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山的那端 云和山的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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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黄桷树》诗海云山 重庆的夏天是火热的,一到夏天,地面都晒得发软,走在街道上,太阳晒得皮肤发痛。顾不得打伞,一路小跑躲进人行道上的阴影里,马上一阵清凉,抬头望去,一排排黄桷树散开繁茂的枝叶,以喷薄而出的绿色挡住了毒辣的太阳,在行道上投下一个个金灿灿、翠莹莹的斑点。       黄桷树,又名大叶榕、菩提树,枝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枝叶密茂,大枝横伸弯直,小枝斜出虬曲。叶如翠伞,油绿光亮。有黄桷树的街道,树冠如盖,遮天蔽日,从下往上看,渗出绿光万点,宛若星辰;从上往下看,卷起叶涛千层,连绵碧浪。熏风徐来,飘落两三片老叶,抬眼望去,又生八九枝新芽。黄桷树就这样一直在新生与逝去之间循环,半树落叶,半树新芽的景观随处可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滚滚来。”对于重庆人来说,这样诗意的画面就在自家门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流转。夏天人们喜欢躲在空调屋里,而黄桷树就如重庆的空调,隔绝了炎炎烈日,留下片荫荫绿影。       坚岩乱石中生根,倒坡陡壁上立足。在这个多山多水的城市,它几千年来就一直顽强地存活,顽强地生长,百年生以上的黄桷树很平凡地长在街边坎上,默默地记录着这一条条石梯坎、一座座吊脚楼的风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是写石竹的诗,用来形容黄桷树,也完全合适。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岩缝中、石壁上,那样一点水,一点土,竟然能迸发出如此遮天蔽日的生命,那在岩石上纠结盘虬的根,如同一只巨手,抓住了命运的脉搏,抓住了那坚韧的生命。       重庆人对黄桷树有深厚的感情,也许黄桷树就是重庆人的性格最好的诠释。长江之畔的山城重庆,古巴国、渝州,山穷水恶,地险道难,正处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既无成都天府之富,亦缺江南鱼米之香,既无北国千里冰封之壮,亦无南海万顷汪洋之波。唯大江两条,危崖百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重庆人用自己的双手在陡岩峭壁之上,建起一座山城,一座举世无双的山城。抗日战争中,重庆作为陪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烈的轰炸,几成白地,是重庆人,用怎样一种坚韧的精神,用双手,在废墟中撑起一片天!说重庆就如黄桷树,重庆人就如黄桷树,是完全没错的,作为重庆市树,那种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在每一个重庆人的血液里生根发芽。       重庆人离不开黄桷树,就如同鱼离不开水。小孩子在树上爬来爬去,笑声勾起每一个人童年的记忆。老人搬来藤椅,在黄桷树的树荫下,啜一口小酒,杀一盘象棋。黄桷树的树荫就如同重庆人自家的后花园,无比的亲切与熟悉。不像高贵娇嫩的银杏树,黄桷树自立更生,坚忍自强,重庆人也一样。下岗工人办起小吃店、大排档,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夜幕降临,黄桷树下牵起一窜窜小灯,大排档就在树下摆开。烧烤、串串香…重庆人的热情和着香气不断蔓延。一条条好吃街成为一道道美丽的风影线,龙虾闸蟹,牛肉羊肚,麻辣的火钢,冰镇的啤酒,让重庆人大呼过瘾。不爱星巴克,不爱麦当劳,重庆人就喜欢摇着蒲扇,喝着啤酒,吃着火钢,呼朋唤友,放声大笑,这才是重庆的味道。       这才是重庆,与其它城市不一样的重庆,鳞次栉比,重楼叠月,人在地上走,车在天上行。城市如山峦起伏错落,满城黄桷树造就了一个东方巴比伦空中花园,这里就是黄桷树的天堂。黄桷树是种精神,是种文化,是重庆人心中无法取代的象征。春去秋来,冬雷夏雪,黄桷树永远落叶飘零,新芽满枝,飘零的是时光,是岁月,是重庆一路走来逝去的年华,生长的是韵味,是繁茂,是重庆缤纷的风采。       银杏那稀稀拉拉的树叶面对号称火炉的重庆的太阳,是那么无力、娇气。当然,总是坐在办公室,小轿车里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满城的银杏带来的是一笔巨大的收益,人们各取所需。种银杏树多好啊,经济效益上来了,政绩指标也够了,又名贵又高雅,还得输营养液,又拉动了相关产业发展,连遮阳伞厂商也笑得合不拢嘴。如此比来,黄桷树的确一无是处,早该被取代了。看着一车车的银杏拉进山城,好些人脸都笑开了花,当然,这些人大多不是在重庆长大的。       树荫下,老人抚着那一树的沧桑,恋恋不舍。不远处,新来的银杏正在挖掘机的帮助下准备占领山城的大街小巷。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满脸笑容的是树商,一脸愁容的是大排档的老板,因为和老掉叶子的黄桷树一样影响“市容市貌”,街边的大排档也同样需要“消失”。城市在发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千万年的黄桷树终于被“专家”得出“不适合”在重庆生长的结论。当然还有许多“不适合”,小火锅不够高雅,不适合;报亭不够体面,不适合;面摊、擦鞋匠、棒棒军、吊脚楼…这些“影响市貌”的东西不都应该在直辖市消失吗?      老重庆慢慢消失了,太阳还是肆无忌惮地洒下来,过往的行人抬头望望那一棵棵银杏,叹一口气,摇摇头,撑起遮阳伞,走进了新山城毒热的太阳。                                                                                                     (于二零一零年夏)
【散文】《黄桷树》 重庆的夏天是火热的,一到夏天,地面都晒得发软,走在街道上,太阳晒得皮肤发痛。顾不得打伞,一路小跑躲进人行道上的阴影里,马上一阵清凉,抬头望去,一排排黄桷树散开繁茂的枝叶,以喷薄而出的绿色挡住了毒辣的太阳,在行道上投下一个个金灿灿、翠莹莹的斑点。       黄桷树,又名大叶榕、菩提树,枝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枝叶密茂,大枝横伸弯直,小枝斜出虬曲。叶如翠伞,油绿光亮。有黄桷树的街道,树冠如盖,遮天蔽日,从下往上看,渗出绿光万点,宛若星辰;从上往下看,卷起叶涛千层,连绵碧浪。熏风徐来,飘落两三片老叶,抬眼望去,又生八九枝新芽。黄桷树就这样一直在新生与逝去之间循环,半树落叶,半树新芽的景观随处可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滚滚来。”对于重庆人来说,这样诗意的画面就在自家门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流转。夏天人们喜欢躲在空调屋里,而黄桷树就如重庆的空调,隔绝了炎炎烈日,留下片荫荫绿影。       坚岩乱石中生根,倒坡陡壁上立足。在这个多山多水的城市,它几千年来就一直顽强地存活,顽强地生长,百年生以上的黄桷树很平凡地长在街边坎上,默默地记录着这一条条石梯坎、一座座吊脚楼的风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是写石竹的诗,用来形容黄桷树,也完全合适。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岩缝中、石壁上,那样一点水,一点土,竟然能迸发出如此遮天蔽日的生命,那在岩石上纠结盘虬的根,如同一只巨手,抓住了命运的脉搏,抓住了那坚韧的生命。       重庆人对黄桷树有深厚的感情,也许黄桷树就是重庆人的性格最好的诠释。长江之畔的山城重庆,古巴国、渝州,山穷水恶,地险道难,正处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既无成都天府之富,亦缺江南鱼米之香,既无北国千里冰封之壮,亦无南海万顷汪洋之波。唯大江两条,危崖百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重庆人用自己的双手在陡岩峭壁之上,建起一座山城,一座举世无双的山城。抗日战争中,重庆作为陪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烈的轰炸,几成白地,是重庆人,用怎样一种坚韧的精神,用双手,在废墟中撑起一片天!说重庆就如黄桷树,重庆人就如黄桷树,是完全没错的,作为重庆市树,那种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在每一个重庆人的血液里生根发芽。       重庆人离不开黄桷树,就如同鱼离不开水。小孩子在树上爬来爬去,笑声勾起每一个人童年的记忆。老人搬来藤椅,在黄桷树的树荫下,啜一口小酒,杀一盘象棋。黄桷树的树荫就如同重庆人自家的后花园,无比的亲切与熟悉。不像高贵娇嫩的银杏树,黄桷树自立更生,坚忍自强,重庆人也一样。下岗工人办起小吃店、大排档,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夜幕降临,黄桷树下牵起一窜窜小灯,大排档就在树下摆开。烧烤、串串香…重庆人的热情和着香气不断蔓延。一条条好吃街成为一道道美丽的风影线,龙虾闸蟹,牛肉羊肚,麻辣的火钢,冰镇的啤酒,让重庆人大呼过瘾。不爱星巴克,不爱麦当劳,重庆人就喜欢摇着蒲扇,喝着啤酒,吃着火钢,呼朋唤友,放声大笑,这才是重庆的味道。       这才是重庆,与其它城市不一样的重庆,鳞次栉比,重楼叠月,人在地上走,车在天上行。城市如山峦起伏错落,满城黄桷树造就了一个东方巴比伦空中花园,这里就是黄桷树的天堂。黄桷树是种精神,是种文化,是重庆人心中无法取代的象征。春去秋来,冬雷夏雪,黄桷树永远落叶飘零,新芽满枝,飘零的是时光,是岁月,是重庆一路走来逝去的年华,生长的是韵味,是繁茂,是重庆缤纷的风采。       银杏那稀稀拉拉的树叶面对号称火炉的重庆的太阳,是那么无力、娇气。当然,总是坐在办公室,小轿车里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满城的银杏带来的是一笔巨大的收益,人们各取所需。种银杏树多好啊,经济效益上来了,政绩指标也够了,又名贵又高雅,还得输营养液,又拉动了相关产业发展,连遮阳伞厂商也笑得合不拢嘴。如此比来,黄桷树的确一无是处,早该被取代了。看着一车车的银杏拉进山城,好些人脸都笑开了花,当然,这些人大多不是在重庆长大的。       树荫下,老人抚着那一树的沧桑,恋恋不舍。不远处,新来的银杏正在挖掘机的帮助下准备占领山城的大街小巷。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满脸笑容的是树商,一脸愁容的是大排档的老板,因为和老掉叶子的黄桷树一样影响“市容市貌”,街边的大排档也同样需要“消失”。城市在发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千万年的黄桷树终于被“专家”得出“不适合”在重庆生长的结论。当然还有许多“不适合”,小火锅不够高雅,不适合;报亭不够体面,不适合;面摊、擦鞋匠、棒棒军、吊脚楼…这些“影响市貌”的东西不都应该在直辖市消失吗?      老重庆慢慢消失了,太阳还是肆无忌惮地洒下来,过往的行人抬头望望那一棵棵银杏,叹一口气,摇摇头,撑起遮阳伞,走进了新山城毒热的太阳。                                                                                                     (云和山的那端于二零一零年夏)
【散文】《黄桷树》云山     重庆的夏天是火热的,一到夏天,地面都晒得发软,走在街道上,太阳晒得皮肤发痛。顾不得打伞,一路小跑躲进人行道上的阴影里,马上一阵清凉,抬头望去,一排排黄桷树散开繁茂的枝叶,以喷薄而出的绿色挡住了毒辣的太阳,在行道上投下一个个金灿灿、翠莹莹的斑点。      黄桷树,又名大叶榕、菩提树,枝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枝叶密茂,大枝横伸弯直,小枝斜出虬曲。叶如翠伞,油绿光亮。有黄桷树的街道,树冠如盖,遮天蔽日,从下往上看,渗出绿光万点,宛若星辰;从上往下看,卷起叶涛千层,连绵碧浪。熏风徐来,飘落两三片老叶,抬眼望去,又生八九枝新芽。黄桷树就这样一直在新生与逝去之间循环,半树落叶,半树新芽的景观随处可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滚滚来。”对于重庆人来说,这样诗意的画面就在自家门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流转。夏天人们喜欢躲在空调屋里,而黄桷树就如重庆的空调,隔绝了炎炎烈日,留下片荫荫绿影。      坚岩乱石中生根,倒坡陡壁上立足。在这个多山多水的城市,它几千年来就一直顽强地存活,顽强地生长,百年生以上的黄桷树很平凡地长在街边坎上,默默地记录着这一条条石梯坎、一座座吊脚楼的风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是写石竹的诗,用来形容黄桷树,也完全合适。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岩缝中、石壁上,那样一点水,一点土,竟然能迸发出如此遮天蔽日的生命,那在岩石上纠结盘虬的根,如同一只巨手,抓住了命运的脉搏,抓住了那坚韧的生命。      重庆人对黄桷树有深厚的感情,也许黄桷树就是重庆人的性格最好的诠释。长江之畔的山城重庆,古巴国、渝州,山穷水恶,地险道难,正处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既无成都天府之富,亦缺江南鱼米之香,既无北国千里冰封之壮,亦无南海万顷汪洋之波。唯大江两条,危崖百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重庆人用自己的双手在陡岩峭壁之上,建起一座山城,一座举世无双的山城。抗日战争中,重庆作为陪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烈的轰炸,几成白地,是重庆人,用怎样一种坚韧的精神,用双手,在废墟中撑起一片天!说重庆就如黄桷树,重庆人就如黄桷树,是完全没错的,作为重庆市树,那种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在每一个重庆人的血液里生根发芽。      重庆人离不开黄桷树,就如同鱼离不开水。小孩子在树上爬来爬去,笑声勾起每一个人童年的记忆。老人搬来藤椅,在黄桷树的树荫下,啜一口小酒,杀一盘象棋。黄桷树的树荫就如同重庆人自家的后花园,无比的亲切与熟悉。不像高贵娇嫩的银杏树,黄桷树自立更生,坚忍自强,重庆人也一样。下岗工人办起小吃店、大排档,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夜幕降临,黄桷树下牵起一窜窜小灯,大排档就在树下摆开。烧烤、串串香…重庆人的热情和着香气不断蔓延。一条条好吃街成为一道道美丽的风影线,龙虾闸蟹,牛肉羊肚,麻辣的火钢,冰镇的啤酒,让重庆人大呼过瘾。不爱星巴克,不爱麦当劳,重庆人就喜欢摇着蒲扇,喝着啤酒,吃着火钢,呼朋唤友,放声大笑,这才是重庆的味道。      这才是重庆,与其它城市不一样的重庆,鳞次栉比,重楼叠月,人在地上走,车在天上行。城市如山峦起伏错落,满城黄桷树造就了一个东方巴比伦空中花园,这里就是黄桷树的天堂。黄桷树是种精神,是种文化,是重庆人心中无法取代的象征。春去秋来,冬雷夏雪,黄桷树永远落叶飘零,新芽满枝,飘零的是时光,是岁月,是重庆一路走来逝去的年华,生长的是韵味,是繁茂,是重庆缤纷的风采。      银杏那稀稀拉拉的树叶面对号称火炉的重庆的太阳,是那么无力、娇气。当然,总是坐在办公室,小轿车里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满城的银杏带来的是一笔巨大的收益,人们各取所需。种银杏树多好啊,经济效益上来了,政绩指标也够了,又名贵又高雅,还得输营养液,又拉动了相关产业发展,连遮阳伞厂商也笑得合不拢嘴。如此比来,黄桷树的确一无是处,早该被取代了。看着一车车的银杏拉进山城,好些人脸都笑开了花,当然,这些人大多不是在重庆长大的。      树荫下,老人抚着那一树的沧桑,恋恋不舍。不远处,新来的银杏正在挖掘机的帮助下准备占领山城的大街小巷。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满脸笑容的是树商,一脸愁容的是大排档的老板,因为和老掉叶子的黄桷树一样影响“市容市貌”,街边的大排档也同样需要“消失”。城市在发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千万年的黄桷树终于被“专家”得出“不适合”在重庆生长的结论。当然还有许多“不适合”,小火锅不够高雅,不适合;报亭不够体面,不适合;面摊、擦鞋匠、棒棒军、吊脚楼…这些“影响市貌”的东西不都应该在直辖市消失吗?     老重庆慢慢消失了,太阳还是肆无忌惮地洒下来,过往的行人抬头望望那一棵棵银杏,叹一口气,摇摇头,撑起遮阳伞,走进了新山城毒热的太阳。                                                                                                   (于二零一零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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