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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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和邻居身体互换了
【原创】《眼底情句》 第一章 复读 “要复读就要接受自己，知道未来不可预测扔去努力，知道可能会不被理解，能够承受不好的对待和结果。” 七月下来的成绩，和预料中的一样差劲。大约是脑子抽了吧，在考语文的时候。戚衣愣怔地接受一切安排。明明成绩已经极度不理想了，可是家人们强烈要求填那些较好的大学，想反驳，但是自己心里仍然留着些许侥幸——说不定还真被录取了呢？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几个朋友。何况这悲哀的成绩让他无言见任何人。自尊心不允许。他高傲地不肯被同情。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收到录取通知的短信了，唯独他。倒没有失落，但心里有一点埋怨父母和兄长。如果？没有如果。白天里依旧沉默寡言，夜里盯着手机屏保哽着不发一语。所有人都在向未来出发，只有他，无处追寻。 “复读吧。”父母提出想法。不是疑问句。也为他联系好了学校。稍远一些的普通高中，校长与父亲是老相识。 “好。”戚衣收拾高考完就仍在一边的学习资料。 ——大概他自己内心也知道，要重复过往，所以当初就没有扔掉。 不悲不喜地度过最后一个在家的夜晚。次日，带着行李奔赴那所高中。是和高一的一个同学一起的。并不相识。只是经由好朋友介绍，两人才意外结识。 八月中旬，他们两个算是最晚复读的学生。 在不大的校园里，两人茫茫然找寻教师，办手续，接待的不是副校长，态度敷衍且略微轻视的对待。炎热的夏季把衣服的后背湿透，没有怨言但是很累。 想着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一同来的同学，言深，精神活跃，“听说三班是最差的班级。”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戚衣勒紧挎在右肩的书包带，问她。 “本来就知道自己要复读。而且在差班里，也许排名会前一点，给自己一种不该有的希望，也算一直激励。”走在戚衣旁边的她蹦蹦跳跳，愣是让他也跟着内心不那么挣扎。 两人找到三班班主任，报告姓名，上交副校长给的纸张，填联系方式。手有点发抖，戚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决定好混过去，高考正常发挥，就不至于掉档。不必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他若有所思地想，最后，空着手机号码没有填写。 “我没有手机。”戚衣解释。 “没有手机好。可以专心复读。”班主任，矮胖的男老师，衣品不大好。 两人到高二的教室班桌椅，有点破旧。被安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旁边是垃圾桶，有点难闻。 戚衣心里不是很高兴。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挂好书包，便趴在桌子上睡觉。 可是天气这样闷热，风扇几乎没有风，反而噪声巨大。这算什么？戚衣睁着眼睛回放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不满，压抑。 忽然感受到凉风，起身，侧头，是言深把自己的小风扇转向了自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默默把小风扇转回她的那边。 是大课间。原班的人吵吵闹闹，不少人在看他们，议论他们。 戚衣皱眉。单手撑着下巴环视整个教室。狭窄，拥挤，破旧，还有点脏。一想到要呆上一整年，心里闷得慌。 只能怨自己。 言深用手轻轻碰了前桌的女生，女生回头先是看见戚衣愣了一下，但是面对着言深，问她什么事。 “下节课上什么？”言深早已把资料都在课桌上摆放好了，握着笔问。 “我把功课表给你吧。”女生转过身去时又偷偷看了戚衣一眼，正好四目相对，把她吓了一跳。 满腹疑惑。戚衣看着她翻出小小的本子，转过身递给言深。耳朵红红的。 后知后觉，大概每个被长得好看的男生这么盯着她都会不知所措的吧。怪他。戚衣抿着唇低头拿起书包翻出一本笔记。 英语课。瘦瘦的女老师，发音很标准，语速不快。戚衣认真听着，几次抬头记笔记都不小心与回过头的女生撞上目光。在那几双仓皇的眼神逃走后，他笑笑，继续做笔记。 下课。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见言深和前排三个女生打成一片了。好人缘是真的让人羡慕。戚衣坐回座位，听她们聊天。 “戚衣。衣服的衣。”被前面的女生问及名字，没多加考虑就说了。 惹得四个女生都笑了。 最里边的女生看着很眼熟，两颗小虎牙白晃晃的让他有些诧异。好像，在哪里见过？ 最里边的女生，曾丹勤；中间的女生，肖晓；前面的女生，曾萍琳。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她们继而聊起了班里的人和事，戚衣并无意知晓，翻开笔记本，趴下想睡觉。倒不是困或者怎么样，他只是习惯了。人缘不好，所以习惯下课就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不然他不知道干嘛才不那么格格不入。 放学。言深选择和前桌的三个女生一起去食堂。戚衣借口要去宿舍收拾行李，——父母已经替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单人房，不大，但足够他学习生活了。 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而已。和言深也好，和新认识的同学也好。他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戏很多。敏感多疑，自卑胆小。 戚衣和她们道了别，垂着眉眼无精打采地走路。烈日炎炎，没有带伞或者帽子，不过几分钟他便觉得整个人都发烫。疲惫感让他颓靡焦躁。 回到宿舍，脱去上衣坐在风扇前吹风。燥热没有减退，白皙的皮肤发红。 真是够了！戚衣到狭窄的洗手间里浸湿毛巾，给自己擦了一边身体，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倒在床上睡去了。 然而一整个午睡都在做梦。梦见以前高中的同学和事。被孤立，被嘲笑，被无视，——言深就是见证过他被孤立的第一人。那时高一刚开学，戚衣成为班里唯一一个和两个女生同桌的男生，本就内向的他，前后左右都是女生让他不自觉地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一言不发。两个女同桌会有意无意地调戏他，甚至开一些黄色笑话。他沉默，无助。每天都在祈祷快点放学，快点回家，快点毕业。 倒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 初中时就多次被扔书包和弄坏自行车。他很多次都是牵着自行车走回家的，有那么一次，他的自行车不仅被放了气，链子也被扯断，车把被涂了某种恶心的物体。他一脸冷漠地冲洗干净后回家，父母得知自行车又坏了，终于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就哭了出来。憋了很久的难过，倾泻而出。结果是父亲向往常一样帮他修好车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算什么呢？父母从来不关心他的事。 高中被迫一个人打扫教室和后院的落叶，每一次，轮到和同桌一起打扫，她们就旷了值日，而且会把纸张撕成很多碎片。乱糟糟的高一生涯，唯一庆幸就是言深有时会帮他打扫，她也不像那些那些欺负他的或者冷漠围观的同学那样。 她很好。 只是至今戚衣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声谢谢。最艰难的样子被见证过，即使她不会说出去，他还是觉得难堪。 挣扎着醒来，一身是黏糊糊的汗。时间尚早，他翻出以前的校服，冲了澡便换上。 并不想太早回学校，他不愿与人接触。最后踩着铃声走进教室。 戚衣趴在书桌上玩手机，找到以前唯二的两个朋友，在群聊里吐槽：才一个上午，就很累。想放弃。 还在放暑假的锐颜秒回，不然你想去打工？ 戚衣咬着下唇，不带考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真的很迷茫。也害怕再一次发挥失常。 要复读就要接受自己，知道未来不可预测仍去努力，知道可能会不被理解，能够承受不好的对待和结果。 内心有那么一点被触动，想起复读的第一天就遭到个别轻视与怠慢。还有背着他们大声说话的“那两个新来的复读的”。 我也想努力，可是今天真的很累很累。 对方又来了一句：想考好成绩就要狠狠踩碎他人头盖骨的勇气。 不然就只是漂亮话而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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