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座清水 天蝎座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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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工运离我这么近 今天见朋友,她说起所在的公司五一期间的工运。直接原因是最低工资上浮而公司采取降低奖金的方式抵消了这部分浮动。我去上网查并没有任何消息,也许工人们并不善于利用网络做宣传活动,也许他们的声音被无声了。 复工后很多人被开除了。甚至无责任的人也为此被开除,只因为他们属于那个利益被损害的群体,所以似乎有点防微杜渐的味道了。 今天上网查,才发1982年后在中国B工是违法的。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想想82年的情况似乎也不出意外了。 事情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我感觉悲伤。我曾经和他们一起工作,他们很多还是刚刚成年,有青涩的梦想、努力的劳动和小小的狡猾。他们远离家乡在一个生活成本不低的城市打工,每个月拿着1000多块的工资(住在公司的宿舍)还是加班后的收入,并且没有任何与资本博弈的余地,只有离职一条路。 也许公司的成本的确承受不起这样大范围的加薪,但是为什么没有事先沟通,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为什么让工人在看到工资单的时候才瞬间失望,为什么不能重新审视各个环节的成本,为什么不能跟那些不允许血汗工厂存在的国家的客户们谈劳动成本和价格? 也许制造业真的该止步于沿海城市了,沿海城市在接下来的数年中也许会面对制造业的大规模撤出,富士康已经是明证,当没有政策优势的时候,这些伪发达地区凭什么留住资本?没有高新技术没有廉价资源没有廉价劳动力只有高生活成本,现在凭制造业发达的地区将集体衰退。而如果再没有全国性的环保与工人保护的立法,只会让内地继续成为资本的血汗工厂,国际资本可以带走一切,中国工人仍然不会存下一点积蓄,他们变成这个经济系统中,只给予必要燃料的一种机器。 经济转型也许困难,但绝非无路可走。庞大的人口可以是廉价劳动力也可以是有巨大潜力的市场,而除非永远保持全球最低的工资,才可能保持全球最廉价的劳动力,这样的廉价正在支持着国际经济不平等的秩序,也只能把本该获得的本国的收益转让给有决定权的他国。改变劳资关系于中国意义重大。
我看《倾城之恋》 好爱张爱玲这篇文,但是看到很多评论,都觉得不得我心。这里说说我个人对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看法,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觉得他们在互相算计。他们只是由于有那么巨大的文化差异,爱一个人却不知如何是好。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是浮华子弟的甜言蜜语。其实文中有几处都暗示到了,他分明是离家很久的游子,对着古老的中国有一些眷念又有一些失望;他眼中的白流苏也许就是这腐朽的树上一朵娇艳的花。白流苏跟她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不同,所以他才想去对她倾诉。有些话正因为真心,说话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所以难懂。 我只想问问所有谈过恋爱的人,范柳原看着杯子里的茶想到原始的森林;在酒店想起来问问流苏你那里的月亮;这样的感情怎么会是算计而不是爱呢?没有爱的心做不出这样的事。还有他偶尔流露出来对流苏的讽刺,你本以为婚姻是长期的卖淫,那不是情场浪子的表现,那是很真诚的无奈,那是很想和一个人真正相爱而不是以婚姻为目的交往的无奈。也是他为什么把与子相悦看得比与子成说重要的原因。也许在他眼中,婚姻应该是爱情水到渠成的结果,而不是一个预设的目的。同样,爱情也比婚姻重要得多。 不错,很多人只看到白流苏要的是婚姻,而范柳原一直在逃避。但是我觉得范柳原眼里的爱情要是纯粹的爱情,他的感情不是被利用的棋子,他想让流苏爱上他;而流苏之所以渴望的婚姻是因为在当时的传统中国,她的生存需要一个保障,但是不等于她没有爱情。所以小说后来出现了流苏终于跟范柳原同居,我觉得这正是她的爱情的证明,正是她的爱情突破了这个生存法则的限制。同样,我不觉得范柳原的目的是找个情人,他明明得到了情人,但是仍然愿意踏入他一直恐慌的婚姻陷阱,这对他的心理也是很大的突破。他不是说过么,你若是认识以前的我,想必会更理解现在的我;文中在这里有很大的留白,我们一直不清楚范柳原在遇到白流苏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他有一定程度的婚姻恐惧症,这在一开头他人的评价中就能看出来。 香港的倾覆成全了他们。我觉得是因为人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压力时更能看清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地球明天毁灭,也许我们今天就能找到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白流苏也许明白了,婚姻并不是什么长久的保证,和爱的人在一起活过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范柳原也许对自由有了新的理解,婚姻并不一定是枷锁,有人依靠有时候是一种幸福。与其说香港沦陷让他们看懂了对方的心,不如说生死一线的境遇让他们看懂了自己的心。两个人买菜的镜头是我很难忘的场景。 我觉得《倾城之恋》是一个启蒙与反启蒙混杂的故事,一方面是西化的范柳原对东方女子白流苏的启蒙;另一方面又是流苏象征的东方文明自身魅力对过度西化的范柳原的吸引力,包括文中提到流苏的一些小动作,柳原说像是戏剧,其实那是一种赞扬,范柳原在当时悲哀的中国里还是看到了传统美好的东西。而流苏在高墙下也突然体悟到过于经世致用的生活哲学有时看不到更超脱的境界,也许她当时并没想得那么清晰,但是肯定是感到了,生命中有那么些跟婚姻跟家庭跟琐碎的一切都不一样的东西。而最终,两人互有退让,可以说是在中西之间走出一条别样的路。张爱玲当年会不会这样想我不清楚,但是我眼中的《倾城之恋》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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