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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原创) 文 / 弦月 钟洪拿着儿子给自己新买的数码相机独自在大街上安静地走着。一身悠闲装束,步履平稳,老式解圝放鞋踩在柏油路上没有丝毫不协调。看着这位已年过八十的老人走起路来还是那么有范儿,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上早已布满苍老的痕迹,让人不禁心中诧异。脸带微笑的他,半眯着的眼角边的皱纹依稀闪现出的是对小城的爱。他缓步前行,时不时对着某个让自己感到兴趣的画面按下快门。他抓拍的景象,有的是上世纪遗留下的布满裂纹的石板路;有的是一颗高大的风景树和停留树上的鸟儿;或者是某个小孩子在自家门口高兴玩耍;又或者是某辆老式自行车慢悠悠地从柏油路上经过了他的身旁。 这座小城依旧保留着昔日的城墙,解圝放初期曾在当地政圝府的指导下修缮恢复得很好。不过在文圝革时期因为某些原因还是差点被圝拆了,虽依旧顽强地屹立着,但也受伤不轻,只好就着原来的修筑一番。也幸好近年来当地政圝府也在不断的努力修补中,从而成为整个小城的水泥建筑群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在今天这经济快速发展、和平安详的社圝会环境下,斑驳的城墙除了能慰勉逝去的时光之外,又能如何呢? 虽不愿意承认这里变得很快,又或者说,青砖新墙代替了原本只是普通泥砖垒起的旧墙而让老人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看着略显斑驳的城墙昭示着从前经历的那些泛黄时光,老人不禁有些伤神,他放好手中的相机,走上前,轻轻地抚圝摸圝着城墙,眼眶泛起了浑浊的泪花,赶忙用略带血色的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他仰起头轻声一笑。 紧接着,他在路人不解的眼光中靠着城墙慢慢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从随身的腰包里拿出一个相本,带着八十年代气味的蓝色封面的相本,略微颤圝抖的双手抚过同样斑驳的封面,再缓缓打开。里面收藏的,是一些早已泛黄了的老记忆,是他做战地记者时记录拍摄下来的点点滴滴,虽然遗失了不少…… 第一张相片,几个身穿破旧灰色军装的男子坐在壕沟里休息,一个健硕的大个子格外显眼,露圝出依稀可见的憨笑。壕沟上面燃着战斗时遗留下炮弹轰炸引起的火焰,天空弥漫着厚重的烽烟。那大个子是一位排长,少话寡言,心性善良。最多也就比钟洪圝大三四岁。但,这位大个子却在之后的一场山地守护战中为了扶起倒了的军旗而被敌军的榴弹碎片击中,最后因为无法抢救而光荣殉国。相本后面也有一张照片,照片的情景,就是钟洪在后方不远处抓拍到他扶起军旗的那一瞬间……钟洪记得当初是跟着军圝队打着小日本,也记得那年他自己也就才二十岁…… 第二张和第三张照片的主角是同一个人,第二张相片所拍摄的是一个小伙子坐在村落前的树丫上眺望远方,钟洪觉得这个景象能代表士兵们想家时的情景,便顺手拍了下来。在钟洪模糊的记忆里,他很幽默、很乐观,而且很合群。也曾和其他的战友听他吹嘘过他口圝中经常提起的那位美丽的、没过门的妻子。想到这里,钟洪笑了,因为这位比他略小的小伙子当时也惹得军圝队中很多人的嫉妒。第二张照片是一个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就着汗水和血液而凝固的灰尘,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圝开,好像在笑,却给人一种龇牙咧嘴的感觉,这也是那位小伙子。他的肩膀遭到炮弹碎片击中而需截肢,最后送到战地医院时候拍摄的。当时钟洪协助战地医院工作,他躺在担架上对钟洪说:记者大哥,能帮我拍一张照片吗?我长这么大还没照过相片呢,怕是没有机会了。也好能让我那个没有过门的媳妇见到我的最后一刻,也算是给我娘的遗照吧。钟洪沉默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那首相机帮他照了一张。这段话也是钟洪所依稀记得的。这位士兵最后是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过,他后来去了后方医院,慢慢也都杳圝无圝音圝信了。钟洪叹了一口气,在那时候能活下来的士兵,缺胳膊少腿的,还少吗? 老人继续翻圝动着相本,偶尔掠过的有某个战场上的一角,烧焦了的黑土上枪圝支遍地、尸体遍野;有几位士兵准备上战场时的合照,却不知他们是否还能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也有某个兵团的战前动员,激昂的指挥官、豪情万丈的战士……
【格 子 的 信 仰 】(原创) 【前记、或者结尾】 “这是一个不知该如何陈述的故事,如梦似幻的现实,让我感觉不伦不类。回忆再美好,它也会像梦魇般在黑夜侵袭着我,让我不得安眠,她说,是我不放过自己。 想起曾经,虽有着许些滑稽,却真的让我倾注了应有的感情在里面,即使这样,爱,又何能说滑稽呢,对吧。嗯,我爱你,我曾经爱着你,可能是这样吧,或者没有。或者你看了会觉得真的是很搞笑、很搞笑。但,这已经是后话了,又但是,我把它写在了前面,所以,没有了关于现在的所以。 我现在身处被很大的雾所笼罩着的镇子中的一所小楼房。我看了看你以前送我的手表,凌晨五点十三分,时间还早,爸妈或者还携手在美丽的梦乡里遨游吧,哈哈。我站在楼顶,双手撑在围栏上,努力保持身体的稳定,眼皮有些沉,疲惫感不禁向脑海深处袭来——这是通宵看电影聊天引起的后遗症,我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你,想到了你与我一同早起看日出,和你那美丽的倩影。我是一个恋旧的人,对吧。 我不敢断定抬眼望见的亮光就是凌晨的太阳,请原谅我这双近视外加深度疲劳的眼睛,我喜欢熬夜,你是知道的,或者说,习惯了如此,所以如此。季节已入深秋,令人颤抖的冷风让我顿时清醒很多,却依旧感觉不到它(那个发光体)的温暖,或者说它只是远处某个大型工地上的施工探照灯而已。但是,我愿意相信它就是太阳,即使大雾把我笼罩、冷风把我迷糊,我也相信。就像,我当初相信伴了我几个夏天的你,是我不变的未来,是我心中的信仰,是相伴一生的爱。我一直相信爱情,不过,对象不代表一切。 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你是我这一段情感的结束,或者说,是你让我的另一段感情、的开始呢? 或者说,我对你,有过一定的后悔,后悔没有把你留下。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我这一生,有她,足矣…” 介乎于黑夜与白天之间的这段时间,是最为混沌,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线、看不清地表的轮廓,不知近处是山是河。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在这样朦胧的情景下,用手机记事本记录了上面这段浮现在他内心的独白。把手机揣回口袋后,他甩了甩有些晕乎的脑袋,再摇了摇另一只手中的汽水罐,发现已经空了,便无奈地笑了一下,鲜红的舌头舔了舔略显苍白而干涸的嘴唇,那泛着厚重疲惫的眼皮在抗议。他把罐子凑近眼睛看了看,却没有多少新奇的发现,然后用力把它向前方扔出去。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的汽水罐在空中画出了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像他心中的某位少女转身嫣然一笑,然后砰的一声,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一阵狗叫。 回头一看,那位男子已经不见了。其实,就在那个汽水罐子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即将惊醒那几只狗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了,没有任何唐突,也没有发现那一抹弧度。回忆,就是如此美好地向远方飞出去,然后又尴尬的陨落了…… 故事或者就这样结束了,或者,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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