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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和良知永远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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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故事——时间会留下我的足迹   一开始我是很难过,毕竟打了多少年的魔族佬了,突然自己成魔族佬了,谁不惆怅?   不过后面倒也没那么难过了,我本就不是走极端的人。   萨科塔有共感,看到过他翻涌的『情绪』后又知晓了他的过往,我愿意给予一部分的理解。   当然,仅仅一部分。   我无法接受他对我的好朋友下了重手,从今往后可能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这件事。   睡觉尾巴会硌的慌以及头上的角会扎烂枕头这种事儿也挺糟心的。   不过也挺有意思,堕天了,光环暗淡之后睡觉都不至于非得带眼罩了,只能说有利有弊。   不说这些了,现在要紧的是找点乐子。   我备了两把杆子,懒得赶路就和我们的神选监工同志随便找个坑甩上两杆,不仅打发时间还能有饭吃,真的是给我吃吐了啊草......   鳞汤烤鳞煎鳞水蒸鳞......   主啊.....那几天我做梦都是鳞从水里蹦起来用尾巴给我两大嘴巴子......   没有甜点,每天不同的野菜混搭鳞一起吃实在太折磨一个萨科塔了。   唉......   旅途漫漫......   这种长时间的旅行真的很消磨心智。   我随手定住一只停在我手上的蝴蝶,她的时间停滞了片刻,随后抖了抖翅膀重新飞走。   哈,这老家伙的术法可真有意思。   打了个哈欠,时间啊......   一天有太多的时间空余,可能干的事情越来越少。   不,应该说是腻了。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一开始我还会对这片大地的风景感到惊喜,可走走停停,突然发现自己走了十天半月,风景却是没什么变化,看来我并没有走多远。   天地可真大啊。   可我去哪儿呢?   我看了一夜的星星,辗转反侧,终于在天亮前找到了属于我的那颗。   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地图,这里已经接近维多利亚了,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我在她去洗澡的时候跑路了。   她没必要跟着我死怄时间。   我找到了最近的镇子,虽然偏僻,但这里总归是有信使组织的,而且我要应聘的职位永远缺人。   该怎么称呼这个职业呢?   守夜人?厄运谕使?文明之盾?   算了吧,我可不想跟神选监工一样顶着个中二的代号。   天灾信使,这就是我将来的职业。   这片大地一直深受天灾困扰,千百万年来不曾停歇。   从刻板印象来看,天灾就是那些人力无法反抗的自然灾害,但按照现代科学的研究,天灾诞生的原理和源石有着直接的联系。   如今在天灾学领域人们发现天灾其实无处不在,只不过在大多数时候自然环境内的细小源石微粒积累较少,只能以轻微的方式释放能量,这种“天灾”甚至无法用肉眼观测。   目前科学界统一的说法是天灾源于源石微粒在自然环境中的不断堆积,源石在凝聚过程中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是这些能量催化且放大了某些自然现象的规模,将本来无害或低危害的自然现象转化为破坏力极强的天灾。   这也意味着天灾能在一定程度上推出形成时间,路线,强度,烈度以及类型等等。   天灾信使的主要工作就是对环境进行观测,总结以及预警,丈量大地,采集每一处区域的数据,捕捉自然现象的异动。   带薪乱跑而且危险刺激!   还有什么职业比天灾信使更适合我呢?   通过信使组织引荐,我到了最近的跨国天灾信使组织机构。   测试的内容很无聊,应该说我正好赶上,维多利亚天灾信使人员高度专业化政策还没落实下来,几个仪器嘛,之前和队伍一起出外勤一路上遇到的天灾信使都给我教会完了。   我理所当然的通过了测试,甚至没有培训期,教皇厅出来的都是六边形战士,啥都得学啊......   无论哪个时代,天灾信使都是极为重要的工作,许多地区都传承着一些古老的仪式。   很荣幸,我看到了他们宣誓。   维多利亚语是这片大地主流语种之一,我还没有彻底还给老师,勉强能够听懂他们的誓词。   年轻一辈的维多利亚信使昂首挺胸,台上年长的老信使与他们对视,和拉特兰宣誓时的随意不同,他们宣誓的时候无比肃穆,眼神坚定,好像接过了传承的一环。   “我将尽我所能!尽忠职守!”   “不生私心!绝不失真任何讯息!”   “无论身在何方,置身何种险境,目的只有测定天灾!”   “无论遭遇如何情境,我都将坦诚直言!”   生于文明,起誓于文明,传承于文明。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几十号人却诵出了声势,那种不经意间透出精气神,投射出屹立在这片大地之上维多利亚帝国的缩影。   看着那些新一代的传承者们纷纷上前在一本厚厚的书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老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我比他们自由的多,并非像他们一样直属于维多利亚,这本老旧的书籍中不会留下我的名字。   不过无所谓,我并不在乎是否有人会记得我。   时间会留下我的足迹。   ......   “天灾信使不一定都那么健谈,可能是因为我是拉特兰人吧。”
第四个故事——堕天使的神选监工   一名萨科塔沉默着走出了公证所。   萨科塔对同族开枪射击,那么他们便会长出萨卡兹的角和尾巴,光翼破碎,光环失色。   纵然事出有因,但条律是至高的。   向同胞开枪者,堕落成魔。   这极其残酷,外貌上的特征让每个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会知道你是个凶手。   那些异样的目光要人性命。   就算是是神也管不住人们心中所想。   她谁也不见,只是枯坐在家中。   短短一天,队长离队,队友重伤昏迷,自己堕天。   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很久很久。   暗淡的光环,恶魔的犄角,破碎的光翼,还有那该死的尾巴。   拿来一件冬装,虽然现在天气并不寒冷,但冬装的帽子足够大,能够简单的遮掩一下。   她把尾巴系在腰间,这样就没有了那些萨卡兹的特征,她依旧是萨科塔。   她沉默许久。   自欺欺人罢了。   她睁开眼睛,疲惫感挥之不去,她再次来到镜子前面,希望一切都是一个梦。   可她只是憔悴的看着陌生的自己。   能直属于教皇厅的小队能力都是极为优秀的,教宗不愿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往后在监狱里沉寂下去,叫来了她。   他知道这个姑娘此时不愿意再呆在萨科塔的面前,不愿承受同胞们异样的目光,这对她而言太过残酷。   判决结果从监禁改为了流放。   走吧,天高任鸟飞,去到处看看吧。   教宗把那两把法杖给了她,告诉她这两把法杖大有来头,好生收者,妙用无穷。   在判决之后,她到了重伤昏迷的队友病床前说了很久很久,之后带着那两把法杖,最后再看了眼圣城,默默离去。   负责监察她的人正是与她一队,因为收到虚假的求援信号离队不在案发现场的那只黎博利,这毫无疑问是走了后门,方便照顾这个姑娘。   没人反对,正如教宗大人所言,我们不应该对甜甜圈的口味如此苛刻,不帮助一下小辈儿度过难关,要他们这些老东西干啥的?   律法冰冷无情,但没事儿,咱们这群老东西暖啊!热不死你算我的!   他们给那只名义上监督她的小鸟取了个挺乐呵的代号。   神选监工......   那只小鸟为此黑了一个月的脸。   一开始那只小鸟并不怎么烦人,只是沉默着跟着她。   她怕自己现在去问是在伤口上撒盐。   可她终究还是会问。   自己暂时离开之后,队长离队叛逃,她最亲爱的两个朋友一个重伤昏迷腿被碎石砸废了大半,一个被律法裁决堕天。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队长会离队叛逃,为什么他要重伤自己的队员,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会堕天。   可没人愿意告诉她。   因为她不是萨科塔。   萨科塔之间水乳交融般的共感她体会不到半分。   言语的力量太过苍白无力,就像一个死刑犯,临死之前心理活动百转千回,但它到了嘴边能说出什么?   说破了天地,都只是对不起。   所以告诉她什么?告诉她自己感受到的,那些她所理解不了的那些迷茫?彷徨?歉意?悲伤?决然?以及等等叫不上来名字,在那短短刹那翻涌升腾的情绪?   还是告诉她教宗口中队长幼年的过往和执念,让她试图理解他半点的所作所为?   这些都是萨科塔共感能够感同身受,可她却理解不了的东西。   所以没有为什么,队长重伤了他的队员,她开枪射击队长导致了自己堕天,就这么简单。   她再问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都是这个答案,这个写在了纸上,白纸黑墨,显而易见的答案。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消失在你面前!我只想知道原因然后去找他把他崩了!”   “......”   你想要答案,那就只能自己去找。   你早就知道的。   ......   “我脑容量枯竭了,要不你也帮忙想几个够劲儿的代号插她头上,让那群老头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起名大师!”
第二个故事——问   萨科塔和萨卡兹恩怨由来已久,直至今日依旧先续着。   至于恩怨的始末......   它和我要讲的故事没有关系,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因为两边的宿怨,几乎双方在外的人都会被对方针对。   因为萨科塔的商队多次被一支萨卡兹劫匪袭击,拉特兰的教皇厅拍板,要杀鸡儆猴,彻底清剿这一支武装势力,用以敲山震虎。   教皇厅派出了四名精锐组成了特勤小队,说真的,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她们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人数差距巨大,但实力这边他们碾压。   就当公费旅游,度个假顺路宰几只魔族佬,完美。   劫匪早有预料,连夜撤离,好在走的仓促留下了大量的痕迹。   不过那些劫匪很狡猾,他们之前抢夺的萨科塔商队中有通信设备,面对求援信号,不过去看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卡兹戴尔执行任务的并非只有他们一支小队。   思索再三,他们决定兵分两路,原计划两人一组,可一人却说清剿匪帮更重要,她一个人去便好。   她的实力和装备都适合支援,点了点头,两边就此分开。   三人一路跟随着匪帮来不及处理的痕迹,一路追踪到了卡兹戴尔周边一座坍塌已久的宫殿。   很显然,他们把这儿当成了临时据点,或者说防御工事在使用。   四周静悄悄的,遗迹里看不到光亮,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一个人犯难了:“哎呀,最适合攻坚的装备在她那边,要不然轰上两炮就齐活了。”   “唉......这遗迹本就年久,让她一炮下去,到时候我们还得把他们挖出来一个个的对号。”   最后一个人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可她偏偏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三人潜入了宫殿,可突然发现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里面并没有匪帮的人影。   不过,他们三个看到了比预想中更要诡异的一幕。   尸骸,遍地的骸骨。   他们三人以为是什么诡异的萨卡兹巫术,可仔细观察下来他们却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复杂。   通过服饰,风化程度,以及一些细微的点,他们发现这些人所处的种族,地位,甚至是时代都各不相同。   四皇会战时期,卡兹戴尔内乱时期,乃至更久远的时候。   诡异的是,一部分能辨认时期的尸骨明明离现世非常接近,尸骨却几乎被时间磨灭干净,一些古老的尸骨却恍若昨天刚刚逝去。   每具尸骸磨损的程度都各不相同,好像他们都停在了自己的时间里,与外界隔绝。   他们唯一共同的特点,就是都聚集在一扇封闭的巨门之前,好似在寻求什么。   他们谨慎的探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心生好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能引来这么多人的渴求?   他们为了不重蹈这些尸骨的覆辙,远远的安放了炸弹,退至宫殿入口方才引爆。   一团耀眼的火光炸开。   定格于此。   破碎的石块和卷起的硝烟清晰可见,巨大的能量被凝固,一切都停了下来。   三人瞳孔巨震,他们看到了从门后伸出了一只手。   轻轻一点,那团已经炸开膨胀中的能量团便迅速收缩,回到原点,炸弹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   如此手段,不管里面的人是何方神圣,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跑。   可眨眼之间,一道“人”影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看向那人,惊骇无比,因为此时那人正在飞速变幻着,从皮肤老朽龟裂的老者,眨眼间变成牙牙学语的孩童,再成长为少年,青年,壮年,开始衰老。   这一过程不过数秒,看到他们惊骇的眼神,那人不再变化,定格在了约莫六十岁,化作一个微笑着的老者。   萨卡兹?   他们眨眨眼睛,却看不真切,回想起来却赫然发现自己根本记不清之前他的样貌。   “你们又渴求什么?想要知道什么?”   小队的队长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目前对方没有敌意,不如顺着他的意思了解一下现况。   “请问您是?”   “看来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那老者轻笑着:“过去与未来。力量与知识,通向真相的大门,只要你出得起价格,这些东西皆可换取。”   无论他是不是大言不惭,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没有理由在此戏弄他们。   “先生,我们正在清剿一伙匪徒,他们最后来到了这里,不知先生你可知他们身在何处?”   队长冷静开口,而那老者笑意盈盈。   “当然知道,可你确定你想问的是这个?”   队长紧缩着眉头,刚想说什么,却见那老者笑着摆了摆手。   “***”   他清楚的叫出了队长的名字,轻笑着看了眼他身后的二人,接着回过头,嘴角扯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你想问的问题,我知晓答案。”   说着,他笑着看向身后的尸骸,轻笑道。   “但......你拿什么东西来换?”   .......   “想要去找那个老者?难道你喝了一杯瘤兽奶觉得好喝还要去找到那只瘤兽?这种道听途说的事情非要追本溯源那不是成了笑话了么。”
第一个故事——百年前   故事啊......   是啊,我有很多故事,如果你想听,讲一些给你倒也无妨。   故事从哪里讲起呢......   或许.....应该从一把钥匙和一把锁说起?   天地万物,皆会死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神明也并非不朽,他们也会死去。   祂选择了法杖作为容器,呆在里面,苟延残喘。   第一任主人是谁已经无从知晓了,我也懒得去考究,反正我是没那么在乎。   祂被遗落了很久,直到一个因为战乱被迫逃亡的少年跌入因为战争而产生的缺口中。   古老的存在被这个倒霉孩子吵醒了,一想到终于不用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破地方了祂便动了心思。   自己是能活挺久,再呆个千百万年不成问题,但这无聊的只能睡觉实在没意思,不知睡了这么久,外面变化多大呢......   本着玩玩看的想法,祂亲手教导了这个孩子,不过他天赋着实差劲,直到二十岁才堪堪入门成为术师,勉强能够借用锁匙的力量。   一开始还算刻苦,但他终究耐不下性子,在一次事件表现出不错的实力,得到赏识之后,他飘了。   他断断续续,时不时出去鬼混一圈,然后锻炼三分钟,继续花天酒地。   所以他用了十年才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财富和名声......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也不在乎了。   他早已过了最为热血的年纪。   他更想知道,掌控自己的未来。   他已经三十岁了,风华正茂的他脸上仅仅只是多出一条皱纹而已。   他询问祂,可祂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想要的是时间。   玩火自焚罢了。   可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祂不言,也不阻止。   时间长河滚滚向前,他看到了分出无数条枝杈,却又模糊不清的未来。   数十年时间,他沉浸于此。   看着他漫步于长河之上,祂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便闭上了眼眸,不再理会。   玩弄时间之人,终会被时间所玩弄。   那模糊不清的未来终于向他展开了面纱。   他的一生顺风顺水,所以他开始继续看去......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未来。   毁灭。毁灭。毁灭。毁灭。   海中爬出的怪物,如同山岳般的巨兽,黑雾弥漫的邪祟,拱破大地的结晶.......   太多.....太多了.......   每一条时间线,都是毁灭。   他发了疯,奔波在数以万计的节点,跨过千百万条时间线。   最后,他看向了卡兹戴尔。   这里,尚未看清的迷雾之中有一丝生的希望。   他在荒野上向路过的人讲述他看到的未来,例如巨大的兽将毁灭我们的国度,天空有一天会裂开,向人展示它真正的面貌。   没人当回事儿,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眼中充满血丝,向路过的人们展示钟表,定格指针,试图用能力证明自己真的了解时间。   可这片大地太大了,一个人信了,两个人信了,可更多的人只是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罢了。   一个想要卖表,会表演魔术的疯老头罢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偏执,他只是机械式的讲述着自己所看到的未来,把那些不信者定格,离开。   他一边漫无目地的走着,一边怔怔的看着若隐若现的时间长河,不知不觉,他已经百余岁。   我有钥匙,可锁在哪里?   我有锁,可钥匙又在哪里?   我能够提前看到,做出应对,可我看不到破局的点。   我看到了这些灾难,可我看不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语,巨大的宫殿拔地而起,把他笼罩在其中。   他停住了时间,躲在了时间的缝隙之中,以此让他有充分的时间思考。   荒野上的人们看到了这座宫殿,纷纷前来,踏入宫殿者无一不被时间定格。   一场天灾过后,一切深埋地底。   直到有一天,脚步声响起——   三个萨科塔走入地宫。   ......   “当然是假的,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这当然是我道听途说的故事。”
愿世界温柔待你   她低着头,泪水渐渐淹没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缠绕着她,令她窒息沉默的绝望。   她洗不净自己的手,洗不净那滚烫的血液。   她不止一次想过去死,可她还是害怕了。   她想要活着。   沉寂在这片深渊中,她静静的看着与她无缘的天空,伸出手,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它。   她尚未收回自己的手,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镜子外面。   她看着镜子外面的人沉默不语。   对常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善意对她来说弥足珍贵,这是传到这里的唯一的声音。   她嘴唇轻轻动了动,可仅仅只是略微开口,环绕着她的绝望便粗暴的缝上了她的嘴。   她分不清是有人在她耳边喃喃还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存在在她意识中低吟。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刽子手。   没有人......   她轻轻的微笑着,眼泪混在潮水之中,浑然一体,好似从未有过。   快走吧,走吧......   我不值得被同情。   错误的开始本就代表着错误的结局......   这是我......应得的结局......   “请问?我可以帮到你吗?”   她笑着退后一步,躲在了那些恐惧与绝望的海流之中,她不希望外面的人看到真实的自己。   让我得见光明便好,我又怎敢奢求拥抱?   她笑着流泪,明明是见不得光的污秽,可她偏偏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那一束光。   她想要死死抓住它,可她更害怕善意被她染上污秽,离她而去。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让我可以看见你就好。   “我问你.....需要帮忙吗!”   咔嚓!   碎片被暗流夹杂着袭来,一只被划伤的手穿过了来,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与拉扯着她的力量角力。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人,在这冰冷的世界中,她感受到了温度,听到了声音。   很温暖,好似烈阳。   这是她混乱的思维中唯一清晰的念头,甚至连下沉的趋势都停滞了一瞬。   “需要帮忙吗?”   那人笑的像个恶魔,就像她记忆中一样,肆意挥霍着自己的善意,从未想过别人接不接受。   死皮赖脸,滚刀肉一样。   可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你的故事,我见证了。”   “我很庆幸,你只是一把刀,没有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的刀。”   “刀是无罪的,在我手里,我只会雕个萝卜给你玩。”   “所以,罪在他们。”   “你再折磨自己,再痛恨自己,你讨厌的东西不会消失半分,唯有关心你的人会为你伤心,为你难过。”   “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   “所以,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   “他们不曾在乎你,我愿整个世界对你温柔以待!”   不容置疑。   不容抗拒。   那只手好似曜日一般蒸干了袭来海潮,强行要把她给拉出来!   她咬着嘴唇,看着逐渐靠近的海面,泪流满面。   他说的,是他说的......   束缚着她的海流在此刻松开了手,这片囚笼本就是她的黑暗铸成,黑暗又何曾能够束缚住希望?   她突然发现,她心中牢不可破的镜子,是那么的脆弱,就像小孩子赌气一般可笑,那样脆弱不堪。   就像自己一样。   “......”   站在海面上,看着死死抱着自己流泪,马上要把他勒断的晓歌,他其实有点牙疼。   别看之前说的热闹,鬼知道他来之前这几句话想了多久,如今儿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个...晓歌......”   她哽咽着,轻声应了一声:“嗯......”   他弱弱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晓歌哭声都停了一瞬,情绪都不连贯了。   给我死啊!!!
一次稀里糊涂的告白   她无论对谁都是微笑面对,无论谩骂赞美她都坦然接受,像块石头一样,不会给你任何反馈。   我讨厌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样子,她明明在乎的不得了。   那只巨兽告诉我,她经常躲在时间的缝隙之中偷偷哭泣。   我知道的,那姑娘没那么坚强。   在一些方面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每次我想要和她聊聊她都会搪塞过去,避无可避她就会装疯卖傻,亦或者是时停逃走。   我在乎她,所以我绝不能放任她。   我反锁上门,黑锁和白匙不在她身边,如果她不想赔付给我锁或者防盗窗的钱,那么她应该是跑不了了。   “你把我骗到你家就干这事???”   “莫,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聊聊。”   当我看到她攥紧的手的时候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真打我一顿我真没地说理去。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恼火了,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现在这事的性质已经变了。”   我知道她心里确实已经生了怒气,这有欺骗的性质,但我做不到看着她一个人咽下所有负面情绪。   可哪怕是现在,她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明明有那么多朋友可以倾诉。   可她没有这么做。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是被刻上表情永远只会微笑的人偶。   我太在乎她了,所以哪怕可能会失去她,一些话我也必须说出口。   “哪怕你恼火,哪怕这事儿在咱们两个之间开了道没法愈合的裂缝我都不在乎。”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那时候的你痛苦就哭,开心就笑,有血有肉!”   我记得起曾经那个灰头土脸的姑娘,她表面上消沉的很,实际上半夜爬起来偷偷烤串,被发现了还会脸红,哪有一点城府?   “我们同行了数载,走遍了泰拉,小磕小绊都能化作不言之中,可我喜欢你,或者应该说是爱你,所以我做不到去放任你。”   “我不接受你永远带上那副恶心人的面具!!!”   我从对她如此大声。   菲亚她们可能觉得一切正常,但她们知道在时间的缝隙中这姑娘的种种吗?   她们不知道。   这姑娘早就不再向人们展示她脆弱的一面。   她不应该这样。   我与她对视,希望换回一个答案。   她静静的看着我,只有令我窒息的沉默。   我萎靡了下来,我知道这次之后我再没有机会说这些了。   那就别了吧,既然我认为这是对的并且付出了行动,那么代价我也理应承担。   我从她身侧走过,我把头低的更深,我怕看到她之后我忍不住的去后悔。   走出门,我以为我会痛彻心扉,可我突然发现也没什么。   空了一块而已,死不了。   我没有停留而是在街道上狂奔,没有任何理由,我不想回去。   直到精疲力尽,我踉踉跄跄的摔在了地上。   我不想那些路过的人们看到我的丑态,所以我选择了扶着墙进入了一条黑暗的巷子。   我靠着墙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   没有一滴眼泪,哭不出来。   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这种结局我也想到过不止一次,既然我还是去选择尝试打开她的心扉,那么落得如此结局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有什么好哭的?   我只是想静一静。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可天已经黑透了。   回家吧,闷得慌。   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我扶着墙,疲倦的前行着。   但就在我走出巷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叹息。   回头看去,她倚在巷口的墙上,抱着手,面色不善的看着我,看样子已经在这很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就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   正当我脑子一团乱麻时,她主动伸出了手。   她揽住了我的胳膊。   “话是你说的,屁是你放的,说好的约会你就说了我一顿然后先跑了是吧?”   她幽怨的看着我,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我整个身子都弯起来了,不过吃痛之下我倒是清醒了不少。   “你......”   “闭嘴!”   她把我转过来让我不得不跟她对视:“你刚刚也算是告了白了,我还没有答复你就跑了,你像话吗?”   她节奏太快了,我压根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她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刚刚对一个姑娘说喜欢她爱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顿时噎住了,我之前好像真的说过这句话......   不会吧......?   “所以,轮到我问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么你愿意接受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喜欢打你骂你说你对你哭对你笑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我么?”   “我......”   “合着我听进去了你又不乐意了是吧?”她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把薅住了我的耳朵。   “说!愿意!”   我的嘴角忍不住的咧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笑的。   “没人逼你对吧?”   她像个恶魔一样。   “很好,回家!”
水一贴,下雪了   大雪下了三天了,路面的积雪踩上去嘎吱吱一节节塌陷着,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总是能让人忍不住哆嗦一番。   那姑娘倒是好兴致,漫步在雪中,雪花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大部分落在滑落下去,可剩下的一部分却沾染在她衣服的褶皱处勾勒出一道道洁白的线,多了几分圣洁。   我的后脑勺中了一弹,破碎的雪块落入脖子,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想都不用想,别看她现在跟无辜者一样站在我的前面,可我清楚的看到地上多了一排脚印。   其实我挺感慨的,时停这能力怎么就被这姑娘拿来干这种事儿呢?   假如是我......我也肯定要拿来整她......   得,匹配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倒也没打算跟她闹,直到我看见她朝我微笑着,笑着......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缩脖子闪过一个从我背后飞来的雪球然后拔腿就朝着她奔去,好家伙不搭理你你还来劲儿了!   她倒也没跑,地上雪有点厚,我止不住步子,所以我带着她两个人一起摔在雪上。   她笑的很开心,压根没注意到我身后的右手在干什么。   她很信任我,我又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   当一把雪被我糊在她脸上时,她显然蒙了一阵。   “长本事了啊你!”她咧开嘴笑了笑,一下压在了我身上。   她摁住我一把把的往我脖子里塞雪,笑的邪恶无比,我笑的没劲儿也挣不开她。   我们在雪地里打滚儿,平整的雪地被我们糟蹋的不成样子,打闹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地上多了两个雪人。   实在累的打不动了我们就躺在雪地上休息,她笑的很开心,我也笑了。   然后我脸上就被糊了一脸雪。   我咳出一口雪,甩了甩头,狠狠抓住了她的手。   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笑的很是开心。   “握那么紧干嘛,我又不会跑,真想跑你碰得到我嘛.....”她翻了个白眼,笑意盈盈:“撒开。”   我也累了,长出一口气,平躺在雪上,手也松开了一点。   她哼哼两声,本是抓着她手腕的手瞬间空了出来。   正当我想回头看看她还在不在的时候,她的手掌与我的手掌贴合在了一起,手指挣扎了一番,她的手指挤进了我的指缝。   “咱们还要躺多久?”   “躺倒你的手暖和起来为止。”
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新年快乐   家门口的路面结冰了,我穿的厚,摔的这一下不算多疼,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倒霉事一天八百回,就好像这个世界看不惯我一样。   有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我要爬起来呢?   好像也不差这一回。   我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有帽子垫着倒也算舒服。   星空啊......   真好看。   “你说的是星空好看还是在夸我好看?”   一个熟悉的面孔如同鬼魅一样冷不丁的出现在我旁边。   她是蹲着的,这姑娘坏笑着的脸离我只有三十多公分,垂落的发丝和她的脸完全挡住了那浩瀚的天穹。   “星空。”   她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拳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我与她对视着,没什么好回避的。   她看了我几秒,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唉......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还过来陪你过年......”   过年?   “好啊!你是风光了,留我和孩子在药厂里打工!”   她痛心疾首的伸出手指向身后,果不其然,那是黑着脸正准备给她一脚的菲亚。   她们关系还是那么好。   不过她时停躲过一劫后,那一脚正正好好踹在了我头上,万幸,我带着帽子。   我幽怨的看着菲亚,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直接闪人了。   “星星有那么好看吗?”她站起来把发丝捋到耳后,抬头看向那些星体,月光和星光一同洒在她的身上,却好像沦为了衬托。   “嗯,你也很好看。”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的花枝乱颤:“你别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啊!我有点难适应......”   她笑了一会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虽然面部没动多少,但我十分清楚她各种微妙差别的笑容所代表意思,比如这个就是坏笑,意思就是我要倒霉了。   啊......   她的手贴在我的脸上,很凉,我分不清楚是她的手太凉还是我的脸颊太热,或者两者都有?   “我的手凉吗?”   “很凉。”   “那你还不把手伸出来让我暖暖?!!”   她像我一样躺在地上,然后大大咧咧的把右手放进了我脖子里。   我把那只手抓了出来,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十指相交,我们侧目相视。   有你真好。   “看什么看!看你星星去!”   “喂!不是!你还真去看啊?!!”   我朝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伸手指着升上天穹的那一束火光。   烟花炸开的声音很响,这姑娘下意识抬起头。   我看向她睁大了的眼睛,半空中绽开照亮夜空的烟火尽入她的眼中,光与影交替,如诗如画。   真好看。   “你是在说烟花好看还是.......”   “你。”
那姑娘说要烧了我,理由......天才!   “你快死了。”那姑娘脸上愁云密布,紧紧攥着我的手,或许是不想气氛这么僵硬吧,她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我死后想埋哪儿。   “我死了的话......就把我埋在城外的山顶上吧,那里可以看到整座城市,不用棺材,简单埋点土就好。”   “不要。”那姑娘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我倒是乐呵了,你问我埋哪我说了你又不同意,不是等会,你不同意个什么劲儿啊?   “咋?你还准备背个棺材随身把我带着啊?”   那姑娘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火化,必需火化!”   我头顶冒出三个问号,不是!泰拉这边移动城市那边大多是火化没错,但这片大地上难道埋不下一个我吗?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表情阴沉的不像话:“呼吸停止,心脏停搏,身体苍白僵直,出现尸斑,出现尸冷,出现尸僵,最后腐烂消失......”   “特别是腐烂消失,你就想你自己......”   “住口!”我牙都疼了,这姑娘怎么净说这么倒人胃口的话呢......   “反正我想到你死了之后浑身......”   我试图捏住她的嘴让她从物理层面直接闭嘴,可惜被她躲过。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向我分享着她惊人的脑回路。   “你死后我让她们控制点温度,说不定还能爆俩舍利给我留着,到时候我串起来带手上还能带你满世界溜达。”   我当即就震惊了啊!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你要这么玩我可就......等会......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歪日,这么一说我特么居然还有点心动了......   难道她真是天才?!!   “天才!”   “那必须的!”
水一贴,平凡中的喜悦   我喜欢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没有炮火,没有喊杀声,平凡对我来说即是最大的喜悦。   “人呢?”我醒的很快,可能是因为在冻原跟那老东西急行军养成的习惯。   我的目光留意到了枕边的纸条,她娟秀的字迹配上笔墨特有的味道倒算是赏心悦目。   “我去找我们的苦难陈述者同志了,早饭就不给你做了,饿着吧你!”   我砸吧砸吧嘴,这姑娘不厚道,虽然我们没有明文规定但都是谁醒得早谁做早饭,我一直醒的早,她好不容易愿意爬起来一次居然如此不遵守纪律!这像话吗!   不行,我要谴责她。   下次小吃我一口炫完,不给她偷吃的机会。   打了个哈欠,那还能怎么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事儿难道还需要说么......   但当我推开卧室门扫向客厅的时候我却发现桌子上摆着早餐。   呦!还有纸条呢。   我拉出椅子坐下来,我到要看看这个口是心非的姑娘是怎么给自己找的借口。   “唉......人家姑娘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我照顾你可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嘿!还有叹气呢!   看到这我就乐呵了,我脑子里突然就有她绷不住笑写下这段话的场景了,估计她还叉了会腰。   我喜欢这姑娘的幽默。   想了想,我绷住笑,拿了根笔在纸后面添了一句。   “八辈子?瞧不起谁呢!最少十辈子!”
水一贴,寿命论,死之前你们与自己那位姑娘最后一面会是什么样?   晚风中,那位旅人静悄悄的出现在轮椅后方,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发旋,轻轻摩挲着他已经白透了的头发,几曾何时她还抱怨过他的短发硬的扎手。   几十年的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一如当初,美人依旧。   “你说你怎么就老了呢?我记得我们上一次撒欢还在不久之前......”   年轻的姑娘笑着,低头对着那位时日无多的老者耳语,她鼻子很酸,忍不住想要抽泣,可她记得他说喜欢她笑着的样子,这最后的时光总不能哭哭啼啼的啊.....   听着她带颤的声音,那位老人倒是笑了,他这辈子倒还真没见过这姑娘带着哭腔说话的样子。   “哭了啊?”   他的脖子布满了源石晶簇与血痂,老人无法回头,只能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他手上的热流却告诉了他身后的姑娘究竟有多么在乎他。   “为什么要哭呢?”   老者轻轻的笑着,落日的余晖映入他浑浊的眼眸,为什么要哭呢?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走了个神。   “莫啊......你说......我这辈子......幸福吗?”   那姑娘没有说话,她只是梗咽着站在他的身后。   那老者自言自语,嘴角挂着一抹似曾相识的微笑。   已如风中残烛的老人轻声喃喃,一个个场景与故事随风归来,那些她已经模糊了的记忆跨越了几十载,如今竟是一个不落。   相遇,相识,相知。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   如此,便已足够。   “很幸福,是吧?”   他早该走了,他也早就接受了自己将要死亡的命运,哪怕他有太多不舍。   “莫,我爱你。”   “永远爱你”   他笑的很开心,就像当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一如既往。   海洋吞噬落日,看着晚霞消散,他也有些困了。   看着渐黑的天穹,他轻轻合上了眼。   “回去路远,我先睡会。”   她没有说话,老者也没有催。   海风迷了眼,她再也抑制不住极力压制的眼泪,抱着那具已经没有生机的身影放声大哭。   “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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