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浓🌼
zhoushuili2
关注数: 1,207
粉丝数: 270
发帖数: 5,942
关注贴吧数: 262
关于和平街无序经营烧烤摊的问题 鉴于近期唐山烧烤店发生的严重治安事件,作为居住于和平街附近的居民,我想在这个特殊时期在河口贴吧也反映一下公园街和平街交汇处两边烧烤摊占道无序经营的治安隐患问题! 在召开重要会议的关键时刻,保持社会治安稳定和正常秩序是极其严肃的政治态度!然而和平街这些烧烤摊长期营业到凌晨五点左右,不仅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大批喝酒的社会闲散人员经常借酒闹事、吵吵嚷嚷,还在附近随地大小便!阻塞公共道路和小区出入口,经常在深夜两三点大声吼电话,和周边居民经常发生争执!这一片是绝对不安全不稳定的治安隐患点!尤其是在高考期间每天都有人在此地放鞭炮扰乱秩序,请区委领导和政府能够多多关注这一片空间的治理和整顿,把破坏稳定的因素提前掐灭,为河口居民创造安宁和稳定的生活环境! 如果这个帖子能够活下来,我会逐渐更新一些反映和平街烧烤摊无序营业的证据和照片 昨天晚上下班回家看见烧烤摊一排醉酒男子在我们小区墙内小便,在疫情期间如此行径实在无法忍受#唐山打人事件9名嫌犯全部归案#
日本人的“小倔强” 海外网10月14日电近日,在强台风“海贝思”登陆日本之前,日本多家超市里的货物被抢购一空,只有韩国方便面无人问津。相关照片被上传社交媒体后,引发了日本网民的热议。 据日本《产经新闻》13日报道,即使在严重的台风灾害面前,韩国方便面仍然无人问津的的照片,似乎是日韩当前紧张局势的缩影。日本网友则对此表达了各自不同的观点。 有的网友表示即使价格便宜也不想购买韩国产品,也有的网友表示,韩国方便面太辣,会让人口渴,这样会浪费宝贵的水资源,不适合做应急物资,还有网友表示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吃韩国的方便面。 报道还称,韩国媒体也对本次台风灾害进行了大量报道,在相关报道下面的评论中,虽然有不少韩国民众希望日本平稳度过本次灾难,但仍有不少幸灾乐祸的评论。(海外网 王西洛)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庚申日(626年7月2日),秦王府经过一番密谋,决定发动兵变,杀死太子,逼皇帝李渊禅位。李世民率领长孙无忌、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人入朝,并在玄武门附近埋下伏兵。 《旧唐书·长孙无忌传》:“六月四日,无忌与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九人,入玄武门讨建成、元吉,平之。”九人皆为秦府武将,比本纪可信。 太子李建成、李元吉二人不知阴谋,也一起正常入朝,骑马从玄武门经过。此时,高祖已经获悉了此事,遂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人召集到身边,准备应对这次事变。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建成、元吉)乃俱入,趣玄武门。上时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等,欲按其事。 李建成、李元吉带领护卫来到临湖殿,从一些细节方面察觉到了危险,立即掉转马头,准备向东返回东宫。李世民发现事情败露,立即纵马追赶他们。李元吉心虚,先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但由于慌张,一连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所以射出的箭没有丝毫的威胁。 李世民见追之不及,便下令放箭,遂亲自搭弓射向李建成,结果一箭将他射死了。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世民从而呼之,元吉张弓射世民,再三不彀,世民射建成,杀之。 这时跟在李世民身后的尉迟恭带领伏兵七十余人相继赶到,他身边的将士用箭射李元吉,李元吉跌下马来。 可就在此时,李世民的坐骑突然受惊,带着李世民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李世民又被林中的树枝挂住,从马上摔下,受伤倒地,一时爬不起来。 李元吉眼见机会迅速赶到,夺过弓来,准备勒死李世民,就在这时尉迟恭快马奔到近前大声喝住了他。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放开李世民,想快步跑入武德殿寻求父皇李渊的庇护,但尉迟恭没有给他机会放箭将他射死了。 《旧唐书·尉迟敬德传》六月四日,建成既死,敬德领七十骑蹑踵继至,元吉走马东奔,左右射之坠马。太宗所乘马又逸于林下,横被所繣,坠不能兴。元吉遽来夺弓,垂欲相扼,敬德跃马叱之,于是步走,欲归武德殿,敬德奔逐射杀之。 太子李建成的部下、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得知建成身死,叹息道:“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于是,他与副护军薛万彻、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率领东宫和齐王府的精锐兵马两千人,急驰赶到玄武门,准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 冯立等杀死云麾将军敬君弘、中郎将吕世衡等参与政变的玄武门守将后,对部下说:“这也可以略微报答太子殿下了。”薛万彻擂鼓呐喊,准备率军进攻秦王府,秦王府上下大为恐惧。 此时,尉迟恭提着建成和元吉的首级给薛万彻等人看,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迅速溃散,薛万彻与骑兵数十人则逃入终南山中。至此,政变以秦王李世民的胜利而告终。 李世民此次兵变,虽然筹谋良久,最终成功,但过程凶险万分。 其中存在很大变数,比如在消息泄露时,如果被太子李建成逃回太子府,或者逃到皇帝寝宫,结局将逆转,李世民会被当做谋逆被处死。如果齐王李元吉射杀了李世民,那秦王的手下也会觉得大势已去,逃命天涯。可惜,没有如果! 最值得佩服的是李世民在情况紧急之时,能立刻果断射杀太子李建成,才是定鼎乾坤,最终达成目的,不可不谓天生的君王!
河口的不文明现象 经常在各处看到这种不文明不理性的停车方式,也不知道该在哪个平台举报。没人管。真要出事了就是人命的代价啊! 把车停在整个小区的消防安全通道上
大河口帝国哪里可以焊电动三轮车的防盗电瓶铁架 我的三轮小摩的电池被偷两回了,求问哪个店能给焊个架子保护下电瓶,我自己准备钢筋也可以,你提供更好。快过年了丢东西厉害咯,有偿服务抓紧联络我
记录我的摆摊之路 http://tieba.baidu.com/p/4895114889
河口可有湖南的物流 河口大帝国可有往来湖南长沙的物流车啊
东营银行门口的大车是什么物流公司? 东营银行门口每天晚上六点的大载货车是什么物流公司的车 求助
我的摆摊之路 辛苦两个月 今天终于开张了 本人现在开贴记录自己的摆摊生活
万能的河口吧友们 重金悬赏任务 谁能帮解决一下 我的轮毂修坏了 目前车辆无法移动。 请了焊机 他们也说解决不了 不知道这个情况该找哪个行业帮忙解决 有能来帮忙的见面酬谢
求助 大河口哪处能改装电频车 加个彩灯条 想给我的宝贝电频车加个彩色灯条
求助,河口大帝国哪家店可以给车辆导航更新升级的 如题
我是金博电动车主 求教此车最远里程 我的金博电动车买了半年 四块大电池 具体多少伏不清楚当时要的最大的。请问持续驾驶最远能开多少公里?我听说有人充满电空车开过63公里是不是真的
希拉里的三个失误将把特朗普送进白宫 转邱林微博 一些迹象表明,美国前国务卿、民主党总统参选人希拉里要圆自己的“总统梦”已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尽管希拉里在民主党内提名战中战胜另一个参选人桑德斯,但下一步要战胜共和党总统参选人特朗普并非易事。 从最近的民意调查来看,希拉里与特朗普相比,后者略胜一筹。美国CNN7月25日公布的最新民调结果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为44%,超过希拉里5个百分点。而美国“预言帝”Nate Silver更表示,如果现在就举行最终投票,特朗普将以15个百分点的巨大优势碾压希拉里,登上美国总统宝座。 这似乎重演了2008年希拉里参加大选失败的一幕。在当年的美国总统选战中,信心满满的希拉里在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争夺的关键时刻,被名不见经传的奥巴马直接淘汰出局,让她在竞选总统的征程中白忙活了一阵。 现在,希拉里是否当选的最大障碍,是美国许多地区的选民对她的厌恶程度。上世纪90年代,作为第一夫人的她因为左翼的形象——她被认为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推动左翼医疗改革的启动——而被人厌恶。如今,希拉里的以下三大失误,给她参加总统大选带来许多不确实因素,甚至将把特朗普直接送进白宫。 一是希拉里在担任国务卿期间,因为使用私人邮件服务器来处理公务邮件,并没有认真地向先民作交待。虽然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官员可以拿希拉里“上了年纪”、“对电脑不熟”、“太过粗心”这些理由来为其遮丑,让她躲过一劫,可以继续参选总统,而不是蹲进班房,但是作为高智商的耶鲁毕业生,这些可能留下终身污点的低级失误,实在是不应该犯下的。 二是希拉里任命舒尔茨出任其选举委员会“荣誉主席”的决定,触怒了民主党内自由派和原先投票给其党内对手桑德斯的选民。而她让舒尔茨留任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一职直至上周的民主党代表大会开幕,就更是错上加错。 三是希拉里为名声不佳的华尔街大亨站台吸金之举,就更突显了她的不明智。克林顿夫妇过去十年前赚到的钱已经子子孙孙都花不光,这时候再拿华尔街的好处费,岂不坐实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形象?给人的印象是,希拉里是华尔街的化身,是货真价实的代表华尔街的政治精英。 关键是,不断爆发的邮件丑闻已经让民主党内部开始分裂了,对希拉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失望的选民,特别是支持桑德斯的选民,转而投奔特朗普,从而造就了如今的场面。无论美国司法部是否起诉希拉里和她手下的工作人员在她担任国务卿期间使用私人服务器,她都应该更为坦率地表明自己的悔恨。 至于希拉里想转移话题,把矛头对准共和党和特朗普,其效果也不明显。尽管共和党党代会期间,民主党人批判他们传递出来的分裂的信息,但数据显示,42%的人认为在特朗普的带领下,美国会走向团结而不是分裂,此前该数据为34%。 虽然在大多数项目中希拉里掉下来的分数要少于特朗普增长的分数,但在信任度上希拉里撞了冰山。现在,68%的人认为希拉里不诚实、不值得信任。现在希拉里基本上已经被打上美国标准职业政客的形象:谎话连篇,空话连篇,玩弄制度,官僚气息严重。许多人感觉照这样玩下去,她完蛋几率很大。 再说,前总统的克林顿老婆竞选总统,美国选民或多或少会“羡慕嫉妒恨”,哪能你们夫妻俩霸住白宫啊?2008年,希拉里在争取民主党内提名中输给奥巴马,不排除也有这种因素。事过8年后,希拉里又卷土重来,但仍然摆脱不了当年输给奥巴马一样的命运。 如果说希拉里在今年11月的总统选举中败给了特朗普,原因将是她没能改变这种要命的印象,即她与特朗普半斤八两。正如奥巴马总统所说,希拉里是近年来最有资格竞选总统的人选。然而,他指出这一点只能帮希拉里到这里了。奥巴马说的没错。但是对很多美国选民而言,“有资格”这个词本身就让希拉里丧失了资格
求职,拥有电梯维修保养资质和证书 有单位接收吗? 我一哥们 青州市的 有电梯维修保养资质证书 ,希望在河口周边地区求职 望有需求的联系本人。 18562007309
求助帖:请问河口哪里有卖通草的? 需要买点通草 市场转了转找不到 有消息灵通的吗?
初二河口公交二路车开通吗? 上次记得公交司机师傅说正月有一天休息,忘记那一天了。
6plus的指纹解锁两天就失效怎么办? 我的64G Plus指纹解锁确实不好用,每次录了五根手指 当时好用 过两天就失效了 有人帮忙解决一下吗?
6plus的指纹解锁两天就失效怎么办? 6plus的指纹解锁两天就失效怎么办?我的64G Plus指纹解锁确实不好用,每次录了五根手指 当时好用 过两天就失效了 有人帮忙解决一下吗?
2014年空气最差10城市名单:京津冀占8席 人民网北京2月2日电 (蒋琪 杨翼)今日,环境保护部有关负责人向媒体发布了2014年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区域和直辖市、省会城市及计划单列市共74个城市空气质量状况。记者从环境保护部获悉,日前,2014年全国74城空气质量状况报告出炉。数据显示,在空气质量相对较差的前10位城市分别是保定、邢台、石家庄、唐山、邯郸、衡水、济南、廊坊、郑州和天津。 京津冀区域13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平均达标天数为156天。长三角区域25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平均达标天数为254天。珠三角区域9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平均达标天数为298天。 这位负责人表示,环境保护部将认真总结一年来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经验,深入贯彻《大气十条》,充分发挥空气质量监测数据的先行和引导作用,加强监测数据质量管理、做好空气质量排名和信息公开、加强预报预警工作,推动环境空气质量持续改善。
求教 河口哪里可以A3纸彩打
快过年了,各家各户都要大扫除了吧!保洁大妈密不外传的打扫窍门 保洁大妈密不外传的打扫窍门,全在这里了! 1、纱窗的清洁:纱窗上落满灰尘,大多数我们打扫的时候,是拆下纱窗,再用水清洗。告诉你一个不用拆下纱窗就能将纱窗打扫得很干净的好办法:将废旧报纸用抹布打湿,再将打湿后的报纸粘在纱窗的背面,待五分钟后,将纱窗上的报纸取下,你会发现潮湿的报纸上粘满了纱窗上的灰尘污渍。此种方法打扫纱窗,省时又省力,不信你试试! 2、房间周围的角落或地毯和墙壁的接缝处,是最难打扫的死角,非常容易产生霉垢,可试着用旧牙刷清理刷净。如果遇到比较顽强的污垢,则可用牙刷蘸洗涤剂刷除,再用水擦拭干净,保持干燥即可。 3、用扫帚扫地时,若担心灰尘飞扬的话,不妨把报纸弄湿,撕成碎片后撒在地下。由于湿报纸可以沾附灰尘,便可轻松扫净地板。若地板相当脏时,则可先用湿的破布擦拭整体,再用干的破布擦干净。 4、粘贴式挂钩虽然相当便利,可是一旦要拆除时,却得大费周折。此时,只要将蘸醋的棉花铺在挂钩四周,使醋水渗入紧粘的缝隙中,几分钟之后,便可用扁头螺丝起子轻易拆除挂钩。残留的粘着剂也可用醋擦拭,清除干净。 5、因尼古丁而发黄的窗帘,丢到洗衣机里清洗,常常有怎么也洗不干净的困扰,此时,盐可派上用场。只要将窗帘浸泡在洗衣机中加入半杯食盐,摆放一天后再放入洗衣粉清洗,窗帘就能恢复洁白,整个房间也会感觉更加清爽。 6、餐桌上有时会出现一圈圈的污渍,只要撒点盐,再滴点沙拉油,便能刷除干净。汽油或松节油也能去除,但为避免桌面脱漆,最好还是用盐擦拭,真的无法清除时,再使用上述清洁剂。 7、泡过茶的陶瓷或搪瓷器皿,往往沉积一层褐色的污垢,很难洗净。如果用细布,蘸上少量牙膏,轻轻擦洗,很快就可以洗净,而且不会损伤瓷面。厨房的墙壁常沾附油烟而变得粘腻,只要用面包柔软的部分即可将之擦除,轻松省事。 8、磨损了脚跟的旧袜子套在手上擦拭家具,用起来方便,可轻松除尘。 9、茶叶有助于除尘。由于茶叶渣可以吸附灰尘,清扫房间尘硝时,可先撒上一些冲泡过的茶叶,再用扫帚干净,这样会更轻松省事,记住,湿茶叶可比干的效果好。 10、擦门窗玻璃时,可先把洋葱去皮切成两半,用其切口摩擦玻璃,趁洋葱的汁液还未干时,再迅速用干布擦拭,这样擦后的玻璃既干净、又明亮。 11、白色的门窗、床单等,可用淘米水进行浸泡冲洗,具有明显的除垢去污和增白的效果。 12、将一软布放在凉的浓茶水中浸透,用它擦洗桌椅等家具,可使家具光亮如新。 13、脸盆边上的积垢,可用一小撮乱头发蘸点牙膏擦试,可很快除去积垢。 14、茶壶和茶杯内壁上的茶垢,可用细纱布蘸点牙膏擦拭,一擦就掉。 15、各种容器上的油污,可先用废报纸擦拭,再用碱水刷洗,最后用清水冲净即可。 16、将一些废白纸烧成灰,用其擦拭碗、碟、杯等瓷器,去污效果极佳。 17、铝锅、铝盆、铝勺等铝制品上的污垢,可用食醋涂擦,这样擦过的铝制品既光洁照人,又不损伤其表层。 18、厨房灶面瓷砖上的污物,可用一把鸡毛蘸温水擦拭,一擦就净 19、先用湿布擦一下玻璃,然后再用干净的湿布沾一点白酒,稍用力在玻璃上擦一遍。擦过后,玻璃即干净又明亮。 20、瓷砖接缝处的黑垢。挤适量牙膏在刷子上,纵向刷洗瓷砖接缝处;然后将蜡烛涂抹在接缝处,先纵向涂一遍,再横向涂一遍,让蜡烛的厚度与瓷砖厚度持平,以后就很难再沾染上油污了。 21.花洒莲蓬头有的眼堵了?用塑料袋里倒点醋扎在喷头上泡一夜,通了。 22、茶几上的茶渍。经常在茶几上泡茶,时间久了会留下难看的片片污迹。可以在桌上洒些水,用香烟盒里的锡箔纸来擦拭,然后用水擦洗,就能把茶渍洗掉。 23、木质家具表面的烫痕。如果把热杯盘直接放在家具上,漆面往往会留下一圈烫痕。可以用抹布蘸酒精、花露水、碘酒或浓茶,在烫痕上轻轻擦拭;或者在烫痕上涂一层凡士林油,隔两天再用抹布擦拭,烫痕即可消除。 24、木质家具表面的焦痕。烟火、烟灰或未熄灭的火柴等燃烧物,有时会在家具漆面上留下焦痕。如果只是漆面被烧灼,可以在牙签上包一层硬布,在痕迹处轻轻擦抹,然后涂上一层蜡,焦痕即可除去。 25、地板或木质家具出现裂缝。可将旧报纸剪碎,加入适量明矾,用清水或米汤煮成糊状,用小刀将其嵌入裂缝中,并抹平,干后会非常牢固,再涂以同种颜色的油漆,家具就能恢复本来面目。 26.当需要除霜时,先切断冰箱的电源,然后使用电风扇或者电吹风对准冷冻室开到最大挡位,经过风吹,霜层会融化得非常快,这样再清除时就比较容易了。 27、白色家具表面的污迹。家中的白色家具很容易弄脏,只用抹布难以擦去污痕,不妨将牙膏挤在干净的抹布上,只需轻轻一擦,家具上的污痕便会去除。但注意用力不要太大,以免伤到漆面。 28.用海绵蘸点牙膏刷洗脸盆和浴缸,还有水龙头,效果很好。 转自贴吧 ---生活帮
咨询下 油区稽查大队最近在招人吗? 有没有人知道,稽查大队招临时工的条件和待遇。还有联系方式。在线等
新户现在有回河口的车吗? 现在在新户。想回河口,没赶上整点客车。 有顺风车吗?
韵达实在太慢了吧 上周三拍的东西,当天商家就发了货了,到昨天到了东营,到今天还没到,愁啊。我自己跑韵达问,没人搭理我
东营市副市长王吉能因公款旅游被处行政降级 山东省纪委近日对3起公款旅游典型问题发出通报,分别是: 济南市人大常委会党组成员、副主任宋玉国等3人公款旅游问题。省纪委给予宋玉国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其他责任人受到相应党纪处分;责令参与人员承担费用。 东营市副市长王吉能等13人公款旅游问题。省监察厅给予王吉能行政降级处分,东营市纪委对其他责任人员分别作出处理;责令参与人员承担费用。 乐陵市邮政局以培训名义组织公款旅游问题。乐陵市纪委给予该局党支部书记、局长付久军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局党支部成员、副局长苗德峰和局党支部成员、局长助理马永刚分别受到党内警告处分。
苹果电池使用六大误区 电池也要“少吃多餐”手机充电6个误区 许多人新买的手机没用多长时间电池就不耐了。而关于充电的方法众说纷纭。那么,如何才是正确的充电方法,既安全,又能延长电池的使用寿命呢?下面介绍6个手机充电误区。 1、新电池需要充满12小时? 第一次充电不需要充满12个小时,这是老式的镍氢电池才需要做的事,现在的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上所用的电池,大都是锂离子电池或聚合物锂电池,第一次只需要和平时充电一样,电池充满指示灯亮了就可以了。 2、减少充电次数能延长电池寿命? 锂电池没有记忆效应,可以随时充电,为了减少充电次数而刻意将电池用光后再充满,并不能延长电池寿命,反而对电池的寿命有负面影响。其实,锂电池充电讲究“少吃多餐”,频繁的浅度充放电更有助于延长其的寿命。 3、充电时打电话电池会爆炸? 锂电池一般会有安全保护电路及多种安全装置,保证在过度充放电和短路时自动切断电池的电路。因此,除非有质量问题,否则电池不会因为长时间插着充电而发生爆炸。 但是从安全角度考虑,充电时电池上面不要覆盖任何东西,也不要放在床上,以免发生火灾。另外,充电时尽量不要接听电话,因为充电中的手机,电磁辐射会比较大。 4、等电池用完再充电? 尽 量把手机电池的电量用完,最好用到自动关机,这种做法只适用于镍电池,目的是避免记忆效应发生。而现在市场上大部份手机用的都是锂电池,它的可充电次数和 电池的放电深度有密切关系。锂电池处于低电量时损耗比较大,因此等到电耗光再充电,这会加快它的损耗。长期处于40%~60%电量可以使电池长寿。 5、过夜充电会损害手机? 当手机充完电后还没拔下插头,这时的手机是通过电源直接供电的,这样减少了电池的充电次数反而有利于延长电池寿命。但如果你总是接着电源玩游戏,可能会因为电源供电产生热量高而导致手机过热,这样就会对电池有影响,因此只要不过热,手机充电过夜不会损害电池。 6、手机不需要关机或重启 手机是否应该像电脑一样关机?苹果建议用户每星期都关机一次,这样可以延长电池寿命。
求助 灰色太丑不喜欢 下图屏中固定三图标的那个固定栏是灰色的。能改图和颜色吗?
我领取了超级会员哦! 在超级会员的贴子下面,可以领取超级会员体验资格。我已经领取了哦!
求助,这个谁能修,或者哪家店能修 其他都好的。就屏幕不亮了
记一位孤胆英雄 零时零分,某小区的几十栋高层仍是灯火通明,家家亮着灯。那是一种寂静的明亮,没有电视和音响的嘈杂,只有女人手中鼠标嗒嗒嗒的响声。小区传达室的王大爷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思索良久,又点上一根烟,最终坚定地关掉了小区总电闸。那一晚他为小区男业主们挽回了上亿元的财产损失。 那一天,是公元2014年11月11日。
请教,合并服务器时候版该仓库的东西系统会如何处理? 请教,合并服务器时候时候帮派仓库的东西系统会如何处理?需要提前都拿空么?
晚上 王城战,大量号没人上,求助力 晚上打王城战,都是 20万以上站的号,求活人上号帮忙
借天改明_第八百五十四章 请罪 既然如此,孙承宗的蓟辽督师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没有必要再留在山海关一线了因此,圣旨一下,孙承宗终于回归京师。出任内阁次辅,一起忙碌藩王封建北美一事,蓟辽督师一职从此也成为了历史。春暖花开,天气越来越暖和。离预订的唐王封建北美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北方舰队返航。让人意外的是,与其一起回京的,还有日本的使者,已经来过京师两次的人可建一郎。在召见人可建一郎之前,阎应元先行面圣禀告此次出征的经过。此次是在云台召见,还是之前的一众大臣旁听。 只听阎应元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此次在琉球人的配合下,舰队在凌晨发起登陆攻击。倭寇没有防备,全都被歼,俘虏的三十多个倭寇皆被愤怒的琉球官民打死。”一边的钟进卫听得出来,倭寇在琉球应该是胡作非为,惹得天怒人怨,否则不会有这结果。日本人骨子里欺负弱小的性子,果然是到了后世也不会变,还亏了他们被汉文化影响了那么久,都没多大效果。阎应元的声音继续在云台响着,禀告接下来的事情:“而后舰队突临江户,日本人大为震惊。据臣观察,当我大明的六千料巨舰出现之时,他们都惊慌不已。”阎应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感。看他那样子,在当时应该很享受日本人的那种震惊。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当庞大的舰队出现在江户之时,特别是六千料的巨舰,唤醒了日本人对于曾经大明水师强大的记忆。“臣使人通报德川幕府,言有日本人敢以琉球不给丰臣秀吉侵略朝鲜军费的理由,霸占琉球,要求德川幕府给出一个交代...”听阎应元说到了关键之处,云台上的所有人,包括崇祯皇帝都凝神听着,日本人到底是何反应?“德川幕府说那是倭寇,他们也想管,但国内局势已经有点力不从心。因此他们感到非常抱歉,特意遣使前来京师请罪。”阎应元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德川幕府既然要来京师请罪,那么如何处置日本,就得有朝廷、由崇祯皇帝来决定了。 当然,在之前的时候,朝廷其实已经议定了,主要还是吓吓日本人,并不是真要和日本打。崇祯皇帝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之后,便让阎应元下去了。他得为即将到来的真正正事,即唐王封建北美保驾护航,而做准备。等阎应元一退下,崇祯皇帝便对诸位臣子说道:“诸位爱卿,对于日本使者一事,该如何处置?”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略微扫过群臣一眼,然后停在了钟进卫身上。群臣见崇祯皇帝看向钟进卫,便都没有说话,只等兴国公来回答崇祯皇帝的问题。“陛下,可以召日本使者前来,听听他们的认罪态度如何,顺便可以多加点他们的朝贡额度,看他们会有何反应。”钟进卫也没意见,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道。崇祯皇帝听了一笑,这钟师傅真是一有机会,就会去占敌人的便宜,这点朕喜欢。他自然对此也不会有意见,下旨道:“好,那就传日本使者吧!”人可建一郎已经来过两次,对大明的礼仪已经驾轻就熟。一上来,就按照礼制做足了规矩,态度显得极其端正。 崇祯皇帝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可建一郎道:“霸占琉球的倭寇,是真得倭寇还是某个大名故意为之?你日本当年胆大包天,还敢企图侵占朝鲜而对我大明有非份之想。现如今又以琉球不提供侵朝军费而对琉球动武,是你日本对我大明的觊觎之心不死么?”“不是,不是,小国不敢有此念想,全是将军手下大名私自为之。小国对大明是忠心耿耿,以大明为宗主国,岂敢再有非份之想。对大明有非份之想的,乃是前朝丰臣秀吉这个权臣。我家将军就是看不下去,才起兵反...”人可建一郎还没有解释完,就被钟进卫的话打断了:“以前的事情,我大明自然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又该如何交代?”人可建一郎稍微抬头,认得说话之人乃是大明威名赫赫的战神兴国公。他更是不敢怠慢,急忙又解释道:“此次事情确实不是我家将军之命,如若小国对大明还有觊觎之心,虾夷地之事,也不会配合大明而令国人撤回,并且在虾夷人事件后又重重处置幕后指使之人...”钟进卫听到这里,又打断了人可建一郎的话道:“好,既然如此,那这次的事情,那幕后指使倭寇侵占琉球的人,也得重处才行。”人可建一郎一听,当即苦着脸,抬起头来看着钟进卫,又看向崇祯皇帝道:“我家将军听闻琉球之事后,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很是恼怒。可此次的大名非上一个可比,我家将军怕国内局势失控,因此遣小人来贵国做一解释。情愿增加朝贡限额,请求皇帝陛下给我家将军宽限一个期限,以便能慢慢处置。” 听到日本使者自己提出了增加朝贡限额,钟进卫和崇祯皇帝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这下好了,都不用己方开口。崇祯皇帝微微示意,让钟进卫来继续问道:“怎么,你家将军还有难处?不要当我大明好欺,否则一旦知晓,绝不轻饶!”人可建一郎知道此次出使,肯定不舒坦。听兴国公紧逼相问,他哭丧着脸,真心实意地诉苦道:“陛下,国公,有所不知。我日本国内诸多大名,手中武士众多。虽我家将军最为强大,且分化瓦解各部大名,可他们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我家将军一直很伤脑筋,不知道如何化解他们手中的兵权。” 崇祯皇帝听到日本使者把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再结合钟师傅所说过的日本内部情况,明白这人应该没说谎。在历史上,德川幕府最终就是靠着闭关锁国,全力经营自己的统治,最后解散了武士阶层,才稳固了自己的统治。当然,也正是德川幕府解散了武士阶层,导致很多武士失业,最终又成了倒幕的急先锋和主力。那边钟进卫听了,眉毛一扬,想到了一个想法,他对人可建一郎说道:“你家的事情,很容易解决的!”
第七百六十四章 此生无憾 袁可立放下望远镜,看向吴三桂,在月光之下,还是能看清大概的脸色。 他稍微有点担心地说道:“且不说中兴侯是要一路打过来,就算在明日天亮之时赶来了,怕人数也不会太多。因为这次海州方向过来的骑军,终归是有限。” 袁可立身边的这几个人一听,刚才还兴奋的情绪一下降了下来。如果明日一早,要击溃沈阳城内的建虏,怕是没有多大问题。 可这次发动决战的一个最大目的,是歼灭建虏的主力。有关这点,在出发之前,袁可立已经宣布过了。 如果光凭关宁军目前的这点兵力,把一万燧发枪兵拆成两路,堵住盛京的两个门,已是极限。 另外两个门肯定照顾不到,就算分了一点兵力过去,建虏也不是吃素的,肯定挡不住建虏的狗急跳墙。 “中丞,既然堵不住,我们不如直接攻进城去。能杀多少建虏就杀多少建虏吧!”一边的左良玉忽然建议道。 袁可立闻言转头看向左良玉,这听似很正当的理由,在他听来,凭借着对左良玉的了解,袁可立可以肯定,他肯定是想第一个进城,立下首功,顺便还能多一些外快。 但左良玉所说得这个理由也是有道理,到底该如何做,袁可立一时拿不定主意。 忽然一阵寒风传来,使得袁可立又是一哆嗦,当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夜色之中,格外的寂静。袁可立虽然压抑着咳嗽声,但还是传得比较远。 听到的明军将士不由得又关注起他们中丞的身体,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有意外。 在阿福和众将的再次劝说下,袁可立同意回车上去。 可他自己回车里已有困难,阿福不顾袁可立的拒绝,坚持把他扶到这里去安顿好。 等袁可立在车里坐好后,阿福倒了一杯热水服侍他喝下,驱驱身上的寒气。 袁可立喝下之后,感觉好了很多,便对阿福说道:“你下去吧,我要想个对策。” “是,老爷。”阿福答应一声,便挪动身体准备转身下车。 可这时,袁可立忽然又咳嗽了起来。阿福一听,连忙又转回身子,四处一查看,找到挂手帕所在,过去伸手一拿,准备递给袁可立。 可这时,他忽然愣住了。过了一会,他猛地俯下身子,从挂手帕的底下抓出来一堆带血的手帕。 “老爷,你...”阿福的情绪一下变得非常激动,大声地想质问袁可立,怎么会这样? 这时袁可立已咳嗽完,缓过气来,见到阿福这样子,连忙伸手摇摇,然后指指车外。 阿福跟了袁可立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袁可立的意思。老爷的意思是不要让自己说出声,免得让外面听到了,影响军心。 他知道老爷的身体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情不自禁地带着悲音又轻声叫了声:“老爷...” 袁可立闭了眼睛,平稳了下呼吸。然后睁开眼睛,脸色安详,轻声地对阿福交代道:“要是我能坚持到战事结束,亲眼见到建虏的灭亡,死也瞑目了。但万一我要坚持不到最后一刻...” 他说到这里,从身边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道:“这是我的手令,令关宁参将吴三桂接替我指挥全军,坚持到中兴侯到来。” 袁可立虽然平静地交代后事,可阿福却听得泪如雨下,默默地接过老爷的手令。 如果不是老爷亲自统领军队而来,阿福可以肯定,此时的关宁军绝对还在路上,不可能这么快到达盛京城北,堵住建虏北逃之路。 到时候,就算中兴侯及时赶到了,建虏也能从北门逃走。可以说,老爷是拿自己生命,来执行中兴侯定下的歼灭建虏于沈阳城下的战略目标。 “人终有一死,此生无憾而死,终归是不枉来人世一趟。阿福,你应该为老爷感到高兴。”袁可立看着无声哭泣地老仆,轻声说道。 “老爷...” 袁可立微笑着摆摆手,打断了阿福的说话,对他说道:“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擦一擦再下去。” 过一会后,等在外面的将领看到阿福从车上下来,连忙围过去问道:“中丞的身体怎么样,要紧么?” 阿福借着月色,一张张脸看过去。过了半响,才摇摇头,简短地说道:“没事。” 说完之后,他便待在车边上,不再言语。 刚才袁可立的咳嗽,让众将都比较担心。现在听阿福一说,便稍微放心了下来。 过了一会,袁可立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明日一早,全军攻击沈阳。在攻占一处城门之后,从两侧城头抢夺其他城门,不管那支军队,全都不许进城,全上城头控制四门。动作要快,关门打狗,坚持到其他两路友军到达。” 说到这里,袁可立的语气转为冷峻:“谁若敢违反军令,不管是谁,定斩不饶。你们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所有将领听了都神情严肃,抱拳回答道。 他们能感受到袁可立的决心,谁也不敢拿老帅的军令不当回事,哪怕是暂调过来的左良玉,也是不敢。 城外的明军在抓紧时间休息,几万人马,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而沈阳城内,却始终非常热闹,喊杀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几处地方还烧了起来。在黑夜之中,极为显眼。 时间慢慢地流逝,离黎明越来越近。 关宁军将士都被叫醒,在寒风中吃着冻干粮,补充体力,准备大战。 作战任务已经传达给了每个将士,同时也让每个将士都意识到,天明之后,将会有一场大战、苦战。而战事的艰苦程度,将取决于友军什么时候能赶到沈阳。 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所有的关宁军将士之中,大部分人的心思已集中到了即将到来的夺门之战。而少部分人,则不停着望着友军要到来的方向。希望能出现奇迹,友军及时从天而降。 还正不用说,这些人看着看着,忽然还真发现有动静。 只见在微明的天色之下,有十来个身穿关宁军服饰的夜不收,从远处驰来。到袁可立车前,滚鞍落马,大声禀告道:“侯爷领大军已到,命令即刻发起攻击。”
第七百六十三章 侯爷到哪里了 局势危急,皇太极强忍着身体不适,来到了崇政殿,准备召开军事会议,看如何让大金度过眼前这场危机。 他虽然知道多铎私自回盛京,甚至不来向他解释原因,但只要多尔衮带多铎来参加会议,同心同德地度过这个危机,皇太极现在可以不计较这次的事情。 他甚至都想好了说词,给多尔衮最近的行为以及多铎私自回来的事情,都找好了台阶。等着他们到来后,能冰释前嫌。 皇太极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明白,如果大金内乱,或者只凭他目前手头的兵力,想在坚壁清野之后打击明军,恐怕还不现实。因此不得不暂时隐忍,借助多尔衮和多铎的人马一起和明军决战。 当皇太极到达崇政殿时,济尔哈朗已经到了。然后,就没然后了,和硕贝勒就到了这么一个人而已。皇太极和济尔哈朗两人见礼之后,忍着不快,等其他和硕贝勒到场。 结果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踪迹,最后等来了皇太极的亲信鳌拜。 鳌拜看了济尔哈朗一眼,然后到了皇太极近前,用只有皇太极能听到的声音禀告道:“主子,阿济格身边的人禀告说,多尔衮去找阿济格,并准备今晚图谋不轨。” 接着把皇太极安排在阿济格身边的密探所汇报的消息,详细地说给皇太极听。 皇太极听了,身子硬了硬,一张脸原本就耷拉着,现在一下变得极度阴沉。 “再探。”皇太极半响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仿佛就从九幽地狱中冒出来的声音。 鳌拜答应一声,快步出殿而去。 济尔哈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皇太极。如果事情他能知道,皇太极自然会告诉他;如果他不能知道,那么他问了也是白问。这些和硕贝勒里面,要说识相的人,济尔哈朗绝对排在前列。 “他们要合起来造反!”皇太极盯着济尔哈朗,忽然说道。 济尔哈朗听得一怔,盛京城内的风云,他很清楚。但没想到,多尔衮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阿济格也参与了?”济尔哈朗有点忧心地问道。 皇太极冷着脸点点头回答道:“阿济格这蠢材,被多尔衮一说会推他为大金新的大汗,就跳起来了。却不知道他自己,只是被多尔衮当枪使而已。” 说完之后,皇太极盯着济尔哈朗的眼睛,问他道:“你说该怎么办?” 济尔哈朗没有任何犹豫,眼神很坦然,直接建议道:“眼下非常时期,如能斩首就最好。大汗怎么说,臣弟怎么做。” 皇太极很满意,他点点头道:“有你支持朕,朕很满意。” 接着他就给济尔哈朗介绍情况道:“今晚他们就会动手,当是阿济格最先动手,多尔衮和多铎策应。进一步的消息还需等待片刻。” 济尔哈朗其实知道在他们的身边都有皇太极的人,因此对于他这番话并不意外。 “臣弟该如何做,还请大汗示下。”济尔哈朗态度恭敬地请示道。 皇太极沉吟了一下,便抬头交代济尔哈朗道:“你暂时假装保持中立,让他们来打朕。到关键时候,从背后突袭他们,擒贼擒王。” “是,大汗。”济尔哈朗毫不犹豫,马上答应道。 皇太极再考虑了一会,努力站了起来,情真意切地对济尔哈朗道:“明军这头老虎正向大金扑过来,而如今大金却在窝里斗。这是大金立国以来,最为严峻的时候。今晚务必努力,一举消除内乱。只有如此,等明军几日之后攻到盛京,才有余力去对付他们。” 济尔哈朗看着皇太极一脸的病容,站起来的身体却佝偻着腰,原先肥胖的身材如今却和自己差不多了,而且刚四十岁的年龄,却差不多白头了。 他的内心极为触动,知道皇太极为大金的强盛操碎了心。虽然最终大金还落了如此的下场,可大汗的努力却是有目共睹的。济尔哈朗当即大声而诚恳地回道:“臣弟明白,臣弟定然竭尽所能。” 皇太极也有触动,自己的所有兄弟都不可靠,反而是堂兄弟在危急关头,一直在支持自己。 他也不多说话,冲济尔哈朗摆摆手,让他回去准备了。 此时天色已开始黑下来,但盛京城内却很是热闹。从未有过那么多火把都亮了起来,把盛京城照得很亮。 远处的关宁军看了,开始还以为是盛京城内着火了。 待到再近一点分辨清楚之后,便知道盛京城内肯定有变故,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火把。 于是,前方军情便急速传回后面的袁可立那边,等待下一步指令。 过了大概两刻钟之后,信使返回,传达了袁可立的命令:“中丞命令,不要打草惊蛇,按原计划绕道城北扎营。” 于是,关宁军便远远绕过盛京,往北而去。与此同时,一队三、四十人的明军夜不收沿着官道,往辽阳、海州方向而去。 大约戌时末,盛京城内终于响起了喊杀声。先是局部地区开始厮杀,然后慢慢地蔓延。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全城都被波及。 此时关宁军骑军早已到了盛京城北,步军的前锋也在和骑军汇合。 袁可立因为之前汇报上来的情况,让车夫加紧赶路,此时也已到了目的地。在左良玉、吴三桂等人的陪同下,远远注视着盛京城内的动静。 “老爷,外面太冷了,您还是进车子里吧。”阿福没忍住,看到袁可立有点哆嗦的样子,连忙请求道。 袁可立没有理阿福,此时他的精神竟然比刚吃完饭时还要好。他一边用望远镜望着远处盛京城内的动静,一边略带兴奋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建虏此时竟然会起内乱。” “建虏怕是知道中丞到了,以为谁又被中丞策反了,互相一怀疑,就杀起来了!”吴三桂秉承了其父吴襄的一些优点,恭维起袁可立来。 他知道袁可立最得意,在对虏战事中最重要的功劳就是策反了好多建虏的将领,当然是那些汉人将领。因此就拿这个挠袁可立的痒。 左良玉一听,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很轻,显然他不敢让袁可立听到。 袁可立对吴三桂的马屁没反应,只是有点遗憾地说道:“看这情形,明日一早将是我军攻击盛京的最好时候。可惜盛京太大,光靠我部怕难取得大的效果。” “是啊,不知道侯爷到哪里了!”吴三桂适时附和道。
第七百六十二章 兵变 盛京城内,多尔衮府邸,多铎一进城就来到了这里,见到了他哥。 “这么快就领大军回来了,难道是明军大举进攻了?”多尔衮有点吃惊地问脸带疲倦地多铎道。 他和皇太极的预计一样,以为明军在今年肯定将会有一次大的进攻,但时间可能会在春暖花开之际。 多铎点点头,向多尔衮说明情况道:“是,明军又在那个中兴侯的统领下大举进犯,来势很猛。鞍山驿堡半天不到就失守了,明军的红夷大炮就有三、四十门,兵力估计在五、六万之间。” 多尔衮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己这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明军就这么快进攻了,而且来势还这么猛。 见多尔衮不说话,多铎追问道:“哥,动手吧,可以趁这个机会为额娘报仇!” 现在多铎都领军私自跑回来了,等于和皇太极正式撕破了脸。多尔衮点头答应道:“好,为额娘报仇,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传说中自己是汗位继承人,可是以皇太极为首的一群人,却联合起来夺走了汗位,甚至还逼迫自己的额娘活活地为父汗殉葬。 想起额娘临死之前那绝望无助的眼神,想起额娘临时还想着自己,交代自己一定要隐忍。 又想起那生死离别之际,自己带着还小的多铎,强忍着不在乎,就看着额娘在眼前被活埋。多尔衮那天就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皇太极暴毙,传闻是死于多尔衮之手,一个猜测的原因就来自于此。 皇太极一死,多尔衮掌权之后,马上就封了自己的生母为皇后,谥号为“孝烈恭敏献哲仁和赞天俪圣武皇后”。从中也可以看出,多尔衮对他生母的感情。 多尔衮和多铎两人坐下,正待商议如何行动之时,索尼派人过来传旨,说登莱明军攻势凶猛,让多尔衮放下顾虑,前去崇政殿开军事会议。 多尔衮一听,明军原来比预估的还要多,几路一起进攻,看来明军这次野心很大。 他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便打发传旨之人回去了。 多铎等来人一走,便从屏风后转出来,大声反对道:“哥,你不能去,小心有危险。” “我知道,我们和他之间已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对我也有防范。”多尔衮回答了多铎的话,同时又把皇太极调动驻防部队的事情告诉了他。 “阿济格这厮,身为我们的大哥,却不思额娘之仇,一心抱他大腿。现在好了,人家宁可信蒙古人也不信他。报应!”多铎一听,当即发泄怨气,又有点幸灾乐祸地道。 多尔衮也是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针对皇太极的:“他这昏招出得好,如此一来,我们的实力便能再大一份。” 多铎一听,有点诧yi地问道:“那厮不还是一心和仇人一起么,怎么会壮大我们的实力?” 多尔衮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笑容,对多铎道:“那个没脑之人,现在被怀疑,肯定心有埋怨。我们再派人去说,就说把皇太极的脑袋献给明国,换取明国的退军之后,我们便推他为主,让他坐大金之主之位。如此一来,十之**,他会心动。” 多尔衮在得到上次明国有关皇太极想议和的答复之后,便已有了这条对策。 如果来日明国再次进攻,而皇太极又无能耐应对,在大金生死存亡之际,便用皇太极的脑袋去平息明国的怒火,把一切罪责推皇太极身上,谁让他是大金的大汗。 然后用更低的姿态来面对明国,去掉国号也无所谓,封不了王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和多铎能免罪,大金的兵马在自己的掌控中就成。 凭他在以往对明国的印象,好面子的汉人有了皇太极的脑袋,再在其他方面做些让步,面子就已经足够,必然会同意。 当然,这一步棋走出来,大金的实力就会严重受损。什么时候能再和明国掰手腕,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因此多尔衮不到最后关头不走这一步,可惜的是,他看不到皇太极有任何扭转乾坤的做法。那坚壁清野的对策,在他看来,只是无能的表现,徒耗自己的实力。 不过,他也乐得皇太极强硬实施这个坚壁清野之策。因为原本这两年来,因为连战连败,皇太极之前的威望就不断降低。现在又出了这自损八百的招数,就更是引起族人对皇太极的不满。 也是基于此,多尔衮才开始推波助澜,煽动女真各旗的不满情绪,暴露了他图谋皇太极的野心。 其实多尔衮是误解了大明的回复,因为有钟进卫存在,那回复的意思,其实不是说要皇太极负责,而是所有奴酋都要为他们犯下的罪行负责,这当然也包括了多尔衮和多铎两人。 更何况多尔衮的城府太深,又不是一个甘心平庸的人;而多铎仇视汉人之名声,早已臭名昭著。钟进卫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皇太极的人头,就放过了他们两人。 现在大明和建虏的形势早已是一边倒了,就算多尔衮不献上皇太极的人头,由大明自己去取皇太极的人头,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但多尔衮却还在洋洋得意,开始和多铎商量这一石二鸟计划的具体实施。 没过多少时间,多尔衮冒着风险,亲自前去见阿济格。 阿济格果然对于皇太极怀疑他之心而有恼怒,正在喝酒发泄。听到多尔衮求见之时,酒已上头,正在打骂他的侍女。 多尔衮很轻松地便把阿济格对皇太极的怨恨之情撩拨了起来,并推到一个新的高度。接着又开始夸阿济格如何英明,他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事后必然会拥护阿济格为首。 阿济格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哪还经得起多尔衮如此诱惑,当即便同意了下来。 他原本也是不甘雌伏之辈,在原本的历史上,多尔衮死之后,他就想学多尔衮当摄政王,结果被削爵幽禁赐死。 于是,多尔衮这一方的实力又强了一份。他明白,自己的计划必须在明军到来之前解决,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因此,当天夜里,他便发动了兵变。
第七百六十章 老骥伏枥 天色已近傍晚,没有了阳光所带来的一丝暖意,天气就变得更为寒冷。寒风不时从大地上呼啸而过,冻得人瑟瑟发抖。 但就算如此,还有一支大军正在行军,而不是找地方扎营避寒取暖。 队伍的前头忽然有一骑,沿着队伍疾驰而回,到达步骑交接处的一辆马车处,滚鞍下马,向车里禀告道:“禀中丞,前方五里外发现上榆林堡所在的长城。前锋左游击、吴参将请示是否攻击?” 车辆里面稍微过了一会才有了动静,车窗掀开,一张疲惫不堪的满是皱纹的脸露了出来。他先看了下天色,又通过车窗看了下外面的地形,然后便放下车窗缩了回去。 不过苍老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只听车里说道:“传我将令,诸部在附近寻一处避风处扎营,令左良玉、吴三桂两人前来见本官。” “是,中丞。”来人大声答应一声,马上翻身上马,又往前面疾驰而去。 就在这当口,车里又传出了连续的咳嗽声。车边上一位年老的骑士听了叹了口气,他靠近车窗,向里面说话道:“老爷,以后别开窗,有什么事情阿福来做好了。” 过了一会,袁可立止住了咳嗽,回答阿福道:“知道了,传令吧。” 这已是老爷第十六次答应自己了,但过后又食言。阿福满面愁容,转身对袁可立的一位亲卫点点头。 这位亲卫就马上把扎营的命令传了下去,让埋头赶路的步军松了口气。 大凌河城的兵没有动,这些军队全是抽调自山海关、宁远和锦州的军队。他们绕道草原,在袁可立的亲自督促下,在寒风中一路急行,用他们以前未有过的行军速度一直在赶路。 幸亏是建虏对草原的防范不重视,注意力都集中在海州一带,加上天气又冷,因此,关宁军的行军格外的顺利,只遇到了少量的建虏,都被作为前锋的骑军解决了。步军需要做的,只是不停的赶路而已。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大军终于草草扎营完毕。但袁可立没有下车,而是继续待在车里,毕竟这车是阿福让人改装过,保暖效果极好。并且整个车都在帐篷里,又加了一层避风所在。 阿福并没有趁机休息,虽然年纪也大了,却还手脚麻利地给袁可立煮药。军中只有袁可立的亲卫和高级将领知道袁中丞病了,但病的严重程度就无人知晓了。 之所以瞒着全军,是怕军心不稳。 在阿福服侍袁可立吃药用餐之后,左良玉和吴三桂赶到了中军帐。 阿福在营帐门口对于兴冲冲而来的两位将领吩咐道:“中丞的身体需要多加休息,长话短说明白么?” 两人一听,高涨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点头答应后唱名而入。 “京营游击左良玉参见中丞大人!” “宁远参将吴三桂参见中丞大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吴三桂此时已是宁远总兵。但因为蝴蝶效应,吴三桂之父吴襄在支援锦州战事中逃跑而被钟进卫所知,因此再无出头机会。 而吴三桂的舅舅之一祖大乐叛明投靠建虏,造成了登莱明军的严重伤亡。虽然本人被抓获处以极刑,但多少都影响了吴三桂这个外甥。 另外一个舅舅祖大寿,则没有原本历史上在关宁军中的势力,从而使得吴三桂少了一份助力。 种种原因加起来,才使得吴三桂现在还只是参将而已。不过这个参将,是吴三桂自己努力得来的。 他是崇祯皇帝登基之时的武举出身,青年吴三桂,锐气十足,作战勇猛,兵法韬略因为家族关系,都有涉及,在大明年轻一代中,当属翘首之一。 他们两人禀告完了之后,便静待袁中丞说话。 袁可立因为刚吃了饭,喝了药,精神好了许多。因此他马上就说道:“现在离上榆林堡所在的长城已不远,那也就是离沈阳不远了。大军休息之后,明日一早须攻克上榆林堡,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沈阳北面,堵住建虏北逃的归路。你们有信心么?” “末将请命先锋一职,必然完成中丞之命。”左良玉待袁可立话音一落,就马上大声回答道。 吴三桂也不甘示落,马上跟着道:“中丞放心,末将定然最先赶到沈阳。” 他们两人之所以互不谦让,争抢先锋。还是因为袁可立的原因。 袁可立使了法子,先是向全军说明此乃对虏最大的战事,不趁此机会立下军功,以后就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来赚军功了。 接着他又用言语,使得关宁军中的新锐吴三桂和京营左良玉争抢先锋之位,最后定为两路人马都为先锋,为全军开路,使得两人互相不服气,互相竞争。 这种竞争一形成,这一路明军的势头很猛。加上有袁可立看着,互相之间没有冲突,只有良性竞争,带动了全军的行军速度。正因为如此,全军比事先估计的要早到了两天。 但袁可立并没有打算就在关外歇两天,而是要军队直插沈阳北面,早点挡住建虏,免得建虏逃走。 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他不知道其他两路的进军是否也如同关宁军一般顺利,二是如果以围堵建虏为目的,那么早到好过晚到。就算拼着一点伤亡,也不错过把建虏堵在沈阳的机会。 这一点,如果不是袁可立领军的话,恐怕就没人会这么做。 他现在见左良玉和吴三桂还是互不谦让,士气正旺地争取这个先锋,不愿让对方独得。心中笑笑,很是满意,最后还是和之前一样,让吴三桂和左良玉各领所部,一起行动。 吴三桂和左良玉记得阿福所说,领了任务,不敢久待,就回去做准备了。 等他们一走,阿福就连忙劝袁可立休息。其实也不用他说,刚才的精力已经耗得差不多,袁可立吩咐标营统领替他巡营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就算如此,还不时在梦中,因咳嗽而醒。但袁可立却心甘情愿,最后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在前面做得不错,这接下来几天最为关键,自己一定要做好了,袁可立心中暗想道。 在车里的一处角落,丢着满是血迹的手帕,没人知情,这也是袁可立不让人在车里服侍的原因所在。 他现在只是乞求上天,让他坚持到战事打完。
第七百五十七章 辽阳易手 第七百五十七章 辽阳易手 此时天已近傍晚,图尔格在辽阳城门里见到了骑在马上,整军待发的多铎。 他立刻滚鞍下马,也不管披甲在身方不方便,硬是跪到了多铎的马前,惶恐地禀告道:“主子,明军大举进攻了,来了不下五万人马,光红夷大炮就有二、三十门之多。” 他也不是存心骗多铎,在战时本来就难以准确估计敌军的数量,只能大概猜之。一般来说,失城将领,或者说打了败仗的将领,都会取估值的最高值来说话。 多铎可以不相信先前的信使,但图尔格的地位够高,他的话却不得不信。而且信使到辽阳没多久,图尔格就丢城逃回来了,说明明军的攻势很猛,数量之多也不难理解了。 多铎并不认为图尔格一见明军出现在城外,他就会弃城而逃。多铎虽然年轻,但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只要看看图尔格带回的队伍情况,就能分辨出一二,到底有没有经过血战之后逃回来。 在城门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多铎当即下令探马四出,侦察明军的动静。然后紧闭城门,解散整装待发的军队,返回自己的衙门,召开军事会议。 多铎一坐定身子,就马上询问图尔格关于鞍山驿堡战事的具体情况。 图尔格当即把他所看到和听到以及感受的情况一一详细地说给多铎听,一直听得多铎脸上变色。 图尔格见多铎的样子,心中也暗暗吃惊。自己这个主子,以前对上明军是天不怕地不怕,脾气又暴躁,对待汉人更是无情。现在听到明军大举进攻,却吓得面容失色,真是世事变迁,难以预估! 其实,越是以前嚣张跋扈,轻视明军,不把明军放在眼里的人,就越能体会到明军如今的强大。再加上多铎是亲身体会过一次火器部队真正的威力,现在听到明军比起上次,不但人数,连火器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红夷大炮就出动了三十门,又怎么可能不变色呢! 在一边的科尔沁族二王子察罕听得面无表情,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之前刚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匆忙闯入衙门,略带慌张地禀告道:“主子,我等出城不远,就碰到明军前锋了,全是火枪兵,人数大约三千上下。” 多铎又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明军攻势这么急,这前后脚就到了辽阳。他当即不再说话,匆匆领着手下前往辽阳城头观阵。 果然,城外的明军全是那种燧发枪兵,正在射程之外下马休息,一点不惧城内大金军队可能的突然出击。 多铎也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支明军部队的精锐,并不是那种初上战场的菜鸟。 他的一颗心沉了下来,幸好天已经黑下来了,明军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后续军队出现。 多铎皱着眉头返回了衙门,并没有多少时间思考,他就又召集了手下,开始吩咐事情。 他先是下令他手下的镶白旗人马连夜集合,同时吩咐察罕道:“我镶白旗的百姓还有未撤出辽阳地区的,本贝勒带军队前去帮他们,顺便前往盛京求援。你领着蒙古镶白、正白两旗和汉军所部坚守辽阳,等大金主力前来围剿明军于辽阳城下。” 多铎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有点担心察罕会有意见,正想着再说些什么话来安抚。 谁料察罕没有一点意见,双手甩了马蹄,单膝跪地道:“扎!” 多铎见了一愣,有点不相信察罕没一点意见就同意了。他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要求么?” “奴才和明军有不共戴天之仇,奴才别无所求,只求多杀几个明军。主子要能及时赶回来就最好,到时候内外夹击,把明军歼灭在辽阳城下。”察罕没有起身,仍跪在那里回道。 “好,辽阳乃是有名的坚城,比起盛京都要坚固,就托付给你了,还望你能多坚持些时日。本贝勒这次回盛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要能成功,等本贝勒回来之时,不管打不打得过明军,辽阳之围必解!”多铎点点头,对察罕的回答很满意,就透了一点底,再次安抚他道。 多铎也没有骗察罕,不过双方理解的东西会不一样。他前来驻守辽阳之时,多尔衮就有预料过明军进攻的情况。交代他如果明军势大不可挡时,就按照说好的做,解决他们兄弟的危机,顺便还能报仇。 当天晚上半夜时分,多铎就悄悄带着镶白旗人马,一共一万余人,马衔铃,人含棍,出了北城门,连夜赶往盛京。 至于辽阳最终能不能守住,多铎并不多大在意。如果能守住,当然是最好的。如果守不住,对于后面要进行的事情,也没多大关系。关键的是,和多尔衮即将进行的事情要顺利,手中握有足够的人马就可以了。 多铎并不知道的是,察罕就站在城头,在月色之下,看着他领着镶白旗人马出城而去,心中却只是冷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的察罕,早已明白过来一件事情。当初出塞的那支明军,是建虏有意驱赶,才造成了自己部族的损失,其目的就是要吞并自己的部族。 真要算起来,其实身为盟友的建虏才是那场祸事的罪魁祸首。因此,察罕表面对建虏恭敬,内心其实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现在辽阳城内就以自己部族的兵马最多,其他蒙古族和汉军到底有些什么想法,并不重要,自己只须按照计划进行便是。 不过察罕并没有马上动手,因为天黑,有些事情就不容易控制。再说等女真人走远,明军大部队到了辽阳城外之后,动手就万无一失了。 等到次日中午时分,明军又赶到了五千多人。当然了,这些全是骑军,步军没有这么快赶过来。 察罕在城头看看明军人数足够多了,便下令召开军事会议,把其他蒙古族的头领和汉军统领全都招到了鸠占鹊巢的衙门。 接着一声令下,伏兵尽出,把面带忧色,匆匆赶来的所有头目一网打尽。 辽东最坚固的军事重镇辽阳,就一枪未发的落到了明军手中。
第七百五十六章 攻陷险关 鞍山驿堡里的建虏在炮声停了好一会后,才渐渐地从躲藏地出来。他们还有点犹豫,不知道明军这火炮停下不打,是引诱他们出去呢还是说明军准备开始攻城。 他们不由自主地望向最边上的一处城墙,那里有他们的观察哨。其中一处观察哨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呜呜呜”地牛角声响起。听得出来,那建虏是在拼命得吹。 “明军攻上来了,明军攻上来了...”建虏大声喊着,然后开始往城头上冲,也有许多则往城门处冲去。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但明军的动作也不慢。五军营盾牌兵冲进城门时,才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建虏。 他们按照事先演习过的攻城战步骤,马上互相结阵,用盾牌组成了一堵墙。紧跟他们身后的燧发枪手,则就从盾牌缝隙中伸出枪管射击。 虽然有不走运的燧发枪手和盾牌兵被建虏的弓箭射中,但人数很少,反而是建虏,一倒一大片。哪怕冲上来的建虏是举着盾牌,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武器上的差距,决定了城门处控制权的归属。 位于城门上方的城墙是被炮击最厉害的地方,箭楼已经完全倒塌,城墙削掉了一半,上面根本没法站人。 再过去的两侧城墙,倒是冒出了不少建虏,他们企图往城门这边射箭,丢滚木礌石。可是却遭到了城下明军燧发枪兵的压制。在数量众多的明军燧发枪兵轮流不断地射击下,他们根本就抬不起头。 一些建虏偷空看到城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明军,一颗心就沉了下来。他们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知道,鞍山驿堡必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城里面,固山额真图尔格大声喊着,调动建虏的后备兵力反击城门口的明军。 一架架地车楯被推出来,建虏就躲在车楯后面,冲向城门处的明军。 城门处的明军一清理了最近的建虏,就开始往城里攻击前进,给后方的同袍让出进城的道路。 他们见到建虏躲在车楯后面攻过来,没有丝毫畏惧,装填好燧发枪的士卒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反冲了过去。 明军不止是从城门处进城,还有城门附近被炮击出了缺口的城墙处攻进去,汇合城门处的明军一起,开始登上城墙,并向两边扩大攻击范围。 五百线膛燧发枪兵就跟在他们的后面,上了城头,居高临下,开始支援城内的战斗。 鞍山驿堡的东、西二墙为两百七十六米,南墙为两百九十米,北墙为二百八十三米,总长只有一千一百二十五米。 这么一点地方,被明军燧发枪兵占领了城墙这个制高点,城里的大部分建虏就都会被攻击到。 图尔格一头的汗,在做着垂死挣扎。可当他看到明军的燧发枪兵正从城墙上往两边扩散,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进入时,便知道再努力也是无用。 当即他也不管还在和明军交战的手下,自己先从北门跑了。其他建虏本就已绝望,没有谁傻到这种情况下,还妄图把明军赶出去。现在一见图尔格跑了,他们也没了斗志,纷纷逃跑。 而那些逃不了的建虏,则存了一丝希望,放弃了抵抗,任由明军发落,希望能有一条活路。如果不这么做,那就绝对死在眼前。 还没到中午,半天时间不到,在以前号称辽阳的门户,辽河平原的险关鞍山驿堡,就被明军攻陷了。 黄得功领着三千燧发枪兵绕过鞍山驿堡,去追击逃走的建虏。城内则有五军营士卒和部分燧发枪兵进行战场的打扫,由何可纲负责。 钟进卫则和其余部队一起,靠近鞍山驿堡的城墙,也绕过去,往辽阳进发。 一过鞍山驿堡,钟进卫便不由得摇摇头。建虏还真挖了不少坑。骑马还可以,但车营的速度就快不起来了。有可能是没想到明军会这么快攻过来,或者是天气太冷,泥地冻得硬邦邦地,挖得坑也不算大。 车营慢点也能走,遇到实在无法通过的坑,就用事先准备的木板一铺,就能过去。从这一点来讲,科尔沁族投降大明,事先透露建虏的计划,还是有点用的。否则临时找木板,还真不容易。 大明所称的九边,是指九座边防重镇,这下一个攻击目标辽阳,就是其中之一的辽东镇。大明以辽阳为中心,设有六个卫一个州。一直是辽东的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因此,建虏驻守辽阳的是剩下几个和硕贝勒之一的多铎。 海州、辽阳这边一直是他的地盘,但海州早在去年就被明军占了。辽阳这边,又要执行皇太极的什么坚壁清野政策,把他旗的奴才都迁往盛京以北,让多铎很是恼火。 除了草原民族,哪怕是女真族,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因此除了多铎不愿意,执行不彻底之外,普通的女真人也不乐意。这迁移的进度才进行了一半,正在慢吞吞地进行中。 多铎正在想着自己来辽阳驻守时,多尔衮交代他的话,就接到了鞍山驿堡的急报,要求辽阳派兵增援。 多铎根本没想到明军会这么快就发动攻势了,他连忙问信使道:“明军来了多少人,可是海州明军而已?” 在他的心中还抱了一份希望,如果来得只是海州的明军,就无须多虑。因为在这么长时间的打交道下,对于海州明军的数目,基本还是心里有数的。 明军火炮一轰城,信使就被图尔格派来了,因此他哪知道城外到底有多少明军,是不是只有海州明军而已。 但多铎问话,他又不敢不答,只好回道:“主子,城外明军数目未知,但其红夷大炮有数十门之多...” 还没说完,就被多铎一脚踹倒了。只听多铎骂道:“没用的东西,不知道就不知道,编瞎话也要经过大脑,红夷大炮数十门之多,你以为红夷大炮是什么?” 多铎压根就不信红夷大炮会有那么多,从信使这里得不到确切的信息,他就犹豫了。 不过当他想起坚壁清野的进度,没办法就选择了救援,在鞍山驿堡多挡住明军几天,到时候就再撤回来好了。 可没等他出城,图尔格就逃回来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红夷大炮来了 天上的启明星慢慢地暗淡了下去,预示着马上就要天亮了。鞍山驿堡上轮值的建虏松了口气,又一个晚上平安地过去了。 自从前段时间,明军夜不收突然大幅加大了活动之后,鞍山驿堡的建虏就没敢有丝毫怠慢。因为现在野外没有了自己的探马,就无法得知鞍山驿堡之外明军活动的情况。 这些建虏都是有战争经验的人,他们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己很不利,说不定什么时候明军就会出现在驿堡城外。 因此建虏轮值都是非常警惕,并没有出现偷懒睡觉之类的事情,他们时刻注视着前方烽火台的讯息。 不过还好,烽火台始终没有传来警讯,让他们稍微能够放心。 接着就是建虏的交班时间,城头上的建虏看到城里的兵营中正开出一队队过来轮值的同伴,心中不由想着,可以去温暖地被窝里好好睡一觉了。 可就在这时,有耳朵尖的建虏好像听到城外有动静。但是比较远,又听得不是很清楚。天也还没有大亮,根本看不到很远的地方。 “你们听,是不是明军夜不收又过来骚扰了?”耳朵尖的建虏问身边的同伴道。 他边上的建虏打了个哈欠,无奈地说道:“明军夜不收跑到驿堡附近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前些天的时候,烽火台警讯,结果也只是明军夜不收而已。为此,固山额真还训了烽火台的人。” “是啊,搞得我们都一惊一乍的。”边上另外一个建虏听到了,发了个感叹道。 刚才打哈欠的建虏总结道:“所以,现在就看着烽火台警讯就可以了,如果明军大队人马攻过来,他们才会传来警讯,我们也不用担惊受怕的。” 耳朵尖的建虏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我们大金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他这么一说,把刚才插嘴的那个建虏情绪给点燃了,只见他忿忿不平地道:“明军就是孬种,明枪明刀地拼不过我们大金,就搞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出来。有种就别用火器,面对面得干一架试试!” 耳朵尖的建虏一听,深有同感地点头赞同:“就是,打不过我们大金就用了歪门邪道,胜之不武!” 打哈欠的建虏看看自己的这两个同伴,知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非常惧怕明军的火器,对明军的火器是深恶痛绝。不过他却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叹了口气道:“别自欺欺人了,明军就算不用火器射击,光近身厮杀,也变得非常厉害了,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几个建虏想起明军三人一组的近身厮杀,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刚刚抱怨地建虏还是有意见道:“有本事就单挑,近身厮杀了,还搞什么阵型,那是没种的表现!” 那打哈欠的建虏听了,看看自己的这位同伴,无语地反问道:“那你是不是认为,明军最好就赤手空拳地站你面前,还不准反抗,任你杀,才会觉得如意?” 抱怨的建虏一听,稍微有点脸红,但还是嘴硬地道:“就怕明军不敢!” 周围的建虏一听,全都无语了。正当那打哈欠的建虏准备讽刺几句的时候,轮值的同伴已到了,便没人再管这位什么都敢想的同伴,赶紧做交接回营地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鞍山驿堡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声音。所有的建虏,不管在干什么的,身形都像施了定身法一样,愣住了一下。 忽然有个建虏喊了起来:“火炮,城外有火炮。”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见城头箭楼的一角“哗啦”一下落了下来,一发铁蛋砸到了这上面,余势未息,一直砸到城里的一处房屋,才没了动静。 刚才抱怨的那名建虏刚好被箭楼上掉下的木块砸到了脚,杀猪般地叫了起来:“红夷大炮来了,红夷大炮来了...” “轰轰轰”,过了没一会,城外就响起了连绵不绝地惊天动地的声音。刚才那一声只是试炮,现在调整了火炮射击的参数后,二十门红夷大炮就开始怒吼起来了。 鞍山驿堡的主将,就是明军熟悉,或者说有过一次交手机会的固山额真图尔格。之前去牛庄驿的路上被明军伏击,他是命大,被他逃到山里去了。 从山上逃回之后,皇太极和他的主子多铎都没有处罚他。因为那种情况,他做出的就是正常的反应,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军的火枪手会埋伏在那里。 说起来,明军用这种手段已经让大金吃了好多次亏了。先用普通明军为诱饵,诱惑大金派兵攻击,然后躲在暗处的火器部队突然发难。想想看,豪格、硕托、多铎等人都是吃这个亏,倒霉的前两位甚至还把自己的命也给交代了。 不过图尔格也没有再受到重用,被丢到小小的鞍山驿堡来了。 此时的图尔格,正睡得朦朦胧胧地,突然之间的炮响,直接把他吓得差点跌下床。 “来人,来人...”他一边飞快地起床,一边大声喊道。 外面冲进来一个他的亲卫,惊慌地喊道:“明军...明军的红夷大炮,好多红夷大炮...” 图尔格现在已经被吓得很精神,浑然没有普通人刚起床的样子。他见亲卫如此惊慌,大声斥责道:“慌什么,投石车还击。” 建虏为了应对明军的火炮,建造了巨大的配重式投石车,就安置在城墙下,用城墙为掩护,可以反击明军。 亲卫正准备返身跑出去传令之时,图尔格又连忙喊住他道:“堵门,快堵门。” “是,是,是...”亲卫连不迭地答应,飞快地往外跑。 图尔格想了一下,又马上叫过一个亲卫,吩咐他赶紧向辽阳请求支援。 建虏的效率也算是比较高的,命令很快传下去。投石车开始反击,负责堵门的建虏也开始搬事先准备好的沙土袋子。 按理说,鞍山驿堡的基石层高两米,砖砌层高七点五米,城墙厚度七点五米,基宽八米,墙高十米。用来防守一般的攻城,已经足够了。可城外的是这个时期攻城的杀器,红夷大炮。光靠这个程度的城墙,根本就没法抵挡的。 还有,投石车因为要投得远,就做得很大。虽然用城墙做掩护,可还有一部分没被城墙挡住。 投石车在投出最初的几块石弹之后,就被明军的火炮给摧毁了。城门也没有来及堵上,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鞍山驿堡里的建虏看到这情况,魂都没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 我来了 祖大寿和何可纲等人一听,开始不敢相信,不过随后一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因为蒙古人最怕大明的火器,在最开始的时候,野外斥候战中还有蒙古人的影子。可打到后来,明军一开枪,蒙古人就能丢下作为他们主子的女真探马,返身狂逃。宁可冒着逃回去被军法从事,也不愿吃铅弹子儿。 到了后来,有可能是女真人觉得蒙古人太坑爹,索性就不再派蒙古人出来当探马了。 蒙古人看到比他们厉害很多的女真人也对明军火器部队毫无办法,在明军夜不收越来越活跃,带给他们越来越大压力的情况下,有别的想法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我军的第一战,攻打险关鞍山驿堡,并没有蒙古人作为内应。”钟进卫已知道科尔沁族的分布,因此先给两位原关宁主将打个招呼。 之所以没有科尔沁族人,或者说没有蒙古人在鞍山驿堡,是因为鞍山驿堡的情况所决定的。 鞍山驿堡东贴鞍山河,坐落在东西鞍山这两座山的中间地带,东西距两山各只有一里远,驿堡东北面是源于长白山余脉的千山,西南面则是辽阔的辽河平原的开始。 鞍山驿堡为“等腰梯形”城堡,地理位置决定了驿堡不能太大,周长只有“一里又二百零四步”。 作为防护辽阳的最为重要的屏障,有限的兵力自然要用最好的兵,因此驻扎在鞍山驿堡的建虏都是女真正白旗的精锐。 钟进卫看着几位将领,脸色轻松地说道:“鞍山驿堡对于冷兵器作战的年代来说,确实是险关没错。而如果建虏也和我大明的实力差不多的话,也可以算是险关。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我军来说,却根本不算险关。” 黄得功听了,自豪地问道:“侯爷,可是我京营的红夷大炮?” 他之所以说京营的红夷大炮,是因为京营的红夷大炮是新式的,通过铁范铸造法造出来的火炮,威力比以前的更大,但重量却更轻。 钟进卫点点头,肯定道:“这次要攻陷建虏城池,因此车营携带了二十门红夷大炮。” 祖大寿和何可纲一听,嘴巴微张,很是吃惊,竟然有二十门之多。 不过他们随后想想,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们虽然不知道京师兵仗局为什么造炮一下变得容易起来,但却明白现在已经不像以往了。 要是换作以前的话,不要说一次性拿出二十门红夷大炮,就是十门,都是困难之极。 这下好了,二十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光是看,就能吓倒建虏中胆小的那些人。 在二十门红夷大炮面前,鞍山驿堡确实不能算险关了,因为建虏没有红夷大炮。否则的话,对轰火炮,也还能有险关的作用。 这时胡浩已经返回大堂,向钟进卫缴令道:“侯爷,送图的信使已经派出,不日就能送达两位中丞之手。” 钟进卫点点头,赞许地道:“好,特种部队办事,我放心。” 受侯爷夸奖,胡浩的心中很是满意,当即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祖大寿想了一下,他向钟进卫建议道:“侯爷,末将建议给鞍山驿堡的建虏一个出其不意,突然兵临城下,再用红夷大炮轰击,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管敌人多强大,有心理准备和没心理准备,对士气的影响确实很大。 钟进卫点点头,理解地道:“我知道,因此出征日期将会定在三日之后的午后,到牛头岗驻扎,凌晨出现在鞍山驿堡前。” “侯爷,鞍山驿堡前有一个烽火台,需要先拿下才行。”何可纲一听连忙提醒道。 在他话音一落之时,祖大寿出列请战道:“侯爷,那烽火台防范森严,要想不让烽火燃起,极其困难。但末将所部极为精锐,愿替大军试着去拿下烽火台。” 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一战中好好表现,自然就不会错过这首战之功了。 可谁知钟进卫却没点头答应,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胡浩。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对于钟进卫来说,这种作战任务非特种部队莫属。 胡浩跨步出列,胸有成竹地道:“侯爷,属下前阵子已探查过烽火台,霹雳大队要拿下那个烽火台,小事一桩而已。” “很好,就由你们霹雳大队来解决了吧。”钟进卫点头同意道。 祖大寿一听,心有不甘,首功就没了。他退回位置上,看着胡浩,心道话说得这么满,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接着他们又商议了一些兵力调动的事情之后,钟进卫便先去休息了。即将开始的大战肯定很耗神,自己又刚从天津卫过来,旅途劳累,不休息是不行的。 第二天午后,牛庄驿的明军出现在了海州城外,浩浩荡荡地队伍,再次引爆了海州军民的士气。 他们虽然不知道此次作战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到中兴侯这次带来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就知道建虏有难了。 海州城早已给大军准备了驻地,京营一到就能休息。那些接到命令,将要出征的明军将士都是紧张而兴奋,期待着战事的正式开始;而那些奉令留守海州城的将士则很是懊恼,遗憾自己为什么不能参与这一战,给自己赚点军功。 第三日下午,在海州城内热烈气氛不减的氛围中,大军开始出征。 出城的前锋已经看不到影子了,但后军还在城内。城头上的明军,看着浩浩荡荡地出城的同袍,唯有在心头祝福了。 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之时,前锋的骑兵部队就到达了牛头岗。随即派出去的夜不收发现前面的烽火台上,建虏的旗帜早已不见,唯有霹雳大队的人懒散地躺在烽火台里等着他们到来。 钟进卫接到报告后,理所当然地笑了笑。不过祖大寿却没想到拿下防范森严的烽火台,对于这支霹雳大队来讲,竟然是这么轻松的事情,他很是吃惊。再想起新军火器部队的厉害,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而钟进卫游历了一番牛头岗,回想着当初阻击建虏的往事,不由得望着北方,心中想着:我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第七百五十章 祖大寿的愿望 辽东海州城,主将祖大寿从去年末以来,可谓是意气分发。在以前的时候,他从未体会过对虏作战的时候,会如此渴望与建虏的野战。 也不是说建虏变弱了,建虏还是那些建虏,但明军却不是原来的明军了。燧发枪兵训练出来后,在一千新军的老兵带领下,斥候战由小往大里打。往往十次里面有九次胜利而归,这使得祖大寿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祖大寿有理由相信,如果建虏再次出现,只要兵力相差不是太远,他绝对会领军出城野战。 他也是老于兵事的一员将领,深知战场上出现的这种变化,对于建虏是致命的。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在中兴侯的统领之下,光复辽东的日子不远了。 或者祖大寿以前有过自己的小心思,比如什么养寇自重之类的,但现在是绝对没有了。 因为辽东不再是只有他这么一支有战力的明军,而且在他的上头,有一位他不敢糊弄的存在。 祖大寿现在的想法,就是在将来灭虏战事中,尽全力表现,好好争取一把军功,为自己,更为子孙博个前程。 年前时候,直属京营中兴侯的霹雳大队忽然到了海州城,在补给之后就消失在了辽东大地上。这让祖大寿意识到,恐怕对虏战事会比想象中的更早发动。 果不其然,辽河刚解冻不久,他就收到了快船通知,即刻开始进行战场屏蔽。 也就是说,让祖大寿加大夜不收的投放力度,杜绝野外建虏的出现。 对于敏感的祖大寿来说,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他连忙把手下的燧发枪兵大队大队地派出去,把建虏探马赶回了六十里外的鞍山驿堡,海州城一带再无建虏的探马踪迹。 消失了很久的霹雳大队在前几天返回了海州城,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祖大寿就猜到他们做的事情应该顺利。 不过什么事情,霹雳大队的人没说,他也不敢问。虽然他的级别远大于霹雳大队的人,可现在霹雳大队是直接归中兴侯所管,他也没权力要求什么。 没过多久,牛庄驿的明军飞马回报,说中兴侯带着大军到了。 祖大寿身为海州城主将,不方便出迎。因此由何可纲为代表,和新军游击黄得功一起快马飞奔,迎到牛庄驿去。 还没到目的地,就远远望到辽河上停着密密麻麻的船只,正在有条不紊地卸下船上的士卒和物资。 两人在暗自惊叹庞大数目之余,赶紧前去参见中兴侯。 结果还没走近,就看到中兴侯领着死营出了牛庄驿,往他们方向而来。 两人赶紧下马,站在路边。等钟进卫控马驰近之后,一个抱拳,一个敬新式军礼。 “呵,来得很快嘛!”钟进卫的骑马功夫显然已经练出来了,跑到他们面前后,熟练地勒马驻足,笑着对他们说道。 黄得功是钟进卫的直系属下,比何可纲要接触得多,因此他先笑着问道:“侯爷,开打了么?” 钟进卫看看他们脸上那种期待的神色,哈哈一笑道:“对,开搞了,狠狠地搞一搞建虏。” 何可纲没想到中兴侯会说出这样的话,稍微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去海州城再说。”钟进卫在稍微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对他们说道。 站野外喝着寒风聊天,明显不划算。 骑军随即往海州城飞驰而去,至于后续部队,自然又是曹文诏负责了。 海州城的军民都已经知道了大军到来的消息,因此都在西门翘首以盼。当钟进卫领着死营出现在海州城外时,震耳欲聋地欢呼声响起,狂热之情,溢于言表。 钟进卫见海州军民的士气如此之高,心中也很是满意。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只是放缓了马速,穿过城门,在早已等候的祖大寿等人陪同下,往城中而去。 此时天已近傍晚,但钟进卫还是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例会的人员自然是祖大寿、何可纲、黄得功、胡浩等人。 在行礼完毕之后,钟进卫对一众将领说道:“去年定下的大战,终于开始了。此次战事的目标,光复沈阳。在此战事中,以歼灭打击建虏的主力为主。” 说实话,祖大寿和何可纲两人以为这次战事的目标是辽阳。等打下辽阳之后,沈阳就暴露在明军的兵锋之下,军队修整完毕之后才会进攻沈阳。 但中兴侯宣布之后,刺激了他们两人,使得他们两人更为迫切地想尽快开始这场战事。毕竟中兴侯是去过沈阳,还留下了“到此一游”的题词,而他们两人却还没去过。 不过激动归激动,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何可纲还是提醒钟进卫道:“侯爷,建虏的主力犹在,打沈阳的话,必须先克鞍山驿堡这座险关,再打下辽阳重镇才行...” 钟进卫赞许地对何可纲点点头,然后转头问胡浩道:“核实了么?” 这一问话,没头没脑,让祖大寿和何可纲不知何意。 但胡浩却是知道中兴侯问什么,只是因为中兴侯一到就召开军事会议,以致他之前没机会向中兴侯禀告。 现在听到问话,就转身出列,从怀中掏出东西,双手呈给钟进卫。一边禀告道:“核实了,基本属实,只是有些地方有细小变化。” 这就等于说是科尔沁族提供的建虏兵力部署图是真的,对于明军用兵有很大帮助。 钟进卫笑着接过来,扫视了一遍后,对胡浩道:“把此部署图尽快各送一份到锦州袁中丞和登莱卢中丞手中,现在估计他们都已准备的差不多了。” “是,侯爷。”胡浩答应一声,便马上出了大堂,给自己的副手去交代这事了。 钟进卫看到祖大寿和何可纲都很好奇地样子,就笑着对他们说道:“原科尔沁族,现在的蒙古八旗大部,在年前的时候,绕道张家口,向我大明表达了降意,并献上了建虏的兵力部署图。战事一起的时候,他们也会作为内应接应我军。” 之所以到现在才让他们知道,是因为要确认科尔沁族到底是否真心投降大明。
第七百四十七章 郑成功 这小孩穿得厚厚地,看衣服质料,显然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他看到外面有一大群人,愣了一下。 “这是谁家孩子,怎么在水师学堂的?”钟进卫不由得问道。 怎么说这水师学堂也是军校,也算是普通民众的禁地,怎么能出现小孩呢! “兔崽子,叫你不要顽皮,还跑来这里。”一个声音从钟进卫身后响起,教训那个小孩。 然后那人又马上转到钟进卫面前,尴尬地解释道:“侯爷,他是末将的儿子,刚从日本接回来,不懂规矩。” 钟进卫听声音就知道是郑芝龙了,他一到面前说话,看他那略带惶恐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笑了。 自己又不是一个死板教条,刻薄严肃之人。而且家里也有个小调皮,现在也是整天不听话,刚学会走路,就在到处乱跑。作为父亲,他能理解。 陪同的水师学堂其他人见到这个情况,他们不知道中兴侯的脾气,都暗暗替郑芝龙担心。 阎应元先开口了,对钟进卫说道:“侯爷,现在只是文化课,小孩...” 钟进卫没等他说完,用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他对郑芝龙道:“刚从日本回来?那他是你大儿子,叫郑成功么?” 他记得郑芝龙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郑成功,二儿子是个日本名,留在日本的。其实郑芝龙一共不止两个儿子,其他都没事迹留下来,因此钟进卫不知道而已。 谁知郑芝龙稍微有点诧异,然后摇摇头道:“侯爷,这小子就是末将的大儿子,不过不叫成功,而是单名一个森字。” 他也算是个人精了,脑中灵机一动,马上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发现他还站那,好奇地注视这他们。就连忙喝道:“滚过来,侯爷给你改了个好名字,快过来谢恩!” 钟进卫在一边听得无语,这郑芝龙还真是打蛇随棍上。他这么一做,就算自己原本想处罚他,也不好处罚了。而且就这么一下,无形中把他儿子和自己扯上了关系。只要自己在大明官场不倒,他儿子总会有好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好处。 不过钟进卫对此也无所谓,他能确定郑芝龙的大儿子就是郑成功,可能这名字是后来改了。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提前出现了。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么一下,郑成功这个名字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因为成功这个名是隆武帝给他改的,同时还赐姓朱。 其他人,包括阎应元都暗暗佩服郑芝龙,果然不愧是大江大浪里闯出来的人。应变这么快,不但化解可能的麻烦,还能捞到好处。 郑成功被他父亲连训两次,却一点不在乎。不过这次还是听从了父亲的话,跑过来,对着钟进卫,用稚嫩地声音说道:“谢谢叔叔。” 周围人一听,不由得无语,怎么称呼叔叔了! 郑芝龙也是有点担心,怕钟进卫不高兴。一伸手,就准备去拍郑成功的后脑勺,教训他一下。 结果钟进卫已经做出反应了,只听他笑着道:“乖!” 接着他转头对郑芝龙道:“我很喜欢你家小孩,打算收他做干侄儿,不知道你同意不?” 钟进卫的那啥趣味犯了,把历史名人都收为他的侄儿。 郑芝龙一听,当即大喜,恨不得马上动手按着儿子的头,去给钟进卫磕头,他又岂会不同意钟进卫这个要求。 要知道这么一来,他就等于在朝中有了一个巨大的靠山,再也不用为自己以前的事情担惊受怕了。 “快,给你叔父行跪礼。”郑芝龙抑制不住喜气,连声催儿子道。 郑成功从未见过父亲这么高兴,同时他感觉钟进卫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心中早有好感。因此在父命之下,就跪下给钟进卫磕头。 钟进卫知道礼仪还是要的,就等他磕完头了之后,便牵着他的手往大堂里面走去。 其他人都跟在钟进卫的身后,纷纷无声地抱拳向郑芝龙恭喜,同时暗自懊恼自己的孩子怎么不来水师学堂。他们自然不知道,钟进卫之所以收郑成功为干侄儿,是因为他叫郑成功。 郑芝龙见儿子成为中兴侯的干侄儿,已成定局,那张在海上风吹日晒的老脸,笑得和花儿一样。 所有人都忽略了为什么钟进卫会问出,郑芝龙的大儿子叫郑成功的原因。 钟进卫在大堂坐下之后,和蔼地问乖巧地站他面前的郑成功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跑到水师学堂来玩了?” 郑成功感觉到钟进卫对他的友善,小孩子通过直觉,很是分得清一个人对他的好坏。因此,他如实回答钟进卫道:“我小时候就住在海边,我喜欢海,我也喜欢船,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比我父亲还厉害!” 听着郑成功的志向,钟进卫满意地点点头。他抬头对站在一边的郑芝龙道:“不错,要好好培养你儿子,为大明的水师培养出一位纵横海洋的统帅出来!” 郑芝龙高兴地合不拢嘴,别人可能不在乎水师统帅,但郑芝龙却参与过文华殿议事,本身又是海上出身,知道以后大明的水师统帅,远不是现在的人所能想到的位高权重。大明以后的重心,绝对会偏向水师,这点他是毫无疑问的。 因此,钟进卫一说,他连忙答应道:“是,是,侯爷,末将一定悉心教导,不负侯爷的厚望。” 钟进卫又聊了一会,就打算回军营。但这时郑芝龙就以郑成功认了干叔父之事,极力邀请钟进卫去他家做客。 钟进卫想想现在也没事,就答应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一起去了郑芝龙家。 郑芝龙家就在水师学堂边上,房屋什么都是新建的。郑家有钱,盖得也比较宽敞,这么多人过去也能容得下。 在郑芝龙家里,钟进卫还见到了他的日本夫人田川氏,大约三十来岁年纪,和钟进卫对日本女人的印象差不多,温柔贤惠。 钟进卫对田川氏,比对郑芝龙还要尊重。因为他知道,田川氏在历史上,并没有跟随郑芝龙投降满清,而是切腹自杀以全忠孝。郑成功之所以跟满清死磕到底的一个原因,据说也有为他母亲报仇的原因在内。 这样的女子,不管她是日本人还是大明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好久没来,有没需要每个月20元包5600M流量上网卡的 单位信号不好,想转让手上一张移动上网卡,20元包5600多MB流量,有意向的私信密我哦怎么用也用不完,适合下载东西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大明水师学堂 郑芝龙听了,心中大吃一惊。他根据自己所听所闻,猜到北美是哪里。藩王以后要封建到那里去,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 但文华殿内所有人却没有丝毫惊讶,显然这些人是早已知道此事。 崇祯皇帝也没让郑芝龙离开,他就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秘密。 “陛下,既然西班牙人也走这条航线,那以后藩王封建北美之事,显然是瞒不住西洋人的。”钟进卫先向崇祯皇帝发表看法道。 之前还特意派东厂的番子盯着各路藩王,就是不想走漏了消息,没想这个做法其实是掩耳盗铃而已。 兵部尚书杨鹤紧跟钟进卫,在他一说完之后就奏道:“西夷的战船比我大明厉害那么多,一旦他们对我大明的船队有觊觎之心,该当如何是好?” 钟进卫听得有点别扭,他稍微想了下,还是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臣建议,以后把西洋人分开称呼,这样有利于区别对待。比如这次的红夷,其实叫荷兰,佛郎机人,其实是分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 他举了好多区别叫法,最后说道:“西洋,也即欧洲,就相当于我华夏的战国时期,分为很多国家,在互相征战。现在他们又在瓜分世界,各自之间又存在冲突。因此如果我们分清谁是谁,有利于大明针对不同的西洋人用不同的对策。” 崇祯皇帝听得连连点头,他在钟进卫说完之后,赞同道:“钟师傅说得有理,以前是我大明见识不多,区分不开。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按钟师傅所说的办吧。” 经过江南的荷兰人之乱,这些朝中大臣也不再轻视西洋人。因此对于中兴侯提出的这个建议,没有人出来否认。 钟进卫见自己的提议得到通过,心中也是高兴,他打算让《明报》也多刊登几篇有关西洋人的报道,把世界的形势在大明百姓中普及开来。 钟进卫想到这里后,转向杨鹤,对他说道:“杨大人的顾虑确实是要考虑的,不过这次江南的战事中,已经俘获多艏荷兰战舰,我大明只要进行大规模的仿制,战舰方面就不会和西洋人差距太远。” 内阁首辅温体仁听得点头,他同意钟进卫的话说道:“中兴侯说得有理,现在各大船厂经过前期的恢复,船匠、木匠、铁匠都已快满编了。只是造船所需的木料可能没法一下提供好多,但这两年内肯定能提供上。” 说到这里,他转向崇祯皇帝奏道:“臣建议,先集中财力、人力、物力仿制一批战舰,否则大海之上,大明就没有威慑力。” 还没等崇祯皇帝点头,工部尚书徐光启说话了:“战船是好造,但操作西洋战舰的水营从哪里来?” 他这话一出口,引起了殿内群臣的赞同。西洋战船的操作、作战等等,都是一个新事物来的。 钟进卫看到站在殿内一角的郑芝龙,眼前一亮,当即向崇祯皇帝建议道:“陛下,大明以后需要大量的水兵。而培养大量的水兵,最好的是建立对应的学堂,专门系统地培养水兵。这么一来,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产出水兵,提供给大明水师使用。” 崇祯皇帝一听,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可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先例。 因此,他对钟进卫道:“钟师傅,历朝历代从未有过这事,该如何操作此事没有一个章程,要做起来恐怕不容易吧?” 文华殿内群臣听到崇祯皇帝说“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话,不由得都看向钟进卫。 他们在心里想着,中兴侯搞出来的事情中,历朝历代没有过的事,还少么? 不过好像那些事情搞出来,效果都很好。比如那个国企,还有道路衙门,还有各类研究所等等,这些无不给他们以及大明百姓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只听钟进卫回答崇祯皇帝道:“陛下,臣有个想法,可以先建一个学堂试试,以阎应元为正,郑芝龙为副,再聘请西洋人为教官,以各地水师中的精锐为学生,进行教学。这样做至少有三个好处。” 如果说要成立其他学堂,那么这个正副校长,就不可能让阎应元、郑芝龙之类的人来担任。但现在在大明君臣的眼中,水师也只是一个辅助性的角色,又只是培训水兵而已,他们还远远没有意识到水师是足以和陆军并重的一个军事单位。 “钟师傅,有哪三个好处?”崇祯皇帝露出一丝好奇之色,看着钟进卫问道。 钟进卫当即回答道:“一,学生从原本中的水师抽调精锐而来,就有了海战的基础,只需要熟悉西洋战舰特有的操作,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 “二,由西洋人来教学,其专业性无容置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教会学生如何使用西方战舰。” “三,由熟悉海事的阎应元和郑芝龙监督西洋教官,可以防止其糊弄大明,尽心尽职地教学。” 钟进卫说完之后,便看着崇祯皇帝,等他定夺。 其实还有一个好处没有说,就是以阎应元压郑芝龙,就不用担心忠心问题。 温体仁最担心的是西班牙人共享通往北美航线的事情,担心影响藩王封建北美。此时听钟进卫的提议,应该是能最快形成大明强有力的水师,来为藩王封建北美保驾护航,就站出来附和道:“陛下,中兴侯此法能尽快建成我大明的水师,足以和西洋人抗衡。” 中兴侯的提议,内阁首辅的背书,份量已经相当重了。如果不是非常厉害的利益冲突,是不会有人反对的。 崇祯皇帝看群臣都赞同,就点头道:“好,此事就依钟师傅所言,尽快成立这水师学堂吧。” 郑芝龙在边上已经听得大喜过望了,原本他还一直有点担心,朝廷会在事后算他的帐。 毕竟名义上的福建水师差不多全军覆没,真算起来,罪名还是很严重的。虽然实际上那支水师,其实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手下。 崇祯皇帝的圣旨一下,他今后的道路就已经指定,至少是大明水师学堂的第二把手。 别人可能不清楚,郑芝龙作为海贼,是明白这个大明水师学堂的重要性。 他欣喜之余,当即跪倒谢恩,并向崇祯皇帝说出一番话来,让文华殿内的人,包括钟进卫在内,都是既惊讶又高兴。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玄虚 当大军全都上船时,明军过来的方向传来了如雷的马蹄声。这一次,所有人都明白,肯定是建虏追兵。光这马蹄声的声音,就知道不是半日之前曹变蛟军队发出的声音可比。 水兵赶紧把船撑离岸边,远离可能的危险。所有的士卒则都面对着岸上,看着追兵的出现。 并不需要等太久,不远处的山边就出现了建虏的身影。没有探马探道,直接就是前锋出现了。 或者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事先派出探马,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就算中了明军的埋伏,也能撑爆明军的胃。 一队队的建虏,直扑鸭绿江岸边。但很可惜,岸边就留了一地的马尸给建虏,至于明军将士,毛都没留下。 岸边的建虏看着已划向鸭绿江心的明军船队,无奈之余只有大声咒骂。同时也感到非常的后悔,如果能早到一点点,就能抓获这些明军了! 建虏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山的那边露出来,岸边的建虏就越聚越多。有的建虏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了,甚至开始抽弓搭箭,不管有没有用,就往明军船上射过来。 所有的明军将士看到建虏的数量,都感到一阵后怕。只要再晚那么一点点,就算新军的火器再厉害十倍,也挡不住建虏的人多。 他们忽然非常感激中兴侯,能让他们不惜马力,以累死那么多战马为代价,逃过了这一劫。 看到建虏射箭,明军将士也不怕,除了个别的强弓可能还有点威胁之外,其他的就能呵呵了。 明军将士虽然很累,却没有一个人去休息。他们看着岸边建虏那恼羞成怒、抓急无奈的样子,纷纷和同袍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地嘲笑起来。 这个时候,阿济格先赶到了。他见此情况,忽然大声命令用火箭攻击。 这些追来的建虏都是他们的正规军队,是他们的野战主力。虽是轻装追击,却也带了不少东西,火箭自然也有一些。 岸边经过一些慌乱之后,携有火箭的建虏就开始射箭,企图引燃明军的船队。 钟进卫看着越来越多的建虏,看到建虏不甘失败的形势。忽然想起一事,当即有点失色道:“不好!” 和钟进卫乘同一艏船的卢象升耳朵比较尖,一听他道不好,马上就说道:“侯爷不用担心,就算建虏用了火箭,也是无济于事。这船离岸边的距离已足够远,少数火箭射上船也能很快扑灭。” 钟进卫还是一脸的严峻,他转头看向卢象升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那些沿着鸭绿江往下游走的辽民。” 他这么一说,卢象升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那么多辽民往下游而去,所留的痕迹肯定瞒不过建虏的探马。 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留下痕迹的是什么人,去了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但只要他们有兴趣,派人往下游一探究竟,辽民的麻烦就大了。 “辽民千辛万苦终于回归大明,不能功亏一篑,得想个办法。”钟进卫紧锁着眉头,鼻翼微张,担心却又坚决地说道。 卢象升也是点点头,岸上如此之多的建虏,其后续部队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出现。只要他们分出一部分,就不是那些辽民抵挡得了的。 钟进卫抬头看看对岸的建虏,然后又转头四顾,忽然有了主意。 他当即传令,让船队派出快船往下游而去。然后他命令船停江心,让明军将士对着岸上的建虏齐声大喊道:“奴酋妄想抢明粮,赔了夫人又折兵。奴酋妄想...” 开始是钟进卫所在座舰的将士一起喊,接着临近船只上的明军将士也跟着一起喊起来,最后所有的明军将士都一起喊了起来。 这一下,声音就很响了,传遍了鸭绿江两岸。 岸边的建虏,听不懂明军官话的,有点好奇,就问边上的同伴;有些建虏听懂了明军的话,却不理解里面的含义,也是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明军会喊这话;而那些听明白话了的建虏,则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阿济格自己听不明白,但他身边的明白人自然会给他解释。一听之下,恼怒异常,却又奈何不得明军,处于暴怒的边缘,不管射不射着,下令用弓箭使劲地招呼明军船队。 明军喊了一会后,又不喊了。所有的船只又动了起来,成一字形,往岸边而来。 明军这是要干嘛?所有建虏的脑中都有这么一个问号。 建虏的弓手射了一阵,刚停下来歇歇,见明军的船队过来,就又开始使劲地射了起来。 只见明军船上也开始往岸边射箭,但箭的力道很弱,大部分箭都掉在水里。 建虏见了,无不嘲笑明军的力量实在太过差劲。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明军的船上忽然冒出一股硝烟,然后听到“乒乒乓乓”地火枪声音,有些倒霉的建虏应声倒下。 紧接着明军船上又响起几声比较大的声响,有经验的建虏马上就明白这是火炮的声音。 虽然建虏是精锐,有组织有纪律,但在如此情况下,也开始慌乱起来了,纷纷想着躲避,或者离开岸边。 钟进卫看着这情况,不由得惋惜道:“可惜不是战舰,船上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摆放火炮来发射,否则建虏就该哭死了。” 不但是钟进卫在看这个战场,在不远处那座山的半山腰,也有人在看着这边的情况,这人就是另外一个奴酋济尔哈朗。 他有点奇怪,明军逃上船之后,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反而又是喊话羞辱,又是做一些无用功。那火炮虽有威胁,可数量实在太少,大金的军队稍微往后一撤,基本上就不会有危险。 济尔哈朗不认为明军将领是贪图可能的杀死几个大金士卒的功劳,连盛京都被他们攻下来过的人,眼界应该会高得多了才对。 再说天差不多就快黑了,到时候看得不是不清楚,对明军的返航也多少会有影响。 济尔哈朗皱着眉头想明军到底在搞什么玄虚,这明显不合常理。 正在这时,有探马过来禀告,说发现有大队人马往下游而去所留下的痕迹。 济尔哈朗是个心细的人,不是阿济格那种粗人可比。他马上便明白过来,这船队如此反常,怕就是为了掩护那往下游而去的大队。至于是什么大队,这很好猜,必然是扮成明军的汉奴。 “传令,大军马上往下游急追。”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天罗地网 皇太极有点拿不准,那个打着“卢”字旗号的人到底是不是登莱巡抚卢象升本人。如果真是他本人的话,竟然敢一直留在辽阳一带贪图战果,显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但是按照常理来推断,这支部队很明显是一支掩护的部队,目的怕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以便让那支大部队能逃走。 这么一来的话,这支小部队就会很危险。登莱巡抚在这支队伍里,好像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皇太极想来想去还是判断不出来,不过他也不慌,既然判断不出来,就当卢象升在两支明军中都存在好了。 他想着现在已经有多铎一部往辽阳而去,阿济格所部追逃窜的明军。就兵力来说,应该是足够应付了。 而且自己还明令莽古尔泰在丹东地区布防,按照那支逃窜的明军所走的方向,就是丹东地区。这么一来,就算逃过了阿济格的追杀,那支明军也难免会落入莽古尔泰的嘴里。 皇太极想到这里,便对这一路放下了心。不过他因为想到了莽古尔泰,心中又有了不满。 自己一开始就给了莽古尔泰军令,让他去丹东地区布防,为地就是掩护大金的后方,不让登莱明军有捣乱的机会,结果还是被登莱明军给偷袭了盛京。这说明莽古尔泰漠视自己的军令,拖拖拉拉,才导致登莱明军先行过了丹东地区。 看来自己把盛京失陷的责任转移到他头上,并没有冤枉他。等自己把这次的事情平息之后,一定要把不听话的莽古尔泰搞掉才行。 皇太极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有点想偏题了,便又想眼前的事情。 卢象升直接率领下的登莱明军,比起之前的毛文龙来,不管是从士气、装备、战力都只强不弱。也就是说,卢象升对大金后方的侵袭危害,远高于毛文龙。 这次他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把卢象升留在辽东,否则下次自己再有行动,那厮肯定还会再来捣乱。 于是,皇太极做出了决定。反正手中的兵力够多,他决定再派出一部分兵力前往追击那支逃窜的明军。 他马上把济尔哈朗传了过来,把情况给他一讲,然后命令他道:“明日一早,你领本部人马加蒙古正红、正蓝俩旗前往追击那支逃窜的明军。记住一点,别的可以不管,一定要把卢象升给朕带回来。死活都要!” 济尔哈朗觉得皇太极真是非常重视卢象升,竟然又加派这么多人马前去追杀卢象升。对于这一点,他虽觉得皇太极有点小题大作,杀鸡用了牛刀,但那卢象升是攻陷盛京的人,这只鸡还是必须要杀的。 因此他向皇太极保证道:“大汗放心,只要卢象升在那支明军中,他就必死无疑。” 第二日天一亮,皇太极就把乌超哈真,连同火炮等笨重的东西一起留在了海州卫。 在看着济尔哈朗带着两万多人马出发后,皇太极自己也领着剩下的大军赶往辽阳。 但在中午时分,一人双马的加急信使就从大军前方往中军所在急驰而来。 这两天都是阴天,天气不是很热。皇太极就骑马赶路,因此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信使。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皇太极心中下了个定论。虽是这样,他却也还沉得住气。或者可以说,他是麻木了,这些天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果然,那信使被皇太极的亲卫查验之后,便来到他的面前,打千奏报道:“大汗,辽阳战报,请大汗速派援军。” 一边的亲卫不用皇太极吩咐,马上就把那战报拿了过来呈给了他。 皇太极的双眉皱成了团,还要自己派援军,难道多铎竟然败了? 他迅速展开战报一看,果然,多铎战败逃进辽阳城。还有阿济格竟然中途转向辽阳,和多铎一起守城。 皇太极看完了战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个信使以为大汗傻了,或者自己递上去的战报被什么捷报之类的调包了。 “好你个卢象升,朕还真小瞧了你,竟然敢留在辽阳。”皇太极笑完之后,自言自语地道。 没有人敢搭话,等着皇太极怎么处理。 “那支奇怪的火器军队是一个年轻人的?他比卢象升的地位还高?”皇太极马上就低头看着那个信使问道。 信使用力点头,同时回答皇太极道:“据两位贝勒爷推断,确实如此。” 皇太极一听,不再问话,脑中急转,开始想着这个事情来。 这年轻人的地位比登莱巡抚还高,那应该是个位极人臣的大人物了。自己好像没听说过明国有这么一个人,莫非这个年轻人的长辈或者靠山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卢象升因为那人的关系才对这个年轻人恭敬有加? 皇太极想来想去,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如果是位极人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带这么少的一点兵,留在大金腹地呢! 因此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某个大人物的子侄或者其他什么关系的人,跑来捞军功。年少张狂,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大金军的真正实力,还把卢象升给拖累了。 真是天赐大金机会,可以趁此把卢象升给解决了,顺便还能把那支奇怪的明军一锅端了,缴获他们的那些火器给大金使用或者参照着打造。 明国真得是自己不做死就不会死,派了如此莽撞的一个年轻人前来辽东,结果还祸害了登莱巡抚卢象升。 “来人。”皇太极马上发布命令,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上天给的机会。 他的亲卫马上上前应道:“在,主子。” “一,速去给济尔哈朗传令,让他不必去追那支逃窜的明军了,兜圈过去堵住辽阳明军的退路。” “二,传令给多铎和阿济格,务必咬住辽阳明军,不能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三,大军全速行军,务必明日一早能到辽阳。” “是,主子。”几个亲卫答应一声,便分头行动起来。 皇太极不顾自己身子太胖的事实,跟随大军一起全速行军。他心中暗想着,朕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第六百一十四章 这是咋了 卢象升有点没把握,不过还是回答钟进卫道:“下官看这支建虏军队,乃是奴酋之一阿济格的军队。不知道侯爷是否记得,当初您救下官出建虏的包围圈时,炮轰建虏的拦截部队,把他们炸伤炸死一大片的事儿?” “记得,我想起来了,那支倒霉鬼军队就是刚才这个阿济格的军队是不是?”钟进卫一听,有点恍然大悟地说道。 “正是,因此下官才猜测他是被侯爷的新军打怕了。刚才炮声一响,他就转身跑了。除此之外,下官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做。”卢象升越说越有信心。 钟进卫想想不由得笑了下,难道阿济格真得是吓破了胆子?不过钟进卫也就这么一想,然后他便对卢象升说道:“不管他了,现在幸好天黑得快,收缩阵型,把防御重点调整到城门这边来吧。” 卢象升听得点点头,只待天一黑,便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他想到这里,不由地往天上望了望。 这一望,他的脸色当即一变。卢象升赶紧对钟进卫说道:“侯爷,您看天色,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钟进卫一听,心中一紧,连忙抬头看去。果然天空黑沉沉地,有几处的乌云比较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我说天怎么黑得这么快!可千万别下雨!”钟进卫不由得祈祷道。 这要是一下雨,对火器部队的影响就严重了。这在建虏的地盘上,自己嚣张了这么久。如果最大依仗不能用了,建虏一扑过来,就算是一比一的伤亡,建虏也损失不了多少人马,而自己就全军覆没了。 钟进卫转头命令在一边的胡浩道:“往建虏来向布置夜不收,不能再让建虏突然出现了。等天色一黑,便按照计划行事。” “是,侯爷。”胡浩刚才还一直在后怕,那支建虏的军队要是不顾伤亡扑过来的话,明军就真得是很危险的。 他接到命令后,马上就领着手下的夜不收又出去了。这次他决定查探范围再远点,以保证大军的安全。 再说阿济格果然是领军从另外一侧城门进入了辽阳城,他刚一进城门,多铎就等候在那里了,直接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搞什么,为什么逃回来,为什么不直接向明军发起攻击?” 阿济格一进城后就一脸如释重负地样子,刚想松口气,就听到多铎的一番质问。他当即就火了,怒目盯着多铎道:“你耳朵没聋么,没听到明军的火炮声?” 才听到一声火炮声就逃?多铎心想着,又准备喝斥。但阿济格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道:“你算老几,不叫我一声哥也就算了,还对着我如此猖狂,别以为我能忍你很久!” 多铎一直就没把阿济格当哥,乍一听阿济格说起这个,不由得一愣。 阿济格见多铎不说话,就更起劲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就反问道:“你不是比我早到么,怎么就让明军堵在城里不敢出战,不知道到底谁胆小!” “屁,我一来就和明军打了。”多铎怎么会承认自己胆小,连忙辩解道。 两人的亲卫看这两个和硕贝勒、亲兄弟吵起来了,都悄悄地躲得远远地,不敢干涉。 阿济格一听,抓住多铎的话连声质问道:“打了,打了怎么明军还在城外嚣张?” 多铎一听,张口欲言,却发现不好说出口。但他见阿济格一幅冷笑着地样子,不由脱口而出道:“我就是打了,只是中了埋伏,明军的火器太厉害,才败回城里而已。” 阿济格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用一幅你才知道的表情说道:“就是因为明军的火器厉害,我才暂时避其锋芒,进城暂息。不像你,一头撞进去,白白损失了大金勇士的性命。” 他没看到多铎的军队情况,却也能猜出来。这个愣头青要不是吃了大亏,不会逃进城里来。这个猜测不仅来自对多铎性格的了解,而且对于明军这支火器部队的威力,他是深有体会,中了这支军队的埋伏,不死也要掉层皮。 多铎被阿济格说得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如此被他说,就又揪住刚才的事情道:“刚才你只要向明军发起冲锋,我在那处城门下已经集结了军队,可以和你前后夹击,明军的火器就是再厉害,怕也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言外之意,就是说现在这情况,还是你阿济格的问题。 两兄弟争吵着,浑然没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 阿济格自然不想让多铎扣帽子,直接反驳道:“你就让我的人去送死,你在背后捡便宜,有这么好的事情?要不你先出城攻击,我再从这边绕过去攻击明军后背。” 多铎才挨了明军一顿饱揍,又那会再送上去挨揍呢!他正待再说之时,纳木泰趴在简易床上,由他的手下抬了过来。 当纳木泰手下的火把亮光照到阿济格和多铎的脸上时,他们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明军在城外扎营,两位爷要不要上去看看?”纳木泰苦笑着说道。 明军还在城外,两兄弟就站在这城门口吵架。如果他不来的话,不知道会吵到何时。 纳木泰的插话,让两人都有了台阶可下。当即两人都把纳木泰丢在那里,往城头上而去。 他们发现明军退离了辽阳城,但仍在视野范围内扎营。看来是仗着火器厉害,就那么一点人马还大摇大摆地扎营。 “娘的,要是没有那支奇怪的火器部队,老子自己就能踹了那个营。”阿济格恨恨地说道。 多铎斜着眼睛看了阿济格一眼,心道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那支火器部队,光凭登莱明军的话,自己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灭了他们了。 忽然,多铎感到脸上有点凉意,他愣了一下,马上发现是怎么回事了。 “奶奶地,竟然还下雨了!”多铎顺口骂了一句。 因为如果下雨天的话,道路泥泞,建虏的骑军就难以行动,而且弓弦松弛、开胶,没法射箭。 忽然之间,阿济格和多铎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道:“明军的火器!”
第六百一十三章 怕了侯爷 这些建虏探马出现的位置刚好和辽阳城的建虏一起把明军夹在了中间,他们看到明军在结阵,就不敢再冲近了,只是驻足而望。其中有探马往后而去,显然是去禀告明军情况的。 明军紧急进行了结阵,燧发枪手在外围,炮兵在中间,登莱骑军在两侧。 为了防备辽阳城内的明军出城夹击,在面对辽阳城这个方向也是如此布置,只不过兵力少了很多,重点还是对付新到的建虏军队为主。 辽阳城头的建虏也已经发现了有援军到来,当即欢呼成一片。 多铎看了一会,看清楚是阿济格的兵马,就大声笑着说道:“原来我骂他无胆,是冤枉了他,最终还是赶上来了。” 他看到远处已经出现了大军的影子,正往城外明军而来。 多铎看到这里,转头大声命令道:“来呀,整军待战。” 援军的出现,让原本建虏低落的士气一下又变得高涨起来。多铎的亲卫听到他的命令,大声回应,忙去传令,以便重新组织军队,准备出城夹击明军。 “你的部下也不用留在城里了,随我一起出城杀敌。”多铎又对一边的纳木泰说道。 “这都出去了,辽阳城怎么办?”纳木泰有点不甘心,怎么一下就又让多铎这厮重新嚣张起来了。他喜欢看着多铎吃扁,就算不能打回多铎的屁股,至少要在精神上压倒他。 “你蠢么,出城一夹击,明军铁定就灭了,还要人留守辽阳干什么!”多铎大声地骂道。好像他把刚才之前打了败仗的郁闷,统统发泄在这话中。 多铎地位比他高多了,说得又有理,纳木泰被他骂得不敢做声,因此只好给自己的亲卫传令去准备。 多铎见此,鼻子轻“哼”一声,便又再转头看向城外。 只见阿济格的四千精兵已经迫近明军,不过却没有动手。多铎想着阿济格也不是无脑之人,在等着城内出兵夹击。 于是,他便不再犹豫,转头就往城下走去。他要亲自领兵出城,杀明军个片甲不留,以报之前之仇。 他甚至还想着亲自去拿一把缴获的明军火枪,看看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当然也想着要把那卢象升和那不知名的年轻人都狠狠地羞辱一把,再慢慢折磨死,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但是,没等他走下城头,就听到城外忽然传来一声炮响。 多铎愣了一下,不过转眼就明白过来,明军这可能是在试炮,是正式攻击前的预备。 正当他要加快脚步走下去时,忽然纳木泰在城头上大声地叫了起来:“啊!” 多铎转头看了下,不过已经被城头遮住,并没看到纳木泰。 “有病。”多铎暗自骂了一句,然后就又转过头准备走下城墙。 这时他听到了城外传来了隆隆地马蹄声,心中不由得想着,不会是阿济格改变主意,不等城内军队的夹击,独自开始进攻了吧? 但自己又没有听到明军迎战的火炮和火枪声,难道是明军眼见必败无疑,就不发一枪,转身逃跑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着急,无论如何不能让明军跑了,他要亲自追杀了他们。 还没等他走到城内的地面上,城头上就匆匆跑下一个纳木泰的亲卫,带着一脸惊异地神色向他禀告道:“贝勒爷,军情有变。” 废话,不就是明军要跑了么。多铎听了禀告后如是想道。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明军真得要跑,城头上也不会下来人禀告,因为那是意料中的事情。 他想到这里,又听到了那马蹄声好像不对,不是越来越响,而是好像远去了。 真得是军情有变,他也顾不得问了,三脚并作两步,快速返回城头观察。 城头上的纳木泰并没有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城外。多铎也顾不得计较他的无礼,直接往城外看去。这一看之下,让他呆住了。就是打破脑袋,他也想不到会是眼前这局面。 只见城外的明军还是刚才那个阵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逃跑。而且他们也都没有任何动作,就站那看着远处,也就是阿济格大军的方向。 多铎再把目光放远了点,发现那隆隆马蹄声正是阿济格的军队所发出来的。但他们不是在进攻,而是逃跑。看他们逃跑的路线,像是要绕道其他城门入辽阳城。 这可是四千大金的精锐啊,比城外明军的数量只多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多铎是满脑子的疑问。仿佛阿济格的军队就像见了鬼一样,逃命式的远离明军。 多铎有点怀疑地又看向明军,他并没看到有什么神佛之类的保护。难道这明军中有传说中的人物,跺跺脚,王霸之气一放,阿济格就吓跑了? 多铎猛地摇了下头,把他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出脑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只有阿济格自己知道了。 等一会阿济格进城,必须要问问清楚。 这时,他的手下见他迟迟不下去,便跑上来请示道:“主子,得赶紧出城打落水狗了。” 他自以为说话幽默了一把,贬低明军,正是主子平时喜欢听的。 没想他却眨眼间挨了多铎一顿骂:“没长眼睛啊,出什么城,送死么!” 多铎骂完之后,还不解气,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那手下不敢躲闪,在被踹倒的一瞬间,拿眼瞄了下城外,当即目瞪口呆了。 再说城外的钟进卫,也和城头上的多铎一样,对这支建虏军队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这边只是试射了一炮而已,而且好像只砸到了他们俩人而已。这支看似精锐的建虏军队就仿佛被踩着尾巴的兔子,“嗖”地一下就转头跑了。 “九台,这是在做梦么?”钟进卫不由得问一边的卢象升道。 明明是自己这边要被两边的建虏夹击,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可结局却如此戏剧化。就算是小说中的事,也应该不会出现如此的荒唐事吧! “下官觉得这支建虏军队是怕了侯爷。”卢象升想了一会,才回答钟进卫,只是说话的底气好像不是很足。 “哦,为什么?”钟进卫一听,不由得来了兴趣。
第六百一十一章 明军威武 虽然明军从山坡上,从伏击圈外要骑马追上官道,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可他们是一直跟在建虏屁股后面追,相距建虏并不是很远。 建虏刚停下来,掉头整军待战之时,那些穿着奇怪服饰的明军就已经冲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了。 这些明军并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在近距离就勒马停住,然后纷纷下马,端起燧发枪就是一阵射击。 建虏满怀希望地准备好了短兵相接,结果却迎来了一阵弹雨。而且明军的火枪声音连绵不绝,显然是采用了三段射。 最前面的建虏,不管是人马,只要中弹了,全都躺地上去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那还能打啊!多铎无奈,只好又返身逃跑。 又逃了一段距离,汇集了所有后续部队,并且付出那些逃地慢的建虏作为代价,暂时拖延住了明军的追击速度,又和明军拉开了距离。 在获得了缓冲之后,多铎又下令准备再战。这次他预备了弓箭手,准备和明军的火枪手对拼,无论如何要把这支明军的势头给压下去,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事与愿违,那些明军仿佛打疯了一般,照样骑马冲到近前,然后翻身下马就开枪。 多铎很纳闷,前一次没看清,这次他看得很清楚了。明军竟然不需要点火,端起枪来就能射击,这火枪怎么也变得如此诡异? 他只了解火绳枪,知道骑兵要下马用火绳枪射击的话,必然要用火绳来点火。而且战马跑得那么快,火绳是不是熄灭了也未知,说不定还得先把火绳点了火后才能去引火开枪。 多铎就是认为明军开枪需要时间,弓箭手的射速比火绳枪快多了,因此扼制住明军追击的势头,从而反败为胜的机会不小。 但新军在追击的时候,都是事先装填好燧发枪后,才发起冲锋的。因此一下马,也无需点火,直接端起来就能射击。这么一来,初期的射速并不比弓箭要慢。 而且新军中箭的,只要不是要害部位,比如面门什么的,就还能继续打枪,这从不少明军士卒身上挂着箭仍在射击就能看出来。因为新军的新式军服里面还穿着棉甲,否则单凭薄薄的新式军服,防御力显然不够。 而建虏这边,不管是站在最前面的盾牌手,还是在盾牌手后面的弓箭手,都无例外。只要挨了明军的枪弹,就必然躺地上,不死也丧失了战斗力。 并且明军还有骑军在继续往前冲,要是继续对射下去,眨眼就能冲到近前。 多铎这下死了心,不再打着要反败为胜的念头,狼狈地往辽阳而逃。 辽阳城建虏的头领还是纳木泰,他正趴在一张简易地床上,由亲卫抬着在箭楼上,看着远处的官道,想着事情。 他认为多铎无知,才把城外的事情都怪到他头上。大汗是英明的,必然会明白自己的苦衷,应该不会像多铎一样怪罪自己。 现在多铎去追击明军,看前后速度,纳木泰觉得多铎应该能追上明军。 以多铎率领的四千大金精锐,对付那嚣张至极的两千明军,取胜应该是毫无问题的。要是自己手中也有这四千精锐,怎么也不可能让明军在城外嚣张! 想到多铎会带着胜利返回,纳木泰的脸色忽然一下变得很是惨白。 因为他想到多铎打赢了之后,不管过程是否会很艰难,他都会说击杀明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来打击自己。 也就是说,明军的战力很弱。这么一来,就衬托出自己的无能、胆小了。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城外的一切显然是要有人来负责的。之前还可以借口城内兵少,才不好出击。 但在多铎胜利的对比之下,这借口就显得有点勉强。而且要以城内兵少为借口,那岂不是说大汗抽调了太多兵,这责任要有大汗来承担? 显然皇太极是不可能承担责任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来负责,就是自己。 纳木泰想到这里,冷汗就开始冒出来了。他忽然无比渴望,多铎打不过明军,或者直接就被明军灭了,这样才能显得他不出城攻击明军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他在心里不停地给明军加持各种祝福,给自己这边的多铎部队则加持各种诅咒,暗自许诺只要祈祷成真,回头一定去给神佛献祭品。 多铎要是知道纳木泰心里想这些东西,估计就不会打他二十军棍,而是直接宰了。 纳木泰在这种煎熬中渡过了半日时间左右,在天色已经快近黄昏之时,忽然发现远处有骑军往辽阳而来。 他当即紧张起来,甚至都想站起来看。可惜他的屁股不允许,只好让眼力好的手下第一时间向他禀告。 当他一听到说是多铎狼狈逃回,城内是否要开城门接应时,纳木泰是大喜过望,他下意识地说道:“不能开城门。”多铎最好是全军覆没了,这才如他的意。 原本他的手下只是例行地问下而已,毕竟那个逃回来的是和硕贝勒,大金最顶尖的统治者之一,辽阳城当然是要开城门接应的。但没想纳木泰却直接否了,让他们都面露惊谔地看着他。 纳木泰一看他们的脸色,马上就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泄露了心底的想法。不过他脑子一转,马上掩盖道:“传令让他贴着城绕城而走,去西门入城。由城头提供掩护,免得明军趁势冲进来。” 他的手下一听,当即大赞纳木泰的英明,马上领命前去执行了。 然后纳木泰不顾屁股的疼痛,虽然额头都疼出了一颗颗地汗珠,但仍然让人把他扶了起来,他要亲自看着手下接应多铎入城。 这又让他的手下感到纳木泰重情重义,不顾被多铎打屁股的现实,也要亲自看着多铎进城了才放心。 纳木泰在城头看着多铎狼狈逃回,带出去的四千精锐只剩下一千多人马跟着他一起逃回来时,心里就在得意地笑。让你嚣张,让你打我屁股!这下爽了吧,丢脸了吧! 然后他又抬头看着尾追多铎而来的明军,正是如同看到亲人一般,心中对这支明军有了格外的好感。 看着明军追到城外,在那里耀武扬威的样子,真觉得非常威武!
第六百一十章 一样大败 就在多铎认为不可能有伏兵的山顶上,钟进卫一边用望远镜望着远处追击卢象升而来的建虏,一边暗自说道:“看来自己重视建虏的援军,是一项英明的决定。” 要说对建虏的熟悉,钟进卫可以说是这支明军中的第一人。 他不管是从以前在京畿之战的经历中,还是在原本历史上的一些听闻,都知道建虏主力,都是打惯了仗的老兵,不是之前盛京城里那些少年兵可比。 那些少年兵追击卢象升的时候,眼里只有卢象升,满心想着争功。所有人都使劲地催马狂追,根本顾不上别的东西。 现在钟进卫所看到的这些建虏,虽然他们也是在急追卢象升,却是保持着建制在追。 基本上以牛录为单位,控制着速度,以保证能听取牛录额真的命令。而且每个牛录之间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丝毫没有一点乱迹。 多铎也不像之前的豪格和硕托一般,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只是居中而行,知道自己是指挥者的身份。 钟进卫想着,如果自己按照上次伏击豪格和硕托那样的话,怕是会被后续的建虏给反咬一口。兵力相差这么多,到时候很可能偷鸡不着折把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自己和卢象升商议的结果,就是先让卢象升伏击一次建虏。如果能伏击成功是最好,就算不能,也能分离建虏,降低后续新军伏击的压力。 果不其然,这支建虏虽是追击,却很谨慎。看到地势险峻,便先派出探马核实。以致卢象升的伏军很快就暴露,前后一共杀了没多少建虏。 不过有一点还是做到了,就是分离建虏。那些攻上山顶的建虏要再回去骑马追上来,必然有一个时间差了。 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不止皇太极知道,钟进卫也是这么想,同时准备这么做的。 他让身边的护卫往下传令,等建虏的帅旗进入伏击圈便发动攻击。 但事情却并不如钟进卫所意,第一是建虏兵马来的较多,第二建虏以牛录为单位追击,队伍拉得较长。 而新军因为人数只有一千,因为地势的原因,要防止建虏冲上坡来,必然就要保持足够的火力,因此伏击圈并不大。 如此一来,如果要伏击到多铎的话,那么就会有不少建虏穿过伏击圈,攻击到事先约定炮响就准备回击的卢象升所部。 让大约一千左右的建虏精锐去撞卢象升率领的两千不到的登莱明军,就算把建虏都灭了,卢象升所部必然也损失惨重,这是钟进卫所不愿见到的。 当然,要是那种心狠的明军将领的话,就有可能拿登莱明军的命去换奴酋的命。 但钟进卫却不一样,他来自后世,有一些教育对他来说是根深蒂固的。他大学毕业,进入金融行业从事技术工作,可以说并没有被社会那个大染缸所染黑。要让他拿那么多明军的命去换,显然是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线。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钟进卫并不认为多铎的命有那么大的价值。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发挥出大明的真正实力,哪怕是用大明国力的百分之一,都能拖垮、灭掉建虏。 因此,当建虏的前锋,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冲过了伏击圈,而有大约一千左右的建虏在伏击圈内时,钟进卫便传令发动了攻击。 这次的伏击方式和上一次也有所不同,在官道上并没有火炮。火炮主要部署在前后中三点,以霰弹攻击为主。 当然,钟进卫也尝试着让贡得萨亲自操作一门火炮,装填了实弹,瞄准多铎所在开火。就当是买彩票了,看能不能中奖。 很不幸,钟进卫的运气一向不好,根本没有砸到多铎,反而让多铎有多远跑多远。 当密集的火炮和火枪声音响起的时候,多铎就知道要糟。他没想到明军竟然会在这个地方有埋伏,而且还是如此之多的火器埋伏。 他正看着山坡上硝烟弥漫时,忽然一发实弹就落在他边上不远,犁出一道血沟。 多铎一见自己在明军火炮的攻击范围,马上条件反射式的往回逃。火器的威力,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这点他是非常清楚的。 而那些落入伏击圈的建虏就没这么好运了,哪怕他们比之前的那些从盛京追出来的同伴要精锐,遇到火器密集的打击,也是一样的下场。 卢象升所部一直在逃,一听到背后响起如雷地火器声,就开始减速转弯。 而那些出了伏击圈的建虏则被火器声响吓了一大跳,一边保持原样追一边回头查看。当他们发现明军竟然还有伏兵,并且截断了后续军队时,都大吃一惊,速度就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这些建虏毕竟是精锐,虽有惊慌之色,却还是保持着建制,向他们的牛录额真靠拢。 这时,卢象升的军队已经调过头来,开始提速攻击这部分建虏。双方一接触便分出了胜负,原因很简单。 第一,这些建虏经过连续地长途行军,他们的身体其实已经很疲惫,限制了他们实力的发挥。 第二,虽是精锐,并且本能地采用正确的应对措施,但在中了埋伏的情况下,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军心混乱,士气降低。与之对应的,明军却是士气如虹,一切按照预定计划在进行。 第三,卢象升实在太猛了,身披多层重甲,使长柄重兵器,简直就是人形坦克,所向披靡。他从建虏中间穿过,剩下的就交给后续源源不断跟进的手下就可以了。 一个回合下来,建虏就被灭了。当然,这次的登莱骑军还是有了伤亡,付出了二十多条人命。 这边战斗结束时,伏击圈内的建虏也所剩无几了。山坡上的燧发枪士卒就开始去牵自己坐骑,骑马追击建虏的后续部队。 炮兵部队则没有那么快,毕竟马拉火炮也要在平整的官道上才会有速度,因此炮兵首先要把火炮弄到官道上才行。 没有人管伏击圈内建虏的情况,卢象升率部跟上了燧发枪部队,一起追击建虏而去。 多铎的身边只有一千不到惊魂未定的手下,看到几千明军正气势如虹地追过来。不敢硬敌,往后退了回去。 多铎在逃了一段路程后,后军逐渐与他汇合,人数越聚越多。他便决定不再逃了,准备返身再战。
第六百零九章 杀手锏 一阵箭雨,走在最前面的建虏探马算是赚了。每个人身上插上了无数的箭支,就算是刺猬见了,怕也要自愧不如。 剩下那几个幸运的建虏探马连滚带爬地滚下山坡,任务已经完成,再不滚快点,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多铎一直在注视这边的动静,一见果然有明军伏兵,当即大喜。他拿鞭的手往前一指,身后的几队建虏就哇哇叫地向明军冲去。 他们都看到了辽阳城外的情景,也就能联想到盛京内外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这个时候的这些建虏,虽然星夜兼程而来,身体已经疲惫,但他们却感觉不到。可以说仇恨支配着他们,让他们的精神亢奋。现在一见仇人,那是份外眼红了。 明军可能是被这些建虏一望无前的气势吓到了,还没冲入他们的射程,就纷纷开始射起箭来。这种做法符合这些老兵对明军的印象,因此他们就更有底气了。 当然了,他们因为都是打惯了仗的,知道怎么仰攻为好。 当他们骑马冲到山脚下,无法再用马之后,纷纷翻身下马。力大的盾牌手穿着几层盔甲,举着盾牌。虽然不可避免地会降低速度,却能提高不少防御。他们在前面挡箭,掩护同伴往上攻。 不能否认,这地势对于明军的优势还是比较大的。由上往下射,基本上不用担心反击的问题,明军射得很爽。 箭如雨下,不管是那些皮厚的盾牌手,还是那些仰攻的建虏,有不少人中箭倒下。但其余的建虏,还是悍不畏死地往上冲。其中有些人身上甚至挂了不少箭支,还像一点事没地在冲。 多铎看得眉头一皱,这样下去伤亡太大了。他当即命令道:“明军的攻势太猛,必不能持久。传令让他们以佯攻为主,待敌气弱,再猛烈攻之。” 命令发出后,多铎又看了下地形。忽然心中一喜,他用马鞭指着前方左侧,对身边的一个牛录额真命令道:“你领本部人马从那边绕到坡上,突袭明军。” “是,主子。”那个牛录额真马上答应一声,翻身下马,领着他的手下往多铎所说那侧冲去。 多铎又观察了会战场形势,发现明军的人数远没有自己的人马多。在他看来,明军此时正仗着地利在垂死挣扎而已。 他向后一招手,又派了部分弓箭手到正面去支援,同时也为侧方迂回的那个牛录提供掩护。 山坡上的“卢”字大旗下,正站着登莱巡抚卢象升,一脸从容地观察着建虏的动静。 要是多铎看到卢象升这样子的话,怕是会心生警兆。毕竟卢象升是连皇太极都忌惮的人物,他不会看不出自己伏击的企图暴露后,最终会战败的结局。 既然卢象升能看出,却还是如此不慌不忙,肯定是还有依仗,有杀手锏,能反败为胜。只是很可惜,多铎看不到卢象升的脸色。 “中丞,半壶箭下去了。”卢二在一边提醒道。 卢象升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其他表示。仍然用望远镜看看稍远处的多铎,又看看在仰攻的建虏。 又过了一会后,卢象升才问卢二道:“迂回过来的建虏到那了?” 早前一天的时候,卢象升就挑中了这处伏击的地点。因此他不可能留了一条可以迂回的路而不管,那地方根本就是他预留给建虏用的。 卢二一听,便向边上的一个亲卫低声吩咐了一句,那名亲卫马上就向那方向打出了手势。 那条路的坡顶早就有人潜伏在那里,一个观察情况,一个专门联系中军所在。 因此这边的手势一打出,那边马上就有了反馈。卢二得到禀告后马上向卢象升回报道:“中丞,已过了一半路。” 卢象升这回没有沉默,他马上命令道:“把事先准备的那些石块丢下去,那边看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演戏了。” “是,中丞。”卢二答应一声,便传令丢石块。 建虏根本未及防着这招,明军忽然之间居高临下砸下的石块,所谓的盾牌和穿着的几层甲根本就没用,纷纷发出惨叫,滚下山坡的滚下山坡,找地方躲避的找地方躲避。 当然,也有一些红了眼睛的建虏,到了距离上,就开始仰射了。 多铎看得有点着急,这正面难攻是知道的事情,可没想明军竟然是早就在这里有所准备,竟然连石块都有准备。 他看这情景,正面肯定是难以攻下的。因此,他的目光又不由得转向那处奇兵所在。 到底还是年轻,多铎等不及,便又派了一个牛录去迂回攻击。 又过了好一会,多铎忽然发现明军好像发现了迂回攻击的手下,正在惊慌失措地乱窜,有想攻击的,也有想跑的,让多铎看得大喜过望。 他当即又各派出几个牛录,分别支援侧面和正面战场,争取一举攻下山坡。 忽然,山坡上传来一阵锣响。那些明军一听,如奉大赦,跟着那面“卢”字旗转到坡那边去了,一下就在坡顶消失不见。 “不好,要逃。”多铎暗道了一声,他当即领着剩下的建虏沿着官道往下追去。 不管是正面还是迂回的建虏,一见坡顶的明军逃走,当即加快速度,往坡上追去。 还没等他们到达坡顶,就听到坡的那边传来马蹄声。这些老兵知道,明军怕是骑马跑了。 果然,当他们一爬上坡顶,就发现原来坡的背面就很平缓,有一条比较大的路通往官道上。明军就是沿着这条路跑下坡顶,上了官道,正往远处逃去。 这些建虏一边大骂,一边又不得不下坡去找回自己的坐骑。 多铎领着大概七个牛录,二千余人绕过山坡之后,便发现了前面扬长而去的明军。他气得大叫一声,便下令急追。 当然了,他同时也观察了前面的地形,没有刚才这处险峻,官道两侧的山都已变得平缓起来。这种地方,就是明军再来一次伏击,从正面都可以很快攻上去的。因此,多铎才放心的下了急追的命令。 让多铎没想到的是,他认为没有危险的地方,却埋伏着卢象升的依仗,明军的杀手锏。
第六百零八章 精兵的区别 其他夜不收,包括胡浩一听,都看向那人,带着惊讶一起问道:“何解?” 那个夜不收一指天上道:“下雨的话,新军火器威力大减,建虏就不怕了。” 众人顺着他的手抬头往天上一看,心中都是一震。一直没有注意这天气的变化,前几天还是晴朗的天,怎么好端端地就变成了阴天,难怪天气不是很热。 “你个乌鸦嘴,自己打三下,呸呸呸。”胡浩当即对那夜不收怒喝道。 那个夜不收也只是就事论事,说完之后,他也发现好像天色不对。当即脸色都变得有点白了,连忙打了自己的大腿三下,一边连声地“呸呸呸”。 “没事,没事,侯爷是神仙下凡,老天自然是保佑我新军的。怎么可能会下雨呢?阴天而已。”郭延中打了圆场道。 话是这么说,但不管如何,这阴沉的天气还是给这些夜不收在心头留下了阴影。 因为这个,现场一下冷了下来,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忽然,王二大声喊道:“胡哥,胡哥,有建虏来了。” 胡浩一听,“嗖”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从王二手中接过望远镜,往远处看去。 只见一队队的建虏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冒出来,正快马加鞭而来。 “是奴酋多铎的部队,人数不少。”胡浩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胡浩又看了一会,就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郭延中道:“你带两个弟兄马上去禀告侯爷和卢中丞,就说建虏援军已到,具体军情再报。” 郭延中一点头,和另外两名夜不收一起抱拳道:“是。”然后迅速跑往系马的地方,短短一点时间内,便快马离去了。 胡浩并没有目送他们的离开,在命令完了之后,便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敌情。 一直到所有建虏都显身,再等了一段时间,还不见后续部队的时候,他才转身又命令王二道:“速去禀告侯爷和卢中丞,建虏援军目前只有多铎的军队,大概四千上下。” 王二也答应一声,叫过两个兄弟快速离开。 这山上的视野极佳,虽然建虏已经能看见,可要到这边山下还要一段时间,因此胡浩继续在山上不慌不忙地观察着。 胡浩作为有经验的夜不收老手,他不但估计敌军人数极准,而且对于可能会影响军情的因素也不放过,比如敌军的士气,装备等等。 他一边看,一边不断派出手下的夜不收向侯爷和卢中丞禀告军情。 一直等到建虏的军队到达山脚,而远处又没有一丝其他建虏军队的动静,胡浩才带领剩下的夜不收撤走。 山脚下的多铎浑然不知道,山上有明军夜不收,把他的情况已快马告知他的敌人。 他连续急行军,虽然身体疲惫,可精神却很好。 转过山脚后,辽阳城就已在望。虽然可以看到远处辽阳城上依旧飘扬着大金的旗帜,可城外的场景却让多铎怒火中烧。 只见辽阳城外大片大片的粮田已是黑色灰尘覆盖,这是火烧之后的痕迹。天空中并未漂有黑色灰尘,说明明军应该很早就放了火。 还有城外的几处庄子,也已化为灰烬。一路前行,不时能看到头上留有金钱马尾的族人被杀在路边。 多铎脸色阴沉的怕人,现在看不到有明军的踪迹,他就领军直奔辽阳城。 辽阳城头的建虏远远望见多铎的军队到,当即大声欢呼起来。盼得望眼欲穿,终于把救星盼来了。 等多铎的军队近了,不用他们招呼,辽阳城就打开了城门迎接他们入城。 辽阳守军头目是正黄旗的纳木泰,他之前在京畿之战中获罪,失去了前线统军的资格。没了战功,作为一个大金将领,等于仕途就到头了。 纳木泰现在很低调,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守住了辽阳,说不定能以此重新获得出征的资格。 纳木泰早早地来到城门前,等候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和硕贝勒进城。 一看到多铎骑马而来,他便甩了双袖,一个千打了下去,正待低着头准备说话之时,忽然觉得背上传来火辣辣地疼。 他忙抬头看去,瞧见一条马鞭又迎面落下。吓得他当即一个侧翻,才及时躲开了再吃一鞭的苦痛。 “你这奴才还反了,竟然敢躲。”多铎一看,大为恼怒,一边怒喝一边给自己的亲卫下令:“把他抓起来,打他二十军棍。” 多铎的话音一落,马上从他身后出去几个亲卫,拥过去抓纳木泰。 纳木泰的手下不敢拦,他自己也不敢抗拒,只是不甘地大声问多铎道:“我不服,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还敢不服,你自己看看城外,丢我大金的脸,是丢到家了,给我打。”多铎一脸怒气地命令道。 他的亲卫迅速动手,就在城门边上扒了纳木泰的裤子,直接开始行刑。 “冤枉啊,我要出城,这辽阳就没了。兵呢,要是给我留下足够的兵力,我会不出城么...”纳木泰觉得自己真得很委屈,不但没有功劳,还要挨打,他开始还挣扎着解释,但到后面被打得太痛,以致说不出话来了。 多铎才不理他,已经走进城去了。他吩咐其他建虏头目马上给他的军队安排饭食休息,并向他禀告明军的情况。 不过当他得知明军只有一千多人,就在自己刚到之前,从辽阳城外匆匆逃往东南方向时,便顾不得休息,命令全军匆匆用了饭,就出城追击而去。 当多铎追击到一处山脚之时,他见前方有一处狭长的地方比较险峻,成倒八字,由窄到宽,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他便让军中探马先行探路,剩余部队则降低行军速度。 建虏的精锐部队就是不一样,多铎虽然年轻,但也打多了仗,不管他如何恨明军,打仗时却还是很谨慎的。 那个硕托打的仗比多铎还多,但他那时因为亲眼所见明军的人数,又一直追击而去。加上和豪格之间的争功,因此才不慎踏入了钟进卫的陷阱。 从某种角度来说,硕托如果不是豪格的原因,说不定还不会死。 再说多铎派出的探马经验也是很丰富,搜了一段距离便发现了不对。正当他们准备翻到路边上的山上去查验可疑的情况时,一阵锣响,明军的伏兵出现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帮你借钱 四名朝鲜人听了大喜,也顾不得埋怨刚才那一拍了,正待发问之时,却又听到钟进卫在说:“这样做不妥不妥。” “中兴侯,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妥不妥当再议。”李溰正无法可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钟进卫说有法子了,他就等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岂会轻易放弃。 钟进卫看似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一会,最后才勉为其难地说道:“如果你们能解决我军一个月的军饷,这样的话那些大头兵自然就不会有意见,我就能马上派出兵马。不过这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 这其实也不算难以启齿,为他国征战就不错了,粮草军饷由他国提供,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但李溰听得哑然,自己就带了三个臣子跑出来,又那还有钱。说不好听点,现在自己都还是白吃白住的。中兴侯应该看到这点的,怎么还说出这话呢? 倒是他手下的洪翼汉听出了点门道,插话说道:“中兴侯是想到了什么来钱的法子么?” 李溰一听,用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钟进卫,希望钟进卫能解决这个问题,那由朝鲜来提供军饷粮草自然也没问题。 钟进卫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点点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大明有钱吧,但这钱其实不在朝廷,而在民间。” 几个朝鲜人一起点点头,不管是他们以前的听闻,还是这次去大明京师的见闻,无不看到大明的繁华。 “不知道几位到了京师之后,有没有听说过大明为民银行和大明联合银行?”钟进卫关切地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终于让卢象升明白钟进卫的用意了。 四位朝鲜人互相看看,他们到了明国京师后,根本就没闲心出去逛街。李溰一得到大明皇帝的册封后又急急返回,又哪会知道这银行是何物。 四位朝鲜人都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这银行是何物,会和这个钱有什么关系。 钟进卫一看,就很有耐心地说道:“这银行乃是我大明百姓出钱成立的票号…” 他费了很多口水向四位朝鲜人讲解银行,其中重点强调了银行是百姓的银行,受大明律保护,神圣不可侵犯。就是朝廷去做业务,也得按照规矩来。 李溰也算是个聪明人,闻歌而知雅意,他向钟进卫确认道:“中兴侯,这银行能给寡人贷款么?” “这个倒没有先例,不过您放心,由朝廷来做担保,肯定是可以的。”钟进卫笑着回道。 李溰一听,松了口气,看来算是有来钱的地方了。可转念一想,又要跑一趟京师,这来回很耽搁时间,要不去的话,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借到钱。 想到这里,他没法只好把这顾虑给钟进卫说了,看他有什么办法。 只见钟进卫听了后,没有一点为难之色,笑着道:“这倒是巧了,我为了登莱军饷和百姓安置的事情,特意邀请了大明为民银行的大掌柜。他现在正在岛上估算我登莱贷款的抵押物价值,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当面和大王说说。” 卢象升听得一怔,哪有什么大明为民银行的大掌柜,中兴侯就不怕说过了头圆不回来? “还烦中兴侯相请过来一见。”李溰一听,当即大喜,连忙向钟进卫请求道。 不过他马上想起中兴侯话中提到的抵押物一事,犹豫了一下,他又说道:“中兴侯,寡人连续赶路,有点累了。能否安排一间房屋让寡人稍微歇息一下,等那银行的大掌柜到了再通知下寡人可好?” 钟进卫一听,明白他想去干嘛,这要求也正中他的下怀,因此他假装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呀,这是我的不是!来呀,赶紧给大王安排房间。” 朝鲜国王和他的三个臣子感激地退出大堂,跟随钟进卫的一个护卫,去“休息”了。 钟进卫见他们一走,便对李文秀道:“你去门口看着。” “是,叔父。”李文秀知道钟进卫要商量事情,便答应一声,出到门外放哨去了。 “中兴侯,哪里去找为民银行的大掌柜?”卢象升先问道。 “九台,不要急。”钟进卫笑着答了一句,然后对李定国道:“去,把轮休的于长俭给我找来。” 阿奇担心钟进卫,因此这次钟进卫出来,就让所有护卫都跟了出来。至于侯爵府,现在没有哪个人敢有胆子有一丝不尊敬,因此安全的很。 然后钟进卫又对卢象升和其他几个护卫都一一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到时记得配合。 一众人等听了,对钟进卫的印象又有了改变。 以前一直觉得中兴侯算是一个忠厚人,可现在见他一坑起人来还不吐骨头,人家吃了亏还要感谢,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因为钟进卫坑的对象是忘恩负义的藩国,因此在场的人都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反而暗自佩服中兴侯什么都有一手。 没过一会,于长俭就匆忙过来报到了。钟进卫又是对他一阵吩咐,他心领神会,前去换衣去了。 钟进卫之所以选了他来当为民银行的大掌柜,是因为他一是没有和朝鲜人照过面,二是因为他爹就是掌柜出身,无论如何,他都比别人更合适来扮演这个掌柜。 等于长俭换完衣服过来,钟进卫便让护卫去叫朝鲜国王。 朝鲜国王李溰领着他的三名臣子很快就过来了,看他们的脸色,比走之前要淡定很多,显然是商议出了什么,变得胸有成竹。 一进大堂,他们看到中兴侯和登莱巡抚都没挪动位置,只是中间已站了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 其实于长俭年纪并不大,只是有点显老,才让他们有了这个错觉。不过这样一来也刚好不会因为于长俭太年轻而让他们怀疑其真实性。 等李溰一就座,钟进卫就笑着介绍道:“大王,这位就是为民银行的大掌柜于长俭。” 于长俭听了向李溰一躬身道:“草民于长俭见过大王。” “无须多礼,寡人还正有事情找你。”李溰有求于人家,说话就很客气。 于长俭伸手示意道:“大王请讲。”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大灰狼 顾百川却知道侯爵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又怎么可能给钟进卫出主意呢! 他疑惑地看着钟进卫,心里暗自纳闷。 钟进卫也不管他们那疑惑地表情,吩咐收拾收拾,联同那昭显世子一起接旨。 这旨意主要是给昭显世子,现在已是朝鲜国王的李溰听的。旨意中就如同顾百川所说,任命中兴侯为处理朝鲜事宜全权大臣。 接完圣旨之后,中兴侯坐大堂中间的正位,登莱巡抚和朝鲜国王分别两边坐好,其他人则站在各自一方的身后,一场非正式的中朝谈判开始。 朝鲜国王李溰首先侧身面向钟进卫,一脸着急地说道:“中兴侯,不知您何时派兵救我朝鲜百姓于水火之中?” 钟进卫一听,略微有点诧异地道:“什么,救朝鲜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不是您作为朝鲜国王的责任么?” 李溰听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他身后的三个臣子也是面色涨红,朝鲜国王李溰现在就他们三个小弟,如何打得过建虏,因此定然是要大明出兵才行。可虽然求大明出兵这是事实,但话不能这么说,还是因为自己的大王年龄不大才说错了话。 “中兴侯,寡人是要救臣民出水火,可眼下寡人手中无兵,还望中兴侯能相助,寡人感激不尽。”李溰有勇气逃出建虏掌控,自然也不会是个没脑的人,转眼就换了个方式说话。 钟进卫对他马上就说出得体之话,也是暗赞一声,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个当然,您看这样计划行不行?” “请说。”李溰期盼地说道。他们之前就是想让大明直接出兵朝鲜,和建虏决战,直到把建虏赶走,然后由李溰出面收拾旧山河。 卢象升很好奇钟进卫要怎么坑朝鲜国王,就看着钟进卫在那边侃侃而谈。 “您是朝鲜百姓的希望,拯救百姓的重担非您莫属。因此,我准备从逃到我大明来的朝鲜百姓中挑选能征善战之士,组建一支由您直属的虎狼之师。这个可以有么?” 李溰一听,面露惊喜,连忙点头道:“好,好,当然可以有。” 乱世中唯有握紧军权,才有说话的份量,腰杆子也才会硬。这点道理对于出身王室的李溰来说,肯定是知道的。 他听钟进卫的第一步计划,完全就是为他考虑,那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同时您要竖起朝鲜国王的名号,并派出使者向全朝鲜宣告您已被册封为朝鲜国王,号召所有朝鲜军民都起来打击建虏,让建虏陷于朝鲜人民的汪洋之中。”钟进卫就如同一只大灰狼,在诱导着不懂事的小红帽。 “好,好,好,中兴侯所言极是。”李溰根本就没有转头去咨询三个心腹臣子的意见。 虽然钟进卫话中个别词是李溰第一次听到,却不妨碍他明白此举有利于建立他的威望,利于他以后的统治。 钟进卫见李溰都是点头赞同,就继续说道:“最后就由我大明派出精锐军队,把建虏歼灭在朝鲜境内。” “好,好,好,多谢中兴侯,多谢大明皇帝,朝鲜愿世代为大明的藩国,绝不再变。”李溰站了起来,一边表态一边还郑重地向钟进卫行礼。 他的三个臣子见此,也一起跟着行礼。 钟进卫只是点点头,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这个谢意。 礼毕之后,站李溰身后的司宪府掌令洪翼汉有点疑惑,他向钟进卫说道:“请原谅下官的冒昧,中兴侯,为什么要在我朝鲜境内歼灭建虏呢?” 其他人一听,是啊,为什么要在朝鲜境内歼灭建虏呢,赶跑了也是可以的啊! 钟进卫听了,也不责怪他插嘴,微笑着解释道:“建虏要逃到辽东,会比在朝鲜更容易歼灭么?要是不歼灭了他们,他们下次会不会再来祸害朝鲜呢?” “但能歼灭得了他们么?”洪翼汉虽听说登莱明军强大,可那毕竟是有一旗建虏。 钟进卫一听,把笑脸收了,冷冷地道:“你是对大明军队没有信心?” “不是,不是...”洪翼汉吓了一跳,连忙否认。 李溰连忙给自己的臣子擦屁股道:“中兴侯休怪,他只是有点担心而已。您看就按您的计划办,是否可以先做起来了?不满中兴侯,想起建虏在我朝鲜境内作恶多端,寡人就心急如焚啊!” 他想着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就提醒钟进卫是否马上着手计划之事,顺便就转移掉了钟进卫对自己臣子可能的不满。 谁知钟进卫却摇摇头叹道:“计划是这么计划,可实际做起来还是有难处啊!” 李溰心中一凉,连忙问道:“不知中兴侯有何难处?” 钟进卫就等着他这句话,因此他就开始诉苦了:“我们其实都是自己人,因此也不瞒你。因为连年的战事,加上各处天灾,朝廷的国库日益空虚,各地不少边军的军饷都拖着未发。您看,您来之前,九台刚从东江镇赶过来向我要军饷呢!” 卢象升听得无语,但钟进卫这么说了,他就只能配合。 只见卢象升露出一副苦大仇深地样子道:“登莱明军上个月的军饷是下官挪用了他处款项支付的,侯爷要还不拨军饷下来,下官都要去跳海了。” 朝鲜相邻大明,多少都听说过大明的这些破事,因此李溰等人也没怀疑钟进卫说假话。 只听钟进卫继续在对卢象升说道:“我知道你登莱军中大部分都是辽东汉民,打击辽东建虏,即是光复他们家乡,让他们再忍忍,等下个月后自然会发下饷银。” 卢象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忽然他发现钟进卫的手垂在下面,借助桌子挡着朝鲜人的视线,用大拇指在向他点头。 卢象升明白过来,就勉为其难地叹道:“那就只有如此了。” 钟进卫心中暗赞一声,然后转头对李溰说道:“你看,我大明也不容易。如果我此时出兵朝鲜的话,怕那些大头兵不肯干。要不,再等两个月,军饷都发下之后出兵如何?” “这...”李溰无语了,再拖个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可这个中兴侯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谁也没说话,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钟进卫看到四名朝鲜人都面色焦急,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想火候一到。 他便一拍桌子,“啪”地一声吓了他们一跳,然后故作欢喜地道:“有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晾他一晾 次日一早,鱼跃海面,朝阳刚露出半个的时候,卢象升便赶到獐子岛了。 此时的钟进卫才刚起床,还在用早餐。听闻卢象升求见,便让人直接带到后堂,还给卢象升准备了一份早餐。因为他的理念,事要做,饭也还是要吃的,吃饱了饭,做事才有劲。 但卢象升哪有钟进卫那么淡定,匆匆赶到后,钟进卫就让他先吃饭,反而让他很是无语,急忙禀告道:“侯爷,朝鲜昭显世子李溰投奔我登莱,要求我大明册封其为朝鲜国王,以便名正言顺地率领子民抗虏。” 钟进卫听了,倒也是停了下筷子,在考虑这事情了。 卢象升就站那,等着他发表看法。没想过了一会后,却听到钟进卫道:“九台,来,快点坐了吃吧,海鲜粥,很有营养的。” 卢象升愕然,连忙问道:“侯爷,朝鲜世子还在外面侯着呢!” “这既不是重大军情,又不是稍纵即逝的战机,急什么?人是铁,饭是钢,总要先吃饱饭了才能做事吧!”他说到这里,看到卢象升还是倔强地站那里,就又说道,“那我们边吃边说好了。” 这个时候,其实不止是卢象升,就是钟进卫的护卫们,也都有点不解地看着钟进卫,不知道侯爷此举乃是何意? 卢象升见钟进卫一再坚持他要先吃早餐,便大步走到给他准备的那个位置上,端起那碗海鲜粥一饮而尽,然后就抬头看着钟进卫。 “九台,你真牛,也不怕烫!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钟进卫的这番话,让卢象升有种想把刚喝下去的粥吐出来的感觉,他无奈地再次喊了声:“侯爷...” 钟进卫这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收起笑容,正色地说道:“朝鲜浑然不顾我大明帮其抗倭之事实,也忘了毛总兵为朝鲜打得血战,在他们的骨子里就刻有一种忘恩负义。投靠建虏为奴,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现在被建虏欺负狠了,又要回头来找我大明,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只是晾他们一晾而已,不过份吧?” 卢象升一听才明白钟进卫不慌不忙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朝鲜这些事情。其实他不知道,钟进卫之所以这么做,还有后世的一个事实,只是因为没有发生,所以就没有说而已。 “侯爷,那我再来一碗吧,刚才硬是没有尝出这海鲜粥的味道。”卢象升明白了钟进卫的思路,便也不急了,笑着对钟进卫要求道。 他也知道,大明之所以让建虏坐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初辽东军镇的大部分精锐都死在了万历年间援朝抗倭的战事中,否则就凭那老奴,能不能翻得起浪来,还真难说。 再想想朝鲜君臣竟然被建虏一吓,便投靠了过去,虽不知其心是否真心投靠建虏,但如此行为也让卢象升像钟进卫一样,颇为鄙视。 中兴侯说得对,朝鲜世子的事情,又不是急在这一刻钟,卢象升便也不急了。 “哈哈,九台,你可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来啊,再给九台上一碗海鲜粥。”钟进卫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护卫们听了,也都笑了起来,后堂内的气氛一下活跃轻松了起来。 在历史上,袁可立担任登莱巡抚的时候,也曾谅过朝鲜使者团,过了几天才召见。 两个人都吃得饱饱的之后,钟进卫又和卢象升聊了会这次事情所带来的影响,才转到大堂去。 朝鲜使者正等得焦急,忽然得到召见,匆匆来到大堂。 看到大堂两侧的军卒肃穆,中间案几后面坐着一个年轻侯爵,卢象升就站其身边。两边还有成八字形站着的两排护卫,甚至还有大明的东厂番役,让这些朝鲜使者顿觉堂内气氛的威严。 他们一进入大堂,就由昭显世子李溰领头,司宪府掌令洪翼汉、弘文馆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在后,一起跪地磕头,一边哭述道:“朝鲜深受建虏荼毒,还望天朝能为我小国做主啊!” 昭显世子李溰的身份,原本是不用向钟进卫跪拜的。但现在他们有求于钟进卫,说得难听点,他们是犹如一张煎饼,正在锅里被建虏烤得外焦里嫩,心中惶惶不可终日,那还顾得上什么礼仪。 钟进卫看着为首的这个昭显世子,年纪不大,其实就是崇祯皇帝登基的年龄而已。此时正一脸悲愤地跪在那里,用字正腔圆地汉话诉说着朝鲜的血泪。 钟进卫之前说得厉害,此时一见却没有了那种对朝鲜的计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听着他对建虏的血泪控诉,为他父王,为他朝鲜的子民而哭泣时,同情心油然而生。 华夏文化的教育,向来是同情弱者,并且还有吃软不吃硬的传统。 钟进卫想着朝鲜为了他们国王的错误选择,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此时的他们,也已认识到我大明作为宗主国的厚道,也算是可以了。自己要是再去斤斤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钟进卫正这么想着,那个昭显世子大概是来见之前,已经由人教过,又开始忏悔朝鲜之前忘恩负义的做法,表示以后认定了大明为朝鲜的宗主国,绝不在变。 其实朝鲜也确实还是对大明有感恩之情的,只是因为懦弱、害怕而不敢抗争,屈服在建虏的淫威之下。 钟进卫当即站了起来,走下去亲自扶起昭显世子道:“建虏乃是我大明的叛臣,必然是要惩罚的。要我大明封你为朝鲜国王,带领朝鲜军民抗虏,就我个人而言,也没有问题。” 昭显世子听钟进卫答应了,又是喜极而泣,当下又想跪下去。 但他被钟进卫托着,又跪不下去。只听钟进卫还说道:“但你们国王还在世,他也是受我大明所册封的朝鲜国王,如果大明在眼下封你为国王的话,与礼不和,怕会有不少朝中大臣反对。” 这种礼制的东西,钟进卫是不熟悉的,是卢象升刚才在后堂告诉钟进卫,他才说出了这番话。 昭显世子一听,轻轻挣脱钟进卫的手,然后拾起衣襟下摆,凑到嘴里去撕。 钟进卫静静地看着,不知道他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第五百六十九章 汉奸是最大祸害 皇太极一听,心中一喜,还是汉人的鬼主意多。他看向范文程,笑着道:“范卿有何主意?” “主子,可令朝鲜出人。”范文程一指朝鲜方向,给皇太极出主意道。 殿内众人一听,对啊,怎么就忘记朝鲜人了呢。这朝鲜仿佛就成了大金的后勤基地,要粮要矿产,现在又要人了。 皇太极早已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在朝鲜人爆发之前,能压榨多少就多少,因此他点头同意道:“还是范卿的脑子灵便,就按你说的办,朕回头就下个旨意,让他们提供几万人过来。” 皇太极说到这里,就再问殿内的众人道:“各位还有何建议否?” 没有人说话,崇政殿内显得静悄悄的。 皇太极等了一会,还不见有人答话,便直接下令道:“宁锦明军也晃荡够了,是时候把他们赶回城里了。正白旗所部即日前往大凌河城,除了把那些明军赶回去外,尽量切断大凌河城与锦州的联系。另外再派出探马向山海关一线查探,看明军到底有多少粮田。” 多尔衮一听,便站起来抱拳道:“遵命。” 皇太极继续宣布命令道:“其余各部,做好开拔准备,等红夷大炮铸成之日,便出击大凌河城。” “遵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皇太极抱拳回应道。 散会之后,所有人都鱼贯而出,做鸟兽散。只有范文程仍旧磨磨蹭蹭,拖在最后。 他看到所有人都离去了,马上又求见皇太极。 皇太极有点好奇,知道他肯定有事,便又召见了他。 范文程一见皇太极,便连忙禀告道:“主子,奴才刚才想起一事,虽不一定真,却还是觉得要给主子说下,奴才这心才能放下。”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之前已经在众人面前表现了一次,如果再当着众人提出来的话,怕太惹眼又招多铎那样的人记恨。因此他才等其他人都走了后,再单独向皇太极禀告。 皇太极听了,稍微有点诧异,连忙说道:“范卿有何事放不下,朕替你做主。” 范文程一听皇太极好像理解错了意思,连忙解释道:“主子,臣当心的是那登莱明军,打蛇不死,还须小心才行啊!” 皇太极一听,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范卿多虑了,不管那支明军,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必然不是短期内能再战的。就算是我大金,嗯,大金是不可能遭遇如此惨败的。朕只是打个比方,就算我大金遭此重创,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恢复战力,光是士气,就须通过很多措施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范文程听皇太极说了一大堆,就是不相信登莱明军会有威胁。其实在一般情况下,范文程也是认可皇太极的判断。 不过登莱巡抚卢象升的所作所为,在范文程看来有古时名将的风范,能和士卒同甘共苦,打战又身为士卒。这和当前的明军将领完全两样,让范文程对卢象升格外提防。 按照范文程对大明朝廷的了解来说,打了如此之大的败仗,那卢象升估计也要撤职查办。只是现在缺了明国的情报,缺少登莱的消息,也无法验证。 他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再次劝谏皇太极道:“主子,要是我大金举国兵力都开往宁锦前线,万一,奴才只是说万一登莱明军前来我大金后方捣乱的话,也不可不防啊!” 皇太极听范文程又强调登莱明军,不由沉思起来。 “主子,未战先虑败,这才是万无一失的战法啊!”范文程苦口婆心地再次提醒。 皇太极仍然沉默不语,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围城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兵力必须达到城内军队的几倍以上才行,否则万一被明军援军进入城内或者城内明军突围而出,围城就功亏一篑了。” 范文程一听,当即媚笑着又献策道:“主子,可令朝鲜仆从军围城挖沟,一道不够挖两道,两道不够挖三道。如此一来,兵力就可以减少很多,照样能围死明军。” “好,好你个范文程,真是朕的好奴才,这个办法好。”皇太极大喜,当即连声地夸奖。 范文程听着皇太极的夸奖,心中高兴,表面却奉承道:“奴才这都是得主子栽培。” 皇太极很高兴,这一高兴,脑子就灵光了,他当即对范文程说道:“既然能抽调出兵力来,那就好办了。朕就让代善率他正黄旗守着几个主要城池,再令朝鲜的莽古尔泰退回丹东地区,如此一来,登莱明军就算还能兴风作浪,也没有他闹腾的空间了。” “主子英明!”范文程当即一个马屁送上。 皇太极看看范文程,笑着称赞道:“你这奴才思绪缜密,考虑事情滴水不漏,朕就留你在盛京,辅助代善,帮朕看好后方如何?” 范文程听了不喜不悲,只是一脸忠义地道:“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主子要奴才干任何事情,奴才都毫无二话。” “哈哈哈...”皇太极听了一阵大笑,他走近范文程拍拍他的肩膀,高兴地说道,“好奴才,朕可一日无x,但不可一日无范卿,凡事必先问范卿才行。哈哈...” 范文程的城府再深,听到皇太极如此看重自己,便也保持不住镇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汉人才是最了解汉人的,要没有我范文程,大金不知道要走多少歪路呢! 出了皇城,范文程还沉浸在皇太极的夸奖之中。 “朕不可一日无范卿,凡事必先问范卿才行...”皇太极的话犹如还在他耳边,使得他那眉毛鼻子都快乐到一起了。 “主子,主子,醒醒,醒醒,天亮了...”一个声音在范文程身边响起,并逐渐大声,最终把范文程给拉回了眼前。 范文程不高兴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一眼道:“范大玄,怎么说话的呢!” 唐大玄和谷满仓因为王天相的关系,已升级为范文程的心腹,因此也改姓范了。 唐大玄手中牵着范文程坐骑的缰绳,一脸讨好的笑容道:“奴才这不是要伺候主子上马嘛!” 谷满仓在他们身后牵着另外两匹马,站那边看着唐大玄在表演。 范文程的心情不错,也不和唐大玄计较,跨上坐骑,“驾”地一声便冲了出去。 唐大玄和谷满仓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心中的恨意,却也不说话,跨上战马追了过去。
第五百六十五章 又要打仗了 只见来人看到张献忠站在那里,不由惊喜地叫了出声:“义父,您在这啊!” 张献忠那脸已笑开了花,看着面前这个小子道:“定国,怎么侯爷派你来了?” 李定国快走几步,到达张献忠面前,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中丞在里面么?” 张献忠暗赞自己这个义子知道分寸,看到自己,虽露惊喜之色,却还记得正事。他笑着点头一下,然后转身向里禀告道:“中丞,侯爷的信使到了。” “进来。”卢象升那雄厚的嗓音马上传了出来。 李定国听了冲张献忠一笑,然后推门入内。 张献忠把门顺便带上,然后还是守在门外。他忽然发现和他一起站外面的卢二在向他挤眉弄眼,不由无声的露齿一笑。 此时张献忠,心中是满满地骄傲。 没过多久,张献忠和卢二就听到卢象升传唤他们的声音,两人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而入。 只见卢象升面带喜色,坐在书桌后。而李定国则站他身边,正闻声抬头看向两人。 ”中丞,属下在。”张献忠和卢二抱拳向卢象升一礼道。 卢象升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对张献忠下令道:”即刻招回所有夜不收,前往东江镇待命。” 军令如山,张献忠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发问,大声回应道:”遵命!” 说完之后,他看了李定国一眼,便坚决转身出门而去。 卢象升又看向卢二,命令道:”马上转移獐子岛上无干人等来登莱安置,岛屿附近海面加派哨船,不得让人靠近獐子岛。另外,抽调各岛伤愈精锐前往东江镇集合,沿途不得靠近獐子岛。” 卢二微微有点诧异,不过也和张献忠一样没有多问,抱拳答应一声,就转身出门要去执行命令。 当他正要出门之时,身后又传来卢象升的声音:”准备船只,后日登莱军队一起随本官前往东江镇。” 卢二知道肯定又会有战事,他也不问,转身抱拳应道:”遵命!” 下达了所有命令后,卢象升的脸色就和缓了下来,对身边的李定国道:”你义父传完命令就会回来,到时候有的聚。” 李定国一听,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笑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卢象升伸手向边上的一张椅子一指道:”坐,我还有事情要问问你。” 中兴侯的侄儿,虽是认的,卢象升也不便自称本官。 李定国一听,直接抱拳,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子站惯了,中丞有事就直接问小子好了。” 卢象升见李定国一脸认真的样子,就不再客气,直接问道:”你给我说说侯爷的新军,任何事情都可以。” 当初中兴侯所带的新军惊艳亮相,让卢象升大为震惊。上次的时间太短,他又自责于战事的失败,士卒的损失,还吃惊于祖大乐的叛变,因此没有心情询问于中兴侯。 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已重新振作起来了。对中兴侯那支新军就越来越好奇,心痒难忍,现在见了李定国,自己又有时间,就忍不住问了。 他也没期望有多大收获,毕竟李定国虽然看着像个小伙一般,却是连十一岁都还没有到的少年,军中的事情怕是不会了解多少。 而李定国跟在钟进卫身边久了,当然知道钟进卫对卢象升的看重。加上钟进卫并没有说要保密,卢象升又是大明高官,因此他就毫无顾忌,把他所知的有关新军之法一一说给卢象升听。 李定国滔滔不绝地说着,条理清晰,各项军中要点,新军特殊之处以及原因等都说得一清二楚,让卢象升听得兴奋之余,又大为惊讶。他有一种直觉,这小孩日后在军中的前途不可限量。 等李定国说完之后,卢象升久久不语。这新军之新,确实是闻所未闻。新军所推崇的一些思想,让他这个注重冷兵器作战的人更是感触很多。只要主帅不犯错,当政者不犯傻,他可以肯定,新军定然会淘汰所有的冷兵器军队。 卢象升想着想着,忽然有了个决定,等回头见了中兴侯,是不是也让他帮忙培训一部分军队,关键的是,拨一部分火器出来给登莱明军。 随着卢象升军令的传达,登莱明军又开始动了起来。 现在的登莱明军,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是刚经历过一场大败。每个将士都有着旺盛的求战欲,现在有了行动,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盼着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不过从沿海岛屿往皮岛航行的明军将士比较奇怪,以往的时候,他们都是靠着海岸线航行,就会经过鸭绿江口的獐子岛。 但这次上面的要求,竟然是要他们避开獐子岛。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就越想知道。大部分将士心中有着各种猜测,不知道獐子岛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如此保密。 当卢象升赶到皮岛时,各岛军队差不多都已聚齐了。他只是露了个头,让各路将领安心训练之外,便又从皮岛消失了。 在獐子岛码头,卢象升的坐船刚一靠岸,便问岸边的军士。得知中兴侯已到后,就匆匆下了船,前去拜见中兴侯。 钟进卫也是昨日才到,他之所以选中了獐子岛,一是这岛够大,二是临近辽东,不管是图谋辽东本土还是朝鲜境内的建虏军队,都是一个合适的位置。 他住在原獐子岛参将祖大乐的府中,听闻卢象升在门外求见,很是欣喜,连忙让人把他带到后堂。 “下官拜见侯爷。”卢象升刚一进大堂,便一边说着一边跪地参拜。 他这么做,并不是谄媚上官,而是真心感激。要不是中兴侯,他打了那么大一个败仗,这辈子很可能就废了,不会是现在罚俸禄,戴罪立功这么轻的处罚。 钟进卫一见,以为卢象升还墨守成规,遵守朝廷的官大三级就要跪拜的规定。就连忙说道:“你我相熟,不必行此大礼,你该知道我不喜这套的,快起来说话。” 卢象升之前也有一段时间跟随钟进卫,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喜好,在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后,便不再坚持,依言站了起来。 钟进卫见了,这才又有了笑容,往边上一指道:“坐,给我说说目前的情况。”
第五百六十三章 郑芝龙的惊诧 天色将晚,夕阳把福建巡抚府所在街道映得火红。在这一天又将过去之时,街道尽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远就能看出这队骑士穿着明盔亮甲,反射着夕阳的光芒,显得有点耀眼。 快到巡抚衙门口时,这队明军才开始减速。巡抚衙门口站岗的士卒头目认得来人,连忙迎上去道:“将军,来寻中丞大人么?” 为首之人就是巡抚府的常客,巡抚熊文灿的心腹,海防游击郑芝龙。他跳下战马,略微一点头问道:“中丞在哪里?” “此时应该在后衙书房,将军自己过去便是。”守门的士卒头目说出这话来,显然是知道自家大人和海防游击的关系。 郑芝龙点点头,匆匆入门而去。他的那些随从自有这些巡抚府的兵卒招待,不用他操心。 熊文灿果然在书房,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字。听到有人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他头也不抬,只是问道:“是飞黄么?” 郑芝龙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熊文灿的书桌前,也没看他写的字,就开口赞了句:“中丞写得一手好字。” 熊文灿刚好写完,把笔丢架子上,然后抬头笑着对郑芝龙道:“飞黄不会匆匆而来,就是为了夸老夫写的字吧?” 郑芝龙眉头微皱,略微有点严肃地回道:“是另有要事。中丞有否听说,朝廷在南京开始大肆建造海船了,而且不少还都是战舰。” 听到郑芝龙说起这事,熊文灿也收起了笑容,他先让郑芝龙到一边的茶几边坐下,一边摇了下桌边的铃铛。 门口马上应声而入一个家仆,对熊文灿躬身一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一壶大红袍,动作快点。”熊文灿吩咐一声后,才走近郑芝龙这边,隔着茶几坐下。 “飞黄啊,老夫也刚得到消息,正想明天传你过来说说这个事情。” 有关这方面的事情,郑芝龙比熊文灿敏感多了,因此也更急迫。他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中丞,你说朝廷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建海船了,怎么突然又开始了呢?”郑芝龙想不通,眉头都快拧成竖眉了。 熊文灿摇摇头,给郑芝龙爆了更大一个料:“其实不止南京开始建战船,包括北方原本几个形同废弃的船厂,也都开始重新动工了,甚至还从南方抽调了不少船匠过去。另外...” 他说到这里,把身子略微往郑芝龙这边一靠,头也伸了过来一点。 郑芝龙又被震惊了,看熊文灿这样子,也把身子凑了过去,准备听他还有什么消息要说。 “朝廷非常重视造船厂的事情,已下令各地官府都须配合,否则按失职论处。”熊文灿终于把他知道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郑芝龙略微呆了呆,过了一会才迷糊地问道:“这...,朝廷到底想干什么?” 藩王宗室封建海外一事,目前只是京师各部尚书以上级别的官员知道,因此熊文灿也不知道这实情。 他也是迷惑地摇摇头道:“老夫也不清楚,照理说,北方并不需要如此之多的战舰。现在大明的敌人,那些辽东建虏并没有水师!” 郑芝龙忽然想到一点,诧异地问道:“难道朝廷要重新开海?东南海商的那些在朝廷上的人怎么就同意了呢?” 熊文灿看了郑芝龙一眼,有点不满地道:“什么朝廷上的人,说话小心点,没看到内阁辅臣周延儒的下场么?” 郑芝龙一怔,没有明白熊文灿的意思。 “东厂暗地查到周延儒就是江淮大盐商暗地推上去的,这下场就是罢官去职,罪名虽没定,却不会有好下场。有些东西,你知道即可,不要说出来,免得隔墙有耳。”熊文灿只好给郑芝龙解释道。 他之所以有点不满,完全是觉得自身好像是郑芝龙这些招安海盗的代理人,要是有一天事发的话,自己也没有好下场,因此对于郑芝龙之前的说话方式比较敏感。 郑芝龙也是江湖上混出来的,是个人精。官场上的东西虽然了解的不多,却也很快能明白过来。他当即对熊文灿抱拳致歉道:“末将失言了,还望中丞见谅。” 实际上熊文灿和郑芝龙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因此他也并不会为此怪罪郑芝龙。 只见熊文灿摇了下头,然后继续解释道:“朝廷上现在是温体仁主政,此人和那些海商并无瓜葛。他得那中兴侯之助,现在是如日中天,朝中没人敢找他麻烦。你别忘记了,以前御史闻风而奏的权力已经没有了。温体仁只要做的正,别人很难撼动他的。” 一说到中兴侯,熊文灿想起来了,他问郑芝龙道:“那个阎应元近来如何?” 郑芝龙一听,头又疼了,他苦着脸道:“中丞,这个阎应元真是一个怪胎啊!末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熊文灿一听郑芝龙竟然是这么一个评语,他很是奇怪,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妨碍?” 郑芝龙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末将都分不清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是仆人送大红袍茶来了。两人中止了一会谈话,等着仆人把一切安置停当,再退出去。 郑芝龙不等熊文灿再问,就解释道:“末将送他金银财物,他都笑纳了。但是一转眼就找各种名目分给了水营士卒,不管是不是末将的亲信,只要做到了他的要求,都有赏赐。而且他吃住都和那些水营士卒在一起,或营地中,或战船上。” 熊文灿吃惊地道:“这...,他是收买人心,要挖你墙角?” 郑芝龙略有迷惑地道:“末将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他怕是冲末将而来。但他又对末将很是尊重,时常有海战上的事情来请教于末将。对于末将做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有所耳闻,却一概不管。据末将私下了解,那阎应元也从未说过什么有关末将的坏话,也没提过拉拢人的话。仿佛...仿佛他是来福建纯学水营带兵作战之法。” 熊文灿吃了一惊,联系之前的话题,他不由说道:“不会是北方正有什么举动,需要重建水师,先让他过来学的吧?” 说完之后,他想想,好像又觉得不可能,就又说道:“不管是朝廷造船还是那阎应元的举措,我们静观其变,他们总会露出他们的目的,到时我们再商议吧。” 他们不知道,阎应元所作当然是有所图的,并不是学海战那么简单。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