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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20130921】反复地看想,为什么花花先遇到的不是石秀雪呢 厉喝声中,她的剑已在手,剑光闪动,如神龙在天,闪电下击,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突听一人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石秀雪双剑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用两根手指捏住。 她竟未看出这人是怎么出手的,她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这人的手上生了根。 但这个人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石秀雪脸却已红了,冷笑道:“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石秀雪道:“难道他不是?”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突然出手,只见剑光已交,如惊虹掣电,突然又消失不见。 西门吹雪已转过身,剑已在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西门吹雪已转过身,石秀雪正想问他。这株树又怎样了,她还没开口,忽然发现树已凭空倒了下来。 刚才那剑光一闪,竟已将这株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剑削成了两段。 树倒下来时,西门吹雪的人已不见。 石秀雪的脸色也变了,世上竟有这样的剑法?这样的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着这株树已将倒在对面的人身上,这人忽然回身伸出双手轻轻一托一推,这株树就慢慢的倒在地上,这人的神情却还是很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缓缓道:“我不是他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 石秀雪苍白的脸又红了,她现在当然也已懂得这个人的意思。也已知道西门吹雪说的话并不假。她脾气虽然坏,却绝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石秀雪已经在感激花满楼了) 这人道:“我姓花。”他当然就是花满楼。 石秀雪道:“我……我叫石秀雪,最高的那个人是我大师姐马秀真。” 花满楼道:“是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位?” 石秀雪道:“是的。” 花满楼笑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她。” 石秀雪有点奇怪了,忍不住问道:“你一定要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才能认得出她?” 花满楼点点头。 石秀雪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雪怔住。 这个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就能将她剑锋夹住的人,竟是个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省略、 石秀雪痴痴的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怜悯?还是爱慕?崇敬? (这种感情是什么 ,从未有过的。)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情。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已该走了?” 石秀雪垂着头,忽然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当然能听出你的声音。” 石秀雪道:“可是……假如我那时已变成了哑巴呢?” 花满楼也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他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这句话。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发觉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无言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已触及了她光滑如丝缎的面颊。 他心里忽然也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 (无法描述的?) 马秀真远远地看着他们,仿佛想走过来拉她的师妹,可是忽然又忍住。 她回过头,孙秀青、叶秀珠也在看着他们,眼睛里带着种奇特的笑意,似已看得痴了。 石秀雪这么样做,她们并不奇怪,因为她们一向知道她们这小师妹是个敢爱,也敢恨的女孩子。她们心里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能和她一样有勇气? 要爱,也得要有勇气。 陆小凤倚在门口,看着花满楼,嘴角也带着微笑。 车厢并不大,恰好只能容四个人坐,拉车的马都是久经训练的,车子在黄泥路上,走得很平稳。 马秀真和石秀雪坐在一排,孙秀青和叶秀珠坐在对面。 车子走了很久,石秀雪忽然发觉每个人都在盯着她,她想装作不知道,却又忍不住撅起嘴,问道:“你们老是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难道长了花?” 孙秀青笑了,道:“你脸上就算长了花,刚才也已被人家摘走了。”她的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无论谁都看得出这女孩子说话一定是绝不肯饶人的。 她不让石秀雪开口,接着又道:“奇怪的是,这丫头平时总说随便什么花也没有青菜好看,现在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花呀花的。” 石秀雪居然没有脸红,反而悠然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就因为他姓花,所以我一开口就是花呀花的。” (石秀雪敢爱,敢于承认花满楼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孙秀青吃吃笑道:“他?他是谁呀?” 石秀雪道:“他姓花,叫花满楼。” 孙秀青道:“你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知道了?” 石秀雪道:“因为他刚才告诉了我。” 孙秀青道:“我怎么没听见?” 石秀雪道:“我们说我们的话,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听见?何况,你那时的心里一定还在想着陆小凤。” 孙秀青叫了起来,道:“我在想陆小凤!谁说我在想陆小凤?” 石秀雪道:“我说的,人家坐在澡盆里的时候,你眼睛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赖也赖不掉。” 花满楼俯下身,轻轻的抱起了石秀雪,石秀雪的心还在跳,却已跳得很微弱。 她美丽的脸上也已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她慢慢的张开眼睛,凝视着花满楼,轻轻说道:“你……你还没有走?” 花满楼柔声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石秀雪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欣慰,又仿佛悲哀,勉强微笑着,道:“想不到你还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永远都认得你。” 石秀雪又笑了笑,笑得更凄凉,道:“我虽然没有变成哑巴,却已快死,死人也不会说话的,是不是?” 花满楼道:“你……你不会死,绝不会。” 石秀雪道:“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我中的是毒针。” 花满楼动容道:“毒针?” (从“动容”可以看出花满楼很在意了) 石秀雪道:“因为我全身都好像已经麻木了,想必是因为毒已快发作,你……你可以摸摸我的伤口,一定是烫的。” 她忽然拉着花满楼的手,放到她的伤口上。她的伤口就在心口上,她的胸膛柔软、光滑,而温暖。她拉着花满楼冰冷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胸膛上,她的心忽然又跳得快了起来。 花满楼的心也已在跳,就在这时,他听见陆小凤的声音在后窗外问:“她中的是什么暗器?” 花满楼道:“是毒针。” 陆小凤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留在这里陪她,我去找一个人。” 说到最后一字,他的声音已在很远。 石秀雪喘息着道:“你真的没有走,真的还在这里陪我!” 花满楼道:“你闭上眼睛,我……我替你把毒针吮出来。” 石秀雪苍白的脸仿佛又红了,眼睛里却发出了光,道:“你真的肯这么做?” 花满楼黯然道:“只要你肯……” 石秀雪道:“我什么都肯,可是我不想闭上眼睛,因为我要看着你。” (石秀雪把花满楼看的比她的命重) 她的声音已渐渐微弱,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僵硬,眼睛里的光芒也忽然消失了。 死亡,忽然间就已无声无息的将她从花满楼怀抱中夺走。 可是她的眼睛却仿佛还在凝视着花满楼,永远都在凝视着…… 黑暗,花满楼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 他忽然恨自己是个瞎子,竟不能看她最后一眼。 (花满楼感到遗憾 ) 她还这么年轻,可是她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身子,已突然冰冷僵硬。 花满楼轻轻的抽出了手,泪珠也从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他没有动,也没有走,他第一次感觉到人生中的无情和残酷。 风从窗外吹进来,从门外吹进来,四月的风吹在他身上,竟宛如寒冬 (花满楼因为石秀云的死而“第一次感觉到人生中无情和残酷。”他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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