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奇黄鼠狼 米奇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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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旅行  那天,董事长和席先生聊天,说起了“旅游”的话题,董事长说,他这大半辈子走遍了世界各地,住过的最豪华的酒店是位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第二大城市迪拜的“帆船酒店”,因为那个酒店设备实在太过豪华,远远超过五星的标准,只好破例称它七星级。这个酒店于1994年建成,其中仅外壳及填海的费用就高达11亿美元。酒店里最小的房间170平米,每天住宿费为1500美元;最大的总统套房780平米,每天住宿费高达2万多美元。董事长说,那天他兴致勃勃地来到餐厅享用自助午餐,别的不说,光是一瓶啤酒就要300多元人民币,贵得惊人……   董事长说这些时,眉宇间不无享尽人间富贵的得意之色,席先生听了,沉吟了一会儿,说:“董事长,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许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董事长一时没有听明白,席先生又重复了一遍,说:“董事长有董事长的生活,老百姓有老百姓的人生,就说旅游吧,普通百姓一顿饭只花几块钱,但他们也玩得开开心心的,他们虽然享的是‘下等福’,但他们依然乐在其中。”   接着,席先生讲了这么一个有关“旅游”的故事— 李彦是长春市一家公司的普通员    工,他平时喜欢上网,更喜欢旅游,可因为家里的景况不是很宽裕,这几年来,他只带妻子、女儿去过本省几个旅游景点,跑远一点,比方说去南方旅游,这素来是他的梦想,可一直难以如愿。   最近,李彦上网时交了一个好朋友,叫钟卫,家住深圳,他们曾经还是吉林大学的校友呢,只是钟卫比李彦早一届毕业,不曾相识,想不到大学毕业后的今天,他们这两个校友竟会在网上聊得这么开心!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单位里一些家境殷实的同事都买机票准备去外地旅游了,李彦瞅着好眼热哦!   这天,李彦又上网和钟卫聊天,钟卫忽然说了这么一件事:他很想回一趟长春,想回母校看看,到净月潭看看。   李彦听了随口说道:“你想来北方,我倒想去南方呢,很想去深圳玩玩,可这几年结婚生女,买房还贷,日子过得很紧,女儿快五岁了,她每天都嚷嚷着要去深圳游玩,可即使去了也住不起那里的宾馆呀!”   聊着聊着,钟卫突然在视频里眨了眨眼睛,说:“老同学,有办法了!”   接着,钟卫把自己的计划向李彦说了一遍:两家只需买飞机票去对方的城市,到了那里,就住在对方的家里,这样,既省去了住旅馆的费用,又省了在外面饭店用餐的餐费。 李彦听了,十分激动,万分开心,他匆匆下线和妻子商量起来,妻子也很开心,她望着正熟睡的女儿,温柔地用手抚着孩子的脸蛋,轻轻地说道:“孩子,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带你去南方啦!”   接下来几天,李彦找到了上大学时的学生会主席,他是钟卫的同学,现在也在长春工作,李彦委托他负责接待钟卫一家来长春,同时,李彦夫妻俩快乐地忙碌起来,他们把屋里屋外清扫了一遍,又把各种食品塞满了冰箱,还买来了几套新的床单、被褥,总之,该做的都做了,不能亏待老同学一家啊!   按照计划,李彦一家先到达了深圳,钟卫和家人们热情款待了他们,钟卫与李彦一样,也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只是他家是儿子,今年七岁了。   第二天,钟卫一家就乘飞机去了长春,等他们走后,李彦一家才出门游玩。   深圳,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城市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市繁华热闹,只是这里的消费水准太高,幸好钟卫为李彦一家准备了足够生活半个月的各种食品,没让李彦家掏什么钱。   今年也真怪,北方万里晴空,南方却大雪纷飞,这是李彦没想到的,街上虽美,但是很冷,所以,李彦一家有时就呆在屋里,还好,钟卫家里安了空调。   这天晚上,女儿早早就睡着了,妻子躺在女儿身边看电视里播的韩剧,李彦则靠在沙发上看书,一会儿,他准备换本书看看,在书架找书时,突然,从一本书中掉下一张发票,李彦拿起来准备夹入书中,无意间却被发票的内容及日期惊呆了:这是钟卫在李彦他们家来深圳的前三天购买空调的发票!李彦的眼睛湿润了,原来这空调是钟卫为他们一家的到来而特地安装的啊!   想到这里,李彦对妻子说:“屋里暖和了,空调关了吧,电费很贵的。”妻子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几天,李彦夫妇俩除了带女儿去儿童游乐园游玩时买了门票外,几乎一文未花。 在深圳,李彦还是在网上和钟卫聊天,钟卫也安逸地坐在李彦长春家的皮椅上上网,两家人每天都会相互祝福,其乐融融。   时间过得很快,两家别出心裁的旅游结束了,这天,李彦一家回到了长春,一进家门,发现各种食物比走时还多了不少。屋里更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李彦泡了一杯茶,打算倚靠在床边休息休息,忽然,他的胳膊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看,枕下露出了一个信封,他惊愕地打开信封,只见里面装满了厚厚一沓钱,李彦赶忙上网找钟卫说话,还好,钟卫已经在网上了,没等李彦说话,钟卫却先说了起来:“对不起,老同学,你家孩子的病历卡是我无意中看到的……”   李彦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把在长春旅游的钱全留给了我们?你们是不是哪里也没去、整天就呆在屋里了?”   钟卫笑了:“是啊,这是我们全家的决定。兄弟,不要灰心,白血病也不是不治之症,孩子会没事的……”   钟卫说了很多,李彦只是点头,他的心好像被一团热火烘暖了,虽然这颗心有时曾冰冷过,但他相信,以后自己的这颗心将永远会火热火热的了……
逃上不归路 有个贪官,在纪检机关发现他问题的前一刻,出逃到了欧洲,在一个小镇上买了栋房子居住下来。   那栋房子建在一处山坡上,离山下的居住区约有一公里,贪官又深居简出,附近的居民谁也不知道这里住着个国外逃来的贪官。那栋房子很大,是欧洲常见的那种两层小楼,四周是宽阔的草坪,围绕草坪的是松林,景色宜人。房子虽大,可居住在里面的只有贪官和他妻子,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在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城市读书。夫妻俩平日无事可做,就养了一条狗,取名叫小白。据说小白原先在杂技团呆过,夫妻俩整天训练小白玩各种技巧,聊以打发时光。小白特别聪明,叼拖鞋、接木棒这些游戏根本不在话下,最绝的是,主人的吩咐它都能听懂。   这天早上,贪官的妻子出门去看望儿子,她走后,贪官开车带着小白去附近的湖边钓鱼。他在湖边呆了一整天,现在他最难打发的就是时间,钓鱼无疑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法子。贪官回到家时,天色已晚,他把钓来的鱼倒在盆里,然后到储藏室去取修车的工具。回来的路上,他发现这辆二手车有些不对劲,左侧震得厉害,还发出一种“咣咣”的声音,他怀疑是左侧的减震系统出了毛病。  贪官开车经验丰富,一般的问题都能解决,更何况为了掩藏身份,他也不想去修车厂。用千斤顶顶起车子左侧后,贪官钻到车子底下,检查后他发现,车子左侧底盘的钢板出了毛病,于是他又钻出车底,到储藏室找来备用零件。   贪官卸下两个左轮时,天已暗了下来,松林里归飞的鸟群叽叽喳喳地叫着,小狗小白饶有兴致地用爪子扒拉盆里的鱼,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安详。贪官更换好钢板,正想钻出车底去拿车轮,没想到身体碰了一下千斤顶,只听“吱嘎”一声怪叫,千斤顶倒下了,车子重重地压了下来!贪官毫无防备,一下被车子前部压在了地上,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巨痛,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下痛昏了过去!   小白听到贪官发出的惨叫,撒腿跑了过来。此时贪官的胸部已满是鲜血,头歪在一边,一根肋骨从胸部戳了出来。小白不知道那是肋骨,就用爪子挠他,小声哼叫着,像是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贪官很快就恢复了知觉,他挣扎了一下,但车子纹丝不动,出于本能,他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喊道:“救命!救命!”   贪官的喊声充满了恐惧,声音传出很远,但除了鸟鸣声,却没有回应。猛然间,贪官脑海里一闪,突然明白过来:他喊的是汉语!在最危急的时刻,他本能地喊出了母语,可在这异国小镇,谁能听得懂呢?贪官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喃喃呻吟道:“help!help!”他不懂这个国家的语言,只好用英语,可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估计十米外都听不到。   胸口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贪官觉得他的血快流干了。这时,剧烈的疼痛反倒让他清醒过来,现在他必须自救,否则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贪官想到了平时和小白常做的游戏,他把小白唤到身边,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小白,快,快把车、车上的电话叼给我。”小白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跳上驾驶室,从里面把他的包叼了出来,放在他手边。贪官的两只手没被压着,还能动弹,他打开包,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关了,顾不上多想,他按下开关,可手机的显示屏上却没有一丝亮光,他定睛一看,天啊,手机没电了!他这才想起,由于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已经好多天没充电了!   现在充电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小白也不会充电!贪官手一松,手机一下跌落在地上。他喘息了一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对小白说:“小白,快,快去书房,把书桌上的电话叼来!”他一边说一边做出打电话的动作,那是部无绳电话,他觉得那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小白飞快地跑向房子,很快就把无绳电话的子机叼来了。重压之下,贪官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喘息着,用最后的力量,举起电话,按下报警号码。然而,电话里却沉默着,没有发出拨号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贪官又努力拨了一次,还是这样!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无绳电话的主机在他的书房里,这个子机的作用距离是50米。他这栋房子外的草坪就足有50米那么宽,现在他的车停在草坪外,这距离已经超出了无绳电话子机的工作距离!   贪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贪官的意识逐渐模糊了,想叫小白下山去找人帮忙,可他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恍惚中,他忽然想起,他接受第一笔贿赂是在一个宾馆里,一个企业老板给他送礼,当时他住在18层,那个企业老板住在2层,两人之间的垂直距离大概也就50米左右……   刚想到这里,贪官就停止了呼吸。但他到死也不知道,从车子压在他身上到他停止呼吸,前后不到十分钟,而当年,那个老板给他送完礼,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思想斗争也持续了十来分钟,可最后没抵制住诱惑,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乌龟背着重重的壳 以前,只听说人死后有变猫、变狗什么的,倒没有听说过会变乌龟。乌龟在中国是骂人的话,变成这东西不但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也许更不好受。 白皮县是个穷县,县令赵德柱到任已数月,可是什么油水都没捞到,心里好不失落。   这天晚上,赵县令正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就听见靠墙角的地方“”的似有动静,蹲下身子一看,发现是一只乌龟。他心里一喜:白皮县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穷地方,弄得自己三个月都没有闻到肉香,这只乌龟倒是炖汤的好料啊!想着想着,便伸手去抓。  谁知这乌龟爬得倒挺快的,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他觉得很奇怪,仔细一看,原来墙脚有个洞,那乌龟已经从洞里爬出去了。不过,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洞旁边怎么有几粒亮晶晶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不是金豆吗?他赶紧立起身来,跑出去追,可那乌龟早不见了,屋墙后面就是河,估计是跳进河里了。   赵县令小心翼翼地把这几粒金豆捧在手上,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哈哈,老天可怜我,给我送金子来啦!从此,没事儿他就盯着墙角看,再不就到屋后河边去瞧。这天,他刚来到屋后,就看到那只乌龟正沿着河边慢慢在爬,一看到有人来,眨眼就没了影,大概又跳进河里了。赵县令也不管它去了哪里,只是在河边三番五次地找,果然在它爬过的地方,又发现了两粒金豆。敢情这是一只会屙金豆的乌龟?赵县令将金豆捡起来,从此几乎天天晚上都在这守着。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乌龟却再也没有出现。   这天一大早,赵县令正站在河边发呆,只见县衙里的师爷一步三摇地走过来,笑道:“您不会也像前几任县太爷一样,来这钓鱼吧?这河里的鱼很难钓的。”   赵县令惊问:“您是说,以前他们常在这里钓鱼?”   师爷点点头:“是啊,我就奇怪,怎么你们县太爷都有这爱好?”赵县令一听,嘴上没吱声,心里却暗笑:是你师爷不知实情啊,以前的县令哪里是在钓鱼,敢情都是在钓那只会屙金豆的乌龟!呵呵,这只金龟没让他们钓成,看来是老天爷存心留给我的了!于是第二天,他让人找来竹竿和渔线,就坐在河边下钓,也不准别人来看,说是想一个人清静些,其实是怕人家知道了秘密,把金龟抢了去。   就这样,一连数天,赵县令索性连公堂也不上了,天天坐在河边急着要钓金龟,可就是一直不见动静,偶尔渔竿有些拉动,一收线,钓上来的却是拇指大的小鱼。他气得简直要吐血!走吧,舍不得;继续钓吧,还不知要钓多久。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他手里的渔竿被狠狠地拉了一下,他急忙提竿,只觉得手里一沉,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提上了水面。啊,是一只大乌龟,正是那只金龟哩!赵县令大喜。这时,他就觉得有一股力顺着渔竿在使劲扯他,他想松手,但来不及了,人一下就被扯进了河里。   赵县令有些水性,掉进河里并不慌张,仍旧握着渔竿不肯放手,只希望能够将金龟拖上岸去。可谁知渔竿那头的力却越来越大,一直将他拖到了河心,他这才觉得有些异常:一只乌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会不会是个怪物呢?一想到怪物,赵县令就害怕起来,急忙放开渔竿,想游回岸上,可那渔竿却偏偏像黏在他手上似的,甩也甩不开。赵县令想喊救命,那渔竿突然往下一沉,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人就被拖到了水底。   赵县令心里一沉,睁开眼睛,只见水下的景物异常清晰,可是他往自己身上一看,却不禁吓呆了:自己的两只手,已经变成了乌龟的一双前脚了;自己的身上,竟然背着厚厚的龟壳;那根渔竿,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根细细的渔线,正缠在自己那双“龟脚”上。赵县令又害怕又着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一会儿,赵县令又被拖出了水面,有只大手将他轻轻一抓,嚷道:“幸好这一任县令是个贪官,要不我就得等好几年了。”赵县令抬头一看,抓他的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惊声叫道:“你是谁?”那人“呵呵”一笑,说:“我是你的上一任县令,我也是被我的前任县令变成乌龟的。唉!都怪我贪财,这才被引入水中,当了这么多年的乌龟。今天你来了,我终于能回去了。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成了一只会屙金豆的乌龟了,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吧!”   赵县令吓坏了,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家还有老小,他们都得靠我养活呢!”这时候,他真恨不得让自己跪下身来,可是他的身子现在缩在龟壳里,哪里还跪得下来?那前任哈哈大笑:“我既然以你的身份回去,自然会对衙门尽责,这你放心。告诉你,回去以后,我这辈子不会再贪了,你就老老实实等下一任再来换你吧!”   前任说完,站起来就往岸上走。谁知走了两步,身子一个趔趄,又跌了下去。赵县令此时对他真是恨之入骨,于是扑上去张开大嘴就是一口。前任痛得大叫,想甩开赵县令,可赵县令哪肯放松。正在此时,赵县令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又变回来了,而那个前任又变成了乌龟。前任气得大叫起来:“哼,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一个贪官,我一定要换你的身子出去。”眼看前任乌龟龇牙咧嘴的又要向自己咬来,赵县令急忙用力一甩,将它丢入水里,自己火烧屁股般迅速爬上岸来。前任浮出水面,拼命大叫:“你跑不了,你让我没法回到世上,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只要你还贪财,我就非把你换掉不可!”   赵县令一听,哪还敢在河边停留,连滚带爬回家里,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家里人全围在身边呢,问他为何一身水跑回家,他哪敢将事情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什么金豆、银豆了,我宁可做一介穷县令,也比做那缩头乌龟强!   第二天,赵县令就上了大堂,定下清规戒律,认真做事,清白做人。离县衙门不远有一户人家,一个老头看着赵县令大堂内外忙碌的身影,笑了。不错,这老头正是师爷!
黑夜里的光 小悦是个幸福的新娘,前不久,她和丈夫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住进了两个人的小世界。哪知没过几天,住在新房的小悦突然不自在了,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这天半夜,小悦突然推醒丈夫,紧张地说:“快看,那是什么?”   丈夫被小悦从睡梦中弄醒,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新房的墙上有一束光,泛着蓝色,一闪一闪的,马上松了一口气,说:“那是外面照进来的灯光,没事儿。”   小悦不干了,说:“灯光哪有蓝色的?你去看看到底是啥。”   丈夫下了床,站在窗口,撩开窗帘一看,原来是一辆警车停在街道对面那幢房的楼下,车顶上蓝色的警灯一闪一闪的,灯光射过来,正好照在他们新房的墙上。 丈夫跟小悦一说,又躺下睡了。小悦却不干了,说:“警车深更半夜的闪着灯干什么?这不是扰民吗?”她怎么也睡不着,盯着墙上闪烁的蓝光,虽然不再害怕,但感觉怪怪的,那墙上的蓝光就像是两个精怪在跳舞。   第二天晚上,那辆警车的光又显现在墙上,小悦没法入睡了。丈夫看她痛苦的样子,就说:“明天我把家里的窗帘换了,弄个厚重的,肯定能把蓝光遮住。”   小悦一听,马上反对:“不行,这窗帘是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挑到的,你换个厚重难看的,把新房搞得黑咕隆冬的,那有什么味道?你得想个别的法子。”   丈夫说:“能有什么法子?那是警车,是维护社会治安的。”   小悦说:“警察维护治安,总不能扰民吧?你下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警灯关了嘛!”   丈夫虽说不情愿,还是穿好衣服,下楼去了。他来到警车旁,红着脸跟警察说了新婚妻子因为光睡不着的事,那位警察一听就哈哈笑了,说自己也是新婚,理解,他接着解释说,这一带发生过几起刑事案件,为了震慑罪犯,公安局特地安排一辆警车在这里值守。说完,警察就把警灯关了。   丈夫一到家,就看到墙上的蓝光消失了,松了一口气,小悦终于睡了个好觉。   没想到,过了没几天,那束蓝光又在深夜里出现了,小悦跟着又睡不着了。她下床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看,正是那辆警车的灯又亮起来了。小悦穿好衣服,推醒丈夫,气呼呼地说:“我要下楼去问问警察,为啥要一再扰民。”   丈夫急忙穿衣起床,和她一起走下楼。   两口子来到警车旁,那位执勤的警察还记得小悦的丈夫,一见他们来了,便下了车,“啪”地一个敬礼,说:“实在对不起,又影响你们休息了!”   小悦不高兴地说:“你前几天不是把警灯关了吗?怎么又打开了?”   警察说:“开警灯是很费电的,我这样一直开着,其实是违反规定的,但是,你们这里有特殊情况……”   警察说,小悦他们那幢楼隔壁单元有位大姐,一年前,她丈夫被歹徒杀害了,这位大姐带着七岁的儿子生活,很不容易。她是医院的护士,经常要上夜班,但每逢她上夜班,儿子就不敢一个人在家睡觉,她不是把儿子放到这个熟人家里,就是把儿子放到那个亲戚家里,但自打警车停在这儿后,儿子看见那束蓝色的灯光射进自己屋里,就再也不害怕了,只要能看到警灯上的蓝光,哪怕妈妈上班去了,他也敢一个人在家睡觉了。他说那蓝光就像动漫片中的宝剑,警察叔叔拿着剑在保护他呢。前几天警灯关了,这位大姐的儿子不乐意了,今天轮到大姐上夜班,于是,她找到警察,请求警察将警灯打开。   说到这,警察满是歉意地对小悦说:“本想跟你们商量商量的,可又不知道你们住在哪个房间,实在是对不起了!知错犯错,我也是不得已,给局里的检查都写好了。其实,开警灯也就这一两天的事,那位大姐说了,她乡下的一位亲戚很快就能过来陪那位小男孩了。要不,等再晚一些,估计那位小男孩睡着了,我再把警灯关掉,你看好不好?”   小悦正被那位小男孩的故事深深打动着,听了警察的话,连忙说:“不,不!你千万别关了警灯,就让它一直亮着吧。”   说完,小悦拉着丈夫回了家,她躺在床上,看到那闪烁的蓝光时,再也不觉得那是两个在跳动的精怪,现在她和那位小男孩一样,觉得那是一把富有魔力的蓝剑,正在守护着自己的安宁幸福……
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章巡守的夫人聪明美丽,又很能持家,遗憾的是嫁过来五年了,一直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在旧时,那可算是天大的罪过了,可章巡守依然对夫人百般疼爱,总说:“生不生育是我章家的造化,与你一介女子无关。”   可尽管这样,他的夫人还是添了块心病,到后来居然饭前饭后不停地打嗝,胸肋处疼痛无比。章巡守为夫人四处求医,可毫无结果,夫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   这天,章巡守在闹市口看到有个游方道人在给人看病,只要病人说身上哪个部位疼痛,他随手一捏,立刻手到病除。章巡守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身份了,跪地就朝道人磕头:“仙家,快救我夫人一命吧,我就是典房卖地,也要给您修道观上香朝拜。”   “岂敢,岂敢!”道人扶起章巡守说,“我只不过是个四海为家的闲汉,何德何能敢冒充神仙?不过,既然蒙您巡守看得起,那就去府上看看吧!”   章巡守于是便将道人请到自家客厅上座,又唤夫人出来相见。   道人朝夫人打眼一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章巡守急了:“请师父直说便是。”道人这才开口道:“恕贫道直言,恐怕夫人得的是心病啊,依贫道所见,只有五年的阳寿了。”   章巡守本想和夫人白头偕老,如今一听道人说夫人只有五年的活头,怎忍心看着她离自己而去?夫妻俩立刻跪地哀请。   道人叹了口气,对夫人说:“你啊,平时待人接物一定是妒忌猜疑之心太重,容不得别人比你舒服比你好,哪怕是有些人处境比你差多了,你仍然会觉得命运亏待了你。夫人,这样过日子不行啊,久而久之必定郁气伤肝。现在看来,这股郁闷之气已经在你胸间形成硬块了啊!”   夫人一听,满脸绯红,喃喃说道:“师父说的极是,奴家也知道自己妒忌猜疑心重,可就是克制不住。今天,奴家仰仗师父的恩典,师父既知病因,必有妙方,无论如何请师父一定要救救奴家。”夫人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再三朝道人磕头。   道人想了想,说:“好吧,贫道给你下药试试,不过你必须保证百日之内不得再因嫉妒猜疑之心而生郁闷之气,否则会立刻送命。你能做到吗?”   夫人自然一百个答应,于是章巡守便命仆从为道人收拾出一处洁净的房子,还派专人伺候道人斋饭,道人则亲自下厨,督看丫环给夫人煎药,让夫人服下。第一、第二剂药下肚,夫人还不觉得怎么样,等第三剂药一下肚,夫人顿觉胸襟开阔,胸肋处疼痛大减,章巡守自是惊喜万分。   道人除了给夫人下药,空闲时还常给她传授些经书,讲解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她如何豁达待人,糊涂待事。经道人这么一点拨,夫人心里敞亮多了,想想从前都是自己无事生非,为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生气,如今差点送了性命,真是何苦!渐渐地,她人就变得随和多了,奴婢们个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都说夫人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用在她面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 就这样,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夫人的气色明显和从前大不一样,但道人仍然坚持天天亲自下厨,督看丫环给夫人煎药,让夫人服药,没有丝毫的松懈。   眼看着道人先前说的百日之期就要满了,这天,道人突然对章巡守夫妻俩说:“山中有要事,非贫道回去一次不可,往返虽只三日,可夫人的病贫道放心不下,眼看百日即满,万万不可前功尽弃啊!”   夫人朗声应道:“师父只管放心去,奴家现在已经感觉不出还有什么难受之处了,何况师父离开也只有三天的时间,奴家一定按时服药,请师父放心。”   可道人还是不放心,叮嘱说:“请夫人白天一定要静心诵读贫道传你的经书,休生杂念。另外,”他说到这里,拿出三炷香交给夫人,“这是贫道特地为夫人准备的,请夫人每晚千万不要忘了燃香,夫人只要闻着这股香味儿,就能很快入睡,一夜到天明。”   道人再三叮咛后,走了。可是三天后他从山中回来,一见夫人就大惊失色。章巡守看道人的神色,觉得很奇怪:“明明夫人是按照师父您的嘱咐,白天吃药,夜晚燃香,一觉睡到红日出,怎么……”   道人连连摇头摆手:“唉,皆是贫道无能啊!贫道明知夫人妒性超人,为什么还要喋喋不休地嘱咐那么多话呢,夫人这是要跟贫道争口气哩!”   听道人这么一说,夫人放声大哭,边哭边求:“请师父救救奴家!”   原来道人走后,夫人心里就想:丁点小事,犯得着他这么唠叨吗?还不是想让我时时记着他的恩德罢了。看来,世上真正超脱的人是不存在的,连出家人也玩心计呢!这么一想,夫人夜里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她把府中的奴婢们“过”了一遍筛子:好一群阳奉阴违的奴才,现在都夸我变得豁达了,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从前狭隘凶狠吗?可当初他们不也一个个对我奉承不迭吗?如此看来,就是他们现在说的话也不能相信。她又想到章巡守:丈夫平时对我这般呵护,是不是因为看我现在还有点姿色?倘若自己以后老了,或者最终还是生不出儿子来,他难道还会这么对自己?再深一步想,他所以这样待我,莫不是做下了什么亏心事?宅中俏丽的丫环不止三二人,谁能保证他在外面没有暗藏侧室?   不过,夫人毕竟吃了道人这么多天的药,她马上就克制住了自己脑子里的这种杂念,告诫自己说:就算真是这样,也切不可生气,真要生了气,气死了他们才高兴哩!她拼命背诵道人平日传授给她的那些经书,一诵经,心里的气就没了。 渐渐地,夫人闻着熏香味儿入了梦境,梦见府上的一帮丫环正在花园里交头接耳,议论她这个当主母的许多不是,恼得她转身就退入后宅,哪知却撞见丈夫正搂着丫环在床上。夫人勃然大怒,随手抓起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扔了过去,一阵摔打直到醒来,一看,蚊帐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章巡守被夫人的这番自白说得目瞪口呆。   道人对章巡守慨叹道:“我原本想让夫人在熏香中醉昏过去,就不会再有什么杂念,岂知她心生猜妒之意已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虽说梦是假的,可那气却是真的呀!看来世上不是什么病都能靠药物治得好的。贫道对不起你们这两个多月的款待,惭愧,惭愧哪!”说罢,道人跌跌撞撞径直出门而去,拦也拦不住。   道人这一走,章巡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等日子了。只过了几天,他夫人的病情就一日重似一日,到最后直疼得昼夜哀嚎,吐血而死。   哲学先生评曰:“嫉妒是毒药”,记得这句话出自于莎士比亚之口,后来却被人们在不同场合反复征引。可以看出,它是现实生活的一个普遍性话题。实际上,嫉妒不但是一剂急性的或慢性的毒药,而且其危害还具有双向性,因为它在毒害别人(受嫉妒者)的时候,更把嫉妒者自己毒害了。值得关注的是,大千世界,五彩缤纷,存在着生长嫉妒的土地与温床,从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到历经坎坷的老人,深受嫉妒心理之苦、之害的人却并不少见。对此,任何人都不应抱有侥幸的心理。
家庭宴会 根据十九世纪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小说《阿瑟·萨维尔勋爵的罪行》改编。 宴会上的手相专家 杰克一心想跻身上流社会,苦于没有门路。后来经人指点,学了一手看手相的本事,渐渐在达官名媛中有了名气。这天,有个叫波德米尔的贵妇人举行家庭宴会,杰克也接到了邀请,他兴奋不已。   宴会上,缠着杰克看手相的宾客不少,正热闹的时候,只听侍者一声禀报:“阿瑟勋爵携西碧儿小姐驾到!”声音刚落地,就见门厅通道上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男的自然是阿瑟勋爵,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女的自然是西碧儿小姐了,美貌绝伦,惊艳无比。   熙熙攘攘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在这两个人身上。勋爵阿瑟微笑着问:“刚才什么事这么热闹啊?”于是,便有人把手相专家杰克介绍给了他。谁知阿瑟也对此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伸出手来让杰克替他看一看。   杰克握起阿瑟的手,端详了一会儿,说:“勋爵大人,您就要结婚了!”   “啊,真准!”边上那些贵妇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可是杰克却把阿瑟拉到一边,附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不过,勋爵大人,您的婚期最好推迟一个月。”   “为什么?”阿瑟本来只是凑个趣,现在听杰克这样说,不由有点紧张,“怎么回事?”   杰克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勋爵大人,您相信手相这玩意儿吗?”   阿瑟点点头。   “好,”杰克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我告诉您,您在最近一个月里,将有一次劫难。”   “什么劫难?”   “谋杀!”   “谋杀?我会遭人谋杀?”阿瑟的眼睛瞪直了。   “不不不,”杰克解释说,“手相里说,是您去谋杀别人。”   “我去谋杀别人?我为什么要去谋杀别人?这是要犯法的啊!”   “不,不是这样的,勋爵大人,这并不是您想不想做的问题。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您如果越过了这个坎,您就将一生无忧了,娶妻生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照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越过这个坎呢?”阿瑟着急地问。   杰克沉思着说:“说是谋杀,这具体也要看您怎么去做了。看得出,您很爱您的那个西碧儿小姐,您肯定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去连累她,所以我劝您推迟婚期一个月,待您把这事儿干完了之后,再和西碧儿小姐一起好好享受生活。怎么样,勋爵大人?”   “那……”阿瑟犹疑着喃喃道,“我该怎么对西碧儿解释呢?”   杰克给阿瑟出主意说:“不如由我来告诉她。当然,我不会说得很具体,我只是说您有劫难,但只要闭门一个月,就会躲过去的,但这一个月里,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您,包括西碧儿小姐。怎么样?”   阿瑟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报上果然刊登了消息 于是当天晚上,阿瑟和西碧儿小姐吻别后,便开始了谋杀的准备,他琢磨来琢磨去,把目标选中了那个刚刚邀请他参加过家庭宴会的贵夫人波德米尔。波德米尔已孀居多年,但暗地里一直和阿瑟有来往,现在眼看着阿瑟要娶西碧儿小姐,波德米尔就吃起了醋,说要把她和阿瑟的事告诉西碧儿,后来是阿瑟向她保证婚后也不会断绝和她的来往,波德米尔才罢休。波德米尔成了阿瑟的心病,杰克的手相预言,正好唤醒了阿瑟潜意识里要消除波德米尔的念头。   这天,阿瑟乔装改扮后直奔药店,买来了烈性毒药,然后把它装入准备好的胶囊,放入一只精美的银制糖盒内。阿瑟径直来到波德米尔家。波德米尔一见阿瑟就扑了上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说:“亲爱的,听说你要闭门一个月,这可让我怎么过呀!”   “哈哈,我这不是来了吗?”阿瑟温情脉脉地把波德米尔搂进怀里。   波德米尔看到阿瑟带来的漂亮盒子,立刻嗲嗲地叫道:“哇,你又给我送什么好吃的糖果来了?”   “亲爱的,它不是糖果,”阿瑟说,“是给你治胃病的新药。怎么样,最近胃好点儿了吗?还是天天犯?”   “是啊!”一提起讨厌的胃病,波德米尔就皱眉头,“也不知怎么回事,吃了多少药了,就是不见好。”她急不可待地把这个漂亮的盒子打开,拿了一颗药丸就要往嘴里放,“阿瑟,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关心我了!这药我现在就吃了吧,省得那该死的胃病说什么时候犯就又要犯了。”   “不不不,”阿瑟立即阻止道,“亲爱的,这种药丸只有在胃病发作的时候吃才管用。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怕。”说着,他就和波德米尔拥吻缠绵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阿瑟就离开了波德米尔的住处,波德米尔依依不舍地送别他,却不知道阿瑟留给她的那个漂亮的盒子,会送了她的命。   果然,第二天,当地报纸上就刊登了波德米尔胃病发作不幸去世的消息。一场谋杀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阿瑟终于松了口气,他立即叫来杰克,当面向他道谢,并给了他一笔可观的酬金。可谁知杰克却把钱推了回去,杰克对阿瑟说:“既然报上说波德米尔属于正常死亡,那怎么能算谋杀呢?也就是说,你命中注定的劫难并未过去,要想后半生高枕无忧,必须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阿瑟头疼极了,想来想去,决定这次把矛头对准那个叫罗伯特的勋爵,因为这个人是自己仕途上最强劲的对手。阿瑟动足脑筋,千方百计搞到一枚微型定时炸弹,伪装在一只新款手表里,他知道罗伯特爱好钟表收藏,于是这天便以一个崇拜者的名义给他寄过去。他想象着,当罗伯特把玩这只手表时,突然一声巨响就能把他的头炸飞。   可问题是从寄出表的第二天开始,他翻遍了当地的大小报纸,也没有看到罗伯特被炸死的消息。只是后来有一则报道说,有人曾经恶作剧,给罗伯特寄来一只冒了烟的手表。 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次谋杀又失败了!阿瑟焦躁不安,不知到底怎么做才能越过生命中的这一道坎。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这天晚上,他独自漫步在泰晤士河畔,正筹划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忽然发现河边条椅上坐着两个人,好像是杰克和西碧儿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他赶紧靠了过去。只听西碧儿小姐对杰克说:“杰克先生,阿瑟到底能不能度过这次劫难啊?自他闭门以来,我们俩天天在这里为他祈祷,你能告诉我他到底遇到什么劫难了吗?”   “这个……”杰克犹豫了一会儿,对西碧儿小姐说,“本来我想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你,可是,我终于忍不住了。可爱的西碧儿小姐,我还是告诉你吧,阿瑟命中注定要犯一次谋杀罪,为了让他躲过这一劫,我才让他闭门一个月,可谁知阿瑟不听我的劝,真的进行了他的谋杀行动。” “不,这不可能!”西碧儿小姐尖叫起来,“他会去谋杀谁?”   “小声点,亲爱的!”杰克说,“你不知道,阿瑟其实已经进行了两次谋杀,只是都没有成功。唉,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这太可怕了!”西碧儿小姐颤动着肩膀,失声痛哭起来。   杰克顺势就搂住了她,安慰说:“亲爱的,其实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啊!自打我在波德米尔家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你了!”他一边说一边就把嘴巴凑了上去。   阿瑟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这个骗子耍了!他真恨不得一拳头把这个混蛋砸死,可转念一想:慢,我倒要看看西碧儿的反应。   只见西碧儿猛地一把推开杰克,站起来一面哭一面跑:“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阿瑟不会做这样的事!”   杰克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西碧儿,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我愿意为你去死啊!”   西碧儿并没有因为杰克的这种表白而停住脚步。   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杰克背后响了起来:“那你就去死吧!”   杰克猛然一惊:这不是阿瑟的声音吗?他心里有鬼,腿就软了,一个惊慌,掉进了冰冷的泰晤士河里……
爱在一日三餐里 七十多岁的根奶奶最近迷上了看韩剧,每天午饭后,她就守在电视机前面,等待着韩剧的播放。那些谈情说爱的韩剧看得多了,根奶奶的心态也就不平衡了,她常常对根爷爷抱怨:“瞧电视上那些小伙子大姑娘,多热乎儿,多有趣儿!咱不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咱算是白活了一辈子啦!” 这天下午,根爷爷听烦了根奶奶的抱怨,忍不住说:“老脸老皮的,你要我也学电视上的,啃你咬你呀?” 根奶奶一下子火了:“我老脸老皮?咋不瞅瞅你那张脸?老核桃一样!再说了,我一过门就老脸老皮的?细皮细肉时,也不记得你细看过我一眼啊!我这辈子,算是白搭给你了!你是块木头!” 根奶奶越说越生气,收拾了几件衣服,到闺女家去住了。 根奶奶和根爷爷一块儿生活了五十多年,谁也没离开过谁,可这一回,根奶奶是下决心抛下根爷爷了,无情无趣,这日子过得有啥意思? 根奶奶的闺女也五十多岁了,也熬成奶奶了,不过她还得下地干庄稼活儿。 闺女家的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根奶奶一来,就对她闺女说:“妮儿,做饭你别管了,下地回来,吃现成的就中了。”闺女答应着,就下地干活儿去了。 天黑时,闺女回到家,根奶奶已经盛好了饭。 北方农村,主食是馒头,说“饭”,其实是汤,大米汤,小米汤,面汤之类的,“做饭”,也就是做汤。 根奶奶她们吃完饭后,锅里还剩下一些汤,闺女忍不住,说:“娘,你做多了。” 根奶奶听了一愣,闺女的话让她莫名地觉得刺耳、不舒服。 第二天,闺女还没起床,根奶奶早把饭做好了。 吃饭时,闺女喝完一碗汤,拿勺子再去盛时,锅里已经干了。 闺女又有点儿不高兴了:“娘,你又做少了。” 根奶奶听了又一愣,心里很不舒服,再细细一想,根奶奶明白过来了:老头子吃她做的饭,吃了五十多年,竟从没挑剔过她做得多了还是少了,难怪听了闺女嫌多嫌少的话,心里会不舒服,想到这里,根奶奶委屈地说:“上顿你不是嫌多吗?” 闺女说:“那也得够喝呀!” 接下来的两天,根奶奶的汤,不是做多了,就是做少了,没一次是正好的。 其实在农村,这也很正常,因为汤不是主食,做起来就不讲究了,添水多了,剩下的就喂鸡喂狗,反正是汤,没几粒米,就是扔了也不可惜;若是添水少了,不够喝,就喝水补充,当然也有心细的女人,做出的汤刚刚好;也有细心的男人,埋怨女人做多了做少了。 这天吃完午饭,看着锅里剩的一碗多米汤,闺女终于不客气地说:“娘,你咋连个饭也做不成了?” 根奶奶苦着脸,说:“你娘我虽是个粗人,做啥都没个准头,可我做饭偏偏准得很哪,顿顿都是不多不少,刚刚好啊,咋一到你家,就做不成饭了?” 闺女忍不住笑了:“就你那马虎劲儿,做出的饭能不多不少、刚刚好?哄小孩子吧!” 根奶奶一下子急了,硬起脖子,说:“谁哄你啦?不信的话,问问你爹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候,就听见根爷爷在门外说道:“妮儿,我接你娘来了。” 根奶奶说了句“就说我不在”,赶紧躲进里屋了。 根爷爷进得屋来,看着闺女问道:“妮儿,你娘吃完饭,出去溜达了?” 闺女说:“爹,我问你,我娘做饭有准儿吗?” 根爷爷笑了,说:“就你娘那忽忽拉拉的性子,做饭能有准儿吗?她做多,我就多吃,剩下可惜了,她生的做成熟的也不容易;做少哩,我就少吃,尽着你娘吃,五十多年了,就这么过的,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呀!” 根爷爷话音刚落,突然,里屋的门“砰”的一声响了,只见根奶奶面色绯红,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竟像个小女孩一般扑进了根爷爷的怀里,然后“咿咿呀呀”哭起来,那声音甜得呀,啧,能渗出蜜糖来! 根奶奶闺女一看这情景,眼也直了,脸也红了,要知道,别说她老爹老妈了,在人前,她都没跟自己男人碰过手指头! 根奶奶抱着根爷爷的腰,猫在根爷爷怀里,还在“咿咿呀呀”哭个不停,根奶奶终于明白,虽说根爷爷没对她说过一个“爱”字,但根爷爷把对她的爱,都藏进了一日三餐里。五十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三顿饭,这么多的爱加起来,怕就是天底下最大最深的爱啦,韩剧里的那些小男生?嘿,他们还得学着点!
中国新传说·无债一身轻 妙招抵债 人活一辈子,要活得心安理得: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对着镜子照一照,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嘿,这话说起来顺溜,真要做起来,讲究可多了。乡下小伙阿来最近遇到的一件事,那个有趣呀,你想都想不到…… 最近,阿来总觉得他爹有点不大对劲,时不时就坐在院子里发呆。这天,娘去走亲戚了,家里只剩爷俩在,阿来忍不住问他爹:“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爹叹了口气,说:“半年前,阿丙向我借了200块钱,到现在都没还!”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来安慰爹说:“阿丙这人不错,可能是最近手头紧。”爹一听就摇头,说:“不可能!当时他说卖了那圈猪仔就还,现在他第二圈猪仔都卖了,听说挣了好几千,怎么就还不了我那200块呢?” 阿来又说:“不就是200块钱么?要不到就算了。”爹气呼呼地说:“不行,200块就不是钱了?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要回来!” 三天后,阿来刚回到家,爹就笑眯眯地说:“哈哈,我把钱要回来了!”原来,今天一清早,阿丙在自家鱼塘里抓了上百斤的大闸蟹,准备送到城里卖掉。阿来爹听说了,立刻跑了过去,称了8斤大闸蟹。市面上大闸蟹25块一斤,这8斤大闸蟹刚好200块。结账时,阿来爹装出突然想起的样子,对阿丙说:“半年前你不是借我200块钱没还吗?干脆抵了吧!”没等阿丙吭声,拎着大闸蟹就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娘走亲戚从外地回来,阿来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她。谁知,娘猛地一拍大腿,说:“哎呀,这个死老头子!阿丙上次借他钱,第二天就把钱还到家里来了。当时你爹正在厨房烧菜,阿丙喊了一声,就把钱放桌子上了,我是亲眼看见的!” 这下,阿来傻眼了:怪不得这几天阿丙见了自己爱理不理的,原来是爹多收了他200块钱哪!这事要怪自己没多留个心眼,这几年爹的记性大不如从前,有时刚说的话,转身就忘记了,怎么就没想到他在这件事上出偏差呢? 娘叹了口气,叮嘱阿来说:“这事千万别让你爹知道!不然,他那张老脸挂不住,以后会越来越自责。”阿来点点头,说:“我明天就把钱还给阿丙,再替爹向他赔个礼,道个歉!” 用计还钱 第二天一早,阿来匆匆赶到了阿丙家,阿丙正忙着将一桶桶猪粪倒进鱼塘里喂鱼,浑身臭烘烘的,阿来赶紧上前,赔着笑脸说:“阿丙哥,真不好意思!上回你那200块钱已经还了,我爹他老糊涂了,竟然又问你要!我给你赔不是了!”说罢,将200块钱放在一旁。谁知,阿丙冷冷地说:“这钱你拿回去!现在大家都知道我阿丙是个穷鬼,借了别人200块钱一直赖着不还!那几斤大闸蟹,就当是给你爹的利息吧!”阿来不好意思地说:“阿丙哥,你消消气!钱我放这了,我先走了……”说罢,拔腿就走。 阿来回到家,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不一会儿,阿丙又怒气冲冲地把钱送了回来,说:“我说过了,这钱我不要了!”说罢,将钱塞给阿来,扬长而去。 阿来拿着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事也不能怪阿丙。那天,阿丙在鱼塘捞出大闸蟹,许多村民都在现场围观,爹当众说的那些话,就像说阿丙是个赖皮,太让他下不了台了。 这时,阿来爹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问:“刚才阿丙给你钱干吗?”阿来灵机一动,说:“我最近手头紧,刚才问他借了点!”阿来爹张望一番,见阿来娘不在,凑上前悄悄地说:“儿子,手头紧跟我说呀,没事别麻烦别人,我有私房钱呀!你等等,我这就拿给你,赶明儿把钱还给阿丙去。”阿来一听,心里暗自高兴。 到了第二天早晨,阿来佯装有急事,对爹说:“爹,我要马上出门一趟,这200块钱你替我还给阿丙吧。”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听了这话,阿来心里一乐:这下让爹亲自去还钱,阿丙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 傍晚,阿来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问:“爹,钱还了没?”爹摇了摇头,说:“没有!阿丙说,他根本就没借你钱。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比我都差呢?隔了一天就忘记啦!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没办法,我只好把钱带了回来。”阿来叹了口气,心想,这个阿丙真够倔的,给你台阶都不下,都是乡里乡亲,非得搞那么僵吗?一生气,就说:“爹,这事你别管了!他不要,正好省得我还!” 阿来爹一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你说啥呢?爹打小怎么教育你的?做人要本本分分,不能占人家一点便宜!你忘记了?”阿来一听,简直哭笑不得。 到了晚上,阿来刚上床,就听爹在隔壁屋子不停地折腾,吵得他怎么也睡不着,阿来实在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一看,爹正坐在外面喝酒呢! 阿来气呼呼地问:“爹,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喝的哪门子闷酒?”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你借阿丙200块钱的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说实话,前些天,我惦记阿丙欠我的200块钱,也没现在难受!”阿来揉了揉眼睛,说:“爹,这事你就别管了,把身子闷坏了不值得!”爹朝阿来摆摆手,说:“我再喝两杯,喝醉了就容易睡着了!” 巧解心结 连着三天,爹深更半夜都在闹腾,弄得阿来没睡一个安稳觉,阿来就跟娘抱怨说:“这可咋办呢?爹再这样闹下去,我非疯了不可!”娘无奈地说:“你爹就这脾气,心里藏不得半点事。要不,咱再想想其他办法?”阿来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瓜,说:“有了!阿丙不是跟他娘住一起么?咱就让爹把钱还给阿丙娘,阿丙娘年纪大,一定抹不过面子,肯定会收下。”娘点点头,说:“好,就这样!” 第二天,阿来爹果真听从阿来的话,拿着钱就去找阿丙娘,这时阿丙去县城买饲料,正好不在家。于是,阿来爹就将儿子欠阿丙200块钱的事说了一遍。谁知,阿丙娘听了就摇头,为难地说:“大哥呀,不是我不收你的钱,只是,阿丙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你家谁来还钱都不能收!”阿来爹诧异地问:“这是为啥呀?我儿子明明借了他200块钱,为什么不收?”阿丙娘茫然地说:“我也不明白呀!” 阿来爹央求说:“大妹子,就算我求你了!这钱你就收下吧,你瞧瞧,为这事我三天三夜没睡好,闹心哪……”阿丙娘抬头一看,阿来爹眼里布满了血丝,没一点精神气儿,阿丙娘叹了口气,说:“这样吧,咱甭管谁借没借了,两家各承担一半,我收你100块,另外100块你拿回去。这样,我也能跟儿子有交代了。”阿来爹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这之后,爹总算能睡着觉了,阿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是,爹每天还是要唠叨几遍:“我总觉得,我们家还是占了阿丙的便宜,不应该呀……” 一晃眼冬天到了,这天,阿来爹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突然灵机一动:“哈哈,我终于想到怎么处理那100块钱了!”说完就急急地出了门,不一会儿,老头哼着小曲回来了,得意地说:“哈哈,现在,我真是无债一身轻啊!”阿来迫不及待地问:“爹,那100块钱你究竟咋处理了?”爹得意地说:“刚才,我上街买了件厚厚的大棉袄,送给街上那个流浪的傻子了!我告诉他,这是阿丙送给他的!”阿来一听,连声称妙! 谁知,阿来爹的谎言很快被戳穿了。原来,村里有人看到傻子穿了件新棉袄,就问:“这棉袄谁送的呀?”傻子吮吸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脸上长红斑的阿丙送的!”问的人一听乐了,村里只有阿来爹脸上有红斑,那是胎记,怎么会是阿丙呢?这时,又有人问:“傻子,这是件旧衣服吧?”傻子气呼呼地说:“不,这—这是刚买的新衣服!瞧,口袋里还有发票呢!”众人接过发票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棉袄的价格:100块人民币! 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谁也弄不清傻子的新棉袄是阿来爹送的,还是阿丙送的,不论村民们怎么问,阿来爹和阿丙都淡淡一笑,谁也不肯说。 只是,从这以后,阿丙和阿来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新传说·送你一辆车 魏和平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这天,他刚走出办公大楼,有个年轻人拦住他,说:“先生,我是正明驾校的,我想对您做个调查,请问您有驾照吗?”眼下这种街头调查多了去啦,魏和平头也没抬地应付道:“没有,也没有兴趣。” 紧接着,年轻人的反应让魏和平吃了一惊,他说:“先生,我们正明驾校正在搞活动,只要您填一下这个表格,就有可能获得免费考取驾照的机会,您看能填一下吗?” 魏和平眼睛一亮。其实,要不是老婆朱莉拦着,魏和平早就想考驾照了,可老婆想的也是,家里刚刚背上几十万的房贷,孩子也正在读书,哪有闲钱买车呢?不过,既然有机会免费考驾照,试试也无妨。这么一想,魏和平当即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表格,“刷刷”,三下两下就填完了。 对这一次街头调查,魏和平没怎么当回事儿,可人家那边倒挺认真的,第二天就给他打来电话,说他真是太幸运了,中了大奖,随时可以过来考驾照,全免费的。末了,那人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魏先生,您还是尽早来,越早越好。” 魏和平放下电话,就屁颠屁颠地来到老婆朱莉跟前,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她。 朱莉是当老师的,心思很缜密,她面无表情地听完,板着脸说:“不去。” 魏和平一脸不解地问:“为啥?” 朱莉白了魏和平一眼,不耐烦地说:“为啥为啥,你就知道问为啥,你也不想想,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你别看现在他们一口一个‘免费’,等到你去了,等到你把驾照考到手了,他们总会有一千一万个借口等着宰你,让你乖乖掏钱!” “可——”魏和平还想说点什么,朱莉马上把他想说的话堵了回去:“‘可’啥?这种事儿还少吗?怎么,你想亲自体验一把?小学生都懂的道理,你怎么这么糊涂!” 朱莉一顿炮轰,把魏和平的嘴巴彻底封死了,他撇撇嘴,知趣地离开了。 后来,正明驾校倒是又给魏和平打过几次电话,都被他委婉地回绝了,可正明驾校也不知怎么考虑的,好像是非赖上魏和平不可了,过了没多久,又把一个更大的“馅饼”丢在了魏和平的头上,这一次,他真的有点经不住诱惑了! 当时,魏和平正在吃晚饭,正明驾校打来电话,那人语气激动地说,魏和平填的那张表格又进入了第二轮的摇奖,结果刚刚出来,他运气好得惊人,拿了个一等奖,奖品是一辆价值五万多元的轿车。正明驾校的人还告诉魏和平,上次那个免费考驾照的大奖还有效,希望他早日过来考,证一到手,就能立马开上属于自己的轿车——这不能不说是真正的免费午餐啦,一切都这么真切,活生生的,触手可及,这还能有假? 魏和平还没放下电话,身边的朱莉就听出了个大概,她心存疑惑,当即下了“指示”:“告诉他,我们过去看看。” 正明驾校就在魏和平家门口,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年轻人,这次他自我介绍说姓张,以后喊他小张就行了。小张很热情,带着两人来到院子里,指着不远处车棚里的一辆轿车,说:“二位,看,这就是你们的轿车,还不错吧?” 魏和平走过去,拍拍车,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轿车?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张笑着说:“魏先生,瞧您说的。我知道,天上是不会轻易掉馅饼的,可如果有一块馅饼真的掉在了您的面前,您是捡还是不捡?” “我当然捡喽,不捡我傻子呀?” “慢!”朱莉走到小张面前,“可是小张,你总要让我们捡得放心吧?我看这样吧,你给我们写个保证,保证这个考驾照,还有这辆轿车,全是免费送给我们的,这样,我们就能放心地捡这个馅饼啦!” 说来也怪,小张一听这话,就像扔掉一个烫手的山芋,痛快地说:“好,只要魏先生能放心地过来考驾照,安心地把轿车开走,您说怎么办,我全听您的。”说罢,小张回到接待室,按照朱莉的吩咐,写了保证,盖上了正明驾校的公章。 回去后,朱莉还是不放心,又咨询了一个律师朋友,在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让魏和平去正明驾校考驾照。 三个月后,魏和平顺利地考取了驾照,开上了天上掉下来的轿车,这事儿啊,想想都叫人开心,正因为如此,每逢和亲朋好友喝酒聊天,魏和平总不会忘了聊聊这车的来历。一天,他又聊起了这事,有个同学疑惑地说:“奇怪,正明驾校没有举办过类似的活动呀!” 魏和平愣愣地看着那同学:“你确定吗?” 那同学说:“我和正明驾校的老总是朋友,常在一起吃饭,前段时间我表妹要考驾照,如果有这等好事儿,他会不告诉我?” 这真是天大的怪事,魏和平和正明驾校八杆子也打不着,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让他免费考驾照,还送一辆五万多的轿车呢?当下,魏和平茶也不喝了,开车来到正明驾校,找到小张,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说:“小张,我驾照也考了,车也开上了,你总得让我心里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小张笑吟吟地说:“魏先生,是这样的,这事儿是我们老总交待我的,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现在,我们老总出差了,不在家,不过您放心,等我们老总一回来,我立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和平回头看了一眼,说:“那这车—” 小张干脆地说:“车您放心,绝对还是您的;再说,我们都写了保证,您还怕啥?” 魏和平满腹疑惑地开车走了,回到家,他也没把这事告诉朱莉,想等彻底调查清楚了再说。此后的几天里,魏和平几乎每天都打几个电话,问小张,他们的老总回来了没有,可每次小张都含含糊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天,魏和平再也忍不住了,又开车去了正明驾校。小张一见他来了,叹了口气,说:“我看也瞒不住您了,就实话告诉您吧。魏先生,您太太是在文英小学当老师吧?”魏和平疑惑地点点头,小张又接着问:“那您有没有听说过,他们班上有个叫黄一凡的学生?” 魏和平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小张说:“其实,这一切都是黄一凡的爸爸安排我们正明驾校做的,是他出钱让您来免费考驾照;见您不来,他又出资五万多元买了辆轿车送给您,目的就是让您学会开车,并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轿车。”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张苦笑着说:“这都因为您太太是他儿子的班主任,而且,从三年级一直要跟到小学毕业。黄一凡今年才上三年级,而您太太已经用了他爸爸五六次车了。有一次,他有个业务要谈,没想到您太太临时要用车,原想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可结果路上堵车……您不知道,那次让他损失了十多万呢。后来,他一算计,与其这样,还不如送您家一辆轿车呢。” 魏和平这下才明白了,原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这么“制作”出来的,不行,他得马上去找老婆,这样的馅饼可要噎死人的……
职场故事·做一回经理 周华到一家大公司面试。他非常想得到这份工作,可是刚走进公司的大门,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因为他大学时的班长林伟峰也来面试。读大学的时候,林伟峰各方面都比周华强,周华担心自己不是林伟峰的对手。 连周华在内,来面试的总共有六个人。负责面试的张经理对他们说:“我先让你们共同生活一天,明天再面试。记住,在这一天一夜里,你们六个人之间,必须尽可能多地互相了解,这关系到你们明天面试的成绩。”说完,就把六个人带到隔壁一个套间里,叮嘱他们要像一家人一样共同生活。 张经理一走,六个人就议论开了,都说没见过这样面试的,猜不透张经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林伟峰想了想,说:“依我看,张经理让我们在一起生活,无非是要考察我们团结合作的能力。” 周华插嘴说:“那应该让我们在公司里上一天班才对呀。” 林伟峰笑笑说:“生活比工作更能考验人,多少海誓山盟的恋人,结婚后都合作不好呢。” 正说着,就有两个人在厕所门口吵了起来。一个叫王明德的面试者把另一个刚进厕所的人硬拽出来,王明德说他憋不住了,要先方便。另一个人气得七窍生烟,两人当即吵起来。 林伟峰走过去提醒道:“你们别以为明天才面试,从我们见到张经理的那一刻起,面试就开始了。说不定,两位现在上厕所,也在面试的范围。” 两个人听了,都吓了一跳,赶紧寻找四周有没有窃听器,见没什么异样,才稍稍放心。此时,被王明德拽出来的那位不吵了,他很有礼貌地对王明德说:“您先请。”王明德却毫不谦让,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进了厕所。 周华把林伟峰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提醒那两个家伙干什么?少两个竞争对手多好。” 林伟峰笑了笑,说:“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心眼。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看开点,好心会有好报的。” 等那两个人上完厕所,林伟峰郑重地跟大家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能闹矛盾。没准张经理还安排了另一组人来面试,让两组人暗暗竞争。如果我们这组出了问题,他就在另一组选人了。” 大家觉得林伟峰的话非常有道理,很自然就把林伟峰当成了头儿,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伟峰说:“不用紧张,我们还是按照张经理的安排,尽可能多地互相了解吧。明天他肯定要问我们的,可不能出什么纰漏。” 在林伟峰的提议下,六个人立刻召开“家庭会议”,每个人都做了详细的自我介绍。从自我介绍中,周华才知道林伟峰大学毕业后,在两家大公司做过,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这让他又添了几分自卑。 很快到了晚上,六个人住的是三室一厅,睡觉时要两个人同住一个房间。周华和林伟峰最熟,两人就住到了一起。他们整整十年没见过面了,久别重逢,自然天南海北地聊到半夜。林伟峰对许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让周华自愧不如,周华对明天的面试更加没有信心了。 第二天早晨,张经理过来了,他一进门就问:“你们准备好没有?我来面试了。” 张经理先把六个人一个个单独叫到一间房里,分别询问对别人了解得怎么样。之后,张经理才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张经理正色道:“你们都是优秀的人才,可惜我们公司这次只招一个人。今天,我要在你们六个人中,选出一个最优秀的来。” 周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林伟峰,心想,如果没有这位老同学,自己的机会肯定大得多。 张经理接着说:“你们共同生活了一天一夜,从刚才的询问中,我知道你们已经相互了解得很透彻了。下面,我就把主动权交给你们,让你们每个人都当一回招聘经理。” 周华不敢相信有这种事,小心翼翼地问:“张经理,难道您让我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张经理点点头,说:“对,就是让你们六个人自我筛选。” 张经理给每个人发了纸和笔,然后说:“我们用淘汰法进行招聘,先把最差的那个人淘汰掉。请你们把自己认为最差的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纸片上交给我。可以到角落里去写,免得互相看见不好意思。” 大家拿着纸和笔,一个个散开。周华坐到沙发上,就着沙发的扶手,毫不犹豫地写下“王明德”三个字。王明德自私自利,不但跟人抢厕所,别的事也斤斤计较,跟谁都合不来,周华觉得他是六个人中最差的。 可刚写下王明德的名字,周华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在心中骂道:你怎么这么傻?这可是决定命运的一票啊!应该把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那个人弄出局,越是差的,越要留着。别人越差,自己才越有希望。 周华赶紧把写有“王明德”的那张纸片放进口袋里,决定重写一张。谁对自己威胁最大呢?毫无疑问是林伟峰。只要他被淘汰掉,自己很可能就是最强的了。可林伟峰是自己的老同学啊,怎么能害他? 周华有点不忍心对老同学下黑手,但转念一想,如果林伟峰不淘汰出局,自己这次面试就不可能获胜,以后想找一份好工作就更难了。而林伟峰那么优秀,今天在这里落选后,说不定明天就能在别的地方找到更好的工作。这么一想,周华心里就舒坦多了。 这时林伟峰走过来问:“老同学,想什么?怎么还没写好?”原来他们五个人已经把纸片交给张经理了。 周华生怕林伟峰看见自己写他,就用手遮住纸片,飞快地写下林伟峰的名字,再将纸片迅速交给张经理。 张经理看过纸片后,当场公布结果,林伟峰得四票,王明德得两票。林伟峰惊得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得了这么多票。张经理把六张纸片摊在桌面上,让他自己看。 林伟峰趴在桌上,盯着那些纸片仔细看。周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读大学时,林伟峰对他的笔迹熟悉得很,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八成还能认出来。 果然,林伟峰很快捡起周华投的那一票,望着周华问:“老同学,你怎么也向我开刀?” 周华没有勇气迎接林伟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本能地抵赖:“我……我没写你。” 林伟峰追问:“那你写的是谁?” 周华小声回答:“我写的是王明德,看,草稿还在这儿。”他把口袋里的纸片掏出来,递给林伟峰。 林伟峰对草稿不屑一顾,他仰天大笑:“老同学,读大学时你是我们班的才子,现在怎么写三个字都要打草稿?” 林伟峰将王明德的两张票摊给周华看,指着其中一张说:“这张是我写的,你看另一张的笔迹,是你写的吗?” 周华羞得面红耳赤,尴尬极了。幸好林伟峰不再难为周华,他拿起行李,失望地走了。 周华想拿回自己投的那一票,可看看桌面,发现那张纸片被林伟峰带走了。那张小小的纸片,是周华投向老同学的匕首,刺伤了林伟峰的心。 林伟峰走后,周华重新提起精神,继续参加面试。 张经理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后,才把几个人重新召集起来。张经理出人意料地说:“虽然我叫你们淘汰最差的,但我估计你们会淘汰最好的,因为你们都想把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踢出局。结果正如我的预料,谢谢你们把林伟峰踢给我。” 几个人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都呆住了。周华知道上了张经理的当,却无话可说,谁叫自己心眼这么小,连老同学都不放过,自我淘汰,理所当然。 张经理拿起王明德的两票,继续说:“让我高兴的是,还是有两个人写了王明德,其中一票是林伟峰投的,我很想知道另一票是谁投的。老总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多录取一个人。” 周华自己没戏了,却依然想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不料,王明德拍拍张经理的肩膀说:“老张,还是再通知一批人来面试吧,这票是我自己投给自己的。” 天哪,王明德竟然是张经理安插的卧底!周华彻底傻了眼。
情节聚焦·现在时兴搞“仪式” 天富县举行“资助贫困学生一日捐”活动,每个领工资的干部、职工捐出一天的工资,企业和个体户捐出一天的收入,用来资助当地的贫困学生。 县城里设立了好几个捐款点,其中一处设在县政府大门口。在《爱的奉献》歌声中,县里各级领导带领着大家,把一个个信封塞进捐款箱里,记者们也忙得团团转。 整个仪式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紧接着,工作人员便开始收拾会场。捐款箱被塞得爆满,工作人员不得不用木棍往箱子里使劲捅,这才把所有信封捅进了捐款箱里,然后,他们又用红纸涂上胶水,把箱口糊住,抬到路边一放,又忙着去搬桌椅。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捐款现场附近,有两个神秘的身影一直在暗中观望,他们是两个飞车大盗。根据主持人同步报出的捐款数额略一统计,估计捐款箱里有数十万的现金!他们看见工作人员疏忽大意,远离捐款箱,顿时喜出望外,立刻用黑头套蒙面,启动摩托车,一人驾驶,一人坐后面,快速冲向捐款箱,也就是瞬息之间,后面的人迅速抱起箱子,驾车的一加油门,车子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两个飞车大盗的作案过程只十几秒钟,收拾会场的工作人员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一个过路人十分机敏,他立刻报警。110接警后,马上和正在上路值勤的交巡警、路政和车管所人员联系,共同协助追堵劫匪。经过两个小时惊心动魄的围追堵截,那辆摩托车放炮熄火,车子跑不动了,两个劫匪被围堵在一座桥上。 走投无路,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两个劫匪狗急跳墙,死死抱着捐款箱,翻越桥的护栏,跳进了滔滔河水中,企图顺流而下,逃之夭夭。可是,因为桥面离水面较高,劫匪跳水时受到很大的冲击力,可能受了内伤,挣扎几下就游不动了,警察没费多大工夫,就在下游把劫匪捞上了岸。 抓获了劫匪,110中队长甭提有多高兴,急忙用对讲机把整个追捕过程向公安局长汇报,然后等着局长的表扬。等着等着,中队长的神态变得越来越怪异,渐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把捐款箱扔到劫匪面前,命令道:“我让你们多长点见识,自己打开箱子,好好数数,看你们到底抢了多少钱!” 两个劫匪战战兢兢地打开箱子,拆开一个个信封,一一察看,顿时傻了眼:所有的信封里都没有钱,全是废纸片、餐巾纸、草纸等。其中一个劫匪喃喃自语:“真是大白天见鬼,钱都变成纸了,没见他们调包啊,难道他们会耍魔术不成?”另一个劫匪愣了好长一会儿,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你们这是骗人,这是诱导犯罪,我要控告你们!” 两个劫匪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次捐款活动只是个仪式! 原来,县里把“自愿”捐款的硬性指标层层下达,要各单位从干部、职工当月的工资中扣出捐款部分,并划入专用的银行账户;企业、个体户从银行账户上划转……一句话,要在学校开学前把钱全部发放到贫困学生手里。搞这次捐款活动,政绩是很明显的,得有过硬的记录材料,可那时正值暑假,县城学校的学生都不在校,开捐款大会人数太少,会场气氛不够热烈,镜头里不好看;今天学生回来了,才补搞个仪式,补个镜头而已……
外国文学故事鉴赏·呼吸方法 上世纪三十年代,有个叫麦卡朗的医生在纽约开了一家私人诊所,由于他医术精湛,而且为人热心,生意一直不错。这天早晨,麦卡朗医生接诊了一个新病人,她是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在一家百货公司上班,名字叫史黛菲。 其实,史黛菲小姐没有患病,而是怀孕了。她告诉麦卡朗医生,自己从一个小镇来到纽约,一心想进入演艺界实现梦想,也因此认识了一个同样怀有演员梦的男孩,两人迅速陷入了热恋。不久后,史黛菲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男孩时,男孩立刻赌咒发誓会和她结婚,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男孩突然不辞而别,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完史黛菲的倾诉后,麦卡朗医生十分同情地问:“那么你来找我,是想打掉这个孩子吗?”“不!”史黛菲很坚定地说,“我不能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我要将他生下来。医生,你能告诉我预产期在什么时候吗?” 麦卡朗医生告诉她预产期会在圣诞节前后。史黛菲又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在预产期到来之前,你愿意做我的私人医生吗?”麦卡朗知道史黛菲的担忧,毕竟她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姑娘,如果现在就去医院,会让她很难堪,于是,麦卡朗点点头,很痛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麦卡朗递给史黛菲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一些怀孕方面的知识,比如孕妇应该吃什么,喝什么等等,还有就是一些不能做的事情。史黛菲满怀感激地拿着小册子离开了诊所。 从这以后,每隔一个月,史黛菲就会来诊所检查一次胎儿的情况。三个月后,麦卡朗医生又送给她一本小册子。这次上面记录的是关于产妇生产时候的呼吸方法。史黛菲这才知道,原来产妇分娩时有四个阶段:初期阵痛,中期阵痛,产出婴儿,最后是排出胎盘。小册子里,着重记录的是在这四个阶段里产妇怎样呼吸,才能帮助她安全而顺利地产下婴儿。 前两个阶段没有什么难度,最重要的是第三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伴随而来的剧烈阵痛,会使产妇的精神紧张到极点,这时,呼吸方法就派上大用场了。使用这个方法,可以使产妇学习短促的吸气、吐气,让空气在牙齿间快速进出,这时,产妇发出的气息像极了小孩子模仿蒸汽引擎推动火车前进的声音,因此,麦卡朗医生称之为“火车头呼吸法”。 又过了几个月,十二月终于来到了。这天,史黛菲再次来到诊所,麦卡朗医生替她做了仔细检查,然后告诉她:“看起来要拖过圣诞节了。不过,婴儿肯定会在今年出生的。”史黛菲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离开诊所时,她踮起脚尖吻了医生一下,然后真诚地说:“麦卡朗医生,再次谢谢您为我做的这一切!”医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必客气。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不会再见面似的。”史黛菲也笑了:“我们肯定会见面的,医生。” 可没想到,史黛菲在圣诞夜刚过六点时竟开始初期阵痛了。那天,纽约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到了晚上又开始下冰雹。等到她进入中期阵痛的时候,这城市已经被冰雪所覆盖,所有的街道都变成了光滑的“溜冰场”。 史黛菲十分镇定,她先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在等待出租车的间隙,又打电话通知了麦卡朗医生。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终于来了。司机见史黛菲就要临盆了,急忙扶着她一路走下楼梯,嘴里还不停地提醒她千万要小心。史黛菲只是用点头来回答,因为在每次阵痛来袭时,她都在做深呼吸运动。 一路上,密集的冰雹打在车顶丁冬作响。司机小心翼翼地在滑溜溜的街上开着车,还要不时地穿过拥挤的十字路口。就这样,在距离医院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出租车已经行驶了一个钟头。这时候,司机清楚地听到史黛菲开始呼吸急促,那气喘吁吁的声音,就像是大热天里的狗在伸着舌头喘气一样。他当然不会明白,史黛菲已经在做“火车头呼吸”了。 史黛菲的呼吸声越来越激烈,司机不禁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他比史黛菲还紧张。又行驶了一会儿,司机已经看见医院大门前那座高大的石头雕像,便将油门一踩到底,出租车尖叫着冲向医院。 可就在这时,一辆急救车正沿着医院急诊室的弯道急速驶出,眼看两辆车就要撞在一起,司机连忙猛踩刹车,两辆车随即都开始疯狂地打转。可路面太滑了,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车,两辆车不可避免地撞到一起。急救车撞上出租车的左侧,撞得它飞速转了一个圆圈,然后以骇人的力量撞上石头雕像。车顶的黄灯立刻炸成碎片,车身也在瞬间皱成一团,可怜的史黛菲,就像个破布娃娃般从破碎的车门给狠狠甩了出去。 这时,麦卡朗医生恰好赶到医院,他正要走上医院门前的台阶,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碰撞声。麦卡朗立刻预感不好,他快速向史黛菲甩出去的方向跑过去,在接连摔了两跤后,突然感到左脚踢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一碰就向旁边滚开。麦卡朗医生低头一看,却是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踢到的那个东西竟是史黛菲的头颅!麦卡朗医生禁不住魂飞魄散,他实在不敢相信,史黛菲小姐已经在这场车祸里身首异处。 麦卡朗吓呆了,他浑身颤抖地跑到史黛菲的身体旁边,只见没有了头颅的身体还在呼吸着!麦卡朗感到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他看到鲜血汩汩地从史黛菲的衣服下流了出来,在这一瞬间,他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拯救史黛菲腹中的小生命! 这时,医院里不少医生和护士都跑了出来,其中有几个胆大的医护人员,便开始蹲下来帮助麦卡朗医生接生。与此同时,史黛菲的断头身体仍在坚持着“火车头呼吸”,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急促。 终于,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婴儿出生了,还是个男孩儿。麦卡朗将婴儿交给护士,护士随即用毯子将婴儿包了起来。这时候,史黛菲的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即停止了一切动作。麦卡朗看着护士抱着婴儿走回医院,这才站起来慢慢从尸体旁边走开。退开几步,他一瞥眼看到史黛菲的头颅还在那边的地上。突然,麦卡朗强烈地感到她还有意识,自己应该把她顺利生下婴儿的事情告诉她。 想到这里,麦卡朗走过去,半跪在史黛菲的头颅旁。只见她的一对眼睛仍然圆睁着,嘴里还在做着“火车头呼吸”。随即,麦卡朗医生看到史黛菲的眼球稍稍转动,眼光看向自己,接着,她的嘴角分开一下,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麦卡朗医生,谢谢你!” 麦卡朗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回答道:“不用客气,史黛菲小姐!是个男孩儿。”史黛菲的嘴角又动了动,最后发出微弱的声音:“男孩儿……”接着,她闭上眼睛,又开始做“火车头呼吸”,几秒种后,呼吸终于停止了。 第二天,麦卡朗医生自己掏钱安葬了史黛菲,因为她在这个城市里孤苦伶仃,没有一个亲人。她的儿子出院后,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年轻夫妇收养了。很多年以后,麦卡朗医生得知他在美国一家私立大学做了英文系主任。麦卡朗医生特地找机会和他在教师俱乐部吃了一顿饭。根据医生的暗中观察,他遗传了母亲史黛菲小姐的聪明、开朗,还有坚毅的性格。当然,关于他出生时发生的这一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新传说·最佳结果 县教育局要招聘一部分大学毕业生充实进教师队伍,公告一发,报名者便挤破了门。于小源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今年刚好师范毕业,也顺理成章报了名。可明眼人都知道,于小源不学无术,进入教师队伍,就是多一匹害群之马。可是知道归知道,但实际上,于小源的表现更像是一匹“黑马”,他在笔试中杀进了前十名,顺利进入了面试阶段。 这天,教育局召开会议,成立了一个面试委员会,专门负责面试工作。委员会由德高望重的副局长老徐,还有几个年轻人,外加来自基层的几名优秀教师组成。 老徐知道,此次面试非同寻常,要是没有于小源什么都好办,现在于小源一搅和进来就多了不少麻烦。笔试那关是怎么回事,大伙都心知肚明,如果面试这关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如何向局长交代呀? 老徐正在为难,局长忽然打电话过来,说:“老徐呀,此次面试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我可不希望出现任何问题,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老徐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说:“局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让您失望!” 老徐刚向局长立完军令状,忽然门一开,进来一个年轻人,他是小李,也是这次面试的考官之一。小李知道于小源也参与面试,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便前来向老徐求教。 老徐板着脸说:“这种事你也来问我,你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吗?于小源他爸是谁你不知道吗?”小李点点头,为难地说:“当然知道,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徐白了他一眼,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有主意,既然你来问我,我也就明说了,局长的儿子不被录取,我们这些人不是失职吗?” 小李听罢茅塞顿开,心里敞亮许多,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怕别人骂我徇私。” 老徐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再说,面试就是一眼高一眼低的事儿,各有各的标准,我们可发挥的空间特别大。” 小李连连点头,这时又来几个人找老徐,竟然都是面试的考官,他们和小李一样,都是来请教老徐,该如何面试于小源的。老徐也不避讳,干脆把刚才和小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众人一听,都放下了心理包袱,录取于小源原来是“众望所归”啊! 转眼间便到了面试的日子,老徐是主考官,小李挨着老徐坐。这次来面试的大学生综合素质都很高,而且几乎都没什么背景,所以老徐他们都能客观公正地打分。 于小源是最后一个面试者,他一进来,老徐便皱起了眉头,原来他们给之前的面试者都打了高分,最少的也打了个九十多分,这样一来,于小源的分数必须比他们都高! 老徐镇定一下心神,率先提出了问题:“请问,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教师选拔?” 于小源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从教师的神圣使命谈到了教师的伟大贡献,把几个同样身为教师的考官感动得一塌糊涂。末了,他还挤挤眼睛说:“我爸是教育局局长,子承父业,这也算是天经地义吧……” 老徐尴尬地清清喉咙,示意他打住。 小李又低声问老徐:“这怎么个打分法?” 老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低声说:“自己看着办!” 小李怕把分数给低,因为先前的人多,分数也没记太清,一分之差都可能让于小源没戏。于是便多了个心眼,他偷偷去看老徐,只见老徐大笔一挥,打了个一百分。老徐身边的一个考官见状,也赶忙打了个一百分。小李心说,看来我也得打一百分。这么想着,他在面试表上写下了一百分,其他几位考官也都打了一百分。最后去掉最低分,再去掉最高分,一平均于小源还是得了一百分的满分,可谓是“开天辟地创奇迹”了。 给于小源打完分,所有的考官都松了一口气。晚上回家,老徐刚要睡下,便接到了局长的电话,他对老徐一通表扬,说老徐能在面试中顾全大局,保证了面试质量,功不可没。老徐很是谦虚,说这全赖领导的信任。 大家高兴了没多久,便出了麻烦。没几天局长又给老徐打来电话,着急地说:“老徐,有麻烦了,考生说你们在面试中徇私,给我儿子打的分数高得离谱,现在已经曝光给媒体了。” 老徐显得比局长还担心,他磕磕巴巴地说:“这、这,这曝光会咋的?有啥后果?” 局长狠狠地说:“你真笨,曝光就意味着我儿子不能被录取,真要录取了,媒体还不要查到我头上来?” 老徐唯唯诺诺,忙说是自己工作失误,好不容易挂掉了电话,他才长舒一口气。这时老徐又换上了一副开心的面孔,只见他呷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哼哼,这才是我要的最佳结果哩,否则就没天理了!”
情节聚焦·卡人的“1” 在地球上,有个鲜为人知的小国家。这个国家虽小,但是该国人民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格外讲究。讲究啥?讲究精准! 一次,美国人马科到此地出差。临要回家这天,他却睡过了头。马科只得心急火燎地赶到机场,几步冲到服务台前说:“我要乘坐013号航班。”航空公司的职员阿尔满面笑容地回应道:“抱歉先生,这班飞机的临检已经在2点30分结束了,您恐怕不能登机了。”马科看了看表:现在是2点31分。他央求说:“我就晚了1分钟而已,现在离起飞还有1小时,就让我进去吧!” 阿尔礼貌地摆摆手说:“抱歉!精准是我们每个国民必须坚持的准则。可别小看了1分钟,如果这里晚1分钟,那里晚1分钟,到最后岂不是要晚1小时起飞?最终受损失的还不是您这些乘客!” 阿尔唠唠叨叨又说了一堆“1分钟”的重要性,马科越听越烦,难道自己要被这1分钟打乱整个行程?他打断了阿尔:“不登机就不登机,那我改签其他航班可以吗?” 阿尔停止絮叨,敲了敲电脑告诉马科,目前还有晚上10点的经济舱和下午6点的公务舱。马科想了想,说:“那就坐6点这班吧。” 一听客户这么说,阿尔马上用专业的服务态度开始办理相关手续。不过,他追加一句:“由于公务舱票价较高,请您补上票款差额,并且提交个人收入证明。”补差额合情合理,但又为什么要提交收入证明呢?阿尔解释说,公务舱座位少成本高,为了防止有人恶意订座却不乘坐,所以要提交收入证明。 哎,既然这是人家的规定,马科只得遵守,不过现在让他上哪儿去弄收入证明啊?阿尔又出了个主意:“您不是有个人税单嘛,传真一份就可以。” 马科一听是个好办法,忙给自己的事务所打电话。 好一顿折腾,马科终于拿到了传真。阿尔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拿着计算器好一通算计之后,又苦笑着摇摇头说:“抱歉先生,您不能坐公务舱!按规定,公务舱的乘客年收入至少要5万元,经过和我国货币的兑换,您的收入只有49999.99元。” “就差1分钱也不行?”马科没想到又让“1”给卡住了,他有些恼火,“我现场补你1分钱还不行?”阿尔仍是不同意,他和蔼可亲地解释道:“抱歉先生,精准是我们每个国民必须坚持的准则。可别小看了这1分钱,如果手续费多收1分,燃油税多收1分,最后机票岂不要变成天价了,最终还是您这些乘客蒙受损失呀!” 现在马科哪听得进这些话,他一想到因为这1分钱又耽误了转机,便要急火攻心! “有了!”马科突然想到自己刚买了辆车,车款里不是也有税款吗?加进去肯定够了。和阿尔一说,人家还是要以传真为准。马科只好又给事务所打电话。等拿到传真,马科心说:这回总行了吧? 谁知阿尔看完之后,又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先生,很遗憾还是不行。”只见他指着一个数字慢条斯理地解释说,“对不起先生,传真上的最后一位看不清楚!” 哎,阿尔没说错,数字的最后一位被个黑影盖住了,是看不清!怎么又是差一位?马科第三次给事务所打电话,可这次电话铃响了半天也没人接,他们应该是下班了。 这下,马科的希望之火瞬间给掐灭了。他想把传真拍到阿尔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走,可最终还是忍住了,琢磨来琢磨去决定向妻子电话求助。半个多小时后,清晰的文件终于传来了。等马科拿着传真兴冲冲找到阿尔的时候,对方竟然看都不看就拒绝办理手续! “怎么回事?”马科愤怒地喊道。阿尔指着手表笑道:“抱歉!按规定,改签只能在错过航班2小时内办理。您是2点30分的飞机,现在已经4点31分了,我无法为您改签任何班机。” 又被“1”卡住了!马科的情绪开始失控,他嚷道:“那给我退票,我去赶其他公司的飞机!” 阿尔说没问题,刚要接马科的机票,突然手又缩回去了:“抱歉,已经4点31分,我4点30分要下班,也就是说4点30分以后,我没有权力再履行任何职责。不过,您放心,我将会把您的事情移交给6点30分上班的人,请您再等等吧!” “什么?又是‘1’分钟,这个卡人的‘1’,倒霉的‘1’,该死的‘1’,你们这些不懂变通的混蛋!” 马科咆哮着扬起巴掌,给了阿尔一个响亮的耳光。旁边几个工作人员一瞧,纷纷过来劝解。可马科正在气头上,结果他们每人也挨了一巴掌。 好不容易马科被拉住了,阿尔对着旁边的镜子一照,只见左脸印着个红通通的手印!这下他也不顾风度了,指着马科嚷起来:“好呀,你敢打人,等着坐20年牢吧!” 听阿尔这么说,动了手出了气的马科有点后悔了,不过他也不信自己会因为打人就坐20年牢!阿尔捂着脸继续说:“告诉你,故意伤人在我们这里是重罪!” 马科不甘示弱道:“别蒙我!我懂一点你们的法律,打一巴掌算过失,过失都判得很轻!”阿尔说:“对!打人一巴掌是算过失,可对同一个被害者打一巴掌以上就是故意伤害。要知道,一个故意伤害要判5年,你打了我们4个,刑期是要叠加的!” 马科听到这里,得意地笑了:“我都只打了你们一巴掌呀!”阿尔却反问:“你说,一巴掌几个手指?” “5个,傻子都知道!” 马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阿尔冷笑一声:“你看看我脸上几个手印?”马科顿时一激灵:坏了,怎么忘了自己右手有6个手指,比常人多出1个!天啊,马科在关键时刻又被这个“1”卡住了!
中国新传说·冷漠的新邻居 闲事少管 王大爷今年七十多岁。前段时间,他拿到了拆迁后的安置房,欢天喜地搬进了新家。新家很大很宽敞,可对门邻居老关着门,没有了以前老邻居的那种亲热劲,王大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天一大早,王大爷准备出去遛遛弯,不料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赶紧用力抓住了楼梯上的扶手。这时,一个小伙子冲过来扶住他,关切地问:“大爷,您不要紧吧!” 王大爷抬头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对面的新邻居,搬家当天见过一面,可从未说过话。王大爷心里一热乎,正要开口道谢。“慢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突然冲了出来,正是那小伙子的妻子,名叫小丽。小丽说,最近有一个大学生在路上搀扶摔倒的老太太,结果竟然被告了,赔了人家八万多块! “别以为热心就能办好事!”小丽教训完老公,便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大爷,接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垫子放在台阶上,说道,“大爷,您先歇会儿,呆会儿要是还不舒服就喊一声,我们好帮你叫救护车!”说完,拉着老公一起上楼了,走到楼梯拐弯处,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嚷道,“大爷,您呆会儿记得把垫子还给我,超市里这个颜色的已经脱销了!” 王大爷顿时哭笑不得,心说:我都成这样了,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垫子,唉,真是人心不古啊!王大爷坐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才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蹭回了三楼,把垫子还给了小丽。开门的时候,小丽瞅了王大爷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冲老公说道:“瞧见没,大爷结实着呢!” 王大爷哭丧着脸冲他俩笑了笑,回到家里关上门,他失落地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摊上这么个冷漠的新邻居呢? 事不关己 在新家住了不到一个月,王大爷又添了一件闹心事。原来,王大爷记性不好,出门老忘了带钥匙,三个女儿又都在国外,家里就他一个人,一旦忘了带钥匙只得请人来开锁,花钱不说,有时还不安全。 那天早上,王大爷见煤气灶上正熬着排骨汤,便趁空下楼倒垃圾。不料刚关上门,就想起自己钥匙忘带了。煤气灶上的火还开着,这多危险啊!王大爷站在门口,急得差点哭出来,他突然想起小丽好像每天都在家,还是赶紧借她的电话报个警吧! 王大爷硬着头皮摁响了对门的门铃。“叮咚叮咚” 门铃有节奏地响着,王大爷虽然心急,但也不敢猛摁,心说:小丽可不是个热心人,万一把她惹恼了,她就不肯帮忙了!可门铃响了三分多钟,门还是没开。王大爷心里一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抡起拳头就拼命砸门。不料,手都砸痛了,却依然是铁将军把门,就是不开! 看来小丽是铁了心不愿帮忙,王大爷心里彻底凉透了,他一跺脚,赶紧跑到楼下居委会,这才借到一个电话报了警。很快,警察赶过来了,为了保险起见,顺带着把消防车也叫来了,瞧这事情给闹的! 这事过后,有人建议王大爷配把备用钥匙挂在身上。可王大爷是易过敏性体质,身上啥都不能戴。王大爷也想过把备用钥匙放在邻居家,但一想到小丽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就怎么也不敢开口。 这边问题没解决,小丽却来道歉了:“大爷,对不起!早上我睡着了,没听见您敲门!”王大爷心想:骗谁呢?一大清早的,睡哪门子觉啊!不过,他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自力更生 既然邻居指望不上,还是自力更生吧!经过几天仔细考察,王大爷发现小区南面有一小片草坪,种着十几棵桃树,平时行人十分稀少,便决定把备用钥匙藏在某一棵桃树下面。 为了安全起见,这天,王大爷一直熬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悄悄下楼来,他抬头见面朝这边的房间基本全都熄灯了,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到底藏在哪棵树下好呢?思虑再三,王大爷心想:我有三个女儿,她们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对,就藏在第三棵树下面!男左女右,就是右边第三棵了! 也许是因为放下了思想包袱,接下来的几天,王大爷记性反倒好得出奇,那把备用钥匙一直也没派上用场。 这天,王大爷和几个老哥们聚会,一群人又是喝酒,又是打牌,一直闹到夜深人静才散去。王大爷打了个车回家,谁知一到家门口发现,坏了,钥匙忘带了!虽然喝了点老酒,不过王大爷头脑还算清醒,心说:不怕,我有备用钥匙,就在那棵桃树下面! 王大爷马上“噔噔噔”跑到楼下的小草坪,可面对着十几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桃树,他又犯难了:到底藏在哪棵树下了呢?对了,这棵树应该跟我最宝贵的东西有关,是什么呢? 王大爷正想着,这时,不知是谁竟打开了音响,一阵清脆的歌声马上飘了出来:“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有病啊,大半夜的,听什么歌!”一个男人恼火地伸出头来大骂了一句,音响声音马上戛然而止。 如今的年轻人火气可真大!王大爷叹了一口气,仔细回味着刚才那句歌词,不禁心潮澎湃:以前,小女儿娜娜最喜欢这首歌了……也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想到这,王大爷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藏钥匙的地方! 免责声明 因为有了备用钥匙,那天晚上王大爷免遭了一场罪,不禁美滋滋地心想:这个方法真不错! 可这天,王大爷正在看电视,突然听见新闻里说,有个老太太在门口的花盆里放了一把备用钥匙,没想到被邻居知道了,后来,邻居居然偷偷拿了钥匙屡次潜入老人家里,盗走财物无数。 听完这则新闻,王大爷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说:万一钥匙被心怀鬼胎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引狼入室?想到这,他马上冲出门去,准备把钥匙拿回来。因为走得太急,刚出门,王大爷就滑了一跤,顿时觉得胸闷难耐,肯定是血压又升高了。他赶紧伸手去摸降压药,可摸来摸去也没摸到,这才想起出门走得急,忘了穿外套,降压药和钥匙都还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着急,小丽突然推门而出,见王大爷坐在地上,她忙问:“大爷,您的药呢?”王大爷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无力地指了指大门,又指了指外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快,到楼下草坪右边第三棵桃树下,把大爷家的钥匙拿来!”小丽一边迅速命令老公,一边将王大爷放平,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因为抢救及时,王大爷总算化险为夷,他的小女儿娜娜也很快从美国赶了回来。得知是小丽救了父亲一命,娜娜紧紧握住小丽的手不放。不过,王大爷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小丽,你是怎么知道钥匙藏在那里的?” 小丽听了,哈哈大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原来,小丽是个自由撰稿人,她的生活习惯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写不出东西时,她便喜欢关掉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发呆。王大爷偷藏钥匙那天,她正好猫在阳台上构思呢!小丽调皮地说道:“如果不是我播放那首《三月三》,那天晚上,只怕大爷您很难找到钥匙吧?” “哦,原来你是个作家!”王大爷一拍脑门,终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作家都容易失眠,那天我敲门借电话时,你是不是吃了安眠药,所以才听不到啊?”小丽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 见他们已经冰释前嫌,娜娜忙说:“爸,您也真是的,直接把钥匙放在小丽家不就行了吗?何必费那么多事!”说着,她把备用钥匙放在小丽手上,真诚地说道,“小丽,以后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爸了!”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不过……”小丽低头看了看那把钥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写一份免责书给我吧!”说着,小丽拿出一张白纸,递到娜娜面前,“其实我们也都喜欢做好事,只是……我们更怕麻烦!” “没想到,国内年轻人的法律意识居然进步得这么快!行,我这就给你写免责书!”说完,娜娜拿起笔,飞快地在白纸上写了起来。一旁的王大爷张大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上春晚 最近,机关幼儿园办了个舞蹈班,报名十分火热。听说里面的孩子都是关系户,关系不硬还不给进呢。 这天下班,我到舞蹈班接孙女婷婷的时候,发现婷婷好像情绪不高。往日里,她可都是蹦蹦跳跳,又说又笑的,今天倒好,耷拉着脑袋,半天都不吭一声。我感到奇怪,便问她:“婷婷,今天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 婷婷摇摇头,小嘴撅得能挂上油壶了。我说:“那为什么不高兴啊?你说出来听听,看爷爷能不能帮你?”一听这话,婷婷眼睛亮了,央求道:“爷爷,我也想上春晚,你能不能去跟老师说说,让我也上春晚吧!”“上春晚?”我饶有兴趣地问,“你跟爷爷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市电视台要举办春节联欢晚会,让机关幼儿园出一个舞蹈节目。舞蹈班的老师就精心编排了一个叫做《春天来了》的舞蹈,在班里挑选了八名小朋友参与表演,婷婷却没有被选上。 我了解完情况,又问:“是不是你跳得不够好啊?”婷婷眼圈一红,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委屈地说:“不是,是老师偏心眼!我跳得比娇娇好多了,她都被选上了呢。” “那是为什么呢?” 婷婷不服气地说:“我听小朋友说,娇娇的爸爸请老师吃饭了呢。” 我一听,就有些生气了,心想:家长辛辛苦苦把孩子送来练舞蹈,不就是希望孩子能出头露面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上镜的机会,自己可一定要为孙女争取到!于是,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给秘书,问他机关幼儿园园长的电话。秘书听完情况,忙说:“黄主任,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园长说说。”我说:“不用了。这事是我求人家,还是我亲自打电话给他吧。” 接着,我就拨通了园长的电话,说:“是小张吧?我是老黄啊。”张园长明显愣了一下,恭敬地问:“是黄主任啊,您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我呵呵笑道:“求你点小事。听说咱们的舞蹈班要上春晚表演节目,你看,我那小孙女婷婷学舞蹈也这么久了,她也想表现表现,能不能给她个机会呢?” “应该的,应该的!”张园长诚惶诚恐,连声保证说,“黄主任,实在对不起啊!都怨我工作没做好。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会让婷婷上的!”我说:“那可要谢谢你了!其实,也不必非要独舞、领舞什么的,只要让她站在前排就行。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黄主任,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问题圆满解决了。我满意地放下手机,对婷婷说:“好了,老师已经答应让你上春晚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婷婷顿时破涕为笑,欢呼道:“太好了,我能上电视了!爷爷太伟大了!” 转眼就到了春节。 这天晚上,我被邀请到电视台,现场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制。因为孙女有机会露脸,我很是兴奋,即便前面的节目并不精彩,也看得津津有味。终于轮到舞蹈班的小朋友们表演了,等主持人报完幕,我颇为得意地捅捅身边的赵局长,炫耀道:“嘿,老赵,我宝贝孙女要上场了!怎么样,羡慕了吧?” 不料,赵局长却很不以为然,回道:“有啥了不起的,我外孙女也要上场了!”赵局长的外孙女也是舞蹈班的。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老赵,你开玩笑吧?就你家那个小胖墩,她也能上?” 赵局长不满地说:“看你说的,连你家婷婷都能上,为什么我的外孙女就不能上?你等着瞧吧,我外孙女还是在前排表演呢!” 这时,舞蹈班的小朋友们已经排着整齐的队伍上场了,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三十多个人,站满了整个舞台。 我奇怪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八个人的舞蹈吗?怎么上去这么多人?”赵局长也惊讶地说:“就是啊,这么多人怎么跳啊?还有,我家外孙女怎么没站在前排?” 我俩正感到纳闷,赵局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你是不是也找过张园长?”我尴尬地点点头,说:“为了孩子嘛!看来……你也找过了。” 赵局长眼珠转了转,一拍脑袋,苦笑道:“我明白了!本来嘛,咱俩能做工作,别人也不会闲着啊。你想想,这班里哪个孩子也不简单啊,有孙市长的外甥,还有刘书记的孙子……嘿,一定是大家都想上春晚,舞蹈班的老师谁也不敢得罪,只好都让上了。”我叹口气,说:“看来还真是这样。可这舞台也太小了呀,一下子上去这么多人,还怎么跳舞啊?” “就是,也跳不开啊……”赵局长话音未落,台上音乐响了。在俏皮的乐曲声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口令:“少儿广播保健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我和老赵对看一眼,眼珠子都直了,心说:怎么成广播体操了? 只见舞台上,小朋友们整齐划一地做起了广播体操,人人一样的动作,没有独舞,也没有领舞。第一节做完,赵局长突然惊喜地说:“快看!我外孙女到前排了。”说着,他伸手热烈地鼓掌。果然,第一节操做完后,小朋友们立即交叉换位,前排的退到后面,后排的进到前面,中间的向外移,两侧的往里靠。然后,开始了第二节…… 等六节操做完,每个小朋友都有了一次站在舞台中间的机会……
情节聚焦·非常推理 那天正值五一,石小磊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去山间别墅度假,大家快乐地玩了五天,第六天发生了一个小意外,石小磊不小心把脚给崴了,大家只好送他下山就医,没想到车刚到山脚就熄火了,幸好不远处就有人家了,李山和王全自告奋勇地去找人帮忙。 不一会儿的工夫,李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远远就开始喊了:“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他们几个吓了一跳,忙迎上去问个究竟。原来那边只有一户人家,门没锁,却一个人也没有,王全怀疑这家人被绑架了。王全是写推理小说的网络作家,平时就神神道道的,众人一听就笑了,说王神探又发神经了,可说归说,大家还是忍不住一窝蜂似的跑过去,到了那里,王全正一本正经地在守护着现场。 有人不屑地说:“也许人家是出门一会儿,没锁门,别大惊小怪的。” 王全不慌不忙地向里面一指,娓娓道来:“你看这个饭桌,上面摆着四套餐具,饭菜也是吃到一半,其中一只筷子掉在地上。从饭菜的腐烂程度看,至少有五天了,你说会有什么情况让一家四口人一起离开、饭都不吃完?” 有人狐疑地问道:“会不会只是有急事离开几天呢?” 王全接着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我刚才走进里屋看了一下,房间的柜门大开,一些衣物散落在地……对了,我还在草丛中发现一只小孩子的鞋,鞋子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应该是被绑架时掉落的!” 王全领着他们走到院子里,指着地上的脚印接着分析:“这几天只有昨天下了雨,可是地上却有脚印,就是说主人离开后又有人来过,联想到房间被翻乱,就算是这家人没有被绑架,也遭过贼了,我们还是报案吧。” 众人听着听着,不由得点起头来,别说,听王全这一分析,还真挺可疑的,于是便七嘴八舌地商量要不要报案。 这时,李山扶着石小磊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石小磊听罢王全的分析连连摇头,王全不高兴了,说:“你有什么理由反驳我的推测?你是写言情的,不懂推理。” 石小磊笑道:“我来分析一下给你们听—大家看客厅的餐具,有一套是小孩用的,那只塑料碗还翻在桌上,房间里散落的衣服也多半是小孩的,这说明什么?” 李山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被绑架的是个孩子!” 石小磊往李山的头上猛敲一记,说道:“绑你个头!我告诉你吧,这是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孩子发了急病,于是大家扔下饭碗就奔医院,忙中出乱,孩子鞋掉了都不知道。孩子果然是重症,被留下住院了,父母、亲人不放心,日夜留在那里陪护,都没有回家,只派了一个亲戚回来取孩子的衣物。这人对情况不熟悉,只能乱翻一下,出门还忘了锁门。”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石小磊见王全不信,就一扬手里的手机说:“不信我这就给房主打个电话,通知他回来锁门。他是我的远房表哥,他的儿子突发急性阑尾炎,五天前就告诉我了。你们也别不信,哪家的孩子生病了,家里都是鸡飞狗跳的。” 王全沉思不语,半晌才开口道:“别说了,我们还是拦个车回家吧……原来的成长过程早就淡化了,突然提起才发现—我们的一点小事,在父母就是惊心动魄的!”
情节聚焦·圈子里的事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烦恼,这不,记者钟小雪就碰上这么件滑稽事。 这天,钟小雪打算去采访一下市里的几位作家,她先给德高望重的老作家顾亮打了个电话,顾亮接到电话后很热情,说晚上他和其他几位作家刚好有个聚餐,到时候钟小雪过去就行。 电话挂了不到十分钟,顾亮又打来电话,说:“小钟呀,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儿,有个叫海辛的老作家,现在在北京,好像还和你是一个村的吧?” 钟小雪说:“是呀,不但一个村,还同一个家族,论辈分,我该叫他大伯呢。” 顾亮爽朗地笑着说:“当年下乡时,我就在你们村,当时我和海辛关系非常好,说亲如兄弟一点也不过。这么说来,我们俩还是半个老乡呢。” 钟小雪有点纳闷,不知道顾亮到底要说什么事儿,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顾老,那我以后就叫您大伯吧。” “好好好。”顾亮连声应着,“这样好。对了,小钟,今晚的这次聚餐,我给他们介绍时,就说你是我的侄女,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 “那就好,晚上见。”说罢,顾亮就挂了电话。 晚上聚餐,顾亮给大家介绍时,果然说钟小雪是他的侄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姓张的作家给大家讲了一则趣事:一年前,老土出了一本书,让书店代卖,可半年过去了,只卖出了十五本。后来书店来电话,说那么多书放着占地方,让老土拉回去,没办法,老土只好拉了回去,并把这些书送给了朋友熟人。后来有一次,老土去一个朋友家玩,上卫生间时发现手纸没有了,很尴尬,又不好向人家要,便顺便拿过旁边的一本书,一看正是自己的那书,已经撕去一大半了。 张作家讲完这则趣事后,大家“哈哈”大笑,有人说:“哎呀,我还真不知老土有这等糗事呢。” 钟小雪对市里的作家圈不是很熟悉,不便插话,只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后来,又有几个作家讲了几则趣事,也全是作家圈的,滑稽、搞笑……就这样,大家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夜里十点多。 可就在这时,一个姓汪的老作家突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大家都慌了,赶紧喊来酒店的服务员,让他们把那位老作家抬到楼下,喊了两辆出租车,一群人火速朝医院赶去。路上,钟小雪身旁一位稍稍年轻一些的作家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小钟,你知道老汪为啥突然晕倒吗?” 钟小雪也轻声说:“为啥?” 那人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被尿憋晕的。” 活人还能让尿憋晕?钟小雪当然不相信,便冲那人笑了笑,没再吱声。 到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让钟小雪大吃一惊:这位姓汪的老作家确实是被尿憋晕的,不过幸亏送来及时,经过抢救,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这就让人想不通了,酒店又不是没卫生间,汪作家精神正常,腿脚灵便,何至弄到这个尴尬的地步呢? 钟小雪又找到了那个年纪稍轻的作家,轻声问道:“汪老师怎么—” 那作家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钟呀,你对这个圈子里的事儿不熟悉,怎么说呢—哎,还是别告诉你了。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对了,顾亮说你是他的侄女,真的吗?” 钟小雪没想到那作家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说:“哦,也算是吧。” 那人若有所悟,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也算是吧?嗯,这就对了。” 钟小雪愈加想不通了。随后的几天,在采访几位老作家时,钟小雪就留心注意了一下,慢慢地,她就有了新的发现:那晚聚餐时,不少作家讲了一些圈子里的传闻逸事,也就是“丑闻”,其实,那些“丑闻”的主人公就是他们在座的各位,不过,讲的时候没有直唤其名,而是用了圈子里都熟悉的绰号。为何敢说呢?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丑闻”的主人公已去了卫生间。 钟小雪终于明白了,那晚姓汪的作家之所以被尿憋晕,就是害怕去了卫生间以后有人说他的坏话,所以一直憋着,才憋出了大事,而顾亮就不同了,那晚他频繁去卫生间,可没人敢说他坏话,就是因为有钟小雪这个“侄女”在呀……
情节聚焦·真的不是这块料 有一户人家,姓马,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山坡上骡马成群,山庄里佣仆如云,再快的马跑上一袋烟工夫,也跑不出他们马家的地界。 按说这样的人家,过日子还有什么愁的!可偏偏不,你看男主人马大海那张老脸,整天拉得比马脸还长。原因嘛,说起来也简单,是被他的宝贝儿子马雄气的。 马雄这名字听起来挺有气势,人却是个草包。打小起文武老师给他请了一大堆,可马雄今年都二十岁了,却还是文不能拿笔、武不能提刀。 尤其让马大海发愁的是,这小子胆子特别小,看到山坡上成群的骡马,居然吓得直往人后躲。唉,眼看自己越来越老,保不定哪天就撒手归西,儿子这熊样,偌大的家产怎么放心交给他? 马大海想来想去,总觉得要想个狠招儿,让马雄威猛起来。 这天,马大海在自家山庄转悠,经过山背后那座屠宰场时,不由心里一动。这个场子才建不久,专门屠宰那些不能再劳作的老牛老马老驴老骡。平日里,这儿畜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里来,更不用说马雄了。马大海心想:我何不把儿子放到这地方来栽培栽培? 于是,马大海把马雄领进屠宰场,绷着脸说:“从今天开始,你天天在这里给我看着他们干活,学学怎么做我们马家的男人。听到没有?”马雄吓得簌簌发抖,可老子的威势根本不容他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应。 不一会儿,马雄就看到一个赤膊大汉提着铁锤,三步两步走到一匹老马跟前,那老马仿佛知道自己就要挨刀子似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扑通”朝大汉跪下来。可大汉脸上毫无表情,扬起手中的铁锤就朝老马脑门砸去。老马还没来得及“哼哼”,就踉跄倒地。随后,那大汉扔了铁锤,换过一柄锋利的钢刀,就开始给老马开膛剖肚、剥皮取肉。 马大海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可一旁的马雄却恶心得“哇哇”吐了一地。马大海呵斥道:“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又吩咐管家说,“你给我盯着少爷,让他天天在这儿看着!” 一晃过了十多天。这天,马大海悄悄来到屠宰场,正好有个大汉在杀牛,那场面比杀马更加血腥,马大海偷眼看马雄,发现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而且居然还要管家给他泡杯茶来。马大海心里一宽:在这种场合还有心情喝茶,可谓小成了! 马雄见马大海来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嚷着:“爹,你让我看到啥时候啊?我都看厌了!” 马大海点点头说:“好啊,爹就等着你这句话,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看了。”马雄大喜。 谁知马大海接着又说:“不过,你得给我学着动手,什么时候你也会这套功夫了,爹就放你回家。” 马雄一听,伤心地哭开了:“爹,动刀子我可不敢啊……”马大海理也不理他,背起手就走了。 又过了十多天,马大海叫来管家,问:“少爷怎么样了?”管家苦着脸说:“老爷,畜生没宰成,少爷自己倒尿了一裤子。小的斗胆说一句,少爷他、他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马大海一听,猛拍桌子,瞪眼喝道:“你说什么?你敢小瞧少爷?你想让他永远这副熊样,等我老了好让你欺负是不是?” 管家吓得叩头如捣蒜,“噼里啪啦”猛抽自己嘴巴:“小的该死!从今往后,小的一定盯紧少爷!” 一晃又过了十多天,这天管家得意洋洋地来向马大海禀报,说是少爷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请老爷过去看看。马大海大喜,连忙赶去屠宰场,果见马雄锤马杀牛都不在话下,动作凶猛彪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马雄神气活现地对马大海说:“爹,现在我总可以回家了吧?再在这儿待下去,我可真要闷死了!” 谁知马大海还是摇头:“你小子真想回家,就得再给我动一次刀子。” 马雄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难的?畜生在哪儿?快快牵来!” 马大海一挥手,有人将畜生牵了来,马雄一见,惊得面如土色:“爹,这是我的心肝宝贝,使不得啊!” 原来牵过来的是一匹性格温良、长相俊美的小白马,它可是马雄一手喂养长大的。小白马与马雄已多日不见,今天乍一见主人,高兴得就想过来亲热。 马雄“扑通”一声跪倒在马大海面前,泪流满面地喊道:“爹,你要我杀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杀它啊!爹,你就饶了它吧!” 马大海气得脸色铁青,朝马雄吼道:“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你对畜生都存仁慈之心,将来怎么能打理我们马家的祖业?你给我听着,今天要是不给我杀了这畜生,就再也别想做我们马家的人!” 马雄呆呆地站着,好久好久,突然他猛地仰天一声喊,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地朝小白马的脑门砸去……再回转身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已近乎疯狂,咬牙切齿地问马大海:“爹,还要杀什么,你说,我还想杀!杀!” 看着儿子这副豁出去的样子,马大海心里非常得意…… 回家以后,马大海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进一步训练马雄,忽听大门外传来管家不要命的喊叫:“老爷,老爷,不好啦!出大事啦!”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见了马大海腿都软了:“老爷,不好啦!刚才您前脚走,少爷后脚就上街去了,没来由地和人家吵架,结果、结果……” “咣啷”一声,马大海手中正拿着的算盘掉到地上,珠子滚了一地。他抓住管家急问道:“结果怎么了?快说!” 管家哭丧着脸说:“结果少爷狂性大发,一锤砸在人家脑门上,当场就把人家给砸死了。现在他……他已经被官府逮了去……”
情节聚焦·你是谁,他是谁 这天,张光寒找久未见面的老朋友李新喝酒,李新一直愁眉莫展,张光寒问他怎么回事,李新唉声叹气道:“我妻子有了情人,明天我得出差,我这一出差,倒给他们创造机会了。” 张光寒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李新的妻子是新娶进门的,这还没几天,就有外遇了?张光寒想,一定要替李新教训教训那个第三者。 第二天晚上,张光寒找了一个在煤气公司工作的朋友,借了一套工作服,然后装作查煤气表,去了李新的家。说也巧,上一次张光寒因为出差没能参加李新的婚礼,因此,他不认识李新的妻子,但是他认得李新的家,他在外面看到屋里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晃动,张光寒心里那个气啊,李新才走,你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今天可得好好教训一下,让你小子这辈子再也不敢找情人了! 到了门口,张光寒就开始敲门,而且声音特别大,里面一个男的问了一声:“做什么的?” “查煤气的。” 于是门很不情愿地开了,张光寒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穿毛衣的女人站在客厅里,就像一对夫妻,不用问,那女的肯定是李新的妻子,那男的自然就是她的情人了! 张光寒一边装模作样地查煤气表,一边想:一会儿就故意找茬先和他们吵起来,然后就给那个男的几下子,教训他一顿,让他们去找煤气公司吧,反正我那朋友也不是管这一地区的。 张光寒正要找茬,忽然听到门在作响,是一个人在用钥匙开门,那个女的很害怕,一下子就靠在那男的身上。张光寒想,能用钥匙开门,也许是李新回来了,这回可好了,当面把他的妻子和情人给捉住了,可他又想,知道男主人回来了,那个男的怎么不藏起来呢?难道要和李新摊牌吗? 这时,门开了,那个用钥匙打开门的人一进来,张光寒就愣了:那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而且屋里的那两个人也不认识他!那男人刚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客厅里的三个人,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在门口换鞋,这时,那女的惊叫了一声,于是那男的才看到了客厅里的三个人…… 张光寒马上想到那男的一定是一个高级小偷,不然,能随意用别的钥匙打开人家的门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男一女突然给后进来的那个男人跪下了,张光寒一看,这个气啊,他上去一下子就把跪下的那男人打倒在地,嘴里还一再地说:“你们怕他什么?他是小偷啊,你们那德性,对一个小偷就怕成这样了?” 那一男一女听了这话,也来劲了,扑上前去打那个后进来的男人,后进来的那男人一边和那两人扯打着,一边嘴里嚷道:“我不是小偷,你们才是小偷啊!” 眼前的情景虽然有点复杂,但张光寒根据目击的现场情况断定后进来的那男人必定是小偷,他本来是可以帮那一男一女的,但是他想,小偷打了李新的妻子和她的情人,那也算是为李新出了气,所以他才没有动手。 三个人扭打了一会儿,张光寒对他们说:“我报警去了。” 张光寒嘴上说“报警”,却不打电话,他是走着去报警的,这样就好让他们多打一会儿,好让那个小偷替他教训一下李新的妻子和情人,不是吗,他张光寒今天到这里来原本就是为了替李新出气的呀! 张光寒去了门卫室,保安赶紧打电话,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张光寒领着警察到了李新的家门口,突然,他感到不对劲,因为门开着,客厅里也没见人,于是,他就去卧室找,当张光寒打开卧室的房门时,他看到了又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显然不是张光寒刚才看到的、认为是李新妻子的那女人!她被绑在床腿边上,嘴里还塞着东西。 张光寒上前一把拽出女人嘴里的东西,着急地问:“你又是谁啊?” 被绑着的女人喘了一口气,说:“这是我的家啊!” “这是你的家?那刚才客厅里的一男一女是谁啊?” 被绑着的女人答道:“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啊!” 张光寒一拍脑袋,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这个被绑着的女人才是李新的妻子,刚才客厅里的一男一女是入室抢劫的小偷,他们把李新的妻子绑在了卧室里。当张光寒自己乔装打扮来到李新家的时候,那一男一女就装成了一对夫妻,而张光寒自己误把他们当成了李新的妻子和情人。可是,后来进门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啊? 张光寒看了看被绑着的女人,笑了笑,问:“后面进门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情人吧?要不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呢?” 被绑着的女人红着脸没说话,张光寒又问了一句:“那他怎么不救你呢?” 被绑着的女人无奈地说:“被那一男一女一顿打后,他还以为是我设计敲诈他的钱呢,后来,他怕警察来,丢了面子,就给了那两人一笔钱,赶紧走了。” 抢劫犯逃了,警察要张光寒随同他们回警署配合调查,这下,张光寒头大了……
中国新传说·不是没看懂 柳庄村主任的母亲要庆贺八十大寿,这消息一经发布,不到半天,就传遍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每家每户都在盘算着如何随礼、如何表示。 要说这位老寿星,的确不是一般的老太太,中年丧夫、守节寡居不说,难得的是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还能支撑着家庭、供养三个孩子读书,现在居然都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大儿子是县里的常务副县长,二儿子是交通局长,三儿子官最小,是本村村委会的主任,平时老太太就同他住一起。 俗话说:“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在柳庄百姓心目中,村主任绝对是主宰自己命运的父母官,这几年,村主任靠了他两个哥哥的支持,给村里弄来了不少好处,也因如此,他的官架子也越发大起来,村民们既敬他又怕他。 这天下午,没人召集没人通知,众村民三五成群地拥到了村主任家的大院里,这里原是生产队的场院,足有三亩地大,男女老少齐动手,顷刻间就把整个大院打扫得光溜溜的,把十间正房、八间偏房以及厨房、厕所、锅炉房、车棚等等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傍晚,村主任又叫来了几个人,一本正经地说:“昨天二哥送来的寿幛还没有缀字,你们几个把字缀上,明天一早就得挂出去。”说着,他从套间里拿出四个一米见方的金字和条幅,几个人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到西客厅缀字去了。 村主任自然知道寿幛上的几个字非同小可,这是他二哥的同事花一万块钱求市里一个书法家写的,村主任想,嗨,这寿幛一挂出去,必定是金光灿灿、气派不凡,让那些孤陋寡闻的村民们眼界大开、羡慕死人! 第二天,祝寿活动正式开始,这幅大红寿幛也早早地、高高地悬挂在门楼上,最先看到这寿幛的是一群妇女,她们是结伴到村主任家帮忙的,一群人见了寿幛后“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你们看人家这天鹅绒质量多好,要是用它做件外套才阔哩!” “你别土老冒了,现在谁还用这个做衣服,做窗帘还差不多。” “我看还是撕一块当盖头,再娶你一回更好!” “嘻嘻嘻……”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调侃着,说说笑笑地走进了村主任家的大院,那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她们没在意! 八点刚过,乡里来了大小五辆汽车,车上下来书记、乡长及副职干部共十多人,他们走到村主任家大门前,书记看看那幅寿幛,说:“好字儿!好词儿!” 众人齐声附和道:“好字儿!好词儿!” 之后,众人簇拥着书记等人走进大院,这些人呀,对那寿幛上的四个字,有的没在意,有的看不懂,有没有看懂不说的?没有调查,不敢妄断。 接下来的一拨人肯定是看懂了,他们是村小学的几位老师,村里给他们派了任务—给村主任当“账房先生”。 几位老师走到大门前,抬头看看寿幛,不禁瞪大眼睛,其中有一个刘老师,他说:“这字写得真好,真有功力,就是这词儿怎么能是这样?是不是搞错了?要不咱们告诉村主任去?” 几个老师交换一下眼色,他们想到村主任平时的为人,摇摇头,笑笑,走进了大院。 他们是看懂了不说,不敢说,不屑说,不愿意说! 十点左右,村主任家门前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还是从邻村来的“外宾”,他们看着那幅大红寿幛,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村主任出来找人,看到这情形,心里美滋滋的,他冲大家点点头,说:“都院里请吧。” 正在这时,从街东面走来一个人,这人可不是常人,他姓杜,七十多岁了,是十里八村的知名人士。这杜先生是村里第一个大专生,退休教师,也是村主任家三兄弟的恩人,尤其是当县长的老大和当局长的老二,他们能够在恢复高考后第一次考试中一举得中,全赖杜先生的倾心辅导,所以是他们的“恩师”。 村主任看见他来了,赶紧迎上前去:“叔,快院里请。” 杜先生并不答话,他抬头看看寿幛,冷笑一声,说:“三儿,你母亲改嫁怎么也不跟叔说一声?” 一言出口,如霹雷般炸响,惊得村主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众人也一个个呆若木鸡。 半晌,村主任才说:“叔,这时候别开这种玩笑……” 杜先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谁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念念这幛子上写的什么。” 村主任这才专注地看着寿幛,一字一板地念道:“母、配、孟、德。” 杜先生这才“哈哈”一笑,说:“是呀,这不就是说嫂子又许配给曹操了吗?” 此时,众人已经顾不上村主任的威望和尊严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鼻涕满脸淌,村主任的脸也涨红了,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虾,他突然吼道:“什么他妈的书法家?写的什么词?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杜先生平静地说:“三儿,人家写得并不错,‘德配孟母’嘛,意思是说嫂子的高风亮节足可以和孟子的母亲相匹配,知道孟子的母亲吗?知道‘孟母择邻’的故事吗?孟母可是我国好母亲的典范呀!” “知道,知道,原来是她呀!”村主任答应着,又对杜先生说,“叔,这事好办,把幛子拿下来,把字重新缀缀不就行了?不过,我得找缀字的这帮小子算账!” 村主任也不想想,他昨天傍晚把那四个字交给下面的人,也没说明怎么缀,干活的人以为放在上面的字先缀,哪想到这四个字原本是随意叠放的。 村主任要重新缀字,杜先生脸色一沉,说:“字,自然是要重新缀的,但是,问题远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兄弟三人大小都是官,有时间要仔细想想—为什么幛子挂了近一个上午,竟然没人告诉你们?难道都是没读懂?” 村主任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新一千零一夜·剥花生和分遗产 这天,董事长和席先生聊起了自己当年如何靠85元钱创业的事,从创业谈到了事业、财富、遗产,说到“遗产”,席先生就缄默无言了,董事长笑了:“你有什么可忌讳的?人总是要老的、死的,死了后财产就成了遗产,这都是自然规律,无可讳言……我倒是很想和你聊聊分遗产的事。” 席先生说:“民间分遗产的故事很多—从前,有个财主,临死之前把三个儿子叫到床前……呵呵,一般都是这样开头的……” 董事长笑了笑,说:“我听说过一个‘剥花生分遗产’的故事,讲给你听听—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聪明的老头,他有一笔财产和三个儿子,他想在临死前把财产分给最聪明的儿子,于是给三个儿子出了一道难题:分别给他们一背篼的花生,要求他们剥了壳后看看里面的花生米有几种颜色。老大老实,把花生背回家后就通宵达旦地剥起花生来,剥了一天一夜也没剥完;老二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回去后把花生往墙角一放就睡大觉去了;老三是个聪明人,他先从花生中分别选出了胖的、瘦的、长的、矮的,各式各样他都选出了一个,然后分别剥开,发现全都是红皮的,于是最先说出了正确答案,赢得了老人的全部财产。” 席先生极惬意地喝了一口浓浓的极品铁观音,回味了一下那清香宜人的茶味,说:“董事长,你这个剥花生分遗产的故事后来就流传了下来,不断地有人借用老人的方法去考验后代,于是又产生了新的故事,我来给你讲一个吧——” 故事一 在那以后的某个朝代,有一位身患重病的老人,他也有一笔财产和三个儿子,他想把自己的财产分给最聪明的儿子。他想起小时候读私塾时听一位先生讲过剥花生的有趣故事,于是决定用这个方法来考他的儿子。他让妻子准备了三背篼花生,然后把三个儿子叫到床边,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说明了比赛规则:无论用什么方法,谁先说出各自那背篼花生的颜色,谁就可以得到他的财产。 三儿子最聪明,他最先来汇报:那背篼花生全是红皮的。老人问他怎么知道的,三儿子说他去市场问了那些卖花生的人,他们都说本地只产红皮花生,白皮花生只有千里之外的地方才有,所以只可能是红皮花生。老人听了很高兴,觉得老三会进行市场调查,懂得经商之道,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三儿子回去了。 二儿子是第二个来汇报的,他也说出了同样的答案。二儿子性情懒惰,他根本没去亲自剥花生,而是花钱请了十来个人,半天就剥完了。老人问他怎么知道的,二儿子毫不掩饰地说:“请人呗,干吗自己动手?”老人听了,也点点头,让二儿子回去了。 大儿子呢,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回去后剥了三天三夜终于把花生剥完了,他拿着剥完的花生最后一个来到老人那里,说出了正确的答案。老人一看剥光的花生就明白了,也点点头,让他回去了。 后来老人去世了,族里的人按照他的遗嘱,对遗产进行了这样的分配:大儿子分到了老人的土地,因为他能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土地只有交给勤劳的人才不至于荒废;二儿子分得了老人的房屋和一小部分的钱,老人可能是怕他懒惰养不活自己,多余的房子可以出租,收点租金,也足可养活他了;三儿子呢,则分得了老人大部分的积蓄,老人是希望他经商,赚大钱。 对于这样的结果,三个儿子都比较满意,因为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期望的东西。 董事长听到这里,久久没有说话,他沉思着。他在想什么?他是在惊叹那个老人的智慧?还是在为曾经有过的自己百年之后如何分遗产的念头而后悔? 良久,席先生对董事长说:“剥花生分遗产的故事还有呢。”他接着又开始讲了—— 故事二 再后来的后来的某个朝代,又有一位老人想把自己的遗产分给三个儿子,他想起了远古那个剥花生的故事—当然,他听到的是那个最原始、流传最广的版本。老人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便让老伴去准备了三背篼花生。接着,三个儿子被叫到床边,老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明了比赛规则:谁先说出那背篼花生的颜色谁就可以得到他的财产,话刚说出,老人突然又有了一个念头:万一三个儿子也听过类似故事,这个办法岂不失灵了?于是他问:“你们有谁听过一个剥花生看颜色的故事?” 其实,他的三个儿子都从别人那里听过这个故事,大儿子老实,正准备张口回答,却被机敏的老三抢先一步:“没有听过,我们三个都没听过。”然后,他给老大、老二递了个眼神。老人听了,“嗯”了一声,然后就叫三个儿子剥花生去了。 最先来回答的是老大,他对老人说:“我这背篼花生全部都是红的。” 老人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呢?” 老大回答道:“我从里面分别选了胖的、瘦的、长的、矮的,发现它们都是红的。” 老人心里一个“咯噔”,他疑惑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老大老实地回答说:“我、我听人家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知道的。” 老人笑了起来,然后叫大儿子回去了。 老二是第二个来的,他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他回去后留了一部分花生自己吃,其余的都就近卖了,又用卖得的钱买回一些人参等补品,然后拿着补品来到老人床前。 老人问:“花生的颜色是什么?” “花生的颜色?好……好像都是红色的。”老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摆了摆手,让老二回去了。 两天后,老三来到老人的身边,老三是个聪明人,他回去后也把胖的、瘦的、长的、矮的各选了个代表,发现都是红色的,但老三比老大多长个心眼,他想,这个故事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啊,要是老人有所察觉怎么办呢?总要想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新点子呀!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剥了些花生,果然发现还有极少极少的白皮花生。老三警惕起来了,为了防止其他情况发生,他悄悄喊了老婆、孩子一起剥花生,花生剥完,竟然还发现了另外一种颜色:黑色,那是花生存放不当而发生了霉变。老三把三种颜色的花生分开装着来到老人身边,老人听了老三的答案,高兴地笑了起来:“老三啊,你平时爱耍聪明,什么重活都是让老大干,什么好处你都变着法子占,可今天你终于做了一件让我非常满意的好事啊,你是唯一说出正确答案的啊!记住—要老老实实地做人,偷奸耍滑是行不通的。”老三听到老人的赞扬,心里高兴极了,心想:遗产该都是自己的了! 老人死后,遗产分配方案终于公布:懒惰的老二获得了全部遗产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则由老大、老三平分。老三感到非常委屈和不解,明明是自己回答得最正确啊! 族里的人说,老人这么分配遗产,是因为老大凭自己的实在、老三凭自己的聪明,都不会饿死街头,他希望三个儿子以后个个生活得安稳、幸福,而懒惰的老二是他最担心的一个儿子,如果老二也能像老大、老三那样安定地生活,他也就走得安心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三个儿子老人都疼,这也是老人作为父亲对儿子最真挚、最单纯的爱啊! 后来的后来,人们分遗产的方式也丰富多样了,老人会根据主观、客观的各种因素作出自己的分配,已经很少有人再使用剥花生的方法来考人了,但是,不管怎么分,老人自有他们的理由,做子女的,唯有从中获得感激、警醒、自省而已……
东方夜谈·做不得的买卖 一批便宜货 李强是位个体运输户。这天,他接到朋友程蒙的电话:“你说过臧村的旧电器生意很火,我现在正好有一批进口旧电脑,你帮我运到那里去吧。” 李强说:“那地方我还是五年前去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程蒙说:“这批货便宜得论吨卖,保准没问题,就算放了空,我照样付你运费。” 五年前,李强到臧村送过一回旧电脑,这一去让他开了眼:这个山肚脐眼里的小村子,竟然是个经营旧电器的大市场,专门收购旧的电脑、电视、冰箱和洗衣机。这些收来的旧货好一点的改头换面,冒充品牌机再低价批出去;差点的拆零拼凑,也按杂牌机往外走;实在攒不成个的,就把机器里的电路板砸碎,回收里面的贵重金属。这一进一出,废物变宝,臧村发了大财,农舍盖得赛别墅,每户门前都停着汽车,让李强羡慕得要流口水,一回来就跟程蒙好一番说道。没想到做生意的程蒙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这回见到了一批旧电脑,马上就准备下手。 程蒙带上李强先去拉那批电脑,没想到那批洋破烂还挺抢手,等他们赶到时,满满一货柜的旧电脑已经批发得差不多了,程蒙把剩下的全要下来,还不到两吨。李强说:“我八吨的车子才拉这一点,还要跑一百多里山路,这生意能做吗?” 程蒙一挥手,说:“没事,这么便宜的东西,亏不了。就算赚不到钱,还能趟个熟道儿。” 再便宜也不要 程蒙既然这样说了,李强就不再说什么,稍作准备,把车开上了路。 一百来里的路程虽不算远,可盘山路不好走,等他们赶到臧村时,已是午夜时分了。不愧是个旧电器市场,老远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酸臭气味,临近村口,公路两侧各堆了一座几十米高的垃圾山,堆着废弃的电器壳子和元器件,朦朦胧胧看过去,山上好像还有不少人在上面忙活。程蒙兴奋地叫道:“真是名不虚传,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加班干活。咱们算是来着了!” 这时,突然跑过来几个村民,横挡在车前,李强急忙刹住车。 一个村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程蒙探出头,大声说:“这是臧村吗?我们是送货的,车上是旧电脑。” “这里是臧村不假,但我们不收电脑了,你们回去吧!” “车上一水的外国货,便宜呀!” “再便宜也不要了。你们回吧!”这个村民口气硬邦邦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程蒙急了,跳下车就嚷起来:“我们烧油费力好几百里地送来了,你们凭啥不收?” “就是不收!这些破烂货,坑死人!” 眼看吵起来了,李强怕程蒙吃亏,也跟着下了车。 那边垃圾山上忙活的人听到动静,呼啦一下全跑了过来,把车子围了个密实。这些村民一个个眼冒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李强和程蒙。李强一看形势不对,连忙说:“我们是来送货的,做生意和气生财,你们能收就收下,实在不收,我们走人就是。” “这还算句人话。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村早就不收这破烂玩意了。你们回吧。” 程蒙还是不甘心,动手就解车上的毡布,说:“你们连货都不看,咋就知道是破烂玩意?” 村民们不耐烦了,吼道:“你这人咋这么嗦?我们不看,更不要!你们快走!” 程蒙难过得蹲在地上,一把抱着头:“完了,这回赔到家了——” 这时,村民中出来一个人,问:“你们一台电脑要多少钱?” 李强打量一下这人,觉得有些眼熟,可这人缩头弓腰,只裹了身破烂的地摊西服,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就问:“你是——” “我是臧有亮,村子里管事的。” 李强记起来了,臧有亮是臧村的支书,五年前他来的时候见过,那时的臧有亮一身名牌,趾高气扬,除了嘴角一颗痦子碍眼,其他地方怎么看都是个大款派头,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再一细瞅,这人嘴角的痦子在暗夜里发着蓝光,不是臧有亮是谁?李强连忙说:“臧总,我五年前就见过你了,算是老朋友了。我们这次送来的电脑,都是国外升级刚淘汰下来的,成色特好,保证你能大赚。再说货也不多,半车都不到,你就发句话,收下吧。” 臧有亮听李强这一说,似乎来了精神,又问:“你们到底多少钱一台?” 一见有门了,程蒙连忙抢过话头,说:“最少也得二十块吧!” 李强担心价要高了事情要黄,忙给程蒙使了个眼色,程蒙赶紧说:“少点,也行。不过,臧总你最好先看看货,就知道我要价高不高。” 臧有亮说:“这样吧,给你每台四十块,怎么样?” 臧有亮这一说,人群顿时爆发一片吵嚷声,臧有亮回头摆摆手,吵嚷声一下静下来。 程蒙连说:“行、行,你叫人马上卸车吧。” 臧有亮摇摇头,说:“不是卸车,是装车!” 程蒙和李强都蒙了:“啥?装车?” “对,是装车!”臧有亮说,“我不要你的货,而是贴钱把臧村的旧电脑送给你们,一台电脑四十块钱。你们车子不是还空着一多半的地方吗?” 货白送不说,还带贴钱,天下有这等好事?程蒙怕自己听错了,一字一顿地问:“臧总,你是说,白送我电脑,还外带给钱,每台四十元,能装多少算多少?” 臧有亮说:“没错。还不用你出力,我们负责给你装车。” 李强拉程蒙到一边,悄声提醒:“我看这事有点悬,天下哪有这样做买卖的?别被便宜咬着了。” 程蒙抑制不住兴奋,悄声说:“哪有见了便宜躲着走的?听我的,你就看好吧!”他转过身,又对臧有亮说:“臧总,你的电脑质量咋样?别砸在我手里整不出去啊。” 臧有亮笑了:“你可真是个生意精。贴钱给你电脑,还要讲什么质量成色?” 程蒙也笑了:“臧总,你是商海的老舵手了。这样好不好?我也不挑成色了,你一台再给加十块。” 臧有亮的确有大老板的气魄,手一挥,说:“好,那就一台五十块。乡亲们,装车!” 程蒙又说:“臧总,为了多装你的货,我把车上的旧电脑全卸下来。” “不行,不行。”臧有亮急忙制止,“你带来的货,一件也不能卸。车上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李强从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心想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就对程蒙说:“我太困了,在驾驶室迷糊一会儿。” 程蒙说:“行,我盯着装车,你睡会吧!” 昨晚收的钱 李强一觉醒来,天已放亮,扭头一看,程蒙不知啥时也在一旁睡着了,他斜着身子歪着头,一脸笑容。再瞧车外,已没有一个人影。他轻轻打开车门,下车活动一下身子,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石头的声音。大清早的,这是干啥?李强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转过垃圾山,就见一堆散乱的花岗石中,几个老人正在凿石碑。一个老人见李强走过来,就问:“你是干啥的?” 李强说:“我是来送旧电脑的。” “送旧电脑的?咋没听见车子响?” “我们是昨天半夜里才到。” “有人要吗?” 李强说:“我们的旧电脑没人要,却从你们村民手里收了半车旧电器。” 几个老人一听这话,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李强感到很奇怪,老人笑着往远处一指,说:“你瞧瞧,我们村里好多人都躺在那里……” 李强一看,那里是一大片坟地,大小坟头密密麻麻的,有的长满荒草,有的还插着魂幡。他猛然想到昨天夜里在垃圾山上的人,天那么黑,又没开个灯,能干什么活?莫非…… 他不敢多想,忙问这位老人:“大爷,你们村子——” 老人叹口气,说:“我们村前些年靠倒腾废旧电器发了财,可也毁了村子。自从堆满那些破玩意,村子里就老是有人得怪病,一个好好的后生,说个有病,眼瞧着就绿了脸,瘦成骨头架子,花多少钱也治不好,三天两头地死人,连墓碑都刻不过来。从此,村里砸了公司的牌子,见了送货的汽车都轰走。半夜里,村民经常在夜里听到垃圾山上有响动,说是那些受害过世的人在清理搬运垃圾,碰到一些想来找便宜的送货车,还给他们装上一些让带走。” 李强听了个毛骨悚然,心底里又不肯相信,就问:“你们村的支书臧有亮呢?” 老人说:“他头年也死了。祸事是他弄起来的,乡亲们恨透了他。死后下葬时,人们扒了他的衣裳,想叫他光着屁股走。是他媳妇磕破了头,才勉强给套了身破西服遮体。” 李强再也不敢问下去,急忙跑回车子上,使劲把程蒙推醒,向他说了刻碑老人的话。 程蒙睡眼蒙的,根本不相信,李强说:“不信你自个去问呀!” 程蒙说:“你听一个老头瞎白话啥?咱们还是赶紧走,省得人家后悔了,又找我们要钱。” 程蒙叫李强先发动车,自己再看下货,他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儿,看到车子上装得满满的,就得意地说:“你瞧,车上都装着呢,咋会有假?” 李强提醒他:“你看看昨晚收的钱还在不在。” 程蒙打开腋下夹着的皮包,掏出一沓钞票,得意地朝着李强扬时,忽然看到李强变了脸色,一愣,忙瞅手上,吓得一把将手里的钱扔了出去。 这些钱根本不是真的钱,而是一沓花花绿绿的冥币! 李强把那些冥币从地上捡拾起来,对着周围那些坟地烧了。又指指车上的旧电器,问程蒙:“这些东西怎么办?” 程蒙说:“我们运走吧,交给政府统一处理……”
海外故事·剪刀、石头和布 约翰和爱德华是两名侦察兵,他们被派去战地丛林监视敌人的行踪,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使,一旦被发现随时都会丧命,可军令难违,约翰和爱德华两人硬着头皮向丛林摸索着前进。 半个小时后,约翰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酒“咚咚”地喝了两口,爱德华谗得直咽口水:“哥们,也给我来几口。” 约翰把头摇得飞快:“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偷了这么一小瓶,只有酒才能让我忘掉战争的恐怖与疲惫,我们在这鬼地方还不知道要蹲多长时间呢,两人喝肯定不够。” 爱德华搀得直舔舌头:“如果我回去报告说你偷了酒,你是知道后果的,这样吧,咱们打赌,谁的运气好,谁就喝一口,这样很公平吧?” 约翰斜眼看着爱德华:“怎么个赌法?” 爱德华咂咂嘴:“这里条件有限,我们就来简单的,剪子石头布吧,谁赢了谁就喝一小口,怎么样?” 约翰想想还是同意了,于是两人像蚊子一样小声哼着“剪刀、石头、布”……几个回合后,约翰后悔了,因为每次赢的都是爱德华。 爱德华咧着嘴笑:“非常抱歉,哥们,因为我的反应比你快多了,你每次出招我都能看出来。现在这酒只剩三分之一了,你还没尝一口,这次破例让你尝一口。” 约翰不信这个邪,他咬咬牙发狠地说:“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转眼间,酒瓶只剩下最后一口酒了,约翰还是没能赢爱德华,他急了:“我一定要赢你!剪子石头布、剪子石头布……” 突然,两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约翰和爱德华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敌人的俘虏。 一个络腮胡大笑道:“长官,快来看,这两个傻蛋醒过来了!真奇了怪了,这个时候还玩剪刀石头布!” 一个高个军官走了过来,鄙夷地看着约翰和爱德华:“知道你们现在的身份吗?你们不只是两个傻瓜,还是我们的俘虏!想活命的话,就拿情报来换!” 约翰和爱德华不肯招供,络腮胡见状,抽出皮鞭,狠狠轮向他们。转眼间,约翰和爱德华被打得血肉模糊,可他们还是没有松口。络腮胡又把皮鞭轮了起来,高个军官制止了他:“别打了,打死也没用,我们不是正缺个烧火做饭的吗?”高个军官指指约翰:“就他了,让他做饭!” 高个军官又看了爱德华一眼:“这家伙力气大,这里的重活交给他。”就这样,约翰和爱德华在敌军营里干起了活。 一天晚上,高个军官把约翰和爱德华拉来:“你们很喜欢玩剪子石头布是吧?我小时候也喜欢玩,来,现在我命令你们在我面前玩玩解闷,谁输了,就挨三皮鞭子!” 几个回合后,高个军官发现约翰和爱德华每次竟然都出一样的招,分不出胜负,高个军官怒了:“如果再打平,你们每人挨三鞭子!”结果,鞭子开始一次次抽向爱德华的后背,原来,爱德华的反应总是比约翰快很多,他能察觉约翰将要出的招,爱德华故意输给了约翰。 一个月后,约翰和爱德华所在的部队击败了敌军的主力部队,络腮胡把这个坏消息报告给高个军官:“长官,我们的主力部队已败,明天我们就要赶快撤离这里,把这两个俘虏干掉吧!” 高个军官沉着脸,好一会儿,他对络腮胡说:“把那两个傻瓜拉过来,我们再做最后一个游戏!” 高个军官拍拍约翰和爱德华的肩膀:“你们做的游戏让我感到很快乐,明天,你们再玩最后一次,谁赢了,谁就获得自由,输了的,去见上帝!如果平局,你俩都别想活!” 络腮胡凑到高个军官跟前:“长官,你真的想放走其中一个?” 高个军官冷笑两声:“你认为他们会有人活着出去吗?” 高个军官提高了嗓门:“把这两个傻瓜分开,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该出什么样的招,明天玩最后一次!” 晚饭前,高个军官来到约翰面前,亲昵地拍拍约翰的肩膀:“这些天,一直是你给我们烧火做饭,我很感激你,我非常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去,作为报答,我向你透露个秘密,我骗你的同伙说你在明天的游戏中将要出‘石头’,很显然,布克石头,他为了活命肯定会出‘布’的,因此,你必须出剪刀!” 约翰盯着高个军官:“你既然想让我活命,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放了?”高个军官笑得有点吓人:“我已经在士兵面前说过这个游戏,如果不玩的话,我的威信就没了。记住,想要活命你就得出剪刀,剪刀!如果你故意违背我的意愿,故意输给对方,你们俩一个都别想活!这可不是充好汉的时候!” 高个军官接着又来到了爱德华的面前:“这些天你为我们做过那么多重活,我想我们应该报答你,我骗你的同伴说你将要在游戏中出‘布’,‘剪刀’克‘布’,他为了活命当然会出‘剪刀’,你应该出‘石头’,这样你才能活命!” 爱德华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高个军官笑着说:“你是个男人,我看得出,在以前的游戏中你是故意输给你同伴的,替他挨鞭子,我很佩服你,但是,你俩只能活一个,我希望走出去的是强者,记住,明天你一定要出石头!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故意违背我的意愿,故意输给对方,你们两个都得死!懂吗?这是游戏的规则!” 第二天,游戏开始了,高个军官命令手下拿两块黑布遮住约翰和爱德华的眼睛:“我想,在这个游戏中,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件很恐怖的事。好了,我喊口号,你们出招,剪子石头布——” 当约翰和爱德华伸手出招时,高个军官愣住了:约翰伸出的是一只烧焦的、再也伸不开的拳头;而爱德华伸出的是一只没有手指的手掌!约翰和爱德华几乎同时说了话。 约翰说:“我本想出‘剪刀’的,可是昨天烧火做饭时,不小心烧了手,现在我的手伸不开了,我只能出‘石头’,我没想故意违背你的遗愿,爱德华应该活命!” 爱德华说:“我想出‘石头’,可是昨天背沙袋,我的手不小心碰到锋利的刺刀,手指都断掉了,没有手指不能再握拳头,现在我只能出‘布’,约翰应该活命!” 络腮胡凑到高个军官面前,一脸困惑:“长官,如果照他们所愿是‘剪刀’对‘石头’,显然爱得华输了,可是如果照他们现在的出法,‘石头’对‘布’,那就是约翰输了。两种出法都有理,你说究竟是谁输了?” “是我输了。”高个军官再也说不出话来……
墙壁上的那道线 张强在念小学五年级,学校离家有点远,可父亲总不同意给他买辆自行车,张强只能走路来回。这天,张强再也忍不住了,对父亲说:“爹,别的同学都有自行车了,就我没有。”父亲看了看儿子,半晌,终于说:“得,买!”张强一听,高兴地问:“那啥时候买?” 父亲想了想,说:“等你长高点个头吧,现在你太矮了,骑车不安全!”说着,父亲比划着,在一面墙大约一米半高的地方画了一条横线,他指着横线对张强说:“等你长到这么高,爹就给你买车。” 张强看看父亲画的横线,连忙跑过去比一比高矮,可是还差十多厘米呢!不过张强的心里挺高兴,买车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从此每天放学回家后,张强总会跑到墙面那道横线下,先一个劲儿地拉扯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接着又使劲蹦高,好像觉得这样就能一下子长高似的,然后他满怀信心地站在那道线下一比高低,可结果每次都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是呀,长高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半个月后的一天,张强又像往常一样,站在那道线下比高,忽然他猛地跳起来喊道:“爹,娘,我和墙上的那道线一样高了。”母亲听了,笑眯眯地看着儿子说:“好,明天就让你爹给你买自行车。”张强开心得跳了起来:“噢,太好了!”便高高兴兴地回房做作业去了。 父亲盯着那道线看了老半天,然后走到妻子身边,轻声地说:“没想到这小子长得这么快,才半个月就长了十厘米!不对啊,肉眼没瞧出咱孩子长高了呀!”母亲笑了笑说:“别瞎琢磨了,是我把原先你画的那道线擦了,又在底下画了一道。儿子天天都拼了命似的和那道线比高矮,我这做娘的看着心疼啊,就把那道线往下‘移’了。” 父亲大吃一惊,责怪道:“哎呀,你怎么把线往下移了呢?咱—咱现在没钱给孩子买车呀!”母亲撑着病体,说:“他爹,我想好了,你每月挣的钱全给我买药了,我这病吃了三年多的药也不见好,这几个月就别再给我买了,攒点钱给孩子买辆车吧!”父亲坚决不同意:“小孩子不用骑自行车,多走点路怕什么!你不吃药咋行呢?买车的事再拖一拖。” 吃过晚饭,父亲把张强拉到墙壁旁,指着那道线说:“你还没长到这道线的高度呢,你那头发差不多就有一厘米,要是剃个光头准没这线高,等你长足这一厘米再买吧!” 张强一听,委屈地哭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看见父亲的脸板了下来,便没敢再说,看来,只好再长高一厘米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都过去了,可张强还是没有墙上的那道线高,他搞不懂了。 一天早上,张强去问母亲:“娘,这道线一定有问题,为什么我总是没有它高呢?” 母亲也觉得不对劲:“是呀,怎么老差一点呢?”她转而对丈夫说:“我说,就给孩子买辆车吧?明年他就要到城里上中学了,那么远,不能还走着去吧?” 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买,是得买了,强强,上学去吧,爹明天就给你买车!” 听了父亲的话,张强背着书包出了家门,可是他怕这一次父亲还是不会买车,他心里不痛快,磨磨蹭蹭地不想去上学,就在屋外站住了,忽然,他听到屋内母亲对父亲说:“都大半年了,怎么也不见咱孩子长个儿呢?是不是缺营养呀?都怪我拖累了你们爷俩……” 父亲打断母亲的话:“别瞎说,是我把那道线往上移了。”母亲吃惊地问:“你怎么又把线往上移了?”父亲一声长叹:“我也想给孩子买辆车啊,可是总不能拿买药的钱给他买车吧?都怪我没用,不能赚更多的钱……”母亲也跟着叹气:“都怪我这病——” 屋外,张强听到了父母的对话,他转身飞跑着上学去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张强早早走回了家,一进屋,他就迫不及待地对母亲说:“娘,老师在班上表扬我了。” 母亲好奇地问:“老师为什么表扬你?” 张强骄傲地说:“因为我体格好,运动会上比赛得了第一,我知道,我的体格是由于我天天走路上学锻炼出来的。娘,我还要继续走路上学,我不要车了。” 母亲摸着儿子的头,疼爱地说:“傻孩子,怎么又不要车了呢?你爹明天就去帮你买车,骑车也可以锻炼体格呀!”张强依偎在母亲的身边说:“娘,我不要车了,真的不要车了。” 母亲笑着说:“真是傻孩子,不要车怎么行,明年到城里读中学,你也走着去?”张强抬头看着母亲:“娘,我就走着去上学,你让爹把钱留着给你买药吧!等我和墙上那道线一样高了,再帮我买车。”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强就早早地起床,他摸黑在屋子里悄悄摆弄了一阵后上学去了。天亮后,母亲就急急催促她丈夫帮儿子去买车,刚一抬眼,却突然发现墙壁上的那道线比昨天整整高出了一截,墙角下,还放着一张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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