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夫雪月 野夫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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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电网今犹在 荆棘野藤铁窗凉 [ 看守日记之二 ] 高墙电网今犹在 荆棘乱藤铁窗凉 [ 看守日记 – 2 ] 2020年元月6日 凌晨 昨晚睡得早,午夜 3 点就醒了。朦胧中看到墙上淡黄色的壁灯,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犹如在梦中。我揉了揉眼睛,刷地坐起来,四周巡视了一下,满目皆陌生,恍惚中意识到,这不是家,我在他乡。 倚靠床头,打开手机音乐,调出邓丽君的《小城故事》,随着轻缓柔婉的歌声,取出日记,未曾落笔,轻吟低叹…… 夜宿坪石 2020年元月6日 梦里不知身是客 人事全非泪飘零 千里独行寻旧地 半世沉浮未了情 在本子里记下这首顺口溜的诗句后,轻轻吁出一口气,闭目听曲—— 小城故事多 充满苦和乐 ——是的,坪石这个小城的故事很多,但对我来说,那都是过去。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是吗?但愿此行有所收获。 今天,先后踏访广北林场旧部及第四、第六大队(监区)。 广北林场,内部番号广东省第5监狱,始建于1955年,正处级单位。下设六个大队十个监区。本场地处粤湘边境的岭南山脉南端,山高林密,盛产木材、原煤与茶叶。建场后为了加强犯人的改造,开办了煤矿、茶厂和木材加工厂。 早上八点我从坪石出发,往庆云镇方向,顺着S248省道一路过来,看到各监区的现状,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由于广北林场撤离坪石,这些监区人去楼空,疏于管理,门窗被毁,荒草丛生,一片狼籍。其残破颓败的景象,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物是人非的落寞!
您算过没有?从父母生下你到父母离去,您陪了他们多少天? 父母在时,我从没想过更没算过。我从读初中后到当兵,再到转业一直在外地工作,只有逢年过节回老家看望一下,住过一两天,便借口要上班工作忙,便绝尘而去,留下两位风烛残年的老父老母,依伴在被风雨烈日侵蚀了的木门边久久地久久地目送着我的背影…… 那时候,父母在老家,就以为只要父母在,这个老家的大门,永远永远在为我开着…… 突然,有一天,母亲走了。又过了几年,父亲也走了。我才突然发现,父母不在了,家也不在了,我变成了天涯孤儿! 母亲走后的那些天里,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面对夜空,不停地想,灵魂,是什么样子?看得见摸得着吗?如果灵魂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那我怎么知道母亲您的存在? 母亲,尽管我不相信灵魂一说,但我仍想知道,您的肉体不在了,您的灵魂在吗? 如果您有灵魂,那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心声?对,心声,在心里发出的声音。四处静寂,没有动静,死了一般。只有心还没死,在动,在说话,在对您诉说,母亲! 您驾鹤西去后的头七天里,夜夜梦中,您回到我身边,不是从公交车里下来,就是从荒郊返归。我一开门,惊喜地问,母亲,您没死?您说,死了,又活过来了。我哭了,说,母亲,您能给我一次侍奉您的机会,不,您能给我这样一次赎罪的表现,太好了!谢谢您!您淡淡笑了笑,避开话题,关切地说,你饿了吧,我去做饭。边说边移动您那两条长年未愈的老寒腿,蹒跚着走进了厨房,于是,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这声音,耳熟能详。多年以前,安之若泰,习以为常。今天,这声音,像一把闷锤,一下紧接一下,沉沉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十八岁离家当兵,到后来结婚、转业、生子,这几十年里,唯有母亲病重的最后阶段,我们母子才真正厮守了小半年光景。也只有母亲病重的时刻,我才尽了一点所谓的孝心。可,这种厮守,于母亲,已是万般无奈的病躯;而我,则是步入中年的油腻汉子。过去了的那么多春秋岁月里,虽然母亲也来县城我的住处里隔三差五住过,那不叫享福,而是受累。平日里,我很少陪伴在父母亲身边,只有当我需要帮忙的时候,母亲就拖着病体来到我的生活中,带孩子,做家务,每日都像螺跎般旋转,难有停歇…… 可怜的母亲!您把一切都献给这个家,献给了儿女,您得到的不是享受,而是一副被苦难和生活榨干了的病体!可恨的是,就在上天给我这个尽孝的机会时,我却不好好珍惜,没有把这当成报恩的最后机会,我没有尽心尽意、不是耐心细致的关心的照顾母亲。 母亲,在您生命的最后半年里,一次又一次地病危,一次又一次地住院。每次住院,才几天,您就要闹着出院,您怕儿子花钱呀。儿子劝不住,连医生也发脾气了,说,您这个样子就出院,出了事我们不负责任!母亲,你身无分文,随身而带的只有一盒生了锈的小小万金油,这一盒在当年不值2角钱的东西,却成了您解脱病痛的灵丹妙药!写到这里,我泪如雨注。 泪眼中—— 我看到,您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身躯在寒风苦雨中摇曳; 我看到,您身上那条用尿素袋改成的薄裤和那件露出棉絮的破袄; 我看到,您半夜里端着糖水送到我的桌前,深沉地嘱我早点休息; 我看到,您满头的乱发和沾着炉灰锅垢的贴着胶布片的双手…… 当我一次次从浑沌中醒来,举目四盼,只有黑暗,只有空寂。母亲,您再也不在了! 古诗源中有两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您是风,吹动了我心中一层层涟漪。每一片涟漪中,沾着我痛悼亡母的泪水;每一片涟漪上,写着两个血红的大字,忏悔! 母亲,我知道,任何的文字都载不下您对儿女的深恩大德,再多的眼泪也赎还不了我的忤逆不孝!我只能和着忏悔和思念的情愫,写下这些文字,以慰您在天之灵吧!
【纪实】恩师一声吼,让我迷途知返! 记得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在教室里闹腾起哄,搅得一片混乱。班长指责我,我恶言相对;老师批评我,我暗做鬼脸。 有一天,新来的班主任石玉萍正在讲语文课,我把作业本的纸撕下来折成一只飞机,向别的同学身上投去。这只“飞机”在空中旋转了一大圈后,朝着讲台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撞在石老师的脸颊上,她惊吓地尖叫了一声“啊!”,引起了全班人哄堂大笑。老师很快镇静下来,恼怒地问,谁干的?当一束犀利的目光扫射到我的脸上时,我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老师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那纸飞机,在手中左右审视了一下,放进口袋,说:“是你吧?” 课堂里的骚动消停下来,只听到轻脆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在我的面前停住。此时,我的头虽然耷拉着,但我知道,老师正居高临下地盯住我,全班同学的眼睛也在盯着我。我梗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不动,既不站起来认错,也不向老师道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相。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老师暗暗叹了一口气,轻缓但严厉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一下。” 到她宿舍后,石老师说,坐吧。我看到她的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便站着没动。 “嗯?叫你坐,没听见?” “不坐。我站着就行。” 石老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在那张很旧的木椅上坐下来。 她半天没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桌旁,低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应付老师的点子。 过了好一阵,石老师开口了:“我到你家做过一次家访。” 她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平淡低沉,跟她上课时那飞扬、轻快的语调完全不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师,心中很是惊讶。她来学校不到半年,当我们的班主任才一个多月,竟然去了我家?怎么没听我妈说起? 石老师看出了我的猜疑,说:“这次家访,我要求你妈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她停了好一会接着说: “就在你妈妈的洗衣桶旁,和你妈谈了一次话。对,一次谈了很久也很沉重的话。” 她的语气散发出一种温柔又伤感的情调。我偷偷瞄了瞄石老师,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并不看我。 我妈的洗衣桶,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小桶。这桶的直径大过一米,深若半米,一次可容纳四、五十件衣物。那些年,爸爸在外县一个山区供销社当售货员,工资低薄,难以维持全家的开支。为了供我和姐妹读书,妈妈揽来别人的衣物,从早到晚洗个不停。姐和妹一放学,就帮妈妈做事,可我从不沾边的。我把在外摔跤留下的泥污衣衫往桶里一扔,便去看小人书。姐姐骂我几句,妈妈就说,怎么要弟弟洗?让他多看点书,搞好成绩。天哪,妈妈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整天在“学习”什么呀! 石老师的年龄比我姐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好看,脸上总带一副微笑,对人温和,上课从不发脾气。对这样的老师,我当然不畏惧的。我一边等她的下文,一边暗暗猜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蓦地回过头来,双目燃烧着怒火。 我仰起脑袋迎面对着她,一脸的不在乎。 只见她嘴唇颤抖,泪水盈眶,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高亢: “你妈……你妈她,成天在洗衣桶边汗流浃背辛辛苦苦做事,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桶边晕过去多少次?那个大木桶把你母亲的脚趾砸伤了几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她体弱多病,但老师说的这些,我却不知情。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抬起满是笑容的脸说一声,宝儿,回来了?我则是噢一声便玩去了,虽然当时也感觉母亲的笑容里有些不对劲,但一个顽童那懂这些呀。经老师一说,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是的,她的脸是黑黄的,头发粘在汗水里,额边有时还有肥皂的泡沫,笑容中饱含了辛酸、苦累。 “你看看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你就这样来报答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哑然。 此时,从老师的牙缝里拼出两个字:“你真是——混蛋!” “啪!”的一声,老师挥起右手打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 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老师,出手这么重!我的双眼金花四绽,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惶惶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瞪着她。我懵住了,石老师也楞了,空气顿时凝结。 好一阵,石老师冷静下来,惊慌连声说:“哦,对不起,我怎么……” 我躲开她来安抚我的手,后退一步,用充血的眼睛盯住她。 石老师害怕地往后缩了身子。 此刻,我的眼前,是我家那欲倒不倒的杉皮篱笆屋,是我昏暗小屋中的妈妈!我看到了母亲那蜡黄的脸庞;我看到了那被水泡得惨白渗着血丝的双手;我看到了半夜三更缝补衣裳时与母亲相伴的油灯;我看到了风雨中跌跌撞撞背着我去看病的那个黄昏…… 也许,在这停顿的十秒钟里,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我听到了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刹那间,一个霹雳炸响,半空中出现怒目圆睁的雷神:“你这顽劣之徒,再不醒悟,还待何时!” “石老师!”我哭喊一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 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同学们跳跃着飞出教室。我坐在课桌的凳子上,双手撑住下巴,一动不动默默发呆。二毛在窗外喊道,走啊,玩球去。我似乎没听见。二毛走进来,站在我面前,怪怪地看着我,咦,怎么啦?哑了?我刷地起身,提着书包,推开他,快步离开了教室。二毛在后面喊着,等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玩了,我要回家。在班里,我和二毛是最好的朋友,每天放学后在一起踢球或打架,不到天黑不回家。那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重新做人! 我一进家门,妈妈吃惊地看着我,宝儿,怎么这么早?我嗯了一声,没解释。左右一看,姐姐和妹妹还没回来。哦,怪不得妈妈奇怪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我一路上在想,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向妈妈认错,然后帮她做家务。可是,当我站在妈妈的面前,迎来她一如既住的亲切的笑容,看到她脑门和额头上沾着汗水的乱发,那准备好了的道歉词堵在嗓子眼上,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不是混蛋,我要做妈妈真正的“宝儿”! 水缸里的水见底了,妈,我去河边挑水。说完,我提起扁担和水桶,闪身出了门,向泥码头奔去。
恩师一声吼,让我迷途知返! 记得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在教室里闹腾起哄,搅得一片混乱。班长指责我,我恶言相对;老师批评我,我暗做鬼脸。 有一天,新来的班主任石玉萍正在讲语文课,我把作业本的纸撕下来折成一只飞机,向别的同学身上投去。这只“飞机”在空中旋转了一大圈后,朝着讲台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撞在石老师的脸颊上,她惊吓地尖叫了一声“啊!”,引起了全班人哄堂大笑。老师很快镇静下来,恼怒地问,谁干的?当一束犀利的目光扫射到我的脸上时,我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老师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那纸飞机,在手中左右审视了一下,放进口袋,说:“是你吧?” 课堂里的骚动消停下来,只听到轻脆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在我的面前停住。此时,我的头虽然耷拉着,但我知道,老师正居高临下地盯住我,全班同学的眼睛也在盯着我。我梗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不动,既不站起来认错,也不向老师道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相。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老师暗暗叹了一口气,轻缓但严厉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一下。” 到她宿舍后,石老师说,坐吧。我看到她的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便站着没动。 “嗯?叫你坐,没听见?” “不坐。我站着就行。” 石老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在那张很旧的木椅上坐下来。 她半天没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桌旁,低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应付老师的点子。 过了好一阵,石老师开口了:“我到你家做过一次家访。” 她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平淡低沉,跟她上课时那飞扬、轻快的语调完全不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师,心中很是惊讶。她来学校不到半年,当我们的班主任才一个多月,竟然去了我家?怎么没听我妈说起? 石老师看出了我的猜疑,说:“这次家访,我要求你妈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她停了好一会接着说: “就在你妈妈的洗衣桶旁,和你妈谈了一次话。对,一次谈了很久也很沉重的话。” 她的语气散发出一种温柔又伤感的情调。我偷偷瞄了瞄石老师,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并不看我。 我妈的洗衣桶,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小桶。这桶的直径大过一米,深若半米,一次可容纳四、五十件衣物。那些年,爸爸在外县一个山区供销社当售货员,工资低薄,难以维持全家的开支。为了供我和姐妹读书,妈妈揽来别人的衣物,从早到晚洗个不停。姐和妹一放学,就帮妈妈做事,可我从不沾边的。我把在外摔跤留下的泥污衣衫往桶里一扔,便去看小人书。姐姐骂我几句,妈妈就说,怎么要弟弟洗?让他多看点书,搞好成绩。天哪,妈妈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整天在“学习”什么呀! 石老师的年龄比我姐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好看,脸上总带一副微笑,对人温和,上课从不发脾气。对这样的老师,我当然不畏惧的。我一边等她的下文,一边暗暗猜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蓦地回过头来,双目燃烧着怒火。 我仰起脑袋迎面对着她,一脸的不在乎。 只见她嘴唇颤抖,泪水盈眶,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高亢: “你妈……你妈她,成天在洗衣桶边汗流浃背辛辛苦苦做事,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桶边晕过去多少次?那个大木桶把你母亲的脚趾砸伤了几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她体弱多病,但老师说的这些,我却不知情。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抬起满是笑容的脸说一声,宝儿,回来了?我则是噢一声便玩去了,虽然当时也感觉母亲的笑容里有些不对劲,但一个顽童那懂这些呀。经老师一说,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是的,她的脸是黑黄的,头发粘在汗水里,额边有时还有肥皂的泡沫,笑容中饱含了辛酸、苦累。 “你看看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你就这样来报答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哑然。 此时,从老师的牙缝里拼出两个字:“你真是——混蛋!” “啪!”的一声,老师挥起右手打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 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老师,出手这么重!我的双眼金花四绽,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惶惶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瞪着她。我懵住了,石老师也楞了,空气顿时凝结。 好一阵,石老师冷静下来,惊慌连声说:“哦,对不起,我怎么……” 我躲开她来安抚我的手,后退一步,用充血的眼睛盯住她。 石老师害怕地往后缩了身子。 此刻,我的眼前,是我家那欲倒不倒的杉皮篱笆屋,是我昏暗小屋中的妈妈!我看到了母亲那蜡黄的脸庞;我看到了那被水泡得惨白渗着血丝的双手;我看到了半夜三更缝补衣裳时与母亲相伴的油灯;我看到了风雨中跌跌撞撞背着我去看病的那个黄昏…… 也许,在这停顿的十秒钟里,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我听到了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刹那间,一个霹雳炸响,半空中出现怒目圆睁的雷神:“你这顽劣之徒,再不醒悟,还待何时!” “石老师!”我哭喊一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 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同学们跳跃着飞出教室。我坐在课桌的凳子上,双手撑住下巴,一动不动默默发呆。二毛在窗外喊道,走啊,玩球去。我似乎没听见。二毛走进来,站在我面前,怪怪地看着我,咦,怎么啦?哑了?我刷地起身,提着书包,推开他,快步离开了教室。二毛在后面喊着,等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玩了,我要回家。在班里,我和二毛是最好的朋友,每天放学后在一起踢球或打架,不到天黑不回家。那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重新做人! 我一进家门,妈妈吃惊地看着我,宝儿,怎么这么早?我嗯了一声,没解释。左右一看,姐姐和妹妹还没回来。哦,怪不得妈妈奇怪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我一路上在想,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向妈妈认错,然后帮她做家务。可是,当我站在妈妈的面前,迎来她一如既住的亲切的笑容,看到她脑门和额头上沾着汗水的乱发,那准备好了的道歉词堵在嗓子眼上,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不是混蛋,我要做妈妈真正的“宝儿”! 水缸里的水见底了,妈,我去河边挑水。说完,我提起扁担和水桶,闪身出了门,向泥码头奔去。
老师一声吼,如雷灌耳! 记得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在教室里闹腾起哄,搅得一片混乱。班长指责我,我恶言相对;老师批评我,我暗做鬼脸。 有一天,新来的班主任石玉萍正在讲语文课,我把作业本的纸撕下来折成一只飞机,向别的同学身上投去。这只“飞机”在空中旋转了一大圈后,朝着讲台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撞在石老师的脸颊上,她惊吓地尖叫了一声“啊!”,引起了全班人哄堂大笑。老师很快镇静下来,恼怒地问,谁干的?当一束犀利的目光扫射到我的脸上时,我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老师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那纸飞机,在手中左右审视了一下,放进口袋,说:“是你吧?” 课堂里的骚动消停下来,只听到轻脆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在我的面前停住。此时,我的头虽然耷拉着,但我知道,老师正居高临下地盯住我,全班同学的眼睛也在盯着我。我梗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不动,既不站起来认错,也不向老师道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相。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老师暗暗叹了一口气,轻缓但严厉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一下。” 到她宿舍后,石老师说,坐吧。我看到她的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便站着没动。 “嗯?叫你坐,没听见?” “不坐。我站着就行。” 石老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在那张很旧的木椅上坐下来。 她半天没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桌旁,低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应付老师的点子。 过了好一阵,石老师开口了:“我到你家做过一次家访。” 她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平淡低沉,跟她上课时那飞扬、轻快的语调完全不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师,心中很是惊讶。她来学校不到半年,当我们的班主任才一个多月,竟然去了我家?怎么没听我妈说起? 石老师看出了我的猜疑,说:“这次家访,我要求你妈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她停了好一会接着说: “就在你妈妈的洗衣桶旁,和你妈谈了一次话。对,一次谈了很久也很沉重的话。” 她的语气散发出一种温柔又伤感的情调。我偷偷瞄了瞄石老师,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并不看我。 我妈的洗衣桶,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小桶。这桶的直径大过一米,深若半米,一次可容纳四、五十件衣物。那些年,爸爸在外县一个山区供销社当售货员,工资低薄,难以维持全家的开支。为了供我和姐妹读书,妈妈揽来别人的衣物,从早到晚洗个不停。姐和妹一放学,就帮妈妈做事,可我从不沾边的。我把在外摔跤留下的泥污衣衫往桶里一扔,便去看小人书。姐姐骂我几句,妈妈就说,怎么要弟弟洗?让他多看点书,搞好成绩。天哪,妈妈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整天在“学习”什么呀! 石老师的年龄比我姐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好看,脸上总带一副微笑,对人温和,上课从不发脾气。对这样的老师,我当然不畏惧的。我一边等她的下文,一边暗暗猜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蓦地回过头来,双目燃烧着怒火。 我仰起脑袋迎面对着她,一脸的不在乎。 只见她嘴唇颤抖,泪水盈眶,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高亢: “你妈……你妈她,成天在洗衣桶边汗流浃背辛辛苦苦做事,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桶边晕过去多少次?那个大木桶把你母亲的脚趾砸伤了几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她体弱多病,但老师说的这些,我却不知情。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抬起满是笑容的脸说一声,宝儿,回来了?我则是噢一声便玩去了,虽然当时也感觉母亲的笑容里有些不对劲,但一个顽童那懂这些呀。经老师一说,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是的,她的脸是黑黄的,头发粘在汗水里,额边有时还有肥皂的泡沫,笑容中饱含了辛酸、苦累。 “你看看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你就这样来报答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哑然。 此时,从老师的牙缝里拼出两个字:“你真是——混蛋!” “啪!”的一声,老师挥起右手打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 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老师,出手这么重!我的双眼金花四绽,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惶惶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瞪着她。我懵住了,石老师也楞了,空气顿时凝结。 好一阵,石老师冷静下来,惊慌连声说:“哦,对不起,我怎么……” 我躲开她来安抚我的手,后退一步,用充血的眼睛盯住她。 石老师害怕地往后缩了身子。 此刻,我的眼前,是我家那欲倒不倒的杉皮篱笆屋,是我昏暗小屋中的妈妈!我看到了母亲那蜡黄的脸庞;我看到了那被水泡得惨白渗着血丝的双手;我看到了半夜三更缝补衣裳时与母亲相伴的油灯;我看到了风雨中跌跌撞撞背着我去看病的那个黄昏…… 也许,在这停顿的十秒钟里,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我听到了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刹那间,一个霹雳炸响,半空中出现怒目圆睁的雷神:“你这顽劣之徒,再不醒悟,还待何时!” “石老师!”我哭喊一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 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同学们跳跃着飞出教室。我坐在课桌的凳子上,双手撑住下巴,一动不动默默发呆。二毛在窗外喊道,走啊,玩球去。我似乎没听见。二毛走进来,站在我面前,怪怪地看着我,咦,怎么啦?哑了?我刷地起身,提着书包,推开他,快步离开了教室。二毛在后面喊着,等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玩了,我要回家。在班里,我和二毛是最好的朋友,每天放学后在一起踢球或打架,不到天黑不回家。那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重新做人! 我一进家门,妈妈吃惊地看着我,宝儿,怎么这么早?我嗯了一声,没解释。左右一看,姐姐和妹妹还没回来。哦,怪不得妈妈奇怪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我一路上在想,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向妈妈认错,然后帮她做家务。可是,当我站在妈妈的面前,迎来她一如既住的亲切的笑容,看到她脑门和额头上沾着汗水的乱发,那准备好了的道歉词堵在嗓子眼上,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不是混蛋,我要做妈妈真正的“宝儿”! 水缸里的水见底了,妈,我去河边挑水。说完,我提起扁担和水桶,闪身出了门,向泥码头奔去。
老师,您一耳光打醒了我! 记得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在教室里闹腾起哄,搅得一片混乱。班长指责我,我恶言相对;老师批评我,我暗做鬼脸。 有一天,新来的班主任石玉萍正在讲语文课,我把作业本的纸撕下来折成一只飞机,向别的同学身上投去。这只“飞机”在空中旋转了一大圈后,朝着讲台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撞在石老师的脸颊上,她惊吓地尖叫了一声“啊!”,引起了全班人哄堂大笑。老师很快镇静下来,恼怒地问,谁干的?当一束犀利的目光扫射到我的脸上时,我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老师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那纸飞机,在手中左右审视了一下,放进口袋,说:“是你吧?” 课堂里的骚动消停下来,只听到轻脆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在我的面前停住。此时,我的头虽然耷拉着,但我知道,老师正居高临下地盯住我,全班同学的眼睛也在盯着我。我梗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不动,既不站起来认错,也不向老师道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相。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老师暗暗叹了一口气,轻缓但严厉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一下。” 到她宿舍后,石老师说,坐吧。我看到她的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便站着没动。 “嗯?叫你坐,没听见?” “不坐。我站着就行。” 石老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在那张很旧的木椅上坐下来。 她半天没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桌旁,低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应付老师的点子。 过了好一阵,石老师开口了:“我到你家做过一次家访。” 她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平淡低沉,跟她上课时那飞扬、轻快的语调完全不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师,心中很是惊讶。她来学校不到半年,当我们的班主任才一个多月,竟然去了我家?怎么没听我妈说起? 石老师看出了我的猜疑,说:“这次家访,我要求你妈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她停了好一会接着说: “就在你妈妈的洗衣桶旁,和你妈谈了一次话。对,一次谈了很久也很沉重的话。” 她的语气散发出一种温柔又伤感的情调。我偷偷瞄了瞄石老师,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并不看我。 我妈的洗衣桶,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小桶。这桶的直径大过一米,深若半米,一次可容纳四、五十件衣物。那些年,爸爸在外县一个山区供销社当售货员,工资低薄,难以维持全家的开支。为了供我和姐妹读书,妈妈揽来别人的衣物,从早到晚洗个不停。姐和妹一放学,就帮妈妈做事,可我从不沾边的。我把在外摔跤留下的泥污衣衫往桶里一扔,便去看小人书。姐姐骂我几句,妈妈就说,怎么要弟弟洗?让他多看点书,搞好成绩。天哪,妈妈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整天在“学习”什么呀! 石老师的年龄比我姐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好看,脸上总带一副微笑,对人温和,上课从不发脾气。对这样的老师,我当然不畏惧的。我一边等她的下文,一边暗暗猜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蓦地回过头来,双目燃烧着怒火。 我仰起脑袋迎面对着她,一脸的不在乎。 只见她嘴唇颤抖,泪水盈眶,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高亢: “你妈……你妈她,成天在洗衣桶边汗流浃背辛辛苦苦做事,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桶边晕过去多少次?那个大木桶把你母亲的脚趾砸伤了几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她体弱多病,但老师说的这些,我却不知情。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抬起满是笑容的脸说一声,宝儿,回来了?我则是噢一声便玩去了,虽然当时也感觉母亲的笑容里有些不对劲,但一个顽童那懂这些呀。经老师一说,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是的,她的脸是黑黄的,头发粘在汗水里,额边有时还有肥皂的泡沫,笑容中饱含了辛酸、苦累。 “你看看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你就这样来报答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哑然。 此时,从老师的牙缝里拼出两个字:“你真是——混蛋!” “啪!”的一声,老师挥起右手打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 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老师,出手这么重!我的双眼金花四绽,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惶惶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瞪着她。我懵住了,石老师也楞了,空气顿时凝结。 好一阵,石老师冷静下来,惊慌连声说:“哦,对不起,我怎么……” 我躲开她来安抚我的手,后退一步,用充血的眼睛盯住她。 石老师害怕地往后缩了身子。 此刻,我的眼前,是我家那欲倒不倒的杉皮篱笆屋,是我昏暗小屋中的妈妈!我看到了母亲那蜡黄的脸庞;我看到了那被水泡得惨白渗着血丝的双手;我看到了半夜三更缝补衣裳时与母亲相伴的油灯;我看到了风雨中跌跌撞撞背着我去看病的那个黄昏…… 也许,在这停顿的十秒钟里,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我听到了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刹那间,一个霹雳炸响,半空中出现怒目圆睁的雷神:“你这顽劣之徒,再不醒悟,还待何时!” “石老师!”我哭喊一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同学们跳跃着飞出教室。我坐在课桌的凳子上,双手撑住下巴,一动不动默默发呆。二毛在窗外喊道,走啊,玩球去。我似乎没听见。二毛走进来,站在我面前,怪怪地看着我,咦,怎么啦?哑了?我刷地起身,提着书包,推开他,快步离开了教室。二毛在后面喊着,等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玩了,我要回家。在班里,我和二毛是最好的朋友,每天放学后在一起踢球或打架,不到天黑不回家。那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重新做人! 我一进家门,妈妈吃惊地看着我,宝儿,怎么这么早?我嗯了一声,没解释。左右一看,姐姐和妹妹还没回来。哦,怪不得妈妈奇怪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我一路上在想,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向妈妈认错,然后帮她做家务。可是,当我站在妈妈的面前,迎来她一如既住的亲切的笑容,看到她脑门和额头上沾着汗水的乱发,那准备好了的道歉词堵在嗓子眼上,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不是混蛋,我要做妈妈真正的“宝儿”! 水缸里的水见底了,妈,我去河边挑水。说完,我提起扁担和水桶,闪身出了门,向泥码头奔去……
要想活出个任性和自在,那就去隐居! 德国哲学家的叔本华说: 要么庸俗,要么孤独。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成为自己。 ——是的,只有独处,才能成为自己。 大凡有根本孤独感的人,思想感情多为深沉者。因为他们有独特的见解和独特的个性,不为现实社会和同时代人所容,在任何场合下他们都有与众不同的表现及个人品格。他们对世事、人生都会采取一种在平常人看来很奇异甚至变态的行为方式。大智惹愚,异灵似呆,可能就是指这种状态。在人类长河中,一些天才人物包括伟大的政治家或科学家,都伴有阴郁症,这几乎是这些人的不治之症。 我的精神世界是孤独的,我习惯并喜欢这种孤独。 外国有位作家说,普通人的孤独感,往往是短暂的无意识的,而且瞬间即逝,如海鸥掠过水面。有才华的人,包括政治领袖,则有较清晰的明显的仿佛是周期性的根本孤独感。, 我只是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凡人,每每在孤灯独影中,想到人生的遭逢际遇悲欢离合,不由从心底生发出一丝迷惘…… 少时家境贫穷,床头雨漏破衾冷,但充满童趣,现在回忆起来,仍感温馨和甜蜜。 而今境遇稍宽,却倍感生活之累,作人之难。 有缺憾才是人生的常态。盈则溢,圆满了,则会省缺的。有得必有失,才能平衡。 我想活得明白! 我想活得任性! 于是,这些年来,我寻觅、求索一种孤独、清静、悠闲而又亢奋(当处于写作高潮时)的生活状态。 为了如愿以偿,我住过寺院、客栈,租过乡下农舍。我在《不敢言隐,只求避世……》、《寄宿湘山寺》等文中记述了种种经历和百般感受。 当一人独处时,自由、散慢,随心所欲。 时而如天马行空,笔走龙蛇,风驰雷鸣,携鬼神共舞,与天地同歌! 时而似老君入定,神情呆滞,蓬头垢面,饥寒无视…… 这时你会真正体会到:无欲则明!无惧则刚! 朋友,当您感到前路迷茫时,不妨试着走出去,换一种活法!
【纪实】老师,我死也不忘您这一记耳光!               老师,我死也不忘您这一记耳光!      作者 野夫雪月 小时候,我是一个玩劣少年,在教室里,闹腾起哄,搅得一片混乱。班长指责我,我恶言相对;老师批评我,我暗做鬼脸。 记得那是一个上自习课的晚上,我把作业本的纸撕下来折成一只只飞机,向别的同学身上投去。这只“飞机”在空中旋转了一大圈后,朝着新来的班主任石玉萍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撞在石老师的脸颊上,引起了全班人哄堂大笑。石老师惊吓地尖叫了一声“啊!”看到我慌乱的眼神,明白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那纸飞机,在手中左右审视了一下,放进口袋。然后,她用恼怒的目光盯住我,说:“是你吧?” 我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此时,全班的同学也消停下来,教室里静得连空气也凝固了。只听到轻脆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在我的面前停住,暗暗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一下。” 到她宿舍后,石老师说,坐吧。我看到她的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便站着没动。 “嗯?叫你坐,没听见?” “不坐。我站着就行。” 石老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在那张很旧的木椅上坐下来。 她半天没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窗外。 我站在桌旁,低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应付老师的主意。 过了好一阵,石老师开口了:“我到你家做过一次家访。” 她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平淡低沉,跟她上课时那清脆、飞扬、轻快的语调完全不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师,心中很是惊讶,她来学校不到半年,当我们班主任才一个多月,竟然去了我家?怎么没听我妈说起? 石老师看出了我的猜疑,说:“这次家访要求你妈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她停了好一会接着说: “就在***洗衣桶旁,和你妈谈了一次话。对,一次谈了很久也很沉重的话。” 她的语气很慢很轻,似乎散发出一种温柔又伤感的情调。我偷偷瞄了瞄石老师,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并不看我。 我妈的洗衣桶,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小桶。这桶的直径大过一米,深若半米,一次可容纳四、五十件衣物。那些年,爸爸在外县一个山区供销社当售货员,工资低薄。为了供我和姐妹读书,妈妈揽来别人的衣物,从早到晚洗个不停。姐和妹一放学,就帮妈妈做事。可我从不沾边的。我把在外摔跤留下的泥污衣衫往桶里一扔,便去看小人书。姐姐骂我几句,妈妈就说,怎么要弟弟洗?让他多看点书,搞好成绩。天哪,妈妈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整天在“学习”什么呀! 石老师的年龄比我姐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好看,对人总是温和微笑,上课从不发脾气。她来我们班不久,我当然不畏惧的。我一边等她的下文,一边暗暗猜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蓦地回过头来,双目燃烧着怒火。我仰起脑袋迎面对着她,一脸的不在乎。 只见她嘴唇颤抖,泪水盈眶,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高亢: “你妈……你妈她,成天在洗衣桶边汗流浃背辛辛苦苦做事,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桶边晕过去多少次?那个大木桶把***脚趾砸伤了几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她体弱多病,但老师说的这些,我却不知情。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抬起满是笑容的脸说一声,宝儿,回来了。我则是噢一声便玩去了,虽然当时也感觉母亲的笑容里有些不对劲,但一个顽童那懂这些呀。经老师一说,母亲的形象清晰起来。是的,她的脸是黑黄的,头发粘在汗水里,额边有时还有肥皂的泡沫,笑容中饱含了辛酸、苦累。 “你看看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你就这样来报答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哑然。 此时,从老师的牙缝里拼出两个字:“你真是——**!”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老师,出手这么重!我的双眼金花四射,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惶惶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瞪着她。我懵住了,石老师也楞了,空气顿时凝结。 好一阵,石老师冷静下来,惊慌连声说:“哦,对不起,我怎么……” 我躲开她来安抚我的手,后退一步,用充血的眼睛盯住她。 石老师害怕地往后缩了身子。 此刻,我看到了母亲那蜡黄的脸庞;我看到了那被水泡得惨白渗着血丝的双手;我看到了半夜三更缝补衣裳时与母亲相伴的油灯;我看到了风雨中跌跌撞撞背着我去看病的那个黄昏…… “石老师!”我哭喊一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一记耳光,把我从混沌中打醒过来!她是我的指路明灯,她是我改邪归正的救命恩人(救赎了我的灵魂)! 多少年过去了,我再没有也再不会向任何人下跪(除了我那逝去的爹娘)。在这世事漂萍的沉浮生涯中,看了不少的众生百相,有人为升官,下跪;有人为发财,下跪;有人为求爱,下跪;有人为还债,下跪…… 我,有了给石老师的一跪,使我挺直了脊梁,竖起了刚强!再苦再难,强咽泪水咬碎牙,绝不低头! ……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2月17日!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年 [题记]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战争与死神,如影随形。 战场上,枪林弹雨。死,是正常;不死,属命大。 四十一年前,邓公一声令,边关烽烟起。二十万大军从全国各地集结到中越边境。 1979年元月下旬,当时我任职的连队,按上级下达的指标选拔十二名战士,与兄弟连队抽调的其他战士一起,作为骨干(当班长)补充到参战部队,去带那些刚从地方招来的新兵蛋子。启程的那天,连队杀了一头大猪,特地为12名参战人员饯行。虽然还没上战场,但绝对算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连长端着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哽咽了,让我接着说。这种场合,我想说一些激昂壮烈的大话,可是,嘴巴几次张合,卡壳了,平时那些随口而出的豪言壮语,都找不到了,就说了这几句:战场上,死,是正常;不死,是命大。希望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奋勇杀敌,争取立功!祝你们凯旋归来,我和连长等着你们!停顿了一下,喊道:为了胜利,干杯! 我的话音一落,全连战友齐声一吼:“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摔,哭喊着抱成一团。 大卡车载着戴上大红花的十二名战友,在全连的注目礼中,缓缓驶离营区,送行的队伍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连长恼怒地大吼:哭个球!饮泣声“嘎”地逼在嗓子里了,队伍刹那间肃默下来。天空中刮来一阵阵海风,操场上高高飘扬的那面军旗,猎猎作响。我的心里传来远古的筑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41年前的今天!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年 [题记]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战争与死神,如影随形。 战场上,枪林弹雨。死,是正常;不死,属命大。 四十一年前,邓公一声令,边关烽烟起。二十万大军从全国各地集结到中越边境。 1979年元月下旬,当时我任职的连队,按上级下达的指标选拔十二名战士,与兄弟连队抽调的其他战士一起,作为骨干(当班长)补充到参战部队,去带那些刚从地方招来的新兵蛋子。启程的那天,连队杀了一头大猪,特地为12名参战人员饯行。虽然还没上战场,但绝对算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连长端着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哽咽了,让我接着说。这种场合,我想说一些激昂壮烈的大话,可是,嘴巴几次张合,卡壳了,平时那些随口而出的豪言壮语,都找不到了,就说了这几句:战场上,死,是正常;不死,是命大。希望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奋勇杀敌,争取立功!祝你们凯旋归来,我和连长等着你们!停顿了一下,喊道:为了胜利,干杯! 我的话音一落,全连战友齐声一吼:“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摔,哭喊着抱成一团。 大卡车载着戴上大红花的十二名战友,在全连的注目礼中,缓缓驶离营区,送行的队伍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连长恼怒地大吼:哭个球!饮泣声“嘎”地逼在嗓子里了,队伍刹那间肃默下来。天空中刮来一阵阵海风,操场上高高飘扬的那面军旗,猎猎作响。我的心里传来远古的筑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41年前的今天!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年 [题记]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战争与死神,如影随形。 战场上,枪林弹雨。死,是正常;不死,属命大。 四十一年前,邓公一声令,边关烽烟起。二十万大军从全国各地集结到中越边境。 1979年元月下旬,当时我任职的连队,按上级下达的指标选拔十二名战士,与兄弟连队抽调的其他战士一起,作为骨干(当班长)补充到参战部队,去带那些刚从地方招来的新兵蛋子。启程的那天,连队杀了一头大猪,特地为12名参战人员饯行。虽然还没上战场,但绝对算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连长端着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哽咽了,让我接着说。这种场合,我想说一些激昂壮烈的大话,可是,嘴巴几次张合,卡壳了,平时那些随口而出的豪言壮语,都找不到了,就说了这几句:战场上,死,是正常;不死,是命大。希望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奋勇杀敌,争取立功!祝你们凯旋归来,我和连长等着你们!停顿了一下,喊道:为了胜利,干杯! 我的话音一落,全连战友齐声一吼:“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摔,哭喊着抱成一团。 大卡车载着戴上大红花的十二名战友,在全连的注目礼中,缓缓驶离营区,送行的队伍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连长恼怒地大吼:哭个球!饮泣声“嘎”地逼在嗓子里了,队伍刹那间肃默下来。天空中刮来一阵阵海风,操场上高高飘扬的那面军旗,猎猎作响。我的心里传来远古的筑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离队时,带回的军帽军衣军裤还有那军用胶鞋,本是我一生中最值得保存的宝物,因为承载和记录了我从十多岁至30岁的青春岁月。回到地方后,开头几年常从箱子里取出军装,深情地看上几眼,再用手轻轻地抚摩,此时,军旅生涯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似乎听到战友们的呼唤,我的眼眶湿润了…… 后来,绿色军装被多彩化的时代遗弃了,成了只有土老冒才穿的打工装。于是,曾使我引以为荣视为传家宝的军装,慢慢地淡忘在那存放旧物的箱底了。 不记得是哪一年,政府号召救济灾区和贫困村民,单位要大家捐钱献物,妻子从箱子里翻出一件件不常穿的衣衫,在沙发上堆成了小山。我下班回来发现,我的军装也在这些五颜六色的捐赠品中,心中怦然一惊,嗔怨地说,这是我当年的军装耶,不能捐出去,留着。妻说,留留留,留了这么些年,你一次都没穿过,以后你也不会再穿了,留着不是浪费吗?送给山区灾民,这是行善积德,这是做好事呀! 我一想,妻说得没错,留着压箱底,不如送给别人穿。 记得跟妻处对象的当年,她说,厂里工友们笑她找了个掉裤裆。我不解,什么叫掉裤裆?妻说,军裤肥大,穿在身上,屁股没看见,只见裤裆垂到膝盖上来了,所以,姑娘们就把当兵的叫做“掉裤裆”。——我靠,没想到还有这么形容解放军的?离开部队后的这些年,我跟着时代在进步,衣着也在变化,穿牛仔裤T恤衫,是我的新常态。这没有了红帽徽红领章的破军装,已经不屑一顾。算了,捐就捐吧,我把那些从部队带回的军用品,包括军衣军被军毯军鞋,全部送出去,只留下一件军大衣。 我的军用品全没了,唯有这件军大衣就格外珍惜。不管冬夏春秋,把它天天放在我床上。每天早晨,当手机里的起床号一响(我把军号设为闹铃),我便跳将起来,第一件必做的事就是,把军大衣叠成四四方方的,端端正正地列置在枕头旁边。 我觉得,人生最惬意的时分就是:红袖添香醉挑烛,雪夜闭门读禁书。冬季里,大雪满天,纱窗灯暖,新婚燕尔,娘子黛眉粉腮,纤手挑油芯,细语如弦丝。坐于灯前的官人披着军大衣,在电脑屏幕上读着禁书,品着香茗,时不时搂过娇妻,耳鬓斯磨一番,好一幕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温柔之乡…… 军大衣选用了最好的棉花,所以特别暖和,天寒地冻的日子有了它,如同抱一个火笼,任由你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自安然无恙温暖如春。所以,军大衣一直流行着,从不过时也不过气。 君不见—— 明星们离不开军大衣,上台露胳膊露大腿表演完,一到后台,马上披上它,立马不颤抖; 领导离不开军大衣,下基层到山区,寒冬腊月披了它,接了地气保了暖; 孕妇披上军大衣,不显山不露水,昂首挺胸阔步走,向前向前向太阳! 农民歌手朱之文,一件大衣成了名,大江南北尽歌声; 空巢老人军大衣,屋檐下面晒太阳,半醒半睡似神仙; 流浪汉穿了军大衣,桥洞废墟是咱家,风刀霜剑走天涯。 啊,军大衣!你带着我的梦,你装了我的愁,你是我风雨同舟甘苦备尝的好战友! 呜乎——!别人死了,盖这旗那旗,庄重肃穆,昭显庙堂之尊严;我死了,没有盖这旗那旗的哀荣,那就盖上我这件不离不弃的军大衣吧! 诗曰: 乐悠悠,怨幽幽, 风霜染白少年头。 一件大衣随我去, 上天入地驾鹤游。 写于2019年4月12日夜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年 [题记]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战争与死神,如影随形。 战场上,枪林弹雨。死,是正常;不死,属命大。 四十年前,邓公一声令,边关烽烟起。二十万大军从全国各地集结到中越边境。 1979年元月下旬,当时我任职的连队,按上级下达的指标选拔十二名战士,与兄弟连队抽调的其他战士一起,作为骨干(当班长)补充到参战部队,去带那些刚从地方招来的新兵蛋子。启程的那天,连队杀了一头大猪,特地为12名参战人员饯行。虽然还没上战场,但绝对算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连长端着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哽咽了,让我接着说。这种场合,我想说一些激昂壮烈的大话,可是,嘴巴几次张合,卡壳了,平时那些随口而出的豪言壮语,都找不到了,就说了这几句:战场上,死,是正常;不死,是命大。希望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奋勇杀敌,争取立功!祝你们凯旋归来,我和连长等着你们!停顿了一下,喊道:为了胜利,干杯! 我的话音一落,全连战友齐声一吼“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摔,哭喊着抱成一团。 大卡车载着戴上大红花的十二名战友,在全连的注目礼中,缓缓驶离营区,送行的队伍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连长恼怒地大吼:哭个球!饮泣声“嘎”地逼在嗓子里了,队伍刹那间肃默下来。天空中刮来一阵阵海风,操场上高高飘扬的那面军旗,猎猎作响。我的心里传来远古的筑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死神狞笑着,擦肩而过——我的1979年 [题记]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战争与死神,如影随形。 战场上,枪林弹雨。死,是正常;不死,属命大。 四十年前,邓公一声令,边关烽烟起。二十万大军从全国各地集结到中越边境。 1979年元月下旬,当时我任职的连队,按上级下达的指标抽调了十二名战士,与兄弟连队抽调的其他战士一起,作为骨干(当班长)补充到参战部队,去带那些刚从地方招来的新兵蛋子。启程的那天,连队杀了一头大猪,特地为12名参战人员饯行。酒席上,连长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哽咽了(连长带兵感情很深),让我接着说。虽然还没上战场,但绝对算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这种场合,我想说一些激昂壮烈的大话,可是,嘴巴几次张合,卡壳了,平时那些随口而出的豪言壮语,都找不到了,就说了就这几句:战场上,死,是正常;不死,是命大。希望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要奋勇杀敌,争取立功!祝你们凯旋归来,我和连长等着你们!停顿了一下,喊道:为了胜利,干杯! 我的话音一落,全连战友齐声一吼“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摔,哭喊着抱成一团。 大卡车载着戴上大红花的十二名战友,在全连的注目礼中,缓缓驶离营区,送行的队伍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连长恼怒地大吼:哭个球!队伍刹那间肃默下来,天空中刮来一阵阵海风,操场上高高飘扬的那面军旗,猎猎作响。我的心里传来远古的筑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转帖]那个辞职隐居终南山的姑娘,付不起房租回来了 [那个辞职隐居终南山的姑娘,付不起房租回来了] 若论国内的第一隐居圣地,那非陕西的终南山莫属了。 前几日,听说早年隐居终南山读书摄影种菜的小楠姑娘,因为租借的小院年租金从400涨到2万,不堪重负,不得不回城来找工作了。 都说北上广房租涨得太快,可小楠认为,这几年涨得最快的,其实是终南山的“隐士房”。由于来隐居的人实在太多了,几年来,山里的土坯房普遍暴涨了几十倍。 很多人对去终南山隐居都非常向往,以为那里的房子是这样的:其实,它远看是这样的:走近一看,大多是这样的:想象和现实之间,总是隔着不止100个北京到上海的距离。 房租猛涨导致很多隐士住不起下山,小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01 终南山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吸引着很多像小楠一样有终南山情结的人。 从地理位置上说,终南山指的既是西安南面40公里处的终南山山峰,也指与之相邻的东西上百公里内的山峦,即秦岭的最北端。“天下修道,终南为冠”,自古以来,终南山就是修行圣地,是道教主流全真派发扬圣地。喜欢金庸小说的人一定记得“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终南山对佛教的意义同样重要,中国佛教八大宗派中,五大派的祖庭在终南山,即三论宗、净土宗、华严宗、律宗和唯识宗。 相传姜子牙、张良、孙思邈、陶渊明、王维等历史名人都曾隐居于此,由此奠定了它隐居第一山的地位。 除了悠久的历史,作为修行胜地,好风水也必不可少。 秦岭是中国南北地理分界线,这独特的地理位置让终南山四季分明,秋天很凉爽,夏天不太热,并且山中水源充沛,野果繁茂,适宜居住。 环境优美,历史悠久,再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加持,终南山成了很多人隐居修行的不二选择。 02 2015年,一对西安80后夫妻隐居终南山开医馆的故事,引起了关注。 他们就是周杰夫妇。一开始夫妻俩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后来得到了高人传授医术,于是在终南山一处的半山腰上,租了一座二层楼房的小院子,既当作一家人的住所,又当作“如是医庵”,给山民治病分文不收。 周杰夫妇在终南山的居所 据当时媒体报道,夫妻俩在城里有生意,足以支撑山里的开支。再说早年进山修行的住房成本并不高,山里的生活成本也低,很多东西可以自给自足。 小楠就是在那一波的前一年,因为情场失意进而导致职场不顺,万念俱灰选择去终南山隐居的。 她在终南山过了两年逍遥日子后,越来越多的人纷沓而至,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如今终南山本地居民早已搬下山,山上住的全是外地隐居者,据说,登记的和没登记的加起来不少于30000人。 原本无人问津之地,变成了炙手可热,住所供不应求,价格也被市场推着水涨船高。 小楠介绍说,往年终南山的房租行情大多为一年数百至数千元不等,偶有上万。现在很多土坯房一般为年付,需1万5至2万元,甚至出现有屋主要求租客一次付清5年10万租金。 不仅房租,吃穿用度也比以前贵了很多。据统计,普通修行者,连带房租年花费怎么也得3-4万。而一些奢侈的伪修行者,年花费或超10万。 早年间,修行者嫌租房贵的话,还可以自己搭一个草房。现在当地加强了对于违规建筑的管制力度,已经不允许在终南山上私自修建房屋了。 高昂的费用,和想象中云淡风轻、烟火不沾的隐士生活相去太远。导致很多像小楠一样财力不济的人,不堪重负,纷纷选择下山,离开终南山。 小楠感慨地说,哪里有什么诗和远方,不过是靠钱撑着罢了。 修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那对夫妻,至今是不是依然在终南山行医问药。 03 其实,自古以来,终南山就不乏沽名钓誉者。 古代文人墨客,因为时运不济,生不逢时,空有一身才华与抱负无处施展,所以他们大多会选择在靠近皇城的终南山上修行,期待朝廷有朝一日能够重用自己。终南山是他们的暂避之处,是他们进入官场的跳板。这就是所谓的“终南捷径”。修行为假,为尘世的荣华富贵是真。 当然,在古代,终南山也不乏一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士大夫。如今,它仍然是全国乃至全世界为数不多的,还住着一些真隐士的地方。 除此之外,来终南山居住的,更多的是以下三类人。 1、逃避现实社会,不敢面对生活的人。 现实生活中遇到一些困难,面对各种纷扰,很多人想逃避,去没有人的净土,于是”问道终南山“。 其实,这是他们假想的清净。现实中,山里并没有那样舒服。 首先,山里的饮水、种地、劈柴等问题都需要考虑。比如要走一两小时山路去背水,晚上需要走夜路上厕所,还需要自己开垦荒地,种植一些农作物,否则基本无法在山中生活。 其次,山里无WiFi无应酬,也没有人可以说话,需要忍受终日的孤寂和冬天的寒冷。 还有安全问题,因为隐居的地方都比较偏僻,加上是独居,潜在危险并不少。 那些所谓的美妙,你不克服一些困难没法享受。只有心无杂念的修行者才能在山中常住,他们能很圆融地处理各种问题。 2、寻求新玩法的有钱人。 有些有钱人,大鱼大肉吃腻了,花花世界玩腻了,就想着要修炼什么心境了,跑到钟南山来摆脱城市的浮躁喧嚣。 其实,这是另外一种炫耀。 当然,山中空气清新,山泉清澈,养生环境极好,能让人暂时放下烦恼,体验自在宁静的感觉。 而且在大山中独居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自己,没有人我是非,这个时候更利于对自己心性的醒觉。 3、投机倒把,另辟蹊径想要赚钱的人。 很多商家也看到了这里的商机,一些“隐修培训班”应运而生。这些培训班主要是教别人如何快速的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士,并且能够稳定的在终南山上生活下来。 还有一些投机取巧的人,他们假扮隐士,骗取一些游客的钱财。 世外桃源,精神家园,从来就没有那么简单。 04 有个做媒体的前辈,几年前踏访终南山,采访了几个终南山隐居者。 去年他也隐居到了福建龙潭古镇,不知道是不是发现那里更安静,物价更便宜呢。 每个人的生活中,其实都有两座终南山。一座是有形的,它是风景;另一座是无形的终南山,根植内心。 古人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隐,与其说是一种行为,不如说是一种心态。对于城市中的人来说,有勇气在世俗里活着,懂得欣赏,看淡红尘,无论入山不入山,都是修行人。 这次终南山的房价猛涨,某种程度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意义,帮助一些内心不坚定的人,了解到社会现实,并重新踏入社会,积极入世。 也许,从小楠决心选择下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大步。
往年八一静悄悄,今年不一样! 这么多年来,每临八一,我与战友在盼,在等。盼上头有所表示,等单位来点福利,可是,什么也没有。会不开,酒不喝,没见礼,别谈钱。——理由很堂皇,就两字,廉政! 今年,不仅有吃有喝,还要填写这表那表,太突然,太惊喜!让我受宠若惊,弄得措手不及。近来发生在我身边的涉军事件接踵而来,主要如下: 一、八一前夕,单位来电,召开退转军人座谈会并设宴聚餐。接电话后,像没娘的孩儿回了家,不,应该是失散的地下党员终于找到了组织!——这是唱的哪一曲?咱这张当过兵的破船票,又重焕异彩了? 二、座谈会,我因路途遥远,没赶上,直奔了酒席。——说实话,不是跳远,我是有意不去参加的,这种会无非两个情况,一是唱赞歌,二是发牢骚。这两者我皆不在行。唱赞歌,我不会;发牢骚,没啥用。仅坐在那里发呆,岂不是如坐针毡痛不欲生?会,不愿参加;酒,不可不喝!酒席上,除单位领导,还有七个当过兵的人,年龄从35岁至65岁。本来,我单位有老红军一人,抗美援朝一人,援越抗美一人。老红军是南下干部,听说是红军里的一位马夫,大老粗,但人还不错的,已作古多年,那援朝的和援越的也已病逝。座谈会上,办公室秘书掏出一张表,走到我面前,说,这是统计退转军人名单,他们在会上填了,就剩你了。我接过表溜了一眼,共两张,一张是复转军人表,另一张是参战老兵表。秘书问,你打过仗吗?没有。那你与越战有关联吗?我想了想,说,也没有。那你就在这张复退表上签上大名吧。 三、到底算不算参战?事后,我才知道我太谦逊了。我单位有一位领导,比我后当兵,三年退伍。当兵三年,他都在北京挖地道,是铁道兵。这次统计参战人员,他竟然在列。我问他,你不是挖坑道的吗?怎么跑到越南打仗去了?他大言不惭地回答:咱这是曲线参战。***在北京挖工事,与人家南疆打仗有屁联系?!为了贪那点补贴,脸面都不要了!比起这人来,我好歹跟越战有关联。开战五天后,我参加广州军区作家采访团,去前线和野战医院采访接触了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写了不少的战地报道。我怎么就说自己与参战没关系呢?傻呀! 四、从那次喝酒到现在近三个月了,先后接了三次电话,都是统计情况,填写表格。我没有亲自到场,电话里给办公室工作人员按栏目内容说了情况,由他们代填了。最近这次,要我回单位领取表格,并要本人签名。我说,我退休在外地子女家,来回一趟不容易。如果不能代填,那就不填算了。办公室那边说,这是最后一次统计情况,也是确认退伍转业军人身份的重要一环,你若不填,如果你的军人身份被漏掉,这对你不是一个大损失和大伤害吗?是呀,还真是,我在军营摸爬滚打十二年,就因一张统计表而轻易地抹去了我的军旅生涯,岂不冤哉?还是回单位填了为好。 …… 近来,饭后没事,偶发忧国忧民之思:若有战,我能上?不由自叹:黄忠已老,尚能饭否?!
往年八一静悄悄,今年不一样! 这么多年来,每临八一,我与战友在盼,在等。盼上头有所表示,等单位来点福利,可往年,什么也没有。会不开,酒没喝,不见礼,别谈钱。——不用理由,就两字,廉政。不能搞吃吃喝喝,那多俗!今年突然不一样,不仅有吃有喝,还要填写这表那表,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受宠若惊。发生在我身边的涉军事件接踵而来,主要如下: 一、八一前夕,单位来电,召开退转军人座谈会并请设宴聚餐。接电话后,像没娘的孩儿回了家,如沫春风,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这是唱的哪一曲?咱曾经当过兵的这张破船票,又重焕光彩了? 二、座谈会,我因路途遥远,没赶上,直奔了酒席。——说实话,我是有意不去参加的,这种会无非两个情况,一是唱赞歌,二是发牢骚。这两者我皆不在行。唱赞歌,我不会;发牢骚,没啥用。仅坐在那里发呆,岂不是如坐针毡痛不欲生?会,不愿参加;酒,不可不喝!酒席上,除单位领导,还有七个当过兵的人,年龄从35岁至65岁。本来,我单位有老红军一人,抗美援朝一人,援越抗美一人。老红军是南下干部,听说是红军里的一位马夫,大老粗,但人还不错的,已作古多年,那援朝的和援越的也已病逝。座谈会上,办公室秘书掏出一张表,走到我面前,说,这是统计退转军人名单,他们在会上填了,就剩你了。我接过表溜了一眼,在表上签上大名。 三、从那次喝酒到现在近三个月了,先后接了三次电话,都是统计情况,填写表格。我没有亲自到场,电话里给办公室工作人员按栏目内容说了情况,由他们代填了。最近这次,要我回单位领取表格,并要本人签名。我说,我退休在外地子女家,来回一趟不容易。如果不能代填,那就不填算了。办公室那边说,这是最后一次统计情况,也是确认退伍转业军人身份的重要一环,你若不填,如果你的军人身份被漏掉,这对你不是一个大损失和大伤害吗?**,还真是这样,我摸爬滚打十二年,就因为一张统计表而轻易地被抹去了,岂不冤哉?还是回单位填了为好。 …… 近来,饭后没事,偶发悠悠之思:若有战,我能上?黄忠已老,尚能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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