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剑尘 左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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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祭奠我的爱 白驹过隙,蹄印强迫我告别青春岁月。寂寞总是乘人不注意的时候让你我一遍又一遍回首往事,然后记起那些错过却依旧为人父母的那些人,那些沉淀在心里,无法忘怀,以为离别便会不习惯的人,在回忆时,依偎在别人怀里,终究不知道会不会在想起她们的同时也能想起对方。于是,忘记了自己的过错和惋惜,让一季因为无人采摘的花朵随土成灰。 浪子崇尚自由,无法停歇,不知道失去,不能理解相知与相爱的幸福,以梦想为借口,把傲骨当做是堕落的理由,然后以为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会傲视天下,无畏无敌,结果众叛亲离,孑然一身,走在灯光之下,都不敢直视那无力软摊在刺痛心扉艰难道路上的影子。 仔细翻阅自己的过错,才发现,那本该是工具的冥纸操纵着喜怒哀乐导致无法控制,然后做出看似是正确选择的无理抉择,最后痛哭流涕,寻求回到过去,重新做人。人生始终是喜剧,情愿选择别人一毛不拔的亿万家财,扭动被规矩束缚的躯壳宣称那是贵族的气质,以取笑你一无所有的自由。 拿什么奠祭我的爱?没有赏心悦目的票子和金银铜铁、没有让人俯首称臣甘愿当牛做马的权利、没有浮夸的场面让人心花乱缀的感动、没有焰火烂漫告白和催人泪下的惊喜礼物。只有自由和无聊的自我决定的命运,只有无穷无尽可以平凡到让人厌恶的牵手。
4 一群黄鼠狼 傍晚张寡妇还没醒,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寡妇起身开了门,却又是沙二和他媳妇,张寡妇怕再打起来,白天和张大胆哭诉了许久,现在一心决定为了儿子忍下去。等到儿子回来后,二人就回张寡妇的娘家,抑或是去城市里找个清洁的工作,反正不在一喜村呆了。想起这事,张寡妇忙带着门留出一条缝,说,我今天没有心思和你们闹,你们快走。 谁知沙二竟笑着脸说,张大嫂别误会,昨晚的事是我们不懂事,您老别生气,我们是专门来道歉的。 可能是沙二平日里欺负人欺负惯了,这一笑看着说不出的别扭。沙二后面的沙二媳妇立马拿出一串粽子,说,这不是快过节了么,我们专门给张大嫂送点这玩意,平日里我乱说话,张大嫂不要往心里去。 看着二人,张寡妇心里顿时乱七八糟的,沙二是刁大头的狗,平日里和胡为、刁大头三人无法无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沙二媳妇更是依杖着沙二,自以为攀上刁大头更是天下无敌,平日里甚至跟刁大头的媳妇都敢叫板。现在这二人是怎么了?居然突然转性。 张寡妇日后知道这是村子里合伙糊弄自己,直后悔自己心肠软,如果一直呆在家又怎么会被村子里那群畜牲骗,又怎么会有那件自己不愿也不敢和张生说的事? 见着沙二媳妇和沙二异常的情况,张寡妇就猜着有古怪,只说了句不用了就关了门。任凭沙二、和他媳妇二人在屋外喊了有一个小时,张寡妇也不理,只顾到灶旁弄些饭菜。 坐在堂前吃饭时,张寡妇又听到胡为在外面喊,哟,这不是沙二兄弟吗?搁着做什么? 胡为跟沙二根本就是一路人,张寡妇这么想着,又听沙二说,这不是要过节了嘛,我媳妇包了些粽子,昨天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成气伤了张大嫂,今天来送些粽子,随便道个歉。 胡为会道歉,张寡妇听着一阵冷哼,虽说张寡妇不相信,心里却觉得如果他们真是来道歉的就太不是东西了。转念觉得胡为绝不是好东西,关在外面是应该的。接着听到外面胡为说,我没听错吧,沙二兄弟,你说你要和张大嫂道歉? 这回胡为算是替张寡妇问了句心里话。沙二说,那天伤了张大嫂后,我回家就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后来听我媳妇说张大嫂半夜去看张大哥去了,心里越来越觉得对不起张大嫂。你说张大哥多好的一人,死那么早,我还跟这和张大嫂较劲。我还算什么男人。 说完就听见几声响,像是沙二在抽自己耳光。张寡妇听沙二会转性哪里相信,可听到沙二说张大哥死的早,顿时又觉得眼眶要湿了。但一想,这胡为、沙二都是刁大头的走狗,张大胆的死八成和他们有关,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接着又听到沙二媳妇说,胡为兄弟,村子里就你和张大嫂近些,这些个粽子我们放在这,待张大嫂的气消了些,你帮忙说道说道。我们对不起张大嫂,你劝劝。 这话让张寡妇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跟胡为走的近了?细想起来,一定是几个人串通好了的,胡为乘机装着和自己走的近,好让刁大头的阴谋诡计得逞。 心里虽然这么想,张寡妇倒要听听胡为怎么说,毕竟只有胡为愿意陪自己去看张大胆。或许是装的,但别人装都不愿意装。胡为到知趣,说,别呀,你这么一声说出来,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其实外面怎么样,张寡妇一点也不知道,只凭着几人一句来一句往的说。虽说张寡妇不会原谅这一喜村的人,但送上门的粽子不吃白不吃。虽说张寡妇平日里不喜欢拿别人东西,但沙二不一样,他一个大男人欺负自己,拿他的粽子根本不亏心。 想着,张寡妇开门要说话,却见沙二和他媳妇要走。看着张寡妇开门,胡为扯了扯沙二的衣袖。沙二这一转身,张寡妇就看见沙二脸上的红印,沙二居然真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劲力还不小。 就在张寡妇这呼吸间的错神,胡为领着沙二说,这天也黑了,进来说话。几步路,二人就进到了屋里。 张寡妇还没有反应过来,沙二媳妇也跟了进去。 张寡妇所幸开着门坐到了饭桌前。沙二显得不太自然,勉强说了句废话,张大嫂吃饭呢。 张寡妇也不理,拿起碗筷继续吃。胡为示意把粽子送过去,沙二媳妇忙赔笑着说,我们对不起张大嫂,这些粽子给张大嫂算是赔礼道歉。 沙二也说,是啊,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懂事,伤了张大嫂,张大嫂不要放在心里。 张寡妇也不说话,只顾吃自己的。 胡为见没有话头,上前说,张大嫂你好歹说句话,沙二知道错了,你看他脸上就是自己刚打的,他知道自己错了。 沙二听出了话里话,又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张寡妇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沙二媳妇忙把粽子放在桌子上,拉着沙二说,我们先走了,再来看张大嫂。 说着,二人匆匆出了门。胡为倒热情的很,上前喊着,慢走啊,有空再来玩。这话说的,就像这是自己家。 张寡妇看着胡为不知是气还是笑,胡为倒舔着脸皮上前剥开一个粽子,说,恩绿豆的,不错。 看着张寡妇快杀死人的眼神,胡为竟似浑身一冷,知趣的自己走出了门。 这还没有夜,张寡妇遇到了自嫁到张家最诡异的事——全村相继给张寡妇送东西。有雄黄酒、粽子、粽叶……张寡妇怎么敢相信,自己嫁到一喜村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莫不是一喜村的村民改性了?知道疼人了? 无论是哪,总有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更区分好人、坏人,虽然那些标准是不一定的。 张寡妇记得,那一夜是她自嫁给张大胆以来最开心的、睡得最高兴的。不对,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最高兴的。 人自一开始决定就注定了自己会遇到什么。张寡妇决定嫁给张大胆,就决定了自己没有好日子过,哪怕是她死在山野都没有好日子过。或许更早,或许在张寡妇生着女儿身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张寡妇没有办法左右,更多人也是无可奈何。 无论怎样,张寡妇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张寡妇起了床,嘴边难得的有些笑容。洗漱好后,张寡妇扛起锄子正要去农田干活,开了门却发现刁大头站在门口。看见刁大头,顿时让张寡妇好不容易高兴的心又变得寒冷异常。 看着张寡妇,刁大头说,起来了,吃过了没? 张寡妇哪里有心思和刁大头墨迹,没好气的说,有事快说,没事我还得下地干活。 刁大头居然赔笑着说,我来找张大嫂是有个好消息告诉张大嫂的。 张大嫂?张寡妇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在这一刻没了作用。刁大头估计除了这样放过他老爸,还从来没有怎么有礼貌的喊过别人。 张寡妇也不知道刁大头有什么诡计,只愣在那里。 看着张寡妇模样,刁大头自己知道了十有八九,说,张大嫂别误会,有谁一生出来就是坏人呢?我以前不是人,得罪过张大嫂,张大嫂别往心里去。
2 一个人的路 刁大头移着凳子靠近张寡妇说,你儿子读大学,钱一定花的不少。今天我老婆回了娘家,你陪我过一晚上,我给你五十块,怎么样? 张寡妇听了这话,浑身上下难出气,只觉得说出的一个字花了自己一生的力气。张寡妇后来想,自己虽然是寡妇,但始终是有老公的,何况人什么都可以卖,唯独骨气是卖不得的。 听张寡妇只吼了一声滚,刁大头换了一副平日里欺负村民的面容,说,张寡妇,五十块不少了,村头沙二媳妇,一次才二十块钱。 张寡妇没有说话,气得推出刁大头,光上门后,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第二天大伙七点多起了床,许多人在田里忙完回家吃早饭才发现张寡妇的眼睛肿的跟牛眼睛似的。几个妇人打趣着说,张大嫂想张大哥了吧,眼睛都哭肿了。 另一个说,你哪里知道,是想男人了。说完,几个妇人笑的花枝招展,没个人型。 而张寡妇,懒得说话,径直回家,早饭也没有吃,躲在家里又哭了一上午。其他人不知道,其实张寡妇在想儿子。 张生近二十岁,由于家里没有多余的开支,张生已经快有三年没有回家了。如今家里缺个主事的,张寡妇又想让张生回来,可还差一年多张生便可以毕业,现在让张生回家,又白念了几年。 后来,张寡妇和张生说起这事,只说到自己把刁大头推出了门,没有说自己哭了一天一夜,更没有说后面发生的事。 那是几天以后的夜里,刁大头又来到张寡妇家,张寡妇说,我一个死了老公的妇人,哪里配的上你刁村长。你回去吧,不要再来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到一喜村这么久,我是个什么脾性大家也知道,虽然平日里饱受欺负也不会说什么,真要逼急了,谁家的狗还不会咬人呢。 刁大头想来也是,强行做什么也没有用,当下也不说话,拿出一封信,扔在了桌子上,随后就走出了张寡妇家。张寡妇慌忙拿起那封信,甚至都没有发现已经被拆过就打开了。里面有几张照片,和一封张寡妇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信。 看着照片上自己的儿子,张寡妇忍不住又哭了,嘴里嘟囔着儿子长胖了。张寡妇仔细看了看,一共三张。一张是张生在食堂吃饭照的,大概是怕母亲担心自己吃不好。一张是张生和一个女孩子一起照的,那女孩长的挺文雅,衣着也挺朴实,和张生站在一起,两个人都红着脸倒是那个女孩,看着都让人爱惜。第三张是张生拿着一本书,张生很高兴的指着那本书,笑的很开心。 可是张寡妇不识字,那信看不懂,张寡妇就想到再去找教刁小胖识字的那位先生。第二天,张寡妇一大早起床走了二十里山路,坐在路边等那识字先生,可是这一等就是一天,那个识字先生却没有出现。 半夜里,张寡妇走了二十里山路才赶回了家。
梦想与咸鱼 当说到没有梦想,就和咸鱼没有差别的时候,仿佛任何人都有了梦想。然而有些人,即使有了梦想,也是和咸鱼没有差别的。 当我们第一次接触梦想是什么时候?学堂里老师的那个提问?仿佛是的。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生存的起伏,世界的规则,胡乱编造一个看似伟大,却不切实际的大话,然后用这个大话骗着自己,骗着老师。离开学校后,开始悄悄淡忘,渐渐远离。 古龙先生笔下有李寻欢、陆小凤、楚留香等等一系列仗义侠客,许多人打心里,于是多了一种浪子情怀。殊不知古龙先生笔下所描绘的,其实是一张张背后哭泣的脸。夜深人静,想着家人、念着心中那位。思绪万千,终究在没有他人的寂寞时光留下几滴可怜的泪水,然后一身雍容华贵的离开,轰轰烈烈的开始。 到了社会,终于开始抱怨世道残酷、执政黑暗、诸人都已没心没肺。原来浪子就是流浪,无休无止的颠簸。如果哪一次,遇到一个能让我们再一次拾起梦想的人,或许才知道荒废时光如同那些脆弱的货币,早已消耗殆尽。 梦想是什么?不是想要做什么,不是白天做夜里的事,然后等着那些滚滚而来。梦想是必须去做,无论刮风或是下雨、天晴还是响雷、疾病或是痛苦、悲伤或是孤独都必须要去做的事。 而诸多迷茫的人生都出现了迷失方向的骄子,一步子比一步子难以抉择,一轮子比一轮子难以前行,最后痛苦不堪,消磨意志。而又有太太人,暂且称之为咸鱼。因为他们看似充足,看似油光满面,其实是在完成别人的梦想,是把别人的梦想错嫁给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走着别人走的路,最后到达颠覆,或是半途,才会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是那些让人不顾师徒、亲友道义的票子,不是诸人膜拜的地位,不是那一切的不是。 让别人耻笑你的选择,只有这个时候,才知道真正的梦想是自己的,可以不大不小、不宏伟、不宽广,但她那么亲切。她将指引你去到你要到达的地方、她将让你确定自己的自我定位、她将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坚持不懈、她将告知你生活的意义、她将释放,无限扩大,感染着志同道合的朋友。 如果还没有遇到你的梦想,何不在奢华的灯红酒绿前停下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的脚步,然后让她浮现出你已尘封的记忆里,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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