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颂九歌♋ 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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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修仙小说《天随我意》,有人看吗 新手新文,但是是老读者,保证套路少见。(先发两章) 第一章 生不逢时?生却逢时? 大地残缺不全,裂缝像盖在地上的一张巨大的蛛网,处处横生,小的一指粗细,大的宽约百丈,深不见底,黑得让人心里发慌。小片的完整土地上,隐约可见一些坍塌损毁的建筑,让人看得出一些文明的迹象。普真从半空中看着大地上的种种狼藉,深深叹了一口气,准备落地散去旧息,提一口新的真气继续飞行。心念至此,普真想起百年之前,天地未曾残破之时,去凡境的修士便可御空少许,而如自己这样,身为苦海寺十八罗汉之一的造化境高手轻松横渡天宇一两天不成问题,哪里像现在,刚飞渡了一个时辰便要落地换气方能继续飞行。心中不禁又是一叹,随机自省:阿弥陀佛,看来老衲心境还是欠缺许多,怎如此悲观低沉。落地调整好气息,收敛了心绪,普真准备再次上路,蓦地听到有呻吟之声,仔细聆听,靠着造化境界可听十里耳语的神通,普真在一座破落的院落中找到了一名气若游丝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装,面色苍白,衣襟染血,怀中抱着一个还未睁开眼的婴儿,不知是死是活。普真悲天悯人,正要上前查看女子状况,施行救治,女子却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普真的僧人形象,目中闪过一丝神采,咬牙坚持对普真说到:“还请……大师慈…慈悲为怀,救了我孩子去,小女子死也瞑目了……”不待普真回应便已气绝。普真略一愣神,再定睛看那女子,虽然着装朴素却不失体面,刚才的话语也显示出她受过礼法教导,想来也是世家女子,竟落得这般田地。这天,这地真是不让人活了啊!也是,天地都残破了,哪里还顾得了人呢?普真附身抱过女子手中的孩子,发现孩子虽然一息尚存,却也微弱至极。普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粒泛着蓝色的丹药,手上略微催发,丹药便化作一股青气飘入婴儿口鼻。不到一息,婴儿便发出啼哭之声,重现生机。普真并未在意用掉了一枚对自己也算宝贵的丹药,反而露出欣慰和开怀的笑容。“你于此时出生,你母亲身亡,你也危在旦夕,此乃生不逢时;但你我在此相遇,便是佛缘,老衲就收你做弟子吧。”普真对婴儿讲道,也不管对方根本听不懂,或者是顾着哭根本没在听。他又发现婴儿怀里还有一块残缺但是古朴的玉佩,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尚”字。“果真是世家,那便叫你尚真吧,法号等你龆年落发之日再取。”普真平复心情,将小尚真裹入袈裟中,脚下一用力,再次腾空,向西飞去。 第二章 佛家“熊孩子” “尚真!你又偷偷往粥锅里撒盐,你,你,你知道盐有多贵吗?用一点少一点,居然还这般浪费!站住!今天一定要把你交给普惠师叔严惩!别跑!!”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气急败坏地追着一个只到他腰际的短发的小孩,那不是当年的尚真又是谁。而尚真竟是轻松写意,完全没有做坏事被人追捕的自觉,还不时回头嘲讽追赶在后的小和尚:“哇,瓜娃子,你真是蜗牛一样的速度啊!”语气极为轻浮不屑,气的身后的小和尚脚步都踉跄了。过往的一位位僧侣仿佛司空见惯,对此熟视无睹,念经的念经,苦行的苦行。“清和!佛门清修之地大声吵闹,弄得鸡飞狗跳,成何体统!”一声严厉的训斥吓得追尚真的小和尚面色发白,恭敬地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面无表情的中年僧人行礼,“清和修行不够,还请师叔见谅。”清和口中的师叔乃是掌管苦海寺日常戒律的普法,和当年的普真同为十八罗汉之一,为人刻板严厉,且实力高强,地位尊高,苦海寺大多弟子对他避若蛇蝎。“师叔明鉴,实在是尚真顽劣,屡次捣乱,弟子这才……”“你无需管尚真,自有人去管教他!”清和话未说完便被普法打断。“凭什么寺里的长老高僧都对尚真如此纵容,就连严厉的普法师叔都……”清和暗自不满地腹诽,但表面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恭敬地说:“是,师叔。” 再说尚真在普法训诫清和时自顾自跑回了自家师傅普真的小屋前。末法时代,佛门净土也仅此一处,地方自然是紧张,就是普真这样在苦海寺中有数的高僧也仅能拥有一片小院落以供修行修佛之需。还未等尚真敲门,一道平和的声音就从门内传出:“进来吧。唉,你就不能安分点,怎么老是惹是生非?”尚真暗自抿嘴,推了门进去,乖巧地坐在一个蒲团上,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那道身影,完全没有了在外那种混世魔王的样子。眼前一动,尚真发现背对的身影已经转了过来,一道半忧郁半慈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尚真不敢多言,只默默避开普真的目光,低头不语。良久,普真轻声一笑“罢了,我习惯了,想必其他弟子,师兄,师弟也习惯了。真儿,十天之后你就年满八岁,可以正式剃发入寺修行了。你怎么想?”尚真心中一动,虽然两年前师傅就和自己提及此事,但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只有十天之期,他心中竟是五味陈杂,有兴奋期待,有忐忑不安,还有悲伤不舍。期待是终于可以学习佛门道法了,虽然他对佛法佛经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修行道法可是眼馋地紧,他每天都幻想自己飞天遁地,施展种种神通。而因为自己以前惹的事,惹的人太多,入寺修行肯定会遇到无数麻烦,吃许多苦头,因此一阵忐忑和懊恼。还有虽然自家师傅是本寺十八罗汉之一,但是还有其他更多的高僧大能,自己有很大可能被别人选做徒弟,如此一来便不能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傅朝夕相处,想来又是一阵酸涩离愁。而普真微微一笑,仿佛将这个伴随自己近八年的孩子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出言安慰道:“佛说缘分,万事皆有因果,你我师徒若是有缘,选徒之日你未必不能仍做我的弟子。若是无缘,师傅没法再护着你,你也不必担心,你,你资质很好,慧根明净,会得到诸多青睐,没人会因为你过去的事责难你。”语罢,普真脸色一正,严肃地对尚真说道:“真儿,为师现在告诉你一些天下的常识,这些你务必要知道,认真听来。”见到师傅少见地严肃的和自己讲正事,尚真也聚精会神的倾听。“首先,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称为大地界。但是你眼中看到的天地,并不是真正的天地,这是一片残破的,没有生机的天地。佛法有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虽然用在此处不很恰当,但是却与如今天地相合。你看那灰败死气的天,它不是真的天,真的天是纯净的蓝色,让人禅心油然而发;你看那残破皲裂的大地,那不是真的地,真的地厚重平坦,可载万物。百年之前,一场浩劫降临,天地破裂,万物凋零,生灵万不存一,原本繁华的城池成了地狱,原本繁荣的修行门派消失殆尽,只有少数强盛的或者有着大机缘的门派残存下来。如今天下大势力只剩下道学玄宗,邪教渡人教,羽、化二仙宗和我们苦海寺。”尚真此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他自婴孩时便被普真带入苦海寺的婆娑净土,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对外界一无所知,因此一时听到这样震撼的事情,脑子有点停摆。普真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尚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接口说到:“而我们苦海寺,秉承上古如来佛祖佛法修行,本名如来寺。因百年前带领本寺部分僧人逃过浩劫的空闻方丈圆寂之前发出慨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方才更名苦海寺。”尚真似懂非懂地听着,突然冒出一句:“师傅,那个大……大浩……劫是什么,连天地都破了,太夸张了吧!”普真闻言整个人放佛浸在了苦海中,阴沉无语,身上气息不由散发出一些,吓得尚真打了个寒颤。普真意识到自己失态,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恢复正常后对尚真说:“那不是你能知道的,就是大你一轮的师兄们都不知晓,往后休得再问,等你有实力知道时自会明了。”见师傅说的斩钉截铁,尚真也不敢再问,起身行了一礼后走向门口,一只脚刚踏出门,尚真觉得师傅似乎在看自己,回头对普真讪讪一笑,半晌,也不知怎么的蹦出一句:“师傅,再见。”普真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目送尚真离开。待尚真走远后,普真手随意一挥,木门自己关闭,让整个小屋显得晦暗沉寂,良久,一声叹息从黑暗中传来“再见,再也不见了……”
自己想写一本耳根六部曲中仙的书,取名《天随我意》,仙友过目 套路绝对少见 第一章 生不逢时?生却逢时? 大地残缺不全,裂缝像盖在地上的一张巨大的蛛网,处处横生,小的一指粗细,大的宽约百丈,深不见底,黑得让人心里发慌。小片的完整土地上,隐约可见一些坍塌损毁的建筑,让人看得出一些文明的迹象。普真从半空中看着大地上的种种狼藉,深深叹了一口气,准备落地散去旧息,提一口新的真气继续飞行。心念至此,普真想起百年之前,天地未曾残破之时,去凡境的修士便可御空少许,而如自己这样,身为苦海寺十八罗汉之一的造化境高手轻松横渡天宇一两天不成问题,哪里像现在,刚飞渡了一个时辰便要落地换气方能继续飞行。心中不禁又是一叹,随机自省:阿弥陀佛,看来老衲心境还是欠缺许多,怎如此悲观低沉。落地调整好气息,收敛了心绪,普真准备再次上路,蓦地听到有呻吟之声,仔细聆听,靠着造化境界可听十里耳语的神通,普真在一座破落的院落中找到了一名气若游丝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装,面色苍白,衣襟染血,怀中抱着一个还未睁开眼的婴儿,不知是死是活。普真悲天悯人,正要上前查看女子状况,施行救治,女子却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普真的僧人形象,目中闪过一丝神采,咬牙坚持对普真说到:“还请……大师慈…慈悲为怀,救了我孩子去,小女子死也瞑目了……”不待普真回应便已气绝。普真略一愣神,再定睛看那女子,虽然着装朴素却不失体面,刚才的话语也显示出她受过礼法教导,想来也是世家女子,竟落得这般田地。这天,这地真是不让人活了啊!也是,天地都残破了,哪里还顾得了人呢?普真附身抱过女子手中的孩子,发现孩子虽然一息尚存,却也微弱至极。普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粒泛着蓝色的丹药,手上略微催发,丹药便化作一股青气飘入婴儿口鼻。不到一息,婴儿便发出啼哭之声,重现生机。普真并未在意用掉了一枚对自己也算宝贵的丹药,反而露出欣慰和开怀的笑容。“你于此时出生,你母亲身亡,你也危在旦夕,此乃生不逢时;但你我在此相遇,便是佛缘,老衲就收你做弟子吧。”普真对婴儿讲道,也不管对方根本听不懂,或者是顾着哭根本没在听。他又发现婴儿怀里还有一块残缺但是古朴的玉佩,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尚”字。“果真是世家,那便叫你尚真吧,法号等你龆年落发之日再取。”普真平复心情,将小尚真裹入袈裟中,脚下一用力,再次腾空,向西飞去。 第二章 佛家“熊孩子” “尚真!你又偷偷往粥锅里撒盐,你,你,你知道盐有多贵吗?用一点少一点,居然还这般浪费!站住!今天一定要把你交给普惠师叔严惩!别跑!!”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气急败坏地追着一个只到他腰际的短发的小孩,那不是当年的尚真又是谁。而尚真竟是轻松写意,完全没有做坏事被人追捕的自觉,还不时回头嘲讽追赶在后的小和尚:“哇,瓜娃子,你真是蜗牛一样的速度啊!”语气极为轻浮不屑,气的身后的小和尚脚步都踉跄了。过往的一位位僧侣仿佛司空见惯,对此熟视无睹,念经的念经,苦行的苦行。“清和!佛门清修之地大声吵闹,弄得鸡飞狗跳,成何体统!”一声严厉的训斥吓得追尚真的小和尚面色发白,恭敬地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面无表情的中年僧人行礼,“清和修行不够,还请师叔见谅。”清和口中的师叔乃是掌管苦海寺日常戒律的普法,和当年的普真同为十八罗汉之一,为人刻板严厉,且实力高强,地位尊高,苦海寺大多弟子对他避若蛇蝎。“师叔明鉴,实在是尚真顽劣,屡次捣乱,弟子这才……”“你无需管尚真,自有人去管教他!”清和话未说完便被普法打断。“凭什么寺里的长老高僧都对尚真如此纵容,就连严厉的普法师叔都……”清和暗自不满地腹诽,但表面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恭敬地说:“是,师叔。” 再说尚真在普法训诫清和时自顾自跑回了自家师傅普真的小屋前。末法时代,佛门净土也仅此一处,地方自然是紧张,就是普真这样在苦海寺中有数的高僧也仅能拥有一片小院落以供修行修佛之需。还未等尚真敲门,一道平和的声音就从门内传出:“进来吧。唉,你就不能安分点,怎么老是惹是生非?”尚真暗自抿嘴,推了门进去,乖巧地坐在一个蒲团上,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那道身影,完全没有了在外那种混世魔王的样子。眼前一动,尚真发现背对的身影已经转了过来,一道半忧郁半慈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尚真不敢多言,只默默避开普真的目光,低头不语。良久,普真轻声一笑“罢了,我习惯了,想必其他弟子,师兄,师弟也习惯了。真儿,十天之后你就年满八岁,可以正式剃发入寺修行了。你怎么想?”尚真心中一动,虽然两年前师傅就和自己提及此事,但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只有十天之期,他心中竟是五味陈杂,有兴奋期待,有忐忑不安,还有悲伤不舍。期待是终于可以学习佛门道法了,虽然他对佛法佛经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修行道法可是眼馋地紧,他每天都幻想自己飞天遁地,施展种种神通。而因为自己以前惹的事,惹的人太多,入寺修行肯定会遇到无数麻烦,吃许多苦头,因此一阵忐忑和懊恼。还有虽然自家师傅是本寺十八罗汉之一,但是还有其他更多的高僧大能,自己有很大可能被别人选做徒弟,如此一来便不能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傅朝夕相处,想来又是一阵酸涩离愁。而普真微微一笑,仿佛将这个伴随自己近八年的孩子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出言安慰道:“佛说缘分,万事皆有因果,你我师徒若是有缘,选徒之日你未必不能仍做我的弟子。若是无缘,师傅没法再护着你,你也不必担心,你,你资质很好,慧根明净,会得到诸多青睐,没人会因为你过去的事责难你。”语罢,普真脸色一正,严肃地对尚真说道:“真儿,为师现在告诉你一些天下的常识,这些你务必要知道,认真听来。”见到师傅少见地严肃的和自己讲正事,尚真也聚精会神的倾听。“首先,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称为大地界。但是你眼中看到的天地,并不是真正的天地,这是一片残破的,没有生机的天地。佛法有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虽然用在此处不很恰当,但是却与如今天地相合。你看那灰败死气的天,它不是真的天,真的天是纯净的蓝色,让人禅心油然而发;你看那残破皲裂的大地,那不是真的地,真的地厚重平坦,可载万物。百年之前,一场浩劫降临,天地破裂,万物凋零,生灵万不存一,原本繁华的城池成了地狱,原本繁荣的修行门派消失殆尽,只有少数强盛的或者有着大机缘的门派残存下来。如今天下大势力只剩下道学玄宗,邪教渡人教,羽、化二仙宗和我们苦海寺。”尚真此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他自婴孩时便被普真带入苦海寺的婆娑净土,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对外界一无所知,因此一时听到这样震撼的事情,脑子有点停摆。普真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尚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接口说到:“而我们苦海寺,秉承上古如来佛祖佛法修行,本名如来寺。因百年前带领本寺部分僧人逃过浩劫的空闻方丈圆寂之前发出慨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方才更名苦海寺。”尚真似懂非懂地听着,突然冒出一句:“师傅,那个大……大浩……劫是什么,连天地都破了,太夸张了吧!”普真闻言整个人放佛浸在了苦海中,阴沉无语,身上气息不由散发出一些,吓得尚真打了个寒颤。普真意识到自己失态,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恢复正常后对尚真说:“那不是你能知道的,就是大你一轮的师兄们都不知晓,往后休得再问,等你有实力知道时自会明了。”见师傅说的斩钉截铁,尚真也不敢再问,起身行了一礼后走向门口,一只脚刚踏出门,尚真觉得师傅似乎在看自己,回头对普真讪讪一笑,半晌,也不知怎么的蹦出一句:“师傅,再见。”普真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目送尚真离开。待尚真走远后,普真手随意一挥,木门自己关闭,让整个小屋显得晦暗沉寂,良久,一声叹息从黑暗中传来“再见,再也不见了……” 第三章 就你也敢招惹我? 十天时间一晃眼就过去,尚真难得的安分了下来,没再四处“搅动风云”,让许多深受其苦的弟子半是放松半是疑惑。新历103年3月3日,苦海寺新一轮招徒开始。所谓“招徒”并非是向天下招徒,而是从寺内各个俗家弟子中挑选。而俗家弟子来历众多,有被家人花费代价送上来的,也有如同尚真这般被在寺僧侣偶然所遇带上来的。依着佛法因果缘分之说,遇到便是缘,所以被僧人带进寺的很是幸运,不需任何代价便可得到修行机会。而自家送上来的便是强求因果,自然是要付出一些“诸果之因”,其中龃龉自不必说。但是不送又不行,苦海寺乃是西州唯一的大势力,身处西州的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能依附着这庞然大物,以求自家子弟在苦海寺混出身份给家族带来些资源支持,在这乱世中残喘。也因着如此,能花费代价送进寺中的,在这破灭时代也是有些底蕴的残存世家子弟,而且入门就吃了暗亏,大多数见不得那些“有缘”的俗家弟子。这不,清和这时便随在一个面带傲色的俗家弟子身旁,这名俗家弟子乃是上古王家之人,本名王端。王家自浩劫前就存在 ,乃是历经数百年的望族,就是如今没落,也尚存些许底蕴,在残破的昌邑城中繁衍生息,靠着族中积累抵御天地力量流逝,维持一族生存。而清和入寺以前的本家黎家便是附庸于王家而寻求庇护的小家族,而王端乃是王家杰出子弟,不然不会被家族费尽心思送进苦海寺。所以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家族,清和都得讨好着王家这位少爷。王端趾高气扬地走在去选徒之所地路上,年龄不大傲气十足:“要我说,哼哼,那些所谓的‘有缘’的弟子都是走了狗屎运,尤其是那个尚……尚什么来着?”“尚真,王贤弟贵人多忘事,不必劳神想这些。”清和忙在一旁提示。“哼,他更是走的大狗屎运,直接被普真师叔捡到了,不然就这种没教养的泥腿子,几世修来的福气进了苦海寺?而且地位仿佛比我还高些!?”尚真自记事起就胆大妄为,那里捣乱都有他的影子,但是维护寺内秩序的戒律僧还有上层长老却都像不知道一样,不加管理。寺内其他俗家弟子私下里都议论纷纷,说这尚真有来历,还有胆大者猜测尚真乃是普真大师年轻时的一段孽缘之果……但是几年过去,寺里始终没有丝毫动静,慢慢地众人习以为常,不再议论此事。此时王端旧事重提,而且连带着骂尚真把所有被僧人带进寺的弟子都骂了一遍。被骂的弟子暗自咬牙,却也不敢反驳,因为这王端乃是俗家弟子中的一霸,仗着入寺前家族中传授过一些简单的法门,别的弟子就是几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横行霸道,无人敢惹。清和深知利害,在一旁陪笑,也不插话,两人不一会便来到招徒之地:万佛崖。万佛崖位于苦海寺寺后九山的环绕之中,乃是苦海寺几大密地之一,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招徒,各僧侣皆可来此观礼以外,平日严加封锁,据说除了本寺方丈和几位年纪更高的老法师以外无人可入。万佛崖地势略低于各山头,王端站在一座山头上向下看去,竟然感觉的一片烟雾氤氲的山间有上万双眼睛看向自己,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一副画面:上万尊古佛盘坐在山间,或喜或怒或痴或嗔,神态姿势各异,但气息都极为强盛,佛门经纶天音震耳欲聋。王端猛地一惊,险些向后跌倒惊叫出声,脑门上已经出现冷汗,有些明白此地名称来历。清和当年参加招徒已是见过如此神异,赶忙向前扶好王端,说道:“贤弟不愧是大家子弟,定力心境让愚兄自惭形秽。当年愚兄不才,初见此地神异险些尿了裤子,夺路而逃,丢了好大的人。如今贤弟面不改色,当是真人杰!”王端被清和这么一夸,已是回过神来,心中很是受用,满意地点点头:“我方才沉迷大道纶音,方知自身渺小啊!”正待多说几句,一句戏谑的嘲笑传来“屁的大道纶音,那底下就是一堆佛像,有个锤子的轮,哪里来的‘轮音’?装什么大瓣蒜!”王端怒极,感觉被人狠狠打了脸,侧过头望去,看见一个短发身着蓝色短衫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嬉皮笑脸地坐在地上。“尚……真?你,好狗胆,敢质疑鄙视我?!”尚真脸上笑容更甚“鄙视你?合着你是瘪的?哈哈!‘瘪视’!哈哈……”见尚真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还变本加厉地嘲讽,王端感觉自己几年都未受过这种气,咬牙切齿,面部扭曲“没教养的东西!连人话都听不懂!”“我听不懂人话?!你是骂我师傅不是人吗!?”岂料尚真此时猛地变了颜色,起身怒视着王端,仿佛一下就要扑上来一样。“我,我没说,普真师叔德高望重……”王端再如何霸道也不过是一纨绔子弟,想到尚真这番言论若是传到普真大师耳中自己就完了,忙不迭地解释。清和眼见王端吃亏,向前一步,指着尚真喝到:“休逞口舌之利!我辈佛修,敢拿出真本事和王端贤弟较量吗?”周遭看热闹地僧人此时心中无不鄙夷,尚真从未修习过道法,那里是王端对手?估计只能被吊打。还真本事,亏清和说得出口!王端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满脸轻蔑阴险地笑道:“对,小泥腿子,别嘴上逞英雄,咱们过过招?放心,我下手不太重的,就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不然就你也敢招惹我,我王端也太失败了!”尚真虽然顽劣天真,却也不傻,早就听说这王端有一手,自己决计不是对手,脑中赶忙思量着逃跑路线。但是王端却报仇心切,不待尚真回应便抬掌按向尚真。王端这一手乃是家传道法“黑铁手”,运气于手掌之上,让手掌如同黑铁般坚硬,然后打向对手。虽然王端境界连去凡都不到,无法发挥道法一半功力,但是真要结结实实打中尚真也能让他疼的够呛。尚真眼看着王端挥掌打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向后倒去,明明王端手掌离他还有两尺距离,但他好像已经被打中了一般倒在地上,然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杀人啦!师傅,师叔!救命啊!啊!好疼啊!”声音之大传遍全山。尚真声音未落,一个中年僧人就落在他身旁,面无表情,面沉如水。周边僧侣看清来者后连忙行礼,“普法师叔!”“师叔好。”……那中年僧人便是训斥过清和的掌管戒律的普法,和普真齐名的十八罗汉之一。普法看着在地上佯装受伤的尚真,不疾不徐而又严厉地问道:“怎么回事?”“回禀师叔,那尚真无赖之极,弟子还没……”“我没问你!”王端刚开口便被普法厉声打断。普法面朝在地上躺着的尚真,又问:“怎么回事?”尚真见普法前来,不再在地上打滚,起身可怜兮兮地对普法说到:“师叔,王端他仗着有几分本事,就随意欺负我,他,刚才差点杀了我!”“尚真!!!!”王端目眦尽裂,几欲吐血,“你血口喷人,你胡说!我,我都没碰到你,几时要杀你!你……你……”“够了!身为佛门弟子,自大好斗,还有杀心!剥夺你选徒机会,限你三日离开苦海寺,回自己家族去!还有你清和,助纣为孽,为虎作伥,罚你三年不得修习道法,去戒律堂念经净化自身!”普法的话传入王端耳中不啻晴天霹雳,家族花了不小代价送他入寺,结果他连选徒都没能参加便被逐出寺,等他回到家族,如何交代?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清和听到惩罚心中暗自懊悔叫苦,但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的王端,觉得自己还比较幸运,好歹还在寺中,还有机会。普法惩戒完王端清和却是再未看他们一眼,对尚真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飞身离去。尚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再想“好自为之”是何含义,只得意地对王端和清和说:“就你们也敢招惹我?”清和十分恼火却不敢发作,任由听到传令前来的戒律僧将自己和王端带走。
自己想些一本关于耳根六部曲中仙的书,现有几章,诸位仙友过目 保证是少见的套路 第一章 生不逢时?生却逢时? 大地残缺不全,裂缝像盖在地上的一张巨大的蛛网,处处横生,小的一指粗细,大的宽约百丈,深不见底,黑得让人心里发慌。小片的完整土地上,隐约可见一些坍塌损毁的建筑,让人看得出一些文明的迹象。普真从半空中看着大地上的种种狼藉,深深叹了一口气,准备落地散去旧息,提一口新的真气继续飞行。心念至此,普真想起百年之前,天地未曾残破之时,去凡境的修士便可御空少许,而如自己这样,身为苦海寺十八罗汉之一的造化境高手轻松横渡天宇一两天不成问题,哪里像现在,刚飞渡了一个时辰便要落地换气方能继续飞行。心中不禁又是一叹,随机自省:阿弥陀佛,看来老衲心境还是欠缺许多,怎如此悲观低沉。落地调整好气息,收敛了心绪,普真准备再次上路,蓦地听到有呻吟之声,仔细聆听,靠着造化境界可听十里耳语的神通,普真在一座破落的院落中找到了一名气若游丝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装,面色苍白,衣襟染血,怀中抱着一个还未睁开眼的婴儿,不知是死是活。普真悲天悯人,正要上前查看女子状况,施行救治,女子却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普真的僧人形象,目中闪过一丝神采,咬牙坚持对普真说到:“还请……大师慈…慈悲为怀,救了我孩子去,小女子死也瞑目了……”不待普真回应便已气绝。普真略一愣神,再定睛看那女子,虽然着装朴素却不失体面,刚才的话语也显示出她受过礼法教导,想来也是世家女子,竟落得这般田地。这天,这地真是不让人活了啊!也是,天地都残破了,哪里还顾得了人呢?普真附身抱过女子手中的孩子,发现孩子虽然一息尚存,却也微弱至极。普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粒泛着蓝色的丹药,手上略微催发,丹药便化作一股青气飘入婴儿口鼻。不到一息,婴儿便发出啼哭之声,重现生机。普真并未在意用掉了一枚对自己也算宝贵的丹药,反而露出欣慰和开怀的笑容。“你于此时出生,你母亲身亡,你也危在旦夕,此乃生不逢时;但你我在此相遇,便是佛缘,老衲就收你做弟子吧。”普真对婴儿讲道,也不管对方根本听不懂,或者是顾着哭根本没在听。他又发现婴儿怀里还有一块残缺但是古朴的玉佩,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尚”字。“果真是世家,那便叫你尚真吧,法号等你龆年落发之日再取。”普真平复心情,将小尚真裹入袈裟中,脚下一用力,再次腾空,向西飞去。 第二章 佛家“熊孩子” “尚真!你又偷偷往粥锅里撒盐,你,你,你知道盐有多贵吗?用一点少一点,居然还这般浪费!站住!今天一定要把你交给普惠师叔严惩!别跑!!”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气急败坏地追着一个只到他腰际的短发的小孩,那不是当年的尚真又是谁。而尚真竟是轻松写意,完全没有做坏事被人追捕的自觉,还不时回头嘲讽追赶在后的小和尚:“哇,瓜娃子,你真是蜗牛一样的速度啊!”语气极为轻浮不屑,气的身后的小和尚脚步都踉跄了。过往的一位位僧侣仿佛司空见惯,对此熟视无睹,念经的念经,苦行的苦行。“清和!佛门清修之地大声吵闹,弄得鸡飞狗跳,成何体统!”一声严厉的训斥吓得追尚真的小和尚面色发白,恭敬地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面无表情的中年僧人行礼,“清和修行不够,还请师叔见谅。”清和口中的师叔乃是掌管苦海寺日常戒律的普法,和当年的普真同为十八罗汉之一,为人刻板严厉,且实力高强,地位尊高,苦海寺大多弟子对他避若蛇蝎。“师叔明鉴,实在是尚真顽劣,屡次捣乱,弟子这才……”“你无需管尚真,自有人去管教他!”清和话未说完便被普法打断。“凭什么寺里的长老高僧都对尚真如此纵容,就连严厉的普法师叔都……”清和暗自不满地腹诽,但表面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恭敬地说:“是,师叔。” 再说尚真在普法训诫清和时自顾自跑回了自家师傅普真的小屋前。末法时代,佛门净土也仅此一处,地方自然是紧张,就是普真这样在苦海寺中有数的高僧也仅能拥有一片小院落以供修行修佛之需。还未等尚真敲门,一道平和的声音就从门内传出:“进来吧。唉,你就不能安分点,怎么老是惹是生非?”尚真暗自抿嘴,推了门进去,乖巧地坐在一个蒲团上,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那道身影,完全没有了在外那种混世魔王的样子。眼前一动,尚真发现背对的身影已经转了过来,一道半忧郁半慈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尚真不敢多言,只默默避开普真的目光,低头不语。良久,普真轻声一笑“罢了,我习惯了,想必其他弟子,师兄,师弟也习惯了。真儿,十天之后你就年满八岁,可以正式剃发入寺修行了。你怎么想?”尚真心中一动,虽然两年前师傅就和自己提及此事,但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只有十天之期,他心中竟是五味陈杂,有兴奋期待,有忐忑不安,还有悲伤不舍。期待是终于可以学习佛门道法了,虽然他对佛法佛经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修行道法可是眼馋地紧,他每天都幻想自己飞天遁地,施展种种神通。而因为自己以前惹的事,惹的人太多,入寺修行肯定会遇到无数麻烦,吃许多苦头,因此一阵忐忑和懊恼。还有虽然自家师傅是本寺十八罗汉之一,但是还有其他更多的高僧大能,自己有很大可能被别人选做徒弟,如此一来便不能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傅朝夕相处,想来又是一阵酸涩离愁。而普真微微一笑,仿佛将这个伴随自己近八年的孩子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出言安慰道:“佛说缘分,万事皆有因果,你我师徒若是有缘,选徒之日你未必不能仍做我的弟子。若是无缘,师傅没法再护着你,你也不必担心,你,你资质很好,慧根明净,会得到诸多青睐,没人会因为你过去的事责难你。”语罢,普真脸色一正,严肃地对尚真说道:“真儿,为师现在告诉你一些天下的常识,这些你务必要知道,认真听来。”见到师傅少见地严肃的和自己讲正事,尚真也聚精会神的倾听。“首先,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称为大地界。但是你眼中看到的天地,并不是真正的天地,这是一片残破的,没有生机的天地。佛法有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虽然用在此处不很恰当,但是却与如今天地相合。你看那灰败死气的天,它不是真的天,真的天是纯净的蓝色,让人禅心油然而发;你看那残破皲裂的大地,那不是真的地,真的地厚重平坦,可载万物。百年之前,一场浩劫降临,天地破裂,万物凋零,生灵万不存一,原本繁华的城池成了地狱,原本繁荣的修行门派消失殆尽,只有少数强盛的或者有着大机缘的门派残存下来。如今天下大势力只剩下道学玄宗,邪教渡人教,羽、化二仙宗和我们苦海寺。”尚真此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他自婴孩时便被普真带入苦海寺的婆娑净土,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对外界一无所知,因此一时听到这样震撼的事情,脑子有点停摆。普真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尚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接口说到:“而我们苦海寺,秉承上古如来佛祖佛法修行,本名如来寺。因百年前带领本寺部分僧人逃过浩劫的空闻方丈圆寂之前发出慨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方才更名苦海寺。”尚真似懂非懂地听着,突然冒出一句:“师傅,那个大……大浩……劫是什么,连天地都破了,太夸张了吧!”普真闻言整个人放佛浸在了苦海中,阴沉无语,身上气息不由散发出一些,吓得尚真打了个寒颤。普真意识到自己失态,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恢复正常后对尚真说:“那不是你能知道的,就是大你一轮的师兄们都不知晓,往后休得再问,等你有实力知道时自会明了。”见师傅说的斩钉截铁,尚真也不敢再问,起身行了一礼后走向门口,一只脚刚踏出门,尚真觉得师傅似乎在看自己,回头对普真讪讪一笑,半晌,也不知怎么的蹦出一句:“师傅,再见。”普真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目送尚真离开。待尚真走远后,普真手随意一挥,木门自己关闭,让整个小屋显得晦暗沉寂,良久,一声叹息从黑暗中传来“再见,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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