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dbeam
凉凉07324
梦想是救助不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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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绝】Yes,minister 两周年快乐,整点烂活 反季雪,这位自新大陆归来的最年轻的农业部影子大臣,于近日赢下西伯明翰的选举,成为10号府宣布的内阁名单中的行政部大臣,并且有望成为最年轻、政治生涯最长的行政部大臣。 我站在秋日的DAA门外迎接他,为他打开车门,向他介绍自己是他的首席私人秘书。之后便是驱逐他的政治顾问,以及为他引见乃敢与君绝爵士,这位常务次长、常任秘书、DAA的负责人。说是引见其实并不准确,乃敢与君绝爵士才是DAA的实际掌权人,大臣们更迭不休,只有他在此职位上屹立25年不倒。 大臣看起来异常兴奋,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不停打量,并明说这种感觉实在新奇。他坐不惯他的前任留下的旋转椅,这是我的疏忽,DAA的一应器具均可更换,只为给大臣提供最舒适的工作环境。至于前任大臣,从他离开DAA的那一刻起,我和乃敢与君绝爵士便已视作他踏入坟墓,他的秘密我们唯有同样踏入坟墓时才可以泄露,至少明面上如此。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臣邀请我们坐下:“放松一点,你们可以叫我小雪。不知道这个部门还有谁在?”乃敢与君绝爵士开始微笑:“我是常务次长,也就是常任秘书。这位是你的首席私人秘书,而我也有一个首席私人秘书,而他是常任秘书的首席私人秘书。直接受我管辖的有十个常务副秘书长,87个副秘书长和219个秘书助理。直接受首席私人秘书管辖的是国会私人秘书。PM会给你指定两个国会私人秘书,然后你会指定自己的国会私人秘书。” 大臣礼节性地笑起来。私人秘书是常任秘书和大臣之间的润滑剂,于是我斟了三杯雪莉酒,递给大臣和乃敢与君绝爵士。大臣抿了一口,看得出来他仍然很高兴:“好了,先生们,看来这个部门必须冲破紧绑的官僚体系的束缚。我们要打开窗子,换些新鲜空气,免去所有的繁文缛节,让这台嘎吱作响的旧官僚机器重焕活力。”这是每一位大臣上任之后的第一行动,裁撤冗员,好让自己选区的选民看看自己如何勤俭。 乃敢与君绝爵士接下话头:“你是说一个大扫除(a clean sweep)?”“正是,太多人只是坐在桌子后面。”实际上大臣自己也正坐在桌后,我想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又笑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尴尬地笑:“我们必须让冗余人员下岗。我的政党的信条是透明政府,是我们宣言的主要纲领。”乃敢与君绝爵士打断他:“请看看这份提议,大臣。这些是使这个政策生效的大体规划,以及一份需要您通过的白皮书,这张白皮书就可以叫做透明政府。” 乃敢与君绝爵士永远在微笑,我知道他接下来又要说服大臣,关于改组内阁的忙乱,已经提出的提议,以及永远不会实施的透明政府计划。但不是现在,大臣已经掉入乃敢与君绝爵士的陷阱之中,我便趁机请大臣确认他的行程表,指挥大臣的司机搬来四个档案盒,告诉他其实一共有六个需要处理。大臣看起来有些焦头烂额,这时候乃敢与君绝爵士又会开口:“我们可以削减书面工作,您只需要做一些主要决策就好。”常用的架空手段,这样大臣可能永远接触不到那些真正的重要事务了,他会和往常所有傀儡大臣一样,在与文官的斗争中节节败退,在DAA度过碌碌无为的四年,最终或升或贬,总之是离开DAA,而我就负责把这四年作为坟墓里平常的谈资。 大臣如惯例般要求亲历亲为,我明白这是一件苦差事,要在无数的垃圾文件中找出真正需要处理的那些,还要应对乃敢与君绝爵士的搪塞敷衍。但我衷心祝愿他至少做出一些成绩,我坟墓里的谈资已经太多,乃敢与君绝爵士一成不变的生活也需要一些色彩。 很遗憾,大臣还是太过稚嫩。 乃敢与君绝爵士设计,让大臣的政治顾问在档案盒的最下方发现了sweep进口巅峰终端机的合同,巧合的是,大臣的选区不仅有相关制造企业,还有日益严重的失业问题。急于证明自己的大臣和政治顾问奋不顾身地跳入了这个火坑,自己的选区,失业问题与选票,一切的一切都把大臣架在火焰上炙烤,他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与乃敢与君绝爵士虚与委蛇的,这个陷阱却使他不得不与爵士撕破脸皮。 大臣匆匆忙忙地质问,爵士避重就轻地回答,这样的故事DAA的桌子都能讲出结局。大臣希望我们把他关于进口的演讲稿发给媒体,力求突出他关于践行透明政府的决心。乃敢与君绝爵士很快答应了,但实施与否就不在大臣的监督范围内了。更何况有下马威在等着大臣。 但大臣的确与他的前任都不同,他是前报社编辑,他无比清楚媒体的力量。乃敢与君绝爵士则不同,他是温和守旧的公务员,习惯把一切权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们之间有新旧时代的一条隐约的分界线。如果乃敢与君绝爵士不重视这一点,他迟早会在大臣手上吃亏。
【骗狼】芭蕉雨 被敏感人物和私下看看硬控了,水一水 血狼破军是一株芭蕉。 他在这片大地以洲划分前就站在这里,不知是赤道以南或北,不知是哪一片大陆延伸出的岛链。潮湿的气候与芭蕉属庞大的族群使他无需担心生存与繁衍。 繁衍只需给予,将自己的种子给予翼手目的小小生灵,它们吃下,它们播撒。灵长目是不受待见的给予对象,他们往往将最珍贵的东西遗留在洞穴或是自己的根茎旁,从不远离,从不多予一线生机。 生存只需接受,接受无处不在的光、热,根茎直立之处充沛的无机盐,以及雨。细雨绵绵少有,更常见的是大雨如注,极其少见的是暗无天日的世末之雨。卡尼期的积洪早在芭蕉属诞生前远去,它们不该经此劫难。 法术大师-A2是从天而降的一场雨。 他与江河湖海无甚分别,但他的确只有从积雨云中落下时才有神志。 他平等地浇灌身下的大地,无论是富饶还是贫瘠,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不在意自己会为生命带来什么,他只是随着凝结核落下,从云间到地面的距离不足以让他弄清自己为何而下,索性他也不必清晰,他只是坠落,而后以失去意识的形式流淌,升腾,到重新凝结为雨的那一刻才悠悠转醒。 他不知道生命是否有意志,是否会渴望雨,又是否会憎恨雨。他也从不以意志为转移,他的归宿是积雨云下的大地,无论其上的植被是云杉、银杏,还是连绵不绝岛链上一望无际的芭蕉林。 时间在近乎停滞的世界上流逝,尽管停滞只是相对他们两者而言。 智人走出了非洲,沿着东南亚岛链一路南迁,迁至血狼的族群所在之处。与新至的种族共处对芭蕉而言不是难事,它们的果实充满纤维与种子,并非智人果腹的良方。所以芭蕉在智人住地旁继续生存,继续繁衍。直到大雨落下。 仰韶大暖期到来,无情的雨替海弥补了海面的间隙,淹没了原本连绵的岛链,淹没了平坦的沃野千里,淹没了智人之间的连结,也淹没了芭蕉族群平静的演化道路。 血狼的结实率激增,他突然不需要授粉也能结果了。他看见往常相安无事的智人着手采摘他的果实,剥下他的叶与茎,拔去他的根系,在他的族群原先聚居之地聚居。他无力也不觉得需要改变,只是一次次从土壤中生根发芽,渐渐与智人的聚落交融,渐渐由他们掌控自己族群的盛衰兴亡。智人在芭蕉的助力下重新繁荣,他们试着征服海洋,他们传播血狼的茎秆,血狼的族群得以在东南亚的群岛之间再度兴盛。 血狼又发现自己再无法产生种子了,好在他也并不需要,他的茎秆代替了种子,从东南亚到非洲,又在地中海的门户前停留,最终被带到了中美洲,这样一片与他的族群曾经的龙兴之地相似的热土。 他厌倦了漫无目的的航行,也厌倦了阴暗的船舱,他渴望雨,雨能让他产生自己仍然站在最初故乡的错觉。他见不到海上的雨。雨落在甲板上,不能顺着微小的缝隙下渗,他听见了穿林打叶声,却没有下雨的实感。他的维管束在为了雨叫嚣着,他却只能躺在船舱内,静待驶达下一个终点。 A2从不因生命而改变半分,他只是坠落,无论是在大西洋的甲板上,又或是中美洲。间冰期的温暖气候只是使他下落得更频繁,化作中美洲终日氤氲不散的水汽,笼罩未来的香蕉园。 血狼最终被扦插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200公里铁路比横跨大西洋的航线更长,果实仍未成熟就被一批智人砍下,沿铁路运至加勒比海沿岸,再飘洋过海,运至另一批智人桌前。 他不清楚智人之间如何区别,他只是听到了更多,一如燃烧的煤油与波尔多液一同遮蔽的哀嚎呻吟,一如被引擎的轰鸣掩盖的不甘怒吼。这里总是下雨,而他习惯下雨。在经过日复一日的波尔多液喷洒后,他似乎更喜欢下雨。智人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不再是芭蕉,只是一个戏谑的外号,“大麦克”,他不熟悉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好在雨声会替他屏蔽这种称谓,万年不变的雨声,他在这片赤红大地上唯一熟悉的雨声。他有些羡慕倾泻而下后万籁俱寂的雨。 枪炮、病菌与钢铁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血狼不了解后两者,但他已仔细聆听过前者鸣响的瞬间智人们的求饶与祈祷,只是渐渐平息,与自己被砍下茎秆后就枯萎的根系一同葬身于中美洲的红土地中,再无声息。 他不理解何为国家,何为政府,何为奴役,他只知道一群智人仍然站立,另一群却已然倒下,被镰刀砍去的手脚和他被割去的果实重合,最珍贵之物已经被剥离,自然赋予他沉默的本性,于是他也在沉默中缓缓倒下。扦插为他带来新生,让他享受一时清净的雨,他不知道智人是不是也如此。他渴望改变,但沉默无法改变。 他做不到在沉默中爆发,于是他接受了第二种选择,既是病菌,又是在沉默中灭亡。
怎么没人氵arkgod的榜 还没发,但是往里进往里进
如何评价A2给己神的舰长词是我爱你 A2打出来7人奎隆之后棋棋邀请他去斗地主, A2推辞说要上班,己神就上了舰
我们的全息作战矩阵模式,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先锋是不能用来开局的
狼吧发癫了不让我发贴 天地良心,我还没写到i巅tv环节呢
狼骗|番外二:讣告 写超5000字了又不想分段,再水一贴 1936年,法术大师_A2从走下飞机,踏上巅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脚下这片土地有着与自己家乡截然不同的多样气候。物产丰富而远离纷争中心的大国不需要在刀尖起舞就得以保全自己,保全民众的自由与随意,保全自己这一代莱茵人梦寐以求的和平。他无心关切巅峰何去何从,但他明白自己要拯救那片热土,他饱受战火摧残的故乡,局势动荡高压统治的故乡,莱茵河如同绸缎在风中起舞的温和的故乡,牺牲必然存在。 他是天才,这是莱茵军校内不争的事实,在完成所有间谍课程的攻读和巅峰语言学习之后,迅速被RAD吸收并授予中校军衔,而那时他的年纪才刚刚满足巅峰军校的招生标准。于是,莱茵高层迅速反应,为A2找到一个父母都是商人,十岁便远渡重洋来到巅峰经商的伪装身份,把他送上了驶向巅峰的飞机。A2凭借强大的知识功底和不错的身体素质成功通过西点考核。或许是歌舞升平冲淡了巅峰的危机意识,他的政审也很快顺利通过,入学西点军校。 可站在入学队列里的法术大师_A2,看见了满头白桦树般洁白如雪的头发,以及一双如同缓缓流淌的莱茵河般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 他已经记不得他们是如何相识的了,大抵是血狼主动邀请他去集市,因为身为在他乡孤苦伶仃的无根之萍,他是绝不敢做出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的。但他还是赴约了。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围在套圈摊位边,学了两遍之人的动作自然比初学者熟练,他看见血狼纂着他套中的战利品跑来,亲自为他别在胸口。那是一枚黄铜向日葵胸针,也是日后唯一不摆在血狼工位上的摆件。得胜归来自然应该庆祝,待到A2跑进酒馆时,身后只剩下拽着他袖子气喘吁吁的血狼了。那是血狼第一次替他付钱。血狼把他拉到吧台边坐下,与酒保耳语些什么后,他看见一跃而起的蓝紫色火焰,是他们虹膜混合的颜色。用吸管慢慢喝下这一款甜酒,与符腾堡当地啤酒毫不相似的口感,他想他看见了酒精在神经上燃烧,也看见了血狼滚烫通红的脸。 那是他唯一一次主动伸手覆上那张熟悉的面庞。真是奇怪,他明明是冷静不轻浮的莱茵人呀,怎么无师自通了巅峰的热情与大胆?他感受到了蓝紫色火焰不可触摸的炽热,胸前向日葵直面着的骄阳的温暖,以及自己勃勃跳动的心脏,将这份悸动泵向四肢百骸。 他看见血狼握住自己的手腕。他想,血狼应该是喝醉了,他大概很排斥这么亲密的动作吧,毕竟我们除了刚刚熟悉起来的同学关系,就像陌生人,以后可能还会演变成国仇家恨,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可A2没有放下手,血狼也没有。这样暧昧的距离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A2觉得自己是一株真正的向日葵,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开注视着骄阳的目光。 移开视线的前一刹那,他又看向了血狼的眼眸。他的家乡只能看得见莱茵河支流,看不见绵长曲折、无声流淌的莱茵河主流。但那些在支流中嬉笑打闹的岁月,是比艳阳更温暖,比河道更宽阔的东西。于是A2捡起莱茵,放下了缥缈虚幻的蓝紫色火焰。 A2在莱茵时就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学得最快的那一个,在巅峰依然如此。而作为所有天赋都点在学习上的代价,他对生活琐事的不敏感程度可谓愚钝。他会习惯性地使用面额巨大的纸币付款,看到巡警巡视会闪躲,表现得不像生活在巅峰六年之久的纨绔,反而像严谨的莱茵人。他迫不得已中断对莱茵的情报供应,潜心隐藏身份。 而血狼对此同样愚钝。 血狼是真正热爱生活的巅峰人,但血狼好像从未察觉他行为的不寻常之处,熟练地替他付钱,自然地向着巡警招招手又吹起口哨,而后把他拉进那座酒馆,尝一杯不同的花样,就好像他的履历上没有那条可能成为污点的“莱茵裔”一样。 “我并非合格的特工人选,但谢谢你让我得以成为我。”A2突兀地拉住血狼的手,在他们双双通过DIA的考核之后。真奇怪,他们明明不在酒馆,他却又感受到了如第一夜那般温暖的掌心,以及燃烧着的炽热的眼。血狼的脸红了,但是回握住了他的手。A2生怕血狼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你看中头奖那架飞机好久了,对不对?”他看见血狼笑起来,然后就又站在套圈摊位前了。他们约定:谁套中那架漂亮的铜制飞机,谁就请客。A2想要放水,于是他先是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开始。而后屡屡套中一些奇怪的小鸡小兔子,等他扭头看血狼的战绩时,他与身边人套中了同一个饰品,一把小军刀。血狼走过来撞他的肩:“归属问题我们一会再谈,今天不会没人付钱吧?”A2只好一把抓起所有剩下的圈,套在最远处的飞机上。赶在血狼欢呼“好耶”之前,他耳道:“我今天又忘记带二十五分的钱了,所以……”所以血狼毫不意外又替他付了钱,又把他拉进酒馆。 “今天我们都要喝B52轰炸机。”他平静地告诉血狼。其实A2非常清楚,血狼的酒量不如他,毕竟莱茵可没有任何禁酒令。这次回应他的不只有血狼烧红的脸,还有血狼口中吐露出的真挚而大胆的爱语。他招架不住,耳根发烫,只得趁送血狼回学校,逃离那样暧昧的境遇。可他没有血狼宿舍的钥匙,只能把他拖回自己床上。坐在床边,他猜血狼不会记得自己请的B52轰炸机,但他又隐隐期待,毕竟他是法术大师_A2啊。然后一夜无眠。以他们的能力,入职DIA不在话下,所以血狼拉着他又修了分子生物学。他想问原因,却被血狼捂住了嘴:“趁休假,我们出去逛逛吧。” 于是血狼连夜带他住进CSH旁的一家小旅馆。凌晨三点,A2在有人偷偷翻上床的轻微扰动中惊醒,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没有配枪,但是枕下压着短剑,袖中藏着匕首,他的衬衣口袋里还有那天套中的军刀。他不着痕迹地反手握住袖中匕首,又在看见来人与床单融为一体的白发时悄悄把匕首滑回袖中,转而伸手从胸口袋内拿出小军刀,在那双和莱茵河一般颜色的眼睛钻出被子时,抵在他的脖颈上。“梦见我是黑蓑间谍要把我做掉?还拿着我们一起套中的小刀,好狠心啊骗子哥。不过我的确是来叫醒你的,穿好衣服跟我走吧。”A2从未如此庆幸现在是黑夜,自己脸上的红晕不会被轻易看见,但血狼揉乱他头发时靠得太近了,他不敢确定…… 太阳尚未升起时,他们并肩走在田埂上,麦芒直直扎入会刺穿皮肉,但在身旁划过只会有一些细微的瘙痒。他被叫起来时走得太急了,只穿着睡觉时穿的衬衣,此时披着不合身的血狼的外套,要像披风一样扣住最顶端的那粒扣子,才能不让外套从肩上滑下。他们向东一直走,一直走到太阳升起之地。将将能看见天边漫起的朝霞时,A2被从身后扳倒了,跌倒在草垛上并不疼,但他的脑袋仍然撞在一片柔软之地,听见了急促有力的心跳,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血狼的。 “你看,富家公子哥应该没有躺在这样的麦田里看日出的经历吧,亲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被朝阳镀上熟悉的色彩,尤其是一片片金色的麦浪。”血狼让他的脑袋枕在左臂上,伸出右手,只让柔和的光线顺着指缝倾泻,“这里是CSH,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渴望闲适安逸生活的人会来定居的小地方,这里只有无尽的山、水、绿地、田际,还有CSHL,全巅峰最好的分子生物学研究基地。如果不是生在这个探索欲望强盛的时代,我大概会把余生都消磨在这里。你说我让你得以成为你,那能不能来陪我,让我也得以成为我自己,让我们成为‘我们’?”A2侧过脸去,看见血狼闭上了眼。“你可以也把手张开,但不用闭眼,看一看我故乡的景色。我从小到大拥有的东西都不多,CSH的风物,加入CSHL的梦想,还有用来遇见你的一点军事天赋,这就是一切了,我想要和你分享的一切。”血狼说完后睁开眼,却没有看见预想中的另一只手。A2听完后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何种身份回报血狼这样真挚赤诚的感情。所以装睡吧,逃避至少在当下有用。血狼横抱起A2,循着他们来时的脚印往回走。如果我们真的心意相通,如果我们真的相伴此生,如果未来真的近在眼前,我也想这么抱着他站在玻璃彩窗下,许下名为永远的誓言。血狼这么想,他走得很慢但是很稳,于是A2真的睡着了。 A2在梦里又变成了向日葵,不是胸针,是真正的鲜活的永远向阳的向日葵。“如果这样就能抛下仇恨与偏见,一直注视着你的话,我愿此刻永恒。”他在梦中喃喃道。可惜长发紫瞳的人变不成向日葵,短发蓝眸的人也并非真的骄阳,这个梦在回到学校后永远地中断了。 其后就是平常地学习,毕业,晋升,他固定在每月的17日把获取到的巅峰情报人员变动传回莱茵。只是他们的工作单位被出人意料地安排到了CSHL,原因是他们的直系上司黄头有志于此,并且做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充满热情前往莱茵进修的分子生物学家,不过家中从政从商,乐于会见各界名流。 血狼被选中,择日前往莱茵,不过在那之前他有一个漫长的假期。他把学生时代A2套中的摆件逐一霸占,随意摆放在自己工位上,特别是那架飞机,在阳光下会闪烁暗紫色光芒的飞机。A2随他去,他知道血狼只是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不舍,因而他也经常在课题结束之后摸摸白色短发。比自己经常打结的长发手感好,他想。不回莱茵,领了闲职,莫非是巅峰发现了他的身份准备架空他?事实证明,不需要对巅峰的审查抱有任何期望,就在下午,法术大师_A2收到了在CSHL和血狼交接并整理情报的任务要求。 委实是雪中送炭,他也正好借此机会增加了和莱茵情报机构的联系频率。此时是1940年,他并不清楚莱茵近况,但仅凭总部下达的越发激进的情报标准,他明白莱茵的国家机器大概在引发战争的路上一路狂飙了。他无意置喙政治,他隶属国防军,军政分离是莱茵人的传统。他会履行他作为军人一心为国的天职,如果莱茵当真错了,他也甘于接受审判,从容赴死。 不过CSHL突然来了一位毫无情报背景的小师妹,研究玉米细胞遗传学,A2和血狼接待她的同时,他们的第一个课题也初步确定下来。 1941年8月18日,A2没来由地焦虑不安,他少见地在日出前起床,顺着师妹的玉米试验田走到CSHL的最东边,坐下来时却撞上了熟悉的肩膀。相顾无言,所以他们只并肩坐着看日出,看太阳完全站在地平线之上,任由血狼把他拉起来,撒泼打滚说两年前他抱着自己跨越那么长的麦田回了学校,现在自己应当还他一次。A2此时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他平静地抱起血狼,沿着试验田最远的路绕回了实验室。血狼搂住他脖子的手压到他头发了,好疼,但是沉默仍在蔓延。临进门,A2才听到血狼的耳语:“我当时真的希望我们能一直那样走下去,永远不分离。我知道你不信教,但我们有没有机会站在高高的穹顶下,斑斓的花窗前,共同许诺一个关于永久的誓言?”沉默被打破了,A2在恍惚间松开了手,血狼跳下来,像无事发生那般,在门口笑着招手,“上班要迟到了!”他无法给血狼一个肯定的答复,但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常,他此生大抵不会在有了。 一周以后,血狼到了莱茵,而A2罕见地真的迟到了。他第一次在给总部发电报时如此忐忑,因为他隐瞒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这种不安感在他拿到血狼传回的信件时达到顶峰。“巅峰掌握得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向日葵胸针在胸前压出红痕。他感到迷茫。他真的成为双面间谍了,在给莱茵的电报里搪塞莱茵,在给血狼的回信中搪塞血狼。他在情报工作方面几乎无法掩盖自己的慌乱,只能把更多精力花在课题研究上,并非他本意的分子生物学家身份却在此时近乎残酷地映出他的自我,他一直在逃避现实。黄头看他状态有异,以为是初入职场的紧张,给他批了一周假。他明白他必须在七天之内找回自己。 他开始看新闻,看所有的莱茵新闻,看到自己离开后莱茵国内民粹当道极权抬头,看到那些恶行累累,看到那些劣迹斑斑,他发现自己近乎奇妙地理解了莱茵的人们,他明白在冬天吃黑面包烧马克取暖的日子太难过了,他不舍得谴责任何人。在看见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前,他先看到了水波澹澹的莱茵河。是了,他是土生土长的莱茵人,隶属于国防军,他是莱茵河的孩子。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愿意接受审判。 他唯一能留给血狼的是答应血狼的告白,他希望这能成为一个承诺,保佑他平安归来的承诺。 此后两年,巅峰在莱茵的布局几乎全灭,血狼的情报工作处处受限,莱茵在情报战中略胜一筹。 所以在两年后再次收到血狼的信时,A2不再有波澜。他彻底隐去了血狼所有的身份信息,平静地将所有情报汇报给总部。 但他颤抖的手作不得假。A2从飞机摆件关着的舱门里取出血狼工位的钥匙,大概是心有灵犀吧,他迅速找出了一紫一白两个盒子,一个装着血狼信中提及的哀鸽飞羽,另一个打开能看见那人的眼睛。他这才发现血狼的眼睛和莱茵河水并不相同,是自己爱他,甘愿用自己最爱的莱茵河来喻血狼的眼睛。他还是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花一点时间找到相同的工匠,打了一枚形制相同的紫色戒指,放在紫色的小盒中,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好。 他又花了近一年时间完成了他和血狼共创的课题的研究,他没想过他们的研究究竟该摆在历史的什么位置,只是把知名期刊都投了个遍。心诚则灵,nature真的接受了他的投稿,他和血狼的姓名头一次正大光明地并立。 此后又两年,他不再甘心屈居CSHL的闲职,主动打入DIA总部,接手了巅峰在莱茵的整体情报网,在摧毁了巅峰隐藏得最深的一批特工,莱茵的巅峰布局空缺不断时,终于接到了短暂外派莱茵的通知。 随后他接到了旧友Rommel以身殉国的讣告,不顾规范给血狼发去电报,希望他代自己前去参加葬礼。因为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未曾想,A2的任务地址也在符腾堡。他亲自去老友墓前悼念,血狼带了矢车菊,而他放了一束向日葵在墓前。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流泪,这位老友一生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莱茵最典型的国防军将领,不问政事,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莱茵,不是为了莱茵的哪个政权。 A2沉浸在这种悲伤与迷茫之中,回到落脚之地,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喝醉的血狼。A2又惊又喜,他去老友墓前特意正装打扮,领口挂着他们视为一生殊荣的蓝马克斯。出于私心,他在普鲁士雄鹰的双翅上分别刻下两人姓名,共享荣耀,以期血狼在自己身死后能代为保管这枚勋章。可血狼的醉态也在他意料之外,在他解下蓝马后一把夺过,放进自己胸前衬衣口袋里,随后便开始解他的衣服。A2不记得自己的哭喊和抵抗到底有多激烈,那并非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愉快夜晚,但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未曾设想过的机会,一个遵守诺言的机会,一个让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变得无限接近的机会。A2并不信教,但如果成为夏娃就能圆血狼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想他甘之如饴。 而后他回到巅峰,辞去了在DIA的一切职务,也不再向莱茵传递任何情报。他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所以他重新回到了CSHL,整理他与血狼研究的全部手稿,放在那将不日启封的工位上。 他在白色戒盒里留下密文条,放归原处,只是真正装着戒指的紫色小盒不知归属。 1947年三月,莱茵的颓势已无法挽回,他同时停止了在莱茵和巅峰的一切工作,整日整夜地专心培育他的向日葵。他把戒盒埋在这株向日葵根系的最深处了,不好好护理,它可能见不到血狼归来那一天的太阳。 1947年4月17日,巅峰前莱茵情报网负责人法术大师_A2叛逃,DIA查封了他在CSHL的工位,也不忘给向日葵浇水。 1947年5月8日,法术大师_A2在符腾堡服用氰化物自尽,他躺在自己故乡的床上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他终究还是累了,他对自己的审判已然降下,他将长眠于自己一生挚爱的莱茵河畔。讣告由他自己书写: 法术大师_A2于1947年5月8日于符腾堡服毒自尽,他是世界的罪人,他于自己至亲至爱之人有愧,但他终其一生都在为了莱茵河而战,葬于莱茵河支流旁,愿清澈河水洗刷他身上的累累恶行。 讣告中无一字提到血狼,提到巅峰,但A2弥留之际唯一难以忘怀的是两次共赏的朝阳,以及血狼那双与莱茵河不同的澄净蓝色眼眸。他已然把巅峰当作自己的另一个故乡。 A2下葬时无名指仍然闪烁蓝色光辉,颈间戴着纯白哀鸽飞羽,胸前向日葵胸针似当年一般不染尘埃。战争结束了,人们对生的希望盖过了对死的恐惧,无人知晓讣告使用了巅峰的加密方法,破译后是A2在47年叛逃巅峰前最新的研究成果: 我能否把你比作Rubisco酶,血狼? 可惜这句话永远无法传达到它应该送给的人那处了,它静静躺在莱茵河畔,就像A2一样。
一些自言自语 看到大家都在讨论昨晚的历史性事故,我想说只有关系性乐子人是不会受伤的 单独开一楼放构史的世界观和小巧思,以及之后的法典
狼骗|西线无战事后日谈:血狼破军不擅长种花 跟之前风格不是很搭,换一帖水。 身为全须全尾从莱茵回国的分子生物学第一人,巅情局的传奇特工,血狼破军回到巅峰以后没有受到任何升迁和嘉奖。并不是巅峰内部的某位五星上将私吞了他的战功,而是他用一身功绩和远大前程换了一份闲职,一份从此脱离黑暗正大光明研究生命科学的闲职,一份得以保住他与那位莱茵卧底相识相知的CSHL的闲职。 血狼终于得以理解黄头永远起不来的早晨,永远喝不腻的早茶,永远逛不完的田埂,永远平淡注视着每个成员的目光。自己也走上大头的老路了,他躺在旋转椅上向后仰去。窗外的阳光很好,无私地洒下碎金似的暖光,普照师妹的试验田,普照大地。血狼意识到自己的脸好像喷枪炙烤的牛排,于是伸出手掌挡住阳光,任它把自己的掌心加热得发烫,超过被那个人嫌弃的温度。然后张开五指,日光下注,浇在自己身上,浇在自己内心尚未湮灭的一丝希望上,浇在那盆自他回来便日渐萎蔫,不再向阳的向日葵上。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血狼想,只是近来愈发怨A2骗我。他总是否认,但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骗子哥。他骗我会替我打扫工位,上面却还是蒙了厚厚一层灰;骗我替他照料向日葵,却留一盆半死不活的萎蔫花朵;骗我回巅峰,就和他......算了,这件事他似乎从来只当玩笑说。 血狼破军不擅长培育,他在师妹的试验田间从头走到尾,种种问题excel拉了个遍也找不出原因。反而经他精心培育的玉米幼苗,不是尚未长成的昙花一现,就是授粉之后一株结一种的个中翘楚。这番行径吓得黄头都劝他放平心态向前看,别把内心沉郁之气传染给师妹心爱的玉米。血狼无法反驳,只得趁黄昏时分,脚下土地不再热得烫脚,他一口一个宝贝地挨个朝玉米喊,只希望在科学之外玄学能显显灵,让他的宝贝玉米们别长成让他学术生涯毁于一旦的奇葩。 其实血狼本意并非是要鞍前马后地助师妹拿下顶刊,一则师妹是不输实验室内任何成员的天纵奇才,在非自己专业方向瞎指挥只会被当软柿子捏,不捏得软糯,汁水流尽,丢进玉米地里能肥田不罢休。二则是他紧绷了六年的心弦实在是需要放松,每日生化指标稍有变动就要收入病房,只能干干比研究水课题更闲的闲职——养花。按照勤养勤换理论,向日葵有萎蔫迹象后,没有妙手回春仙术之人的当务之急是换一盆养。无奈这是A2留给他的向日葵,他在莱茵未能日日呵护的,“他们”的向日葵。睹物思人确是只能平添忧愁不假,但如果没有这份思念支撑,他如何在莱茵六年不曾放弃,如何在受到创伤后从容地收起情绪舔舐伤口,如何在没有身边人陪伴的孤独中走过漫漫人生路? 可向日葵的凋零仍在进行时。 血狼破军不擅长种花,他找不到办法阻止这个过程,就像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手掌温热,眼神迷离,心跳起伏一样,或许那晚夺走那枚蓝马克思是他此生最大的过错,导致他不忠,导致他不敏,导致那以后的种种遗憾和离别。我没找到你留下的蓝马克思,是因为夺来的这一枚占了它的位置吗?信为密文,但我蕴于其中的真情却作不得假。血狼从胸前衣袋里掏出那枚来路不明的蓝马,随意地放在镜子后,直到淡金色的滚烫快将眼眸灼烧,一行清泪落下,他才缓缓闭上眼。他没有哭,只是他的阳光再不向他辐射光与热了。 待到痛觉被麻痹,血狼抱起他的宝贝向日葵去浇水。大概他的创伤后应激反应真的很严重,他现在很抵触看见不干净的桌面,即使是浇花时不慎滴在桌面上的水渍都使他焦躁不安。失去的苦痛从心室泵出,迷失之海席卷了自我。 位置性眩晕袭击了血狼,他不得不在漆黑的世界里慢慢移动,以稳妥地把向日葵放到原位。他失败了,花盆倒在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拼命张开眼,光晕里罪魁祸首分明是空空的白色戒盒。他突然掉入冷静,又很快陷入癫狂,将无辜的小盒扫到地下。视野清明的那一刻,他看见了,看见了机关松动,厚厚的垫片夹层掉了下来,露出信纸一角。血狼激动地趴坐在地上,此刻剧烈的撞击性疼痛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期望读完已逝情人的信件的可怜人。 血狼: 见信如晤,我想你能看到这封信,应该是战争结束后许久的悠闲下午,那时你对我的情谊大概已经消逝于时光了吧。 我从符腾堡回来后匆忙写完了这封信,只一眼就知道它应该被藏在你自以为隐蔽的戒盒里,这封信就是留给有时间安安静静阅读的你的。你或许对我的行程有些惊讶,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一起去过的集市?还有你说过的话...... 我一直记得。你说我们会从西点顺利毕业,然后分配到某个机构,或是前线或是后方,度过一段峥嵘岁月,然后光荣退役,在CSHL蹉跎后半生,研究一些掩盖在后世尘土里的东西。 这些话,血狼,我全都记得。 你其实早就问过我要不要接受你的表白,这是我套中那架飞机后去酒馆庆祝,你喝多了,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时说的话。你的掌心好热,还抓住我的手去摸你的脸,我摸到了炽热的燎原之火,快要把我的手灼痛了。 我当时的确心神荡漾,但转念又想这应该是你酒后胡言,就找借口搪塞你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你。 ......血狼,你的心绪我感受到了。 所以血狼,我的回答是,我愿意全盘接受你的情、爱、怨、恨。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对你忠诚,直到永远。 我猜你大概想听我说上面那段话,所以擅作主张写下了,只可惜没机会亲口说给你听。我也曾想过,想过与你一同亲眼见证那个未来。 只是,忠孝尚且两难全,更何况抉择身处飘零乱世中的你我与家国?我无法背叛生于斯长于斯的那片土地,我想你也一样。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我不会抱怨自己的结局。 我作为莱茵卧底和CSHL成员的身份已经结束了,但是CSHL和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血狼。 现在,去继续我们最初的研究吧。漫漫长夜之后,你我会目睹黎明。 我曾在信中骗你发了水刊,是猜你在莱茵无暇订阅nature,现在你可以去找它了,找我们的名字唯一并列之处。 我并非巅峰的人,但对那片土地却产生了与莱茵相似的情感。很抱歉,作为你的接头人,我不为DIA所用。 ——但我一直是你的同伴。之后依然也是。 A2 1946.10.20 血狼生疏地花了一下午破译密文,翻译出来是很短的一句,想来笔者也料到了这点: 抛下回忆,向前展望。 他被飘飘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直到夕阳隐匿于地平线之下,只余漫天红霞,一点一点把蒙蔽他理智的淡金色拆碎:A2的意思,怕不是要毁掉承载他们回忆的唯一鲜活的生命,为他的退场降下帷幕。 他又开始埋怨A2了。为何如此薄情寡义,连一点你曾存活于世的念想都不留给我。 但他知道,A2像自己了解他一样了解自己。好奇心是大于一切的。 于是血狼小心翼翼地剪下花盆,用刷子一点点剥去根系上附着的泥土,在根须的簇拥包裹下,他看见一个和自己刚才如出一辙的小盒,密封得很好,没有被水浸湿一丝一毫。 他看见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躺在盒中,和他给A2选定的一般款式。中间夹着的纸条他已无心去看,因为他的掌心躺着一小捆紫色的秀发。 他挣扎着把这份珍贵礼物放下,开始破译纸条上的密文。这次很快: 我于雄鹰展翅处起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血狼意识不到自己的视野模糊不清,双手胡乱在镜子后翻找,终于抓住了在蓝色十字之间欲展翅翱翔的普鲁士鹰。视线突然聚焦,他看见双翼背后刻下的细小纹样:A2&Bloodywolf “太好了......”他笑着痛哭出声。 蓝马克思不是他的过错,是他的救赎。何来不忠,何来不敏,何为那以后的种种遗憾和离别? 第二天,他罕见地早起,走在田埂上。血狼破军不擅长种花,师妹却看他抱着换了盆的枝叶舒展的向日葵,额发缺了一缕,目不斜视地朝着试验田对面的朝阳走去,似要走到地老天荒。
西线无战事 水一下狼骗关系性 A2: 展信佳,我已于前日启程前往莱茵进修分子生物学,很抱歉抛下你独自完成项目,希望我们的标本一切都好。记得监督黄头喝早茶的频率不得高于半月一次;师妹醉心科研,记得下班把她从玉米地拉回宿舍。 初来乍到,你家乡的风物怎么却熟悉得令人发指。远方的风还未吹过树梢,就先抚过我的额际,等我发现它,寻觅它,最终却大多归于等候它,就像我总是等你在我们那个小镇的集市上玩套圈游戏玩到天黑,不套中那些奇异的金属小玩意儿不罢休,临走却总是说对我们那的货币不熟悉,要我替你付钱。无忧无虑嬉笑玩闹的悠闲,真怀念啊。这么说来你家乡的风要比你温柔些,我等它来又看它走,它也挥挥衣袖,为我带走恼人的云。为什么只在实验室用你那双澄澈无暇的眼眸盯着我看呢?每当看见你幽幽的紫色虹膜,我都兴奋得难以自已,又在漆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映像,我才从高高的奥林匹斯山上坠落人间,跟你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我不知如何描述那种欣喜,只觉谈何操作台前岁月漫长。 你总说只在亚洲见过和你眼睛颜色相同的鸟,可你一定不知道,就在我提笔的当下,云杉树上通体漆黑的小鸟张开双翅理毛,我确定我看见了你眼中的紫色,于是丢笔下楼问同学那是何种精灵,才明白是紫翅椋鸟。这下你对莱茵的了解有不如我处了,不知是你像紫翅椋鸟还是紫翅椋鸟类你,那山野精灵飞翔而过时,总想起你回头看我。但是你向前跑时却总不拉我的手,我跟上去握住了,你又嫌我掌心太热,现在想来确是我多虑了,你那样耀眼的紫色,无论在多么熙熙攘攘的集市都不会跟丢。 我在莱茵一切都好,与同学不甚熟悉但幸在相处融洽。我斗胆猜测我们的a2大人不屑于听我的课余趣事,毕竟你是特别的,我们凡夫俗子的日常想必a2大人不屑于耳闻目见,对不对?但是莱茵的方向选择竟然很自由,想不到离开巅峰还能遇见这样的导师,这也是一大惊喜。 我下楼看紫翅椋鸟时过于急切,信纸上若有墨迹洇染,勿念勿怪。我心知你不愿花太多时间读信,看完开头便要跳到结尾,便把最重要的话留在最后,只此一句:保重身体,诸事顺遂。 血狼 1941.8.25 密文已翻译:我已潜入阿勃维尔,接替前一位特工留下的莱茵情报网,身份目前已稳定,请求为我增派通信设备,与上下级特工联络。莱茵西线目前无开战征兆,布防图将以电报形式传回,请指示下一步工作任务。 血狼: 见信如晤,我想我们之间并无必要写这种老套的寒暄,但是你既然写了那我就加上这样相称一点。 我给黄头找到了完美的稳定工作,叫他给师妹负责一日三餐,并且在极端天气来之前把师妹送回实验室,我想这样应该足以给他悠闲到了无生趣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信不用为了冗长写那么多无意义的话,你临行前的问题我考虑过了,你似乎有点自以为是过头了,我怎么可能......但拒绝你不利于实验室良好风气的建设,大家都应该对课题积极一点才是。那就等你深造归来,不,不对,这个课题确实颇具难度,为了我们实验室的荣誉着想,我答应你的请求。 这与儿女情长无关,只不过是考虑到你在莱茵,而莱茵恰好是我的故乡,念及你需要一个精神支柱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你不用多想。 我在集市上屡屡请你帮我付钱的确是因为不适应巅峰的货币,毕竟你也想不出五十万只能买一块黑面包的窘境,你又说我不套中不罢休,那我的摆件究竟是摆在谁的工位上呢。在实验室自然是效率优先,盯着你的脸看又不会让检测结果变成阳性,还有如果你真的想看自己的映像,我不如给你搬一面镜子放在桌上,好时时刻刻欣赏自己的美貌。 我在莱茵确实没有时间仔细观察花鸟鱼虫清风明月,但在莱茵河边涉水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也确实曾见过闪烁着紫色的紫翅椋鸟双翼。那对于眼睛永远保持紫色的我来说,你又是什么呢,永远温和普照着的温暖阳光吗。 我本来无意关系你在那边的人际关系,但是作为你的新晋恋人(已涂去)课题合作者,你可以和我分享进展,困难我也勉强同意了。 早日归家。 A2 1941.9.3 密文已翻译:收到,目前已派特工从莱茵河沿线为你送来电报机,请慎重隐藏,你是我们目前做得最完善的身份之一,如有下级暴露,暂缓营救任务;如有上级暴露,请立即切断联系,布防图暂缓传输,一切以保全身份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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