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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手,出租车司机,孤独的灵魂何去何从 晚饭前看完了不列松的扒手,不由得想起了特拉维斯。一个是巴黎街头沉默寡言行不义之事的扒手,一个是纽约雨夜游荡不眠的出租车司机,两个身处不同都市的孤独灵魂,都是与社会价值观格格不入的迷失者。 相比出租车司机,扒手这部1959年的黑白电影或许较为冷门,但显而易见,出租车司机无疑深受扒手启发。从特拉维斯破旧阴暗的住所,到第一人称日记作为旁白推动剧情发展的设计,几乎都可以在扒手中找到源头。而特拉维斯为了实现自己目标而进行的自我锻炼,显然有着扒手主人公米歇尔学习盗窃技巧的情节的影子。 扒手的内核与托翁的罪与罚相同(尽管我只读了一半罪与罚)。米歇尔认为,拥有特殊技能的人,应当被允许在某些时刻突破法律的框架,以发挥个人才华、为社会做出贡献。对他来说,扒窃是一种“掌握世界”的生活方式,是对自我能力的展示。他拒绝母亲、朋友与警察的劝说,最终因无法抑制自己扒手职业精神的驱使,而锒铛入狱。然而,作为天主教徒的布列松最终为米歇尔提供了温暖的救赎。让娜的爱如同圣光穿透铁栏,那一刻,米歇尔终于获得了迟来的顿悟。 但特拉维斯的命运则截然不同。出租车司机的结尾,显然是特拉维斯临终的想象,然而这段英雄化、讽刺化的收尾,正是与影片开头的无望感相呼应,彰显出命运的轮回与宿命感。一个名叫特拉维斯的越战老兵,退伍后被社会排斥,无法与他人正常交流。最终,他将自己的孤独诉诸暴力,经历一场混乱后,变成了一个幽灵般的存在。他像那辆永远在夜里行驶的出租车,清洗着街道,也试图清洗自己,但他的内心从未真正得到解脱。 孤独的灵魂究竟能走向何方? 或许他们只是我们每个人在深夜中的映像——不同的是,我们更善于伪装,不再用偷、不再用杀,而是选择沉默、麻木、规训与逃避。米歇尔或许最终走出了牢笼,但代价是一次彻底的自我剖析;而特拉维斯,则永远被困在那辆夜里游荡的出租车中,前方没有尽头,只有空转的方向盘。
钢门是怎样炼成的 我上小学时从不愿带卫生纸。这不是因为健忘,而是因为一旦有人发现我带了纸,这卷纸很快就会被被班里人强制进行公有化,成为班里的公共资源。半天时间,它就能从我书包里转移到讲台、课桌、甚至那些流着鼻涕的邋遢鬼裤兜里。那是我最早体会到共产主义的荒诞方式:不是人人有纸用,而是人人用我的纸。 于是,我不再带卫生纸。可问题是,不带纸并不意味着我能控制身体。意志力固然可以延迟某些冲动,但终究不能封印内脏。几次败给生理需求,把屎拉在裤裆后,我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现实:我不能再压抑我自己。 但我依旧没有纸。 是纸就行,难道卫生纸和演草纸之间真有什么神圣的界限吗?在羞耻和绝望的边缘,我用一个看似可笑实则天才的念头,解决了我人生中第一个社会性难题:用演草纸擦屁股。 当然,第一次用它的感觉堪比刑讯。演草纸又硬又脆,粗糙得像砂纸,轻轻一擦就裂。但这难不倒一个下定决心的孩子。几次尝试后,我适应了它的触感。更妙的是,成功之后那种复杂而奇妙的快感,几乎让我上瘾:一是排泄自由带来的肉体舒畅,二是自创解决方案被验证的智力成就感——一种类比于爱迪生点亮灯泡的狂喜。 但天才的命运总是如此:被模仿、被抄袭、被忘记。很快,全班都学我用演草纸,有的把纸反复揉搓,做成柔软型;有的用全新的空白纸,追求卫生纸般的丝滑体验;还有几个脑子有病的艺术家,甚至拿美术课的彩纸来用,是在难以令人理解。 一个学期之后,班里每个人都实现了厕纸自由,却无人记得我才是这场技术革新的原始发明者。但我不在意。真正的天才不屑于名声。就在他们沉迷改造演草纸的路上,我悄然回归了文明世界,开始重新使用卫生纸。因为这时,没人需要抢我的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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