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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强者之路,自强不息 第八章 倔强的插班生 《苗疆蛊事》磨铁中文网首发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养鸡专业户Look) 官网阅读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motie.com%2Fbook%2F1617...&urlrefer=519e269a971f6403d9d2a3f29effd343 爪机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motie.com%2Fbook%2F16174&urlrefer=e9bb68e5662a1e450f31d579110ae097 每一个点击,每一个收藏,每一张期待票、推荐票,每一条书评都是对作者的支持。 轻松点击,注册即可收藏,期待票推荐票都为免费,每次支持都是作者创作的原动力!
第二十二卷 第六章 传功法螺 《苗疆蛊事》磨铁中文网首发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养鸡专业户Look) 官网阅读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motie.com%2Fbook%2F1617...++&urlrefer=f31104d1ce06f5f78f9e725fcffaf927 爪机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motie.com%2Fbook%2F16174++&urlrefer=d18ec35097e8f0c03ec5450ddab1752e每一个点击,每一个收藏,每一张期待票、推荐票,每一条书评都是对作者的支持。 轻松点击,注册即可收藏,期待票推荐票都为免费,每次支持都是作者创作的原动力!
第二十二卷 强者之路,自强不息 第五章 再跑二十里 为@小乖 《苗疆蛊事》磨铁中文网首发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养鸡专业户Look) 官网阅读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motie.com%2Fbook%2F1617...&urlrefer=519e269a971f6403d9d2a3f29effd343 爪机 :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motie.com%2Fbook%2F16174&urlrefer=e9bb68e5662a1e450f31d579110ae097 每一个点击,每一个收藏,每一张期待票、推荐票,每一条书评都是对作者的支持。 轻松点击,注册即可收藏,期待票推荐票都为免费,每次支持都是作者创作的原动力!
【爱丽丝】如果有一天,我能带你回我的大淄博小临淄. 如果有一天,我能带你回我的大淄博小临淄,看看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第一件我要做的事,就是带你去坐坐我最爱的环城公交。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座城市,都会有属于它的环城公交。 但淄博的环城格外让我觉的安心。 1块钱就能上车,一站一站的走过一条条街道,最后又回到原点。 安静的坐着,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建筑和景色,打发了一段又一段无聊难过失落的时光。
第二十一卷 第二十一章 祝你一路顺风 我扭过头去,却是赵经理和老曾等人,见到我们久久未回,又听到数声惨叫,于是赶着过来瞧看。 见到这个突然出现、长得精致可爱的小美女小妖朵朵,以及地上被红绳捆绑、动弹不得的王初成,他们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又惊又疑的表情,好几个工作人员和工地保安都围了上来,一脸戒备。 有人似乎还摸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赵经理和老曾两个主事人叫过来,告诉他们地上这个人是我们对头公司过来找事儿的,我已经解决了。我跟警察局里面的人熟络的很,一会儿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提人便是,你们这工地上事情已经够多了,便不要再传出去,免得影响开盘和销售。 我们上个星期在锦绣阁的讲数,起因便是我们夺了萃君的这桩生意,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赵经理他们这些人自然明白缘由,于是愧疚地跟我道歉,说是他们生意没有弄好,搞成了这样。 他们如此低姿态,自然是因为我刚才既有威望、又有本事地迅速处理相关事宜的缘故,我也不好拿捏架子,摆摆手说无妨,开门做生意,谁家好给谁做,自古都是这个道理,我们低调,但是并不怕这种没底线的恶性竞争,你们莫担心,先等我打一个电话。 说罢,我让老万制住王初成不得乱说,背过身去打电话给赵中华,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掌柜的在电话那头连声苦笑,说你倒真是个能惹事的人,马上就要去集训了,居然还弄出这种事情来。你的担忧我知道了,这事情我来转告曹彦君,让他马上过来处理便是。记住了,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局里面来,有车送你去南方市总局汇合,在转乘班机到滇西春城,不要耽误这事情了。 赵中华似乎十分重视这次集训,或许是大师兄的意思,我连声点头说是,妥妥的。 挂完电话,我让老曾帮我找个地方安放这个该死的竞争对手,等待局里面的工作人员过来收押,老曾点头,说他们在工地搭的彩钢办公室,先放那里便是。我肚中依旧憋闷,去厕所放完水出来,并不跟他们解释小妖朵朵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一手拎着王初成前往工地办公室等待。
【爱丽丝】说好的爆照呢。=.= 世界暗下来你便是光。 一楼大爱苗吧,防偷窥。
【爱丽丝】想各种爆照,又怕被喷。=.= 怎么办怎么办。 好纠结好纠结,趁他再睡觉觉。有想看大叔的么。
【求祝福】鸡肉味,嘎嘣脆。(大叔画的合影) 大叔,嘎嘣脆,肌肉味。 我想变成你心海里爱你的一条鱼。
【Y。】有些东西强求来的,不如不要… 等待太久的东西,得到了也不是原来想要的样子了。
你小时候究竟有怎样的童年啊。
一个人不可能@_@ 一个人走在路上, 一个人没有方向, 一个人静静的走。
居然就这么睡了一整天 -.- 假期就这么毁了
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一群一群的傻×。 主公是黄盖。 活生生把自己搞死了。
【转贴】第二十卷 第二十章 同归于池 腥风临体,鬼气森森,我手结“外狮子印”,感受着那宇宙之间游离的能量,口中高喝一声:“统!” 陡然间,我的身体由内而外地迸放出金色的光芒来。这光芒我肉眼不可查,然而却感觉自己好像充满气的气球,浑身膨胀,将这衣服撑得紧紧。然而这架势并不能够抵挡那凶猛冲来的怨灵巨蛇,而在我旁边的杂毛小道却还不慌不忙,从腰间摸出一把造型古朴的玉刀,巴掌大,通体红润油亮,冉冉发光。 杂毛小道念咒的速度永远是我所仰望的,舌头上面好像可以开花一般。 他念的是《开经玄蕴咒》,“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如此这般,十二法门中有所记载,我曾授于杂毛小道,对于法器开光,是一等一的法门。大道三千,达者无数,杂毛小道以此经作为对磨玉、篆刻、打磨足足花了四个多月的血虎红翡玉刀开光之用,所实话,应该是绸缪已久。 最后一个字的咒文念完,红光大放,而那条黑雾缭绕的巨蛇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来。 那獠牙已经快碰到了我的鼻尖。 “破……” 杂毛小道体内受了些伤,郁积着血气,只见手上托着的血虎红翡玉刀开始发出了光亮,于是浑身震荡,热血沸腾,一口灼热的血就喷在了双手之间。血液浸透了那玉石的表面,它天天被杂毛小道的肌肤所温润,光洁圆滑,血沾上去,按理说只会顺着表面流下来,然而没有。 这血虎红翡玉刀变成了干燥的海绵,将体表上所有的鲜血给尽数吸收。 怨灵巨蛇已然与我结着外狮子印的双手接触了,一股庞大到无可推卸的巨力从我的双手处狂涌而来,我仿佛跟《庄子》中挡车的那螳螂,脆弱得不行,感觉迎面而来的不是这巨蛇,而是一辆重型东风卡车。 仅仅一停顿,我就往后面重重跌飞而去。 在空中的时候,我有些绝望了,如此强悍的巨蛇,我落下之后,会被吞噬,然后变成一坨翔么? 我的意识,会被无尽的阴风洗涤,然后变成里面纠结的怨灵么?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苍凉的、洪荒的、肆无忌惮的、狂放的虎啸声,这声音绵长而悠远,骤然爆发,让人耳膜嗡嗡直响,心生恐惧,血液都沸腾起来。重重跌落地上的我强忍着全身的剧透,赶忙爬起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头红光四溢的远古巨虎,蛮牛一般庞大,从杂毛小道的手中喷涌而出,与那怨灵巨蛇重重撞在了一起。 这头从血虎红翡玉刀冲出的刀灵浑身火焰滚滚,毛发炸立,那健壮的肌肉纹理中,布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它与那水桶粗、七八米长的怨灵巨蛇相比,依旧显得弱小。 然而力量的对比,并不仅仅是依靠体型来做评判标准的。 那条聚集了青虚多年心血的蛇皮怨灵与这来自洪荒远古的血虎猛然相撞,它身上那浓黑得散化不开的颜色在一瞬间,居然变得十分黯淡,拼命嘶嚎一声,才将那被震出体外的黑气给收敛了一些回来,猛地与这血虎缠盘起来。口中吐着鲜血的杂毛小道狂喝一声,将手中这血虎红翡玉刀往前一递,竟然插入了怨灵巨蛇的额头之处。 青虚站在门口,本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然而此刻却扭曲成了一团。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对眼前这颠覆性的变化吃惊不已,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的眼睛瞪得越大,对这悲催的现实就认识地越加深刻。那怨灵巨蛇败了,仿佛鼓胀的气球被一根铁针给捅破,剩下的事情,只有尽情地宣泄这难以受控的内壁压力。 砰…… 那精心缝制的蛇皮骤然间碎裂成了千百块,四处飞散,如同天女散花,蔚为壮观。身处爆炸中心的杂毛小道和青虚都被这爆炸的怨力所波及,双双往后跌退而去。那将怨灵巨蛇逼得无路可走的血虎十分机灵,在关键时刻,帮杂毛小道挡了不少冲击波,而且自己还将迸射的血虎红翡玉刀给捉住。 这时候的我,已经开始了人生中好久没有的冲刺。 尽管我头昏脑涨,全身像个漏了的筛子,然而在恐惧和仇恨面前,我却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被爆炸的气波推翻之后,勉力站起来的青虚迎来了我的一个大虎扑,他和我直接就滚进了机房里面,囫囵转,我们两个重重地撞在了几根粗大水管构成的墙壁上。背部撞上铁管的,是倒霉的青虚,他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便被我撞得差点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睁开眼睛,双手合拢成拳,就要砸在我的头上。 一双粉嫩的手将他这凶狠的拳头给托住了。 一个剪着齐刘海西瓜头的小娃娃紧紧抓着他的手,眼里面充满了怒火,一托成功之后,小萝莉眼中满是眼泪,挥手就是一巴掌:“叫你欺负陆左哥哥……”,打完这一记,她更加伤心了,又甩了一巴掌:“叫你欺负杂毛叔叔……”,完了她越来越伤心,“叫你欺负小妖姐姐……”、“叫你欺负……” 啪、啪、啪…… 被我紧紧抱住的青虚道人在几秒钟之内,被朵朵甩了六七个大嘴巴子,别瞧这小丫头一副柔弱样,下手没轻没重的,黑得很,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被血迷住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肿胀通红的猪头,吓了我一大跳——这、这……尼玛这是成熟俊朗的青虚么?这个是气质七分神似张嘉译的那个老帅哥么? 从震惊中恢复清醒的青虚终于火了,他大喊一声“咄”,从胸口的挂坠里腾起一团金光来。 这金光如电,将我给震开到一边儿,然后朝着朵朵射去。 朵朵不擅长战斗,但是不代表她实力弱,对于危险的预知,她远远比我厉害,一闪身,躲得远远去。 青虚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奋力穿过身边的巨大容器,朝着侧面的小门奔去。 被震得远远的杂毛小道终于冲进了机房来,他喘息着,胸口仿佛安装了一个破烂的拉风箱,见到青虚想要逃走,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直奔小门。门的那头,是我曾经见过的巨大添加池。在那里,我曾经见到过被朵朵超度的那婴尸,在水中轻轻飘荡,然后将尸水提供给来山庄泡温泉的每一个人。 虎皮猫大人说这是婴灵泉流,也叫做青春不老泉。 被二蛋捅到的大腿又在撕裂一般的疼痛了,而我咬着牙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杂毛小道追了进去。越过门,只见青虚站在了那巨大添加池旁边,浑身不断地发抖,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嘴唇微抿,似乎在笑。然而被朵朵一番胖揍之后,他这模样显得并不好看,反而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青虚修为十分高,我刚才抱住他的时候,尝试着给他下蛊,然而却被他表面上的一层保护力给屏蔽了。 当我准备把肥虫子放出来,给他咬上一口的时候,人却跑了。 我知道金蚕蛊对于道巫高手来说,很难以种下蛊毒,因为他们体内的新陈代谢和周天运作与常人不同,但是我仍旧想再试一下,见他进来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站立在池边不动,紧张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些放松,扶着墙壁,浑身都在发抖。这一番拼斗,我浑身的力量都在潮水一般消退,感觉吃不消。 青虚凝望这站都站不稳的杂毛小道,说你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杂毛小道右手拿着血虎红翡玉刀,刮了刮嘴边的血迹,笑了,说一个朋友送的,貌似很好用吧?青虚咬着牙,说你这玉刀上面的篆刻手法,是不是茅山的?杂毛小道哈哈一笑,拱手为礼,说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门的亲传弟子,茅克明,这厢有礼了。 青虚撇了撇嘴,说原来是茅山那个被逐出门墙的天才弃徒啊,我倒是久仰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杂毛小道严肃地盯着他,说这玉刀,你若要,给你便是,换你上次抓获的小妖精,你说如此可好?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青虚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说你们把我这十年来的心血给毁了,现在何必来诓骗我?我这个人,自己得不到的,便把它毁灭了便是,哪里啰嗦这么多?你们 别妄想从我口中得到你们所要的一切。哈哈哈…… 青虚疯狂地笑着,杂毛小道浑身一震,敛容,移着沉重的步子往前逼近。 我咬着牙,也在走,一步又一步,感觉每走一步,右腿就像被人挖了一道口子,筋骨抽痛。青虚笑着摇了摇头,说没用的,我并没有输,你们也没有赢,哈哈,一切都没有结束……他双手突然结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准备驱动起最后的杀招。也就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开始动了,我也是。 我们两个,费尽所有的气力,飞身扑向了青虚。 三个人,一齐跌入了添加池内。 我和杂毛小道紧紧抓着青虚的手,不让他有任何动作,落地并不坚硬,我转过头来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这添加池的池底处,居然堆积了许多婴儿的尸体。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一切都将结束了么?不,没有,青虚哪里会这么简单呢……
有时候不小心发现事实只会让人悲伤。 越少越幸福。
第二十卷 拯救小妖大作战第十六章 一个男人的成长 这抖动一开始很轻微,几乎不可察觉,然而过了一分钟之后,里面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撞击的声音,陡然发生的剧烈震动,让我几乎握不住这木匣子。我用胸口稳着这十多斤重的符文木匣子,让它消停一些,又幻想着是不是小妖朵朵正在里面挣扎呢? 长久的思念让我忘却了恐惧,见这里面沉重的吸力似乎有减轻的迹象,于是一咬牙,掏出钥匙链上面的小刀,将这符纸和红线给割裂开来。 一抖,一抖,一抖…… 当最后一根紧紧缠绕的红线被我一刀割断的时候,那木匣子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恢复了平静,四下悄然无声,唯有风,还有远处传来各种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时远时近。一声沉闷的吼叫从远处响起,然而却仿佛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一般。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了这个木匣子,期待那个骄傲的小狐媚子,从里面蹦出来。我甚至连嘲弄的话语,都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没有,这木匣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平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个木匣子终于“吱”的一声,开启了一条缝隙。我感到有些冷,背脊骨如同被冰冻一般,忍不住将那木匣子往前高举起来,离自己远一些。然而我刚刚一伸展胳膊,就见到那木匣子陡然一翻开,上面的盖子与后面的箱背“轰”地并在一起。 一道小小的人形黑影从里面跳出来,扑到了我的头顶上。 巨大的力量,把我的头往后面掼去,后脑勺与那马赛克瓷砖铺就的池壁狠狠撞上。顿时我就眼冒金星,一阵剧痛从颅骨后面迅速传递过来,而我脑袋前面,已经被一张冰冷腐臭的嘴巴给紧紧咬住了,这巨大的咬合力正在挑战者我额头皮肤的韧性。 我感觉到额头鲜血淋漓,无数鲜血被利齿割破,然后顺着我的眼帘流了下来,几乎糊住我的视线。 我的耳朵被一双小手给揪住,肩下的锁骨给狠狠踩着,诡异而尖厉的啼哭声在我耳边萦绕着。 呜呜……呜呜…… 这东西熏臭欲呕,是积尸多日的味道。 一阵头晕目眩的我终于明白了这木匣子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一具不知在水中浸泡了多久的婴尸,在经过了无数怨念和阵法的累积之后,终于化身为了水僵。此物与许多邪灵鬼物一样,只是命名各有不同,其实也算是水鬼的一种,行动灵活,而且阴魂不散,缠人得紧。我到底是经历过许多坎坷的养蛊人,此刻虽然头痛得要命,却也不慌,伸出双手去抓它,试图能够把它扯将下来。 察觉到我有危险,朵朵已然浮出我胸前的槐木牌。 她是鬼妖之体,对付这类鬼物有着天然的优势,小手儿断然插入我的这额头处,一巴掌,从这婴尸的头颅当中拍下。 那婴尸停止了继续咬合,因为它的嘴里已经出现了一条咬不烂嚼不动的肥虫子,暗金色,温润如玉。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双手已经催动起了冷热双重劲力,这种让邪灵鬼物最仇恨、也是最讨厌的力量一旦加诸于它的身上,就如同普通人被一瓢一百度的热水,兜头泼下的痛苦。 “啊……” 这婴尸一声惨叫,将我的耳膜都震得渗出血来,而就在此刻,它松开了我,往后面跳去,牙齿间还撕扯出些许皮肉来。我也忍受不住这剧痛,大声地叫了一声,方才平息了额头上的痛意。金蚕蛊并不与这婴尸作纠缠,而是返回了我的额头处,一是解毒,二是愈合。 我背靠着池壁,轮流用手臂抹了又抹糊满眼睛的血水,看到那婴尸半熟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朵朵恨透了这个将我弄成这般惨状的婴尸,啊啊叫着扑了上去,而我则莫名恐惧地朝上一望。 天空上没有月亮,只有一张面容残忍的络腮胡子脸庞。 本来被我隐匿身形躲过的络腮胡居然又找到了我,而且还蹲在温泉坑边,看了我良久时间。见我抬起头,他的眼中顿时凝成了死鱼肚中的白色,一张嘴,黄色的津水滴落在我额头的伤口处,顿时一阵灼伤,直冒黑烟。我吓了一大跳,往旁边闪开,只见这家伙从头顶猛扑下来,风声呼啸。 池水四溅,络腮胡蹲在了我的面前,喘着粗气,有一种阴寒的鬼气,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浮出。 远处,朵朵在与那婴尸斗成了一团。朵朵虽然修为远远高于这恐怖半熟的婴尸,但是因为本身并不擅长打架,所以还在僵持着。络腮胡伸出毒蛇一般灵活而肥厚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沙哑地说:“你们到底是哪路神仙,居然跑到我们这座小庙来化缘?” 络腮胡的声音好像是腹语,嗡嗡的回音,震得耳朵生痒。看着他口中还挂着的鲜血和人肉,我立刻就有一种不适应的诧异。要知道,常人被鬼灵俯身,很少有能够保持神志清醒的,大都随着鬼物的性子行事,所以一般见到鬼附身的人,十分凶残,没有人性,而事后却又什么也不知晓。 我原先看到他大口地撕咬吞食人肉,以为他被迷惑了心智,却没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人有意识,而又敢生吃人肉,这人该有多么变态啊! 我心中发冷,眯着眼睛看着他,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逃离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知晓。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说我刚刚杀了几个偷东西的蟊贼,想必跟你就是一伙儿的。今天的请符会,本来是个很好的事情,不过被你们弄得暴露了山庄的秘密,我们不但要浪费珍贵的离落孟婆汤,而且还要负担这些死者所带来的麻烦,又要花一大笔钱。而这一切,都是你所引起的。 你说,我会信你么? 我的右手一直在掏兜里,那里面除了几张驱鬼凝神的符箓和我看家的法宝震镜之外,还有一些好玩意,比如……桃木钉。 杂毛小道霸占了那根雷击桃木棍作剑,但是多少也给我留了一口汤喝,这三颗凌破桃木钉是他在巴东农家乐里用边角料给我做的,我没提过,但是一直都在我的袋子中,昨天筹谋时,我心血来潮,便带了过来。 络腮胡说完话,眼睛突然亮起来,幽绿如鬼火,然后纵身朝我扑来,气势如若下山猛虎。 一年前的我,估计不是他一招之敌,然而现在,我却并不害怕。 一声“无量天尊”,人妻镜灵疯狂催动着震镜之中的世界,将一道金光,兜头罩在了络腮胡的脑门之上。他的身子停顿在我前方一米处,我躬身而过,一拳“黑虎掏心”,当胸锤在了他鬼灵积聚的胸膛出,第二击是右手肘,撞在了络腮胡的左侧腰,然后我的左手一反转,一根桃木钉想要打入络腮胡子的枕骨穴中,却被反应过来的络腮胡一把给挡住。 好厉害的力道,不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催动肥虫子,给他下了一份蛊毒。 而就在这一刻,络腮胡手臂上凭空涌现出了巨大的力量,只一挥,竟然将我给推飞,朝着上面的平地上快速抛去。在翻滚间,我似乎在林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还未曾来得及思考,后背就重重地砸在了温泉旁边照明用的石柱灯上去。 “噗……” 我背部受到重创,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一道身影从温泉池中爆射而出,一点地,大脚朝着我身上踏来。这凶猛的重力势能如若踩中,估计我不死,以后坐公交车也不要给钱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无数次历经生死所凝结而成的胆气,终于冒了出来,颤抖的右手再次扣住震镜,疯狂催动里面休歇的人妻镜灵,硬生生地又打出了一道金光。 络腮胡失去平衡,就像一颗炮弹,没有任何美感地砸在了那石柱之上,将这坚硬的石柱砸得稀烂。 他的后脑勺已经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我右手手心紧握着的桃木钉没有一丝犹豫,就像回家的孩子,果断地打入了这头骨中最柔软的空隙。 浸泡了桐油的桃木钉齐根而入。 蓝色的电光萦绕,这是附着在桃木钉上残留的微薄电力在作用,而一大股黑色浓雾则突然翻滚而出,比之入体的盛况,惨淡了许多。不过它们逃逸不出这桃木钉的范围,全部又被吸纳了回去,空中只有微微的震动,如泣如诉,悲声不绝于耳。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将这个凶猛得如同金刚的附体恶鬼,给单挑弄死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成长得比我所想象的,更加强大了。 络腮胡已然断了气,背对着我趴在一堆碎石之中。 我点燃了两张超度亡灵的“解冤结咒符”,然后将那一颗食指般粗细的凌破桃木钉,给费力掏了出来,鲜血浸染。盯着这个死去的络腮胡,我坐了一分钟,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霍然起身,转头四处张望,心脏像被人攥住了一般——刚才在跟那只尸变的婴尸僵持的朵朵呢? 一滴汗从我的鼻翼间滑落,滴在了血泊之中。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本周沙发王即将揭晓,会是谁呢?敬请期待…………………本章即将揭晓!!!今天大家的讨论我看到了,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对一个生死未明的人一直讨论呢?…………………………啊?我剧透了么?啊……你们不要说出去啊!谁说谁是坏蛋……
第二十卷 第十二章 我来了,你在哪 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讲道理、而且脾气死硬的居委会老太太。 这种人就是一根筋,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特别有原则,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暴露之后的结果,我回头看到那辆红色奔驰小跑已经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害怕这老太太招来更多的人,只有硬着头皮,往下爬去。这栋楼是90年代建的,我在五层,下面有好多外置的空调和遮阳棚,还有一些排水管道,我这一年以来进步非常大,身手跟猴儿一样,几跳几蹦,刺溜一下就爬了下来。 我这矫健的身手,倒是把这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吓得不轻,看到这电影上才有的效果,让她忍不住连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准备大声呼救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手往怀里面一摸,掏出一本带着国徽的证件。 这是我在领到这本工作证之后,第一次用到它。我沉声说道:“老太太,先别张扬,我在执行任务,不要胡乱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我这个人虽然脸有刀疤,但是严肃起来一身正气,跟郭天宁这个国字脸有得一拼。不知道是我的身手,还是这耀眼的国徽,老太太果然被我唬住了,她疑惑地接过我手中的证件,逐字逐句地费力念道:“南方省东官市宗教局二处科员……陆左?”
第二十卷 拯救小妖大作战第五章 横空而来的刀光 我匆匆忙忙洗漱完毕,来到了曹彦君的房间,只见除了老曹和杂毛小道外,还有四个不同年纪的男人。 老曹给我们作介绍,老丁、易文、小戚、老五,都是他往日的铁哥们,其中易文还是以前的同门,现在做祭品店生意。我和杂毛小道跟这几个人寒暄一番,相互握手。老曹对这些老友还是有一些隐瞒,并没有把我们的目的说出来,只是说让帮忙盯着,找一找青虚。 他这些朋友也都是些爽快人,不问缘由,只是过来相帮而已。老丁年纪最大,快四十岁了,拍着胸脯说放心,老子早就看姓李的那小子不爽了,不管你们做什么,我老丁都支持你。 客套话说完,曹彦君开始给我们分配任务,他这次要去温泉山庄盯着,就不陪着杂毛小道和我去赴李晴的约会了,由小戚跟着我们,其他人各有安排,盯几天,这影潭并不算大,一定能够找到他的。老丁叹气,说你又不肯让道上的兄弟出马,不然找青虚那老小子,分分钟的事情。 曹彦君摇了摇头,说不行,双方都是地头蛇,道上的人太容易走漏风声了,到时候那老小子往穷乡僻壤里面一钻,谁也找不到,就麻烦了。老五是个梳大背头的鱼贩子,说就姓李的那个吊毛,最爱享受生活了,哪里能够受得了钻山窝子的苦处?
新人求勾搭求带走(╯3╰) 水货一枚,会卖萌会暖床,男女随机,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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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温柔刀 刀刀中人心
自从在你们吧跟大叔告白了。 现实中大叔据不理我了。 怎么办。 这样是不是说明失恋了。
我喜欢你们吧一个大叔。(>_<) 可我不敢说。
对离开的人说保重。 我新来的人说你好。 好像人生本来就应该这样是的样子。
天气一温暖,就怎麽兜挡不住我这科雀跃的小心脏。 到处兜是花花,到处兜是妹纸,到处兜是帅哥!
吧主最近肠胃炎。 已经拉粑粑到虚脱,挂吊瓶,一直冬眠了。
第十七卷 第二十六章 小黑神秘消失,大人适时醒来 一直在马海波旁边的食蚁兽小黑一声欢呼,朝着远处的贾微跑去。 这小家伙跑得欢畅,一边跑一边嗷嗷地叫唤,而我们这边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防范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妇女。要知道,有了悠悠的这个例子,我们对于之前还是鬼王附体的贾微,保持了高度的警戒。 贾微并没有理会在她脚下打转的小黑,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的五米处,还欲前进,杨操手持骨针,警告她停下,不要靠近,不然他就射了。此刻的杨操精神萎靡不振,所请之神显然已经离开了,摇摇欲坠,然而却苦忍这疼痛,疲倦坚持着。 一般请神,完毕之后必须要休养好几天,方才能够回复过精气神来,然而此刻情况危急,杨操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贾微不满地看着杨操,说你这个家伙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连洪安国都不敢这么跟她说话。见她正常,胡文飞脸色一喜,走前两步,说贾微你恢复过来了么?那老鬼不是说把你炼了么?贾微说怎么可能,老娘哪里是那么容易相与的,我一直都在,只是进了洞中,才拼搏不过那几百年的老家伙,躲藏着了下来。它一离体,我便解脱得返了。 胡文飞高兴地直搓手,说你真厉害,不过那家伙不是有两千年了么,怎么又才几百年了? 贾微笑着说两千年?扯淡呢吧!这一年年的阴风洗涤,哪里会有千年老鬼的存在? 两人说着话,越来越近,而杨操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小黑虽然对现在的贾微像小狗儿一样,绕来绕去,但是它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奇怪的陌生感;而贾微的嘴角,在莫名其妙地神经质抽动。 这里面,似乎有着一些古怪在。 当贾微伸出手去拉胡文飞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记载的一件杂谈,冲上前去,使劲把胡文飞扯倒在地上。贾微一手抓空,心中有些惊讶,恼恨地瞪着我,说你干嘛? 杨操横着骨头棒子小心防守,而吴刚、马海波都持着武器,默默地围将上来。 我冷笑,说我曾听老人所言,这人遭了横灾,若想避开而又没有能力的话,是可以将此祸转嫁于他人的——这东西跟我们养蛊人“嫁金蚕”一般,不过更加恶毒的是,被转嫁之人,基本都是有死无生。想来,大妈你也是有这想法吧? 贾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向来都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想法,此刻也是很勉强地强笑着,说怎么会?我和老胡是老同事,老熟人了,哪里能够害他啊? 她说这话,小黑便伸嘴去咬她的裤脚。不知怎么地,小黑咬得很用力,竟然将贾微的裤脚给撕扯烂了,而这个时候,她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抽动着,使得她的笑容更加勉强。 所谓转嫁横灾,其实历来已久。比如农村里某家遭鬼遇怪,必会摘下灶房上挂着的篮子,上面有一张白布(通常是别人家办白酒的时候带回来的孝布),在天黑之前偷偷拿到相怨的人家墙角边挂起;又比如有人冲了太岁,会将没洗过的内裤用袋子装好,丢到别人家的院子里……通常做过之后,烦恼全除,而被嫁祸的人家却遭了灾,鸡犬不宁。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很多人应该都有过亲身经历。 而贾微的这个更加恐怖:她被鬼王上过身,一辈子都有着印记,根本就逃脱不了鬼王的追踪和再次附体,或者行尸走肉,或者神形俱灭;然而如果她将这印记渡给了旁人的话,便可由别人替她受过,与她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法子,作为慧明和尚的女儿,想来应该是会的。 我们的小心防备,让贾微本来就僵硬的脸孔变得更加让人恐怖,她终于明白了欺骗之术并没有效用,脸色木然起来,伸脚踢开了她曾经缠绵悱恻过的食蚁兽小黑,一步一步地朝我们逼近而来:“你们还好意思说?这么多高人,竟然没有一个发现我被那个王座上的老鬼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为我分忧!杨操、胡文飞,当初洪安国是怎么叮嘱你们的——一定不要让我有事,不然……事到如今,你们不是应该挺身而出,为我排忧解难么?随便一个人,只要让我把这该死的东西脱下来,就可以。随便一个人……”
第十七卷 第二十五章 价微?鬼王?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悲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要没有矮骡子对于那些无辜的**和战士进行的报复,便没有后来所有的一切。矮骡子是一种性格暴躁、喜欢恶作剧的生物,脑容量也有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与人打交道的,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个有野心、有理想的首领,那么无疑是一件颠覆和让人蛋疼的事情。 因为,它们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无解的噩梦。这一点,从前一段时间的离奇死亡事件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一切,最大的嫌疑就是这个看着像是首领的矮骡子。 它似乎比同伴要更矮一些,毛发也稀疏,脸如同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头子,身形灵活,朝着出口奔去。只可惜一路上,冒出来好些个穴居人,拼死阻拦。作为这洞穴的东道主,它们的身手也敏捷,群殴之下,竟然将那个矮骡子朝着我们这边逼来。 毕竟,就兵力而言,我们这边集中了大部分的闯入者。 我一边与左右周旋,一边死死盯着朝这奔来的这个黑影。杀了它,似乎有很多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在出拳拍开一只巨大的抱脸蜘蛛之后,我口中已然默念完真言,身体开始骤然加速,往前冲,从侧面直插入矮骡子的行进路程中。当我冲了七八步,它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企图,然而我身上如同明灯一般的诅咒像狗屎一般,将这苍蝇给深深地吸引住,然后朝我冲来。 显然,在仇恨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搁置不提了。 我和这个矮骡子瞬间撞在了一起。 刷—— 我遇见过的矮骡子也不算少了,但是却没碰见速度如此快的一个。它那矮小的身子中仿佛蕴含着虎豹一般的心脏,爆炸的力量涌现而出,快得如同一道风。当它腾空而起,朝我袭来的时候,竟然比刚开始逃离那黑影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线。我错误地估计了提前量,结果左手臂被重重一抓,血肉模糊。 到了现在,我的双手都受了伤,鲜血横流。 不过所有的疼痛都被我瞬间给忘却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右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它的左脚。当那汗津津、毛茸茸的触感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中立刻涌出了一阵狂喜。我简直无法形容上天赐给我的这机遇,当下也不犹豫,心中发狠,所有的疼痛都化为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我抓着这矮骡子,朝地上重重掼去。 第一下,它失去了平衡,来不及反应,那龙蕨草编制的草帽重重磕在平整的石板砖上面。只听到“嗵”的一声,草帽跌落在地,而我手中的矮骡子则“嘎”地一声惨烈叫唤。 这惨叫声仅仅比刚才那一声鬼嚎差上一点点,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难受,浑身的鸡皮疙瘩窜起来,而远处地面上则有一片黑色蠕动,朝这边涌来。 残余的矮骡子和其他闯入者,朝这边疯狂奔来。 到底是领导级别的矮骡子,并不是吃素、大腹便便的玩意,受到了如此的重伤,它竟然还在我挥手提起来的间隙,收身回腰,双手攀住我的胳膊,张口朝我咬来。它的咬合力是如此的恐怖,我感觉到紧绷的手臂上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排钉子给深深扎入其中。 然而这时间十分短暂,因为我又朝地上再次掼了一下。 第二下,我用尽了全力。 喀—— 在喧闹的整个空间中,这声音显得并不突出,然而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闯入者都停滞了身形——包括那头正在与杨操缠斗的双头恶犬。在我的右手上,这个矮小的矮骡子脑壳已经被我猛力地撞击下破碎,裂开了差不多二十公分长度的伤口,贯通了整个头颅。从里面,有蓝莹莹的血液和黄色的脑浆子,流淌出来。 它依然未曾死去,口中的咬合力在这一瞬间,竟然又强上了几分。 不过,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却松开了。 从右臂上传来的咬伤,其间蕴含的痛苦沿着神经突触蔓延进了我的脑海中,像噩梦一样灼烧着我的脑浆子。而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似乎能够想象自己的脑浆也在沸腾,当下也不犹豫,伸出右手,把狗日的嘴巴给奋力撬开来。
第十七卷 第十八章 杨操失手,狗血淋鼎 看着这个朝我走来的穴居人,它的脸上笑容极度扭曲,露出一口黑黄的尖牙,凸出如玻璃一般的眼睛里全是冷酷,我吓得魂飞魄散,全身不由得一阵冰凉。 当初我用自己的血点开那祭殿大门的时候,心里面还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每一个吊丝心中都有贵族情结,会幻想着自己倘若是名门贵族之后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所以当经过两千年稀释之后的血脉,在我身上出现,并且将那大门轰隆隆打开的时候,我心中莫名地激动,感觉自己是命运之子一样。 我甚至还在幻想,倘若这里面有鬼魂,有僵尸,我们是否能够认个亲戚,和平解决问题呢? 然而我却忘了,一个被灭了八辈子的国家,即使有一点点血缘遗脉,跟我又有毛的关系?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即使真的有这老鬼在,它的第一反应不是给我卖一个好,而是直接把我当成了实实在在的威胁——一个能够随时打开殿门的人,无论如何,对于它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危害,若不能够拉拢收复,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把我从灵魂到肉体,全部消灭之。 说好的久别重逢呢?说好的抱头痛哭的桥段呢?怎么会是这个节奏? 这个眉毛稀疏的穴居人一步一步地靠近我,一想到我和金蚕蛊就要身死于此处,我的心中立刻被一片恐惧瞬间填得满满,之后,这恐惧就转化成了力量。我的双手被反绑着,那捆绑的鱼筋绳既韧又紧,绑得我手腕一阵青肿,血脉不通。不过也就在此刻,我的手腕一阵暖流涌动,那绳子被断然咬开。 关键时刻,肥虫子忍受住了山一般的压力,将绳子咬断了。 蜕去了皮,肥虫子果然要强上了不少。 而让我更欣慰的是,虽然刚才我手上的刀被收了起来,但是身上的家当却没有被搜去。一朝脱困,我立刻暴起,凭着一双拳头,将压制我的那两个丑陋穴居人给捶翻,然后站直起身子来,抬脚就踹。这个手提碳笔的家伙心窝子被我一脚踢中,重重地朝着那道充满了水银的河渠飞去,眼看就要越过沟渠,掉落里间了,然而突然遇到一堵看不见的墙,滑落在旁边。 它的手无力垂在了银水之中,几秒钟之后,瘦弱的躯体一片银亮。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关注它了,在暴起的一瞬间,我就朝着五六米外的杨操和胡文飞冲过去,恐惧给予了我强大的爆发力,在杨操和胡文飞的奋力配合下,我们终于在很短暂的时间里,将这几个杂鱼给解决,并且将双手给释放出来。 行走到正西面的贾微,本来正瞧着不远处石鼎发愣,见有变故,转过脸,有些惊异地看过来。 而旁边近三十多个穴居人一见出事,便纷纷拥挤上来。 从此处到达出去的洞口,足足有两百多米。一路上层层叠叠的穴居人,还有大步朝我们冲过来的鬼王贾微,这两百米对于我们来说,难如天堑。杨操手上的鱼筋绳一被挑掉,四下张望了一番,竟断然转过身,朝我们大喊:“进阵!” 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最近的一座石桥上面。 眼瞅着一大堆形容恐怖的穴居人冲到跟前,一想到我若被抓住,金蚕蛊定然活不了,我便也顾不了许多,跟着冲上了石桥。本以为过桥并不容易,或许会像被鬼王附身的贾微一般,僵立当场,然而这情况并没有发生,很轻松的,我们便通过石桥,疾步冲过了半米宽的水银之河,进入了耸立着八个巨大石鼎和一汪泉眼的石阵之中。 脚踩在方寸石板上,没有一点儿异象出现。 这让浑身紧张的我有些奇怪,转身一看,那些追着我们冲上桥的穴居人纷纷停住了脚步,围堵在桥头这边,熙熙攘攘;有三两个刹不住脚步的,又被后面的同伴相挤,跌入到这边来,那安静的石鼎突然一阵抖动,上面的雕刻图案仿佛活过来一般,一种机械转动的声音从地下传出来,接着空气为止一滞。 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那几个瘦骨嶙峋的家伙浑身一阵抽搐,翻滚在地。
第十七卷 第十五章 肥虫子的第一次 此物滑过我的喉咙,往外面爬。我只觉得喉线一痒,张开嘴巴,咳嗽两声,结果便咳出一个东西来。这是浑身皱巴巴的金蚕蛊,它这种出场方式已经多日未用,显得十分艰难,而瞧一瞧它,与往日有着截然的不同,如同上了年岁一般,皮肤依然是金黄色,然而松弛得很,毫无光泽。 它附在我的鼻梁上,有一股异常的香味传到我的鼻间,如同八月的桂花静谧开放。 闻着这香味,我感觉精神竟然好了很多,坐直起身子来,发现旁人皆已熟睡,只有在旁边照顾我的小苗女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金蚕蛊。 我伸出鬼脸左手,金蚕蛊已经不能够飞行了,只是奋力地沿着我的脸、我的脖子和手臂,一点一点地朝着左手挪动着。它爬得很慢,每一步,都迈得艰难。一路行走,它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湿滑清亮的印迹。 终于,它爬到了我的左手上面,小东西盯着我,我也盯着它。 我们大眼瞪小眼。 这三四日,我受尽了苦痛,它也饱受到了折磨,至如今,看着这可怜虫儿的黑豆子眼睛,一种与我生命息息相关的亲近感,从我的心头油然而生起来。自从去年七月间,我被外婆种下了这金蚕蛊,我们的性命就联系在了一起。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这便是我和肥虫子之间最简单的关系,这世间也便只有我与她,谁都离不开谁,唯有同归于尽的命运。如此,方可谓之曰:本命蛊。 我们互瞄了一阵,在我手掌上面的肥虫子开始蠕动起来,它在我的手掌上游走,一会儿到左边,一会儿到右边,磨蹭得我手心直痒痒,想笑。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突然它缩成了一团,然后在我手中的这肥虫子逐渐地瘪了下去,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张外皮。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左手臂间传来了一股中正平和的力量,接着在我的全身上下游走,每行一圈,我就有一种浑身浸泡在温泉中的快感,如此行走了九个周期,突然我胸前一亮,一道金光闪耀,飞临到了我的面前。 瞧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是蜕去了蚕衣的金蚕蛊。 只见它比之从前,多少是瘦了一丁点儿,然而身子却越发地灵动了,脑袋上的那个青春痘也不再是圆圆的一颗,而变化成了山子形;金光灿灿的皮肤沉淀了一些,不再那么张扬,呈现出低调的暗金色,不过它那黑豆子眼睛,倒是莫名地锐利上了几分。 我握着拳头,将它褪下来的蚕衣小心收起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育蛊一节中有言,说这金蚕蛊一生之中会褪去九次皮,每褪一次,境界就会跃升一阶,若能够褪上九次,便能够筑就金身,超脱于六道之外,不受轮回——这当然是胡诌了,我这金蚕蛊历时一载,其间享尽了多少好处,经过多少磨难,最后在洞穴中遭受到雷轰一般的惊吓之后,才堪堪蜕去一层皮。 若要褪上九层,显然那个时候的我已然不在人世间了。 而我死后,金蚕蛊也随之消亡,哪里有机会再蜕皮? 所以我之前感觉十二法门中有很多胡诌和想当然的成分,也源自于此:对于不可能达到的事情,先行者往往会画一张很大的饼,然后与宗教扯上关系,诱惑后来的人对他们产生高山仰止的敬仰和崇拜。 但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金蚕蛊的蜕变成功,最直接的好处是一直处于病怏怏状态的我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感觉所有的疾病都随之而消退,浑身暖洋洋的,精神抖擞。悠悠看着那可爱模样的肥虫子,伸出手指尖去触摸,轻轻一碰,立刻缩回了手,脸上居然洋溢起了笑容来。 我站起身来,发现杂毛小道已经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我呢,我朝他点了点头,他笑了,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我走出鼓楼,来到前面的打谷场,上面是吴刚和小周在值班,喊住我,说要去哪里? 我说我憋得太久了,要去放下水。 吴刚笑了笑,说不要跑太远,别像小周一样,拉到一半被鬼追得到处跑……旁边小周气急败坏地跟吴刚扯了两句,我挥挥手,说不会的,我的屁股没有小周的白。
第十七卷 第十四章 左手毁灭,右手希望 听杨操说得如此认真,我一翻双手,只见手掌上有一种蓝、白交错,呈现花岗石纹路般的斑纹,在手掌大、小鱼际处出现的幽蓝斑块纹路复杂、界限清楚,最终形成了两个奇怪的符文。 这符文细小,周围有一种淡淡的蓝色晕彩,遍布了整个手心,如同长了胎记一般。 而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这符文如同眼睛,而周围的蓝晕则形成了一个骷髅头。当我仔细盯着看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阴森寒冷之气,从那符文中传来。 我两手皆有符文和蓝色骷髅头,左手阴寒,而右手灼热,如此冷热交替,流转于我的心肺之间,一阵堵塞,便有一种闷堵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出现。我疑惑地举起双手,然后问杨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双手把住我的手脉,然后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陆左,你有没有感觉到浑身失控? 我摇摇头说没有,老子要失控了,你们这些家伙还不炸了天? 杨操严肃地说:“你手上的变化,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的,不过我们都没有注意。今天早上叫你去瀑布那边找贾姐,你起不来,便感觉有些奇怪;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朦胧的岚雾之中,而所有的异象,都是由你双手散发出来的,翻开你的手掌一看,便是如这般的情形。说实话,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你也知道你这手掌上面蕴含的力量有多么邪门了。这符文我们不认识,但是悠悠却能够读出来,而恰巧我又懂一点她说的话——你知道这符文的含义么?” 我摇头说不知,到底是什么? 杨操说道:“你的左手有两个字,叫做‘毁灭’,右手这两个字,叫做‘希望’……”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无奈地笑了,说你这解释也忒神棍了,跟耶稣基督他老人家一样的狗血。杨操摇摇头,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洞穴中看到的那些三眼矮人,跳入火焰中获得重生的壁画么? 他一说,一股寒意就从我的尾椎骨上冒起,一直蔓延到了天灵盖上,吓得我发抖。 我不会变成像周林哪般的人了吧? 杨操坦诚地说:“陆左,你摊上大事了!实不相瞒,在你醒过来之前,我们曾经对你有过争论,觉得你很可能是中邪入魔了。你之前的这双手,沾染过矮骡子的蓝色血液,此刻怨力聚积,将那洞子里的脏东西给吸收到手上,结果才会变得如此浓郁,以至于体表都发生了变化。所以……” 他有些难以启齿,然而杂毛小道起身,挡在了杨操和我之间,他厉声警告道:“陆左的手,是因为他杀了太多的阴灵生物,怨气积聚到了临界值,所以才会留下如此强烈的磁场反应。不过这只是一种猎魔的手段,对他的心智并没有影响。杨操,你不要做太过分了!” 杨操没有理杂毛小道,而是透过间隙,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陆左,你能够保证自己不发狂么? 我深呼吸,感觉有头脑有些发胀,但是神识清晰,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于是点头,说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杨操脸绷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兄弟,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们已经死在洞子里面了,命这一回事,福祸在天,老杨我就信你这一回,能够出去的话,好好喝一次酒,不醉不归。 他站起来,朝胡文飞和贾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旁边的马海波几人纷纷围了上来,连声慰问。 马海波过来揽我的肩膀,说老弟你别介意,你看看你这手,上面的骷髅头有多渗人?哥子几个见识浅薄,自然是吓得半死,不敢靠近的。我摆摆手,说无妨,贪多嚼不烂,我这个是吸收了太多的怨气,所以才会如此。你们这几天离我远一点,小心沾染到,引来无端祸事。 吴刚端了一陶碗过来,递给我,并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坐在旁边,说哎呀,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出去呢,担心这个算球? 他的话语里面有一些悲观,我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刚告诉我,今天他们白天又朝着我们跌落下来的那个深潭上游去探索了一番,两侧根本就是壁立千仞,没有半点攀爬的可能性;而且,无论在这峡谷的哪个位置,无线电和手机都与外界沟通不成;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身上所携带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粮食这里倒是够,只是最重要的弹药和能源等补给,基本上一天少过一天。
第十七卷 一线天第三章 癸水槐木,天地如法阵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富着历史厚重感的古建筑群遗址,它坐落在峡谷的腹地,占地不大,也就百十来间,想来可能是石木结构,然而上千年的风吹雨打,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仅仅只是一道道绿色青蔓爬满的石墙,在无言地对我们述说着曾经的故事。 这峡谷是下宽上窄的大体模样,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线天,最宽的也不过十几米,像倒扣的碗,下面的环境与外面有着截然的不同,故而在我们面前的这些遗迹,能够保存得还算是完整。我们小心靠近了这些墙壁,因为雨水和植物的侵袭,在我们面前的,并没有多少可看的东西——除了石墙便是碎石,以及偶尔风化得严重的白骨碎屑,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即便如此,宗教局三人还是十分的兴奋,杨操得意地朝贾微说看看,之前不是说没有遗址么?这是什么?贾微不以为然地指了指四周,说夜郎是一个以水运联系的国家,谁会把国都定在这里?顶多也就是一群隐藏的遗族建立的小邑罢了。 杨操也不与贾微争论,自顾去深处查探。 我逛了一圈,见天色渐暗,便找到了一处墙边的平地,然后与几个人拾来了干柴,再次生起篝火来。 对于我们这些并没有经受过什么历史相关教育的人来说,与其去知道古代人民是怎么过活的,还不如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要来得实在。因为担心矮骡子或者潜藏在暗处的其他危险,小周和吴刚轮流放哨,小心地排查着有可能出现的敌人。我们也是,开始在天亮之前,大范围地搜索了一下这座建筑群的断垣残骸,确保里面不会有危险的生物隐藏。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篝火闪耀,除了放哨的人外,我们聚在了一起来,彼此交换着手上的收获。 杨操小心翼翼地抱回来一堆黑乎乎的破烂玩意儿,跟我们介绍,说这是穿孔石刀、这是青铜箭簇,这是夜郎铜剑鞘……都是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奇迹啊奇迹!杨操和贾微显然有些激动,让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文物局的专家;倒是胡文飞淡定一些,安静地将猎到的两只兔子抽筋去皮,给我们准备晚餐。 说实话,面对着这一堆脏兮兮,像是从垃圾堆中拾出来的破烂玩意儿,别人我不敢肯定,反正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操见我们表情淡然,献宝一样地又拿出一物,是一个完整的铜器,好像是一个野鸡般的造型。他得意洋洋地说:“这夜郎铜孔雀乃稀世珍宝,记录了一个时代,各位开开眼!” 接着他丧气了,说好吧,好吧,没文化真可怕。 于是意兴阑珊地将背包腾空,把这些玩意小心包裹好,然后放进背包中。 他对胡文飞说道:“我们在西面发现了一个古战场,有很多锈迹斑斑的兵器,还有尸骨,虽然被植物侵蚀,但是依旧能够看出些端倪。结合我们在溶洞里面的见闻,我怀疑,此地跟当年夜郎国骤然覆灭,有着一些联系,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分战场呢。” 关于耶朗的覆灭,历史一直有着疑问,史记仅仅只有一段话记叙“河平二年(公元前27),牂柯太守陈立杀夜郎王兴,夜郎国灭”,一个郡州长官(相当于市长)轻骑简入,便能够将带甲精兵十万的国度给灭亡的话,历史也就太可笑了! 我曾听说过几次,说耶朗是在与疑为矮骡子的小人国作战的关键时刻,国都空虚,被汉朝趁机所灭。 看来持有这一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啊。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所关注的东西,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胸前的那块槐木牌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原木颜色的木牌子,竟然变得一片碧绿,如同翡翠一般。 我甚至感觉它跟那麒麟胎竟有几分相像。不过手 摸上去,依旧还是槐木芯的材质。我有些心慌,不过思感传递过去,我可爱的朵朵在里面静静沉眠,如同婴孩一般,这多少让我的心平静了一些。 我找到了本商品的供应商,杂毛小道。他摘下槐木片,仔细端凝,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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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风情画(下)】 第四十七章 中茅与结煞的对决 沉香片开始燃烧,散发出袅袅的青烟,这是师祖留下的珍贵的奇楠沉,我后来查过一些资料,知道这是奇楠沉中最顶级的绿棋,加上师祖多年的温养,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可在此地却被我那么‘败家’的烧掉了半颗。 沉香的轻烟从来都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心神沉溺于其燃烧的香味中,可抗拒外界一切纷扰,从来都是静心的上品,所以这奇楠沉对心脏病也有奇效,能够迅速的稳心。 我个人不能完全抗拒吴立宇的干扰,只能借助于这奇楠沉的力量,这沉香有我师祖的温养,暗含师祖的道蕴在其中,效果更加的强大。 在我弄奇楠沉的时候,那吴立宇也没有闲着,竟然开始布置起一个简单的阵法来,我修行的时间尚短,比不得这些几乎修了一辈子的老一辈,见识也不算多,我根本不知道他布的是一个什么阵法。 但也无所谓了,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力破之。 在那沁人心扉的香味中,我再一次开始了中茅之术,吴立宇当然也知沉香的功效,可他哪能那么轻易的让我施展成功,况且他也弄不清楚我拿出的沉香的来历。 再一次的干扰开始了,可这一次在沉香那凝神静气沉心神的青烟的帮助下,我勉强能够集中心神感应到了那股力量,只要能顺利的感应到那股力量,接引力量是很顺利的事。 吴立宇的干扰越来越大,我和他仿佛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最终是我赢了,只是赢得并不轻松,强行集中精神存思,并不是什么愉悦的事情,会给大脑带来很大的压力。 在感觉到熟悉的力量蔓延在身体的瞬间,我睁开了双眼,而睁开双眼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吐出了几口苦水,因为大脑的压力太大,身体不可能不起反应。 见到我如此的表现,吴立宇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而师父终于忍不住,担心的走上前来,问到:“承一,不要再勉强,大不了...” 我摆摆手,然后给了师父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自己的意识就逐渐的减弱,另外一个强大的意识占据了我的身体,其实我这中茅之术哪里算是完全版,因为我自己根本无法自控那股力量,根本就是看着师祖用我的身体‘表演’,什么时候我能控制这股力量和意志了,才能算完全的完成这接近上茅之术的中茅之术吧。 我的意志被置身事外了,而另外一个化身为师祖的我,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擦了擦嘴角,然后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到:“还真是狼狈!” 那边的吴立宇并不知道我的中茅之术已经成功了,还在呱噪的吼着,我自己的意识虽然处于旁边的状态,却还是很清楚吴立宇的用心很险恶,他看我吐了,就判断我一定是施术被打断,整个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样继续吼下去,我就会被生生的震成白痴。 施术不是那么容易让心神重新挣脱存思,恢复清明的,就算中途说了一句狼狈什么的话最多也只能代表意识稍有恢复,吴立宇见这个,只是吼得更加卖力。 这人的心思真是狠辣!我在心中不屑他的为人,同样的想法也包括了我师父,我分明在他脸上也看见了不屑的表情,师父此刻是心知肚明,我已经成功了。 “真是吵啊,你给我闭嘴!”我师祖的为人本就狂放不羁,洒脱而不拘小节,果然在师祖一丝意志下,我的表现也是如此。 可师祖是什么人?这一句话是随便说的吗?这一句话在出口的同时,已经蕴含了精妙的吼功,吴立宇又怎么与师祖相比,师祖一句吼功出口,竟然让吴立宇生生的‘吞’下了要吼之言,这种吼功原本就要行气运功,被别人生生的压下,那就相当于被打断了运功,,吴立宇刹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此变故,让吴立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怒,不过他是心思何等深沉的人?立刻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到:“你成功了,果然逆天!只不过,还差了很多啊,要是此功能发挥出老李师叔的一半威力,我少不得会出现短暂的昏迷,任你收拾了。”
行走世间,全是妖怪。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份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是的,青春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徒劳。
【苗疆风情画(下)】第四十六章 师祖,抱歉 我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路上我都注意到师父的脸色有些苍白,毕竟伤了本源,需要珍贵的药材徐徐进补,再静养一段日子的,师父这样连番大战,如何能行? 那边韦一的口气很大,一站出来,直接就点名了跟随我师父而来的三个道家之人,弄得那三人脸色很不好看,以一对三,怎么说也一种侮辱。 韦二貌似很失望的样子,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疲惫之极的慧大爷在他眼里或者也不够看了,慧大爷虽然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可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哪里受得了韦二那种目光,当下捏住了那颗药丸,站了出来,吼到:“阿达(哪里)窜出来的锤子(骂人的方言),你包(不)挑人咧,额与你打!” 慧大爷就是可爱,一个和尚,常常动怒,不爽了就要骂人,我对这样的慧大爷感情不比对我师父浅多少,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忍心他就这样吞下这颗药丸,要知道等一下还有一番大战,这药丸的副作用! 看着师父苍白的脸,看着慧大爷手里的药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出来,大声吼到:“吴立宇,你可敢与我一战?”
第十六卷二十三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之前为了防虫撕咬,我全身穿得厚实,如今一跌入河中,衣服里面浸满了水,立刻就感到整个人仿佛重了无数倍,重力将我狠狠扯入到水中去。有水流将我朝着下游冲击,在经过最开始的惊慌之后,我立刻被这冰冷的水给刺激得头脑清明。冷静下来之后,我使劲一用力,将头颅露出水面,贪婪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看到水面上光亮四处晃,有很多声音在我耳朵边晃荡着。 我耳朵进水,听得并不真切,看见左手边有一物浮沉,正是罗福安。 这边水流激荡,河宽不过四五米,而且岸上有好几个人都将手伸了过来。我将罗福安给奋力推往岸边去,当看到吴刚将被灌得七晕八素的罗福安给拽到之后,才转过头来找杂毛小道。黑漆漆的河面,哪里还有杂毛小道的身影?我使劲甩了甩头,感觉无数的水从我脖子缝里灌进去,身子越发地沉重了,不过也听到了岸边的人朝我叫喊:“陆左,小心……” “快上来啊……快、快!” “小心后面!” 我朝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刚一抬头,见看到一道黑影朝我甩来。啪——我的矿工帽被重重敲中,如遭雷轰,瞬间就朝着水底沉去。我顿时眼前一黑,意识在短暂之间就丧失过去。游离了半天,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脱离了水面,被高高举在了空中。 我往下瞧去,只见自己腰被一根黏乎乎的巨大触手给缠住,勒得我呼吸不过气来,而这触手的末端,是黑沉沉的水面。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对于未知,对于死亡。 枪声在瞬间就爆起来,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岸边的人纷纷朝水底射击,我看到被手电筒的光所照耀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红色血晕,然后我被缓缓地朝着岸边移去,挡住了子弹的方向。 吴刚扯着嗓子喊停火,不要误伤。 枪声停止之后,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接着水面不断地有泡泡冒上来,咕嘟咕嘟,巨大的水泡在浮现之后炸响,我离水面两米高,腰间被紧紧勒住,气都喘不匀称,四肢无力地低垂着。 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下游弋,那根巨大的触角如风中的柳条摇动,而我,则象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一点气力都没有。 接着,水面上哗哗地响着,在这安静得过分的空间里,逐渐地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兽头来,这头看得不清晰,蒜瓣鼻,嘴巴略长,其余的细节都给掩藏在碧绿的水草中去。这东西足足有小汽车的车头那么大,嘴巴一张,雪亮的利齿在电筒的照耀下,铮亮,有很腥臭的味道,从鼻尖直冲到我的天灵盖上,是翻年的臭咸鱼味。 我肚子中一片翻腾,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下,隔夜饭都全部吐了出来。 馊臭的呕吐物尽数掉进了这东西的嘴里面,它咀嚼着,兴奋得浑身直抖。 由于角度的缘故,我并不能够看见这东西的全貌,但是也知道下面这怪物,即是杨操口中那个形似于章鱼一般的鮨鱼,《山海经》中的古怪生物。 它不在江湖,却隐藏在这溶洞下面的地下河里。 似乎很享受我颤抖和绝望的恐惧,它嘤嘤地笑,如同婴儿在哭泣,在它颔下有两根长达四米的细小触须,不断地撩拨着我的身体,滑过我裸露在外的肌肤,调戏,将它身体中的阴冷,一点点地传递到我的心中来。 杨操在对岸大声喊:“陆左,深呼吸,不要让你心中的怒火和恐惧露出来,它是冲着你身上那如同实质的印记来的,别……”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在那一刻,全身没有气力的我没有幻想着自己能够逃出这怪物的吞食,只是希望它能够利索一点,别让老子久等了。终于,它决定要吃我了,水面下的触手将我缓缓地移到了它张开的大嘴之上。 狗日的故意让我害怕,移动得也慢,一点点,一点点…… 我心中的恐惧也在缓慢爬升,攀至最高峰。
第十六卷 第二十一章 肥母鸡传音,密室脱困 死死掐住马海波的这个人,是罗福安。 他几乎是在瞬间暴起,想致马海波于死地,旁边几个并没有睡着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跑去拦截罗福安的举动。然而让人恐怖的是,吴刚一上去拉住罗福安的手臂,就被随手一甩,扔开了好远——如此大的力道?眼看着吴刚就要撞上一块尖锐的大石块头,杂毛小道赫然出手,运用柔劲,将吴刚一拉一带,缓和下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罗福安。 我双手一用劲,将罗福安掐在马海波脖子上的劲道减轻了数分,而旁边的贾微断然出手,几指点在了罗福安手上的麻筋处,迫使他的双手松开了马海波的脖子,立刻有一个战士将马海波给拉到了一边去。我紧紧箍住罗福安,不让他动弹,然而这家伙似乎凭空多出了巨大的气力,奋力一挣扎,竟然将我给一把甩开。 我往后跌退几步,赫然发现转身过来的罗福安,那双眼睛呈现出血海一般的红色。 我的第一反应是被附体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一个死去的矮骡子给附体成功,然后朝我下了一段诅咒,撂完狠话之后被我几巴掌扇醒过来,不曾想这个家伙现如今又发了魔怔。不过比起当初,此时的罗福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乖张的戾气,让人心里面十分的不舒服、不自在,仿佛有被头顶那只石眼顶上的感觉。 这古怪的房间里,先是小张,然后是罗福安,陆续地被控制。 说时迟那时快,罗福安一转过身来,还未停留便朝我咆哮着扑来,这声势惊人如猛虎下山,十分的凶猛。我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不能够对抗,于是抽身后退。一道身影与我错肩而过,是杂毛小道,只见他二话不说,手中的桃木剑尖上,已经有了一张燃烧的黄符。他口中快速念着《登隐真诀》的后半部分,剑势如龙,瞬间就将罗福安给缠住了。 练过功夫和没练过功夫的,就是不一样。杂毛小道的木剑舞得我眼花缭乱,然而中间所出的实招,确实招招都指向了罗福安的要害。 罗福安凶狠如猛虎蛮牛,然而在杂毛小道第一时间缠住他了之后,我、杨操、贾微和吴刚麾下的战士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没用多少的功夫,就将他给擒拿,按倒在地。他疯狂地挣扎了,口鼻中喘着粗气,流出了黄白色的液体,四处咬人。杂毛小道让人将他翻转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罗福安的额头之上,口中高念道:“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清,通命养神……急急如律令!” 然而这净口神咒符并没有见到任何效果,罗福安张开嘴巴,竟露出尖锐的獠牙,一口将从额头上低垂下来的符纸给吞食进了肚子里,然后发出诡异的尖笑来。 与此同时,罗福安脸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抖动,下面仿佛藏着无数的蚯蚓,四处爬行。 杂毛小道大叫一声不好,说这个胖子中毒了。 他转头看向了我,说小毒物,这下可得你出马了!我用手指沾了一些伤口的血,抹在罗福安的脑门上,高喝一声“洽”,然后结内狮子印,抵住他的额头,念“金刚萨埵降魔咒”超度。两遍之后,无效,这才真正断定他不是中邪。在我忙碌的时候,杨操已经用红绳将罗福安给整个捆住,然后默念着了一道咒文,最后在他的后颈处挂了一个黄金铃铛。 我双手合十,将金蚕蛊请了出来,这肥虫子看了罗福安一眼,有些惶恐,围着奋力挣扎的他转圈。 显然,金蚕蛊闻到了矮骡子的气味来。 在我刚刚开始获得金蚕蛊的时候,这小东西可没有这么乖,把我弄得死去活来。后来我潜伏在青山界守林屋中,连夜蹲守,抓住一头矮骡子,然后将其草帽拆散,熬制了一碗小功德汤,这才将其凶性给压制。这是最初之事,后来肥虫子服用了修罗彼岸花的果实,后来又陆续吸食各种毒物,不但脑门长起了痘痘,而且越发地通灵,已经和往昔的金蚕蛊不一般了,故而不怕矮骡子。
第十六卷 第第二十章 铁剑刺眼,天落坠石 两个小时过去了,山壁之中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时间拖得越久,我们生存的希望就越渺茫,这一点,其实每个人都达成了共识。短短的两个小时,我们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或许是因为心理的缘故,每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感觉那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肺叶也越来越辣,干燥得令人难受。我的思想已经开始完全地放空了,盘腿跌坐,把自己的心放在一个不可预估的地方,让它静静地停留,去感受那让人难以捉摸的道。 这玩意跟泥鳅一样滑溜得很,而且你越是刻意,它越飘忽。 大厅里只剩下杂毛小道那刻刀在坚硬骨头上雕刻的声音,杨操蹲在旁边一直看,时不时地跟杂毛小道交流几句。刚开始杂毛小道还吹嘘了一番,说自己师承茅山宗近代符王李道子一脉,惹得杨操啧啧生叹,连贾微都掀开眼皮子,高看了这个猥琐道人一番。而后杨操的问题越发多了,惹得专心雕刻的杂毛小道一阵厌烦:红尘炼心,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啊?于是将他一通骂,杨操郁闷地往旁边坐着,不敢说话。 杂毛小道平日里就是个笑嘻嘻的二皮脸,然而一旦进入篆刻制符的状态,就变成了一点就炸的土地雷。 这是他的执著,也是他的道。不疯魔,不成活。 若不是如此的脾气,也制不出如此精妙神奇的符箓来。 虽然他给我做的,没有几个精品。 我的思想正处于飘忽无定的状态时,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感觉到有人倒在了地上,我睁开眼睛,发现昨天夜里一枪崩掉快如鬼影的人脚獾的小张,正在地上翻滚,而旁边的吴刚等人则抓着他,担忧地喊着他的名字:“小张,小张你怎么了?” 我霍然而起,快步走过去,只见被死死按住的小张全身僵硬,继而四肢有节律地抖动,面色青紫,呼吸暂停,口吐白沫,黄的黑的呕吐物也跟着喷出来,洒落在他旁边人的身上。他眼睛直勾勾地往左上方看,口中的秽物终于吐完了,于是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喊道:“有鬼、有鬼……不要看我,不要……我有罪……我有罪!”他一声大叫,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杨操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小张的头,右手上立刻多了五根银针,快疾如闪电,呼吸之间,便全数插在了小张的后脑勺之上。 我看到这银针就是一阵心慌,须知人的头颅是百穴聚集之地,最重要的分布区,稍有差池,便是关乎性命,要不然三叔所中的那锁魂针就不会那么恐怖了。 不过好在杨操竟是个厉害的针灸高手,第五根针入了小张的耳后,这仿佛羊角疯似的症状立刻得以缓解,小张睁开了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制住他的战友,说怎么回事?吴刚等人看到了小张眼睛中的清明,放开他,说你没事吧?小张坐直身子,说没事啊,怎么了?他感到后脑有些别扭,想去摸,结果给杨操给拦住了,神情严肃地问他在刚才那一瞬间,看到了什么? 小张原本迷茫的神情立刻变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眼睛,巨大的眼睛在俯瞰着我们……”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扭头往上方看去,发现那本来消失了的石眼,突然又睁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种让人心寒的目光。我与那目光对上,心中立刻沉甸甸的,浑身冰冷,在那一刻,竟然连呼吸都不能。 看到这情形,贾微一下子就怒了,从兜中抽出那把锈红的铁剑,一声厉喝,甩手就朝那石眼扎去。 这石厅均高约四米,石眼位于正中央,足有六米多高,贾微的铁剑一出手,倏然朝拿到石缝射去,转瞬即至。这剑是把好剑,力道也大,并没有弹飞,反而是扎在了石眼之中。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响,竟然掉落下几滴液体下来。 贾微得意地大笑,心中畅然无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洞穴居然摇晃起来,山体震动,原本固若金汤的山壁居然瑟瑟发抖,那颜色正常的墙壁上,突然在这一瞬间浮现出许多如同蚯蚓一般的纹路来,让人在感觉怪异的时候,心中的寒气从菊花一直上升到了嗓子眼。
第十六卷十三章 堵门熏烟,红布透火 我跟着闹哄哄的人群往下面跑,旁边有人高喊怎么了?下面立刻有人回答说死人了,问是谁,说是刘汉光。 二十几米的距离,我们终于跑到了,拨开几个惊魂未定的士兵,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无头尸体,而他的头颅,则在十几米外,被一个战士捧着往这边跑来。在头被砍下来的那一霎那,有大量的鲜血喷泉一般激涌而出,草丛中、小树上、石头泥土里都是血滴,将这一片整个地方都变得血腥无比,我闻着腥甜的血气,看到那个战士跑了过来,哭喊着想把这头颅和身体凑回到一起来。 破镜已难圆,何况是人体?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难以将这两个东西结合到一起来。最后他放弃了,坐在血泊中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我透过斑斑的血迹,看着滚在一旁的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孔,方才明白他们所说的刘汉光是何人。 小刘,这个我连名字都没有问全的小战士,前几天还在招待所里面跟我睡一个床铺,而如今,他却已经身首分离,魂归幽府了。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即使见惯了死亡的我,在这一瞬间,也有一种强烈的怒意要爆发出来。 凡是参与围剿行动的人,都要赶尽杀绝么? 如此狠毒! 看到天天跟自己一个锅吃饭的兄弟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具死尸,吴刚的眼睛通红,伸出使劲拽着最近的一个战士领口,愤怒地咆哮:“你他妈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战士也激动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说刚才有一个东西从草丛里面突然就蹿了出来,然后只一刀,就将小张给砍死了……它是个怪物,我们来不及反应,它就跑了! 胡文飞从旁边一把拉住狂怒中的吴刚,问那东西带着草帽么? 那个战士直摇头,结结巴巴地比划形容道:“那鬼东西有八十公分这么高,浑身黑毛,脑袋白,嘴巴尖尖像猪,脚有点像人,但是手跟螳螂一个样子,很快,跑得跟飞一样,枪子都追不上……”他说着,前去追赶的战士也陆续返回来了,为首一个长相凶悍的家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吴队,狗日的跑得跟个猫一样,跟丢了! 吴刚脸色一变,额头上的青筋顿时就如同蚯蚓在蠕动,朝着远处的荆棘丛中大喊一声:“我**他妈的有本事就过来玩啊!偷偷摸摸算啥子本事?” 我们默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一些压抑。这还没开始怎么着,就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在我们这么一大堆人的眼皮子底下。显然,矮骡子对于我们的到来,已经了如指掌了。那么,出其不意地袭击就变得不现实了。带队的洪老大也十分不舒服,老头儿前两天开会还说分析了我们上次行动的失败,说这次争取不死一个人,完成最终的胜利,然而小刘的死,却响亮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矮骡子,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蹲身看着死去的小刘,看着他的脖子处的断口,想象着是怎样利落的一刀,将这个年轻人的命给索去。我突然抓紧杂毛小道的胳膊,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描述,很像一个东西?杂毛小道在抬头找虎皮猫大人,但是那只肥鸟儿不知道蹿到了哪儿去,见我问他,疑惑,说啥玩意儿?我说迅捷的黑影、刀、忽闪忽现……你就不会联想到什么么? 杂毛小道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难道是神农架耶朗祭殿中斩下他小叔萧应武左臂的那个黑影子? 我点点头,说我感觉好像。 杂毛小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一趟,可能真的要麻烦了。正说着,马海波喊我们到树边去。匆匆走过去,一堆人围拢到一起来,只听到洪老大说:“……上次任务的当事人,一定要重点保护起来。好了,我们实行第二套方案吧,老吴,你准备好没有?” 一直沉默寡言、抽着旱烟的吴临一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现在就开始吧。 说完,他喊来一个战士,从他的背包里面拿出许多陶罐子,然后蹲在地上开始忙活起来。他虽然年岁已高,但是一双手却保养得如同少年,而且十分灵巧,不断地从陶罐子和玻璃瓶中掏出各种的草汁药水,然后摇晃中和,如同我们上学时做化学实验的老师一样,各种神奇。过了一会儿,他将调配出来的一大罐东西,全部都倒在了一张张红色的布上面。
第十六卷 矮骡子的逆袭第十二章 坡下传来的惨叫 在前往青蒙乡的县道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矮骡子虽然时常出现在我们童年的传闻里,但是若说如同草丛里的野兔长蛇一般常见,这自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小叔守了一辈子山林,我之前跟他谈及,他也只是回我一句话:“扯**淡!”是的,像我小叔这种整日里在深山老林中护林防火的人都认为仅仅只是传言,那么我基本可以认定,矮骡子很少出现于这世间,它自有着固定而隐秘的活动范围。 矮骡子除了少数恶作剧之外,很少犯人,这个连洛十八在破书的备注里,也不得不承认。 然而从色盖村的那两起碎尸案开始,矮骡子凶残的手段就开始暴露到我们的面前。 它们为什么要将两个无辜之人给碎尸杀害呢? 一开始我们不得而知,在溶洞子那间尽是壁画的大厅里,我看到了石台上内脏,便觉得有些奇怪。后来,罗二妹的堂兄、中仰村七组的罗聋子告诉我,这是一种很神秘的黑巫术,算准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和死期,然后杀十一人,分别取五脏、四肢、阳物以及最后的头颅,精确到时刻,然后融入有邪性的石头中,召唤出一个大黑天来。 如此恶毒的黑巫术,难道是一群智慧未开的矮骡子,所能够施展出来的? 我当时就深表怀疑,而罗聋子并没有跟我说完,就与我斗起蛊来。 之后,他也再没有提及此事。 前两天的时候我曾经问到罗聋子的下落,马海波告诉我,这个老人在劳改期间死了,是自杀。用磨尖的塑料牙刷柄将自己脖子和大腿的血管割裂,流了一地的血。据监狱的朋友说,当时的那个状况很惨,同牢房的狱友没一个发现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几道伤口都变成了白色,场面特别恐怖,血流在地上,好像一幅古怪的图画,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寒。 死去的欧阳指间老先生曾经跟我说过,这几年的怪事,特别的多啊…… 向导老金这一年过得不错,他早年先是色盖村的农民,常年在山林子里采药材、打野物,后来搬到了乡上做起生意来,专门从乡民那里收药材,然后贩卖到外面去。因为上次是乡里面派的任务,他也就带着去了。这次我们又来找他,他有些不愿意,即使跟他讲明了利害关系,他也不信。 后来好歹是乡里面的领导说了话,他才不情不愿地同行。 车开到了色盖村就难再前行,一路颠簸,我的屁股痛得要死,走下来揉了揉,望着这熟悉的乡村景象,那条乡间土路上,似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嘻嘻笑着朝我跑来:“给你们看,我捡到一坨金子呢……”,而朵朵,也是在这里被我当作小猫小狗儿一样,给捡了回去。 一晃一年多,旧地重游,感慨良多啊。 杂毛小道站在我旁边,看着远处那片田洼和陈旧简陋的民居,皱着眉头,说你们这儿可真穷啊! 我默然无语,谁不说咱家乡美,可是风景如画能当饭吃? 王宝松快四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呢,就是因为穷。 当下所有人都下了车,整理装备。此次前来,上面特批了一批防化服,能够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总共十五套。这是为了进洞的时候,给普通人防范毒蛇和爬虫用的。除此之外,一应给养、防蚊虫的药物、防范矮骡子迷惑的甘草以及新鲜糯米之类的应对物资,都准备齐全。与上次不一样,这是一次有准备的行动。 队伍的总指挥是宗教局的洪安国(我们叫他洪老大),而军事指挥员则是吴刚。马海波、罗福安的病刚刚好,和一个姓刘的警官(他曾经进过洞子里)在队伍中间慢慢地走着。我和杂毛小道走在队伍的最末端,慢悠悠,像是来野游一样。 说句实话,矮骡子最大的危害性,在于它能够操控人的思想。除此之外,或许能够引导毒虫。而就其肉体的力量强度,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要不然我仅凭着钢头劳保鞋,也制服不了它。 矮骡子能够迷惑人,口嚼甘草或槟榔即可化解。在我看来,这次的行动有些大惊小怪,杀鸡用牛刀了。
第十六卷第二章 乡里的酒席 我和小婧辗转奔波了差不多有一整天,路上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我身体好,倒还没感觉到什么,小婧已经蹙着眉头,难受了,我二伯妈赶紧领我们去厨房吃油茶。坐在这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喝着油茶,我的心情才舒缓好多。丧事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我父母虽然很舍不得我,但也只是陪着说几句话,便忙去了。 穿上了白色的孝服,我和小婧坐在厨房的矮板凳上吃着油茶,旁边围了好几个亲戚,有同辈的,也有上一辈的,问东问西。也有人问我那车是哪里来的,是我的么?我摇摇头说是借的,小婧是小孩子心性,得意洋洋地说是左哥从一个当**局队长的朋友借的。 旁人纷纷惊叹,说哇,还有这样子的朋友呢…… 我一个远房堂哥递了一支烟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他嘿嘿地笑,说是不是嫌我的烟太撇(烂的意思)?我说不会抽烟,真不会,小婧也知道的。他仍旧疑惑,自己把烟点上,说你一个大老板,烟都不抽,忒省了一点吧?然后开始讲起自己如何如何难了,说下面娃娃要读书,上面的老人又没有养老钱,媳妇天天吵架嫌他没本事……诸如此类的诉苦,最后的意思还是要我拉扯一把。 我点头说莫得事的,能帮就帮吧——这个远方堂兄是我二伯这村子有名的懒汉,尽想着天上掉馅饼,对于这种人,杯米恩、斗米仇,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我坐了一会儿,出来歇口气。奶奶死了,来了好多亲戚和朋友,我们这房族大,各家各户都来人,所以很热闹,场院里摆着一张张的麻将桌,一堆人在那里推起麻将来,烟雾袅绕,大声喧闹,玩得不亦乐乎。关系隔得远些的亲戚和邻居,脸上笑容满面,喜气洋洋,感觉这不像是是葬礼,而是一场滑稽的聚会。我心里面很不舒服,然而这便是习俗,光凭我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 因为开着车,我大伯过来跟我商量,说今天办酒,明天出丧下葬,需要去采办些东西,村子里只有一辆小货车,让我帮着也跑跑。我说好,开着车来本来就是忙这个的。他很高兴,拍着我的肩膀说有出息了。 中间我母亲跑过来找我,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最近都干了些啥? 我奇怪,说还不就是跟省屯的阿东在南方洪山那边,合伙开了一家餐厅么?都是正常生意,不会给你丢人的。我母亲抬起手给我脑门来一下,骂说你这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跟黄菲的事情。去年的时候黄菲这妹崽还经常来家里看我,结果今年你上次回来过后,就再没有消息了。到底咋回事,不会是别个姑娘家嫌弃你没有正经工作,不要你了吧? 我母亲是老来得子,但是并不娇惯我,该打打,该骂骂,一点也不含糊。 我很无奈地说哪里跟哪里啊,你儿子现在是提供正经工作给别人,还愁这个?我和黄菲的事情,是因为她家人反对,所以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思考一下而已。我母亲递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串钥匙,母亲说这是那个杨警官送过来的,让我拿着,我的事情她管不着,但是总要让她临死的时候,能够抱到孙子,要不然她活着一辈子,真没个意思。 我忙不迭地点头,说到时候给你生一群孙子,烦死你。 我母亲就笑了,说你这死小子,你以为我不懂呢?人家是有工作的人,违反了计划生育,人家国家不答应,要开除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忙活起来,有过在农村参加丧事的朋友应该知道,讣告、迎接、采办、哭灵、哀悼、花圈挽联、坟地选址……乱七八糟的事情,繁杂得很。而且我们那里还有一个“新风俗”,就是请来一些草台班子唱戏,不是传统的唱腔戏曲,而是唱老一些的通俗歌曲,比如《母亲》、《妈妈的吻》以及时下流行的刀郎,图个热闹。 这个东西也是近年来流行起来的,稍微宽裕一些的人家都会请,不然会被人说子孙混得太差,忒穷。 当然,吹喇叭、唢呐、打锣的人也少不了。
第十五卷 两个朵朵第十章 贼王传人猴三 按着夜总会妈咪给我提供的地址,当我乘出租车来到了小梅资料上填写的住处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违章建筑,马路窄,人却越多,是典型的城中村。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房租便宜,集中了很多来城市里找寻活计的打工一族。出门在外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所以并不会太计较这些生活质量方面的问题。我也曾经在南方东官、洪山、江城、鹏市各处的城中村待过,几乎都如此模样,所以还格外生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来。 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弱势群体的悲哀。 不过这不是我思考的范畴,我的目的是找到包厢公主小梅,然后从她那里,找到麒麟胎的消息。 从夜总会妈咪的口中我确认到一个消息:小梅请了红假,但是她的大姨妈却奇怪地早来了几天。其实这东西早来晚来,对于做她们这种工作的人来说也是常事,但是我却莫名地感觉到了有蹊跷之处。 我的脑袋从未有如此清晰过,各种信息汇聚到脑海里,都能够有着最接近准确的分析。 小妖朵朵,是你在指引我么? 来的路上我已经跟杂毛小道通过电话了,他中午已经包车请人将他三叔送回去了,小叔也过来接他,谈及此事,让我先不用着急,如果有必要,可以请大师兄那里朝这边施加压力。小妖朵朵在麒麟胎中,只要那些家伙不是丧心病狂地将玉石打破,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他现在跟郭一指在一起,得知**局已经查明了偷窃者的身份,开始联网通缉了。 我说我已经找到了线索,正准备自己去找寻呢。 他惊讶,问我在哪里。我便将今天的发现讲给他听,他觉得我有些鲁莽,那个叫小梅的公主仅仅只是早来了几天例假,请假了而已,这样子有些大惊小怪,走火入魔了。不过他说归说,还是立刻打车过来跟我汇合。听杂毛小道的分析,我心中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我过于想要找到偷东西的家伙,所以变得疑神疑鬼,任何人都开始怀疑起来了呢? 走了一段路,我来到了小梅所租住那栋楼的楼下。望着七楼的几个房间,都没有开灯,暗暗的。虽然知道具体的房号,但是我并不知道相应的位置,我在想是不是先上去查明一番,然后派金蚕蛊秘密潜伏进去呢? 正想着,黑漆漆的楼道突然亮了,我往角落退去,听到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躲在墙角的我一看,却正是那个自称是财经大学的女学生小梅。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化什么妆,看着眉目间有一些模糊,脸色难看。她穿得清凉,肩上挎着一个小包包,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朝街上走去。 因为有金蚕蛊在,我并不忙着跟上去,远远地缀着。 小梅先是到了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生活用品,然后又到附近的小店喝了杯珍珠奶茶,直到最后,她才来到一家快餐店,打包了六个菜。六个菜,一个人两个人定然是吃不完的,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莫名激动起来:我的直觉是对的,小梅果然是参与了偷窃案件,而此刻,她一定是在给那些藏起来的家伙们送吃食。 对,就是这样的。 打完包之后,小梅的警惕感突然就加强了,几乎是走一段路就开始往四周张望。然而她越是如此,我越发地肯定其中定是有蹊跷的,于是远远地缓步跟着。我离得远,而且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小梅的身上,一旦她回转过身来,我便立刻隐入黑暗或者人群中去。这城中村虽然破旧狭窄,但是也繁华,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倒也不怕躲避。 就这般走走停停,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我们也从热闹的大街来到了西边的偏僻之处。 小梅最后来到了一排带小院子的平房前停下,她敲了敲门,然后喊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有人过来接她。当小梅进去之后,他还在外面张望了一番,我看到了他,心中一阵狂跳:这个粗脖子的矮个儿虽然那天未曾出现,但是在火车上,却跟中年大哥是一伙的——我找对地方了。
第十五卷 两个朵朵 第三章 三叔转醒 朵朵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愣了起来: 对啊,如果小妖朵朵和朵朵本体分离成功了,她不就是自由之身了么?依照这个小狐媚子的德性,她还不赶紧离开我们,跑出外面去惹风惹雨,逍遥自在啊?要知道,这个小妮子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妖性不改,腹中的黑墨水比我可多,一直以来都是个猛人。 当初若没有萧老爷子传我缚妖咒,只怕朵朵早就给她吞噬干净了。 虽然两个小妮子后来亲热得跟姐妹一样,可我却一直还记得小妖朵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差一点儿就用手把我掐死的情景。我不是记仇的人,而且小妖朵朵后来也多次救我,但是,我总有着一丝隐隐的担忧,害怕她突然翻脸,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毁去——这也是我一直都不怎么待见小妖朵朵最根本的原因。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天天在一起相处的小狐媚子有可能要离开,我心里就空荡荡的,总有着一种蛋蛋的忧伤,十分惆怅,就像是学生时期总和我吵架斗嘴的同桌女生那一次转校,外婆的离去以及……我们会永远都不再见面了么? 我莫名地慌了起来,拉着朵朵的手,说为什么会这么问? 朵朵吸了吸鼻子,说是啊,小妖姐姐说你对她不好,不跟她聊天说话,也不关心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本事太弱了,根本保护不了她,这样的主人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怂恿我跟她一起离开,去深山里面,那里有好多好多的黄精虫草、野参玉竹,而且山林里面的灵气重,对我们的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她说着说着,见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摸了摸我的刀疤,笑嘻嘻,说我没答应她呢,没有陆左哥哥在的地方,就便是天堂,朵朵也是不喜欢的。我可舍不得你呢…… 我看着朵朵萌得让人心碎的小脸,笑,说是啊,我也舍不得我家朵朵宝贝,你要跑了,我可不得伤心死?朵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食指放在了嘴巴里,望着我问:“那小妖姐姐呢?” 我:“……” 略微有些消肿的肥虫子在一旁,看着无语的我,强势围观。 ********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来了,在萧家大院子里练了一套固体练气功,浑身热气腾腾。 杂毛小道也起得很早,他没有打拳,而是坐在院墙边的银杏树下,用那把卡车底盘轧钢改制的刻刀,在细细地雕着手上的东西。这东西时不时从身体里闪耀出一种红黑的光芒,透露着一股凶戾之气。 这是小叔从蛇蛟的下巴处刨出来的玉石,也就是从105号石头里面剖出来的红翡,经过虎皮猫大人鉴定,这玩意是吸取了远古剑齿虎精华而成的血虎玉,与麒麟胎一般类型,不过一股子狠戾之气无法磨灭,不好驯服。善藏法师当日获得此玉,便将其植入蛇蛟体内,以期能够尽快化蛟,没成想竟然转手就被我们干掉了,又取了出来。 相比之前提过的麒麟胎、青龙角、白虎鞭相……它品级低,没有那些的玄妙,只能够用来当攻击法器的材料。当然,若做比较,却比那黑鹀之骨还是要厉害几分的,而且持久。 杀蛟一事,杂毛小道出力最大,小叔也不敢贪功,况且这东西留在自己手里也无用,还不如给杂毛小道,毕竟这个家伙曾经跟随茅山近代符箓第一人李道子学过师,也是个制符炼器的高手,用来炼制法器,人养玉,玉养人,最好不过。 反正也是自家侄子。 杂毛小道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块玉,现如今已经有了大概的形状,是一把虎形弯刀,巴掌大,造型古朴,刀法凌厉——杂毛小道往往是静坐几十分钟,有了灵感才下一刀,所以时间慢。不过我相信,这作品若能够完成,杂毛小道的境界又将跃上一层。这个家伙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那么挫? 我伏地大拜,腿腰碰起,做了一个十分困难的动作,然后完成了这一整套法门,缓缓走过去看。我还没到,他便睁开眼睛来,看我。我说**的气感越来越厉害了?他嘿嘿一笑,将玉刀的刀尖指向我,说红尘炼心,老子已经参透了一些法门了。
碎碎念。 我不像老师所想的那样对离别无动于衷 。所以,我想要珍惜我觉得重要的东西。 ——《夏目友人帐》
我就来发图不说话。
老奶奶说想爱就爱想疯就疯,人生苦短。 雷到外焦里嫩。
第六十九章 般智高歌,师兄远走 看样子,般智上师和中年人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融洽,两人只是草草寒暄几句,便不再说话。被唤作是小陈的中年男人转过身,大步朝我们这边走来。杂毛小道让我把他扶起来,然后整了一整衣裳,微笑着打招呼,说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听到杂毛小道这么喊,我心中的疑惑也顿时解开了:姓陈,又如此牛波伊的,在我的印象里,也就只有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师兄黑手双城陈志程,符合这个条件了。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和刚才面对小黑天的冷酷、面对般智上师的戒备不同,此刻的大师兄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的真诚笑容,走过来轻轻按了一下杂毛小道的额头,收回手,说:“哦,只是受了点外伤,耗尽了气力,精气消磨,没事就好。我要是不来,就你小子,只怕是都已经死了八遍。还好,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得及时……你是陆左?” 他看向了我,笑吟吟。 我点头,说是,并且叫他陈先生,多谢救命之恩。 他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既然是小明的朋友,便一起叫我大师兄得了——我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一种令狐冲的感觉。哈哈哈……说着,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个时候,被掐得扁扁的肥虫子勉力飞回了我的怀中,大师兄看着我这只金蚕蛊,眉毛耸动,说你这虫子,莫非是本命金蚕蛊?我点头说是,这肥虫子一身乌黑,整体又有些变形,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完全就是一个伪劣产品的山寨模样,然而大师兄却盯着看了很久,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他因为工作的缘故,认识好些个蛊师,但是本命金蚕蛊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也算是开眼了。不错,不错,年轻人大有发展。 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指挥着手下的人清扫场面,救助受伤的人。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的金蚕蛊很萌很漂亮的,不是这丑鬼样,然而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口。 般智上师盘腿在地,精心念经,超度着亡故的小黑天,不使其怨念再此停留,有重新铸就出又一个恐怖魔头的机会。完毕之后,他站起来,在战场上捡了一把匕首,径直来到了那条巨大的黄金蛇蛟面前,观准方位之后,用刀将其喉咙部位缓缓割开。死去之后的蛇蛟鳞甲和肌肉都柔软,没有之前那么难,他割得很小心,但是手稳,一点都不动弹。 摆弄了一会儿,他竟然破出一个很大的口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来。 这个人正是老和尚巴通,当时他的双腿被咬断,但是上半身却被这蛇蛟囫囵吞枣,吞进了食道之中。因为还来不及消化,所以模样未曾改变,仍旧是一幅临死前的忿怒金刚状。这蛇蛟的血肉精华已经被小妖朵朵给吸收,几乎没有流出什么血,肉也是白白的,所以巴通身上也没有多少血,只是有一些体内的黏液。 般智上师小心翼翼地将巴通放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就憔悴了几分,他徒弟也把师叔的下半身找了过来,将巴通散落的尸体拼凑在一起之后,悲从中来,号啕大哭。 般智上师也是滚滚的浊泪流下,口中默默念着话语。 出家非是无碍,性情方显纯真。 两人哭泣一阵,般智上师吩咐徒弟去找来一个布袋,将自家师弟勉强装入其中,然后站起身来,跟我们告别。他告诉大师兄,说他并没有杀掉萨库朗的黎昕,那个女人似乎知道事不可为,早已经从某隐秘通道处逃了出去。大师兄点头,向这个强者躬身为礼。 般智上师挥挥手,表情哀伤地离开。 小和尚他侬背着自家师叔的尸体,路过我这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犹豫一番之后,用结结巴巴的中文问我地址,说相见即是有缘,以后如果能够到中国,定来找我,再叙缘分。 我看着他眼睛盯着我脖子上那挂着槐木牌的红线,没多想,只以为他喜欢朵朵这孩子,于是将我在洪山的地址留给他。这个眼珠子亮晶晶的小和尚很隆重地跟我行礼,又向杂毛小道行礼,然后跟着师傅走下暮色深沉的山林中去。他们渐行渐远,有苍凉悲呛的歌声传来:“老叟形骸百有余,幻身枯瘦法身肥。客来问我归何处?腊尽春回又见梅……”
你是前世桃花,今世开满枝桠。
第六十八章 七星布阵 ,黑天伏法 这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在我脑海中嗡嗡作响,心中有无边的正气在蔓延。 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说话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峰峦松风、川流水音,什么是真言?这便是大日如来、三清道尊所秘密加持的无上法门。我常常以《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记述的九字真言应敌,此乃三世诸佛诚谛之言,根据自身境界而获得神佛法力加持的种子,一直以为妙,然而当我临近死亡之时,听到那朗朗几字,天空如雷声炸开,便惭愧不已。 一道无尾令箭从黑暗处出现,瞬间飚飞至恶鬼一般的小黑天胸口处。 气势竟如此凶厉! 我不管援军是何方神圣,只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道理,是死是活,还得要自己拼命。于是同人妻镜灵又作了沟通,怕其不卖力,甚至罕有地念了一段“缚妖咒”,逼着它压榨镜子空间里所有的力量,打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大招——“震两下”! 关键时刻,震镜终于展现出了它身为法器的真正力量,从澄黄的镜面中射出一道黑黄色光芒,其凝聚程度,肉眼可见,先那无尾令箭一步,射入小黑天獠牙密布的嘴里。 一击得手,我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毫不犹豫地翻过那条死去的蛇蛟尸体,朝后退去。 衣玦飘动,好些个身上佩玉的人与我错肩而过,然后朝着小黑天的方向进发。受小黑天威势影响,我心中惊悸万分,不敢逗留,发足狂奔,也不与那些穿着中山服的男人打招呼,足足跑了二十来米,感觉到身上几乎没有杀气凝聚的时候,这才好奇地返身过去,观察战况。 我仿佛看到了电视剧里面《射雕英雄传》全真七子所练就的天罡北斗七星剑阵一般,七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人,有男有女,各自手持用朱砂涂成红色的桃木剑,步踏星罡,脚踩宫门,虽然刺剑的刺剑,走位的走位,动作姿势各有不同,进退纷繁,然而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这七人牵连在一起,让他们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远远望去,如同一人。 这些人的打扮真不一般,明明干的是道士的伙计,然而却一律穿着修长束身的黑色中山装,脚蹬千层底百衲鞋,小腿处绑着一张黄色的甲马纸,上面画着活灵活现的奔马,行走如飞。 当我回首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小黑天囊括于阵中,将其缠绕。 我是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除了十二法门上的记载,最多的也只是和杂毛小道交谈而得知的一些知识,他们的剑阵我自然是叫不出名字的,只是感觉如同打太极拳一般,柔中带刚,如河中水草,将小黑天死死缠住。小黑天力大势猛,然而每次一出击,正面对抗的人便不断退却,柔劲化解,而旁边的人则刺的刺头,劈的劈脚,将其逼得不敢放开抢攻。 他们的桃木剑显然也经过符文特制,每击中小黑天,便有一股黑烟生腾, 此阵若阴阳,而每一个人都如同其中的一分子,互相发展,互相运动与变化,相互对待,相互弥补,相辅相成,通晓一切的运动规律,将小黑天硬生生地留于阵中,势若疯狂,却也奈何不得。 这阵法的厉害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厉害如般智上师也仅仅只是坚持了两分钟,最后拼得一身伤,也仅仅只是给小黑天造成丁点麻烦,却不想这七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目测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最小的一个我估计还未成年),竟然一上来就将这小黑天给困住,果真是凶猛。 除了这七个人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长得很像唐国强(可能年纪小的朋友不认识,可自行百度一下,在多部电视剧中出演过太祖)。他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人有些微微发福,背着手,岳峙渊渟地冷眼看着被困在阵中的小黑天,不时缓缓地转头,看向四周,脸色平淡,唯有看到那条十几米长、水桶粗的黄金蛇蛟之时,才微微动容一下。 最后,他看到了呆立着的我,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朝我点了点头。
第十四卷 降头术,麒麟胎第六十五章 小道杀蛟,雪瑞失惑 见到杂毛小道旋风一般冲到了洞口,躬身去拾起地上的自动步枪,我就知道要进入搏命的节奏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激动,但是我知道一旦那条黄金蛇蛟将吴武伦等人干掉,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这一伙人。我一跃而起,也不管不顾,甩开膀子就往前冲了,而旁边还有一个更快的身影,刷地一下超过我。 是小叔!里面准备拼命的那个家伙是他大侄子,他更是不敢怠慢。 我感觉自己眼睛在充血,一冲到洞口,就看到杂毛小道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开始射击了,嗒嗒嗒、嗒嗒嗒,精准地朝那条追逐士兵的黄金蛇蛟射去。他射的地方十分刁钻,专射脖子下那块巴掌大小的白色鳞片。那是逆鳞,血液从蛇蛟心脏的主血管涌出,经过白色鳞片这里,再分散到各支血管处,是极其敏感的地方,《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曾有言:“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这蛇蛟虽然还未成长为蛟龙,但是亦有此逆鳞。 果然,杂毛小道的挑衅终于得到了回应,这条长有十几米、粗壮如木桶的畜牲停止了对吴武伦手下士兵的追逐,缓缓地回转过身来,盘起身子,头部高高昂起,足有四米;它左眼是一个血窟窿,右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有一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拔凉拔凉的恐惧感。它吞吐着红色的信子,嘶、嘶……信子轻轻地舔舐这自己被击中的逆鳞处。 它与洞口的杂毛小道隔着三十几米,但是站在老萧身边的我,却能够感受到,他被锁定了。 这是一种气场的锁定,一种玄之又玄的“炁”之场域。 这一刻,我想我敢肯定这条蛇蛟已经有了智慧。 杂毛小道已经将自动步枪弹夹里面的子弹给全部射光了,然后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压力,反而是歇斯底里地挥着枪挑衅,高叫来啊,来啊?你不是很厉害么?过来跟我一战!骂了隔壁的,你很厉害么?你吃了那么多人,很爽是么?来啊,八年前我怕你,现在你再狂一下试试? 我不知道杂毛小道想表达什么,但我看到了往旁边躲避的吴武伦几个人,向这边投射过来敬畏的目光。此时此刻,杂毛小道身上所有的猥琐之气都悄然无踪,他当之无愧地堪称“勇者”。 僵持不过十来秒,那条蛇蛟不动则已,一动便势若奔雷,如同一根射出的利箭。 我们纷纷不敢与之硬搏,往旁边闪去。 我滚落一旁,感到一股腥气扑鼻,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往后面扔去。我闪开得及时,只听到一声重重的声音,是那蛇蛟落在门口处的响声。翻滚起来之后,我没有看到小叔和杂毛小道,在我眼前只是一条粗壮的蛟身,而我不远处,则是一把尖锐的三棱军刺,散落在一个死去的士兵旁边。 我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拾起那把军刺,咬着牙就冲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七寸三寸,直接就瞄准鳞片的间隙,顺手扎了下去。 忙乱中,我刚刚扎进半寸,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这蛟身上反震回返,如同电流一般,将我的手震得酥麻。 这伤虽然并不重,然而却引起了黄金蛇蛟的震怒,它的注意力本来还在另一边的杂毛小道身上,此刻回转过身来,巨尾一扫,朝我猛力拍来。我可不敢跟这千斤之力做抗衡,连忙往旁边的一个大树间退去。那蛟尾蓄含了它愤怒的一击之力,猛烈地鞭打到这树干上,顿时一人合抱的大树边轰然折断,倒塌下来。 我本来在后退,没想到脚被牵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七八米的树干便朝我倾倒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感觉自己手臂一紧,便有一股力量把我往斜着拉开,堪堪与这倒下来的大树错开。接着我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闷哼,却是这人被树枝给挂了一下,重重地敲击在了脑后。我抬起头,救我的人竟然是加藤原二。 日本小子被这树枝误伤,破口大骂“八嘎牙鲁”,然而还没有说完,竟然被横空甩来的蛟尾,给重重地抽中,啪的一声,吐着血,往几十米的山下跌去。以这个距离,他即使不当时死去,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我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心中又有些悲伤:我和加藤原二这个娘娘腔一直不对付,他之前甚至还想杀我,为了越狱,我们才不得不暂时合作。
【晴】爱一朵花不问她开多久。 有些人不必说有些人不必问。 自在这里。
1 顾翊均第一次见到凌蓓的时候,衣衫单薄的女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那天纽约市刚好被台风影响,大雨倾盆。 她摔在他脚边,身上的衬衫已湿透,隐约可见嶙峋的瘦骨。他微微蹙眉,为被弄脏的裤脚不悦。刚想举步离去,却感到裤脚一沉。
冷冷,破壳日嗨皮。^o^ 人总是这样, 比上不足的纠结愤怒不甘。 比下有余的感恩幸福满足。 冷冷,称心如意。
碧海蓝天白纱裙红玫瑰。 还有笑容温润少年。
在劫难逃。 1 顾翊均第一次见到凌蓓的时候,衣衫单薄的女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那天纽约市刚好被台风影响,大雨倾盆。 她摔在他脚边,身上的衬衫已湿透,隐约可见嶙峋的瘦骨。他微微蹙眉,为被弄脏的裤脚不悦。刚想举步离去,却感到裤脚一沉。
木兰香遮不住伤。 看着同学朋友整天情情爱爱的。 表示非常不理解。 她们说一个人久了,就习惯了。说的我么。
第四十章 悬空僧人,杂毛失踪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和现象是难以解释的,比如西藏密宗修行大圆满时出现的一种死亡现象——“虹化”,得道高僧在圆寂时,其肉身化作一道彩虹,进入佛教所说的空行净土无量宫中,有的肉身成虹身,直接不见,有的身体缩小,或者只留下指甲毛发;再比如肉身悬空而起。 这里的悬空,并非指的是魔术中用威亚、钢丝吊着欺骗人视觉的小把戏,而是纯粹利用人的念力,将肉身承托而起。意念这东西虚无缥缈,寻常人倘若想把它量化形容,是很难以做到的事情,在西欧有这么一句话“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这里面所说的上帝管辖,便指的是精神范畴。 世人之所以对有道行者如此尊敬,因为那是神的范畴。 人不是灵体,肉身悬空,这需要的能力是常人所不能够理解的,古时候的人形容楚霸王项羽有“过顶之力”,就是说的这一点,我至今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能够做到过。并不是那东西很难,而是法门不通,方向不一样,比如说你让一个学计算机的人去盖房子,这就真的有些难为人家。不过虽然说方向不同,然而能够让念力托载自己悬空的,却实在不多,正如同修藏密者很少能够虹化一般的道理。 这样的每一个,都是传奇人物。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我惊讶的事情,我真正吓了一跳的是,这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我还真的有见过,就在几天以前的下午时分,这个老僧人带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弟子,慢腾腾地从错木克村往外走去,他当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让夕阳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然后消失在苍翠的森林之中,头也没有回一次。我们当时还以为是两个普通的行脚僧人,甚至还担忧他们在丛林中遇到危险。 世界是如此之大,又是如此之小。 它是圆的。 我们两个呆呆地看着这僧人浮空好几分钟,在不远处的树林上空。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准备过去接触的时候,那个老僧人却消失不见了。我们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刚刚看到他的林间地上,人影无踪,只是在这林间的腐叶沉积处,有一双深入地下半尺的脚印子,以及一些凌乱的痕迹。 我不知道那个老僧人是敌人还是朋友,然而见到这般高明之辈而没办法结交,失之交臂,心中多少有些恍然若失,悔恨起刚刚的痴呆和迟钝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般智上师,这个来自泰国清迈契迪龙寺的僧人,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份,也根本没有预料到他对于我的整个人生来说,会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 黑黢黢的丛林中,我们没有再找到那个老僧人,除了丛林中不知种类的鸟鸣和虫叫外,别无他物。 我们没有继续寻找,一是因为不明敌我,唯恐意外,二是毫无踪迹可寻,一切都像是梦幻一般,就仿佛是我们自己的幻觉。我是一个有极强自制力的人,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事情紧要,什么事情急迫,还是能够拎得清的,所以带着姚远继续走。 在黑暗的雨林中行路,我这几天常做,而姚远却并不适应这件事情,一路上跌跌撞撞,唉声叹气,几乎就想赖着不肯走了。然而自从见到了那个浮空的僧人后,他也来了精神,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回头跟我说,这是南传小乘佛教里面,修行到了极高境界的一种神通,他常听人说起,然而活了这五十七年,却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古人言“朝闻道,夕可死矣”,现在看来,他今天即使死在了这片雨林子里,这辈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他十分感叹,就像宗教里面看到神迹的信徒,似乎在一瞬间看通了生死。 姚远似乎认命了,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这些天来的境遇,他告诉我善藏法师是一个极有手段的人,别看他在这么一个小山村的破旧佛塔里面当一个住持,日夜艰苦修行,好像一个苦行僧,然而他的地位十分的高,算是那个组织的第五号人物…… 我背着步枪,拿着一根木棍行路,听到他说起这些,疑惑地问道:“组织,什么组织,是契努卡么?”
第三十九章误中副车,意外之喜 在这里请容许我说明一下姚远的相貌:这是一个半老头子,穿着克扬族的衣服,灰白色的;他的下巴长得有一缕飘逸的山羊胡,脸小且瘦,就像是电视里面经常出镜的绍兴师爷,浑身都透着一股精明和市侩。 姚远的身手不错,趁着后面的村子一片喧闹,足尖点地,朝这边疾跑而来。 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准确地卡住他前行的位置,在接近的一瞬间从草丛里跳出来,将其迅速扑到,然后紧紧按在地上。姚远剧烈挣扎,我则一手刀打在他的脖子后面。按照电视上的情节,他应该一下子栽倒不醒,然而遗憾的是,也许是我的力道不对,姚远没有晕,而是“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倒在地上直抽抽。姚远上了年纪,但是人却精神,被我敲了一手刀,抽过之后,手就往腰间摸去。 我见他腰间鼓鼓囊囊,也不敢让他发挥,将其狠狠按住,低声喊一声“住手”。 没成想姚远居然很听话,停止了挣扎,低声问我是谁。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将他的双手控制起来,并没有耐心跟他说多什么,只是问李秋阳拍到的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姚远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为了那块石头而来。我说是,快说。这个时候,有一道光束朝我们这边照过来,我压低了身子,等光束离开之后,才低声说:“我只是一个追寻石头而来的过路人,你将那石头解出来之后的模样告诉我,至于李秋阳那些人的死,我不会跟你追究的……” 我们之前闯过格朗佛塔,姚远肯定是知晓的,他惨笑了一下,说:“好,你肯定是听多了传言,实话告诉你,那块石头解出来后,出玉了,是块红翡,外边晶莹透亮,里面有一团黑色雾气,呈现出一滴血的样子。有煞气,很浓重的煞气,几乎像实质一样浓郁。善藏说这是一块千年难遇的凶虎藏身玉,天然自带一滴琥珀血,很厉害的材料。不过你别想了,那块玉石被善藏送走了,至于哪里,我也不知道……” 听着姚远的这一番描述,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这105号石头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麒麟胎了。它或许对别人有着很重要的用途,各方争抢,但是对于我和杂毛小道来所,却没有半点的意义了。用匕首比着他的心窝子,我把他慢慢地拉回我刚才所在的野芒果树后面,从地上捡起那把缴获而来的步枪,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李秋阳,为什么现在又要逃跑? 姚远叹气,说李秋阳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一直在李秋阳的公司里当顾问。然而可惜的是,他来缅甸之前,在家乡被人下了破解不了的降头,所以听从了那人的威胁,撺掇李秋阳来到缅甸,将那块石头给竞拍下来。他这一直以来,都像是一个傀儡一样,被人指挥着手脚,然而目睹着李秋阳的惨死,他心中自然也是既悲愤,又担忧,总想着寻摸一条出路,今天趁这村中大乱、佛塔空虚,他将破解自身降头的东西偷了出来,转身便往这外面跑。他也不敢走大道,只有躲入这山林中…… 我去摸他鼓鼓囊囊的腰间,除了有一把短刃之外,还有一个硬邦邦的人形玩偶。 这人形玩偶仅有两个拳头一般大小,摸着软中带硬,一掐,是泥土的材质。我问他是不是中了“傀儡替身降”,他点头,说是。他往日也是以给人看命算卦观风水为生,多少也懂一些忌讳和讲究,然而却中了这莫名的降头,整日如同虫噬一般钻心疼痛,无奈之下,只有做出了让自己都觉得惭愧的事情。他受人驱使,害死了李秋阳等人,但那是并不情愿的事情。今天偷了这泥娃娃,便是能够给他解降的本物。 我拿着这泥娃娃,接着微弱的光线打量,越看,越觉得跟杂毛小道的样子很像,特别是眉目之间的猥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气质。 我将这泥娃娃举在姚远的眼前,说你确定这个泥娃娃是你中降头的媒介物? 姚远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说这个东西怎么不是很像啊?按道理,掺了本人的血液精华铸就而成的泥娃娃,一般跟主人长得有一部分的形似——这东西没什么科学根据,但是隐隐的似乎还是有一些牵连。然而我手中的这泥娃娃,跟遥远的长相气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叔,情人劫你跟谁厮混去了。 我要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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