问,“这村子里全都是他们卢家人,还能出得了什么事?” 严真真却没有她这么乐观:“这可难说得很。若是在江南,确实没有什么人敢动卢家。可如今在京城,他们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谁都能上来踩上两脚。” “可他们人多” “再多,也比不上军队……呃……”严真真被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话,给吓着了。再探出脑袋看那两条火龙,果然越看越像是军队举起来的。而且,还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怎么了?”碧柳听得严真真说话的声音陡变,急忙追问。 严真真低喃:“恐怕……真是哪里的军队?可是,卢家庄不过盘了两间铺子,就是人家见他们有了紫参眼皮子急,也不至于出动军队罢?” “谁知道他们还干了些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呢”碧柳对卢家有成见,总是把他们勉力地往低了贬。 “除非出了人命,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罢?”严真真还是摇了摇头,招呼了两个半大的小伙儿把包袱铺在地上,“都坐一会儿罢,柱子就是跑个来回,也不会那么快的。” “王妃,我们卢家会出事么?”虽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两个小伙儿多少知道事情并不大妥当,因此心情忐忑地问严真真。
85狡兔的第二窟 因为有了一株千年人参打底,几个人的底气就更足了,一路上,卢柱子和两个半大小伙儿不住地扒开草丛去察看。 “看看,这是不是人参呢?”卢柱子把严真真叫了过去,有点兴奋地指着一株植物问。 严真真哑然,跟人参也差得太多了吧?她苦笑着摇了一路上的第十个头,怀疑再继续这种状况的话,恐怕自己都会被自己给摇晕了。 “我明明觉得跟刚才的那棵长得很像嘛……就算不是人参,估计也是另一种什么药草。你们看它长得这样的茂盛,指不定也得一千年以上的。” “会吗?”严真真极度怀疑。 “我觉得是。”卢柱子很郑重地点头。 碧柳喜欢和他抬杠:“那还不简单?你拿回去放到药铺里,让人家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药?” 卢柱子拿出剑比划了两下,还是垂头丧气地摇头:“算了罢,三哥要是见我拔了一株杂草回去,一准儿又要骂我贪玩不读书。” “你也知道这叫杂草啊”碧柳没好气道。 “唉,王妃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运气呢?这座山,还不光是我们庄子里的人来打猎,就是旁边那个霍家庄,也常有人来。若真有什么宝贝,早就被人找着了。我呀,本想试试有没有王妃那样的运气,看来,是没得比了。”卢柱子调侃着自我解嘲。 “那是,我家王妃是头一等的福气人,你也想比?”碧柳神气活现,把卢柱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若论起嘴皮子,两个他也不是碧柳的对手。真要抡起拳头吧,又觉得好男不跟女斗,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何苦总是逗他?”严真真笑叹。 “就是看他那副样子不顺眼,若不是他和他那三哥,王妃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螺儿笑道:“王妃可并不怪他们,兴许还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往山谷里走一趟呢这不,还稍带上了一支人参,又赚了几百两银子。在王府里,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碧柳啐道:“你还撺掇王妃” “不关螺儿的事。”严真真笑着拦住了她,“我倒觉得是好事,若是山谷里的景色不错,又有山泉,倒不如让卢柱子找人来盖两间木屋,往后咱们躲在山里,可不快活” “王妃还说”碧柳佯恼,“这会儿想的该是怎么个回咱们王府,又不能让王爷和太妃起疑。若是让他们知道王妃居然还和劫匪们合伙儿做生意,不定又往王妃的头上扣多少个屎盆子呢” 严真真倒不在乎:“谣言止于智者,去管那么多干什么?得了实惠,可是咱们自己的私房钱,往后有些什么用度,手里也宽敞些。” 碧柳可没有她想的这么乐观,仍是忧心忡忡,直到走进了山谷。 如果说远眺只见一片蓊蓊郁郁,让人心旷神怡,那么近观,则觉得如若走入人间仙境。 碧树绿草,不知名的山花点缀其中,星星点点。山涧下果然有一汪深潭,泉水清冽。潭中飘浮着一层粉白色的花瓣,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不知名称的小鸟掠过,可真有鱼在天上飞,鸟在水中游的意趣了。晨色里,风景如画,只浅碧深绿两种颜色,就足够把这座山谷,渲染出幽静出尘之气。 “真美”严真真幽然叹息。 “王妃喜欢这里吗?”卢柱子见了她的神情,忍不住高兴地问。 严真真毫不含糊地点头:“当然谁能不喜欢这里呢?我觉得,就是天上神仙们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我赶明儿就叫几个人,在这里建两间木屋。不,两间未免太少,一样是建屋,不如多造几间。五间吧,我们若是进了山,也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么样?” 严真真点头又摇头:“不行,五间太大了,而且又太占地方。我倒觉得顶多三间就够,就在潭子旁边罢,那里有块平地,只要把草拔了,就能建起来。” 碧柳咕哝:“就这么个破地方,王妃还真想住下啊?怎么给奴婢的感觉,倒像是被打发进了冷宫?” “若冷宫是这样,我倒不介意长住。”严真真笑嘻嘻道,不看碧柳瞪过来的眼色,早拉着卢柱子往潭边上走了,“我瞧着这里不错,取水也方便。” “那好办,王妃只管放心。咱们今儿回去,我就让人过来造木屋子。唔,这里有足够的大树,就地取材也很方便。” 严真真忙道:“只取这一块地上的树就成了,别把树砍得七零八落的。” “我办事,王妃就请放心罢只管放心在卢家庄住下,包管两天之内就替王妃把木屋子给建好了。” “那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严真真很高兴。 碧柳却听得心惊肉跳:“王妃,你还不打算回府去啊?”
83借宿山中 卢柱子和两个少年想必没有少在山里过夜,生火造饭,做得极其熟练。只一会儿,就烤香了一只野鸡——不得不说,三人的打猎水平,实在是不咋的。 严真真看着那只可怜的野鸡,虽然香味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也没好意思大快朵颐。这只鸡,实在是太小了点儿,两只鸡大腿,也不过和她以前吃的翅根差不多粗细,整只鸡还不够给她裹腹的。 “王妃,这一半儿是你的。”卢柱子不顾其他人垂涎欲滴,呵着气,把野鸡从中间拗了一半,递给严真真。 “我吃个鸡腿就成了,一起吃罢。”严真真哪好意思吃独食?连忙撕了一条腿,剩下的都分给了众人。 入睡的时候,碧柳坚持要和螺儿守着严真真的两边:“王妃若是坏了名声,太妃和表小姐就更有理由,把王妃赶出府去了。” “那也没什么,咱们就在卢家庄白吃白喝外带白住,闲时写写字,爬爬山……那也不错的。” “王妃断不可有此念!”碧柳被骇着了,“若是被王府休了,王妃这一生可就完了。” 严真真不高兴:“什么完不完的,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螺儿深思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双眼扑闪。 “王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螺儿总是跟着你的。还有抱冬,也会跟着五妃。”她轻声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神情郑重,浑然不管碧柳一个接一个抛过来的白眼。 严真真兴高采烈:“这么看来,哪怕我再落魄,也有两个小跟班儿了?” 前世的时候,她的人缘可没有这么好。 “王妃!”碧柳连忙道,“奴婢也是跟着妃的。” “唔,那就有三个了!”严真真竖起了手三根手指,“这下好了,以前还怕孤家寡人的,出了府举步维艰呢……” “王妃万不可动此念!”碧柳吓坏了,急忙扑上去捂住严真真的嘴巴,不敢再让她毫无顾忌地说下去。 严真真哭笑不得,拼了命扯下她的手:“你快闷死我了!” “谁让王妃口没遮拦的,这样的话也敢说……”碧柳嘀咕,“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回头又生出事来!王爷好容易醒来,和王妃又琴瑟和谐的,可别再起风波才好。” “谁和谁琴瑟和谐了?”严真真瞪圆了眼珠。 碧柳还待再说,螺儿拉住了她的袖子:“王妃自有定计,咱们做奴婢的,跟着主子走,也就是尽了忠心。” “可是……”碧柳却不依。 “王妃心里有数的。”螺儿强把她拉了过去,“再说,王妃和王爷相处得怎么样,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咱们是外人,哪里能够知道王妃的心思?” 螺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王妃既嫁进了临川王府,难道还真能出来不成?” “为何不能?”螺儿不以为然,“若是王爷待王妃不好,又何必把一辈子都葬送在王府里?王妃年纪还轻,有机会……” 碧柳白了脸喝道:“螺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这种话也是一个女孩能说得出来的吗?” “我是跟定了王妃,总是希望王妃好的。”螺儿却正色道。 “那你还这样说!”碧柳怒道。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王妃在府里过得并不快活吗?”螺儿摇头叹息,“连抱冬不常在王妃跟前,也看出来了,我就不信碧柳姐姐你看不出来!” “可是……女人家嫁到夫家,不都是这样过的么?”碧柳一滞,好半天才回答。 螺儿看着洞壁,幽幽地吧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但知道王妃不快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其实,王妃和王爷至今没有同房,我怀疑王太医那番一个月不能洞房的说法,是王妃授意的。” 碧柳更加吃惊:“怎么会?” “王太医受了王妃半根紫参,这点小事,难道他会不答应吗?再说,太凡病后初愈,房事还是少些的好。” “啐,你还是个姑娘家么!”碧柳飞红了脸骂道。 螺儿侧身躺到麦秆子上:“不管王妃做什么样的决定,我总是跟着王妃走的。就算真的出了王府,凭着我和抱冬的一手针线,难道还怕养不活王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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