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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武运长久褚亭长接到赵小 548 武运长久 褚亭长接到赵小力的报告,说是坦克排不用动了。他一个加强连,就把敌人解决了,击毁十四辆坦克,消灭一百多日本人,还打死一个大尉。己方损失微乎其微,赵小力夸口说从来没见过日本人也能这么脓包。 当然他说的话也不假,要是搁以往,日本人摆开十几辆坦克,足够能把一个师的国军追出几十里地,说不定赶到河里淹死几百。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褚亭长无后顾之忧,将所有兵力投入进攻。他预计敌人要跑,他也不想追,附近敌情复杂,自己队伍分散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得见好就收;他也不去救加拿大人,他想法玩票大的,把敌人都都拦截在加尔各答城外吃掉。这个计划仍然不能告诉英国人,免得吓破他们的胆,英国人原本那些蝇营狗苟的小算计,就是让中国人挡住日本人,自己赶紧进城抢了金条回来。只是没想到敌人主力没有均摊,留一半对付孙立人,而是全都到了这里,要是知道这些,借给维维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现在他撞了一个头破血流,这会儿大概已经懊悔发起战役了。 不过褚亭长可没想这么简单收场,所以绝不能解了英国人围,让他们好早些逃走。 十八师团可不比以往,那时候十八师团往曼德勒以南一戳,中英盟军七八个团轮番上去,也根本阻挡不住它的进攻。现在的十八师团,一则新兵很多,二来编制缩小,三则重武器不齐全,完全靠虚名混日子,也就是英国人心有余悸,畏敌如虎。 相反的,200师现在齐装满员,武器换代,士气正高,正是歼灭这支敌人,给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扭转一下局面的。 让印度人咬住英国人,正是褚的想法,英国人被围在这里,好歹能牵制敌人不少兵力,方便他有时间来回调动部队。他预料印度人根本吃不掉这些加拿大人。 坚守火车站的江草大佐仍然在呼叫他的奇袭部队,希望能够应答,他的坦克部队三分之一配备了电台,理应会有回应。他想,也许是在山地里行动,通讯效果不好吧?他不可能想到,十几辆坦克来发报都来不及就被消灭了。 褚亭长的主力上来,采取坦克正面强攻,步兵侧面包抄的战术,一点点松动敌人防御,力求用火力压制敌人,却又不急着冲锋。这是他能够实施的最小伤亡的阵地战,没有重炮,也不求歼灭这股敌人,就是不断步步为营地推进,如同一根根掰开对方的手指,将它攥在手里的宝贝抢过来。 坚守在前面的3个日军中队全部被打残,再填进去部队很快也消耗殆尽。200师在几公里宽正面稳步前进,用压倒性的直射火力打的前面部队抬不起头来。日军在短短2个小时内,损失了重机枪26挺,所有的战防炮和步兵炮全部被敲掉,这些重武器只要一露头,不出一两分钟就会被敲掉,而敌人好像则打的顺手没什么损失。 江草终于得到了坏消息,是速水部队抛锚掉队的两辆坦克发回来的,其中一辆坦克自行修复,原打算向前赶部队,结果撞见了可怕的战场。 坦克赶到时,敌人设伏部队已经撤走。坦克手看到的,是所有十四辆坦克都被炸毁,就在绵延在不足500米的山谷内,有些还在燃烧。两侧山坡陡峭,确实是理想的设伏地形,但是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在这么都恶劣的地形上部署战防炮的。被摧毁的坦克装甲要么塌陷下去,要么留下不大的孔洞,似乎是六磅炮打的,但是又有些说不出蹊跷。 日军尸体遍布在山谷中各个角落,不像经过长时间抵抗,估计敌人当时火力非常凶猛。也就是说,至少是被一个携带重武器的团伏击了。速水大尉尸体躺在一颗树下,双脚和右手被炸断,但是左手还握着军刀,可见战斗到最后一刻。 江草听闻战场描述倒吸一口冷气。敌人何至于还有一个团的兵力在后方?他预料敌人全都扑上来,后方应该很空虚才对,情报说他们主力还在于第二师团作战,这一点从目前自己头上还没落下一颗大口径榴弹上可见一斑。 他犹豫片刻,觉得不可再战,下令工兵停止挖掘第三条防线,向南撤退。南面有一条河,只要撤过去炸了桥就能暂时阻止敌人坦克,然后就可以与印度军队暂时呼应,他下令工兵去桥上安装炸药。另外,他请示上级派出飞机来轰炸站台,将带不走的盟军装备炸毁。 无人机看到敌人部署,褚亭长清楚掌握敌人下一步的意图,他决定围三缺一,放敌人逃走。他的运输营正源源赶来,卸下武器人员,正好把这里的重武器拉走。英国人这会儿还来不及顾及这里,得赶紧下手拖走,免得夜长梦多,可狠日本人把弹药全都炸毁了。暂时这些105炮还起不了作用。不过他已经憧憬在在陶名章的炮兵营外再扩充两个个榴炮营,一个美制105一个英制88。到时候上面肯定会给一个军的番号。 “孙立人啊孙立人,老子被把炮营让给你,可是这么快又挣回来了。” 他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何必胜头上绑着绷带,手里拿着电报进来。 “师座,英国人那里求援求的急,说印度3个师轮番进攻。他们快撑不住了。” “听他们吹牛,哪儿来三个师,才两个师。他们能顶住,撑七八天也没问题。”他当然知道英国人求救的水分,加拿大旅长给维维尔的电报里报告的伤亡,只是第一天较多,第二天就减少了很多,可见印度人攻坚能力很弱。 “师座,要不……我们去佯动一下?起码……友军那里总得做做样子?” “嗯,你小子想的周到。让骑兵营带着电台向南佯攻一下……到河边呼叫他们,说我们正在外围迂回,让他们坚持顶住。” “然后呢?” “然后?日本人会把桥炸了,我们自然过不去,也就拖过去了。” “日本人会炸桥?” “会的,很快会炸的。”褚亭长挥挥手,“对了,站台附近战场清点了吗?” “清点了,找到350具敌人尸体。” “不是问死人,是那些炮。” “全都在,有两门日本人已经组装,卡车到了拖着就能走。” “得赶紧运走,他们飞机随时会来,也不知道英国空军挡得住挡不住。” “好,我这就去催。” 何必胜转身要走。有侦察兵急擦身而过,匆匆进来。 “报告师座,日本人把南面桥炸了。” 何必胜点点头出去了,心想,师座真神人也。 就在这里不远处,印度人仍然在猛攻加拿大军队阵地,两日猛攻,印度部队已经损失了三千多人。加拿大旅已经被压缩到几个村落内,但是再推进已经很困难了。第一师师长认为必须先停下,调整战术了,鲍斯试图从敌人中间一片空投场进攻,分割开敌人的设想完全纸上谈兵,让进攻部队陷入敌人交叉火力中。但是鲍斯觊觎将来印度领袖位置,恨不得一口吞掉对手,他仍然督促部队不得让敌人喘息,继续猛攻。当然他也知道没有重炮支援,攻坚很难。 日本通讯兵倒是把电话线拉倒了鲍斯指挥部,使他随时可以和牟田口通话,但是日本人对炮弹的珍惜程度,绝对超过对印度士兵生命的,每次千求万求,只打几个齐射,还都是75毫米山炮和迫击炮。他并不知道外围日本人连吃褚亭长两个败仗,牟田口正恐惧大灾星到来,怎么可能在他头上浪费宝贵弹药。 碰巧英国潜艇从金奈出发走了好运,两天内摧毁了3艘运输船,一万发炮弹就这么沉入海底,而加尔各答军火库里只剩下几千发炮弹。 牟田口廉也故作镇定第坐在指挥部,看着参谋们将地图上代表敌人的小旗子一会儿插上一会儿拔掉。褚亭长的主力部队,同时出现在了不同的地方,侦察工作一团混乱。不断有人进来更新敌情和己方损失,这两天他损兵折将,到目前为止也摸不清敌人意图。只知道处处挨打,都说是敌人主力。 他很可能是日军中,第一批开始心里发虚的人。几天前,褚亭长的部队在加尔各答外围佯攻,一天打掉了七八千发炮弹,他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消彼长的那一刻可能已经到来了。 15军军部告知,下一批运炮弹的船一个星期内可能到不了。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仓促间发起的攻势,全都获胜了;但是,只要皇军出现,敌人望风而逃的情况开始变化了,牟田口很担心,就是在这里:这个大本营寄予厚望的战场,局面会率先逆转? 情报部门说那个褚亭长能掐会算,云里雾里不知道真假;情报部门推算,褚亭长现在得到的补充,应该是日本部军队的2到3倍,这一点肯定是真的。 目前,加尔各答只剩下一个步兵联队,一个运输中队,另还有师团指挥部直属部队、宪兵队;野战医院里有一千几百病号和医生。已经派不出什么部队去支援城外了。印度人每日报捷,却要炮火支援,空中支援。第5航空师团在缅甸损失过大半,刚刚补充起来,这两天又报销了四十几架。一切的一切都绷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断裂。他转身看向那面武运长久的旗子,不知道武运还能维持多久。
547 不堪一击的乌龟壳速水也 547 不堪一击的乌龟壳 速水也很同意这样的战法,因为西欧战场已经证明了,奇袭才能发挥坦克最大价值,并且让他现在正面对抗那些谢尔曼,几乎等于送死。于是他们计议完毕,速水带着16辆坦克偷偷离开战场,准备绕了一圈回来偷袭敌人。 出发时大尉心里也七上八下,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或者半路被敌人看破意图,就等同于失败。倒是印度人阿巴迪信心十足,方圆一千平方公里的地形全在他脑子里,这是他花了一个月时间,骑着毛驴,坐着牛车仔细调查过的。当时英国人四处设卡盘查可疑人物,他没带纸笔,只带了自己的眼睛,和有异常人记忆力,实地走过一遍就把地形全都记住了,并且他对军事地理常识有相当了解,很清楚那些道路可以通行何种车辆。他觉得一切都是天神的旨意,让他的才能可以在祖国独立事业中发挥作用,所以他从不怀疑战斗可能失败。 果然,坦克带着步兵在荒野中穿梭,却始终没有撞见中国军队,显然敌人来的也很仓促,没有占据侧翼地区,眼看偷袭得手的机会越来越大了。一旦急袭成功,不但可以一举扭转局面,还能从一公里外射击谢尔曼的后方。他们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无人机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同一时间,赵小力的人,也在收忙脚乱开进,他们坐在半履带车上,急不可耐开始组装火箭筒,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是一根粗糙无比的无缝钢管,发射不是靠击针而是电击发,需要将两根导线捻到不同的桩头上,电线是不是正反想不起来了,教官说过,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太注意。教官还说过,装弹必须在发射前进行,以免电池漏电导致作战时不能击发或者走火,不过也没人管这些了,有的小组在车上已经开始装填弹药。 火箭筒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固定标尺。注意事项只有三项,一。火箭炮后面不能站人;二,尽量对准目标侧面(简直是废话),三必须尽量靠近(也是废话)。 看起来这是一样很容易使用的武器,同样是步兵武器,迫击炮和掷弹筒看似简陋其实颇需要教学,要不然没准头。中国军队缴获日本人的掷弹筒,其实也很难加以利用。那个东西必须以45°固定角度发射,靠调节膛压来控制远近。不会用的打一百发也未必有一发能击中的。 迫击炮则更困难,必须学习弹道和测距方面知识,而眼前这个东西,好像天生就是为最普通的士兵设计的。如同一门可以扛在肩上的大炮,你指向哪里,它就打向哪里,还没有什么后坐力。 半履带车载起伏地面颠簸,末尾的车上,一根火箭筒磕到地上,竟然击发了弹药。轰的一声,火箭弹冲天而起,下方反作的燃气,点燃车上每个人的衣服头发眉毛,死机及时刹车,幸好旁边就有一条小河,一车人连滚带爬跳进河里灭火。他们也该着倒霉,这个还没有正式定型武器的保险很不可靠,颠簸时容易松脱,这些缺陷注定会在前线士兵不断的骂娘声中,被慢慢改进。 远处,行进中的日军看到什么东西飞向天空,然后落下。坦克巨大的噪音掩盖了远处传来不甚清楚的爆炸声。速水正在第一辆车上,心想是不是信号弹,预示着自己被发现了?但是不像啊,信号弹没有飞那么低的。 赵小力骂骂咧咧把所有人赶下车,进入预设阵地。 这里就是褚亭长指定的设伏地点,一条坦克勉强可能经过的山谷。他还在心疼一辆半履带卡车可能烧坏了,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一看到这个地方不由得心花怒放,褚师座一定是神仙,随便在地图上一指,竟然就是天造地设的伏击阵地,只要敌人进来,两面交叉火力下,几乎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赵小力下令部队沿山谷散开,在五个排各自构筑阵地,检查伪装。他的人都是伪装高手,立即采集树叶进行基本伪装,包括身体和武器。一般来说,匆匆过路的敌人即使在在20米外,也未必能发现。 因为冷却水不好找,他们只带了一挺重机枪,不过全连有多达十八挺轻机枪和四十几支汤姆逊冲锋枪,其余还有不少卡宾枪和毛瑟手枪,警卫连可以优先选择装备,把一般连队占大头的步枪数量压缩到最小。只留给部队里的神枪手,用来射杀敌人军官。也就是那些不戴钢盔、蓄着人丹胡子,或者挎着刀,或者看着不顺眼的。 警卫连原先十二根火箭筒现在变成了十一根,其余人手上的反坦克武器是美国手雷,这种手雷一斤二两重,比巩早手榴弹重四两,力气小了扔不远,不过威力大一倍不止,有时候也能反坦克。据说,如果手雷在日本坦克底盘下面爆炸,可以把屁股距离坦克地板最近的驾驶员震吐血。 准备完这些,山头侦察兵通过步谈机报告,看到敌人坦克来了,一切如同师座神机妙算的一般无二。连坦克上带着步兵,师座都猜到了。报告坦克有十四辆,比师座预测的少了两辆。 赵小力用收拾招呼山谷两边设伏的人都准备战斗,很快他们就可以听到坦克行进发出的巨大噪音了。 速水大尉到了山谷口,有些迟疑,他下令坦克停下。他知道通过这里,就可以直捣敌人后方了,但是这条近路看着不是那么好走的,几乎犯了所有行军大忌。两山夹一路,还特别狭窄。如果绕行,时间恐怕来不及,他还在担心刚才看到升空的火箭弹,心想,要不让步兵下车先侦察一下。 就在这会儿,江草大佐通过电台急切询问他们位置,催促赶紧进攻,他那里快顶不住了。速水没有时间侦察了,他用望远镜多观察了30秒,下定决心通过这里,他转身挥动信号旗,告诉后面坦克保持车距,同时步兵下车跟随,注意观察。 赵小力调节望远镜,看着日本人的信号,他能读懂旗语,知道日本人犯傻要通过了,当然师座料事如神,这些都是必然的。 他也不难猜出,第一辆车上摇信旗的,就是敌人指挥官,至少是一个小队长。他希望就靠自己的200多号人马的加强连来解决问题,不动用师部的坦克连,自己脸上也有光。 敌人坦克慢慢开进来,用两档速度缓缓向前,步兵跳下坦克在两侧警戒。酷暑难耐,日军纷纷敞开衣襟,走的也慢。坦克轰鸣着,渐渐进了伏击圈。 赵小力准备先击毁第一辆坦克堵住通道,这样就可以掐头去尾整个包饺子歼灭,一旦敌人冲过去,在山谷尽头是一排半履带车作为最后防线,那些车上有重机枪可以阻挡步兵,但是挡不住坦克。 眼看到了见真章的时刻,他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他的人马一天前,刚用火箭筒打过两次靶,不过靶子是木头的,这根东西发射的奇怪弹药能不能击穿坦克,他心里没底。尤其这批武器新到,师座还来不及祷告开光,也让他十分忐忑。 眼着坦克冒着黑烟从自己眼前过去,他心想,天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别人造一辆坦克费多大功夫,你用一根铁管子就能打坏了? 脖子上系着白毛巾的速水一直把头漏在外面,一是增加视野,二是里面实在太热了。如今他还必须带上手套,要不然手也摸不了滚烫的炮塔。坦克捱到了这里不容易,在路上坏了两辆。 速水突然看到不远处乱草在动,草丛中似乎有人脸。突然间,一簇火焰飞向自己。直接打中了炮塔侧面装甲,爆炸将指挥官掀出炮塔,同时将站在前面的带路党炸飞。射流钻破薄弱装甲,在狭小空间内乱撞,点燃了弹药。 赵小力看到火光从坦克所有出口冒出来,知道能打穿。与此同时,其余各阵位一起向敌人坦克开火,几十个手榴弹一起扔下去。爆炸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同时,山上草丛也被尾焰点燃,顿时烧成了一片。 这种武器还没有正式教材,美军教官也说不清在何种坡度可以使用,中国士兵自然不会去想这些,没想到便宜讨到了,副作用也不小。好在敌人步兵不多,被一阵手榴弹和机枪消灭的差不多了,无法利用伏兵火烧屁股自乱的机会翻盘,敌人坦克没有顶部机枪也是重大的缺陷,使得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防守进口的部队,听到前面先打响了,赶紧封锁出口。看到几辆坦克倒车出来,士兵居高临下,用火箭筒对敌人发动机射击。一击之下,火苗子从里面冒出来,日本坦克兵从各个出口钻出来时身上都被点燃了。这种柴油动力坦克出了名不容易燃烧,不过与动能穿甲弹不同,火箭筒自带火焰的特点,很容易点燃坦克内各种机油和弹药。 步兵等不及所有坦克被击毁,就冲到山谷中,解决最后战斗。一时间双方以燃烧的坦克残骸为掩护,展开近距离对射,中国军队自动火力优势立即压倒对手,很快将最后的残敌压制到水沟里,用手榴弹解决。 与此同时步兵开始对敌人残余坦克进行点名。不需要再蠢到冲到近前,试图从窗口扔一个手榴弹进去,而是利用烟雾和地形,迅速靠近到敌坦克机枪火炮够不到的地方,用一发火箭弹敲开乌龟壳。
好恐怖啊 正氧烷是一种无色、无臭、无味的化学物质。又名二聚氢氧酸酐、氢化脱磺硫酸、氧化脱羧乙酸、氢化脱苄苯甲醇、氢化脱硝硝酸、氢化脱氰氰酸。是酸雨的最主要组成部分,能够引发强烈的各种自然灾害,促进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在一定温度下几乎能够对人类所有材料产生不良影响。对电力设备和机械制动装置有着致命的影响。 它每年夺去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据不完全统计由于呼吸道吸入正氧烷液体而导致的死亡率已经接近万分之一,在人类的非正常死亡中位列前十。然而正氧烷在健康危害还更多。气态正氧烷有可能导致严重的灼伤,而长时间不带防护用具处于有固体正氧烷存在的环境中会引起生物的组织发黑坏死、生理机能失调。此外还会打乱身体组织液中的电解质固有的平衡状态。正氧烷不仅在许多疾病组织比如说恶性肿瘤中发现,而且大量的科学事实已经证明,它是形成疾病的必要条件。对于使用正氧烷上瘾的人们来说,没有发现任何手段能够帮助他们摆脱它,戒掉就意味死亡。 正氧烷在环境方面已经造成重大的危害,其具体表现如下: 今天的世界,几乎所有的小溪,河流,湖泊和水库均可找到大量的正氧烷,甚至在南北极冰川中都有这种物质存在。每年由于正氧烷的过量给人类带来的损失超过百亿美元。 尽管它有极端的危险性,但正氧烷却是现代工业的宠儿,各国政府因为“它能对经济发展作出贡献”而在工业中大量使用这种物质。需要大量消耗这种物质的部分行业有:核能发电和火力发电、化工行业、农药生产 、泡沫塑料、选矿、造纸、皮革鞣制、农药和化肥的施用(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种难于完全清除的物质)。 应用: 实际上,军事部门一直对正氧烷的军事用途有着极大的兴趣,军事部门一直在做有关正氧烷的提纯和应用实验,并且为了能在战争中控制和利用它,设计出了耗资数亿元的武器装备,所有的大国以及一些想在军事上有着长足发展的国家都在这方面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每个国家的军事部门都有着复杂的系统以获得纯净的正氧烷,在美国军队中这种物质的储备已经超过万吨。
残阳帝国546 雕虫小技冲进地 残阳帝国 546 雕虫小技 冲进地阵的一个排坦克,利用机枪火力迅速控制住一片区域,将敌人赶到装卸区后方仓库地带,后面步兵越过路基实施掩护,动作算是干净利落,机会没有脱节,只有一辆坦克被日军自杀袭击炸毁履带。新200师崭露出的凶猛火力,根本不是日军能抵挡得住的。日军被打的抬不起头,只能不断用掷弹筒和迫击炮还击。 即使无人机在空中,也可以清楚看到褚亭长部的这一套步坦协同已经日趋成熟,没有留给敌人什么机会。日军对付有步兵掩护的坦克有一套掐头去尾,各个击破的战术,但是似乎不奏效了。18师团似乎补充了太多新兵,即使是精锐联队表面上已然凶猛,但是执行战术时变得有些生疏和呆滞了。 秦小苏抽空向林秀轩报告了发现新电台的情况,以他对特征的判断,是英制单边带短波电台,不是日本人用的电台。远征军目前使用美制电台较多,就连这里英军也开始使用美制电台,只有入缅作战的中国部队还保留这样的电台。他判断用这种电台直接与国内联络困难比较大,不排除附近还有接收站转发。 当然由于发报时间很短,无人机来不及侧向,但是应该在200师部队附近。这件事当然引起了林秀轩的注意。419除了无人机,本身的电子桅杆监视能力也很强,远在太平洋上美日舰队的短波电信衰减后也能捕捉到,但是很久未发现这样加密的电台。 南机关在加尔各答以北地区的电台419全程掌握,发报手法特征和加密特征也熟悉,多半不是他们,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来了?这个疑问,以及郭汝瑰身在此处的现实,促使林秀轩越来越想登陆一试身手,但是程大洋和政委觉得这里华侨少,不容易隐藏,一直没有同意他上岸添乱。 按说200师是国民党精锐,控制很严,党组织即使存在也未到掌握电台的层级,不过褚亭长在缅北收编了不少其他部队,或许就夹带进自己人来了。尤其目前管着炮兵的陶名章是个异数,甚至想发展过林秀轩。 “我们该怎么看这次电台的暴露?我觉得,在褚亭长的通讯部队里,应该有很大机会有我们的人。”林秀轩说道。“如果我上岸,可以好好试探一下。顺便,褚亭长那里不是要一个丛林战教官,我想让徐冲去干这件差事。” “在上海时,党组织在关键时刻帮过我们。当时没有摊牌,现在看来是正确还是错误?”程大洋没有直接回答林的想法,而是扯开去了。 “是啊,一旦联系,我们将面临一个完全无法用现有的常识二号条令解决的难题。战略核潜艇的指挥权应该是唯一的,而我们是不是能接受现在中央指挥?”林秀轩说道,政委在边上欲言又止,“我想了很久,必要时还是得接触一下,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还得观察,至少得破译电文。我们谁也不知道郭汝瑰是否已经与延安恢复了联系。也不知道是否与他有关?” “那该怎么办?”程大洋说道。 “我觉得现在应该告诉林秀轩,他的直属通讯连里可能有党组织,让他想办法先把加密秘钥弄到。” “我们是不是太难为褚副艇长了,他又不是三头六臂。现在这个阶段,组织上不太可能对他这样国民党大员展开工作,他有什么机会找到秘钥?” “先找到具体发出通讯部队,然后在暗中将通讯排班做的细致些,结合我们截获电文时间,这样就能排查出当时具体接触电台的人员,然后再设法找到那本书。” “这只是技术层面,然后呢?” “然后我还没想好。不过无论如何,将来褚艾云副艇长离开时,这支部队的主要军事指挥员位置上必须是我们的人,他手下那几个得力的指挥官,有的政治立场上很不可靠,比如那个周有福,现在打仗自然海可以用,但是最后一定要搞掉,否则是个麻烦。” “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政委终于开口说道,“目前老蒋有意用褚和孙的部队作为模范部队,将来一定会从这里流出很多军事骨干到他的嫡系部队,所以必须保证是我们的人。还有褚自说自话弄来的那笔钱,也得交到稳妥的人手上。” 火车站,激烈战斗还在继续。 褚亭长的3个谢尔曼坦克排,隆隆压过开阔地。无人机确定敌人47毫米战防炮已经被收拾干净,最后的10余辆坦克没有出来硬拼,而是收缩到后方,似乎要跑。 褚亭长没有足够兵力形成包围,暂时这一仗,他无法全歼敌人,不过击溃即可,他必须尽快攻上月台河仓库,以免日军意识到失败难免炸毁装备。 日军飞机来了几波,主要是隼式战斗机和轻型轰炸机,对步兵和坦克没什么威胁。褚亭长的直属部队中已经有了20毫米机关炮,不过训练不过硬,乱射一气什么也没打下来。他后悔自己太早把交接的英国人赶走了,当时怕的是维维尔返悔,不过现在看起来高射炮是个协同困难的技术活儿,没那么快出师。好在英国飞机机场近,几次出击还算及时,打下了几架日本飞机。 无人机观察到16辆日军坦克突然向北逃走,每辆坦克上还载着四五个步兵。丢下大队逃走这好像不是日本人风格,确实是有些奇特。不过现在攻坚为主,暂时不管他们。他利用谢尔曼火力,一个点一个点的拔除敌人临时设置火力点。同时派出步兵不断包抄、威胁敌人侧翼,使得他们一层层后撤。敌人没有坚固防御,但是他也没有重炮,实在快不起来。 当然除了速度,他还得顾忌伤亡,随着攻坚速度慢下来,伤亡就有些上去了。无人机发现日军开始在对站台附近拖不走的武器安装炸药了,他确实有些着急。 “告诉何必胜,迅速占领西侧制高点,用火力封锁站台,攻不下来,也不要让敌人工兵破坏装备。”他一得到消息,赶紧给前面何必胜下令。 “师座,但是我们的人已经接近到站台50米的地方,没有报告看到敌人要破坏装备啊?” “他们躲在弹坑里看得到个屁,老子算到的,快让何必胜去,毁掉一门炮。老子唯他是问。” “是。” 他刚想把最后一个排谢尔曼坦克也调上去增加强攻速度,突然又接收到消息,之前逃走的日军坦克好像绕了大大圈又回来了,走的是西北干河床,原本以为那里没路,竟然还走的如履平地,派出去骑兵也没有回来报告。419上林秀轩估计,敌人有包抄200师指挥部的企图。 显然敌人仗着有带路党帮忙,自以为可以实施一些雕虫小技,当然从外围侦察兵没有报告来看,伎俩还是基本得逞了,可见其指挥员素质确实还可以。 褚亭长也不想从前面拉一个排坦克回来补漏,最后一个坦克排估计足够了,当然还得提前动用新式武器。 赵小力的警卫部队新到16具美式火箭筒,这个东西比高射炮好学多了,一般士兵不用学弹道,练习个一两发,就能中50米外2X2米的靶子了。 据布鲁克电报里说,这个东西上个月还在阿伯丁试验场试射,他正好作为前线军队代表,在实验现场观摩。看到这种单兵武器巨大的反碉堡潜力,立即想到这里。 国防部也正有跳过冗长实验,直接通过实战,检验新式武器的思路,于是他利用自己在采购项目里的那点儿建议权,在先期生产的800具火箭筒,准备下发的几个重点试用用户里,强行加入了褚挺长部队。当然褚亭长很清楚这种东西真正的潜力不是打工事,而是反坦克。虽然这种东西使用的锥形装药战斗部还不够成熟,不过装药是足够的,应该可以把单薄的日本坦克炸一个稀巴烂。 斯图尔特坦克迅速冲上附近几米高制高点,射界刚好封锁住站台,敌人工兵躲在一列火车后面就是过不来,不过日军上级又有新命令了,暂时不要炸了,也许还能保住这些东西。 站台上的美制大炮有的还处于分解状态,有的已经装配完毕,显然日本人刚才准备投入使用,不过200师坦克来的太快了,没有得逞。 55联队江草联队长决定改变炸毁装备,退出这里的计划,因为他得到了前面坦克电报,已经包抄到敌人侧翼。和大部分陆军军官一样,吃下去的东西实在吐不出来。所以他寄希望坦克部队能侥幸得手。 他毕竟是从九一八打过来的老将,对付中国军队的经验还是有的。他知道自己手上最有价值的,不仅仅是那些坦克,还有那位国大党派来的活地图。这是初来乍到的中国军队不可能具备的。中国军队即使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也常常会表现出对作战地域的不熟悉,很多军官看不懂地图;他们对兵要地志的轻视,其实是比武器不足,更致命的弱点。现在这支中国军队显然已经学会看地图了,但是光有英国人的地图,显然是不够的。很多通道细节是地图上没有的,更何况道路一直在变化。 一个小时前,大佐带着印度带路党在仓库顶上用望远镜观看了一会儿,他看出了敌人兵力不足,印度人则猜到了敌人指挥部的大致位置,然后两人一起制定了新的计划,准备将速水大尉的坦克部队带到敌人后面,出其不意给以打击。
544 人盾双方遭遇战来的太突 544 人盾 双方遭遇战来的太突然,如果不是褚亭长急着去抢被日本人夺取的物资,他的指挥部不至于这么靠近前面。一小时前,侦察营骑兵报告公路上除了一些日军散兵,抛锚坦克,未发现大股敌人。料想前面55联队过去了,后面56联队还未到。 没有无人机他只能得到这样粗陋的情报,其中甚至包含了侦察兵个人判断部分。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的指挥艺术日臻成熟,完全可以脱离419眼线自己干一场,再者,当然是他的指挥部直属部队一千多几百号人火力极强,又有两个连坦克跟着,于是下了决心,先过去一部分,结果就撞上了敌人主力,也是指挥部以及主力大队。当然狭路相逢,实力说话,一交手,日军的火力劣势显露无疑。 200师不少士兵甚至来不及从卡车上下来,就开始向敌人扫射,他们手上冲锋枪实在是不少。夜间的遭遇战,在爆炸火光和照明弹映衬下,人影幢幢看不太清,拥有更多自动火力一方显然更占便宜。 200师每一个连都有超过40支自动武器,还有大量新到货的美制半自动卡宾枪。表面上,轻重机枪数量双方差不多,但是冲锋枪和卡宾枪在近距离战斗时更有用。重机枪和牵引大炮几乎没有作用。 这一撞击,疲惫的日军就被撞的头破血流,大部分日军在炎热白天急行军了一天,晚饭还没吃,水分补充也不足(不敢喝河里的水),体力早已透支。碰到坐着卡车,吃着口粮到这里的中国军队,算是倒了血霉,以往拼刺和投弹的优势也失去了大半。 那些隆隆靠近的谢尔曼坦克,几乎是日军无法撼动的坚固炮台。日本的战地教育,刚刚加入了对斯图尔特坦克攻击的要领,包括用掷弹筒和手榴弹攻击其较为薄弱的地方,但是没想到敌人那么快升级了这种新式怪物。倒是日军97坦克,来不及等谢尔曼下手,就被步兵手榴弹炸坏不少。经过这段时间加强了饮食河训练的士兵,甚至可以把一个650克重的美制手雷,的和以往轻巧无甚威力的巩式手榴弹差不多远。 日军来不及部署战防炮,只剩下自杀攻击了,但是在密集的火力下,即使自杀很难冲到近前。在收拾完所有敌人坦克后,谢尔曼开始用白磷弹向集群敌人射击,迅速瓦解了决死冲锋的敌人。由于担心夜间误伤,刚才冲过去的一个连轻型坦克,没有往回杀,要不然,很可能会顺手歼灭这个联队指挥部。 56联队被拦腰截成两截,联队部向南撤出几公里才稳住脚步,中国军队并没有追赶。联队长想向上级汇报重要敌情,但是电台被打坏了,只能先派骑兵返回报信。 周有福早就在公路边预留人马,专门伏击日军通讯兵,同时沿路搜寻日本人挂在树上电话线,看到就剪断。日军通讯兵返回时,正好撞见伏兵,被扫落马下。 这些阴差阳错,使得加尔各答城内牟田口一时间无法得知前面情况。他按部就班,将辎重大队紧挨着第二个步兵联队后面出动。还将城里唯一的一百多辆卡车也派出去,想着第一时间把英国人物资给拉回来,以防夜长梦多,他注意到,英国人的飞机数量日渐增加起来。飞行师团保证的绝对制空权也就是听听而已。 同一时间,印度军队正对被围住的加拿大11旅展开猛烈攻击,鲍斯亲自在前方督战,撤换了几个害怕伤亡不敢夜间进攻的军官。在日军野炮支援下,印度军队从三个方向进攻,压缩加拿大人阵地。 凌晨三点,部队伤亡太大打不下去,鲍斯只得下令停火,随即灵机一动想出一计,派出三名军官打着白旗去加拿大人指挥部劝降,也是为了顺便观察敌人指挥部位置,如果谈不成就一顿重炮,把加拿大人指挥部端了,他简直佩服自己的智慧。 正好加拿大人也打算拖延时间,收容伤员,于是同意谈判。印度人开出条件有三个,第一保证加拿大士兵人生安全,第二保证军官尊严。第三,印度保证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加拿大获得独立,并帮助加拿大在将来的国际体系中谋求一个位置。 加拿大旅指挥官派克准将发现印度人的条件莫名其妙,好像过来探听虚实的意图更大,也不说破,将计就计,陪着三个印度人瞎谈一气。 早上6点,天色已经放亮。鲍斯发现自己派去谈判的人,好像被该死的加拿大人扣做人质不放回来了,他还等着这些位回来报告敌人指挥部位置好报给日军炮兵,猛轰一下。 他从前敌指挥部放眼望去,几千只秃鹫围绕,地上躺满尸体。附近村里人也不知道死活,穿梭在战场上剥死人衣服,那身喜庆的军服确实招人喜欢。 加拿大人提前烧毁了这里的甘蔗林和茶园,清理了射界,使得进攻异常艰难。可狠日本人的炮火支援给的小气,无法震住敌人。他正要发下令继续猛攻,加尔各答指挥部给他发报,让他暂且停下,说是昨天夜里,有一支规模不确定,带着坦克的中国部队穿插到了附近。他觉得日本人是在开玩笑,一会儿说中国人在300公里外,一会儿说就在眼前,没个准数。不过他的巡逻部队也发现了东面从里边,有一宽一窄两种坦克履带,都不是日本人的。鲍斯气往上撞,一直以来他对中国都充满同情,觉得是追求独立道路上同路人,但是这里的中国军队时刻在给他作对。 褚亭长躲在树林里,等待419无人机恢复巡逻。他的主力已经沿着几条主要路线,赶到附近,分散的到处都是,当然他的侦察、机动和通讯都占优,集中兵力绝不是他的军事原则;把部队分散开,才更具灵活性,这一点他的上下级里,只有周有福和陶名章摸到一点儿名堂。 无人机通讯及时恢复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坏消息是夜里遭遇战打草惊蛇,牟田口指挥部没有出来,这样就没机会在野战中消灭这个老冤家了,好消息是监听英日双方通讯何时,发现被日军缴获的物资比预计多得多。 他当然顾不上印度人,直接扑向火车站附近日军。既然敌人已经起疑,躲藏反而耽误事儿。没有炮火支援,他直接带着主力营和直属部队向北面去,希望能在机动中击溃敌人。 已知的敌情,火车站附近已经聚集了日军一个主力55联队大部,和辅助部队大约2000人。火车站附近是仓库区和兵营,街道建筑并不复杂,很容易用坦克快速突击冲过开阔地,将敌人分割开。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无人机发现,日本人一早上开始开仓放粮,预定通过的开阔地上到处都是人。显然日本人不仅仅是为了收买本地人心,而是另有战术企图。 一早上55联队的江草健太郎联队长突然得到上级通报,附近有数量不详坦克出现,夜间击溃了56联队指挥部。他在缅甸吃过褚亭长苦头,也观察到褚部对百姓多少有些忌惮,既然来不及修筑工事埋地雷,不如利用土人来延缓敌人优势机械化部队的进攻速度。 他将手上坦克部署到火车站附近英国军营,利用那里高处地面铁路基藏住坦克薄弱车体,露出火炮。如果敌人不顾百姓,从开阔地冲过来,这些坦克有足够时间进行阻击。 附近村庄里的农民们听到消息,纷纷头顶瓦罐,赶着牲口来领粮食。 200师将农民赶下公路,抢占公路快速挺近,褚亭长已经察觉到了蹊跷。无人机发现日军将粮食就堆放在他们的火力点前面,已经有上千人聚在那里你争我夺,另外还有几万名本地人发疯一样涌过来,生怕来晚了。人群已经将火车站以及仓库区围的水泄不通。而日军正在加固英军丢弃的碉堡,挖深壕沟架起机枪。把坦克部署到了铁路路基一侧,看起来准备工作相当的充分。 褚亭长终于给维维尔正式发去一封要求协同作战的电报,要求皇家空军协助攻占火车站。但是不需要重型轰炸机,只需要一辆架轻型轰炸机蜻蜓点水般炸一下即可。其余就交给200师来干。 维维尔欣喜若狂,连发两封电报来核对位置,他也不知道褚亭长部队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现在当然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至于为什么只要轻型轰炸机,也许是中国人体谅他的困难吧? 2架英国蚊式战斗机出动,按计划向火车站内日军投弹,不过飞机在高射炮威胁下投弹很仓促,结果没有一颗炸弹掉在火车站,全都落在外面。巨大的爆炸顷刻震醒了打破头往里挤的本地农民,人群开始一窝蜂向四处跑,一时间自相践踏,死伤惨重,当然对英国人仇恨也增加一笔。 日军冷静观察四周敌情,看到逃散的人群渐渐远去,被丢弃在路边的儿童还在哭泣。一辆高大的坦克从东面山坡上显现出来,随即倒车又退回去了。 无人机在高空看的清楚,日军开始迅速调动,将战防炮和山炮向东面推,坦克也向这边移动。一切有条不紊,如果莽撞强攻,伤亡必然不小。 谢尔曼坦克没有入日本人担心的那样,仗着装甲,旋风一样冲过来,而是在远处山脊后时隐时现。日军山炮向那里打了几炮,以示这里有重火力,希望中国军队识相不要乱来。
543 简陋的新式武器419持 543 简陋的新式武器 419持续通过电台监听,听到一条大本营发给15军军部奇怪的通讯,大本营要求优先装卸特殊武器到加尔各答,并使用有经验工兵部队配合新式武器试验。 电报没有通报武器类型,但是有东京调布通信学校人员随同。显然这是一件非常特殊的技术兵器,可能是雷达,因为日军雷达兼顾通讯功能。不过林秀轩判断还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是雷达,似乎应该部署在孙立人防区对面,那里高山较多。他的直觉判断,这件事可能与牧野这个危险的穿越者有关,不是雷达那样简单。 中日双方穿越至今恰好近一年,他最担心的就是凭借日方国家实力,各种成果可能会渐渐冒出来,进而会慢慢抵消419的技术优势。不过调拨给陆军使用,又显得十分蹊跷。浅野是个夸夸其谈的人,不会对新式武器有什么贡献,牧野长于导航,即使有什么东西出来,也应该是航空类,而不是调拨一支工兵使用。能在前线使用,想必在日本国内已经试验过,可惜最近419被困在这里帮助盟军,无法去太平洋方向转转。 另外,秦小苏从电报使用密码等级看,并不像很重要的东西,林秀轩决定沉住气仔细跟踪,或许可以一窥穿越者的思路。同时,他也开始策划上岸与褚亭长甚至郭汝瑰碰碰头,褚亭长最近的几次通讯提及,部队训练按美国大纲,丛林战部分有限,还都是菲律宾镇压当地人的经验,与日本正规军对抗驴唇不对马嘴,还有特种作战部分,这个年头也没有深入的经验,他希望419上能有人去他的部队,训练一些丛林战法和狙击战术。至于如何混进部队,他还在想。 轰炸火车站的日军战机返航时,从空中飞过褚亭长的纵队,发现了地面伪装过的车辆在行动,但是它们已经没有弹药俯冲下来袭击,飞行队长只是简单报告了一下发现敌人车队自东向西飞行。 通讯被秦小苏截获,他也不知道远在实兑或者加尔各答的日军通讯部门是否会受到这样的语音讯息,因为没有任何回复,比如指令它们重复报告。要么是没听到,要么是收听单位敌情观念不强,不知道车队自动向西机动意味着什么。 不过有备无患,秦小苏对这类事都有预备方案,他立即模拟飞行队长声音,向可能监听的方向发送了取消发现的语音呼叫,声称刚才看错了,可能是路边树丛。他才不怕会出现什么破绽。这个年头没有录音(至少通讯部队不可能有),一旦敌人起疑对峙起来,也说不清楚什么。 牟田口刚刚从前方部队清点英军仓库的欣喜中平静下来,他提醒自己必须时刻警惕褚亭长,也许他会有什么诡计。空中侦察发现敌人车队让他着实吓出一身汗,刚想发报问工兵大队搞什么鬼。空中侦察修改了刚才的发现,说是树,这给他颗定心丸。看起来,陆军侦察机相对于海军总是有责任心,至少知道有错要改。现在,他更加相信敌人会按着自己的时间表行动。暂时,中国军队除了一个营的骑兵,都不可能给自己添乱。 上级要将新式武器送到他这里试用,显然是在胡闹,他登陆前就知道那是一种通过无线电遥控的小型履带车辆,据说还有装甲,可以装45公斤炸药开到2公里外敌人碉堡下面引爆。他当然不相信无线电还能遥控车辆行动,电台呼叫在2公里外都未必可靠,自然不能奢望更多。 他也不可能知道,这是牧野同时进行的几个子计划之一的指令遥控总成。牧野毕竟知道技术需要稳步积累,而在地面车辆上实验技术难度较低,他在训练场已经试验了可靠性,获得一套可靠的信号接受发射装备,现在可以投入实战了。下一步他准备整合指令接受和自动驾驶仪,再移植到更复杂的飞行器上操作舵面。目前,有人操作的自杀火箭已经完成,指令遥控的火箭也已经在组装中,但是还没有到可以试用的阶段。遥控坦克先来,是岸信介的主意,是为了先给军部开开眼,让他们僵化的脑瓜做好应对新式战争的准备。 牟田口继续翻看电报里的清单,从英军手里抢夺到的物资竟然都是自己急需的。坦克大炮和药品弹药。弹药可以直接给印度部队,其余自己留着了。鲍斯刚跟他打过招呼,歼灭加拿大旅的最后阶段,得让他的人来打。牟田口欣然同意,他知道这位政客急着要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充政治资本,不过他只要两样东西,一是英国人的物资,二是褚亭长的头。 周有福侦搜营连同一个坦克连,获得道路有限使用权,走在了最前方。但是他没有直接去救援加拿大旅,而是偷偷向南前往加尔各答附近,等着时机到了切断出动日军返回道路。 他真心佩服褚亭长为了这招引蛇出洞,早早准备了推土机,一旦成功,就避免了对坚固城防的进攻。在国内时,国军一个营未必能敌日军两个小队,不过现在他自信这一个营加12辆坦克的威力,可以与一个大队日军交战,并且很快将其击溃,日军一个大队不过两门步兵炮。当然必须是在野战中,绝不能在坚固筑垒地带。 他对获胜毫不怀疑,只是最近褚亭长算卦明显少了些,确实让弟兄们心不里不安,好在今天领命前他特意央求师座算了一卦,又是大吉,消息传出士气立即高涨;他猜测,日本人气数快尽了,要不然师座最近的求的签,算的卦为什么没有不吉的?当然他如果仔细回想,自从褚亭长开始搞这些迷信活动以来,就没有算到过半个不吉利。 车队一路向南,看到路边躺着奄奄一息日军士兵,都是急行军时热晕过去的,正躺在地上翻白眼,等着后面人收容。 周有福车队最后一辆半履带车专门负责收拾这些散兵,它会听到路边,放士兵下去用刺刀捅死半死的敌人,以免他们把看到事情说出去。 褚亭长轻率主力部队向英军靠拢。英国人不断向他求援,询问他还有多远,以及何时能到。对于这些具体问题他一律不搭,每次回电都告诉他们:“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他知道英国人在知道日军暴行后,应该不会大规模投降,让他们多抗一阵子,自己就有跟充裕的时间准备战斗。尤其无人机发生通讯故障,按程序自己掉头回去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势必给他制造了一段侦察空白期。当然也算是考验他实际指挥能力的时候到了。 这一整天,印度军连续向加拿大部队发起多次冲锋,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将加拿大旅的阵地压缩了一半。18师团炮兵参与了战斗,向英军发射了几百发炮弹,不及2天前褚亭长向加尔各答发射炮弹的零头,日本人运输能力太弱,还未开战,竟然已经无以为继了,不过牟田口把战役延续下去的宝都压在缴获上了。 入夜后,56联队还在森林边开进。坦克第1联队的9辆坦克正在公里一侧步兵簇拥下缓缓前行。这些坦克再昨夜掉队后,又被机修部队修复,现在不必急行军了,于是将转速减到1000转,功率骤减至120马力,速度勉强能维持每小时12公里,比步兵略快一点点。这些坦克的风冷发动机不可靠,在炎热的西孟加拉尤其如此。不过它们缓慢跟着步兵行军,还是能起一定的鼓舞作用,至少让步行的步兵也觉得自己也在机械化开进。 太阳西下,两名骑兵从公路边森林里冲出,似乎想要穿越纵队,抢到公路对面。日军没有如此矮小的战马,立即意识到可能是四处乱窜的中国侦察/通讯兵,于是呼喊几声,见对方掉头逃走果断射击,当即打死一人,另一名逃走了。检查尸体发现是200师骑兵营的,携带地图上标示了前面走的55联队行军路线。 日军指挥官小日向大佐是个明白人,他意识到夜幕降临后,对方错把纵队当成自己人了才会这么靠近。这种事以往也很多,说明附近可能有大股敌人在行军,而且也有坦克,要不然骑兵不会听到隆隆响声还这么托大靠近。 他下令直属部队警戒,先派人占据附近制高点。部队还未开动,突然间头上坠下七八颗照明弹,一下子炸开,将队列照的透亮。 前方缓慢移动的一辆97坦克突然爆炸,掀开的炮塔被炸出老远。 日军自南向北行,中国军队自西向东走,两路人马终于撞到了一起。当然由于日军先开枪射击骑兵,导致他们先暴露出来。要不然就要和褚亭长指挥部撞一块儿了。 照明弹散布很广,将迅速冲到跟前的中方斯图尔特坦克也暴露出来,不过这些坦克速度很快,也不减速,迅速冲过受惊的日军纵队,将队列打乱。日军97坦克调转炮口,但是中国战车已然靠的很近,炮塔转速竟然跟不上目标移动,想转动车体帮着移动炮管。却不料后方,小山一样的谢尔曼慢慢从后面冲出。褚亭长总是留着一个连的谢尔曼在自己指挥部附近保驾,至少在印度,这些坦克仍然可以称作钢铁怪兽。 第二批照明弹落下时,谢尔曼坦克停下射击,它们就停在距离日军纵队不到100米的距离上,根本不管日军掷弹筒发射的弹药,雨点一样落到周围爆炸,射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敌人坦克上,这是最需要优先解决的目标。
残阳帝国542 混乱的早上牟田 残阳帝国 542 混乱的早上 牟田口原来判断,中国军队得到日军出动并围困盟军的情报是天亮后,研判分析,等待后续情报需要一两天,如果制定反击计划,会面临道路被破坏,调动工程部队需要至少两天,修通至少一天。他至少有四五天时间来消灭这里英军,然后腾出手来对付敌人。考虑到敌人远道赶来,师老兵疲,他可以放开手脚教训教训老对手,当然顺手为樱井报仇,他的部队刚刚得到了47毫米战防炮,大本营说,可以洞穿敌人的任何坦克。一旦敌人被缠住,再由第2师团从后面一包抄,印度问题好像就此解决了。 虽然他在褚亭长时,已经开始学会谨慎,但是仍然对日本陆军天下无敌的那一套深信不疑,深信只要在关键时刻压榨出士兵的精神力量,胜利唾手可得,而依赖汽车的敌人,只要破坏公路,他们就完蛋了。 褚亭长部队连夜抢修道理的时候,日军后卫向后收缩,空中侦察还没有展开,自然无从知晓。200师的后卫还在加码炮击第2师团,也给敌人造成了相当的假象。 那边,第一战车联队的97式坦克,已经从加尔各答出击,从印度军队后放迅速向北。速水联队长的任务是带着坦克迅速攻占木希巴木尔火车站,切断英军退路,可能的对手是英军的后面赶来的另一个旅,不过影佐祯昭的眼线得到情报,该旅指挥部刚在兰契下火车,只是一些人员和指挥部,没有重装备,所以不必太担心。另外,他的眼线发现了英军囤积在巴木尔的各种物资,其中包括日军奇缺的奎宁。日军虽然抢占了印尼的金鸡纳霜产地,但是国内药厂还来不及将药生产出来。当然,马来亚和缅甸紧追英军抢夺物资的美好回忆,促使日本人敢于在与英军作战时,冒一些风险。 不过,坦克出动不顺利,刚出加尔各答,就有2辆抛锚,随后有一段上坡路,又坏了3辆。 这些坦克投入缅甸作战时,还是早春,气温比现在低了不少,西孟加拉六月份的平均气温超过40摄氏度,夜里也有35°左右,对于这些为对苏作战设计的坦克是一个考验。 更大的难题是坦克部队太快,步兵无法跟上,这里公路倒是现成的,不过没有卡车,甚至于连马车都没有,步兵只能靠腿走。登陆印度的行动太过草率,各种变化远快于计划,补给方案只好一直修修补补,一会儿加强野战医院,一会儿防疫净水设备,一会儿运来一千两自行车,全都给了南海支队;部队序列一直没有完整,病马厂、修械所、机场建设部队还都在缅甸。不过战机难得,主力55联队连夜急行军,在坦克后面吃灰。希望在坦克到达4小时后赶上。在此之前,只能用屡败屡战的空挺部队来支援坦克了。 日军快速行动时,加拿大第11旅与印度国民军两个师还在慢条斯理作战,两军都是英式风格,但是印度军队缺乏连以上指挥官经验,无法同时在整条战线上展开多路进攻,这样就限制了兵力优势,反观让加拿大旅颇有些诡计。他们趁着印度军队夜间祈祷时,发动了几次刺刀冲锋,轻易将白天交战时印度军队死伤惨重夺取的几个村落又夺了回来。 维维尔得知前面顶住了,稍微安下心来,继续给史迪威发报,问他到底管不管褚亭长了?要是不管,他就停止进攻了。 史迪威人在重庆,不太清楚情况。但是褚亭长先到的电报告给他一颗定心丸,电报告知他的部队会将疫病困扰的第2师团赶下恒河,然后再夺回加尔各答,这个宏大的计划,确实将英国人的告状稀释掉了。 史迪威原本感觉中英对反攻日本人都不积极,只能用装备哄骗着他们入秋后发起反攻,现在中英双方都急着反击,虽然好像有了分歧,总算是求之不得。 速水崇人少佐的坦克部队开着车灯全速向目的地冲锋,完全不管有半个中队已经丢在了路上。他的指挥车在第一位,炮塔前面站着一个本地带路党。 这位德里大学数学系学生,拥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他不带纸笔穿越英军防线,记忆下每一条道路,现在他扶着炮管给日本人带路。 有了这样活地图的,坦克联队顺利绕过了英军设防地段和雷区,直接穿小路插向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黎明时,坦克手们已经可以看到附近铁路线上火车喷出的蒸汽,英国火车总是趁着夜幕运输,以防白天被飞机扫射。看来这次来的及时,能抢到不少军需。 速水看了看表,飞行师团的轻型轰炸机和装载空挺部队的运输机应该已经快到了。牟田口师团长,希望这次空地配合尽量完美,对于陆军而言,还是第一次进行这么复杂的多兵种配合行动。 远处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显然英国人可恶的雷达再次起作用了,不过也提醒了速水少佐,己方飞机已经靠近海岸了。他下令部队前往集结区,等候伞兵汇合。 第一批战斗机从坦克上方飞过,没有遭遇拦截,立即投入到对地面防空火力的扫射中。随后俯冲轰炸机赶到,向附近英军防线投弹。 从深远后方赶来拦截的15架喷火战斗机姗姗来迟,但是没有立即拯救地面部队的空战,飞行队长试图绕到正在攻击的日军后方,一来占据高度和背对太阳的有利位置,二来看看形势,如果日本飞机太多,还来得及放弃战斗。 当然这个简单的战术企图帮助他撞了大运。速度缓慢的日本百式运输机,载着空挺部队正好赶来。 日本人一直试图学习德军空降技术,也下了本钱,但是这支部队总是厄运不断,不是扔到海里,就是扔到山区,今天更好,直接闯到了敌机机群眼前。 日本飞行员以为飞来的是己方战机在投弹后返航,没有防备直接飞过去。英国飞机意识到走了好运,打击这些连自卫机枪也没有的运输机一样可以回去交差,于是纷纷扑上去,用.50机枪教训日本人。 就在坦克部队头上,运输机接二连三拖着黑烟掉下来。只有9架飞机勉强扔下伞兵,其中有两架高度太低,伞兵来不及开伞就摔死了。,另有2架在战斗机追击下迫降到地面,也是死伤惨重。 英军飞行员报告摧毁敌人运输机超过20架,但是没有报告看到有伞兵降落下来,使得兰契指挥部仍然陷在混乱的敌情中,没有有意识到日军的企图。 日军坦克群在预定的集结区,只等到70名伞兵会和,其中一半挂彩,人数只有预计三分之一,而且几乎都没有武器。 速水只能硬着头皮向火车站发起了进攻,他也不知道那里的敌人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是一个大约150人的连。 防守火车站的,是英军的一支劲旅,刚从巴勒斯坦调来贝德福步兵团,滑铁卢战役时夺取过拿破仑的军旗,目前该部队奇装满员,战斗部队又一个营规模。 在遭遇空袭时,团部正在卸载铁路上的斯图尔特坦克和高射炮,日机突袭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一些眼尖的士兵还看到远处又空降兵落下,而兰契指挥部又说不清楚敌情。团长经验丰富,立即派出小姑部队开着装甲车出发侦察,希望获得一手敌情,他最担心的是能够看到的只是冰山一隅,或许敌人已经包围了他的部队。 419的无人机监听到英军侦察部队通讯,侦察兵告知后方,与日军遭遇,发现大约2000名日军和150辆日军坦克。实际上,即使算上缅甸和马来亚的日本坦克,也没这个数。 林秀轩在潜艇上就预感到不好,英国人可能要跑。果然守卫车站的英军开始落荒逃走,他们远在巴勒斯坦时,也听闻了日军不留战俘和每战必胜的传闻,事实上上,比那些和日军交战手的败军更胆怯。英军逃走,留下了附近正在卸车的105轻型榴弹炮和坦克。这是维维尔准备投入到对加尔各答攻防战用的。这些装备从美国东海岸装船,历经波涛绕好望角到了孟买,又经历了漫长的穿越印度铁路运输,还没有开一炮,就不要了。 速水少佐还未作战,就只剩下11辆坦克,其余三分之二坦克扔在了路上待修理,他也没胆子进攻,刚才敌人出动了装甲车侦察,可见规模不是一个加强连那么简单。于是他要求空挺部队先行侦察。 只有大约20名日军伞兵还有武器,于是只有这20人投入了战斗。胆战心惊的日军沿着铁路向前突进,做好被突然而至的扫射送上西天的准备。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前方弹坑还在冒烟。一辆英军维克斯装甲车停在铁路边,车门大开。他们靠过去,发现里面早就没人了,地上捡到一只鞋。 日军装起胆子继续前进,迅速攻占了月台,发现整整齐齐的美式坦克就在板车上,有2辆甚至已经卸下了车。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有道理的。日军指挥官掏出信号枪,向空中发射了红色信号弹。 牟田口在加尔各答指挥部焦急等待战况,一早上坏消息不断,除了坦克抛锚和空挺部队损失惨重,还有自己的55联队发生了大量中暑,实在无法压榨出潜力。 速水报告,他已经攻占敌人后方,缴获了9辆坦克和6门大炮,这还只是可以看到的战利品,其余物资正在清点中。
539 卖队友双方一拍即合,木 539 卖队友 双方一拍即合,木村立即派遣水上飞机,将钱德拉鲍斯送到加尔各答。至于答应的枪炮,大部分还远在马来亚仓库里,不过这些事情只是随口说说,他相信即使不给,鲍斯也会欣然前往。鲍斯肚子里那点儿花花肠子,他最清楚不过。 419最先得到日本人有意让印度国民军打头阵的消息,并且作为对东条授意,正在筹备的大东亚会议(还来不及改成大亚洲会议)的呼应,大本营意图在政治上营造亚洲人解放亚洲的场面,除了印度军队,还陆续会有缅甸、泰国甚至汪精卫政权的军队参与进来。当然政治上也是为了将蒋介石和他的军队开除出亚洲,凸显出汪精卫政府才是正统合法民国的假象。 客观上,当然是日军水土不服,太多的疾病造成的问题。入侵缅甸前,日军在泰国准备了2年,囤积了大量药品和净水设备,相比较入侵印度的行动太过草率,导致预料外的情况疫情爆发。 褚亭长挺近到攻加尔各答,日军坚守不出,互相炮击,他几次试图诱敌出动,但是没有成效。 无人机观察表明,日本人在城里大修碉堡,似乎是要死守。在吉大港,孙立人面临的情况差不多,他与褚亭长必须互相别苗头,以争取国内来的兵员和美国来的武器。不过守那里的日军31师团也不肯出战。 指挥部内,所有人一筹莫展,200师连日进攻,己方因为酷热和病疫减员也不小,八千发炮弹已经打出去,也就是听了个响。 陶名章建议将火炮集中起来轰击出一个缺口,然后用坦克和半履带车结成纵队,进行中央突破,行进中占领市中心,也许敌人会瓦解。 褚亭长当然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他见识过加尔各答英国人区域的高大建筑。车队在这样的建筑中间行驶,会被两边窗口和楼顶的火力消耗掉,尤其半履带车连顶都没有,一个手榴弹就能消灭一车人。这种事他在缅甸丛林里已经遭遇过了。部队进去,就会被掐头去尾,分割歼灭。 周有福则建议褚师座再开香堂请一下关老爷,他发现自大弄到那些黄金后,褚亭长再未施过法术(射击日军巡洋舰开朱砂笔画符咒那次他碰巧不在)。 想来抢英国人黄金这件事,可能折损了褚师座的阴德。实际上当然不是他想的这样,一方面是忌惮郭主任在身边,另一方面,眼下敌人就是不动弹,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英国第4集团军的部队倒是上来了,拉来了一些火车炮进行射击,当然因为忌惮海面上日军两艘战列舰随时可能出现,只是躲的远远的。 不过即使进攻不畅,美英的记者已经云集在这里,等着扭转局面的一刻出现,他们敏锐地意识到日军上陆后似乎没有以往的凶猛了,竟然停止不动,也许转折点就要出现。 “师座,你就再设坛问关老爷一下,接下来该如何破敌。”警卫连赵小力急切问道,在褚亭长军事会议上,不分大小,他也有插嘴的分。 “这里三牲不齐,怕是不行啊。”一边何必胜说道。 “那就这么干耗下去?” “耗下去不是挺好的?”周有福说道,他是这里唯二知道英国人真实想法的,因为他参与了银行大搬运,“让日本人拉稀拉死,我们捡现成的。” “我在38师的弟兄说,前些天孙部打死一个日本大佐。”何必胜说道。 “大佐算老几,我们连中将都干死过。” “但是他毕竟是在缅甸了。” 郭汝瑰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讨论渐渐开始荒腔走板,除了褚亭长掐诀念咒歼灭敌人的传闻好像是真的,还有他们与孙立人部不合的传闻似乎也是真的,不过在国军队伍里,各种迷信思潮和派系纷争也实属正常。 “缅甸怎么了,我们还有照片,他打死的大佐有证据吗?”周有福嗓门大起来了,干掉中将是他此身最荣耀的事情,不容任何人质疑。 “都别吵了。”褚亭长打断众人,“我待会儿一个人沐浴更衣,问一问卦,你们在这里等着,都不要跟来,要不然不灵。赵小力,你带人守住外面,任何军务电报,都不要打搅。” “是。” 众人终于等到褚师座的这句话,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奇怪,师座有这样神通,为什么不每天卜个十几二十卦啊,把日军所有调动搞的清清楚楚。 褚亭长离开后,众人连同郭汝瑰围着城防地图喝着茶干等着,地图上画着日军的防御弧形地带,防御分外围和城区两部分,兵力火器配置也十分明了。 显然此时攻城有两个问题,其一是日军部署的情报是英国人提供的,单单依靠空中侦察,就把18师团防御画的如此细致,精确到每个中队,每一门重炮的位置,显然有不少脑补在其中,以往他们就领教过英国人这一套。英国人不大会在地图上留白,有时候会用参谋部猜想来代替侦察情报。看着像那么回事,一打,全然不对。 第二点是沿恒河部署的日军第2师团和南海支队就在侧翼,听说是拉稀拉的不能动弹了,没有与18师团合兵一处,也是牟田口提议不要让他们把传染病带到自己防区,但是很难说中英军队陷在加尔各答久攻不下,他们不会突然来一个包抄,切断后方。所以这件事还需谨慎,最好问一下上天。 褚亭长再次出现,是一个小时后,显得神清气爽。 “师座,有门儿了?”周有福问道。 “嗯,卜了个上艮下离的贲卦,乃是玉石俱焚之相。” “听着不吉利啊?” “不,是日军即将受庸手拖累,玉石俱焚。”褚亭长背着手走到地图前,“我料明日……最迟后日,日军会有一股出动,以试探我方战力。” “那就吃掉他们。让城里敌人恼羞成怒。”赵小力抢答道。 “此言差矣。敌人出来,我们要示弱与敌。” “怎么个示弱于敌?” “你们看……”他走到地图前比划起来,“你们看,这里是我们与英军结合部,敌人可能会从这里下手,而我们要做的是让出侧翼……让敌人看到机会。” 黎明时,两架日军Ki46侦察机,迅速飞过加尔各答以北盟军区域,进行空中侦察,选择这个时机,是因为日初时可以借助东面旭日隐藏自己,一旦它们转弯离开,可以借助速度迅速向缅甸方向回去。英军飞机一般追到海上就回头了。 后座飞行员不时要求侧过机身,俯瞰下面,与昨日敌人部署对照。他看到了两座新的野战医院出现在公路边,旁边的担架一副接着一副,一直排出半里地。 野战医院附近没有晒绷带的地方,显然不是作战受伤,而是迅速蔓延的传染病,看来敌人的东亚体质一样不适应这里,这是一个必须报告的好消息。消息通过电台迅速发送回去。 与此同时,钱德拉鲍斯正在加尔各答举行隆重印度国民军第1师授旗仪式。牟田口与指挥部人员列席仪式。牟田口中将见到这辈子见过的最花哨的旗子。 这是一面六种牙呢丝绸,精心刺绣而出的军旗。 军旗图案夸张,在金色旭日光芒中一只张开巨口狮头正等着吞噬敌人。印度第一师以狮为图腾。第2师是象,军旗还在中国赶制。这么复杂的刺绣图样只有传统苏绣工艺能完成,汪伪政府与自由印度勾结后,揽下了这个活儿;第三师是印度豹,候选图样还在东京帝国美术学院设计。 远处中国军队攻城的炮声从夜里起稀稀拉拉起来,似乎要换英国人来攻了。 有人送来最新的情报,不是实兑司令部整理后的情报,而是截获己方侦察机的电报。牟田口看了几遍,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以中国军队远比日本人差的卫生习惯,不流行疾病才是奇怪的。 “现在好了,大家公平了。”他心念一动,“且慢,为什么要公平,自己这边明明有一些不会得疟疾和痢疾的战士。” 那边军鼓声中正在最后授旗,有钱德拉授予穆特师长。牟田口起身与所有日本军官对着那面花里胡哨的旗子敬礼。印度第一师的大部分人打过北非战役,另一些在纳粹阵营作为雇佣军效力,都是有经验老兵,不过缺乏的是营以上军官。 这支部队人枪很多,士气高昂,但是缺乏重武器,暂时日军不舍得将缴获的英国大炮给他们。不过,该部队侦搜营是穆特师长的杀手锏,这支部队由勃兰登堡部队出身的哈维尔中校指挥,部队中不乏在勃兰登堡部队服过役,或者在英军特别空勤团受过训的印度人。他们凑到一起互相切磋,又有取长补短的收获,显然在特种作战方面,要更胜于日本军队。 牟田口走到钱德拉旁边:“我有一个好消息,城外的中国军队好像有疾病流行了。” “哦?” “我计划立即出击,穿插到他们与英国人中间,这样或许可以歼灭其中一部分。” “能不能把英国人交给我的部队?”钱德拉说道,“这是我的军队第一战,我不希望世人看到我的人消灭一支弱旅,我想印度必须从昔日的殖民者身上找回自信。” “这一点毫无问题,由你的人发起进攻,当然,还需要进一步的空中侦察来确定进攻细节。” “三百四十年了,自东印度公司建立以来,我的人民等了整整三百四十年,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538 印度国民军周有福乐呵呵 538 印度国民军 周有福乐呵呵领命而去,和陶名章对抗是他永远的主题,虽然经过加尔各答银行大搬运以后,他知道师座视自己为亲信,对陶名章那种书生气十足的呆子,则不太敢信任,但是似乎在作战时更倚重陶,这也是不能容忍的。陶这个人作风死板,毫无灵活性,进攻时一根筋,僵持时无办法,这一点必须时刻找机会揭露出来。 他带着工兵和炸药到水厂查看水厂,他读书不多看不懂复杂工业设计,不过水厂管道还是看得懂的。无非是河流接净化池,然后连接到自来水厂。 英国人草草炸毁了上游进水管,用泥沙堵塞进水口,也许想着以后回来恢复起来容易。日本人工兵赶了个夜班,看起来也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他下令炸开河口阻挡的烂泥,让河水灌进去。 褚亭长在高出观看,也不知道周有福这些下三滥损招行不行,不过周的想法提醒了他,攻坚坚固城防,如果敌人地势低,可以用水灌他们,这一带河网遍布,不愁找不到河流。如果敌人地势高,可以断绝他们水源。说起来,周有福的鬼点子确实比陶名章多不少 耳听下面不再有枪声。他用望远镜观察,看不出什么情况。 周有福这招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日本工兵利用原来地下坑道,在地下挖掘了不少藏身洞,互相还都连通,以为战时可以互相支援。没想到大水灌进来成了要命的失误,所有藏身洞一下子都淹没了。 里面日军眼看着一分钟内,水从脚面淹到腰部,知道外面中国军队使坏,别无选择他们如同老鼠一样从各个出口冲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假设好的机枪。短促的枪声响起后,战斗结束了。 郭汝瑰也看着新鲜,他发现褚亭长有相当的军事民主作风,绝没有独断专行的军阀作风。 “褚兄,这招以水攻敌,还真是精妙。我看这里应该不会有逃敌了。” “这里水网纵横,其实我一直考虑以水火攻敌,”他一下子把周有福的主意揽到自己这里,“虽然也是有蒋委员长炸毁花园口殷鉴,不过那毕竟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地方,水火毕竟无情,但是这里不是我们地方,打烂了让本地人找英国人闹去。” “哦,褚兄所见,郭某甚为赞同。” 郭汝瑰发现这个人也不是黄埔系将领那样维护蒋,该说的也都说,国内舆论还都自欺欺人咬定花园口是日本人干的,他倒是给坐实了老蒋的功劳。不如借此发挥,套套他的立场。 “说起当年引黄河水阻挡日军,虽说黄泛区损失惨重,但是战略上,还是阻挡日军沿平汉路西进,攻占武汉之企图。” 他的话四平八稳,没有沿用国府的口径强调炸河堤是日本人所为,但是也提及了国府当年的无可奈何。 褚亭长自然超然于时空和历史,听出弦外之音在于试探自己。 “郭主任此言差矣,自古言: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是一帅无能,必然殃及百姓。” “哦,褚兄说的是。”郭汝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周有福兴冲冲回来报告,打死了四十几个,还从下面脱出淹死的尸体五十几具,其中找到敌人工兵大尉尸体一具。现在研判,敌人防守这个镇子的,一共就两个中队,步兵炮两门,迫击炮两门,机枪几十挺,人数不超过400人。 “看看,这么些人就耽误了我一整天。”褚亭长说道,对照他消灭南海支队多一倍的兵力用的时间,确实多了,并且还带来不小的损失。 “师座,通道打开了,我们去加尔各答?” “先等等后面英军。把部队重新伪装一下,对了,告诉部队不要随便喝河里的水,等着消毒。” 说着话,头上英国人飞机飞过,他们似乎夺取了部分制空权,不是通过空战,而是利用雷达,错开了日本机群到来的时间,趁着这个时机,可以实施一些轰炸。 笨拙而又缓慢的惠灵顿轰炸机又是去炸恒河上的日本舰队,如今那支舰队的规模小了很多,也不再有舰载机保护,不过英国人仍然不敢低空投弹,一方面是怕下面机关炮火力,一方面是留着高度,一旦日本战斗机出现可以迅速俯冲逃脱。日本陆军轻巧的隼式战斗机很容易在俯冲中被甩掉。 几公里外,影佐祯昭布置的眼线,将中国军队停止进攻的消息传递到后方,因为一线没有电台,缅甸司令部得到消息已经天黑,出动飞机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黎明时再让陆航轰炸机去原地撞撞运气。 随着英军喷火战斗机的出现,日本人开始担心制空权的问题,海军的零式与喷火在澳大利亚沿岸交过手,似乎掌握这种飞机的一些弱点,但是海军不肯把具体的交战报告交给陆军。现在也只能通过德国人的报告,了解喷火早期型号的性能。 缅甸实兑,木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看着褚亭长带来的那张樱井人头的照片,揣度其中的用意。他想,对手真的把自己看成一个纯粹的傻瓜,以为可以靠一张照片就可以轻易激怒自己?还会另有深意? 影佐祯昭正从印度回来了,人还在路上,就连续发来电报劝诫自己不要冲动,这一点让他恼火,好像隔着一千公里,这个家伙就预知自己会无谋上当。他也学过中国兵法,知道一些虚虚实实的道理,所谓示人以虚,未必虚,示人以实未必实。也许这种充满挑衅意味的照片,反而是为了隐藏他们自己的虚弱,用来拖延时间? 他拿起旁边的报告,18师团又在要这要那拒不出击。大本营把牟田口的部队从2旅团改成3联队后,他好像不太满意。现在又抱怨炮弹不足,补充兵员训练不足。牟田口原本是一员悍将,好像也被褚亭长那些坦克和自走的火炮吓唬住了。如今他在恒河以西有两个精锐师团,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到达,必须扩展占领区,以利于部队迅速展开。全部窝在沿岸不动弹怎么行?必须想出办法来。 “报告,钱德拉鲍斯阁下求见。” “哦,快请他进来。” 木村心中一喜,想谁到,谁就到了。 他正准备用印度部队去冲锋陷阵,扩展西孟加拉占领区,也为日本军队补充物资,摆脱疫病拖延时间,甚至于也可以试探一下,褚亭长是不是虚张声势。 影佐祯昭向他保证,印度军队的人员损失,可以得到当地人补充,作战物资也比日本军队消耗的少,也不受疫病困扰,确实很适合立即投入作战。 穿着一身新设计黄绿相间印军服的鲍斯,意气风发走了进来。 鲍斯在德国呆了很长时间,非常佩服纳粹党魁希特勒的多才,并处处加以模仿,所以也也亲自给新组建的印度军队设计了军服。军服以棕绿为主,辅以鲜明色彩搭配,红色肩章,五彩军团臂章,胸口黄色绶带,红黑相间腰带,头巾上配以鸡毛组成的民族头饰。如果不是日本人仓库里实在找不到他要求的更加浅的黄色印染布料,军服会更加华丽。 “司令官,我是来向你请战的。” 开门见山,他道出了来意。 “来的正好……请坐,”木村原本想客套一番,也是被这身军服晃的一愣,下属说印度人对军服面料要求近乎苛刻,没想到是真的。天皇陛下阅兵时的礼服,也没这件花哨。 “哦,三个师的印度军队已经运到加尔各答了。” “这些我知道了,我是来要求亲自指挥他们的,我必须去祖国参加战斗。” “您亲自指挥他们?”木村口气略带惊讶,这是故意流露的。 “我在德国考察了多年军事,我对西孟加拉的地形也了如指掌,我坚信可以战胜敌人。” 驱逐敌人当然只是他的一部分的想法,他真正想要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掌握住兵权,他刚刚听说尼赫鲁被中国人放回来了,也不知道中国人糊涂到什么程度把国大党的一号人物放了,大概是没有调查清楚身份。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立即去印度。抢到兵权,就能制约国大党的领袖们,或许可以找机会吧尼赫鲁干掉。 “既然如此,那就请鲍斯先生去前线,辅助皇军作战,”木村说着从边上取过威士忌,给鲍斯倒满一小杯,他当然清楚这个印度人的用意,不过大本营也倾向于用鲍斯来领导印度军队,“那就用印度国民军军团长的名义吧,来,让我预祝军团长阁下马到成功。” “我的军队都在北非与德军作过战,我本人更是熟悉那套机械化作战,”鲍斯一仰脖子,饮下那杯酒,“我听说那些中国人在英美枪炮支援下,在我的家乡肆意横行,烧杀抢掠,这笔账,一定要与他们算一算。只有一件事,还要请求司令官。” “请讲” “贵军在南洋作战时,缴获了大量英制口径武器,如果给我,可以迅速扩充部队,比起贵军从本土抽调兵力,岂不是更快?” 木村心想,果然狼子野心,已经开始盘算日后和我们分庭抗礼,不过这份雄心正用得着。 “很好,我也正有此意,所有5万支步枪和一千五百支机枪都给你。你可以扩充七八个师。我们的飞机和大炮可以随时支援你的队伍。”
535 反攻加尔各答日军南海支 535 反攻加尔各答 日军南海支队大约三分之一的战斗兵力都在小野大队,无论还海南岛还是威克岛的登陆,该部队都曾参与,并以顽强著称;现在该部队迅速垮掉了,很多士兵甚至来不及开一枪,部队也没有来得及展开,进行防守或者进攻的任何准备,指挥部就被一次精确的炮灰急袭摧毁,这样快速的溃败,常常在盟军部队中发生,但是在日本陆军历史上可以称作罕见。 当然褚亭长的包围圈并不严密,有不少慌不择路乱跑的日军,仍然能从灌木丛地带跑掉。杀光每一个日本人也不是褚亭长想要的,他的新式战法不是为了围住敌人,耗费时间将拒不投降的敌人歼灭。他的战术思想,超越了同时代中国军人不少,何止是不争一城一地得失,甚至于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也未必是最优先的选项。仍然要考虑最优的交换比。 他深知,一旦进入围歼,敌人占据的一些地形的防御优势会凸显出来,从而将战斗拖入局部阵地战,伤亡必然剧增,而他几个基数的重炮弹药恐怕也会迅速消耗光,时间上更是耗不起,说白了他的高机动部队不是干这个的。 他研究的新式战术,排除一切让部队停滞不动的可能性,着重发扬火力和机动,不断穿插到敌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着是他追求的境界。 策略上,这次战斗仍然是为了引起敌人注意,将敌人从加尔各答周边吸引出来。有时候,让敌人知道自己存在,才能更好地调动他们,让敌人捉襟见肘的兵力和供应,在错误的对应中快速消耗掉。 他希望指挥敌人的,不是在缅甸于自己遭遇过,并吃过苦头的老对手,最好是一名血气方刚的新指挥官,希望他这会儿正在暴跳如雷,然后下令出击。 影佐祯昭坐在牛车上,远远听到爆炸声。听得出,那不是任何日本武器在开火,他知道小野被褚亭长伏击了。 军部利用自行车追击敌人追上瘾,真的以为自己是装甲部队了。现在甚至连空中侦察也不可靠了。始终没有发现敌人有重炮,他预感到印度的这场战役,会是战争的转折,日本军队到了这里后,也许会发现以往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手段突然都不灵了。不管是神出鬼没的丛林里穿插,还是决死的冲锋。事实上,这些战术在缅甸也没有对褚亭长起过作用,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兵力还很有限。 他研究褚亭长很久,最近又向南机关要求将自己在狱中时,与褚亭长部交手各部队的报告取来调查,发现整个缅北就属这支部队最为活跃,即使各部队都尽量遮掩失败,隐瞒损失,但是报告的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褚部的围攻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也几乎没有看到褚亭长部死守一地的报告。他的部队似乎不防御,即使在中国军队全线溃退,急需后卫部队建立防线迟滞日军的时刻,他也没有死守过什么地方,而是不停地在追击部队周围出现袭扰,起到了更好的效果。这个褚亭长,犹如拳台上步伐灵活的拳手,绝不是单单依靠重拳击倒丢手。 远处炮声渐渐停止了,看来主要战斗结束了。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影佐心想,自己必须立即给司令部提出建议,千万不能再盲目地投入战斗,必须给褚亭长设置一个圈套,让他被粘在某个地方,丧失掉机动性。 正在影佐构思阴谋的功夫,褚亭长部耀武扬威重新回到村落。村里人听到远处炮声,都以为日本人打赢了。中国军队不敢接战,迅速撤离的一幕给他们太强的心理暗示,总之他们不相信日本人还可能会输。 远远看到尘土飞扬,显然是大军得胜归来了。人们丢下农活儿,蜂拥而来,拥立在道路两旁,挥舞着日本国旗,这是尼赫鲁和影佐祯昭策划了两天时间搞的欢迎仪式,说好了参加者都会有奖。影佐甚至教会了孩子们一句日语口号:亚洲人民独立万岁。 一辆谢尔曼风驰电掣从道路上驶过去,上面中国士兵看着两边挥舞日本旗,载歌载舞的村民,他们大部分破衣烂衫,连鞋都没有,倒是会说日语了。 有人看出苗头不对,因为这些巨大的机器好像不是日本人的,日本人的载具只有连个轮子而已。又一辆坦克开过,有人认出被绑在坦克炮管下,坐在备用履带上的人,正是尼赫鲁,只见他满脸是泥,显得十分狼狈。 紧随而来的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半履带车,这些东西这里人见过,分明是中国军队的,他们赶紧一哄而散,四处逃命。 “师座,这里的人都他妈坏了良心,咱们把村里土屋都碾了吧。” 赵小力说道,见到这里东倒西歪的土坯房子,他心里充满了破坏欲。 “当然不行,到神庙外,把日本俘虏放下,不许射杀本地人,也不许破坏本地人房屋。” “门口土墙也不能撞?要不碾了他们羊圈?” “你个狗日学会跟我讨价还价了?” 一半车辆没有进村,停在外面。另一半闯进去,在神庙前把战场上抓到的重伤日军码在路边,其中一些已经伤重死亡。然后又将寥寥几名被俘的日军和尼赫鲁一起释放。尼赫鲁上衣口袋里,插着一份褚亭长用日语写的信。封面上写着:木村司令官亲自拆。 胆怯的村民发现中国军人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好像就是来耀武扬威一番的,纷纷小心围拢过来。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垂死日本人,几万只苍蝇正围拢这些将死之人,准备俯冲下来下蛆。 村民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半天前,这些亚洲解放者还是一副不可战胜的样子,怎么落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中国人带着英国老爷杀回来怎么办? 当然也有心思活络的,突然想起:日本人去时那么多自行车,这会儿那些自行车在哪儿?他们中一些想去往刚才爆炸的方向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战场,在那里刨到些什么东西。这些人注定能发一笔小财,褚亭长的部队打扫战场并不干净,只拿走武器弹药,那些自行车还留在那里。 尼赫鲁垂头丧气蹲在坦克边,心里想着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他知道既然让自己带口信,绝不会枪毙自己了。 部队在村里停留了两个小时,用油漆将影佐等人留在墙壁上的“日印亲善王道乐土”’的宣传画涂抹掉,然后扬长而去。他们要去附近的英军仓库补充油料。这次维维尔表现的较为有诚意,把一些沿铁路暗藏的仓库在地图上标识出来,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那点小算盘。 中国军队一走,尼赫鲁就取出信封,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隔着信封看,好像不是信纸,挺硬的东西,像是明信片或者照片? 崛井支队长正在苦等前面消息,他得到的小野大队最后消息是发现敌人退却,正在追击,这一追,一千多人就追没影了。 天黑时消息渐渐汇总过来,是由第二师团搜索联队带来的坏消息,他们开进到了战场附近,营救出大约150名逃出来的士兵,在村落里也发现大约50名被中国人释放的伤兵,另外获得了敌将领写给木村兵太郎大将的战书。当然打开后,其实也不是什么战书,就是在缅甸被杀的樱井中将的人头照片,人头放在被摧毁的装甲车上,照片背面写着,祝你们同样下场。这句话用了复数的“你们”,显然预计到会有人提前打开,有复数的人看到,于是一同问候。 褚亭长在加尔各答西北160公里处等候补给,以及英军三个旅磨磨蹭蹭出动,自己后方的部队也从兰契源源不断运来。24小时内部队已经初具规模。 反观日军阵营,没有大的动静,不知道是自己的激将法没有起作用,还是日本人害怕自己不敢出战了。 他希望日军在完成主力集结前,再有一次盲目出击,自己好一顿胖揍,消灭一部分,这样他们就很难在本月内再聚集起兵力。 他在同一位置待了2天,419以及英国空中侦察都未发现恒河西岸日军积极调动,加尔各答敌军也没有出来,对自己实施钳形攻势。 相反,他们将四周兵力收缩回去,同时加强了加尔各答防守。日军工兵甚至将加尔各答北面的一些沿公路城镇建筑炸毁,用来堵塞通道,这是以往没有见过的情况。这些住宅大部分属于印度中产以上阶层,属于最欢迎日军的那批人,显然日本人自知加尔各答实力空虚,也顾不上“亲善”了。 周有福带着补充部队及时赶来,英国人答应的装备,总算没有拖延,给了大部分,褚亭长开始向加尔各答进攻,当然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过要进行城市攻坚,城市是吞噬机械化部队的无底洞,最好不要进去。他希望在外围,引诱敌人出来一战。 419截获日军通讯,日本人正在急调其余主力横跨大半个印度洋过来增援,在这之前,缅甸的15军司令部被孤悬松山的74军牵制了4个师团兵力,木村现在能够调动到印度的是大约3万人的印度军队,另只有一个15师团作为直属部队,需要防守整个缅甸南方。 看起来真的要用钱德拉鲍斯的伪军了,返回的船只正在实兑装载印度军队,而加尔各答防御的仍然是老对手18师团。他们刚刚接替了南海支队在这里的防守。
534 耀武扬威返回村子105 534 耀武扬威返回村子 105榴炮营展开急促射击,覆盖方向300米,纵深500米的矩形区域。打了4轮,前面传来新的目标修正,又打了6轮齐射。 郭汝瑰陪同褚亭长在山坡上观察,发现炮击没有打到山头表面,而是打到土坡后面,完全看到不射击区域的情况。但是褚亭长仍然果然下达了新的修正命令。仍然曲射山头后方,只能看到从土坡后腾起的烟雾。 “亭长,为什么不打那些机枪据点?” “那些不重要。而且太分散,先打敌人重兵集结区域。” “但是完全看不到敌人集结啊?” “呵呵,郭主任,你是不知道日本人死板德行,能把机枪设置在这里,后面至少是中队一级指挥部,他们电台少,需要指挥部与前面直线距离短。” 郭汝瑰点了点头,实际上褚亭长的解释有些似是而非,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将昂贵的炮弹,就这么打出去。他在国内时,战役级别炮火准备也没见这么打的,偶尔打几发,也不是为了消灭多少敌人,而是为了给冲锋部队壮壮声势。 隔着一条河和一道小土坡,小野大队倒了血霉。炮击前,军官们正在指挥各部队停放自行车,准备参加战斗。但是场面非常的混乱。 多了一辆自行车确实多了很多管理问题,因为追击中,同一个小组的人员可能拉出几公里远,这样用后货架上卸下武器零件进行组装也是一件难事,一旦小组中的某人没到位,一挺92机枪,或者60迫击炮可能就组装不起来,或者弹药找不到。日军在马来亚从林追英国人,让指挥部追出心得来,特别修改了原来的作战条例,除了机动,还开始强化自行车部队的火力了,将更多的重武器拆解由部队分担,这造成了今天的混乱。 小野宽少佐刚刚下令部队准备架桥,一发炮弹掉落到一堆自行车中间。爆炸将自行车和重机枪高高抛起。他一时以为可能是敌人飞机投弹,他还未见过威力这么大的炮弹,在中国时,通常面对的中国师没有榴弹炮,迫击炮都很少。他在广东沿岸和海南岛作战,遭遇的就更是民团级别的武装。 炮弹接二连三掉落下来,相一时间火光阵阵,破片横飞,他的一个一百多人的大队部,被顿时干掉一半。两个先到的中队被揍的哭爹喊娘。感觉敌人集中了一支相当大规模的炮兵。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预案,通常遭遇敌人伏击,他可以实施反冲锋,但是现在隔着一条河,完全看不到敌人。 少佐突然想起影佐少将刚才的话,听着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那四门92步炮就算到了,也根本不是对手。敌人的火力何止十倍于这四门炮。 他迟钝地思考处境,最终才下令立即沿公路后撤。但是从后面赶来的两个中队,来不及通过通讯兵得到命令,远远看见炮击既不敢近,也不敢退,却把土路挤了一个水泄不通。于是无人机观察到了敌人的第二个密集集结区。信息传导到褚亭长车上放置的地图桶内,再通过转发设备,将指令传输到褚亭长通过藏在耳朵里的小耳机内。 他将地图铺在吉普车引擎盖上,开始表述他的想法,无论如何必须给延伸射击找一点合理性。 “我估计后面来的敌人会与后撤敌人搅在一起。赵连长你以为如何?”他的问题带有强烈的暗示,他知道赵小力没太多独立思考能力,是很容易被引入自己预设的圈套,替自己得出结论。当然这是在自己表演了很多次“神迹”后,才在部下中达到的效果。 “不错,刚才一顿胖揍,他们一定会往后跑。” “会从哪儿跑?” “当然是沿着这条路,我们来时也看到了,周围灌木走不了自行车,所以一定还是原路。” “你认为打哪儿比较好。” “这儿吧?”赵小力随手指了一个区域。 “嗯,今天就看你手气了。” 褚亭长合上地图,准备给后面下达射击指令。 “褚师座,万一打不中岂不是……”郭汝瑰问道,他从国内来,实在见不得这样糟践炮弹。 “没事儿,不就是炮弹吗?美国人有的是。”褚亭长轻巧说道,自然也不错,他们背靠公路网,即使皇家空军不那么振作,也不是远道而来的日本飞机能够靠区区几次空袭控制的,总之炮弹总是运得上来的。 敌人刚从乱作一团整理出头绪,开始带着伤员徐徐向后撤,炮弹如同长了眼睛又从天而降。低速榴弹的精度难免造成误差,但是较大的覆盖面积也有好处,将一些扛着自行车准备绕行周围灌木丛赶紧离开的日军也搭进去了。 谢尔曼坦克连和机步连,一直在东面等待命令。他们根本没过河,那座东倒西歪的木桥也无法让履带车辆过河,他们只是沿着河边机动到了了敌人侧翼。没有参与指示炮击的任务。现在褚亭长命令到了,让他们迅速回来,切断敌人回去的道路。 小野大队落在最后的,都是些得了痢疾,骑车比较慢的家伙,他们听闻前面炮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奋力踩脚蹬子向前。不想身后又想起隆隆的发动机声,当然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援军到了? 第一辆坦克转弯过来,看到一辆自行车就停在土路中央,车长环顾左右,发现路边一名正在拉稀的日军光着屁股与自己对视,枪丢在一边,手里握着手纸。 眼看距离近到了炮塔上机枪俯角不够,车体前航向机枪方向射界不足的地步。驾驶员猛一拉操纵杆,坦克原地转过30度,直挺挺向日本人冲过去,那家伙赶紧起身想跑,但是裤子没来的级提起,一下子被绊倒,坦克直接碾压过去,这个可怜的家伙原本在两天前就拿到了军医假条,但是为了解放南亚人民的心念坚持参战,最终落得这样下场。 步兵在坦克后面展开,占领两翼制高点,日军不是离开公路不能打仗的部队,必须先把所有退路占据,等着他们殊死一搏。 前面坦克排开队形,用每辆坦克上多达4挺的机枪向敌人扫射,眼看敌人没什么车辆和重武器,75毫米火炮倒是有些多余。 他们不能前进太快,以免掉落到己方火网中,河对岸打过来的105炮弹,才是最值得担心的问题。此刻,进退失据的日军如同笼子里老鼠被两头赶。一对日军刚想躲到灌木丛里架起机枪,就被一发75毫米炮弹掀翻,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成规模的反击。 实际上,小野大队最强的92步炮从任何距离都无法击穿谢尔曼装甲。但是日军仍然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坦克的突然出现,使得拉着步兵炮的马匹失惊,纷纷拉着炮自顾自跑不见了。 残余日军试图利用坦克周围复杂地形和水渠靠近实施手榴弹攻击,但是12辆谢尔曼形成完整火网,互相保护,几乎密不透风。日军尝试了两次,一个中队报销在坦克周围,没能靠近分毫,于是不敢再试。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失去指挥,没有人知道小野宽少佐人在哪里?自下达后撤命令后,所有中队就没有得到他的进一步命令,四个中队长里,也只剩下1个还在指挥,其余都找不到了。 这样仓促的接战和迅速的失败,是日本人经验里找不到的,通常即使突然遭遇敌人十面埋伏,他们仍然可以凭借地形和顽强抗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敌人炮兵的准确性和坦克的快速包抄,剥夺了日军进行对应(哪怕是瞎对应)的机会。炮兵则在第一时间打乱了指挥体系,使得原本依靠通讯兵长传下达的指挥部缺陷全都暴露出来(该大队的电台只能用来与上级通话)。 从火网漏过去的日军开始乱跑,被后方形成散兵线的步兵等着正着。 自缅北回来,褚亭长的部队就淘汰了原来的各种苏制国造机枪,也没有使用美制勃朗宁机枪,而是选择了英国人提供的7.92口径的加拿大产捷克式和美制水冷重机枪,作为轻重机枪火力,大大压缩了部队熟悉装备的时间。 步兵们部下天罗地网,等着丢光武器的日军冲向自己,密集的火网笼罩住敌人,不让他们逃脱。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褚亭长那边已经开始修桥,日本人已经抢修了一半,后面的工作非常快捷,很快他的200人的指挥部就重新回到河岸。他的主力都没过河,现在正在追杀敌人。 警卫连迅速扫荡残敌,指挥部人员则爬上制高点。跟随褚亭长的郭汝瑰这才看到小山后面的惨烈景象,正是他刚才质疑炮击效果的部分。 下面密密麻麻全是日军尸体,这么一会儿,数百只秃鹫已经聚集在空中,等着下来开饭。郭汝瑰用望远镜向下面去,警卫连正走过惨烈的炮击区,搜查军官随身情报,以及给垂死的家伙补一枪。那些扭曲变形的自行车辐条轮还在微风威中转动,车把上挂着残缺的尸体,武器被炸成了零件。 双方尸体混杂的血腥战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这里的情况与以前不同,这里全是日本人。 “报告,找到一个少佐,被炸成两半了。” 赵小力在一里外用步谈机报告。 “很好,把军刀留下,不许私吞。” “明白。” 赵小力答应一声,将少佐手表撸下来塞自己口袋里。然后四下寻找,果然在附近找到一把军刀,刀把后面还留着穗,看着刀鞘还挺光鲜,显得与那些批量产烂刀不同,他想师座是要送人吧。
533 强大火力这种场面着实在 533 强大火力 这种场面着实在让郭主任既紧张又兴奋,他还未见过褚亭长作战,只听说神奇。当然他知道有那一连谢尔曼坦克打底,不至于会输,但是如何歼灭这么多敌人是不敢相信的。他看着褚亭长交代的也很简单,就是等日本人出来,预测路线设伏,然后截断退路分割敌人,用炮兵一顿猛揍,并没有太多花哨。但是下面这支日军是骑自行车的,机动力也不容小觑,还带着炮;褚亭长该如何预测敌人会从哪里走?从而有足够时间提前部署? 至于褚亭长计划中唱主角的炮,他还没见到,据说还在路上。褚曾经自夸他的炮兵是这里唯一敢在白天开进的部队,郭汝瑰虽然在军事研究院当差,但是能够自己走的火炮还只是从外国画册上见过。以前各次会战,不同战线间调动炮兵都是十分头大的事情,开战了一两天炮还没到的情况比比皆是,不仅仅是我军,日军也一样困难,唯一不同是,他们拉炮的马稍微壮实些,但是不耐粗饲。 村庄里,三名死去儿童的葬礼正在进行。按照印度教传统,尸体由白布包裹在河流上游架起木台火葬。日军尸体需要后运按自己规矩火葬,并不参与。但是小野宽队长,看到小孩儿尸体动了感情,决定亲自参加葬礼。 小野少佐认为,这几位表兄弟是为影佐少将充当帮手,才会被中国军队的机枪火力扫射到,但是他苦劝了一阵,影佐祯昭仍然拒绝在这样感人的场面演讲,他担心敌人还躲在周围,坚持不抛头露面。并且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要跑。 影佐的做派确实让小野感觉到羞耻。他觉得帝国军人不应该这样怯懦,敌人被他一个小队的骑兵赶跑了,无非是只敢枪杀村民的懦夫组成的乌合之众而已。 全村人都聚集到村外小河边,日军还安排了两个小队列队对天鸣枪,颇让印度人感怀。尸体火化前,大队长向全体村民发表了简单的演讲,由从帝国大学新招募的大学生同声翻译。由于日本的地缘政治从未涉及到南亚次大陆,各方面人才储备为零,懂印地语的日本人更是全国也没几个,目前只有他这样的主力部队才能配置。 虽然翻译的结结巴巴。但是传达的意思足够让村民们动容。小野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殖民者把死亡强加到印度人民头上,他的部队有足够得了力量保护这里的人民;很快,他的部队就要去讨伐那些只敢屠杀手无寸铁儿童的中国军队。他没有忘记告诉村民,他的部队在中国的广州和海南岛实施过登陆,战胜过两百倍于自身兵力的中国军队。累积消灭的中国军队超过一万六千人。 虽然这里很多目不识丁的印度人,对数字的概念停留在二十以内,这是全部手指和脚趾能够数到的最大数字。根本不能理解一万是多少个二十,但是他们还是能够通过二把刀的翻译,以及日军严整的军容,领会到日军的必胜信念,当然这一点也毋庸置疑的。因为日本人一出现,敌人就落荒而逃了。 少佐将被打坏的六倍望远镜放在了孩子尸体边上,还留了眼泪,场面甚是感人。孩子父亲点燃了柴火堆,然后将燃烧的尸体连同柴草一起推入了河流。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观察的中国军队看的清清楚楚。 小野带着少许伤感回到影佐家里,发现少将还在收拾细软,确实准备带着老婆撤。 “长官你要去哪儿?” “先把老婆送到基纳亚我丈人家,然后我要回缅甸。” “为什么不留下,下午我的队伍就出发去讨伐敌人需要你的指点。” “你为什么不看看外面半履带车的痕迹?那是褚亭长的机动部队,如果他要跑你根本追不上,如果他不想跑,你又怎么能打赢他?”影佐说道。 “我们打败的有汽车的敌人部队还少吗?” “这一支不一样,我看他们是有意撤退的,也许还在附近。” “还在附近最好,我可以一举……” 头上响起飞机轰鸣声,一架陆军侦察机一掠而过。 “看,我们的侦察机,比海军的家伙靠谱多了。一旦发现敌人踪迹,我们就紧追过去,消灭他们。我们正缺车辆和汽油,可以缴获一批。” “既然你不肯听我的劝告,我先走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一旦遭遇强大敌人火力的打击,你就退回这里来,躲到村民中间,也许他们的炮火会有所收敛。”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近距离观察中感受到他不会攻击平民……至少不会用火炮。这个人不简单……我必须立即回去展开调查……” “我派骑兵护送你们回去。” “那太感谢了,不过我觉得有人护送未必安全。我还是自己坐牛车为好。还有一件事,密电码被敌人抢走了,所以不要使用通讯。” 眼看着影佐穿着本地人衣服,和他的妻子们坐上套好的牛车慢吞吞走了,小野心中不是滋味,他觉得学长显然是在热带待糊涂了,陆军大学教授的道理都忘记了。日军飞机瞎转了一圈回去了根本没有看到什么。 无人机飞跃村落上空,拍摄到日军正在吃饭,随队防疫部队正在用复杂的办法净化河水,在看过印度式葬礼后,他们也不敢简单处理水源了。 一群日本军官们在村头招来本地人在地图上指手画脚,显然他们手上的西孟加拉地图太过陈旧,需要本地人指点,无人机无法拍摄到被人影遮挡的地图,但是可以看到日军军官用军刀比划着方向,大致猜测他们的意图。 很快小野大队开始与后方联络,影佐提醒他不要用电台,被当成耳旁风,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密码,甚至也懒得用密码,一向都是明语呼叫,现在他必须知道飞机侦察的情况,不用电台怎么行,少将说的倒是轻巧,完全脱离实际。 于是小野在电台里肆无忌惮谈论计划,要求上级同意修改一下原定路线,他计划顺着敌人车轮痕迹追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敌人囤积物资的区域,显然日本人急着登陆物资奇缺,又指望能从盟军头上搜刮物资,并且他们以往的经验,大概是追着盟军卡车去,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褚亭长的部队一样在吃饭,准备下午作战。陶名章太过小心,炮兵行进走走停停,还在20公里外。没有他们,歼灭这么多敌人也确实有难度。他得空与419展开联络,一共两件事,第一通报发现影佐祯昭迹象;第二汇报抓到了尼赫鲁。 419很快复电,要求适当时候释放尼赫鲁,没有他牵制钱德拉鲍斯,很难促成敌人内部分裂。419没有对影佐祯昭死而复生的事情给予解释,更别提歉意。这件事由三人组策划,林秀轩执行,都有一些干系,所以不打算追究责任,自然也没有道歉的必要。 预知了敌人前进路线,就是追着自己履带痕迹,褚亭长进行了预先部署,他原本以为情况会复杂些,没想到敌人胆大妄为到,蹬着二八加重追击自己。真把自行车当坦克车用了? 日军在村头集合,小野亲自检阅了人马,部队齐刷刷扶着自行车等候着,村民围拢四周,看着日本人吹号集合。一些小孩儿凑上前,转动自行车轮子,然后发出羡慕的唏嘘。 小野喜欢这种感觉,这里整整齐齐的1050辆自行车、60挺轻重机枪、4门步兵炮、4门迫击炮,是日本工业实力的体现,一旦这部战争机器开动起来,敌人就只有逃跑的份儿。 骑兵小队和两个中队率先出发,大队部紧跟其后,另有两个大队带着大车和炮殿后,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拖出几公里。 先遣马队追着地面履带痕迹追赶,他们多少有些胆怯,也知道刚才一共没开几枪敌人就跑了,明显不是被打跑的,于是特别留意四周。但是没有发现有伏兵的迹象。 远远听到小山那边爆炸声,骑兵队停了一会儿,那边似乎又没动静了。骑兵们慢慢上了制高点。果然是地图上画着的那条河,但是河流上的木桥被毁了,还在冒烟,显然是敌人刚才干的。 敌人真的害怕自己到了这种地步?骑兵们小心靠近桥梁,看木头桥基,也不像是能通过履带车辆的样子。想查看履带痕迹,对岸从林立突然射来子弹,当场将几名骑兵连人带马射倒。骑兵队赶紧后撤,来不及查看地面痕迹的最后去向,后面日军大队随后赶来,占据沿岸制高点立即与对岸对射,火力很快压制住对手。 小野少佐赶到前面亲自指挥,他的一字长蛇阵从行进间转换战斗队形造成了一些混乱,不过不要紧,咬住敌人就好。他将大队部设置在土路边,给后面队伍让出通道,又让部队设法架桥。对岸不时打出冷枪,拼命阻止日军靠近木桥。看来敌人后卫部队的使命就是拖延日军追击,他没有考虑其中疑点,比如这座桥的载重是否支持重型车辆,以及以敌人的行进速度为什么要阻击他?它下令迫击炮开火射击对岸森林,让敌人见识一下他的火力。 无人机看到敌人队伍乱哄哄挤在了一起,显然小野希望后到的两个中队不要展开,等待道路通畅候立即冲过去。无人机给出了概率射击坐标,大致能覆盖敌人指挥部。 褚亭长以标定桥梁为基准,迅速给后方炮兵射击参数。看似是射击小山后看不到的位置,有些盲目,实际上是以敌人指挥部为圆心一定半径范围射击。
532 暗中观察“这么嘴硬?” 532 暗中观察 “这么嘴硬?”褚亭长小吃一惊,他以为和尼赫鲁一样配合,“赵小力,想办法让她们开口。”他虚张声势道。 “交给我。” 赵小力带着人就在牲口棚里走来走去,收集柴火和稻草,几次踩到影佐头上木板,但是他们心粗没有发现不平整的木板下面藏着人,这个地洞可以通向村边水渠,不过影佐知道钻出去也逃不远。 警卫连将柴草堆到院落中央,浇上汽油。 两姐妹被推到柴堆上。 “再问一遍他们的男人哪儿去了?” 褚亭长一脚踩在汽油桶上,手里拎着一根马鞭,这是影佐祯昭能从缝隙里看到的全部,他把不敢再抬起木板向上看到脸。他见过褚亭长在杂志封面上的照片,不过很想近距离看一眼,这样有利于判断对手性格,至于他两个老婆的生命,他倒并不是很关心。至于尼赫鲁这个人,他现在看的愈加清楚了真面目,与之前开口壮烈赴死,闭口殉道甘地的摸样判若两人,不过这样一个无耻祈活毫无节操的人,正是一个可以真正合作的人,那些太过要脸不知道利益何在的人才是很难相处的。 那边赵小力把火把塞进柴火堆,火轰的一下燃烧起来。一时间热浪滚滚,褚亭长赶紧从勤务兵手上接过毛经擦汗。 那两个女孩儿即使目不识丁,也知道命不久矣,索性坐下不说话了,她们自觉转过身去避免看到牲口棚。 “说不说?” 褚亭长问道。边上尼赫鲁翻译的也是声色俱厉,差不多进入角色了。这个人简直下贱的无药可救了。 两个女孩儿尽然骨头很硬,也不争辩,也不开口。 “师座,我看先烧死一个,另一个就知道怕了。” 赵小力出了个主义,褚亭长点点头。郭汝瑰面色凝重站立抢边,他同样在观察褚亭长,没想到褚亭长这个白面书生竟然心肠如此狠毒?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 赵小力狞笑着过去,立即将年长的一个拽起来,拉倒火堆边上,准备将她推进去烧死顿时哭天抢地,闹成一片,褚亭长最后一次逼问,竟然仍然没有问出什么情况来,姐妹大概想好要殉节了,本地妇女确实也常有随亡夫赴死的传统,显然文化使然,也无所谓了。 影佐祯昭突然意识到,褚亭长是在虚张声势,他甚至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单凭直觉就猜到了这一点。 “赵小力,回来回来。”褚亭长招手让手下停下。 “怎么,两个一起烧死?”赵小力手里拧着哭哭啼啼的未成年人,问道。 “也许是真不知道,放了吧。” “就这么放了?那白瞎了这么多汽油?” “叫你放就放了,你带着人再继续搜查,我估计他跑不远,屋子里可能有地道,仔细搜。” “是。” 影佐祯昭心中一凌,心想这下要糟。 警卫连有一个排冲进屋子,用枪托和木棍到处打砸,搜索地板下夹壁墙内,可能藏人的地方。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如果有藏身的地方,应该在大屋子里,而不是在牲口棚这种地方。实际上影佐祯昭期初也不解为什么要把地洞挖在院子里,但是这一点南北差异,现在起作用了。他不但暂时躲过一劫,还可以继续观察褚亭长焦虑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看起来这个褚亭长喜欢在部队最前方亲自侦察。这符合自己之前的判断。那么这个人与林九之间关系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否是上下级关系?为什么他出来领兵,林九消失了? 眼看自己随时会被揪出来,他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不过这些问题确实一直困扰着他,是一桩心病。他见过马强本尊,当时就让他大吃一惊,因为完全不像现代中国军人的样子,事实上,影佐本人作为中国通,见识过的中国普通军人或者军统杀手何其之多,却未曾见过那样凌然健壮的士兵,其一是身材,其二是躺在担架上嘴角流露出的不屑。这个人体质上高大壮硕牙齿白净,没人任何痼疾和旧伤,就连检查身体的军医也觉得奇怪,他们甚至检查了马强的排泄物,没有发现常见寄生虫可见饮食十分干净。 林九的素描像他更是夹在笔记本里时常端详,被英军俘获后,英国人审讯时也几次出示过几次,他也佯装不知。当时在租借内外,见过林九的人很多,根据他们回忆也是白白净净,又瘦又高,这个时代,只有租界里出这种样子的中国人,但是租界里的小开不可能有那样的身手。 他将这条线小心串起来,暂时不做结论,只是再看这位褚亭长,差不多一样的特征,与起他身旁凶神恶煞的士兵是截然不同的人,虽然目前只能看到他的手,但是那不是从小干糙活的人手,也不像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手,他曾经观察过日本军人的手,陆军与海军的手势截然不同的。 “拿毛巾来。”褚亭长喊道,身旁勤务兵又过来低过毛巾。影佐去年夏天见过牧野和浅野,两人也都十分怕热,据他们说,在他们的时代,室内温度可以通过一种机器调节,不会超过25°。 “报告!”一名士兵冲进院子,“庙门口印度人要暴动。有几个刁民开始煽动了。” “机枪准备。”赵小力丢下手头搜查,跑到跟前,“把带头的几个抓起来,先毙几个就知道怕了。” “赵连长,不要乱来。”褚亭长赶紧阻拦,敌人正在这一带争取民心,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师座,你知道日本人在我山西老家是怎么干的吗?那些畜生把人赶到村口,然后用机枪……我大舅就是……”赵小力拍着胸脯问道。显得有些激动。 “所以我们不是日本人。” 褚亭长一语震住现场,郭汝瑰站在墙角微微点头,自己或许并没有看错。这个人确实不是个传统军阀,虽然刚才拷问一幕把自己的唬住了,没想到他玩假的。 “那,我把房子点了,给他们留点念想,知道兵爷的厉害。。”赵小力还在讨价还价。一脑门子破坏。 “不行。还有屋子里首饰,圈里那些土鸡山羊,也不许碰。” “那……” 远处突然枪响,然后是短暂的交火。 “怎么回事?” “报告,村头发现日军骑兵,打了一下跑了,可能是先遣部队。” “黄成华的警戒怎么搞的。让敌人摸这么近。” “师座,怎么办?” “估计是海南支队来了,不过不知道人数,这里地势低洼,不适合作战,我们先撤。” 影佐祯昭心里一惊,为什么褚亭长知道海南支队这个番号,他与木村司令部的电报往来何止用密电码,甚至从不提及番号。他也不知道今天好来的皇军是哪一支。褚亭长竟然知道了。曾经败在他手上的军官都哀叹对手有料敌先机的本事,看起来也并不全是推脱之词。 外面步伐凌乱,然后是汽车启动的声音,中国军队在撤离,时迅猛,去的也极快。 广场上大约一千名印度人安静下来,他们意识到天杀的中国人快滚蛋了,别看他们驾着机枪,又是装甲车(半履带车)进进出出,远处日本人打了几枪,就屁滚尿流要跑,看来日本人是天神派遣神兵下凡的传言属实。 褚亭长不想在这个几面环山的地方与日本人过早交手,主要是敌情不明朗,他只希望在情报完整的情况下打一场歼灭战,而不是什么遭遇战。所以他选择先撤。 至于那对印度姐妹只能先放了,估计她们确实不知道什么。知道了影佐仍然活在世上的消息,确实是今天最坏的情报。也许他的命运已经和三名穿越者纠缠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干掉的。至于尼赫鲁他必须带着,怎么处置,得听419的。他甚至也不能确定就是后世印在印度钞票上的同一人,长相相差太大,也许只是同名? 郭汝瑰观察褚亭长军队的后撤也出人意表,绝对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也未见有人抢劫村民牲畜家禽,车队井井有条离开村子,村边骑兵队最后撤退,有不知好歹的印度小孩儿开始扔石头,也未开一枪,可见令行禁止军纪不错。果然战斗力不是光靠武器和蛮勇。 南海支队的小野大队来的相当及时,他们前面的侦搜部队与中国骑兵一遭遇,后面主力踩着自行车急行军赶来,敌人没敢交战已经撤离,观察村里车轴印,敌人来了不少半履带车。竟然不战而退,可见没什么勇气。 士兵们从院子里抓到一名间谍,拖到小野大尉跟前才发现是影佐少将。 此时褚亭长正在山头,等待侦察情报。不一会儿前面报告,来的敌人数量很大,超过八百人,并且至少有4门92步炮,看起来是加强的大队级别部队。印度人正在神庙附近,为被机枪和迫击炮打死的几名儿童举行葬礼,看起了义愤填膺。似乎有日本兵也参加了集会。 他知道南海支队这个番号,自然是419侦听结果,不过丛林地带的昼间侦察不是无人机的强项,很多时候必须侦察兵去查看地面痕迹或者远远瞭望才行,所以他并不掌握来犯之敌的情况。 褚亭长与几名连长临时开会,商讨如何歼敌。郭汝瑰列席会议,郭主任深谙兵法,当然知道十则围,五则攻的道理,中国战场上或许十倍的兵力也围不住日军,五倍兵力未必说攻,防都不一定能防住,现在这里兵力与一个大队敌人大致相当,他们却不仅仅在讨论进攻,而是讨论全歼。
530 仇人相遇郭汝瑰心想,杜 530 仇人相遇 郭汝瑰心想,杜聿明言褚亭长是奇才,鬼点子极多,看来是没有错的。 他来之前,原本没太注意缅甸的战事,国内打的一团糟,已经够让人揪心了。日军在年初卷土重来,再次进攻长沙,作为战略研究咨询机构,他从39年起不止一次给陈诚薛岳出外线机动作战的建议,被部分采纳,但是最后保住长沙的还是薛岳那一套天炉战法:坚固设防,步步后退,打的是消耗战法。几次战役中,都有部队机动到敌人侧后的行动,但是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无法阻挡疲累的敌人逃走,至多只是骚扰一下。当然长沙是屡屡保住了,但是日军仍然是进退自由,掌握着战略主动,预计很快又要来。 让他犯难的事情是国军无法执行稍微复杂的行动,分兵则乱,合兵则呆,最简单的分进合击,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无法协调。总之,无论兵力如何占优, 形势如何有利,也无法大量歼灭敌人,并且越想越觉得无计可施。 直到十天前,杜聿明特意拜访了他,建议他应该与陈诚好好考察一下即将拉开帷幕的印度作战,因为在那里有一个战术名天才叫做褚亭长。郭汝瑰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杜聿明提醒,正是当时上了时代周刊的,在浦东劫了日本别人水上飞机投奔国军的忠义救国军人员。 杜聿明这个人颇有城府,他能够举荐的人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归入贵看了美国人布鲁克的报告,觉得褚亭长作战,确实不是国内常见的结硬寨打呆仗那一套,而是真正的穿插迂回,时而外线,时而内线,几乎从未死守过哪里。实际上,缅北山区地形与湖南地形有些类似,他是怎么做到的,确实值得研究。 指挥部内,眼看褚亭长那里已经做出决断,出动一个坦克连,从两支敌军之间切入,袭击日军防疫部队。 “亭长,用坦克在丛林穿插稳妥吗?”郭汝瑰突然问道,他一直假装坚守自己只听不问的承诺,终于忍不住了。“我在淞沪时,也见过装甲教导队的坦克穿插日军,但是日军素质极高,只要一接战,坦克很快就会被掐头去尾,各个击破。” “郭主任多虑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地上有日军眼线,天上日本人飞机,如今仓促登陆没那样准备。其实日本人也不是神仙,用对方法,跟木头一样,任我来去自由。” “哦?”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木头形同日本人。 “郭主任,这些敌人部署情报,都是英美飞机照相得到。他们在丛林开路,在河流上架桥,部队集结等等这些动作,每24小时更行,绝对没有我不知道的道理,相反,我们的行动,他们就很难获得。他们的飞机远在缅甸,一来一回,航程也差不多了,还看个屁。你不用担心,今天端掉这个1644部队,敌人疫情不久就会爆发,我们趁势打下加尔各答。也可以使得世界反法西斯局势为之一转。” 郭汝瑰听得一愣一愣的,通常而言听到这样的大话,意味着自己碰到一个牛皮大王,但是这个人是很多人举荐过的。 “马上就要打加尔各答?我原以为会在一年后。” “当然是马上,战机很快就会显现,绝不能拖延。如今机动,火力优势在我,正是时机。” “我能到前线看一看吗?”他再次提出破除第二件约定,也就是不去前方给褚亭长添麻烦。 “好,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去加尔各答外围侦察。” “不等何连长坦克回来?” “不用等,也不能等,部队多路行动必须同时进行,才能紧凑有效,敌人也不容易从孤立动作上看出意图,我们夜里就出发。” 夜间,褚亭长丢下兰契乱哄哄的新到部队给周有福调度,让他迅速完成整合,自己带着精干力量向加尔各答去了,他们走的这条路是英国人撤退时的道路,地面已经被机械化开进碾压的十分泥泞,正好用来偷偷行动,敌人情报人员如果培训不足,不容易搞清道路上的部队是向哪个方向机动。 他的部队包括坦克和半履带车,自行榴弹炮正在补给,稍后就到。如同褚亭长向郭汝瑰形容的,各部队同时行动,有条不紊进行各自任务,敌人不容易窥破整个战役的意图。 他与褚亭长一起坐在担任指挥车的中吉普上,车上有两部电台,随时可以与远近的部队甚至于盟军语音联络。后面还有一辆通讯车跟随,负责电报通讯,竟然可以在行进间翻译密电码。只见褚亭长不停滴在进行各种通讯,时而抓起通话器痛骂后方周有福拖拉,时而低头起草给英军的电报,他的指挥风格确实大大不同。 黎明时,电台传来消息,何连长一举捣毁敌人防疫部队,摧毁运水车十几辆,化验消毒车一辆,消灭六十多名敌军,部队没有任何损失,显然没有战斗部队保护,是轻松的一仗,不过足够可以开启日本人噩梦了。 天亮前,褚亭长的部队躲到森林里,他依靠昼伏夜出和伪装,躲避日军昼的空中侦察,这种部队规模不大,后面也没有尾随的大量补给卡车,所以很容易隐藏行踪。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村子里的情报人员。 实兑日军总部继续接到影佐祯昭发出电报,建议在西孟加拉的行动稍缓,或者先打击恒河东岸的孙立人部,他认为这里恶劣的环境不适合同时在两个方向展开作战,增兵太快容易招致瘟疫;另外,他收集到的情报表明:河西褚亭长的部队被增强了,最好先解决孙立人再回过头消灭他。 不过日军飞机侦察并不支持影佐祯昭的结论,飞机在白天,没有看到公路上有敌人大规模行动的迹象,只看到英军还在后撤。这些矛盾的报告使得头脑不算敏锐的木村司令官莫衷一是。他的个性当然倾向于先打强敌,尤其西岸盟军刚刚炮击了河上船只竟然全身而退,不还以颜色难消心头之恨。此时,他手上能用的机动部队仍然是南海支队,虽然没有重武器,但是人员精干,而且登陆的早,对这里的气候有所适应。他做出一个折中的决定,下令该部队立即向转向西,由躲纳瓦尔村里的影佐祯昭指挥,设法控制通往兰契公路网,顺道看看有什么英国人没有搬完的仓库可以占领。 盟军飞机没有侦察到这支部队的行动, 419的无人机也只是监听到了电报,未发现这支部队具体去向,但是419通过监听到了敌人往来电报,倒是确认这一带有敌人级别很高的情报军官,直接给实兑司令部发报,而非通过南机关,并且早上发出的电报对局面的判断十分准确。测量电台位置,就在距离褚亭长不远处。 影佐祯昭隐藏的纳瓦尔村,距离褚亭长隐藏的森林只隔着一道山梁,他依靠结交当地豪强,正在迅速扩编制他的情报网。通过初步的培训,已经有人能够依照公路上的履带印记判断装甲部队去向,他的情报员报告,昨天夜里有一支人马留下了与之前相反的痕迹,可能向这里来了。又有人报告,夜里听到西北传来隆隆的响声,但是这些情报还无法证实。 一早上,村里放牛的孩童回来报告,看到有可疑的骑兵在附近山上出没,都不是英国人或者印度人的脸,骑兵带着望远镜,鬼鬼祟祟向这里窥望。总算等到了一个比较切实的消息,影佐祯昭立即用一把日本糖果奖励了这个有高度警惕性的小孩儿,然后继续派出各路人马展开侦察,同时让人在村里墙上画上日印亲善的标语,准备迎接南海支队到来。 褚亭长的侦察兵回来报告,看到远处村庄里已经鬼画符一样画上了日本字。看来要建立维持会。不过没有看到街道上有日本兵。 褚正思忖要不要打一下,把那个情报据点消灭掉,有人报告,有人赶着一群羊向这里来了。褚亭长也无法判断是不是敌情,他的部队规模躲避不现实,而且发动机声音也很容易被听到了。 一只牧羊犬吼叫着窜进森林,它早就听到这里动静可疑,想来查看一下。看到前面一排坦克停放着,它仰起头向坦克吠叫试图驱逐坦克,不料边上一匹战马冲出,奋起前蹄将土狗踢翻,又用后蹄子猛踩了几下,不吭声了。 又有警卫部队驾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拖到褚亭长跟前,没有翻译无法审讯,不过不要紧,警卫连从他身上搜出一本画册。 褚亭长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铅笔画着英国人坦克和十七磅炮美制M1型75毫米炮等。虽然画的歪歪斜斜,但是关键特征还都在。第二页是盟军的军装特征。远征军人印度后刚刚换了服装,穿英军制服和短裤,中式军帽,美式钢盔,这张图上竟然全有了。 “妈了个巴子的,问他只是谁给的?”褚亭长把这本画册拍在坦克翼子板上。 “快说。”旁边警卫一枪托砸在老头后脖颈上。 “师座,这个老狗日装蒜,说的话没一句听得懂的。” 只见那老头跪倒在地哭丧着脸,显然在告饶,大概是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之类的。 “师座,看来没翻译问不出什么情况,不如把他做了。”警卫连长说道。 “嗯,你去办,”他看着警卫把老头拖下去,转向郭汝瑰,“看来前面村子里有敌人情报网,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必须立即除掉。” “你打算怎么办?” “用骑兵连打一下,只能如此。”
529 反其道而行褚亭长与郭汝 529 反其道而行 褚亭长与郭汝瑰并肩坐在道奇中吉普后排,还在那里用一套官话互相试探。褚亭长知道这个人后来的事情,但是现在是1942年,他到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尚未与组织恢复了联系,这些他并不知道。如果能和419完成通讯,可以问一下政委,不过他也未必知道,倒是林秀轩可能清楚些。 “刚才褚师座所言,趁隙破敌,不免引起我心底苦痛,要知道我军在江西、山西,湖南湖北,未尝不想实施机动战,对敌薄弱展开攻击,可惜欲机动,必分兵,一分兵则每战必先让日寇先洞悉我方空隙,结果是越打越被动,哎,这也是重庆方面让我来褚师长军中调研的由来,实际上也是杜司令长官和你们200师老师长的意思。” “郭主任,说起机动作战,必然仰赖汽车骡马运送兵力,另外还有可机动的火力,可靠之通讯以及侦察情报;日军每大战必沿河而来,也是想用河运补充机动不足,以海军兵舰增加火力,通讯子不必说,也在我方之上,所以能后发制人。以国内部队的装备水平,想要外线作战,确实困难啊。” “哎,确实如亭长所言,不过此事不急,我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就留在你的指挥部,你不用管我,只管指挥。我一旁看着就行。” “实不相瞒,近日我军正有一次大战。” “那看来我来着了。” “不过,我指挥作战,每战都需亲自到前敌,若是我去前沿,郭主任就不必去了,以免发生意外,我也担待不起啊。” “哦……”郭汝瑰若有所思,“那好,你去前敌我便不去,也省得碍手碍脚。” 缅甸实兑,日军司令部内。木村兵太郎不动如山地坐着,等着一群参谋汇报前面情况。还未开战,被敌人一顿乱炮消灭小一千人(还不计算海军损失)他心里其实没什么底了,不过部下面前必须装出沉着来。 “阁下,18师团运输有些乱了,一些先期出动的辎重船没有及时接到通讯,已经在吉大港登陆靠岸,卸下部分辎重,如果货轮返回,必然延误时间,不如回来再运兵更合理些。毕竟我们也需要对孙立人用兵。” “嗯,这么办。”他咽了口气道,这件事当然得怪铃木,竟然这么晚把黄金的情报送来。 “南海支队正在沿河扫荡,打垮几支英国联队,俘虏了96人,没有发现敌人重炮部队。飞行师团那里,也在沿铁路搜索,没有发现敌人列车大炮。不过这一带丛林和山区很容易隐藏这些装备。” “嗯。” “第2师报告,给防疫水部队配置不足,部队内肠道病正在增加,也许有蔓延的趋势。目前减员已经达到360人。” “怎么会这样,南机关不是说恒河水都是雪山融化而成,十分洁净,稍加消毒就可以直接饮用,给水部队可以最小比例配置吗?”木村说道。 “第二师团军医报告,只见那河十分浑浊,沿岸村民更是直接将便溺之物直接倒入河中,还有病死人体,也丢进河里,随时望去,河面上都有死人,这似乎是本地风俗。” “铃木这个混蛋。没有一次情报是准的。”木村咕哝一身,来时大本营内有人把铃木吹上天,说的一个八面玲珑,一到这里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从缅北起,南机关就不太灵光,到了印度更是什么地缘情报都不掌握了,“不知道影佐祯昭那里怎么样了。” “阁下,影佐祯昭将军确有情报送来,提到了西孟加拉卫生情况极为恶劣,提议先以印度兵登陆为先导,他们的体质或许比较适应这样的情况。” “大战即将开始,怎么可能用印度兵打头阵?他们有什么战斗力?他就没搞来一些褚亭长的消息?” “有,有人看到褚亭长在兰契附近火车站出现,后方大量部队和装备正源源送来,也在兰契一带集结,可见他与孙立人可能划恒河分别负责当面防御。” “好,孙立人放一放,我就是要和这个家伙交手。” “饭田将军说,对这个人一定要加十二分小心,此人狡诈,无所不用其极。”有不晓事的参谋提及前任的话。 “哼,我会怕他?”木村一拍桌子,谁都不敢说话了。 褚亭长与419通报了上峰把郭汝瑰派到身边研究军事的情况,希望获得意见。结果关于42年这一段时间,他的身份问题,政委和林秀轩都不清楚。不过林认为他与组织有联系是大概率的,但是这种事从未披露过,所以还得继续试探,如果他带着某种目的来,迟早也会做出暗示。一切等相互试探后再行决定,这一阶段仍然要把以阻止敌军为要点。电台监测发现到敌人有瘟疫流行的可能,显然敌人运兵太急,后方卫生部队来不及赶来。 褚亭长又报告了他在加尔各答弄到黄金的事情,总算解开了419心中谜团,因为他们综合英国日本双方电报,发现英国人仓促反攻是很蹊跷的,其中必有原因,这件事他认为褚亭长做的不妥,因为牵涉到周有福这样五毒俱全的旧军人,就未必可靠。不过从目前英国人积极反攻的反应看还没有走漏消息。 最后林秀轩给出一条建议,让褚亭长盯紧陶名章,他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做出判断,如果郭汝瑰是有目的的来,这件事与陶名章脱不了关系,以他在合成团时与陶名章接触,这个人很有亲共倾向,如果是这样,说明他身边已经有组织存在。 英国人飞机不断地使用速度极快的P38展开空中侦察,几入无人之境。不过这种单座飞机并不适合侦察,照相机能拍到的毕竟有限,飞行员专注于飞行很难分心观察,其每次飞行后的报告,难免有巨大偏差。 根据飞行员们描述,史迪威可以判断,日军正在恒河沿岸大规模登陆,已经上岸部队,正在利用公路网进行机动,准备展开兰契展开攻击。 不过这个月份这里气温已然很高,日军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刚下船的士兵病倒的很多,主要是肠道疾病,这种疾病通常很容易在军队里蔓延,敌人疫情这部分,当然是监听电台知道的。盟军这边倒是有美国奎宁青霉素源源不断运来,虽然不时有疟疾、痢疾或者霍乱出现,但是一直都保持零星状态。 褚亭长让后到士兵先休整,接收英军武器,自己带领先头人马,准备先行投入战役初期的试探性战斗,他带领的部队规模很小,攻击目标都是精心选择的。 日军的防疫给水部队算是倒了霉,被褚亭长盯上,如果是单纯的非战斗卫生部队,当然有一些违背道义,不过日军的防疫部队通常也负责生物武器试验和散布,比如随同第2师团登陆的,从华中调来的荣字1644防疫部队,就曾经在中国散布过鼠疫,也进行过人惨无人道的体细菌实验,犯下不可饶恕的战争罪行。他们到印度,除了普通的防疫任务,实际上也是为了在这块细菌繁殖的乐土,寻找新的可供利用的病原体。 当然后一项任务还来不及执行,首要的工作还是为数万人的部队提供饮水,要不然皇军未经一战,就要拉稀拉死了。但是要在这里要找到一条水源干净的河流十分困难,唯一的规律是必须远离印度人村庄。但是在人口稠密地区又谈何容易。 419的无人机很容易根据电台筛查的信息找到他们,无人机更是看到大车驼载水车,往来与该部队与其他战斗部队之间。可以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战斗部队。 褚亭长和林秀轩的意见一致,认为战役第一阶段,对这些非战斗部队的打击,较之消灭战斗部队更加有效。一旦痢疾在日军中流传起来,等同于在战场上瓦解敌人有生力量,弥补己方兵力不足。 他不断派出骑兵侦察敌人动向,给侦察兵指定的侦察范围很小,通常就是某座村落附近,至于为什么能如此有的放矢的展开侦察。指挥部人员已经懒得多想,必然是师座独坐中军帐里掐算出来的。 200师的骑兵与众不同,每一队还都带着照相机,每次出动绝不落空,能带回一些照片,比英国人飞机拍的清楚得多。褚亭长煞有介事地将几百张照片码在桌子上,也不回避郭汝瑰,让指挥部所有人一起围拢来分析情报,然后由他旁敲侧击,将意见引导到正确路子上。 “师座,这些是日军装水的马车。这些是滤水的设备,在国内就常见,是师团级部队的配置。”一旁有人说道。 “一般的消毒不行吗?”他问道。 “如果是井水,自然可以用明矾消毒,不过这一带民风奇特,并不打井。通常都是喝河水,奇了怪了也不生病。英国人当然不行,得喝自来水,不过他们撤走时把他们的自来水厂炸掉了。” “看来这是英国人唯一有脑子的行动,我看让何必胜去打一下这些卫生部队,诸位以为如何?” “我看可行。” “对,先捡面瓜捏。” “还得带上大粪扔到河里。让他们喝。”周有福咬牙切齿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跟着褚亭长的思路走,很快确定了一次连级进攻。 郭汝瑰在一旁观察褚亭长,发现此人心思严密,很善于驾驭部下,当然这还是其次的,连这么险恶的办法都能想到确实出乎预料。通常都是日军以机动战和疫病瓦解中国军队,他第一天见褚亭长时,就装模作样提出过自己对机动战屡屡不能胜的困惑,实际上他心里明镜一样,这本质上是工业国对农业国的碾压,但是褚亭长却出人意表,竟然每每能反其道而攻之。
528 大员驾到刚才进来时,他 528 大员驾到 刚才进来时,他已然瞄了一眼沙盘,上面把敌情和英国人的出发地点标出来了,他能够猜到英国人的心思,也能看出他们对日军即将形成规模掌握并不详细,显然他们并不是想发动一次二战转折性的战役,真正的企图通过一次小规模战役去抢回黄金。孟加拉三年的税款对于战争泥潭中的大英帝国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不过他的想法可不一样,既然斯大林格勒战役和中途岛战役没有发生,何不因势利导,在这里扭转一下局面,歼灭敌人一个师团?当然能不能成不知道,至少可以有一次反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背后有419的技术支持还有一群士气高昂的弟兄,如果能为扭转整个世界大战局面,至少在鼓舞信心上做一些贡献,显然比英国人那点小算盘有价值的。 他在缅甸,贡献了一颗日本中将人头,可惜后来还是败退,并没有完整歼灭日军部队的编制,419倒是用核弹消灭了接近一整个师团,但是又不能用于宣传,如今大本营在关东地区,又偷偷把第一师团重新组建出来了。 整件事他还未与419汇报,他预料不会有什么有反对意见,战争越靠近海边,419越能帮上忙,与缅甸地形不同,要是真的被英国人拖累败退进印度内陆,419能帮上的就不多,当然时机有些过早,他和孙的部队还未整补到各一个军的规模。虽然会议上美军许诺是一个师,不过他知道最终会远远大于这个的规模。 “褚师长,你的部队修整三天,然后从这里出发,打到加尔各答近郊,在东北方向组织防御,不要让出去的敌人再回来。” “你的人负责市区作战?” 褚亭长问道。 “是的,我调遣2个旅的兵力,进行市区作战。会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力量,从此不敢轻举妄动。” “哦?”褚亭长似有些疑惑地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英国人抢着啃骨头确实是天下最反常的事情,不过褚亭长不用去猜到底是为什么,他只需要装糊涂。 “但是总督阁下,您现在并没有那么多兵力啊。” “所以让你的部队先修整几天,我很快会有新锐部队了。” “很快?” “是的,正从海上和铁路运过来。” “中东的部队?” “是的,我们用9个旅在地中海到摩苏尔的防线上监视土耳其,现在看起来,,战争时期这样闲置兵力简直是犯罪,”维维尔微笑着说道,“实际上,有三个旅监视土耳其足够了,他们的根本无暇进攻我们。” 果然,是土耳其的进攻彻底暴露了自己的无能,他以为苏联和英国都已经大夏将倾,自己可以趁机下手,捞到好处,但是岂料用德国装备武装起来的部队,竟然远远不是苏联拼凑的200辆T26的对手,如果他不来这么一次可笑的进攻,对轴心国的战略意义显然更大,因为可以牵制更多兵力。 他按着英国人的战役企图观看地图,有一些标注明显错误,比如他们不知道第二师团后面是第18师团,会在吉大港和加尔各答登陆,然后是第31和第15师团在恒河沿岸登陆。届时登陆日军会增加到七八万人。很明显,维维尔的这次军事投机,是建立在预测敌人只有1.5万至3万人上岸的情报基础上的,如果敌人太多,料他也就不敢动了。这些是419偷听日本人电台知道的。日本陆军的保密意识没有海军强,虽然也知道不谈部队部署,但是在一些细枝末节,比如各部队辎重路线,修械所和病马厂设置,登陆后指挥官行营位置等问题,会有一些通过电台的隔空扯皮,仔细的话,能够整理出足够多的信息。现在秦小苏就天天干这个,效率肯定超过整个英国情报机关。 英军三个旅,加上自己一个师,可以凑出2到3万人,兵力上有些捉襟见肘,但是火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日军初上岸,不会有什么重武器。如果不计算敌人两艘战列舰的话。419监视发现那两艘金刚级此刻正在外海游荡,现在已经正沿着印度东岸耀武扬威,不时炮击一下沿岸要塞,看来,不打到金奈不会回来,时空上倒是有一个窗口。 “我的部队不需要等三天,可以提前动手。” “提前?” “是的,我需要你那些能在铁路上机动的火炮支援,越多越好。还有你的空军掩护。” “如果动用这么多装备,会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这是打仗,怎么可能不引起对手注意?”褚亭长转向维维尔,用一种关注白痴的目光,上下审视对方,对他而言当然一切都是演戏,他必须把一个完全不知道英国人蝇营狗苟心思的职业军人,猛一听到这样荒唐言论,第一时间的夸张反应拿捏好,要不然反而显得自己有鬼,“总督阁下,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东印度太辽阔,不可能形成完整防线也不会有僵持局面,我们在中国防御日本人仍然有山可以依靠,但是这里的地形起伏还不够,而河流,不是我们阻挡日本人的朋友,相反,日本人很善于利用河流运输兵员和辎重,我希望你理解我的想法。” 褚亭长对着一个几十年从军资历,须发皆白的帝国军人灌输起军事常识,如果不是急着利用这个掌握兵权的中国人,维维尔早就拂袖而去了。 “就按你的心思办。我会全力配合。”总督冷冷说道,他刚才还在担心这个讨价还价的家伙会不会阳奉阴违,现在突然发现,他的企图似乎很大,不是打一下就撤回来。早知道他这么想打,就算不给他装备,应该也能谈成。可惜啊。 “我这就去准备。10天内,还会有六道七个营到这里,可以连续投入后续战斗。趁着现在我们还有兵力优势,不能拖。” 褚亭长说着转身离开,维维尔倒是有些犯难,这个家伙还在想后续战斗,而他的挖掘车辆还在路上。 离开指挥部,褚立即去火车站接自己的部队,心里想着怎么向419汇报加尔各答银行的事情,这件事还一直隐瞒着。林处能在上海抢黄金,自己这么做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只是数量稍微多了一些。 月台上,200师的补充部队正一批批赶来。不少本地闲人赤着脚站在附近山坡上围观,也不知道有多少日本间谍混在里面收集情报,英国人不时驱赶他们,但是不一会儿,他们又聚到一起。看起来没什么保密性可言了。 他看了看表,周有福和那位大员的装甲列车快到了,警卫连向远处张望,几公里外一道水汽正在接近,可以看清是用带炮塔的装甲列车牵引。正是那列火车。褚亭长赶紧整了整衣服,前去接人,党国的这一套官场规矩还是要做足戏,不管来的是个什么废物,自己也不能怠慢。也不知对接下来作战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他警卫部队用枪托,将四周民众再赶走了一遍,但是车站里仍然有很多本地脚夫帮着扛军械。 他下了车走上月台。火车刹住车,缓缓正到跟前。先下来几排卫兵分两边站立,后面一长串闷罐车箱还都从外面上着锁,先不让士兵下来。不过里面不少士兵认出了褚亭长,纷纷从气窗里伸出手来敲打水壶饭盒,向他打招呼。 前面车厢里,周有福跳下来,与卫兵一起恭敬站立一边。褚亭长带着一众人迎上去,看到走下来一位戴着眼镜的文弱军官,军衔是少将。 褚亭长不认得这位,但是逢迎自然是基本功,于是迎上去敬礼。 “这位是重庆来的国防研究院的大员,郭汝瑰少将。”周有福在一边介绍道。 “周营长不要乱讲,哪里是什么大员,只是总裁听闻褚师长带兵有方,用兵如神,派郭某人来学习学习。” 郭汝瑰说着伸出手来与褚亭长热烈握手,满脸的虔诚和堆笑。 “原来是郭委员,久仰久仰。”褚亭长心里那个翻腾,还真是久仰,他恨周有福不提前把名字发过来,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至少能先和419联络一下,不过电报里不通报姓名以防泄密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近日一见,褚师长果然是青年才俊,果然不愧当代冠军侯的名号。” “褚某未获一胜,只是侥幸全师撤至印度,何德何能与霍去病并列,还赶劳研究院来研究战术?” “哎,怎么说未获一胜,虽然战略上,我军仍然是转进,但是我看了美国人布鲁克撰写缅北转战的报告……感叹,真神人啊,不亏我国军机动作战第一人。” “岂敢岂敢,只是日军追击太快,友邻间空袭巨大,被褚某窥破……” 两人一个恭维,一个客套,拉着手走出月台,那里有一溜吉普车等着,待二人上车,上路离开了。 后面列车上士兵们,都挤在闷罐车厢里,有人从狭小的窗户里看到了褚亭长。 “看,那就是褚师长,我在缅北和他一起并肩打过一仗。” “哪儿哪儿?”后面人纷纷挤过来想看一睹褚师长风采,是不是道骨仙风,手里摇着羽毛扇。 士官们过来,打开外面挂锁,将士兵们放下,然后列队前往英国人野战食堂。
527 反攻加尔各答被浅野认为 527 反攻加尔各答 被浅野认为穿越以来,造成的历史局面之最大变数的土耳其参战,似乎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几天之内就被苏联一支偏师打的屁滚尿流,伊斯坦布尔街头刚刚进行了阅兵,一下子又变得消沉起来,苏联轰炸机甚至飞临这座城市撒下传单,告诫土耳其人加入法西斯阵营不会得到更多,只会失去更多。当然牵制苏军的使命毫无疑问是完成了,不过也聊胜于无,以其这样不堪的战斗力,实在是很难牵制太多技术装备,也许不开战还能多牵制些中东的英军,现在英国人可以放心在北非多部署几个师。 褚亭长下令部队后撤,部队向英军指挥部兰契前进。那里还有几千英军,以及大量技术装备,必要时可以迫使他们充充援军,英国人当然不想盟友乱来,可是也指挥不动他,此时英军主力在恒河东与孙立人在一起,同样面临日军登陆的威胁,也腾不出手来救总部。 褚亭长坐车先部队到了兰契与维维尔见面,本想摸摸底,看英国佬打算什么时候跑,自己要有个准备。出乎预料的是,维维尔正在谋划进攻,当然他没有多少部队,希望褚亭长配合,他的计划很简单,需要褚亭长的部队打到加尔各答外围,因为他的侦察机发现敌人舰队撤走了,并且刚刚占领这里的一支日军精锐部队也沿着恒河向东去了,这里其实很空虚了,这实在是在能掐会算的褚师长意外了。英国人竟然准备反攻加尔各答?他转而反应过来,里面有猫腻。不过也好,盟友之间也没有白白帮忙的道理,得敲他一笔才行。 早上5点,木村司令官在实兑港口,亲自检阅18师团,并送部队上船,18师团在缅甸损失过重,正好赶上大本营推行新式整编,一下子从甲种砍下来,从两旅团编制改编为三联队,实力减弱,不过作为补偿补充了一部分装甲兵。部队在一片肃杀气氛中上了船,除了新补充的新兵,没有太多人欢呼,与吵吵闹闹上船,以为是去郊游的第二师团天壤之别,但是看着倒是杀气腾腾,战意高昂,木村也知道部队骨子里憋着一股复仇的火,他们要和中国军队再打一遍。 木村送走部队后,立即在指挥部召开军事会议,当然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会议,会上将情报不利的南机关痛骂一顿。铃木据理力争,理由是缅甸战役前南机关在曼谷准备了整整2年,在这之前数十年,由于陆军省主持的参谋旅行也从未间断,情报方面事无巨细全都掌握,在海南岛秘密培训了反抗组织。但是东印度的情况相反,由于陆军省从未考虑会进军印度,所以情况掌握不多,对河口要塞布置铁路的情报收集,也都来自于英国人十多年前的地图。对本地人争取工作也刚刚展开。 木村司令官也有些无奈,打知道手下说的也是实情,进攻来的太快,何止是情报,实际上辎重也是难题,最大的变数还是海军,原本说的好好的协同进攻,他还上了大和号,与一脸虚伪的山本白纸黑字签了协议,结果海军说走就走,完全没有信用。只留下两艘老迈的战列舰——比叡和雾岛号,这两艘船吃水大约10米比高雄号多一倍,在水文资料不详的情况下,很难沿着河流到上游掩护步兵,留在加尔各答外海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摆摆样子,估计很快就会找借口离开。另外留了一些一些杂七杂八的小舰,既然连高雄号都折在这里,那些小的多的船应该也无用。 不过铃木也有一些好消息,他的学长影佐祯昭发回消息,目前正在印度人内部实行亲善,认识了很多头面人物,虽稍加时日,情报收集的情况会好得多,他劝司令官稍安勿躁,既然登陆包抄计划行不通了,不如等一等,然后根据精确情报发起进攻。 但是木村心里最清楚,大本营的意图是速决,因为战场之间越拖越远,后勤运输也越来越困难,一旦攻击澳大利亚的计划开始实施,这里怕是就要受冷落。上峰刚把山下奉文调去新几内亚考察战场,进攻澳大利亚的意味很明显了。 从粮食补充上来看,缅甸和印度的稻谷都是两熟,而且8月底9月初就可以收割,可恨南机关不知死活,与本地人约定第一年不受税,第二年再收税并且比照英国人要少。他当即追问铃木,在缅甸用军票收购粮食的可能性。铃木觉得这件事不宜太急,目前军队在缅甸召集民夫,购买物品,已经使用军部印的新卢比,造成一定民怨,现在修铁路的工人招募工作越来越困难,缅族内部也开始使用黄金白银等硬通货交换,这件事推行太快,对皇军声誉影响很大。木村听闻大怒,觉得南机关完全本末倒置,在本国国民负担巨大军费,日夜劳作推动圣战的时候,竟然把占领区人民当亲人养着。他要求立即推行军票,禁止民间金银交换。一旦发现立即罚没,并要求缅甸政府内的“日本顾问”必须严厉督促支援圣战的行动。 铃木继续不知深浅第请新任司令三思,他认为缅甸英国人经营又长远,太狠搜刮必然适得其反。他当然不是不知好歹,眼看木村脸色难看就要扔茶杯,赶紧提及,自己刚刚收到影佐少将电报,在加尔各答银行内,藏着大量硬通货,虽然不知道详细数量,但是当时敌人曾经派装甲部队来抢运,可见数目不少,且是不好运的贵金属,后来运送行动被海军挫败。 木村赶紧追问挫败的意思,是不是指那些硬通货是否还在银行?铃木说天亮后英军派遣飞机轰炸了银行,从这个动作看,应该还在那里,并且由此可判断,英国人极可能发动一次攻击来抢。目前海军撤退,海南支队离开,或许敌人立即就会行动。 木村毕竟是侵略战争元老级元凶,参与过历次侵华战争谋划,他立即嗅到了可乘之机,不仅仅是黄金,或许可以利用敌人轻敌,老一次请君入瓮?当然忍不住还是把铃木痛骂一顿,因为等18师团走了才提到这么重要情报,立即向船队发出电报,不要去吉大港了,先分一半兵力到加尔各答。 兰契指挥部内,维维尔满脸堆笑,亲自给褚亭长倒了一杯酒,然后询问他有多少兵力可以立即到达,周有福运兵利用英国铁路系统,这老狗日当然知道,就是明知故问。 “大约有5500人在路上。” “哦,原来如此,不少啊。我刚才提到的急袭加尔各答的计划你考虑如何?” “我觉得,还是先防守一段时间,部队熟悉气候和新式装备,等秋后天气凉爽,部队人数超过3万,大致可以与敌人交战。放心,那座城就在那里,它不会长脚跑掉的。” “nonono,这样太晚了。”维维尔站立起来,一脸的焦急。他当然知道城市不可能逃走,但是有的东西可能不在那里了。 “太晚了?你怕日本人把城拆了带走?” “倒也不是怕那个,只是日本人刚刚上岸,立足未稳,现在就可以发起一次中等规模牵制性战役,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意图,而疲于奔命,这样对于我们长期防守会有好处。” “对于这个计划,史迪威将军怎么说?” “他已经同意了。”维维尔说着转身,不一会儿取过一份电报来。一脸得意。 褚亭长接过来看了一眼,心想这个老史,果然是听闻进攻就欣然同意,也不像个大将之才。 “难啊。”褚亭长叹息一声。 “趁着敌人空虚发动进攻,会很难?据我所着,你的部队可是全部机械化,机动速度远超刚上岸的日本人。他们连自行车都没有。打不过还可以跑嘛。再说,只让你打到加尔各答外围,城市战由我的人来干,你损耗的弹药我来补充。” “我的部队再快,快不过敌人飞机啊。” “我来提供空中掩护。我们的机场更近,出动率更高,完全可以打退从缅甸飞来的日本飞机。我们有雷达,可以提前知道敌人飞机来路。”维维尔急切地将他所有优势说出来。 “有掩护固然好,不过贵军在缅甸的飞机毕竟很少,敌人在泰国河缅甸合击部署了450架飞机。” “那你认为现在不适合发起进攻?你可是刚刚用一门一战炮,击沉了敌人一艘大型军舰。这样的奇迹是何等胆识造就的?史迪威向我保证,你会渴望奇袭,他说你最善于打敌人软肋。” “胆识不等于愚勇,”褚亭长心里着急,发现这老小子绕来绕去,就是不入套,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打仗最根本的还是钢铁,比如我与敌人军舰对抗,也是用了贵军一门大口径炮。如果用原来的装备,显然是不行的。” “是这样?“维维尔好像恍然大悟,”你需要什么样的装备?” “我需要补充卡车还有榴弹炮、装甲车辆防空炮,战防炮、野战医院、工兵设备、各种辎重……” “行了行了,这我很难做到,”总督头上冒汗,赶紧阻止他背书一样提出各种想要的东西,“我这里也是苦苦经营,印度虽大,已经很难提供太多东西了,我这里有多少兵力和装备你也都看到了,我们也是靠美国人从孟买港补充物资。” “好吧,博福斯40快炮和17磅炮,就这两样,各一个营,我见你这里确实不多。不多要了。” “40恐怕凑不出这个数,给你厄利孔20炮吧。” “多给几门。” “成交。” “慢着,每门需要5个基数弹药和拖曳车辆。” “给你。” “行吧,那我们来看看进攻。” 褚亭长走到偌大的沙盘前。
526 世界变局陶名章的榴炮营 526 世界变局 陶名章的榴炮营早十分钟到了指定山口,远远看到这些日本船冒着黑烟,从不远处过来去,他草草展开队形,预备好采取平射对这些船只进行点名。当然他对那艘800吨的海防舰还是有所忌惮,所以将一半的兵力用来优先攻击那艘船,其余火力直射运兵船,他不想浪费所有火力,命令用牵引式75毫米榴弹炮和自行榴弹炮上的12.7毫米机枪,对两公里外敌船展开射击。步兵到河滩上与可能强行登陆的敌人交战。 800多吨国后号海防舰竟然有三门120毫米炮。不过这种重火力设计,使得这艘船的防御能力还不如奇形怪状的M7榴弹炮。每座炮塔的防御只有10毫米厚。 就当敌舰舰首海军旗从他眼前招摇而过的时候,陶名章下达了射击命令。国后号前后三门单管主炮,同时被6发105炮弹击中,三座敞开式炮塔以及堆积在里面的弹药被引爆。引爆的威力甚至波及到了挤在二号炮塔旁的25毫米机关炮,与此同时,后面跟随的货轮也被炮弹照顾到,大约就在甲板上士气高昂的日本兵高唱战歌的时候。 日军将武器辎重堆积在后甲板,人员集中在前面,当然成为了脆弱的靶子。现在面对的是极为凶狠的火力以及更可怕的装填速度。 中国装填手,甩开膀子装填弹药。效率竟然超过了为膀大腰圆的美国兵设置的训练大纲。在陶名章尚未下令自由射击前,一些火炮就开始自行其是射击。陶名章仍然在用望远镜观察敌炮舰情况,预备再来一个齐射,不过看上去不必了。敌人被炮弹一顿劈头盖脑打中,败局已定。只有少数敌人还在用步枪还击。 眼看国后号尾部水雷被引爆,船被大火吞噬,炮兵开始自觉转向运兵船,大部分炮弹横扫甲板,有一些击中干舷,轻易洞穿这些日军从南洋征调来的,偷工减料的烂船。这些内河运兵船确实太不经打。 国后号还在挣扎,它企图转弯,用另一侧还堪用的一门双管25毫米炮还击,转弯过程中又挨了2发75毫米炮弹,眼看船体倾斜过去。日本人饶是英勇,愣是转过头来用25毫米机关炮打了一个点射,立即被铺天盖地火力淹没。这功夫,后面的运兵船赶紧掉头逃走。陶名章没有师长那么贪心,没有调转榴弹炮底盘,去袭击后面运兵船,只是不断射击火炮射界内的三个目标(两艘运兵船和一艘军舰),他也知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希望能干挺敌人。 他预计两艘运兵船上应该有一个大队兵力,他看到了捆在船尾的92步兵炮,那是敌人大队部才有的武器。敌船上鬼哭狼嚎,士兵们纷纷跳入河水里逃命,水性好的游到了岸边,他们知道游到对岸更安全,但是河面有2公里宽,太困难了。其中一艘运兵船强行撞向河岸,企图用这种日本式的方式放步兵上岸一搏。 已经机动到岸边的步兵早就看着炮兵猛轰心里痒痒,就等着残存敌人上岸。架在岸边机关枪一顿乱揍,把冲上岸的敌人打散。少数顽强的依托河岸边地形苟延残喘,不过大部分手上没有武器也无法反击。只能干等着中国军队把75毫米的M1榴弹炮,推到近处直射,用破片杀伤他们。 最终一艘运兵船开始下沉,另一艘在岸边被打成筛子,国后号海防舰停在水面上燃烧。少数几艘救生艇被放到河面上,成为了直射火力次一级的优先目标。很快被75炮打成碎片,接着士兵们开始射击水里游动的人体,以套着橘红色救生圈最显眼的为优先。河滩上步兵进行了一次冲锋,扫荡了最后的敌人。看起来不会留下几个活口,除了少数几个能游过2公里宽河面到对岸的。 这会儿,褚亭长得到消息,加尔各答城里的敌人坐不住了,已经出动向北面扑过来,原本是两面合击打的大战略,如今成为了救援。 敌人原本的如意算盘,大致如同淞沪战役,两路出击合围敌人,围不住也占一大块地,可以最有效的使用兵力,日本人大概认为在这种大河口的冲击平原上玩这套偷袭得心应手,当然也怪淞沪时打的太顺,在南面登陆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敌人,以至于积累了太多错误经验。任何一个有脑子的,或者有无人机观察的指挥官,都不会允许这么便宜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发生。 现在海南支队区区几千人向北急进,准备肃清沿河敌人,建立登陆场。也就是说两路包抄,利用用海军火力,很陆军很少兵力一口吃掉西孟加拉大约5000平方公里三角洲地区的计划破功。反而连累已经站稳脚跟的南海支队沿恒河肃清狭窄走廊地带。至此后,敌人的进攻速度就会大大减慢下来。 可惜褚挺长手上没兵,要不然真是一个反击,断敌后路的大好时机。当然他必须见好就收。一旦敌人步兵在恒河沿岸建立桥头堡,用船只运兵的速度将是很快的。 他这会儿还在担心一件事,就是周有福那里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到没到阿萨姆的利多训练营。这件事越想越揪心,也许是自己掌握局面时间太长,有些忘乎所以,以为一切都在预测中。但是周有福真的是自己的亲信吗?话说回来,亲信就不会见财起意? 要知道周有福可是没有无人机或者小分队盯着的。万一他卷走黄金,妄想摇身一变成周大福,自己的计划可就全盘泡汤了。尤其这件事他没有和419商量过,出了状况谁来担责任?他知道盟军情报部门和宪兵一直在黑市上抓黄金走私,他那里出事,一定会顺藤摸瓜抓到自己。 正担心,利多的长距离通讯站终于发回信息,还就是周有福发来的电报。电报中表明后方训练营情况不错,已经有7个营兵力按计划开拔向南,随后兵力将源源不断开来。 念到这里,褚亭长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看来自己错怪老周的,确实是可靠的老家伙。他全然不知过去的两天,周有福是在何种的思想煎熬中度过的,老周是何等贪财的人,但是真正使得他放弃贪念,重新回归的,不全是他对褚亭长的感恩戴德,而是他觉得自己肩负着带新兵南下使命,一旦撂挑子逃走,势必影响这个战局,造成师座无兵可用,继而败亡,最终导致中国最后补给线被切断的历史罪责,是他无论如何担不起的。而且他一直在想一件事:以师座的神通,会找不到自己? 最终,他放下了重达17吨的思想包袱,亦然而然去往利多与部队会和,那里的新兵自然还需要基本训练,但是老兵不需要,现在他必须带着人马赶紧杀回来。由于英国铁路的便利,预料先头部队将在3天内到达兰契车站。 褚亭长接着收到周有福第二封电报,告知陈诚昨日亲赴训练营巡查,用党国栋梁、带兵有方八个字高度评价褚亭长,并准备派手下一名隶属“国防研究院”的大员与部队一同南下,前来考察机动作战,然后在各部队中推广。 褚亭长心中一拧,周有福语焉不详,没有提及所谓大员姓名,但是不管是谁都是掣肘。他最恨身边有懂行的人盯着,碍手碍脚。如果是洋人,他还有办法应付,至少他们心里有疑,也不会向自己上级告发。 原本来印度之后,罗卓英杜聿明全都被美国人赶走,戴安澜回国养病,孙立人远在达卡,为他营造了一个独立王国的大好局面,怎么又要派人来?势必使得自己下一阶段指挥碍手碍脚。 他想,要不然再用那套请神算命的把戏糊弄过去?以他观察,只要是国民党的人,基本就没有不迷信的,应该管用。他估摸着,这路货应该只是来看看,写写报告糊弄上峰的,等他知道了孟加拉7月份的蚊子有多大,也就自己滚回去了,到时候200师还是自己的天下。 419这里截获到新的通讯,日本海军竟然在澳大利亚约克角附近打了一个胜仗,对国内吹嘘击沉了3艘航母,但是可以通过美军通讯获悉,只是列克星敦是完蛋了。枉费盟军在澳大利亚部署了那么多的陆基飞机竟然没有追杀掉日本人一艘航母。无论是海军的野猫还是陆军的P40战斧,亦或者英国人飓风,全都不是零式对手,一共被击落了九十多架,几乎和打火鸡差不多。 现在那里的情形,盟军虽然全占了所罗门,每天都出动战机空袭了拉包尔。但是日军岿然不动,仍然是自行使其,在新几内亚上修建大量机场,与之对抗。 用浅野曾经对山本说过的一句话,舍弃世界第二大岛,去攻占微不足道的所罗门,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最后连芝麻都捡不到。果然倾全力一击,拿了新几内亚,剑指澳大利亚,局面豁然开朗。整个盟军内部动摇。这件事该如何解决?419暂无答案。倒是还有一颗核弹可以使用,但是那玩意儿不能发射,只能作为一般核装置,确实很麻烦。 419接听到的好消息,是苏军那里打了一个胜仗。土耳其在向苏联大使馆发出最后通牒后24小时后,果然出动11个,浩浩荡荡进入格鲁吉亚,声称对厄尔布鲁士山以南领土拥有主权。虽然奥斯曼帝国全盛时,也没有扩张的这里,他们被沙皇抢走的领土主要在黑海沿岸,但是为了配合德军战略,土耳其视这里是苏联软肋,可以一举灭亡苏联。结果打头阵的拥有150辆坦克凯末尔装甲师,被华西列付指挥的苏军一举击溃,后面部队也完全不堪一击溃散回去,苏军的反击反击力量在两天内,甚至已经打进了土耳其本土,但是随后撤出。
英国人终于找回了自尊,不再避让 英国人终于找回了自尊,不再避让,防空阵地上探照灯追上敌机为炮手指示目标,日本俯冲轰炸机从2公里高度进入俯冲时,几乎是一个不动的目标。而且也并非完全90°下来(投弹容易砸到螺旋桨),正好可以适应速射炮的最大仰角。当然是的英国炮手们稳住心神专注于射击的另一点在于,没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根本不知道这些飞机带着炸弹,只以为这些受不起起落架的也是侦察机。他们还无法从呼啸声在夜间判断敌机种类,但是注定在阴差阳错的遭遇战中成长起来。 博福斯发射的40炮弹的威力自然惊人,饶是99式有一些装甲和防弹玻璃,挨上一炮,也无疑会被洞穿,空中解体。被击中的敌机分几块落到山后剧烈爆炸,这才使得跑位上士兵惊觉击落的是轰炸机,他们还不知道击落的是带队长机,参加过九年战争,投下过上千吨炸弹,并击落过三架敌机的老鸟——菅元隆一飞曹。 不远处库克看到敌机自爆的巨大动静,也不由为之一振,他发现今天何止是中国人神准,自己人也打的极好。难道他们的神仙是以那颗祈祷用的羊头为圆心,在一定半径内产生连带效果?他刚才还听中国人抱怨,请神仪式缺少了两种牲畜未必灵验,现在看来他们的神很好说话。 那边褚亭长仍然在敌人舰队展开猛击,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洞穿高雄号这艘巨舰8次,但是它还飘在水面上,天倒是快亮了。 最后几次命中,都在水线下,但是它下沉的速度似乎下降了,也许打在了已经进水的隔舱内,那样也就接近于无用功了。他下令暂时转向其余那些无头苍蝇一样,在四处乱窜的驱逐舰,并一一点名。 日军这支临时拼凑的舰队其实没有什么像样的船,大部分都是千把吨的老船,只是山本临时调来的两艘重巡显得光线体面些。褚亭长这门234毫米炮,对于重巡有些疲软,但是对付那些小船几乎是挨着死碰着亡,尤其在他从库克那里找来一个中士,重新设定延时以后。 观察组报告,高雄号的倾斜角度已经超过60度,一侧甲板已经接近水线。褚亭长命令再调转回炮口回过来射击高雄,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角度,可以从甲板斜向下贯穿船体。或许会有奇效,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也许还能发射一两次就要破晓了。 这次他瞄准的是敌舰一侧副炮,希望从这里进入,然后在龙骨附近炸开一个洞。他或许高估了这枚炮弹的威力,其实这只是一门早期装甲舰的主炮,较之现在主力舰的152左右的副炮,威力也大不了多少。 不过反复下注总有收获的一次,这次射击终于点中了他一直摸不到边的那个死穴——主弹药库。 炮弹在底舱爆炸,引发了弹药连锁爆炸,这次高雄号彻底没救了。观察员看到舰体两侧副炮几乎同时炸飞。随后,这艘船的下沉速度已经是目视可见,而且是越来越快。 褚亭长的列车炮,完成最有一发装填时,这艘船只剩下若干上层建筑还留在水上,考虑到恒河的水深,舒平给他的建议是可能龙骨已经坐底了,没必要再浪费最后一刻炮弹。他再次将目标转向爱宕号,但是它躲到沙洲后方,几乎遮挡住全部要害。而其余驱逐舰也逃散开去,找不到了。 正准备撤退,倒是运送日本陆军的一艘运兵船,屁颠屁颠闯进战场。船上装的日军南海联队的一部分,因为吉大港登陆取消,故而赶来这里,却又没赶上大队在加尔各答登陆,正好人不下船,沿河而来,准备在这里上岸。 当然海军根本没想过要通知陆军这里战事如何,他们就这么闯进了一团乱的战场。无人机传来不妙的消息,截获敌机通话,判断有至少3架陆军飞机从正东飞来,应该是从缅甸起飞,是否是轰炸机不明。他们极有可能借着晨曦,看到阵地。 褚亭长下令装填组和释放烟雾人员先撤退,然后修正若干角度,无人机提醒风速增加,他又修正了若干风偏,但是大风将前面烟雾吹散了不少,也不管了。 他耐心等待运载着半个大队的运兵船转向自己,他不想打这艘毫无装甲船只的侧面,怕炮弹对穿掉到海里,只能以这样角度从前至后贯穿它。 敌船果然凭借经验调转船头,准备放下交通艇,让步兵从网绳爬下去自行登陆。士兵们聚集在甲板上,看着四周要么下沉,要么燃烧的海军军舰,简直如同炼狱一般,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显然自己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只想赶紧离开。 这次他们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就在猪口判断的铁路方向上。炮弹呼啸着击中船头,从这里切入,一路在装备和人员堆积的舱室里横冲直撞,撞开一道道舱室钢板,最后停留在装卸弹药的舱室内爆炸。 一时间整个钢制甲板爆裂开来。可以看到甲板上聚集的人群被爆炸气浪抛到空中,即使是沉重的75毫米山炮也不例外,被重重甩到空中。 褚亭长来不及等着前面描述壮观情景,他下令启动列车后撤,同时继续等待敌人飞机动向,祈祷他们飞错方向。 不过这次不能如愿,日军隼式战斗机在空中看到了远处的火光,距离河岸并不遥远。飞行员飞过河面时,也看到了下面的惨状,他们想海军是不是脑子有病。被这么近的敌人通打,竟然不还手。
褚亭长继续掐着表等待着,这一次 褚亭长继续掐着表等待着,这一次17分钟完成了装填。那边敌人起了锚,但是没有动弹。虽然无人机观察,刚才那发只打到船舷上舰桥侧面,显得无足痛痒,也意味着敌人有17分钟可以逃离,但是敌舰上只有蒸汽轮机和重油锅炉,没有柴油机,卡那里一时间也跑不掉。现在他们大概急死了。另外,无人机发来消息,以它在空中观察,前方浓厚人造烟雾厚度足够。不过还得继续增加烟雾,以免炮口巨大的气流吹散部分浓烟。 褚亭长没有继续等天上雷电,事实上雷雨好像快停了,他果断下达射击命令。 高雄号上,猪口敏平大佐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等着动力恢复,他恨自己为了节省一点点燃油,没有维持锅炉压力,当然那时候他觉得无所谓,以为没人能奈何这样一艘巨舰,但是现在分明有重炮在轰击他,他却动弹不得。根子上算,这种轻敌缘于他从心底里瞧不起陆军,觉得陆军没什么技术含量,无论从火力、机动性、防御、通讯能力上都非常小儿科。与高科技集成的军舰不可同日而语。 “陆军情报部门果然是混蛋,这里有敌人要塞竟然没画在地图上。”猪口咬牙切齿道。他紧紧盯着西面,他大致知道炮弹来袭方向就在那里,但是没有人看到火光,也是奇了,即使是夜间,船上也有值班瞭望人员,怎么可能打了两发都没发现,事实上不止是他的船,整个舰队都没看见。难道敌人是曲射?这几乎不可能啊,哪儿有曲射指哪儿打哪儿的。另外有人报告了刚才炮弹击穿的角度,显然是平射。现在,他的水上飞机掉进海里已经无法起飞,不过已经电令爱宕号准备起飞水上飞机侦察,即使下着雨,必须把敌人找出来。然后用最猛烈的炮火给他点儿教训。 第三发炮弹穿透浓烟,直飞过来。褚亭长压低了炮口,预计命中位置就在刚才命中区域下方。 炮弹击中舰桥以下船舷。直接洞穿薄弱的装甲,钻入锅炉房。由于褚亭长和库克都不掌握这艘舰的弹药库位置,所以就囫囵瞄准了桅杆下方,不过这里并非弹药库而是锅炉舱。 蜂拥在这里的水手正在试图完成指挥官备车的指令,不过这艘船烧重油,和铲煤的传统军舰不同,人多也未必能立竿见影起作用,反而使得这里乱哄哄的。 炮弹击穿锅炉砸到人群里。何必胜连长随意设定的最大延时,显然有失人道,使得一些被滚烫蒸汽烫伤的伤员以为自己还能逃离。 隔着半秒钟发生的爆炸摧毁锅炉,引燃了燃油管道,这是致命的损伤,使得这艘船丧失了一半的锅炉,几乎不可能立即启动起来。十秒钟内,高压蒸汽在部分舱室肆意弥漫,增加了混乱程度。 陶名章在远处观察,没有看到太大的爆炸火光。他向后方报告击中,但是可能没有命中要害。 褚亭长按耐不住,骂了声娘,下令水平移动炮口,这是相当出格的举动,因为这意味着他又要玩出花来。原本先瞄准,然后用烟雾遮挡视线的做法,仍然有合理性存在,现在要在完全看不见目标的情况下,移动方向,有点盲射的意思。当然因为通报前方敌舰没动,似乎仍然可以一试。 装弹还在进行,炮管已经开始移动1.5个密位。这意味着弹着点会在十公里外偏差大约45米。预计命中位置会在1号主炮下方。 15分钟内,炮弹装填完成。褚亭长下令装填班换一半的人,以维持装填效率。同时等待无人机测量。由于这门列车炮47倍长的炮管在空中看实在显眼,所以无人机可以测量炮管指向,以估算在不稳定的列车平台上的每次射击、后座、重新复位的过程中积累的误差。经过无人机观察,雷击误差存在,但是互有抵消,仍然可以击中目标。 他下令开火。 炮弹再次射向高雄号,钻进紧靠着一号炮塔的二号炮塔下方,那里有一部自动装填的扬弹机,正在搬运发射药包,因为猪口下令随时反击。 419和陶名章同时观察到,炮弹每次击穿简体后很久才发生爆炸。舒平考虑,延时过大,有击穿非装甲带在海里爆炸的风险,不过来不及提醒了。暂时他们要打的位置都有装甲防护。 延迟的连锁爆炸,将二号炮塔整个掀起,猪口大佐正在舰桥,看着它在自己眼前飞起,然后重重落下,砸到了前面的炮塔。 听闻敌舰剧烈爆炸,褚亭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再来几下水线下的重击,这艘重巡就可以解决。但是无人机观测到沙洲另一端,爱宕号正在进行水上飞机起飞操作,如今雨势减小,这架飞机随时可能起飞,一旦飞机到了空中,会是一个重要威胁。几十公里外的龙骧号上,也在进行紧急起飞准备,但是固定翼飞机必须考虑雨中夜降的难度,起飞的决心显然很难下。 419决定让褚亭长来做这个决定。他觉得第一艘重巡,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不如先放一放。于是决定对第二艘重巡展开射击。在开始射击前,他当然假惺惺的向陶名章请求目标位置。 这个要求简直让陶名章瞠目结舌。以他的知识水平完全无法想象,这样还能击中的可能性。如果说是第一次射击是先瞄准,后修正高低,其实在合理范畴内;那么后来修正方向,击中炮塔的那次射击,也还是可以解释得通,毕竟因为目标没变,敌舰也没有动,并且它的舰体很长。但是现在师座想要的,是完全的依靠图上作业来完成更换目标的射击。尤其这艘重巡的停泊方向,与火线夹角很小,它的船舷长度无法有效增加命中率。 不过陶名章转念一想:“那些炮弹毕竟是开过光的?” 这种念头一产生,就开始信马由缰,他想:或许,满天神佛,正想着和英吉利的上帝别别苗头?毕竟天竺是佛祖的底盘。 他开始使用方向盘测量目标方位,如果不是敌人为水上飞机操作打开了部分灯光,他甚至看不到那艘船。当然这样暗淡的轮廓,仍然无法测距,他从地图上判断敌人在河中央沙洲另一端,估计距离应该在11.5公里左右。他向上级报告了方位以及他判断的距离。419比他更早计算出距离为1207.4米。陶名章无法看清敌舰距离沙洲的深远,所以判断难免失误。这500米的误差,只能让炮弹打中沙洲而非目标。 褚亭长这边根据419射表操炮。被换下来的人,要么去前面砍树焚烧,增加烟雾,要么一起祈祷,祈祷关帝显灵,给不显灵的上帝一点儿难看。 山梁后面,库克接到前方观察所通报,中国人射击每每击中,一开始不以为然,认为其实是自己瞄准的功劳,中国人不过是在高低上做一些修正。后来又听说,中国人开始移动方向射界,竟然又中了,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以为不会再有更刺激的消息传来,接下来可能会反复射击高雄号。他在列车上没留人,暂时不知道最新最疯狂的动态。 炮声响起,趴在观察位置的英国人赶紧观察高雄号,看看这次那里爆炸。但是炮弹直奔更远的一艘而去。 爱宕号与列车炮火线夹角只有15度,投影面积或者说被弹面积很小,不过战术需求是,炮弹非但要击中它,还要精确打中右侧,摧毁那架待起飞的水上飞机。果然炮弹从这一侧切入,洞穿副炮炮塔,在船舷下停在,停顿片刻爆炸,将正准备弹射的水上飞机撕成碎片。 山头上英国人赶紧向库克报告击中了,但是不是高雄号,而是更远的爱宕号。库克少校嘴张的越来越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到目前为止,这些中国外行操炮的命中率是100%,也就是说,用那些胡闹的方法祈祷过的炮弹,没有不命中的。他们竟然能在无目视条件的情况下,迅速更换目标,还击中了?他们求的这路神灵怎么这么灵验? 419告知褚亭长,测量到这门炮的初速持续降低。可能与内部火药残渣未清理,或者连续射击炮管发热膨胀有关,很快会影响到精度,褚亭长表示他没有时间清理炮膛或者等着它冷却,希望提供修正意见。当然舒平通过炮口闪光和命中时间差,统计初速,根据列表不难计算出一个笼统的趋势,预测下一发会导致的误差。舒平的另一项建议是重新设定延时,他觉得不能用射击碉堡的延时来对付军舰。因为目标的一些部位置甲薄弱,存在对穿的可能性。褚亭长立即把何连长叫过来骂了一顿,但是于事无补,英国人教授操作的时候,他没注意听。 重炮开始调低炮口准备对爱宕号水线下射击。这次装填14分钟内完成,效率较之英国标准高出3倍。 炮弹再次准确命中目标。陶名章报告,爱宕号向一侧倾斜,显然非但击穿,并导致了进水,但是那边苟延残喘的高雄号开始启动了,正在以很慢的速度在逃走。 褚亭长再次要求他提供高雄号位置,这下更神奇了,他要射击运动目标了。不过不再有人怀疑他一定能击中。毕竟军舰的长度是足够的,而且它开动的非常慢。 当然舒平很容易计算出提前量,而且也并不担心敌人耍诈,突然转弯,因为测量到高雄号目前只有惨兮兮4节航速,根本没有足够舵效让他进行转弯。
522 快速射击这枚炮弹完全按 522 快速射击 这枚炮弹完全按照射表计算弹道,但是如褚亭长所预料,它的发射药太过陈旧,丝绸表面防水处理停留在一战水平。这当然导致了炮弹的初速低于预期,而炮弹的弹道,也自然不会如原来的那样平直。一个大巧不工的办法是稍微提高仰角,既然射速不足必然导致落点偏下,那么增加仰角可以增加正相关,这是褚亭长的想法。但是库克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他从未听到过这样外行的建议,显然只有那些没有见识过工业社会精密性,不知道射表为何物的中国农民才会有这样幼稚和无知的想法。 炮弹接近河岸边时,开始下降,原本库克野心颇大,瞄准高雄号中间弹药库位置,水线高度,去的特意还用了延时引信,准备爆了弹药库,同时让船底大量进水。大约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这当然会使得垂直落差上没什么余地。 炮弹在高雄号200米外,掉落到水里。击中战舰100米外河底,激起巨大水花。值班日军将探照灯转向那里是,延时引信引发水底爆炸。谁都知道那是一发炮弹,因为听到了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也能确定这门炮位置大致在西面,但是滂沱大雨中,没有人看到任何的火光。 英国人自己的观察组发回了没有命中的消息,说是,只差了那么一点。显然上帝这次没有稍微修改一下地球引力,帮英国人一把。库克得到丧气的结果,一屁股坐下。岗位上穿着雨衣的士兵们都眼巴巴等着他继续装填或者卷铺盖逃走的命令。 他转向褚亭长。 “少校,我认为我们应该赶紧撤。他们一定会立即反击。” “不行,既然只差一点,必须立即修正射击。”褚亭长斩钉截铁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捏着史迪威的尚方宝剑,必须压制英国人的怯战心理。 不等库克说话,褚亭长用他的福建腔英语下达了立即装填的命令。 装填组离得不远,早就没心思装弹药了,就等着跑。他们当然不可能听褚亭长的。褚亭长眼见他们要怂,立即又补充了一个中文命令,边上中国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英国人呢从岗位上挤下来,开始自行装填。 “你这是要干什么?” 库克惊愕道。 “战机不容错失。我必须接管这里,你和你的人可以走了,我会向上级报告你们的英勇表现,可以证明你们是在不得已情况下放弃了装备。” “但是这是大英帝国装备……” “三个小时后,我会还给你的。”褚亭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条子,塞到他手里,库克看了一眼,是借条,看来他早有预见,连欠条都打好了。只是不知道签名是不是他自己的。 “你和你的人过了山梁会很安全,那里不是日本人直射炮火可能够到的,你们就在那里等着看我们的行动。如果可能,建立一个隐蔽的防空阵地。这样我就放心了。” 褚亭长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秒表,开始计算自己士兵的装填时间。 库克有些犹豫,原本这辆车也是要去兰奇拆毁,所以无所谓重要性,既然中国人急着表现自己的勇猛,不如给他们?但是上级又没有交代可以用武器私相授受。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它降低了高度,冒着被雷击中的风险,在雷雨云侧面观察炮弹落点,419立即计算出炮弹初速和需要修正的微小仰角。这会儿,陶名章也报告了炮弹落在敌舰前的消息,但是他当然无法观测到水柱差了多少。 中国士兵开始毛手毛脚第操作大炮恢复到装填角度,天车悬挂着第二发炮弹,向前荡过来,因为列车仍然在后座惯性中开动,使得过程险象环生。 操作员也是有些毛躁,一路上磕磕碰碰,弹头几次差点撞到边上铁架子,库克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他觉得无论日本人是否会反击,这里都不能待了,终于下定决心带着自己人赶紧撤。但是也并不撤远,躲到山梁后面猫着。 坦克连的何必胜连长,拿着专用十字扳手,在炮闩后面晃晃悠悠的弹头上找到一个小孔,他突然忘记了延时划分怎么来的,只记得英国人当时顺时针拧几下就成了,于是不管了,立即转动这个东西到完全转不动为止,算是完成延时设定。 然后向后面竖起大拇指。吊装员慢慢放下炮弹到推弹槽上,后面扛着发射药包的七手八脚的把药包放到指定位置上。原本英国人规章药包必须也用天车吊装,也就是说必须用天车操作两次,但是研究后发现效率太低,而且这个东西人力可以搬运,速度快得多,于是成规陋习立即被革新掉了。如果炮弹扛得动,他们也会把天车省略掉,可惜扛不动。 “这是他妈打仗,不是坐月子,还在磨磨蹭蹭。”褚亭长在指挥岗位上喝道。 装填手正在进行最后吊装归位操作,一惊之于,手一松,炮弹咣当掉落到推弹槽上。不过还好,只是从十厘米高处跌下,没炸。 推弹杆将沉重炮弹连同发射药塞进炮膛。然后闭锁炮闩。炮手们开始摇动手轮,简单恢复到刚才角度,同时列车启动,慢慢前行到后座前的位置上,以避免任何的误差。当然褚亭长也给出了高低方向上新的修正值。他倒是很笃定,因为无人机看到敌人那边还很茫然的样子,那艘巡洋舰既没有未恢复电力,也没有转动炮塔,似乎以为自己很隐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目标。不过一个坏消息是无人机发现,雨云正在南移,可能一会儿雨就会停。他需要更多的烟雾隐藏自己。 “师座,完成了。” 下面有人喊。 褚亭长看了一眼秒表,竟然花了26分钟,太让他失望了,这个时间,足够敌人起锚逃走了,如果他们的锅炉备便,管道压力足够的话。不过他预计下一发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了,应该还能挤出不少水分。 “都把嘴张开。”褚亭长赶紧捂住耳朵,坐到椅子上,然后观察头上雷雨云放电,等待时机。刚才第一发时,他端着咖啡故作镇定,结果巨大的震动在预料之外,咖啡撒到了身上。让他出了一个小丑。他毕竟在潜艇上当差, 以为105榴整营齐射也不过如此,哪儿知道这门大炮的动静这么厉害。 “开火。” 一声巨响,炮弹穿透浓雾直飞过去。对于419来说,仅仅凭借一发炮弹计算新的弹道抛物线模型仍然不够充分,不过舒平预料这次差不多了,毕竟距离只有9407.5米,而且目标的侧面投影面积那是相当的大,高雄号的舰桥,固然没有日本战列舰上头重脚轻的乱搭建那样夸张,但是也着实不小。其实如果刚才英国指挥官对弹药受潮有些预计,在正方向增加1个密位。八成就能打到。但是英国人古板到反常识,他竟然完全按照几十年前的数据射击,也活该打不着。 这回的炮弹仍然有些偏差,修正过头,高于了船舷。不过高雄号巨大的舰桥挡在了它的前面。如果炮弹势头够强劲,穿透只有30毫米厚装甲的舰桥,凭借某个浑人手动设定的长达半秒钟的延时,暂时未造成大的伤害。不过此时炮弹动能大减。它一下子撞过装甲薄弱的舰桥向斜向下穿透,几乎完全穿透,并落到后面海里,但是停在了侧后方的机关炮指挥所,把那里瞌睡刚醒的值班人员砸成一泡肉酱。 刚穿上衣服往指挥舰桥赶的猪口大佐,感受到了击中刹那的重大动能,摔倒在地,但是没有爆炸,以他的经验,这应该只是一发动能弹。时间漫长的如同隔了一分钟,正当大佐开始爬起,并有些庆幸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发生。将侧面4.5米测距仪和通讯室摧毁,气浪将水上飞机掀翻下海,刚刚站起的大佐又被气流推倒,撞了个头破血流。不过因为夜间战斗岗位上并非满员运作,这次爆炸造成的人员损失仍然不大。 与此同时,列车炮在巨大的后坐力作用下,向后疾驰,当然因为背靠斜坡,很快就减速并停止。当然,停在坡上另一个好处是无需列车牵引,松开刹车,它就能自己以略慢于步行的速度回去。这个过程中,第三发装填已经开始,中国人才不管什么规章,战场上哪儿那么多规矩。 褚亭长下令其余部队别闲着,赶紧在前面放火,他已经在前方布置了几十个汽油桶装进湿树枝点燃,连烟雾带蒸汽,弥漫了几百米的区域。这会儿必须赶紧补充燃料,要不然被大雨浇灭了。 根据无人机观察,他决定不改变方向射界,稍微再减低一些仰角。无人机发现,目标正在起锚,并且开始生火,但是红外侦测汽轮机没有动,看来敌人太托大,没有维持蒸汽压力,现在临时抱佛脚,这哪儿来得及。 躲在一公里外的英国人冒雨观战,等着那些完全外行的中国人倒大霉。他们现在还不能一走了之,上峰给他们的命令,如果放弃战斗,撤离前必须摧毁武器。现在他们就在等着,武器被日本人炸掉,这样就不会上军事法庭,或许还能领一枚勋章,毕竟他们开过一炮。但是日本人报复性反击迟迟没有到。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他们每次揍自己时那么干净利落,轮到这伙中国人时,变得这么迟钝?难不成是刚才中国人用一个猪头搞的迷信活动在起作用?
521 上帝保佑帝国这会儿,英 521 上帝保佑帝国 这会儿,英国人正在为大炮做最后维护,他们干这个倒是很认真。这门47倍炮实则比305炮更让人生畏,主要是它的初速和精度。不过实战中倒是战绩平平,日德兰海战没有打上,战争末期,曾经在南美洲连续击中过一艘德国伪装巡洋舰,但是炮弹全都穿而未炸,这就是这门炮的全部惨淡历史,当然好处是,炮管磨损很小,精度依旧保存。 无人机发来信息,陶名章任务完成不错,日本舰队果然原形毕露,追着他们车队射击,夷平不少村落市集,相信一旦消息传播开去,他们展开登陆能得到的本地人支援将大打折扣。 下午3点,下起了小雨,蹲在前方的英国人侦察兵惊恐地呼叫,看到一艘巨大的军舰出现在河面中央沙洲附近。站在主炮下的褚亭长和英国军官们一起抓起望远镜观瞧,远远看起,那是一艘舰体修长,炮管林立,威严不可侵犯的战舰,如果不是已经查明为高雄级重巡洋舰,这里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一艘战列巡洋舰,当然它的舰桥紧凑,高低适中,较之大部分奇形怪状,头重脚轻的日本战列舰要显得匀称不少。 英国人又开始动摇意志,显然用区区一门炮招惹这个浑身插满粗管子的庞然大物绝非上策。随后第二艘巡洋舰出现在视野中,显然是同级舰,它停在了开阔江面的另一端,周围各种小型简直穿梭往来,看着毫不让人心生恐惧,头皮发麻。 这里距离敌人只有大约10公里,何止是重巡上203毫米火炮,即使是附近驱逐舰上120毫米炮也可以打到,也就是说,一旦暴露,江上可以打到这里的火炮至少有30门。 库克再次找到褚亭长希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史迪威自然是指着地图瞎部署,这里不对,无非是带着番号的小旗子,但是这个中国人见到了这个阵势,应该知道自己怕了,也许褚少校,以前从未见过军舰才会口出狂言? 他首先谈到家庭和孩子,希望旁敲侧击,让褚亭长在冲动之余多少受到感情牵制,不过褚亭长回答他还有没有老婆孩子。然后库克提及敌人的火力凶猛,褚亭长表示这次袭击实则是黑枪,敌人一定不知道。 显然这个中国人不可理喻,库克败下阵来,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准备开火。 陶名章率领部队回来时,看到英国人又聚铁路边从里,进行战前祈祷,这次随军牧师不但带着部队祈祷,还顺便给码在旁边弹药车上的巨大炮弹念经,他以圣子圣灵的名义,要求这枚炮弹,惩罚世界的敌人。 陶名章跑到气定神闲正端着杯子喝茶的褚亭长边上。 “师座,这伙人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心里没底,大搞迷信活动呗。” “哦?”陶名章惊叹出声来,褚亭长这句话,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那牧师怎么还在摸炮弹,往上面撒谁。” “嗨,他在用圣水给炮弹开光。希望上帝能帮着他打得准些。” “有用吗?” 陶名章刚问完这句,旁边何连长叫喊着:“师座,敌人下锚了。” 褚亭长赶紧起身用他的望远镜观察,敌人真的下锚链了。这是他想要的,意味着敌人会有一段时间停在海面上,如果待会儿一定还会释放部分蒸汽,一时间他面漏喜悦之色,陶名章的望远镜只有6倍,看不太清楚。他不知道师座为什么这么高兴。 “对了陶营长,刚才你问什么?” “我问,英国人搞这套祈祷活动会有用吗?” “封建迷信的玩意儿,当然没用,”褚亭长不屑道“你看连个贡品都没有,真以为上帝白出工?” “那为什么……他们只开光第一发炮弹?” “这个么,我看他们心虚,以为只能打一发。觉得开光后面的炮弹多余。所以,得做好接管火炮的准备。” “那咱们这回不请神了?”陶名章试探着问道。 “请啊,我让警卫连赵小力买三牲贡品去了,这里附近不是回回村,就是信印度教的,牛头猪头什么的有些困难,再者拿的又是英国人发行卢比,本地人消息灵通的,都不受了。看看,这都去了三个钟头了。还没回来。” 正说着,头顶嗡嗡声响起,一架日本水上侦察机又靠近了,这回连英国人都不逃散了,因为中午起,日本飞机绕着这里飞了好多圈了,根本无法看透伪装,发现这里藏着的列车炮,现在接近黄昏天色暗淡,那就更找不着了。 高雄号剑桥内,猪口舰长正抱着手来回走动,他真的希望能有敌人陆军挑战自己一下,打过来一发炮弹也好,这样自己就能调动全舰火力猛捶一通。现在敌人退避三舍,不敢接战,眼看自己又要沦为陆军身后的配角,着实让人难受啊。 “哎,侦察机有什么发现没有?旧兵营也好啊。” “报告,还没有发现。” “司令长官,派我们来这里,真是大材小用,真想回珊瑚海,和美国舰队大战一场。” “大佐,飞机倒是发现附近有英国教堂四周有铁丝网和沙袋痕迹……” “哦,那就是军事目标了,告诉炮术指挥所,准备射击。” “大佐,轮机问是否继续备车?” “石油很宝贵,让主离合分离,主汽轮机停车,打开调节气门,锅炉减少给水” “但是这样会使我们丧失快速行动能力。” “你认为这里能有什么威胁需要我们用到快速机动能力?” 10公里外,英国人那边刚刚唱罢,褚亭长这边开始登场,英国人非常功利的只祝福了第一枚炮弹。但是褚亭长不同,他走向后面一整排的炮弹开始请神。 大部分中国军人跟着在他身后拈香行鞠躬礼,只有陶名章远远站着没有参与,他的内心还在挣扎,虽然没有参加这种跳大神的仪式,但是他内心仍然祈祷如有天神最好能下凡帮助消灭强大敌人,他也觉得隐蔽是大问题,不同以往这次是直瞄,一开火,敌人会看到火光,而褚师座预言的可能隐藏火光雷雨,始终没来,一直是绵绵的小雨。 褚亭长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插上香,身后有人替他撑着伞,生怕香灭了不吉。 他从侍从那里取来朱砂笔,开始在炮弹上鬼画符。众人纷纷啧啧称奇,以前只知道他会算卦,没想到还会画符。他一连画了19发炮弹,算上英国人开过光的第一发,竟然预备射击20发之多。好像有些异想天开。 库克少校站在高处,愁眉紧锁,褚亭长这套仪式他当然知道些,但是完全不信,如果有用,当年八国联军也攻不进紫禁城了。 “少校,前日我去时,他们也进行了这样的仪式,结果击沉了一艘敌人巡洋舰。”约翰逊在边上说道。 “如果真的有用,为什么他许诺的雷雨迟迟不来。至少能解除空中侦察的外威胁。”库克摇了摇头。 正说话,东北天边突然强光闪烁,他们转向,滚滚雷雨云裹挟电光,正越过山脊,向这边移动过来。 完成仪式,天边雨云积聚,中国军人军心大振,他们的师长一贯是灵验的。不过褚亭长担心光凭借雷电隐藏火光仍然不够,他把警卫连找来,让他们沿着铁路安排发烟罐,多多益善,千万等号令,如果早了,只会提前暴露。 又把陶名章叫来,安排了与前日一样的任务,让他带着观察设备和电台,去前方制高点,随时报告敌舰动向。陶名章感觉奇怪,前日覆盖射击,可以由炮兵观察所提供情报,但是今日是平直射击,为什么要前敌观察? 褚亭长觉得对他还是坦诚些,直言待会儿要用烟雾遮挡炮位和火光,当然也遮挡住观察,敌舰目前下锚,又释放了蒸汽,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所以他不担心方向射界和方位角提前量,风偏也不会影响太大,但是这门炮具体磨损如何不知道,发射药储存如何,受没受潮也不知道,这些因素影响初速,所以需要观察炮弹落到船后还是船前,以此修正。 在英国人操纵下,炮管从装填角度放下,指向江面上朦胧的目标,雨水对这里的观察也有了很大限制。 库克还在那里按射表计算,敌舰停在沙洲边,使得他可以在地图上简单测距,但是他并不考虑校射问题,因为觉得没必要,他觉得打一发就算完成了任务,上对得起国王下对得起黎民,敌人不可能让自己发射第二发。如果敌人反击没有炸死自己,只毁掉装备,那最好不过,他可以荣誉体面地撤离。他现在宁可回欧洲去面对德国人,也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的一切让他沮丧,不仅仅是无往不胜的日本人和无处不在的蚊子,还有催命的美国人和讨嫌的中国人。 大炮完成了瞄准,指向了高雄号,炮膛里的这发炮弹承载着英军的全部荣誉感和对上帝的信任,打完这发,对他们来说,就是任务完成,听天由命了。 天色渐渐晚了,库克惊奇地发现褚亭长的人,开始在四周释放起烟雾来。使得自己完全看不见目标,甚至几百米外的人都看不清了,他想原来这个中国人也是怕死的,这样也好,打完一发,双方各自看不到对方,各回各家也是好事。 陶名章与后方建立了联系后,发回的第一条信息是看到敌人在河面上回收水上飞机,看起来这样的气候下,不会再起飞了。 这边褚亭长开始计算头上雷电的闪光频率,他对仅仅依靠雷电或者依靠烟雾来隐藏都不信任,他需要双管齐下。当然时间久了,敌人能从被弹位置上猜到阵地位置,所以他只准备了19发炮弹,准备在几个钟头内打完,不过此时手下人注意到,炮弹上的朱砂符咒已经被大雨冲刷掉了。 库克换上体面军装,带上所有勋章,走到指挥位置上。射击命令一经发布,巨响中,炮弹以巨大的初速飞出炮膛,冲过一片浓厚的烟雾,扎向高雄号重巡洋舰。
520 这些炮有些安装在拖弹药的板车上,另一些由汽车拖曳。这是褚亭长日夜期盼的东西,美国人倒是有,可惜孙立人先到印度且手很快,大部分被他拉走,据说是当平射炮用,与他用自走炮进行阵地防御的点子一样,完全颠倒用途,暴殄天物。 列车以15公里的缓慢速度在铁路上行进,由一辆装载维克斯坦克炮塔和博福斯高射炮的装甲列车开道,在装甲列车前面,还有一辆轧道车淌路,因为没有维护,铁轨上有可能倒下的大树。 这里与世界上其他维度较高的地方不同,修建铁路并是不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因为森林侵袭的速度很快,必须随时维护,唯一的好处是,有朝一日日本人入侵,你会发现参天大树遮盖了部分铁轨,算是不错的掩护。当然并没有人将具体的树荫遮蔽效果画到地图上,只有褚亭长借助419的无人机知道列车停在那儿最为稳妥。 除了铁路上的队伍,另有汽车队在公路上行驶,不过道褚很快给他们其他任务,脱离了掩护任务。 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列车在行进。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褚亭长离开了他的道奇中吉普,他就待在这辆列车上陪英国人喝茶,英国人大概是怕没命喝下午茶,三更半夜喝起茶来,有几个作陪的端着杯子竟然抽泣起来。 英国人悲伤是有原因的,因为刚刚获得消息,开进恒河河口的不是另一艘轻巡,而是是两艘精良的重巡洋舰——高雄级。这种万吨级军舰的装甲和火力都十分了得,在条约时代堪称完美之作。 白天这两艘巨舰已经耀武扬威地行驶时,将被摧毁过一次的炮台有轰击了一遍,显示出了极精准的火力。并且有过一次放出飞机后,对25公里外英军已经放弃营垒的修正的射击,间谍形容:指哪儿打哪儿。 也就是说,从十公里外招惹这两艘舰意味着从背后捅老虎屁股,也许第一时间能得逞,但是一定会被暴怒的敌人撕扯的粉碎。他们真心搞不懂中国人钻研装填的意图倒地何在,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次装填的时间。 褚亭长与他们的想法都不一样,他还在担心另一件事,就是本地人在南机关煽动下,可能对日本人援助。他很担心缅甸的一幕发生,那时候缅人一直都在破坏通讯,侦察我军调动,任何落单的中国军人都会被干掉,所以必须未雨绸缪。 他注意到白天时,这两艘重巡射击意愿很高,未必完全是炫耀火力,它门射击了很多早已人去楼空的军事设施,更像是草木皆兵,这大概是北上号被击沉后,造成的惊慌,或许可以利用。 他将陶名章派出去,带上8门60毫米迫击炮,预备在黎明后伏击日本舰队。这种迫击炮射程两公里不到,几乎构不成威胁。不过他想要的也不是直接击中敌舰。 陶名章的摩托化部队迅速向江边开进,这次他们没有如同之前那样寻找一个没人的山沟猫起来,而是专拣一处人烟密集的河岸附近,悄悄部署炮兵阵地,阵地周围还布设发烟罐。 临晨十分,两艘重巡拔锚起航,生火同时起飞了水上飞机,用于沿岸侦察。附近村落的村民们,早早聚集到河岸上,观看日本巨舰到来。他们在河岸上载歌载舞,欢迎解放者到来。这当然是尼赫鲁控制的国大党煽动起来的。 就在此时,躲在暗处的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开始射击,8门火炮射击,气势还不小,以至于附近欢腾的村民们也注意到有哪儿有炮声响起。他们意识到英国人找来的中国帮凶,正在偷袭日本人,于是无数村民义愤填膺包抄过来。 实际上,根本谈不上偷袭,炮弹全都落在距离敌舰超过一公里远的地方,射程根本够不到。当然立即引起了敌舰注意。天上无人机可以看到重巡上的巨炮开始转向,敌人水上飞机也调头赶来。 陶名章注意到敌人飞机在远处飞,就是不到近前,看来天色还太暗,地上暗区看不清楚,他下令使用发烟罐给敌人飞机提个醒,同时让部队撤离。褚亭长给了他一个敌人舰炮反应时间的下限,他必须按时间行动。 日本飞机正纳闷找不到炮兵阵地,远远看到火光和烟雾冒起,看起来英国人蠢到家了,以为这样可以欲盖弥彰,殊不知烟雾更容易暴露自己。 侦察机迅速扑过去,向重巡报告发现敌人位置。两艘重巡立即以最大仰角进行射击,炮弹尖啸着,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过来,落在企图驱逐中国军队的本地人当中。水上飞机随后报告,敌人车队沿着公路进入市镇中心,然后又减速,看来由要重新构筑阵地。陶名章在市镇掐着表倒数2分钟,又下令不展开开了,立即撤离。 侦察机只能报告敌情,并没有阻止射击的能力,它向本舰报告敌人又移动了,但是射击命令已经下达到射击指挥所。猛烈的炮火从天而降,将市集横扫一空。 陶名章的心底里很不认同师座的这种做法,他认为战争必须远离人民,这是军人的义务,无论你有没有直接杀戮人民。但是他也知道,这对于揭露日本人的真实面目,瓦解本地土人和日军的攻守同盟,这种阴谋是很有帮助的。 两艘日舰杀红了眼,不时有赶来驱逐舰也加入炮击,但是此时代依赖飞机指示的射击,只适用于对付固定目标,对付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的车队确实没招,尤其对方对于他们的射击间隔了如指掌。 正在附近长老家睡觉的影佐祯昭听闻炮声,惊觉不对头,赶紧甩开搂着自己的印度女人,光着膀子跑到二楼,手里只抓了一只望远镜。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昨夜刚刚与村民联欢的村落变成了一片瓦砾,此刻正在冒烟。为日军筹集的粮食怕是也一并损毁了。 他又看到,远远的一溜十轮大卡正在逃窜,很快又停到一片村落附近,一架水上飞机紧跟过去,他意识到这必然是什么计谋,果然车队展开佯装射击,又很快收拢队形逃走,但是海军炮弹还是紧跟而来,将村庄夷为平地。 “混蛋,海军都是笨蛋吗?”他大喊起来。他没看到卡车拖拽大炮,显然只是假装自己是炮兵阵地。为了经营这里的反抗力量,他竭尽了全力,甚至娶了尼赫鲁一名有名望远亲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只有十一岁。但是这样放弃伦理和道德感的巨大付出,很可能被海军的傻子们轻易颠覆掉。 他隐约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藏着一个很阴的对手,这个人的性格狡诈很善于隐藏,他猜测应该是一个面带忠厚经常微笑的家伙。 楼梯蹬蹬响动,尼赫鲁衣冠不整跑了上来,两眼含着泪水。 “亲爱的影佐先生,我看到我的人民正在被你们的炮火屠杀,这本该是保护他们的武力,这是怎么回事?” 朝日升起,列车收到指挥部转发雷达站情报,大批日机出动,向各个方向飞来。库克还不知道褚亭长的队伍出去野了,他只能隐约听到远处的炮声,不知道怎么回事。 根据褚亭长的意图,列车缓慢刹住,停在一片森林与阴影交汇的地区,然后将蒸汽释放。于是形成了一片晨雾笼罩密林的景象,无人机从空中观察,给出了80分的高评价;英国人仍然下车疏散了一大批,蹲到边上森林里,库克少校硬着头皮留下,因为褚亭长没走。 两人用望远镜观察远处江面,那里仍然只有一些驱逐舰和扫雷舰,正在负责扫雷,日本人大概很疑惑,为什么完全扫不到什么水雷,连木头的都没有了。 同一时间,高雄号上猪口大佐下令停止炮击,因为敌人跑出他的射程了,他有些意犹未尽,作为重巡舰长,开战以来还没开过几炮,今天捞着机会可算过足了炮瘾,他才不去想那些平民,他完全没有政治方面的概念。 其实白天他需要担心的倒不是岸上火力,而是皇家空军飞机,因为算上龙骧号上飞机,也总共没几架,山本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把戏,让英国人忌惮外海有大量航母,实则外海没有航母。盟军飞机倒是不时出现,都是从云层里俯冲下来,闪一下就溜走了。 中午时分,舰队开进到北上号遭遇雷击的地方,可以看到被烧成残骸的轻巡正歪在河边,恒河的潮汐此刻正低落,可以看到北上号水下以下的大部分区域,但是看不到遭遇水雷或者鱼雷攻击留下的痕迹,这一点好像与情报不符。 如果猪口敏平大佐派人坐交通艇上岸,可以看到背对他的那一侧有巨大的,向外裂开的豁口,就可以确定是内部武器爆炸导致的最终损毁,而非水雷,但是他哪儿有空干这个。 下午一点,大佐通过舰内广播,向全体训示:此战不可掉以轻心,必须以猛烈炮火为火力贫弱的陆军开辟登陆场。要不然他们又要职责海军。 褚亭长得到419报告,几个小时候,敌主力舰就会行驶到视野内,另外新的气象情报表明,黄昏时将有雷雨,持续时间不详。显然这个时间段,并不符合英国人的想法,他们希望在漆黑一片夜里开火,这样能够给他们安全感。
又来一个519519 工作效率 又来一个519 519 工作效率 “嗯,这件事尤为重要。英国人还是太懒散,一直没有进入战争状态。”陶名章说道,他觉得皇家空军明明有实力却不敢出击,任由日舰队北上,看来只有自己能帮忙了。他从小家境不错,跟着家里老人学过插花和盆栽,后来改良过防空网,不过当时的指挥官并不重视,只有褚亭长格外注意对空隐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空中有眼,不可不防。 大军浩浩荡荡向西北开去,英国人被烂泥糊住的挎斗仍然在前面带路。 英国人并没有根据协议,进入指定区域,他们躲在一条复线隧道里,还在等待黑夜降临,黑夜是躲避日本人飞机的最好盟友,不过待在隧道里的这段时间他们什么也没做。约翰逊回来的时候,大约1000名士兵正围拢在高地周围,牧师带领,进行站前宗教仪式,并不是祈祷获胜,而是忏悔这辈子罪过。 显然他们认为与日本人交战凶多吉少,即使上帝帮忙也不大可能胜利,不如先把生前干的坏事交代一下,然后等着挨炮弹。 库克少校是这伙人里的最高指挥官,他正紧闭双眼手握念珠,站在人群前面。约翰逊挤到近前,在他耳边嘀咕一会儿。少校痛苦第睁开眼,他刚才还在祈祷催命的中国人最好迷路永远别出现,看来上帝拒绝帮这个忙。 他跟着约翰逊离开众人,远远看到褚亭长的卡车队在靠近,褚觉得重火力没必要带来,但是人必须带来,帮助英国人伪装,以及学习装填弹药。 少校颇为识相地迎上去,这个褚亭长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曾经在杂志上见过,说来奇怪,第一次在杂志封面上出现时,他好像是飞机副驾驶兼机枪手,第二次变成了陆军指挥官,军衔是中尉。第三次见面,是在加尔各答指挥部会议上,那是的褚亭长,已然在一堆高级将领中间指点江山,军衔是少校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如同变戏法一样,每次出现,都连跳那么几级,现在竟然成为了一支主力的指挥官。 褚亭长笑着远远伸出手来。库克从未与日本人交过手,但是见过不少与日本人打过撤下来人,绝少有这样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当然除了一两个被炮弹震傻的,在担架上傻笑的。 “感谢你们进入印度与我们并肩抗击日本人。”少校客套着与褚握了握手。 “不是抗击日本人,是一起把他们打下大海。” “如果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我想有一天我们会做到的。”少校心想,你就吹吧,你们自己国土沦陷一半,怎么不去吧日本人赶下大海? “nonono,这次不仅仅是上帝会帮你们,还有我和你们在一次。” “嗯,那么我们商讨一下计划吧。”少校实在没听懂他这句把自己与上帝并列的话的含义,索性把话题往正事上引。 “走,去看看吧。” 一群人紧跟着往黑漆漆的隧道里走,两边站满了神情恍惚,犹如待等待绞刑的英军,他们看着几百名中国军人队列整齐,扛着铁锹铁镐斧头,神情兴奋第开进,好像急着要见日本人。实际上这里大部分英军都没有打过日本人,他们对那支让盟军闻风丧胆的敌军的了解。来自于各种风闻,包括日本人用军刀看上垂死者收集人头,让战俘每天14个小时修铁路等等。每天干活儿14个小时,那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巨大的列车炮就停在隧道里,一共两列,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巨大威猛。中国士兵哪儿见过这个,他们见过最大的炮也就32倍15榴,简直要当神仙膜拜,没想到英国人藏着这样厉害的东西,竟然还打不赢?实际上,别说普通士兵,褚亭长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炮,他的时代也没这么粗的管子。 “我们必须考虑到,要把这样大的东西隐藏起来是很难的。敌人飞机会沿着铁路慢慢搜索。” 库克转向约翰逊,希望他能搭个腔,说不定能糊弄住中国人,他受到了来自史迪威的巨大压力,这次任务在他看来形同送死,最好能摆脱出来,但是约翰逊低着头不说话。 “小意思,我来帮你伪装,”褚亭长微笑着转向身后陶名章,“看你的了。还有去叫何连长去学学人怎么装弹药的。” 陶名章并不说话,带着弟兄们出了隧道到两边砍树去了,这座列车炮上原来已经有伪装网绳了,上面挂着棕黄色布片,色调与这里明显不搭,显然是其他地区带来的,英国人懒到没有刷漆。却一直在抱怨日本人眼睛太尖,不久前他们还坚信日本人都是斜眼,视力低下。总之除了偏听偏信各种怨言外,他们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 一个小时后,装载着各种枝条树叶的卡车开来,英国人吃惊地发现,中国人不是说说而已,真的想把整列列车伪装起来。 陶名章甚至画了一张示意图,他不希望列车显得如同一堆杂乱的树丛,他希望形成错落有致的色调,从空中看显得更自然。至于日本飞机沿着铁路搜索的担心,其实并不现实,开战后铁路维护糟糕,大部分铁路被烂泥覆盖,路基里甚至长出了草,不太容易从空中看到。 巨炮炮管下,褚亭长继续在与库克商议炮击计划。库克同意他选择的地界,背靠上坡,可以抵消发射后的反作用力,让跑位复原简单。这个山口视野开阔,俯瞰8公里外江面,估计届时距离敌舰距离10公里左右,精度可以保证,但是他对褚亭长提出的加快装填速度不是很了解,在他看来发射完一发,就会被敌人发现,应该不会有第二发。 “我认为至多只能发射一两次,如果敌人重巡洋舰出动,他们有203毫米主炮,可以轻松打到我们。” “如果他们不能发现呢?”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你这是天方夜谭,火炮发射又巨大的火光还有烟雾。要知道,海军炮战甚至是从20海里外开始射击的,我从未听说会无法发现目标的事情发生。” 少校常年驻守海边要塞,知道海平线隐藏军舰的最大距离是多少,他觉得褚亭长应该是不懂海军,或许从没见过海,才会说出这种傻话。 “海上与陆上不同,海上能见度高,瞭望哨可以搜索海平面上烟雾和桅杆。而陆地背景复杂得多。” 褚亭长说道。 “那又怎么样?” “我们背靠山梁还有森林,可以隐藏住整列火车,如果下雨,敌人就看不清烟雾了。” “你要下雨就下雨?” “如果你真心祈祷,上帝会听到的。”褚亭长说道,他这些天观察,这里每天下午大概率雷雨。雨水隐藏不住江面上敌舰,但是可以隐藏山上的列车。 “火光如何隐藏?它会把我们暴露出来、” “你一定很久没有观察这里的雷雨了,我们可以趁着电闪雷鸣的时候射击。” 褚亭长的回答似乎无懈可击,库克拧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 “那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你怎么确定会下雨。” “因为……因为你的神站在你身后,我的神站在我身后。” 讨论陷入僵局,少校决定让约翰逊给总部气象单位打电话,确定这些天下雨概率。褚亭长心里也没底,他观察到这里的春雨异常频繁,而且每每必然裹挟雷暴,以至于本地人的房屋都搭载一个架子上,显然是多雨地带特征,但是419的气象侦查情报还没到他手上。 不一会儿,约翰逊回来,带回来英国人设在达卡和梅加拉亚气象站的报告,降水概率在60左右,也就是说大于一半可能。但是就算下雨,也可能是在白天,在理想时段下雨的机会,并不高,这样仍然不够保险。 “我觉得这样的概率太低了,如果白天下雨,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至少应该在傍晚。” “少校,战争没有百分之百的机会,你们英国人应该重新学会冒险。再者,如果暴露了,我们还可以退过山梁,江面上的任何火力都奈何不了我们。” “他们会出动飞机的。” 褚亭长一时无言以对,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边陶名章已经将列车从头到尾伪装了起来。果然不是简单的堆砌,而是动了一番心思,几乎把列车布置成了一片丛林,由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组成,低矮的板车也都藏得稳稳当当。英国人吃惊于中国人的行动力,他们的概念里,中国人抽着鸦片留着辫子,行动缓慢,目光呆傻,工作没有精神的人,今天他们领教了中国人的干劲和效率,相反的对照出他们自己有多懒散。 库克惊叹地看着这个奇迹,他的人来干大概需要一周?或许更久,中国人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与此同时,另一批军人则在另一辆火炮上学习装填方式,坦克连何连长脸上绑着绷带在第一线实践,他进行了一次装填后,向褚亭长拍胸脯,可以把装填速度提升一倍。如果把一些狗屁规范去掉,则会更快,比如每装填一发,都必须检查天车滑轮,避免炮弹跌落,或者在列车因为后坐力未停稳前,不得进行装填之类的。甚至于英国人对这种40岁的老炮还有可可的规定,规定了每几发就要检查炮膛膛线,清理火药残渣。他们保养装备确实有一套,然后再把装备完好地扔给日本人。 眼看一切准备完备,库克只得下令出发。褚亭长惊愕地发现,随英国人出动的,隧道深处,竟然还开出一支独立防空部队,库克一直口口声声在担心日本人飞机,却不说他还有博福斯40毫米快炮这样的宝贝。
517 逃避战斗北上号失去控制 517 逃避战斗 北上号失去控制,一路高速冲向岸边,舰艏撞到礁石上进水,船体迅速倾斜。上面日军纷纷跳水求生,黑灯瞎火不少人从船舷跳下直接掉在暗礁上。中国军队此时进行了最后一次覆盖,几乎将暴露日军全部干掉。只有少数水性好的得意逃脱。 陶名章利用火光观察,判断敌人这艘奇形怪状的巡洋舰完蛋了,虽然好像龙骨坐底,不至于沉没,但是据他观察表面武器全毁,没什么威胁了。他将这个消息传达给褚亭长。褚亭长呼叫坦克连何连长,赶紧上去补枪,防止敌人水兵逃走。 一溜谢尔曼隆隆开出山口,远远看到火光冲天,一只庞然巨物,奄奄一息斜躺在那里,一副挨打的怂样。连长下令部队展开,用机枪射杀爬上岸的水兵。巡洋舰上一门高射机枪试图反击,很快被75毫米火炮干掉。此刻火势已经吞没了这艘船的上层建筑,但是迟迟没有引发进一步的连锁爆炸。 陶名章在高处发现己方坦克出动了,他没料到褚亭长会来这手。他看着坦克从500米外展开射击,越来越近,但是没有一发炮弹击穿船舷装甲的。有几发炮弹崩起到天上,差点落到他自己头上。 终于所有坦克停下,车长们爬出炮塔观察这个打不穿的怪物,连长发现巨大的烟囱边上四座如同碉堡一样的炮塔,但是没有炮管。他下令向那些炮塔射击,炮弹击穿了炮塔,但是没有什么效果。他并不知道,这些炮塔原本是日军鱼雷发射装置,与一般固定式发射筒不同,这种5联装的鱼雷发射架可以转动;实际上,这艘老式轻巡一直紧跟着主力舰队,就是等着大海战时,充当敢死队,冲到敌人巨舰近处发射鱼雷。不过本次内河掩护任务,发射架上并没有安装鱼雷,所以也无法引发爆炸。 连长犯难,与褚亭长通话求计。褚亭长虽然干过海军,但是对这种旧时代东西不太熟悉。于是又询问舒平。舒平仔细观察这艘船甲板,发现与一般船只不同的地方,就是甲板表面错综复杂的滑轨,通向每一座转向式鱼雷发射架,而所有滑轨末端都通向第二根桅杆后的舱室,他预料这些轨道,是平时用来运送笨拙的610毫米鱼雷用的。要不然这艘船很难在两侧,同时部署多达40枚鱼雷。 舒平觉得可以平射一下那个位置,如果那里有氧气鱼雷,可以引爆。榴弹毕竟只能打覆盖,顶部装甲能够抗住,精度上也很难有保证。 褚亭长立即在电台里面授机宜,告知何连长敌人要害位置,就在第二根桅杆与救生艇之间,靠近了狠狠打。何连长也是吃惊,师坐远在几公里外,隔着一座山,竟然对敌人舰船描述如此细致,如同亲自看到一样,着实让人心生敬畏。 他豁出去,单车向河滩开过去,连续向这个位置射击6次,每每都看着穿甲弹崩飞,最后,他的坐车几乎到了船边,距离奄奄一息的巡洋舰不到60米的距离上,近的可以看到被捆在甲板下的日本水兵在绝望地拍打舷窗。这是他可以靠到的最近的地方,再近就掉水里了。 他决心再打最后一炮,当然他并不指望能够击穿,师坐千算万算,也难免有算错时,下令开炮时,他甚至保持大半个人在外面没有缩进炮塔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要挑战的只是一块区区80毫米厚的表面硬化钢板,这种程度的防御,在海战中近乎裸奔,只是对他的40倍75毫米炮来说,实在是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炮手仍然瞄准之前射击后,被打出凹陷的区域,那里的装甲已经开始碎裂,他踩下发射踏板,打出一发穿甲弹。炮弹一举击穿透装甲,钻进巡洋舰内部。原本这枚被帽炮弹没有装药,但是运气来了挡不住,正好砸中一枚鱼雷。当然一开始只是引起火灾,并未触发战斗部。何连长正兴冲冲指挥换一发榴弹。巨大的爆炸这才发生,热焰裹挟着一块钢片打着旋飞过来,差之毫厘没有削到他的头,他竟然只被碎屑打中了脸。何连长赶紧带着一脸的血缩进炮塔,顺手关上舱盖。紧接着听到头上沉闷的撞击声,那是木质救生艇掉下来砸到坦克了,不过损失有限,只是将顶部机枪砸歪了。 无人机从空中观察到敌巡洋舰连续爆炸,看起来这艘船很快会被火灾吞噬,大概不会沉,但是应该剩不下什么了。 坦克连接到褚亭长命令,要求速速退兵。不远处,另一艘芙蓉号驱逐舰也正在下沉,这艘二级驱逐舰,只有可怜的800吨,实际上只是大一号炮艇,硬是装了一门100毫米炮,挨了两发榴弹就完蛋了。其余日舰不敢靠近,以为是前面军舰掉进英军水雷区,现在情况不明,现在黑灯瞎火,他们不该靠近。 这功夫,200师骑兵在西面巡逻,远远发现一辆摩托车开着灯过来了,赶紧上去查看,是两个英国人,还带着电台,其中一个是派来的联络官,联络列车炮使用事宜。 骑兵赶紧让他们关了点,跟在自己后面去见师座。 英国人一路颠簸跟着骑兵,到了森林里,这边炮声已经终止了。 联络官约翰逊中尉从挎斗摩托上下来,向褚亭长报告了目前的情况,他说,他们可用的列车炮埃尔斯维克公司去年建造的,主炮来自开普敦要塞,口径为234毫米;在这之前,这门炮属于参加过一战的赛特莱杰号装甲舰,最近30年没有打过几炮,炮膛磨损很小,弹道还算平直初速很大,但是初速大也有坏处,只能打目视范围内目标,曲射打阵地类固定目标,因为原始设计是更大型的底盘,所以一直存在问题,目前的炮仰角只有40度,方向射界正负10。超过这个限度有翻车之虞。装填速度大约40分钟一发。 中尉进一步解释,由于陆军没有海军的十米一级测距仪和复杂的计算运动轨迹的火控,所以也不能打海面上跑太快的太远的或者太小的目标。不久前,陆军评估了这些列车炮的效能,觉得发挥不了太大作用,所以决定拆毁,然后装到兰奇附近简易要塞,用来分散日军注意力。 约翰逊中尉给褚亭长找了一堆各种各样的问题,给褚亭长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堵住了,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并不想参加战斗。如果不是自己急调,英国人给这门47倍234毫米大炮找的最后归宿是吸引日军注意力,期待日本人飞机看到这门炮后,在英军指挥部位置上产生误判。 “少校,如果你能提出有效的利用这门炮的方案,我们愿意配合。但是我不认为这门1898年生产的大炮还能发挥什么价值。一旦被飞机看到,就会立即被干掉。发射速率也太低。”中尉最后还在臭损自己的武器。 “我要你把火炮部署到这里。”褚亭长耐心听对方说完,然后在地图上值了一个地方。是坎奇拉以东山谷地带,铁路在那里绕着山向东,正对恒河,而且是个下坡。约翰逊发现他自己的话等于白说。 “不不不,我们的条例,不能在超过30‰的坡度上部署这种武器。”中尉说道。“这个地方有45‰,会有很多问题。” “那就修改条例。我计算过,这样的坡度,对于抵消后坐力很有好处。而且距离江面很近,目标就在你的眼前。”他知道这点点坡度根本不是问题,尤其现在是战时,哪儿那么多毛病。 “不不不,这个地方很可能是日军登陆点,会有很多飞机在头上转来转去,我们靠太近等于自杀。” 中尉一点儿不糊涂,他和他的上司显然知道日本人朔江而上的目的,是为陆军占据桥头堡,也知道哪儿上岸容易。他们的心里跟明镜一样,就是不想打仗。 “我不是再跟你商量,中尉,”褚亭长严词喝止对方,“你只是联络官,我告诉你怎么行动,你把我说的告诉你的上级即可。” 对方呆立原地,突然被训斥有些不习惯,原本上级派他来就是把事情搅和黄的,没想到褚亭长早就有了腹案不容许他们狡赖。 中尉悻悻躲到一边,用他电台与上级联络,这期间褚亭长与史迪威展开联络,史迪威忧心战局一直在指挥部等着。褚将英国人准备把重炮拿来当摆设,就是不肯打日本人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他表示,日军一定会将重巡洋舰派来当登陆场支撑点,必须有一门炮预先埋伏。然后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虽然史迪威表示他还不太懂褚的计划,但是对于英军怯战是绝不会姑息的;不一会儿,中尉收到上峰新的指示,通话很简短。他走到褚亭长跟前时似乎灰头土脸。表示可以接受中方建议部署火炮,但是不能直接接受中方指挥。 孟加拉湾中大和号战列舰上,山本五十六刚刚得到消息,他的北上号巡洋舰和一艘二等驱逐舰被打沉了,只救起四十几人。由后方一公里跟随的其余军舰描述当时的战况有些失真,报告上说,先头北上号先是遭遇炮击,看到北上号旗语,全体规避,就在这个阶段北上号撞上水雷,随后前去拯救的驱逐舰也落进密集布雷区,被炸沉。显然,英国人一直在利用木头水雷故布疑阵,让舰队麻痹大意,然后到了夜间实施了一次飘雷战,附近还藏有炮群,用来分散注意力。
516 五千吨巨物陶名章带着炮 516 五千吨巨物 陶名章带着炮队镜方向盘电台测距仪等物件,爬到河边山上,在那里建立炮兵观察所,远远看到河道里有灯光闪烁,其下是黑漆漆军舰背景,看上去几乎不动,如果不是那艘船不时发送灯光信号,甚至连发现都很困难,目标轮廓是如此模糊,时而隐如黑暗,使用合向测距仪的基本条件不存在,即使强行使用,得到的读数应该根本没有精度可言。他试过几次,每次数值都差别很大,甚至于敌舰正在靠近的基本事实相反。 他想,无论如何褚师座这次不可能再灵光了,他打过坦克,也学过基础弹道学,知道这个距离上炮击,测距每相差100米,需要修正多大密位,可以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情,而他判断这么胡测,何止100米,误差或许有1公里。即使有神仙保佑修正一下误差,怕是也只能在相差毫厘间帮忙,差着十万八千里怎么能行?要是行,日本人也不会横行半个中国了。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褚亭长通过电台呼叫他,问他是否看到目标。他表示,可以听到敌舰汽笛,看到信号闪光,但是轮廓甚是模糊,显然无法精确测距,他建议再待一刻,等敌人进入炮兵阵地垂直位置,由他发射照明弹,趁着光线再进行一次测距。 这是陶名章可以想到的最合理办法,他豁出自己被发现的危险,准备帮师座一次,让他至少有机会把炮弹砸到敌人眼前,然后再看天意吧。 这个建议立即被褚亭长斥责为胡闹,显然他在山头上发射照明弹,一定会被发现。陶名章还想据理力争,解说合理性,那边褚亭长哪儿有功夫听他废话,于是强调刚才卜卦,大家都看到了,巽卦主风,震卦主雷,也就是说,风偏威力都有了依据,为何还要怀疑?赶紧报上数字,他好射击。 陶名章勉强下令手下人架起方向盘,随时提供方位关系数据,但是测距实在不好办,每次勉强为之,前后得到的数字相差很大,他一想不如取平均吧。他唯一能想到的好处是布鲁克不在边上,要不然看到观察所是这样作业,大概会被气死。 布鲁克曾经把陶名章当做合成营(团)唯一可栽培的军官。倾囊教授所有炮兵技术,所强调的不外乎两个字:正规。他将中国炮兵以往那种疲疲塌塌,对数据得过且过的态度,十分不满,将周有福的一些凭借经验的简化作业称之位业余军队的做派。 陶名章本人当然是更多认可布鲁克的做法,因为他在心底里潜藏着小小的骄傲,必须与周有福这种中学没上完的老粗拉开距离,尽管周有福在炮兵侦察方面曾受德国教官指点,其实很有一套。 他硬着头皮将计算得到的平均值通过电台向后方汇报,当然褚亭长根本不会真的听他的。褚亭长的耳朵里装了微型接收机,同步直接得到419经由舒平弹道软件计算得到的那个数值,他当然不能允许某人发射照明弹,那样敌舰势必采取规避动作,使得419跟踪敌人运动轨迹的工作前功尽弃,要知道他的炮术指挥和射击口令下达,分别有各自的提前量。让陶名章上去,其实是装装样子而已。 舒平已经将预测敌人航迹的时间,推延到了提前2分钟,但是考虑精度和炮兵营的反应速度,他决定将射击窗口定在1分钟后,也就是说,褚亭长得到准确位置后,有一分钟时间通过口令调整诸元,然后再等到准确时间下令射击,当然和计算机控制射击门的现代化炮击相比,这种口令下达再有人手操作的方式,会有相当误差积累,但是考虑到敌舰长度也不短,应该不是问题。舒平考虑,第一轮射击后,敌舰必然会采取一些反制,那么他酌情将这个时间提前量减低,目前M7车组上操炮的都是老手,这个数字可能减低的下限是10秒。 炮兵阵型上,褚亭长排出了一个任何教案上不会出现的,不伦不类的三层楔形阵——第一排三辆,第二排四两,第三排5辆,而且靠的十分紧密。他解释是这样暗合奇门之术,实际上是为了在统一的炮术指挥下,增加覆盖密度。因为他不可能为每一门炮单独赋予诸元,必须紧靠在一起,打出一个尽量小的散布,这与以往打步兵的情况截然不同。 北上号上,指挥官则满宰次大佐,已经回到了自己舱室休息,离开指挥舱前,给副舰长留下了简单的航线要求:尽量走直线,因为面对水雷威胁,多变的路径并不会减低被撞到的几率,3个小时前他刚刚打捞上一颗木头水雷,也有些麻痹,他简直佩服英国人的天才,尽然连这种糊弄鬼的办法都想出来了。实际上,他内心真正害怕的是英军要塞炮,山本是一个精于计算,非常抠门的指挥官,一般而言不舍得派更适合的重巡干这个活儿,总是派旧船到岸边拔点。北上号装甲孱弱,经不起英国人183毫米火炮直瞄射击。尤其在夜间,侦察机无法发现这样的威胁,至于被英国陆军躲在附近山后面的炮群他倒是不太担心,淞沪时,中国军队曾经用150炮伏击过江面上第三舰队,但是曲射基本没谱,只要军舰不是停着不动,基本不会被击中。他见识过中国军队的炮弹落到自后后方一公里,或者高高越过船体,打到对岸浦东的情形。 山头上,陶名章仍然不断更新自己的数字,除了方位角,其余数字会差多少他不敢多想。 几公里后褚亭长,气定神闲掏出怀表,默默念着。他甚至将他的谢尔曼坦克连派到岸边埋伏,说不定可以乘乱碰碰运气。 最后十秒钟,他心中开始倒计时。 “放。” 一声令下,所有炮兵都同时接收他的号令,几乎同时射击。 疾雷般轰鸣声,将附近没有防备的警戒部队耳朵都震聋了,显然附近如果有印度奸细在几公里内,他们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炮弹尖啸着以接近40度角度飞向空中,然后纷纷以非常接近的抛物线弹道,一作堆的落下。陶名章率先听到空中尖啸声,他睁大眼睛等着看落水地区,希望能大致得出一个修正数字。他预计保守估计,误差会有500米上下。当然光照情况未必允许他看清弹着点。 一团火光在眼前暴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敌人巡洋舰在爆炸?船头、舯部,船尾,被命中了竟然不止一发。似乎还有砸到舰桥爆炸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准确的覆盖,他的思维有些迟疑,最先想起布鲁克说过,误差积累不可避免,不能指望第一轮射击的精度,所以炮兵侦察员真正的意义在于第一轮射击后,及时提供修正数据。显然褚师座跳出而来一般规律,他开始怀疑师座并不是靠请神打败敌人,或许他自己就是神仙? 他自中学起,一直以进步青年自居,决定信仰科学,对家族祠堂或者城隍庙里的祭祀活动嗤之以鼻,以唾弃所有旧习俗和迷信思想为荣,但是这几个月里,褚亭长就一直在猛敲他的脑壳,把他脑子里的赛先生踢走。 当然轻型榴弹炮的威力毕竟有限,这一轮精准射击固然杀死了指挥舰桥内的值班操舰班子,以及炮术指挥所内成员,但是爆炸都集中在表面,掀开了甲板,引起了火灾,但是未能彻底摧毁它。 舒平的弹道模型建立在秦小苏查到的这种105火炮的标准榴弹弹道上,但是没有穿甲弹的远距离曲射弹道数据,美国陆军或许压根就没做过这种试射。这种武器从第一张设计图开始,就没有被赋予射击海军军舰的使命。 完全失去指挥的军舰继续保持航速在河面上横冲直撞,陶名章借着火光,发现它似乎调转了航向,他并不知道,那是操舵的副舰长被弹片击中倒下时,带到了舵轮。 他立即向后方报告,因为无法确定航向具体变化,也不能提供确切距离变化数字,这项报告完全没用。不过无人机可以准确提供所有变化数据,舒平意识到敌舰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航速,这样他仍然可以继续保持原有方式射击。 褚亭长立即给出新的数字,调整高低和方向射界,然后等待……再次下达射击的窗口。 又是一次完美覆盖,这次射击,有一发榴弹穿过第一次射击爆炸掀开的甲板,击中甲板下弹药库。 和所有轻巡洋舰一样,北上号的装甲覆盖有些取巧,并不是处处都有防御。他的前甲板主炮炮塔固然有装甲,但是下方扬弹机内堆放着发射药只能防范平直方向射入弹药。这枚曲射弹就这么巧,从天而降,引爆了弹药(或许请神仪式还真的起了点效果?) 船头剧烈爆炸。陶名章兴奋且声嘶力竭地向褚亭长报告敌人船头爆炸,开始倾斜,大概要完蛋。这一声吼,把褚亭长正在接收的无人机消息都打断了。他赶紧关了电台,专心听舒平的那边消息。舒平告诉他,按照目前航向,这艘巡洋舰一定会撞到岸上,他后方其余日舰停住了,只有一艘若竹级驱逐舰紧跟,可能要打捞落水人员。他建议先放手干掉这艘。一旦发现船体表面火炮被消灭,可以考虑派坦克从岸边进行平直射击,最好能引爆中部弹药库,以免榴弹打的太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褚亭长转向这艘若竹级驱逐舰(芙蓉号),以一个略粗糙的齐射,将这艘船表面建筑摧毁,连带掀掉了炮塔。这次射击有些草率,他忘记了自己关掉了陶名章的那路通讯,那边陶名章看到后面敌舰后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提供后面驱逐舰的任何信息。 一个连的坦克向岸边靠近,坦克兵们心里七上八下,他们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那个5000吨巨物的装甲有多厚,但是既然卦象上说有益无损,那么就去撞撞人品吧。
515 风雷激荡10公里外,陶 515 风雷激荡 10公里外,陶名章通过电台呼叫,部队伪装已经完成,他有把握停在路边也不会被空中发现。 陶名章做事比周有福要谨慎呆板一些,他的通话同步被419截获,林秀轩用无人机进行了严苛的检验,果然在高分辨率下,仅仅依靠光学侦察很难发现,当然也得益于这种自走炮较短的炮管。如果无人机这么稳定的画面都很难看出破绽,那么在气流中颠簸的敌人侦察机,只是浮光掠影往下看,理应不会看见什么。但是风险仍然存在,车队行进时仍然很容易会被发现,解决办法当然是夜里前进,但是战机稍纵即逝,未必会配合你的时间。现在敌机数量很大,划分了网格分片侦察,看阵势是超过了淞沪。这要躲在他们眼皮底下机动,开火、退出,又谈何容易。 褚亭长仍然没有下决心让火炮靠近到敌人火炮射程内,他也注意到头上不时出现的敌人飞机,即使他这样的骑兵分队也得躲躲藏藏,何况战车?但是敌人朔江而上来的很快,不给点儿颜色,就一路上来了。到时候英国人难说不会决心崩溃,放弃东印度逃走。 他这会儿倒是感觉有些势单力孤。美国人向海外输送的武器倒是很多,一方面是走苏伊士运河去苏联,另一方面就是孟买上岸到这里,但是碍于印度的窄轨铁路,M7自行火炮已经是到印度最重型的武器了,说穿了,用20几吨的装甲车辆挑战几千吨的战舰也是不现实的。他转念一项,英国人那里,不会还藏着一些重火力吧? 他记得自己在港口抢运武器时,英国人也从要塞里运走大炮,搬不走的就地炸毁,虽然没看到运走比5.5吋更大的火炮,但是或许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观察到的。英国人最善于在盟友眼皮底下藏东西的本事他是领教过的,或许是让419发挥一下作用的时候了。 无人机从8000米高空,展开大范围搜索。2个小时后,在兰契附近的一段隐藏山间的隧道口,发现了一辆缓慢行进的列车。通过外形判断,是一辆装载重炮的列车炮。从比例判断,车上可能有一门35倍以上倍径的大炮,口径可能有305毫米。从前方火车站附近英军配置的天车、工兵以及被拆毁的炮架看,似乎是整备拆下火炮部署到兰契附近某个制高点上。4 秦小苏立即在前阵子截获的所有电文里,寻找匹配内容,果然找到关于这些火炮的只言片语。其中一封电报提及,前方英军向维维尔总部提出调用bl92mk2型9.2吋列车炮(47倍234毫米),对抗日舰队的建议,维维尔似乎认真研究了这项建议,但是后来计划取消了。取消原因不明,不过从时间看,就是褚亭长提出放弃滩头利用机动作战歼灭敌人的建议之后。 另一份电文表明,这些巨炮是10个月前,从百慕、南非以及塞拉利昂的英军要塞运来的,口径各不相同,另有有几门305毫米巨炮和183毫米海军炮,看起来大英帝国的历史存量还有不少,虽然都是一战甚至更早的旧货。 英军最早的计划,是用一个通用图纸,在列车地盘上安装炮架,安防这些大大小小的火炮使之成为列车炮,用于海岸机动防御,但是在试射几发后,发现有潜在问题,显然这些炮都不适合窄轨道列车为底盘。 报告表明,任何超过正负十度的方向射界,都可能导致列车炮翻覆。射击次数过多,也会导致地基下陷,铁轨损坏,使得列车无法继续行动,而且列车炮要求配属的部队太多,很不合算。最终,也就是在前天,维维尔总部决定,放弃这一计划,把这些炮拆解,拉倒山上防守14军总部。 褚亭长得到以上消息,觉得可以利用,英国人的德行他太清楚了,宁可糟践了,也不太愿意便宜外人。当然技术上的难题是方向射界太小,实战作用有限,如果时间宽裕,当然可以专门建造一条环形铁路实施全射界,但是现在没有时间。 本质上,笨重的海军炮很难在陆地机动,运用限制很大,确实应该淘汰,不过他握有信息优势,情况又有所不同。 他立即给史迪威部发布一封电脑,称自己的一支运油料车队,在兰契附近看到英军铁路上正在运输巨炮,可能需要调用来抵抗沿恒河北上的敌人舰队。史迪威复电告知,他不知道这些武器存在,但是会马上询问,但是他不认为这种一战武器可能有什么作用,如果这些火炮射击,很快会被日本飞机摧毁。 褚亭长回电,如今战事紧迫,应该使用手边任何武器,至于诸如射界狭窄之类的问题,他可以解决。 有过了一刻,老头再复电,协调后,英军愿意配合,然后他追问褚亭长如何知道射界有问题的。 褚亭长没工夫跟老头儿解释自己说漏嘴的部分,继续跟踪河上日军舰队。不一会儿,英军直接联络到他,表示有两门炮可以随时调动,联络官已经在路上,很快回到褚亭长营中商讨使用事宜,但是大炮到西孟加拉的任何指定位置,应该是24小时后。 看起来,英国人这次隐瞒未必出于恶意,可能真的不觉得会有什么用。现在既然盟军想用,倒也爽气。 褚亭长研究了附近铁路,发现了一段自丹巴德去往西孟加拉的铁路,其中一段在山间环绕,如果选择其中自西向东的一段,射界可以解决,另外隐蔽也不错,但是敌人舰队行动太快,如果不截住,一路就过去出了射界了。 他计算了时间,今天夜间必须截住他们。当然夜间射击,又打的太准,势必有一点点马脚要露出来,但是当务之急是阻击敌人,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 他立即下令陶名章带着炮营出动,到他指定的山区地点建立阵地。同时让营步兵在周围方圆十里警戒,向任何靠近的本地人射击。 同一时间,419上开始紧密的技术支援工作,今天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利用现代无人机引导旧时代火炮,打一个运动很快且很小的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以往的类似射击,都是对大范围步兵群进行覆盖,难度要小得多。 舒平开始着手设计一套新的指挥办法。原则上讲,无人机提供射击诸元,通过语音通讯,对运动点目标射击并不现实。现代射击指挥仪根据目标运动信息反馈,即时提供诸元进行即时弹道计算;但是手动调炮,以口令下达射击指令的M7营做不到。 那么舒平就只能让时间匹配敌人运动,简单说,先计算敌舰通过路径,让炮群瞄准敌人必经的一点,然后计算得出敌人通过时间,推算己方炮兵射击时机,在敌未至射击区前,先给指挥官一个提前时间,由他按照时间下令开火。除了必须计算药温、初速、风速以外,对敌人行进路线航速的估算,导致的方位角提前量计算难度有数量级增加。尤其敌人似乎还在不断改变航线以躲避水雷。 当然舒平很快就观察到旗舰北上号的轨迹规律,看起来指挥官有些犯懒,大概是撞到两次木头水雷后造成的麻痹。他编写了一套可行的计算方式输入计算机,来进行匹配,测试后,每次都可以得到射击窗口,提前时间大约70秒。也就是说他可以预知一分钟后敌舰位置,精度可控制在5到10米左右。 入夜后,隐蔽极好的12辆M7自行火炮进入指定阵位。那里是片参天古木遮盖的森林,进退无虞,确实是最佳位置,但是陶名章发现,阵地与河边隔着一道山,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会是岸边一个山口,这样他可以看到目标,然后进行直瞄射击,当然他也知道那样只要一开火,一定会被对方看到。 这里一个营12门105炮,不到300吨的钢铁,要去对夯一艘有7门140炮,5000吨钢的巡洋舰,怎么看都是找死,但是那也是唯一的办法,他原本准备豁出去了,但是没想到褚亭长给了他一个距离河边3公里的位置,似乎要隔着山打曲射。 赶来与他会和的褚亭长,立即命令他带着通讯设备和一对骑兵,去河边山上等着敌舰,不断报告位置变化,并计算射击诸元,由他指挥炮击。陶名章毕竟跟着布鲁克学了不少,知道那样打是万万行不通的,唯有到岸边直射打投影,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要不然一个营打掉一个基数,未必能碰到敌人的毛。这也是为什么通常海战要打上半天的原因,而他的测距仪只有一米长,较之海军使用的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据陶名章所知,即使海战中那么低的命中率背后,军舰上的炮术指挥所内,也最少20个人同步操作火控,这些人得不断跟进各种信息,来引导积分计算机得到最接近的距离变化率。射击展开后,还少不了对每一发炮弹激起水柱进行测距,对误差进行修正,但是这些他都住不到。12门炮乱射,即使在白天,他也不可能知道哪道水柱是那颗炮弹激起的,更别提现在是晚上,期间各种误差的堆积,能让炮弹进入敌人周边200米就不错了。要撞上一发,不知道得耗费多少炮弹,而他的炮营根本没有大量弹药车随行,只有一个基数弹药。 他觉得褚亭长有些儿戏,想提出自己见解,但是找不到机会。师座正带着炮兵们在哪儿焚香祷告,然后卜了一个巽上震下的益卦,就卦象而言,是风雷激荡无往不胜的上上卦。于是众军振奋,一起呼喊起来,好像日本军舰已经被送到河底,日本人也都喂了王八了。 陶名章回想以往,师座的行动看着很怪异,但是最终结果总是靠谱的。也许这次他又能显灵?最后打定主意还是不提了。大不了打不着,但是隔着山敌人也看不到,然后趁着夜色撤出来,这样也不至于有什么损失。
514 水上战斗机褚亭长看了电 514 水上战斗机 褚亭长看了电文,心说果然人心奸诈啊,12门火炮就想掀桌子,很难理解这种心态。 他立即起草电文,让通讯分队发出,文中写道:只因战事紧迫,恐无暇详细计议,如今依仗美利坚通信优势,电报往来,如同亲见,岂不美哉?你我各领一军逐日寇,来日方长显生手,他日再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419立即截获这封电报,林秀轩拿在手里念了一遍,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副艇长是不是和孙立人结梁子了? 那边孙立人接获电报,念了几遍火往上撞,狠狠将电报扔到地上,摔门而去,身边人都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捡起地上电报揣兜里。口中恨恨道:好一个来日方长,你小子最好求神拜佛,别落到我手上。 褚亭长又向兰契的维维尔发去一封电报,告知他已尽了全力救出坎贝尔上尉以下9名留守英军,但是海上日舰炮火不顾平民安微,追着打来,只能退却,想来那些票证零钱,怕是也已经被掩埋,实在是没有尽到盟友责任。 维维尔那里半响没有复电,6个小时后才复姗姗回电表示感谢,起草电文的是维维尔的副官,他表示,中国盟军已经为拯救盟友,尽到了最大义务。将军表示会向女王殿下请示,为这样无畏忠诚的盟军颁发奖章。 林秀轩再读到往来电文,已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头,看起来419潜在水下的一段时间内,褚亭长干了不少好事。不过既然褚亭长没提,显然不会是什么大事。他想追查,也没有时间了,因为无人机侦测后发现战局又开始变化,日军数3水上飞机母舰出现在编队中。419在水下时,通过声呐探测到其舰本柴油机声纹特征,判断为运输船,看起来是一个失误。其中秋津洲号,正在向外海岛屿上卸载小型水上飞机,从这些飞机外形判断,是由零式战斗机加装浮筒改装而来,这种单座飞机对于侦察没什么价值,显然时作为争夺制空权的飞机使用的,看来山本这次来,并不信任远在缅甸的陆军航空队,他企图用这些水上飞机来压制英国空军。他也未免太看遍英国人了,他们在纵深机场仍然有50架飓风战斗机。 日本舰队自持有了保障,开始沿着恒河向内陆开进,英军后撤时是否在这条大河里布设了水雷,没有人知道,南机关的眼线还来不及跟随到这里。但是海军决定不再等待磨磨蹭蹭的陆军,先行一步,拔除沿岸炮台。 不过,山本也留了个心眼,没舍得将他的主力舰派去,他担心水文资料和英国空军实力不详,怕主力舰吃亏,只让第9战2艘轻巡,带领着8艘驱逐舰创进河口。除了为登陆陆军提供火力支援,扫出一片新的登陆地点,兼带扫雷。四艘金刚仍然停留加尔各答外海,另有高雄和爱宕两艘重寻,停在河口,随时准备进入恒河支援。 419注意到了敌人的大胆行动,一旦日舰队进入恒河,就如同入侵中国时利用长江朔江而上的战术,这样敌人的火力和机动优势就可以延伸很多,也会对褚亭长的机动作战带来诸多阻碍,而敌人步兵可以跟着军舰在沿岸登陆,掌握巨大战役机动性;如果他们如法炮制,另派一分遣舰队进入贾木纳河,也会对东面孙立人部造成同样威胁。 从截获英军电文看,英国人正在调遣空军,准备在恒河里拦截日舰队,但是没有足够水雷进行布雷。布雷是封锁航线的最佳解决之道,但是英军现在在北非、中东、欧洲、亚洲四面挨打,焦头烂额,刚在这里和地中海各折了一艘航母,也实在调不出几架飞机来支援,但是敌情正在迅速发展,让419浪费鱼雷在这些轻巡和巡洋舰上,显然也不现实。 林秀轩和另两位主官,再次面的严峻局面,如果敌人分舰队深入太多,就会在褚亭长后方建立登陆场,可能重演37年在杭州湾登陆包抄一幕,虽然褚亭长基本机械化,应该能周旋,但是总是一个严重威胁。 最终政委想出一个办法,他认为,既然褚亭长现在手上有一些机动火力,不如让他拿出来和敌人巡洋舰拼一下。不要打别的,只集中火力打旗舰,打沉了,敌人朔江向北的势头停滞下来,相信英军也能腾出时间来想办法。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用几辆20多吨的自行火炮去挑战5000吨的轻巡,好像和自杀差不多,但是这个方案确实有起可行之处,只要发挥无人机侦察优势,为褚亭长自行火炮修正射击,可能打敌人一个猝不及防,敌人轻巡也不是不能揍,但是大和号周围,始终停留一艘龙骧号航母和多艘水上飞机母舰,这些航母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是随时可以起飞几十架侦察机,为几百公里半径内的友军提供侦察。而用105榴弹炮挑战轻巡140炮,势必要待在人家射程内,要是有差池,褚副艇长千算万算,抢到手上的一张王牌可就没了。 林秀轩坐在那里,通过电脑查看沿河地形。看看有什么可以投机的办法,他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其实与上海大不相同,淞沪会战最激烈时,正是10至11月,秋雨淅沥将乡间草地冲成一片泥泞,日军飞机待天晴时出来,专门寻找到国军炮兵弹药车往来时留下的积水小路,然后再靠飞行员顺藤摸瓜搜索目标,很容易找到隐蔽不良的阵地;一旦发现或空袭,或舰炮一顿猛砸,就能得手。但是东印度这个鬼地方,四季并不分明,从天上往下看,哪哪儿都郁郁葱葱,他特意观察英军和褚亭长部队机动过的路线,没有发现明显痕迹,相信那些痕迹很快就会被新生的草木遮盖掉。看起来只要排除本地人间谍,不容易被找到。 他将想法与其他两位交换了一下,似乎可行,于是开始制定计划,并与褚亭长联络。 褚亭长这里,周有福连夜带着油罐车队离开,陶名章倒是到了,他领命陶名章,立即伪装所有战车,务必做到空中无法发现。他带来领装备的都是老兵,知道伪装上稍微的偷懒意味着自杀,于是赶紧开干。 他自己带着一个排,骑马到恒河西岸侦察。那边海南支队没有什么动静,具无人机侦察,还在加尔各答南面磨蹭,大概是步兵炮还没运到;但是无人机也带来了坏消息,日本分舰队来的比预料的还快。耳听炮声隆隆,日舰队正在射击沿河要塞,要塞里早就没有人了,日军心知肚明,但是急着展示一下火力。 英军指挥部惊恐不已,慌乱间派遣惠灵顿飞机在敌尚未到达的上游投下水雷,其中混杂了不少木质水雷,企图充数蒙混过关。这种办法或许可以吓退意大利人,但是绝对吓不住日本人。很快,旗舰北上号通过电台里请示战斗机,驱逐敌人轰炸机。 黎明时,成群结对的日本水上战斗机赶到。褚亭长躲在山下观瞧,分明是装了浮筒的零式战斗机,竟然来的这么快。 埋伏在高空的英军蚊式战斗机一直担惊受怕,怕撞到敌人舰载机,却发现来的是水上飞机,欣喜若狂,纷纷俯冲下来。 日军飞行员发现敌情,并不迎战,而是降低高度紧贴水面,似乎是自知不敌,要在水上降落。 英军扑下来一阵扫射,当即击落一架,但是速度太快,又害怕撞水面,射击窗口很短不易掌握,转而拔起,企图减慢速度,做筋斗再下来。 这些木头战斗机原本的优势就是速度,而非缠斗,一击后应该爬升够高再下来,不过飞行员有些轻敌,认为对方是水上飞机,完全不在话下。 哪料这二式水战机动还不错,迅速转向咬住对手进而追逐,即使带着一根巨大且丑陋的浮筒,它们的爬升速度竟然不俗。几架蚊式正托大做倒飞筋斗,看到敌机竟然已经到了跟前。再改平却被对手强大火力撕成碎片。另有两架蚊式,咆哮着爬升,企图甩掉后面水上飞机,一架日机竟然将浮筒扔掉,一时间爬升速度暴涨,狠狠咬住蚊式,一串炮弹,将逃避不及的双发重战击落。 最终空战打成3比1,附近船上日军鸣汽笛为航空兵祝捷,只有一架蚊式战斗机带伤逃走,势必将日本人新谱写的恐怖故事传播开去。 “妈了个X,日本人要造反啊,水上飞机都这么狠?”褚亭长用望远镜看着一串飞机离开,也不知道那架扔了浮筒的怎么降落,但是敌舰队上方始终有两至三架95式水上侦察机在空中盘旋。 他倒是不怵敌人轻巡上140主炮,只要自己躲在暗处,确实不怕它们,但是这些飞机是心腹大患,一旦自己被发现,就会一直盘旋头上,甚至两三架接力,盯住自己去向,而自己并没有放空火力可以驱走他们,至于英国人空军那是连水上飞机都干不过啊。 林秀轩已经为他找了几个射击阵地,大多有林木掩护,还留有退路,但是他觉得都不保险,因为射击必然有烟雾腾起,敌机可能循迹而来,并且不能排除水上飞机可能带有炸弹直接攻击,实际上,单单这些水上战机的20毫米炮,对于没有顶部装甲自行火炮也构成严重威胁。 林组长通过无人机视野确定阵地的方式褚艾云不能苟同,他觉得最好亲自去看一看。他和他的骑兵迅速向北而行,几乎和江面上日舰队隔着几公里平行。可以看到日舰上不时闪烁的信号灯光,提醒后面舰只注意水雷。 北上号受到航空兵鼓舞,大白天勇猛前行,舰长的冒失行动使得这艘5000吨战舰,没能躲过隐藏在波浪中的水雷,连续撞到两枚,但是都没有爆炸,第二枚甚至被撞裂开了,这些临时赶工的产物,胶水都没干就被扔了下来,泡在水里,黑漆也渐渐洗掉,露出木色。
第513章 歌舞表演 第513章 歌舞表演 “好啊,我看我这辈子是遇山呈祥,遇围不乱。依靠这里的山势,加上足够武器弹药,就算十万日军也奈何不了我。” “壮哉钟鳞,老实说,这个中心开花的任务,舍你其谁?呵呵,不出半年,国际形势必然一转,你只管在这里厉兵秣马,到时候缅北反攻,必是首功。” 419潜伏水下,此刻海面航日舰云集,确实不方便上浮与褚亭长完成通讯,所以艇上仍然不知道褚亭长自作主张干的好大事情。也不知道, 419的资金问题可能一劳永逸解决了,当然以褚亭长的算盘,甚至算上了几年后,一旦新中国启动资金不足,有这笔钱总比找斯大林借来的好。 从海面上敌人舰队规模看,着实不小,还都是巨舰,不止是四艘金刚,第6战队几艘重巡也在附近,二十几艘轻巡和驱逐舰,四处巡游,只是不见了机动部队几艘航母。 从声纹分析,山本坐镇的第一战队的长门和大和两艘舰也来了,山本本人可能就在上面。以这样的阵势,滩头登陆显然毫无难度。林秀轩原本准备等这里局势稳一稳后,立即实施追捕日方穿越者的计划,看起来还得等一等,给褚亭长一点支援。另外,牧野是否就在大和号上,也是他关心的问题。以林的判断,牧野现在必然是第一目标,较之第二位的浅野高出十倍不止。浅野失去了可借鉴的历史,对战局的影响势必渐渐趋小,可能还会起一些反作用。 声呐探测到一支主机噪音极大的船队正在靠近,是使用柴油机的商船,显然日军不准备修整一段时间,而是立即实施登陆了。 眼看夜色已深,419慢慢浮出水面,在距离日军20海里外起飞无人机,同时收集各种情报。可惜没有捕捉到影佐祯昭的通讯,在林秀轩看来,这个劲敌有99%的机会已经除掉了,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靠近海岸的商船队上,装载的是日军大本营直属精锐步兵支队——南海支队,这支部队规模略大于普通步兵联队,但是因为受过特殊训练,经常最为旅团级兵力使用,目前该部队在南洋战役时打出而了赫赫威名。 在参考了刚刚获胜的新几内亚战役战役后,木村兵太郎觉得,一木和川口两个支队,作战时表现出了灵活而又凶猛,在围歼美海军陆战一师一部时,较之钢军第5师团起到了更关键作用,所以他请示大本营调来了南海支队打头阵,主力第2师团的登陆则稍微缓一缓,因为该师团刚刚加强了火炮和坦克部队,需要先有小部队夺取完整港口后才能上岸。 南海支队没有如同其他支队那样,使用指挥官名字作为部队的临时名称,因为其受大本营直辖,编成较为稳定,其受过非常专业的登陆训练(日本水平),用来登陆让大本营放心。 不过作战一开始就是到处一团乱,本来佐藤大队要去吉大港,但是半路得知吉大港被炸毁了,似乎战略意义和战役突然性斗没有了,于是又准备全力来夺取加尔各答。这样当船队在夜间混合时,立即陷入了混乱。 由于日军对加尔各答外海的水文资料不足,又担心岸上侦察灯光管制,两艘装满兵员的船相撞轻度进水,另有一艘触礁船体倾斜。 由于日军采用穷凶极恶的运兵方式,每艘船上都挤满了士兵,无从救援。海军又以水文资料不明,无法让吃水更深的军舰,靠近货船为由,袖手旁观,木村决定不必等到拂晓,提前登陆。于是日军士兵纷纷爬下网绳,上了舢板,期间不少装备落水遗失,也有不少人跌落死。 加尔各答那边火光闪烁,但是没有对混乱日军展开反击。火光是战列舰们火力表演后留下的火灾,已经蔓延了半个城区,目前快停止了。港口附近早就没有任何盟军了,英军偷偷撤退前,把炸毁港口的责任交给了褚亭长,自己只是拖走了140毫米的要塞大炮。不过褚亭长并不惧怕敌人上岸,所以他把调拨给他的炸药用卡车运走了。倒是孙立人心里有鬼,试图延缓自己防区的敌情,提前把吉大港的设施全都炸毁,现在日军的主要压力势必会扑向200师。 小田健作少将,无奈地等待着货船通讯室里,等待各路消息。作为前军校校长,他在课堂上总是不忘强调行动的周密性,他不断强调一件事,中国军人多而不经打,是因为他们始终没有组织,乱哄哄的。但是今天他领教到了真正的混乱,木村指挥部的朝令夕改,情报不准确而导致的目的地临时变更,海军的拒不配合,凡此种种造成了登陆变成了儿戏,如果敌人来一次火力急袭,那些搁浅、半残却装满步兵的船只一定会被打出屎来,好在敌人胆气不够,不敢进战列舰射程干这一票。 第一波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日军终于爬上滩头,按照计划扑向制高点,准备防御,并破坏爆破装置,但是找了半天没有发现炸药。由于提前行动,导致飞机支援没有到来,他们只能战战兢兢向前突进,上峰要求他们务必迅速占领加尔各答银行位置。但是南机关安排的接应人员并没有出现。 影佐祯昭因为被周有福和己方战舰的几轮炮击,吓的躲到城外,暂时无法派来接应人员。 但是并没有碍着,苦等日本人的印度大学生们自发行动,他们听说日军已经登陆,难耐兴奋,立即着手欢迎仪式,被蛊惑的人们听说日本人是亚洲人民大救星,纷纷举着火把向港口涌来。 草木皆兵的日军远远看到繁星一样密集的火把向这里涌动,一时间惊恐不已,立即与上级联络要求炮火支援。15公里外长门号正在值班区,立即以一侧9门140毫米副炮进行射击准备。 大约15000名印度人奔向日本解放者,发现日军有些紧张,枪口对准自己,于是停下脚步。如何化解语言不通可能带来的误会? 有人突然拍起手鼓,并引吭高歌,然后旁边人纷纷跟随,有弹奏琴弦的,有吹笛子的,场面一下子热络,数千人载歌载舞起来。 登陆的数百日军都是九州穷苦矿工,哪儿见过这阵仗,看着不像敌人,也不敢开枪,但是看到人群中有不少女性翩翩起舞,纷纷放下警惕。带队的中队长也张大嘴,傻乐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想起刚刚请求了炮火,赶紧要求通讯兵,呼叫指挥官。 火炮射击及时到了,这一次打的极精准,直接在人群众炸开。此刻,日军中队还在与小田支队长报告,小田听明白了,再与海军联络,期间浪费的时间,长门号向人群倾泻了一百多发炮弹。 长门隶属山本第一舰队,哪儿那么容易调遣。小田少将在电台里被矢野舰长呵斥:要开炮也是你们,现在停火也是你们,亏你还是预备士官学校校长。你们陆军能不能脑筋正常些? 天亮后,上岸日军已经达到1200人,没有发现滩头和港口内有任何一名盟军,他们在沙滩上清点出900具印度人尸体,于是挖了几个大坑把人草草埋葬了。、 然后日军在坟墓前列队,举行了相当正式的慰灵式,全体向死难者90°鞠躬。不过这套做戏,已经很难收买人心了。印度人刚刚见识了海军主炮对城市的摧毁,又看到了副对人群的射击,早都吓的躲远远的。在他们心中,日本人成了喜怒无常的雷公,英国人虽然贪婪,但是至少能制定一套规则,日本人来了,相当顺民好像都不成了。 日军炮火急袭平民的是偶,褚亭长与周有福终于汇合,两人遣散旁人,将一辆自行火炮开到阴暗角落里,打开一只箱子。褚亭长从里面抽出一块金条,用手电照了照,烁烁放光。 “老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嗨,那还能不知道?师座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乱说。” “嗯,当时进金库一共多少人?” “一共二十四个,都是亲随。”老周眉开眼笑起来,“我说,有了这些,将来招兵买马,咱们可……” “这些身外之物,其实与我无大用,”褚亭长坦然说道,“如今连年战乱国人饥馑,有些黄白之物,多少能起到作用。当然,我绝不会亏待你和兄弟们,咱们见者有份,你去告诉弟兄等一阵子,自然有好处。目前么,还咬手。” “师座体恤百姓,又不忘部下,果然英明,英明。” “这件事,还得你帮忙看着,哪儿有行市可以换美元的。金条么还得融化重铸。” “那简单,我来操办。” “嗯,你先从24人里找最可靠的,把这些东西藏到油罐车里,然后……运过布拉马普特拉河,找地方埋掉。”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对,你去一趟,但是切记,这里即将有恶战,我离不开你。” “那,陶名章那小子?” “自然不能告诉他。这件事,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 褚亭长拍了拍周有福肩膀,然后关了手电。 他刚刚与419恢复了通讯,来不及说自己干的好事,倒是知道敌人已经登陆,也知道了海面上敌舰如云。现在只能等进一步情报,以及陶名章领着第一批人马来汇合。以他现在的实力,上来一个几千人的支队,根本不在话下,但是也必须小心,不能落入敌人主力舰火网,所以得想辙诱敌出来。他抽空给孙立人发了个电报,陈述因为英国人突然请求,导致事情“有变”,如今自行火炮他先接管,日后自当登门谢罪,罚酒三杯。另将自己已经在铁路上的榴炮营装备转交给孙,希望今后不计前嫌,共同进退。 孙指挥部立即回了一封措辞极为客气的电报,竟然使用了“褚兄”和“师座”这样前所未见的称呼,之前孙立人都是直呼他名字。 电文中表明,值此局势艰危之时,哪儿有前嫌可以顾及,孙提到如今日军势大,协防问题尤为艰难,建议褚亭长立即飞赴他在达卡的新司令部,共商破敌之策。
第512章 国防部研究院 第512章 国防部研究院 东京此刻仍然是深夜,岸信介的小圈子聚会仍然在进行。 石原莞尔的见解使得热络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许久。中将铁口直断,不但刚过伏尔加河的德军马上要吃败仗,继而判断,如果日军登陆印度,也必然迎来一场失败,所有人都觉得石原的论断武断而又扫兴,但是又无从反驳。 事实上唯一在场的穿越者牧野,倒是十分认同这个观点。他认为浅野利用历史知识,确实使得日军又进了一步,但是局面又成了一滩浑水,可借鉴的历史不存在了,历史势必重新流向自由逻辑——既科技和工业更占优的一方,最终会走向胜利。这是他忧心的部分。 没有人愿意挑战石原,于是讨论流渐渐回到技术方面,再次由牧野控制,他推销自己的观点:可能有盟国穿越者一同到来的假设;当然没有得到太多呼应。因为当日雪风号已经经由帝国大学的最先进设备检测过,没发现任何反常的辐射现象,看起来第一师团毁灭,只是一个暂时不能解开的谜。 另外,牧野再次建议把提炼核武材料的工厂设置在海外的构想,以绑架潜在穿越者,破坏这些设施的决心,同时他强调,无论走哪条技术路线(重水或者石墨反应堆)都具有一定危险性,不宜建立在本土;最好选一个煤炭或者水电资源丰富的地方。他列举了几个地方,包括朝鲜,满洲和华北。与会者对华北选项十分不感冒,因为那里的治安战未见好转。岸信介知道牧野的心思,因为在他的妄想中,有一艘中国核潜艇存在,所以他觉得只有靠近北京的地方才最安全。但是岸信介作为战时内阁的商工大臣,部分同意这样的看法,将工程分解,分散风险,确实是战时体制所必须的,尤其华北有取之不尽的人力资源,对于挖开一座山建立工厂这种事,在日本本土,确实是不可想象的,成本会增加十倍之巨。 会议最终得出结论,以帝国大学牵头,同时在本土、满洲、和华北进行考察,考察期间继续对春日丸进行打捞,设法找到关键图纸和船上的核材料。 目前打捞工作还在进行,日本潜水员进入折断处舱段已经不成问题,但是新的问题卡在了打通因为沉没而封死的其他部分,需要水下切开金属舱壁,但是日本没有这样的技术,使用软质管道进行200米水下输气证明了不可行,电弧切割无法解决电弧熄灭问题,而春日号使用的钢板也是本时代没见识过的,切割难度极大;前一阵子,岸信介还在等德国那边的消息,但是日本驻德国大使馆得到的回话,德国的技术储备中似乎也不包括这样奇怪的部分。目前可以选择的,似乎还有一条出路,就是爆破,但是也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牧野不赞同这么粗暴的办法。 刚刚撤离加尔各答的褚亭长,一直在电台里关注周有福的情况,得知他无事撤出,并且暗示得手,心情大好。下一步,他当然要先看一眼,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找地方藏起来。至于怎么使用,他还没想好,从缅北逃至东印度的华人目前有十几万,需要安置,如果这批人他们长期在山南扎下来,有利于将来中国经营这一地区。 实际上华人一直在向四周扩散,但是碍于横断山阻隔,长期没发现雅鲁藏布江下游这么大一片平原,现在这里人迹罕至,英国势力不稳固,正是趁机站住脚跟的好时机,当然这需要能开荒的华人来耕耘。419那里开销当然也需要一些,如果能搭上延安的线,可以送一些过去。他有些担心,自己没有通过领导自作主张,干下这件大事,会不会受批评?当然,当务之急,是下一步作战,部队刚刚得到装备,还没有训练,但是日军登陆就在眼前。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他的队伍一路北撤,等待周有福汇合以及419联络,但是419一直没有消息,他想可能在水下监控敌人舰队,必须等到晚上才能浮起通讯吧。 这期间,他得到了刚刚设立在兰姆伽的美军通讯部队转发的消息,原有的远征军番号将继续供怒江一线,以及松山地区的部队使用,逃往印度的远征军不再使用这一称号,而是改为驻印军。 驻印军的中方指挥官人选未定,但是重庆很快会派大员来视察部队,同时也为考察军事和鼓舞士气。目前杜长官身体抱恙,史迪威迫不及待要赶他走,换个听话的,也不知道将来上级是谁。史迪威当然希望没有这个“中方最高指挥官”,这样他可以控制这里十万人。不过,褚亭长打定主意,不能让美国人染指自己的部队。 他肚子里已经有了整合,以及扩充部队的想法,一旦敌人登陆,无论419通讯恢复与否,必须立即以小股部队实施主动反击,必须让日本人知道,出了舰炮保护范围,寸步难行。也为后续部队恢复战斗力争取时间。要是日军再像天兵天将一样,一路杀到后方基地,盟军又要卷铺盖跑路,永远没有稳住阵脚继而反攻的那一天。 从情势看,贾木纳河东岸,是英军14师和孙立人新38师,他们将要防范日军从达卡上岸,西岸是自己和英军一个第4集团军司令部,主要防御加尔各答方向,但是英军司令部很空虚,只是个架子。他估计日军会在舰队支援下,同时在达卡和加尔各答登陆,以利于迅速展开兵力,到那时,隔着贾木纳河的驻印军两军将很难互相支援,可视同处在不同的战区。而日军的舰队炮火和航空兵支援,则不受地理阻隔,随时可以增员任何地区,这一点上处于优势当中。 远在怒江西岸的松山,74军控制地区,一架c47在松山山区盘旋,寻找那条山间临时跑道。花了一些功夫,飞行员看到了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勾勒出的炮弹,长度只有大约一公里,原本只是空投场,最近平整了一下,可以起降飞机了。 这架飞机低空通过瑞丽飞来这里,冒着被日军击落或者撞到山上的风险,为的就是给这里的孤军带来鼓舞。 张灵甫带领手下,站在只降落过十几个架次的临时机场末端,等着飞机徐徐降下来。心里捏着一把汗,昨天已经有一架美国飞机用尽跑道前速度减不下来,只能再次拉起,结果撞到山上。 飞机跌跌撞撞在群山环抱的芒市跑道上飞驰,最终还是减速成功,如果再多冲出一段,它就撞到山了。 舱门打开,一名高级军官走了下来,是二级上将陈诚。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幕僚和美国人。 精神矍铄的张灵甫走向上将,两人互相敬礼,握了握手。 “钟鳞老弟,长沙一别,可是有两年了。如今,你又成为孤悬敌后的孤军啊。” “长官,既然飞机能飞进来,就谈不上孤军。这些日子,我与日军56师团连番交战,敌人惧怕我地势,不敢猛攻,屡屡受挫,呵呵,当初选这块地方据守是对了。将来由此反攻,也得必可直插腊戌,克复曼德勒。” “不错不错,日军延怒江战略,为弟所阻断,如今攻也不是,守也不成,战略可谓破产,却有只能苦苦维持。” “当日通讯断绝,众军混乱,眼看全线崩溃一幕即将重演,”张灵甫感慨顿了顿,“突然来了个工兵上尉,提及此处山势要害,若弃受将来反攻,必然为敌所用,死伤累累;其实我见这里山势险峻,也早有此想;呵呵,可惜此人虽有见识,却胆小如鼠,后来怯战往腾冲逃走了,如今不知死活。” “哦哦,还有这么一出?”陈诚含糊道,显然他不清楚这件事。 “张师长,此人可是叫林临奇?”陈诚身后一人问道。张灵甫认得此人,乃是陈诚最信任的幕僚,国防研究院的参事,20军参谋长郭汝瑰。 “不错,是叫林临奇这个名字。见到了,还要军法办他。” “如今张师长虎据怒江以北,震慑数万日军,与东英帕尔孙立人,新平阳褚亭长,堪称远征军三杰啊。”郭汝瑰恭维道。 “三杰?岂敢与他们并列,”张灵甫突然面露不屑,“那孙立人让日寇闻之色变,人称活白起,褚亭长擅长奔袭,民间都叫做当代冠军侯,他们拿着美国枪炮,打的顺手,我这里武器破烂,可就差得远,自认也未能攫取那么大功劳。”张的话酸溜溜的,显然郭的马屁没拍对地方。 “哪里,白起也好霍去病也罢,还不是退到印度去了,只有宗鳞你,硬是在日军鼻子底下,牢牢占据一块地方,部队建制未失,战力尚存,可谓奇迹。”陈诚拍了拍他肩膀,“将来反攻,你必然是要建立大功业的。”他比郭汝瑰更清楚张灵甫心高气傲,所以千万不要拿他和其他人并列,那是犯忌讳的。 “不敢当,长官此来,确实大壮我军士气,不知何日离开?” “哦,明日早上就走,只等普洱那里侦察站,确认日本飞机没来。” “回重庆?” “不,去印度,现在分了远征军和驻印军,也得美国人打打交道,将来咱们两边打,还得互相配合,另外,总裁也有意考察美国军备,准备组建新式部队事宜。所以让国防研究是的郭主任也来,好对,美械新战法有个了解,我们以往用的德械苏械,机动和火力都有所欠缺,唯有美械师,可以做到完全淘汰骡马,对日军优势甚大啊。” “这样最好,最好。” “嗯,一旦计划停当,你这里必然按照甲等美械师补充,驻印军有的,也一定给你。我前日对总裁说,别看第5军去了印度,咱们还有74军,18军。” “好啊,我要是在山头上架上几门美国山炮,还能把四周日军赶的更远些。” “我随机带来了美国工程兵顾问,詹宁斯上校,他会勘测这里山地,制作要塞图纸,建设器材随后会到。”
511 舰炮急袭“危机四伏?但 511 舰炮急袭 “危机四伏?但是目前为止,希特勒的战略都是正确的啊。”佐藤大吃一惊,显然没料到石原会在这个场合唱反调。 “苏联人在用广阔的领土延伸德国人的补给线,和蒋介石利用华中山区与我们拉锯的策略一致,他们炸毁了所有河上的铁路桥,这使得德军在修通桥梁前,向东突击非常困难。”石原顿了顿,“恕我直言,希特勒犯了一个与我们一样的错误,无限地扩张领土,延伸兵力,却找不到停止战争的办法。” “但是正是德军的奋战,使得德国集团内部分崩离析的苗头最终消弭,如果不是莫斯科被攻占,意大利罗马尼亚这些国家,很可能会退出对俄国的作战,那才是灾难。而今年春季的攻势,甚至使得土耳其加入到德国这边。难道这不是巨大的政治上的胜利?” “不错,这确实是政治上的胜利,但是绝非战略的胜利。战略服务于政治,但是如果战略导致战争失败,情况就会逆转。我认为俄国人已经找到了失败的症结,他们开始收缩,看起来,已经不是铁木辛哥或者布琼尼那样旧时代哥萨克的战法,我相信年轻的军事指挥官正在筹划反击。” “哦。” “必须看到,随着接近一年的猛攻,德国进攻扇面已经扩大到了极限,进攻线上的兵力已经变得虚弱,你们看这里,”气定神闲的石原掐灭了烟头,在比例尺很大的世界地图上指点起来,当然地图上没有任何代表军队的箭头,只能看到伏尔加河,他完全凭记忆在指点江山“第6集团军距离其北方侧翼最近的部队,相聚180公里,天下无敌的虚名,造就的轻敌和莽撞,让德国人迷失了方向,他们仍然在盲目前进,我估计德国装甲部队早就过了发动机大修时间,目前能用的已经衰弱到去年6月份进攻时的八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所以……大的失败很快会发生。” 屋子里寂静无声,石原惊世骇俗的论调确实惊人,但是没人敢反驳他。 “这……不太可能吧?虽然浅野提倒了德军失败,是因为战线过长,但是他也提倒双方博弈的胜负关键是莫斯科,一旦夺取莫斯科……” “不是莫斯科,那只是后世写历史的人不懂战争罢了,我们攻占了南京中国人投降了吗?英国人曾经占领华盛顿,美国人投降了吗?拿破仑也占领了莫斯科他胜利了吗?” 牧野在边上点了点头,他觉得石原所言有理,浅野没有从历史上看到真正的教训,只是肤浅且笼统地将战争胜败归咎于某些关键战役的胜负。莫斯科显然没有成为他预言的胜负转换节点。 “那么,我们的形势又如何?”佐藤荣作小心问道。 “至于我们的形势,恕我直言,比德国人更坏。希特勒毕竟是一个下士,而东条只具备上等兵的能力。” 他每次提到东条,都难免会情绪激动,不过过分的阴损其实起了反作用,因为损害了他所做评论的公信力。 “为什么,您会有这样的看法?”佐藤语气里有了些不满。 “表面上来看,我们的态势比德国人要好,我们可以借助海洋运输弥补相隔几千公里战场间的运输问题,但是问题也恰恰在这里。”石原解释道,“我们无法摧毁敌人建造舰队的本土基地,山本的舰队到了哪里,敌人就躲起来,他一走又回来,南洋破碎地带,很适合这样的把戏,也就是说空有巨大的舰队,却连最基本的运输也无法保障。这一点会在下半年凸显出来,他们会慢慢利用优势,而我们的海军只能疲于奔命。另外,我大致了解了最近在缅北的战斗,虽然我们侥幸获胜,但是损失非常大,如果我们不能以很小的代价赢得每一场战争,我们如何面对人口和工业同时占据优势国家的长期战争?” “澳大利亚的情况呢?” “也很困难,我们在南洋的胜利,很大程度上是靠土人起义,但是在澳洲托管的新几内亚,已经没有当地势力帮助我们了,一旦我们的军队踏足澳洲,可想而知,换来的只会是白人的拼死抵抗。一旦我们在澳洲或者印度陷入苦战,届时大本营就只能在相隔遥远的地区,疲于奔命,而敌人则会越来越活跃。” 他的话引来了不满,但是没有人当场发作,大家理解石原作为被迫提前退役的军人,大概是出于某种怨气,才发表如此刺耳反论的。 “你们不信?那等着瞧好了,下半年就会证明我的看法是对的,我判断,最先给我们苦头吃的,是缅甸用美式武装装备起来的中国军队,到了明年会更困难,各个战场的敌人会找到对付我们的办法,所以届时,战争必须依靠牧野君和他的新式武器才能维持下去。” “我会竭尽全力的。”牧野点了点头,“汤川先生刚刚加入了我们的项目,至少在理论计算上加快了不少。” “说起这个,帝国大学对雪风号的检验有结果了吗?”岸信介问道。 “没有发现残留的放射性物质,也许是设备灵敏度的问题,如果早一些回佐世保,而不是在南洋转战那么久或许会有发现。” “没有发现不是好事吗?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是那种武器,爆炸后会留下半衰期很长的物质,必然会发现。”佐藤不满道,他发现牧野立场可恨,总是想证明有强敌存在。 “我最担心的是某种爆炸更充分的聚变炸弹,所以两个月后,很难找到裂变物质了。” 会场再次沉寂,这里有几个人知道牧野的中国核潜艇假设,但是都不想就此讨论,在他们看来,穿越来的三个人全都疯疯癫癫的,牧野症状犹在浅野之上,唯一正常的那位,很可惜被干掉了。 加尔各答市区,周有福和他的人提前装完了所有板条箱,从重量上判断,他很确定里面是金条,因为不会有人将铅放进金库里。他的自行火炮退出了金行,还有半个小时天就要放亮了,这是老大提倒的危险时刻,必须立即离开。 与此同时,影佐祯昭破天荒地用电台直接与上级进行了通讯,因为他担心英国人会在日军登陆前抢运金条。这批金条对于已经空虚的日本国库意义重大,他想到一条毒计,要求靠近海岸的战舰,用主炮轰击银行,将其摧毁,使得盟军无法仓促搬运,虽然也是给自己制造麻烦,但是日军上岸后,总是有办法的。他的办法与英国人基本如出一辙。 M7自行火炮迅速穿越胡格利河,风驰电掣向北而去,之前的火力表演还在起作用,一路上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组织的反击。不过反抗组织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盟军撤离,开始向银行蠢蠢而来,这次不是日本人的指挥,而是自发的行动,谁都觉得自己可以捞一些剩余的好处。 两架英国威灵顿轰炸机从达卡机场摸黑起飞,赶到加尔各答上空时天刚擦亮,但是一架日军炮兵观测机比他们早一步赶到,已经在上空盘旋着。 轰炸机没有去管飞的较高的观测机,它们降低高度,寻找河畔的银行建筑。根据计划,他们找到银行,低速靠近,然后在最有把握的高度投下500磅炸弹,将银行主体建筑摧毁,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飞行员不知道。总的来说,靠区区几颗500磅炸弹要摧毁那样一栋建筑有些困难,但是目前皇家空军只能调来这么两架飞机。 天气出奇的好,没有干扰视线的雾霾,飞行员很快辨认出了银行的尖顶。两架飞机一前一后减速飞过去。目视发现银行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本地武装分子,有一些在向自己开枪。飞行员不去管他们,平分向目标。 两架飞机在几乎擦到尖顶的高度投下炸弹,然后拔起逃走。不过即使如此,落点仍然不算很理想,至少两颗炸弹落到边上人群里。机尾机枪手往下看时,看到巨大的爆炸吞噬了大楼,但是火光消退,大楼还在那里并未倒下,倒是将周围武装分子炸到了,一堆堆人体,如同破衣服般挂在各处燃烧着。飞行员想,这下如何回去交差。 飞机悻悻飞远时,发现海上日军舰队竟然开始射击,第一轮炮弹散乱落在城里,让他们见识到了日军舰炮的巨大威力,决不在500磅航空炸弹下。 飞行员绕了一个大圈,转向东北方向返航时,日军舰队开始了第二轮射击,这次经过修正,大致可以看出敌人的炮击目标了,竟然正在他们轰炸的范围。 显然是空中观测机对目标修正切了作用,这次炮击以摧枯拉朽的破坏,彻底摧毁了银行大楼,对于英国飞行员来说,意外之喜出现了,带队长机立即与指挥部通话,大言不惭地报告攻击精准,那座大楼已经荡然无存。 随即日本舰船还进行了第三轮射击,为了让残垣断瓦堆积的更严实些。根据观测机报告,除了大通洋行还有一角耸立,该地区其余6栋建筑,全都夷为平地,攻击效果极好。 这次攻击由第一舰队第三战队的两艘金刚级发起,大和号的460巨炮没有参与,一共发射了72发356毫米炮弹,其威力足够夷平一个街区内的所有建筑。其中的金刚号其实是一艘英国生产的军舰,英国人在东亚搬弄是非的平衡策略,终于收获可喜硕果。
509 猛烈炮击周有福赶紧通过 509 猛烈炮击 周有福赶紧通过电台,向每一个车组传达同样的命令。可惜,即使命令如此清晰无误,机枪手们还得手忙脚乱折腾一段时间。方面瞄准需要驾驶员来回推拉操纵杆勉强调整,高低还得把头伸到炮筒子后面,单手摇动摇架。真是一个变扭的动作。 加尔各答银行前的广场上,叛乱分子正试图跨过而最后的障碍,潜入城市的日本狙击手,已经顺利占据几处制高点,帮助他们将银行周边英军据点敲掉。这些乘着潜艇而来的优秀枪手,使用新配发的99式狙击步枪以及大正11式机枪进行精确点射。 盘踞在坚固银行大楼,以及外面沙袋后面的英军被不时出现的精准黑枪射杀,利用正面窗户反抗变得极为困难。现在大楼外最后的支撑点为两辆装甲车,其中一辆已经被燃烧瓶击中正在起火,火势为远处日军提供了很好的光源,任何在铁丝网后面弯腰通过,自以为隐蔽的英军,都会在银行大楼上留下很长的影子。他们停下来时,机会遭到射击。更让守军绝望的是,游击队切断了电话线,使得他们与总部失联。驻守这里的坎贝尔上尉,并不知道总部的全盘计划,他不知道总督府附近的英军已经在12小时前,悄悄撤走。他这里因为必要的清点工作,浪费了时间,原本以为可以悄然离开,但是银行前排列的卡车车队,是个明显的信号——殖民者要把值钱的东西带走,所以抵抗者闻风而动,现在把他堵住了。 耀眼的照明弹再次从天而降,这是总攻的信号。 距离这里300米外,穿着孟加拉传统民族服装的影佐祯昭正用望远镜观察这里,他对军事指挥同样在行,显然面对这样坚固的堡垒,又缺乏重火力,正面强攻在所难免。几百名躲藏在街巷里的民兵冲出阴影,挥舞砍刀,呐喊着向加尔各答银行冲过来,排列最前面的,手上握着点燃的燃烧瓶。这些人成为了英军火力优先点名的对象。 宽阔的银行正面一共有69个窗口,很容易形成交叉火力,反抗者纷纷到底,英军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正面,但是从侧面悄悄出现的另一支则人马,则利用旁边低矮楼房靠近,其中最勇敢的队员,已经靠近到了不断喷吐火舌的英军装甲车边上。他点燃燃烧瓶,赤着脚冲过去。英军装甲车机枪塔立即转向他,这名战士放弃了躲闪的机会,义无反顾冲到了跟前,投出燃烧瓶。他被机枪击中的同时,燃烧瓶落在装甲车后方,一团火焰点燃了车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牺牲锁争取的,根本不是民族解放事业,而是黄金。 更多反抗者义无反顾冲过来,他们中的大部分没有枪,只有斧头和长刀,面对的是殖民者的机枪。 1857年大起义失败后火,英国人将起义者绑在大炮前处决的残酷做法,确实吓阻了所有的反抗,以至于在知识分子阶层中诞生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思想怪胎。印度人变得柔顺麻木,听天由命。他们成为了英国人的佣人、厨子、园丁和管家,印度的税收使得大英帝国称霸全球。 不过,随着东南亚各国人民在日本解放者的带领下纷纷独立,事实鼓舞着他们再次为自由和平等而战。人群呐喊着冲到门口。将留在银行外部的英国守军全部砍死。 两名日本爆破顾问冒着火网赶到大门口,他们带来了专门的炸药。专门用来对付这扇厚重的大门。影佐祯昭心细如发,他早就考虑到这扇6英寸厚大门,以及里面更厚的金库大门。 起义者躲到大门阶梯两边,看着一根导线上的火苗呲呲向上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金属大门向后重重倒下,英军最后的防线被突破了。 “为了圣雄!”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其余人呐喊着冲上阶梯,他们早就忘记了圣雄这个名字代表着非暴力,现在这个名字成为了鼓舞他们杀人的血红旗帜。 第一批冲进大门的挨了英军排枪倒下,后面仍然前赴后继,奋力冲到近前用大刀劈砍英国人。 举着望远镜影佐祯昭露出狞笑,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提醒印度人不要袭击大楼一侧停着的英国卡车,因为还用得着。一侧大通洋行塔楼制高点上的日军也停止了射击,伸脖子看着火光冲天的银行。 与此同时,先遣舰队的几艘巡洋舰已经到达加尔各答外海,舰桥里已经可以看到火光冲天的北方陆地。这支规模不大的日军舰队的出现,加剧了沿岸盟军向内陆的逃窜。准备一见面就拔枪崩了褚亭长的孙立人,暂时也只能放下对去向不明的自行火炮的追查,向东撤离。 一声巨响,大通洋行塔楼下方突然爆炸。占据其上的两名日军没有被击中,但是被气浪卷到半空中落下。 周有福在一公里外用望远镜观察,发现落点有些低,这也没办法,毕竟使用炮筒子瞄准的,明明瞄着塔楼,落到下面至少2米。随即他的视线转向另一侧大楼,等了一会儿,也被105炮弹击中,这些炮弹还真是好用,比格兰特的75炮利害多了,他想这么好的东西幸好没给孙立人。 剩余火炮纷纷开火,高低落差难免,但是全都击中了那些大楼。那些坚固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一时间被打的千疮百孔。 褚亭长的部队正在迅速赶来。他的谢尔曼和斯图亚特坦克群一样没有炮手,随便找了人坐到里面充航向机枪射手,警卫连搭载在坦克后面,跟随前进。虽然步兵没有掩护,但是他估计敌人都是乌合之众,完全可以应付。他自己就站在了一辆谢尔曼坦克上,充当指挥官和机枪手。 广场上狂欢的人群一时被炮火打懵了,最先想到的,当然是英国人反扑了。影佐祯昭发现不对劲,他看得出这是野炮级别的火力,也就是说,至少是一个旅在进行攻击。他赶紧拽上尼赫鲁下楼躲闪,任何时候,先保住老命都是他的第一选择,他不像一般日本军人那样随时想到战死或者自杀。 褚亭长的坦克队在加尔各答横冲直撞,他事先了解了道路情况,选择了胡格利河东岸中央大道,这里道路宽阔一面临河,这样就只需要盯着有建筑的一面即可。银行那里有多少钱他不知道,估算总得有些黄金白银现钞之类的,如果能趁乱捞一些,当然最好。 大军一路到达火光冲天的银行门口,用机枪向群魔乱舞的人群扫射,很快将人群打散。坦克在四周设置警戒,他让坦克手驾驶坦克离开街区,不要暴露在周有福射界内,他不保证待会儿会不会再让老周再开火,然后命令警卫连跳下坦克,向银行大门冲过去。里面枪声还在继续,显示还有英国人活着。 手持冲锋枪的中国军人冲进大门,立即控制局面,里面几百名匪徒企图抵抗,但是在自动火力前,毫无招架之功。 20分钟内他的警卫连就控制了各个楼层。褚亭长通过电台得知内部安全,跳下坦克,在几名护卫警戒下进入银行,他得第一时间查看里面有什么,以满足自己好奇心。如果英国人全死光了,倒也不是坏事,那样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过道里,大厅里,到处布满了死尸,有英国人也有印度人,不少尸体残缺,可见刚才的战斗多惨烈。 迎面一名浑身是血的英军上尉走过来,向他敬礼。 “感谢你们及时赶来,要不然金库就要被攻破了。”坎贝尔说着指了指边上两具明显是东亚人的尸体,“这些日本人带着炸药来的。他们显然图谋不轨。” “我受维维尔总督委托,顺道来解救友军,敌情严重,我们得马上就得撤。容我问一句,金库里有什么东西?”褚亭长问道。 “其实什么也没有,谁会把现金和贵金属留在敌人进攻前还不运走?”上尉冷笑一声,“其实金库里只是英国政府的债务单据和各种抵押凭证,一些私人保管物,大部分是书面契约和合同,另有六十袋面值二到五便士的小额银币,除了这些硬币,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日本人真是看走眼了。” “哦,原来如此。”褚亭长心里想,你就跟我吹吧,六十袋小额硬币,你们派装甲车来运?你当我弱智? “阁下,我还有个请求,你的军队能不能停留一下,帮助我完成我的职责?” “什么职责?”褚问道。 “我必须把金库里的东西运走。”坎贝尔决绝说道。 “日本舰队已经到了,这里已经处于日本战列舰炮火射程内了,既然没什么值钱东西,咱们还是快走的好。那些单据和硬币,就留给日本人好了。” “不,不行,虽然没有贵金属,但是这里的很多契约和凭证,关系到大英帝国的国家信用,我必须带走。” “需要多久?” “大约2到3个小时,有一些箱子需要搬运到卡车上。如果你的人帮忙,会更快。” “这样?容我与我的上级完成通讯,看看还有没有时间。” 褚赶紧转身到二楼窗口,这里正对周有福部队,收发信号比较理想,他立即约定周有福2分钟后向银行方向急促开火,准不准没关系,打光半个基数,腾出一些空间号准备装货。不用担心自己安微,他待在银行大楼里面绝对安全。 完成通讯,他急匆匆下了楼来走向上尉:“怕是来不及了,外海敌人舰队起飞了水上飞机,很快就要炮击了,要是把胡格利河上桥梁炸断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507 运走武器“拿去吧。都拿 507 运走武器 “拿去吧。都拿去。”史迪威挥手道,显得疲惫不堪,他不想追问褚亭长的机动部队,抽什么风要推土机这种慢吞吞的东西,总之给他吧。 显然这个结果一定是重庆最想要的,因为美国装备给了一个老蒋信得过的人,而不是与之不太对付的孙立人,这样做的坏处在于,很多潜在的,对重庆不满而愿意听从美国调遣的中国将领会改变立场,但是当务之急必须在日军压境的情况下,维持盟军内部基本的稳定,荷兰人刚刚从这个风雨飘摇的联盟中消失,史迪威能做的,就是维持它不要太早分崩离析,这也是美国短期的最大战略利益。 加尔各答是印度东部最繁华的城市,铁路交通发达,现在整个殖民地都开足马力向这里调集中国人,并运走英国人。 市面一片混乱,各种谣言满天飞,白人居民间谣传日本海军使用一米口径的大炮,可以打击海岸纵深200公里内任何地方,还有说日军士兵在出征前服用毒品,使得他们可以连续一个星期不疲倦杀人和强奸妇女,另一些是关于日本人杀死儿童,只为了试验他们刀剑的锋利程度。 与这些相反,印度知识分子中的日本人是另一副模样:这些人温文有礼,举着得体,经常饮茶静坐,观望星空,整个亚洲只有印度人和日本人在思考高度上是契合的,精神追求也是相通的。日本皇帝是一位心情平和,思想深邃的哲学家,他的军人怀着拯救亚洲的梦想来到这里,不惜牺牲自己。 加尔各答市区的一家书店地下室里,影佐祯昭和尼赫鲁正躲在这里,策划起义最后的细节。加尔各答总督府的军事会议没有漏出什么情报,英国人遣散了这座大楼里所有的印度侍者,但是其他方面情报源源不断收集到,这是影佐祯昭最需要的。就目前而言,他成为了褚亭长计划中最大的变数,褚亭长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就躲在距离自己几个街区外的某个地方,紧盯着自己。 影佐祯昭不使用电台发回情报,他的直觉告诉他南机关的密码不可靠。由于帝国控制了太大地区,日陆军加密机(一种仿制德国加密机的产品)自开战起,还未更换密码本。加之浅野都告诉过他,整个二战,日本的密码就如同一张破网,虽然比较著名的几次密码破解都会针对海军和外务省,但是相信陆军密码早就被盟军破解了。他现在用最原始的办法,通过秘使传递情报。南机关有一艘潜艇,每隔几天会悄悄靠近海岸,带来一些武器和人员,带走情报。这使得419一直没有洞悉它仍然活着的事实。 已经收集到的情报,包括目前港口的武器数量和盟军兵力,以及士气等,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英军将提前撤退的消息。 关于老对手褚亭长荣升师长的事情,影佐是第一手获得了消息,褚亭长带来的指挥班子刚到,就有人在妓院里走漏了消息。他关注褚这个人很久了,有很多看法想和牧野交换一下,但是目前两人天各一方,还不是时候,眼下必须着眼除掉这个人。他搞到了褚指挥部的位置在港区,那里恐怕不容易下手。 “影佐先生,这是我们能弄到的最小比例的地图了。” 尼赫鲁将一张地图递过来。 “一比五十万,比例上还是不太理想,不过时1935年的,,立即送到海岸边。” “好。”尼赫鲁立即着手让人送走。 “影佐先生,我想说,很感激你们无私地建立了印度军队……” “为甘地报仇,也是我们日本人的分内事。英国人的暴行激怒了整个亚洲,届时泰国缅甸和中国的军队也会参加到讨伐中。” “扎赫德上校担任新的印度军指挥官我并没有意见,但是让钱德拉鲍斯成为印度人民军事委员会的主席我十分担心,他与印度人民分开太久,并且他那套鼓吹印度文明起源为雅利安的学说,与甘地的衣钵距离太远。” 影佐敏锐察觉到,印度领袖间的内部嫌隙出现了,这是可以利用的部分,但是目前他不能让这种分裂趋势太过明显。 “放心,新的印度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绝不是他一人所能控制的。” 尼赫鲁不语,影佐祯昭算是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还有几个小时,大学里的学生和洋行的印度学徒就会走上街头罢工罢学,届时只要一个火星,英国人就会开枪镇压,然后暴动就会顺理成章发生。” “嗯,必须给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据我所知,加尔各答银行里还存放着大约17吨黄金,这是属于印度人民的财富,得阻止英国人运走。只要皇军一到,黄金就保住了。 影佐的话让尼赫鲁小吃了一惊,没想到加尔各答银行里的黄金,眼前这个日本人野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不是一直和自己在坐牢吗? “哦,我们日本人,绝不会垂涎这些钱,但是这笔黄金可以作为印度军队的第一笔资金,我们可以以优惠价格提供军火,我想,到时候你在军事委员担任一个职位,就由你来控制这笔钱。这样,新组建师团的人事任命权,就是你的了。” 他在空中给尼赫鲁画了一个饼,实际上只是垂涎这笔英国人搜刮的税金罢了,至于怎么支配,他说了也不算,更别提印度人了。 “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些中国人?他们在印度已经有接近10万人了,好像要接管这里。。” “看起来他们不准备在加尔各答抵抗了,也许战争会出奇的顺利,我们得破坏铁路,让他们不能轻易离开。” 褚亭长指挥部庞大的车队从加尔各答街面上疾驰而过,速度快到狙击手无法瞄准。 他们去向临时指挥部,每辆车上都插着猎猎的青天白日旗。 道路两边缠头的印度警察举着棍子,殴打那些企图涌上来仍杂物的抗议人群,远处警察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用高压水龙头喷射人群,不过在总督府附近,政策撤退已经开始,斯利姆的英军正在撤离这里。短短一天内,人潮就涌上街头,警察局估算有20万人,这背后显然有一只黑手在操纵。 周有福坐在褚亭长边上兴奋地东张西望,这里的高楼着实吸引了他的眼球。昨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夜里又在一名英军联络官陪同下逛了窑子,他几乎把日本人压境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褚亭长则小心得多,不时观察外面,担心四周有人冲过警戒线,向他扔一个炸弹,他坐在车队的第4号车:一辆没有特殊标识的道奇吉普上。他从印度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怒和幸福,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就如同他之前从缅甸人眼中看到的一样。 “老大,别担心,警卫连就在后面,这帮蠢货敢靠近,突突他们。” “你懂个屁,现在能打枪吗?一打枪就要暴动。” “嗨,真到了这样程度,防备也没用。他们不会自己先打几枪把事情挑起来?老大你看着,一定会打起来了。”周有福说的好很有道理,“老大,那边高楼是干什么的?怎么还停着装甲车?” “哦,那是加尔各答银行……前身是东印度公司中部,你知道东印度公司吗?” “好像听说过,是不是卖茶叶的。” “是当年卖鸦片的。” “印度土膏不值钱,比波斯的差远了。” 褚亭长发现聊不到一块儿,继续看着窗外,提防那些可能隐藏抢手的角落,终于一路无事,他和他的小指挥班子,到了港口边临时指挥部,目前的任务是尽快接受装备好后撤。他得赶紧检查那些坦克和卡车,然后提前装上汽油,将牵引大炮挂上卡车,一旦英国铁路被瘫痪(他判断可能性很大)必须自行离开这里。日本人军舰随时会出现在肉眼看到的海面上,史迪威算是比较果断的将领,但是仍然浪费了一两天。 指挥部只是几十顶帐篷,与新38师指挥部隔着一公里,港口由先到的新38师一个营把守,英国守军正在卷铺盖,几乎看不到了。 一些英军美军的联络人员在指挥部等候,褚亭长马不停蹄,立即始接收坦克和大炮。他压缩了指挥部和警卫部队人数,尽量利用美国人调拨的C47将坦克车组和司机运送到这里,负责将坦克和装备开到铁路边。那边孙立人派来的人里步兵居多,缺少会开坦克的,这会儿正围着M7自行火炮无计可施,原计划是由英国人来运送武器去火车站,但是调度混乱,英国人不见了,褚亭长暗暗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果然不出老周所料,下午时加尔各答方向出现了零星枪声,枪声越来越激烈,没有停息的意思,随后是几次市中心的爆炸,接着那边火光冲天,整个情形和仰光陷落前一模一样,看起来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不知道城里藏着多少日本间谍。他吩咐自己人不要被城里情况分心,只管运走装备。 头上随时都有飓风战斗机盘旋,不时有运输机起飞,那是史迪威和盟军的其他高级将领开始后撤。同一时间大量的C47飞机赶来,带来的都是200师和新38师的接受装备人员。褚亭长跑到港口附近小山上观察,发现除了加尔各答总督府附近,其余地方的已经失控,不出意外,英美军队很快会撤离,显然把这里丢给了中国军人,至于中国军人怎么运走分配给他们的军备,美英不管了。英国人在仰光学到了一件事,就是撤退得趁早。 一名英国联络官——温顿上尉,急匆匆跑向褚亭长。 “少校,指挥部想知道你这里能有多少坦克可以立即出动?” “立即出动?这里只有车长和驾驶员,我的坦克炮手都没来呢。” “只要能开动就行,加尔各答银行外面情况很乱,有大股暴徒集结,装货物的卡车无法离开,维维尔将军希望你能派两辆坦克去开一下路。只要几个小时,让卡车离开就行。” 温顿上尉没有提及卡车上是什么,不过既然是银行里的东西,英国人又那么揪心,自然不会是白糖。
506 大和号的火力表演也许又 506 大和号的火力表演 也许又是英国人特遣队通过潜艇发起的进攻,他们不敢攻击成员较多的船只,于是捡软柿子捏了。山本停止遐想,等着通过尼可巴群岛时,对岛上盟军进行一番炮击,也为了宣誓自己到来。 一旦用大和号主炮开荤的念头出现后,简直就一发不可收,他等不及到加尔各答再表演了,现在正好拿这里拒不投降的盟军兵营开练。他下令稍微修改了航线,直奔尼可巴群岛最北端的卡尔尼可巴岛来,这里还有一个营的荷兰军队和一些破炮艇拒不投降。 大和刚刚可以在海平线上看到那座岛屿时,情报传来,岛上盟军发报,愿意投降。着实把山本气着了,他的瘾给勾上来,竟然不想打了?哪儿那么容易。他下令水上飞机起飞准备校射。前后三座巨大炮塔转向目标。 岛上荷兰守军不断发出乞降电报,但是没有得到日军回复,也许日本舰队太忙,顾不上这里?这会儿几架水上飞机慢慢飞到头上,转起圈来。看起来没有投弹的意思,问题不大了,至少来的不是战斗机或者轰炸机。 日本飞行员看到了下面荷兰军队挥舞着巨大的白色床单,飞行员摇动机翼表示看到了。然后发报报告目标集结位置。看上去敌人兵营没有任何的坚固防御,海岸炮台上空无一人,所有士兵都集中在操场上挥舞白旗。 山本严令周围的几艘重巡洋舰不得参与第一轮炮击。他得看看这些460巨炮的真正威力。这些巨炮有着极为低平的弹道,对付战舰在海面上的投影十分有利,但是曲射地面点目标没太大优势,他下令增加炮管仰角以增加弹道弧度。 荷兰军也已经远远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日本军舰,想来只是路过,不知道会不会派一艘船来谈谈投降条件? 远远看到火光滚滚,挥舞白旗的守军知道不妙赶紧要跑,劈头盖脑的炮弹落到海滩上,尽管第一轮炮击偏离很多,但是这些1.3吨的高爆弹完全不在乎偏离个百八十米。9发炮弹以一个极大的散布落在海滩上、兵营里,以及附近村落里。每一颗爆炸,都已移山倒海的弧形气浪席卷周围一切。山本在舰桥上通过望远镜看到巨大的黑烟升起,他觉得肾上腺素分泌加剧,太壮观了。 距离大和号不远处,419悄悄升起天线,收集敌人战舰与水上飞机的通话,秦小苏想看看他们之间是如何沟通的,在这个没有GPS的年头,他们是如何利用空中侦察引导炮火攻击的,侦测到的结果与猜想的一样,第一轮射击前提供测距,第二轮开始校射,飞行员在火炮射击前,知道每一门跑的先后次序,然后分别给予目标修正数据。他们通话用简单无误的语音通讯,唯一的加密可能是声音,船上大概不会因为同频道上一个的陌生声音而射击。 不过以419掌握的技术,要干扰毫不困难,某种程度上,一旦有需要,就可以通过电子欺骗手法,让敌人主炮指哪儿打哪儿。 炮击后,立即有参谋询问,是不是要知会陆军上岛占领,山本意兴阑珊,他觉得自己不是给陆军打下手的,所以不必上赶着通知今村均来占领,再者他还等着岛上残兵给四周还在抵抗的盟军发去恐怖的消息,让他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日本舰队向西攻击尼科巴岛展示火力,给这加尔各答热的盟军多争取了半天至一天的时间,但是岛上丧胆的荷兰军消息传来,更让这里所有人(或许有一个人除外)陷入惊慌失措当中。据荷兰人说,日军的第一轮炮击,使用了520毫米口径巨炮(错误情报),摧毁了岛上所有设施,包括兵营、要塞、炮兵阵地和弹药库,消灭了七成人员,第二轮校验过的射击,落点精准,几乎摧毁了所有设施。目前岛上已经清点出,包括村落里土人在内的一千具以上的尸体,更多死人埋在废墟下无法统计。 史迪威提前来到会议室,呆坐在那里,例行会议即将召开,坏消息接踵而至,从缅甸海岸起飞的日本陆军飞机,在孟家拉湾追击并击落了一架英国桑德兰水上飞机,这说明日本陆军航空队已经在实兑附近机场扎下脚跟,以后不会再从泰国飞来,打一下就走了,盟军在孟加拉湾的空中优势正在萎缩。陈纳德拒绝了用他的飞虎队来这里保卫英国人,他曾近向罗斯福提议让第10航空队负责印度和缅甸的制空权,但是目前该航空队去北非救火了,他认为陆军忽视他的建议所导致的后果,不应由自己来负责。 当然实力上,也不允许陈纳德腾出手来干这件事。日军正从江西湖南和越南的机场起飞,不断袭击昆明和重庆,光应付这些,已经让他捉襟见肘。 斯利姆中将走到近前,面带忧心之色。 “约瑟夫,情况不妙啊,加尔各答警察局长昨天被刺杀了,还有其他几名高级警察院子里被扔了炸弹。印度人的大暴动看来迫在眉睫。我们在缅甸的情报人员获悉,实兑附近集结的印度人有两个师。由阿部里扎赫德指挥。” “这个名字我记得,他曾经是你的手下?” “是的,扎赫德少校,我们曾并肩战斗,是个好指挥官,仰光陷落后,他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我还悲伤了一阵子。现在日本人提升他为中将了。”斯利姆苦笑着脱下军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认为,褚亭长昨天的夸夸其谈,有没有可行之处?”史迪威偏离话题,问其昨天的事。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路,日本人刚在尼可巴进行了火力表演,我们不可能在海滩上战斗。那简直疯了。” “昨天起,18师团在青墩江东岸集结了,也许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坐在那里,但是你知道,我不能将孙将军的兵力从哪里抽调来,至少不能把全部抽调来。” “那就用褚这个人吧,至少他的部队可以机动,而他的战绩也是耀眼的。” “如果我们在这里失败了,请恕我直言,这种情况会大概率发生……”史迪威犹豫了一下,“那么历史会把责任算到我的头上,因为我错用了一个根本不是职业军人的人来作战。” 史迪威的话显示他多少有些个人算计,并且他判断战役最后会失败;所以他认为,如果把武器给了孙立人,即使失败,也会被归结为敌人太过强大;但是如果给了褚,情况则必然不同,历史评论家一定会严厉批评他。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我得到的消息,至少重庆信任他,他的兵力已经扩充到了七八千人,超过了孙将军。” “好吧,我再想想,再想想。” 史迪威撑着头不再多说。 与会者纷纷到来,各个愁眉苦脸,关于山本旗舰的一轮齐射,干掉一个营的消息已经传开,所有人都惊惧不已,只有褚亭长无所谓的样子。 “诸位,形势已经完全明朗,我想不要浪费口舌讨论对策了,我决定采用褚亭长师长的建议,”史迪威罕见的用了师长这个措词,“我们将用堆积在这里的美国武器,在沿岸后方,建立四支机动部队。部队采用新的临时编制,每一支由若干火力营和步兵营组成。同时每一支机动部队,都拥有后方独立的训练基地,以训练足够的补充兵力,随时填补空缺。” 显然他在寻求斯利姆意见前,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至于为什么把那么少的兵力拆分成四支,显然也有互相节制的意图,另一个意图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随后,他的副官和参谋取来了具体的装备分配和后备基地建立的方案,显然他昨夜没有浪费时间,已经按照褚的思路,完成了大部分细节。史迪威计划将现有重武器分配给以200师新22师和新38师为基础的三支中国军队,斯利姆的英军重武器充足,故暂不补充美械 新22师留在后方作为预备队,200师以及孙立人一部,立即调集到海边接收新装备。当然武器分配不是平均的,而是充分考虑到各部队实力,以及操作先进武器的经验,因为敌情紧迫,没有时间训练,由于200师曾经是机械化师所以重武器大头给褚亭长。 这是史迪威压上自己最看重的名誉后的一次豪赌,赌一个根本没上过军校,口若悬河的家伙能打败横行东南亚几无敌手的日本军队。 孙立人得到了他想要的重炮和斯图亚特坦克。英国人高风亮节地把一个连的谢尔曼让出来,给了褚亭长,毕竟第7旅已经回中东了。 廖耀湘部只得到了些迫击炮、山炮、机关枪、吉普车和卡车,大约会成为一支摩托化的轻装部队。 褚亭长的部队得到了最大程度补充,他的部队还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开始坦克驾驶员和车长的遴选,这些人大部分来自第五军的独立坦克部队,能够较快掌握这些武器,现在他继承了第5军的精髓以及大批的美国装备。 “好了,新的编成就是如此,我们必须赶紧行动……”史迪威再次抬头头时,如同老了5岁,他预见到自己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被钉上耻辱柱,但是正如斯利姆所言,他别无出路,“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志得意满的褚亭长起身,“我看到港口还有不少推土机,我想我能用得着。还有油罐车,留在直属部队调遣不灵,不如给我得了。还有……目前的坦克修理车,只能修轻型坦克,你向华盛顿催一下,要中型底盘的,太重也不行,这里的路况……”
505 推土机他知道运输线暂时 505 推土机 他知道运输线暂时是保住了,没有加尔各答的港口,美国物资还可以在孟买上岸,通过英国铁路网运到这里,从运到中国的物资总量看,大约是美国整个二战制造武器的百分之零点五,其实无关痛痒。就这当中,还包括了陈纳德飞虎队的部分。总得来说,自己要拿到武器和兵员,既不能太靠近重庆,以免得罪史迪威;也不能太靠近史迪威,以免得罪总裁,这还是真难。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青墩江以东为了拯救友军牵而进行的牵制性作战,要不然多用些心思把武器分解开,或许能运过来不少,现在他的实力反而落到孙立人后面。转而一想,这种想法真该死,那和国民党军头互相拆台有什么两样。 他陪着美国摄制组继续在武器堆放场游荡,美国人民很喜欢看他在银幕上指手画脚,全美妇女协会的评分,在妇女团体心目中的战争英雄中,他一直排列第一,这当然和蒋夫人的宣传活动分不开。同一时期,他在美国男性公民心中的战争英雄排名是第十九,比之珍珠港击落一架日本飞机厨师还不如。从战争公债的募集看,女性意见尤为重要,所以国防部的每一部涉及丛林战争的纪录片,都必须有他的镜头。 堆放场的尽头是一排推土机,是工兵团的装备,不过由于部队还在集训,道路修建方案也没有最终定案,装备没有发下去。 褚亭长爬到一辆推土机上查看,巨大的推土铲看上去比斯图尔特坦克的装甲还厚实些。 “这是卡特彼勒公司的12吨推土机,还有18吨的,这是家该死的公司。1929年,股票从2美元跌到14美分,”中校叹息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去韦斯利吉普哪里再拍一会儿吧。” 莫斯利中校当然不会浪费交卷拍这个玩意儿,没有人想在战争纪录片里看到这种东西。 “不不,让我再看一会儿。”褚亭长坐在带遮阳顶棚的驾驶室内,双手握住操纵杆,他想起不久前,日军穿插部队不断从森林里出现,试图公路时艰难的作战,当时只能靠坦克来推开障碍物,对于视野狭窄的坦克手来说,这件事确实勉为其难,另外那些被炸弹炸出的巨大沟壑,坦克就无能为力,毕竟不是专门设计用来保障公路的车辆。他想,敌人一定会继续用这些贱招的。 “中校,如果我向史迪威将军提出要这些东西他会给吗?”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又不是工兵?” “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用得上。” 他迅速查看了一下驾驶台下方车辆铭牌,单位功率是剩余的,也就是说可以给这个拆开的驾驶室,还有其他部位加上装甲和机枪,在面前和侧面装上沙袋。用来进行街巷战,或者在敌人火力前破障,非常有用。 他跳下推土机,又到处转了转,准备返回时,英军联络官找到他,说陆军医院有人要见他,他想不是杜聿明就是戴安澜,他正想和杜长官谈谈,通过他让重庆给史迪威施加压力,毕竟重庆握着兵员这张牌,史迪威必须得给面子。 到了陆军医院发现是两位一起要和他谈谈,挨了蛇咬的杜聿明只不消说,戴安澜也恢复的不错,看起来历史改变,也可能改变个人命运,他预见到这次会谈不是攀谈感情,一定是关于第5军前途的事情。 果然是参加了军事会议,一言未发的廖耀湘带来的消息,察觉到孙立人在美国人那里很吃得开,这当然兹事体大,对于杜聿明尤其如此,他必须想一些对策,在史迪威把他和罗卓英打发回去前,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控制自己的军队。戴安澜身受重伤恐怕不能担负此重任了。 戴安澜心思有些不同,他更着眼于战事,日军虽然缅甸惨胜,但是毕竟是胜了,如果挥师西犯,仍然可以截断中国最后的外援通道。 “亭长,情报上说,日本舰队可以已经到了马六甲,几天内就会到这里。我看到外面英国人又开始撤退了,简直是仰光的一幕重现啊?想那时,他们只来了一支很小的特遣舰队。这次可是把大家伙开来了。想来登陆在所难免。” “一定会登陆的,而且会是比18师团更可怕的对手。”褚亭长言之凿凿道,419最后一次通报的情报里,就有第2师团在岘港上传的消息,目前寺内寿一的南方司令部就在越南,这是他手上最强的一支预备队,这当然是因为荷兰军胆怯投降,敌人轻松夺取婆罗洲的缘故,也是因为瓜岛的绞肉机战役没有发生,目前这支王牌部队不知道自己逃过了历史生死劫,正耀武扬威向这里过来。但是褚亭长不能说出番号,因为盟军情报部门至今也没有搞清楚。 “第2师团,徐州会战时交过手,要不是这个第2师团,我们不至于撤的那么狼狈。”杜聿明说道。 “亭长,廖师长说,你在会上和史迪威有些话不投机?”戴安澜说道,他还在打着点滴,比少有浮肿的杜聿明虚弱得多。 “我觉得他信不过咱们第5军,似乎38师和他们走的很近,我刚去看了港口的物资,这一两天不拉走,日本人战列舰到岸边,一顿重炮,全他妈玩完。史迪威可能会把大头给新38师,目前他和孙也收容站打主意,这一两天拉走小一千人。” “我没看错孙立人,果然卖主求荣。”杜聿明恨恨道,他早看出孙立人不可靠了,倒是褚亭长依旧向着第5军。 “关键不是这些,而是如何抵挡日军的攻击。”戴安澜问道。 “倒是也不难,我觉得不妨让他们上来,这样敌人重炮威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不错,当初在上海,就是吃了这个亏,被遣华舰队那些大炮猛轰,一个师几天就完了。要不是委员长为了在租界门口大战,盼着西方调停,还等着让日本炮弹落进去……” 戴安澜引发的这个话题显然有些敏感,杜聿明选择不参乎。 “不仅仅是敌人舰队大炮的问题,而是……我认为必须给敌人一个重大的打击,”褚亭长说出的他的想法,他在军事会议上没有详细阐述这个想法,“如今形势研究,日本人的军事冒险,不论怎么勉强最后的成功了,要是真这么下去,说不定真的和德国打通了,所以全世界都看在这里,我们必须打一个大胜仗,不是把他们赶下海岸这么简单,而是要歼灭他几个师团,所以我主张,他们有多少就让他们来多少。我们在这里与他们决雌雄。” “再打一次扩大版的缅甸战役?”杜聿明犹豫起来,“恐怕还是凶多吉少啊。” “司令官,我认为不会,有三个原因,其一这里是英国人最重要的据点,不可能这么轻松放弃,其二地形上,比缅甸平坦,有利于机械化优势发挥。其三么……”他欲言又止。 “其三是什么?”杜聿明追问道。 “其三,我们已经掌握了机械化作战的精髓,不会再犯缅甸时的错误。”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算是用了心计,没有直接说因为自己有了兵权,所以怎么打都是赢。 护士过来给戴安澜换药,于是谈话中断了一会儿。等护士离开,戴安澜突然抓住褚亭长的手。 “亭长,你是个将才,我会向总裁建议你来执掌200师。” “我褚亭长何德何能,岂敢岂敢?”副艇长简直心花怒放,学生军补充太慢,没个半年真不能用,他真希望立即扩充兵力。这些天眼看着孙立人近水楼台,在收容站用美国罐头收买散兵游勇,都排着队去,他的部队在新平阳周围没有收容站可以买通。 “国难当头,不要推脱,就这么定了,”戴安澜有些不悦。 “但是200师目前也只剩下9门迫击炮14挺重机枪了。”褚亭长说道,他觊觎200师很久,对部队剩多少准备早就打听过,比医院里戴安澜知道还清楚。 “这点你放心,我和戴师长明天回国,也免得美国人看着烦,我们会向委员长直陈厉害,相信,委员长会给史迪威一点压力的。他想用孙立人充私军,委员长现在鞭长莫及,不过将来人员补充,还得靠我们。再者,战事紧迫了,想必他也不会乱来。”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褚亭长诚惶诚恐道。 日本舰队一路开向加尔各答。南云机动部队,击沉英国航母后,已经悄然会师,准备迎战可能从夏威夷出动的美国主力舰队。山本的计划中,机动部队的航母,并不负担对陆地攻击,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对付陆地目标,得靠他的重火力和陆基航空兵。但是他得知一个奇怪的消息,一艘运输船在他的主力舰队前方不远处被炸成,之所以是炸沉,因为运输船最后的通讯看表明,有敌人趁月色登上了这艘船,正使用消音武器,企图控制驾驶室和通讯室。 虽然不是大事,但是距离旗舰并不远。重巡上起飞水上飞机飞越这艘伊良湖号时,它仍然漂浮在海面上,甲板上空无一人。水上飞机准备降低高度看个仔细,船体突然从中间爆炸,然后迅速沉没了。飞行员很肯定不是鱼雷,因为天色很好,无风无浪,鱼雷从水下游过,他一定看得清。 山本的舰队过了马六甲就不再保持静默,所以得到了很充分的消息。他不解为什么会攻击这艘给粮船,这是整个印度洋里最没有攻击价值的船只,既没有军队,也没有重武器,只有大米和罐头以及37名船员而已。
504 私人关系想到新几内亚进 504 私人关系想到新几内亚进攻如此顺利, 固有的历史已经开始扭转,山本不由得浮想联翩,可惜这会儿牧野不在身边,他真想找个人聊个痛快。不过或许有机会找浅野聊聊。他本人对在印度登陆不感兴趣,因为那里是英国地盘,而且会将运输线增长2000公里,让整个后勤捉襟见肘。再者,日不落帝国注定已经衰弱,不构成太大威胁了,攻击印度计划中,唯一有趣的,是虚晃一枪的部分,是他想出来,通过军令部加入新的大本营行动方针里的,东条觉得无伤大雅,没有干涉。他想想美军得到联合舰队主力过马六甲时的心情,一定会从太平洋各地收集兵力,疾驰而来,出现在莫尔兹比港,设法将人员救回澳大利亚。而他的舰队则立即掉头回去,通过路基飞机侦察掌握敌人主力舰队位置,然后一举歼灭。前方南云机动部队早在1 400公里外了,不过恪守通讯保密原则,没有发回战斗报告,倒是可以监听到逃窜中的英国舰队发出的电报,电报没有使用加密,显然英国军官觉得没有必要,从通讯可以看到每一艘被机动部队击沉的敌舰,当然包括竞技神号航母。英国人在漏斗状的孟加拉湾,与机动部队捉迷藏不是第一回回,你来他就跑,你走他们又回来,所以这次黑岛参谋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利用今村均的16军在婆罗洲登陆,把英国舰队吸引过来,然后南云部队趁着夜色通过苏门答腊与爪哇之间的巽他海峡,等着敌人露面。水上飞机不间断第从安达曼岛起飞,水下的潜艇也撒开网寻找,一直报告英舰队踪迹,于是拥有五艘航母的南云机动部队,悄悄从南方绕到英舰队背后,堵住其横穿印度洋,逃往南非的退路。战斗毫无悬念,竞技神号上起飞的几架剑鱼,根本抵挡不住零式战机攻击,战斗持续了30分钟,就将这艘航母送下海底。现在联合舰队可以耀武扬威第冲向孟加拉湾,然后可以祭一祭大和号的460毫米巨炮,开战至今,大和号还没有开过一炮,海军特别派驻了摄制组,等着拍摄一些壮观的炮击画面。加尔各答总督府内,舰队主力被全歼的消息传来,这里早已经是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了对策,对褚亭长的意见大多数人觉得不妥,但是又提不出其他办法。虽然这个地方将星闪耀,不乏上将、中将,但是大部分都有实力,真正手上有兵能打的,其实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斯利姆中将手上有装备较好的万把人,但是士气低落;孙立人麾下有5500人,部队刚打了胜仗士气不错,装备也比较齐全,廖耀湘的22师还剩下4500人,但是一路基本把武器丢光了,士气也很低落。忝列第4名的指挥官,军衔一下子跌落好几级,是褚亭长少校,他的部队齐装满员,士气高昂,竟然有4000之众。排第5名的是史迪威,他手下有一个参谋班子一支通讯部队和一个不满员的工兵团,另一个工兵团只到了一个架子,总共大概2500人,这是美军在印度得全部地面实力。实际上,从未有人调拨大部队给褚亭长,他最初的底子就是几个连,一路东拼西凑,招纳散兵游勇,顺路捡盟军装备武装自己,竟然在盟军连续退却中,聚集起如此规模的队伍。要不是为了掩护大部队,没有及时过河,他还能保持不少重武器。不管史迪威多么地不喜欢褚亭长装神弄鬼的行事方式,但是现在他必须承认,这是他必须倚重的两个人之一。而且他刚才提及的作战方式,几乎是唯一的办法,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把这么点兵力,顶到海滩上,不让日军上岸一步,那么不用日本陆军下手,很快就会被日本海军的重炮消灭光。所以,即使最软弱的将领,也会得出必须退到内陆的类似结论。史迪威心里明镜一下,囤积在加尔各答和吉大港的卡车有1200辆之多,坦克120辆,还有大量的武器和弹药油料,必须立即运走,要不然仰光物资全数资敌的一幕又要重演,没有那些物资,日军根本不可能在缅甸集结6个师团。所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反复摔倒。也就是说,武器分配问题必须立即定下来。另外,他还得说服重庆的蒋,撤销那些逃到缅甸打乱编制的部队的番号,重新整编,然后补充主力部队。他希望利用这批人员立即将新38师扩充起来,剩余的人员和装备给褚亭长,但是目前的情况,孙立人必须严防死守青墩江,那里是一点儿都不能放松,无法抽调主力南下。倒是新平阳那里好像敌情不严重,英国人的铁路一直修到了丁苏吉亚,公路延伸到利多,距离行平阳不远,利用铁路把他们调运任何地方都十分简单。他反复在笔记本上计算物资,重新建立机构庞大的步兵师确实没必要,也没有时间,现在是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任何错误,都可能导致重大的历史转折。如果以理智的方式思考这件事,当然他当然更信任一名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的中将;而不是一名来路不明,连窜几级的少校;但是另一方面,从歼敌统计看,褚亭长似乎要比孙立人强得多,孙立人部与日军的交换比大约是1.5比1,说明其部战斗力仍然逊于日军,尽管比所有其他盟军部队都高得多,但是远不如褚挺长部。布鲁克甚至不敢将他统计到的,褚部那个没天理的交换比写到第一版的报告里,担心岳父看到了会以为自己点错了小数点,或者干脆受了贿。从那个数字看,褚挺长部一直就是以一当十地消耗着日军,不管面对哪个十团,交换都差不多。部队扩充后,交换比稍微弱了一些,但是仍然保持1: 8的交换。但是这或许只是小规模战斗的表现。他想。不过这里他说了也不算,还得知会重庆,另外,从指挥层级上,也必须通过杜聿明。杜聿明目前就在英国陆军医院里,情况趋于稳定。反倒是新38师,基本不受重庆控制了,孙立人私下向他交了底:去他妈的老蒋,现在他只听美国人的。那么势必要优先笼络他。会议莫衷一是,大家先回戒备森严的酒店休息。褚亭长早就有些困倦,想回去睡觉,但是没走脱,被美国国防部战争服务局的莫里斯中校找到,中校是老熟人,这次又是来找他配合拍纪录片的,干这个他早就驾轻就熟,于是一行人坐车去港口。车上中校塞给他剧本,以及一本分镜头草图。剧本里有一些简单的画外音,届时会配上铿锵的军乐,褚亭长需要做的是,就是对着新式装备指指点点,或者假装看地图,与周围美国人交谈,脸上洋溢着万分的自信。他们一行到了加尔各答港口的露天堆放场,这里有堆积如山的美军军武器,有一些还是刚到的,不过现在运输被截断了。他在摄制组指引下走向最前方盖着帆布的巨大武器,远远看上去轮廓奇形怪状,似乎是格兰特,但是火炮位置不对。。几名美军士兵解开帆布,是一辆自行火炮,看着与格兰特同一种底盘。巨大的火炮偏向车体右侧,几乎没有方向射界,同一侧也有一个邮筒一样的圆筒状观察窗,另一侧什么也没有。美国设计师不喜欢对称的设计,对大炮的方向射界也不太重视,总之在美学和实用性方面都走一条怪异路线。“这是什么坦克?”他问道。“这是我们最新式的M7自行火炮,装105毫米榴弹炮。”中校自豪说道。“哦,M7。”褚亭长不由得上前摸了摸粗大的火炮。然后按照剧本要求站到坦克上,拿着望远镜向前方的一片大海瞎看一气。他对这辆自行火炮颇为中意,看起来盟军对机动作战定义有些开窍了,设计出的第一种可以跟机械化部队的自行榴弹炮。“一共到了12辆,准备给孙将军。为他建立一个榴炮营。”中校说道,他经常出入史迪威指挥部,自己听到不少。“什么?把这个东西给孙立人?”“孙将军提出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机动火力,这样他可以更好第防守青墩江防线,随时轰击对岸集结的敌人。”“把这些武器用到防御上?”“有什么不可以吗?”中校不解道。“这简直……”他想说狗戴嚼子胡勒,但是这句英语实在很难表达。看起来孙立人利用先到印度的机会,已经把黑手伸过来了,而美国人其实并没有在机动作战方面真正开窍。他们造出了自行火炮,这是把他们当做自带引擎的牵引火炮,而非整个紧凑机器上不可或缺的零件。他跳下自行火炮,闷闷不乐跟着他们继续走,两边是大量的斯图尔特坦克和半履带车辆,在褚亭长看来,他想要的机动部队的一切,这里都有了,但是竟然被他们私相授受给胡乱分配了。战车尽头,是一排明显较之斯图亚特高大的坦克,他一眼认出是谢尔曼。“这里还有这些?”“对,最新的M4坦克,海运断绝前,到了一个连,是用来建英军第7装甲旅的。”“好个史迪威,简直糊涂透顶。”他心里暗骂,“这件事绝不能完,为了拯救世界,必须得动用自己的人事关系了。”“对了,布鲁克少校还在参谋部吗?”“哦,他前天回美国了。作为战地观察员,要向马歇尔元帅提交报告,这次一定会提升中校。”“该死,私人关系也泡汤了。”褚亭长心里暗骂。
中国核反应堆保护系统获"国际通 中国核反应堆保护系统获"国际通行证":获欧美准入 2017-01-06 10:53:06 观察者网 参与评论(21)人 据科技日报报道,国家电力投资集团公司5日召开发布会,宣布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核电站反应堆保护系统平台NuPAC,通过了中国国家核安全局和美国核管理委员会(NRC)认证,成为全球首个通过中美政府核安全监管机构行政许可的核电站数字化仪控系统,由此获得欧美市场的技术准入。 据国家电投总经理助理、国家核电技术公司总经理王中堂介绍,NuPAC平台作为反应堆保护系统平台,是核电站数字化仪控系统的关键设备,能够在核电站发生诸如地震、海啸等异常事故工况下,保证核电站安全停堆,是核电站的“安全卫士”。【图片】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执行副总裁瑞克·爱德华兹(Rick Edwards)出席发布会。 据国家电投官网报道,NuPAC平台通过中美政府核安全监管机构行政许可,标志着国家电投下属企业国核自仪具备了在中国境内各类核电机组提供核级数字化仪控系统的能力和资质。同时打破了国际知名核电仪控企业在该领域的长期垄断,为中国先进核电技术进入欧美市场提供了技术准入,初步确立了国家电投在国际核电仪控领域的市场地位。 报道称,近年来,网络信息安全备受关注,高可靠性的FPGA技术受到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推崇,是最新的一代反应堆保护系统优选技术方案。基于FPGA技术的NuPAC平台由国核自仪和美国马丁公司联合研发,在航空航天等领域广泛成功应用的FPGA技术首次创新应用在商用核电站。该技术不依赖于软件运行,实现了软件硬件化,能够有效抵御网络攻击,系统架构采用独特的模块化、通用性设计,其本质安全特性为核电站运行提供了最高的安全屏障。 国核自仪拥有完整的NuPAC平台知识产权,自主开发源代码,并可不受限制地持续改进开发;在满足中美政府间关于和平利用核能的框架协议下,国核自仪可向全球市场提供平台和服务。 NuPAC平台可用于所有堆型核电机组、各类民用核动力装置,也可用于重型燃机、轨道交通等高安全性、可靠性要求的高端工业控制领域。 科技日报报道,发布会即将结束时,国家电投董事长王炳华提出全场最尖锐的问题:该平台由国家电投旗下国核自仪和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联合研发,由于后者美国最大军火商的身份,“平台是否留有‘后门’,给中国核电站带来瓦解或瘫痪的风险”。【图片】  发布会现场 国核自仪总经理邱韶阳对此表示,该平台研发团队由中美双方1∶1配置人员,采用资源共享的全开放、全透明模式,每行源代码、甚至源代码的每个字符都由3人以上读写,排除了任何恶意植入的可能性;采用基于Flash技术的FPGA芯片,所有可编程逻辑由国核自仪人员通过专用离线工具以“门电路”下载固化在芯片上,系统运行时无法修改;通信输入/输出接口部件由FPGA控制,通信协议为国核自仪定制开发,所有通信为数据包大小确定、发送接收时间确定的点对点通信,保证了接口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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