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塞 ___塞
关注数: 0 粉丝数: 4 发帖数: 3,613 关注贴吧数: 3
「还债·双葵」涅磐 葵:他们说我浴火涅磐。其实涅磐就是进而不前,退而不后,无始无终,终始不在其间。说白了,只是想把我排除在外罢了。这种事直说便好了。不必使用那么看似华美其实不堪一击的脆弱名词,不必摆那种百般讨好其实早想你死掉的笑容。很难听。很难看。阳:那天我进病房的时候葵已经醒了,我听到她说渴。我于是打翻了从家里带来的、炜了一夜的鸡汤。陶瓷碎的噼噼啪啪,但是分贝太小以至无法把我拉出呆滞状态。然后和我一起来的龙就冲了进去。她说了很多,可是一句我也想不起。只记得葵抬起头看她,然后说。「喃,你——」「喃,你——是谁啊?」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当葵开口说话时我将用什么表情面对。千奇百怪的表情中我漏掉了呆滞——也就是漏掉了事实。 我还曾想过她的声音会怎样,是清脆的,稚气的,亮堂的,还是成熟的,或者厚重的?——然后我也漏了事实。 事后我回忆,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好听,我说真的。嘶哑的,破碎的,如同从深渊沼泽中传出的、腐朽几个世纪的喑喑语调。葵:医院的墙总是泛着诡异的青光,四周总是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我皱着眉,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连话也说不出口。头脑中只是氤氲的雾气,我怎么来的,谁送我来的,为什么来的,然后该做什么,一概不知。接着清楚的不是思想而是痛觉。头痛的强度让我十分愿意撞墙把自己弄晕。再然后我发现身上红红绿绿蓝蓝紫紫的线好象执意阻止我这一行动。接着有个人走进来。我说好渴。他就稀啦哗啦的打碎了什么。有液体滴滴答答的粘稠声音。我发誓如果不是这些线我便会跳起来将他打翻在地。很恶心的人。我都说了我口渴。再接着有个人冲过来。她喊着葵。她絮絮叨叨的念着太好了太好了你会说话了我们——我发誓我不认识她。或许认识。也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抬头看她——开口。「喃,你——是谁啊?」 她愣了半天,我又问了一次。她突然就像触电了似的开始奋力摇晃我。她喊你说什么葵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耍我来着你看着我你说我是谁快说我是谁——她的样子——火红的发,妖娆的容——不适合聒噪。至少我这么认为。有护士冲过来拉她离开,让她保持安静。她一拳打过来。从我耳边擦过,打在墙上,我的头发随着那股气流上下飘舞了好一会。她垂着头,我发现棉被上开始出现几个深色的小点——都那么大人了还要哭。「丫的,」她骂出口,「我他妈的不是在过八点档——」很好,如果不是口干我也会回敬,「他妈的我不是在过无厘头剧场。」最终她奔出房间,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音节。阳:葵出院后恢复的很快。而且会说话了。本来医生便是说她声带没有问题,也许是因为什么刺激而成了哑巴。现在好了,真是太好了。否认我的曾经——葵的声音其实满好听的——也许就像几十年不用的水龙头,先打开总是有那么一两盆浊黄的锈水,然后清澈的水源才会冒出来。可是葵好象变了。说不出的感觉。开始喜欢大红大紫的衣服,还把头发染成了绛色,对人冷言冷语,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好、好像龙。她的妹妹,孪生妹妹。可是时而又像以前那样,只笑,不说话。看的人心生寒意。葵:我喜欢听阁楼风铃的声音。铁制的框架布满绣迹,风一来就咿咿呀呀的破碎呻吟。他们说我忘记了。不过没关系,你重生了。他们告诉我以前的你病奄奄的就像马上就要死去,而且还不会说话。我不耐烦的挥手打翻盛着茶水的杯——听说是个古董什么的。果然好东西碎掉的声音都那么不同。很好的制止了他们那些烦人的声音。即便是我忘记了——你们编织我的过去、讲给我听。我没有必要相信。更何况我没有忘记。没有——吧。阳:龙要去留学的那天对葵说。「我一定要你想起。」
首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