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桥桥长 九眼桥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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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17 没的意思必嫉睦寺 :饿 谁是小受? 谁是小攻。 此时的7班气氛一片祥和。大鼻子建刚依旧趴在床上写信,他老有写不完的信。在参军之前他正好热恋,女朋友好像是他父母工作的工厂子弟小学的一个老师,信肯定是写给这位小学老师的了。海军似乎拿也出几张皱皱巴巴的信纸想写点什么,但是没找到他那本字典,抬头看了看我,我知道他又想让我帮他,于是把脸别到一边去了。回头看见老姚,老姚正在扣吃他那床被子。自从上次检查卫生连长说过一次这内务整的不错,老姚便一有时间就扣吃他那个被子。我们部队管被子叫“内务”,整内务是老姚来了这儿练就的唯一绝活儿,是现在唯一值得他自豪的东西。 韦强躲在永远属于他那个墙角眯着眼睛抽烟,他是个老烟枪,烟抽的很漂亮,不见腮帮子怎么使劲就能吸进去一大口,然后不动声色的任由烟从嘴和鼻子里来回游走。他的坐功了得,要是没什么事他能一动不动呆上一个下午。 申忠厚和汪洪洋正在一丝不苟的弄他们的大棉帽子,不知道别的部队怎么样,我们这个部队老有些希奇古怪的时髦,这整帽型就是其中一项。整个工艺过程极为复杂,先要把大棉帽子放在四块砖头中间,然后把塑料袋里灌满沙子塞到帽子里,夯实。再用背包带把这一大堆东西捆好,听说还要下锅用小火蒸上个十来分钟。最后再这么压几天。这样出来这个棉帽子就变成一个顽固的方块,任由你怎么折腾它都不会变形了。我是绝对不愿意把这么个支棱八翘的东西扣在脑袋上的,但我们这儿管我这种未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帽子叫“烧鸡”我才不管它烧不烧鸡呢,在这么冷的地方,暖和是最要紧的。 经过这10多天来的不懈努力,申忠厚的帽子已略见雏形,宏洋的帽子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方块了。扣在头上正好把他的两个大耳朵露出来。他认为这样很有型,扭头让李纯鉴赏。李纯不屑的看了看他这位执着的老乡,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正在听歌—郑治化的专集。 李纯听歌还是比较超前的。大家都在听《水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听《星星点灯了》,我当时喜欢听老崔的《解决》并推荐给李纯听,在李纯费尽千辛万苦不知道从那淘弄来《解决》甚至还有《黑豹》听完后,和我说:《解决》咕咕哝哝不知道唱的是啥玩意,《黑豹》更扯,太闹挺,听着闹心…… 李纯在这些班长里性格算是不和群的,在新兵连他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五班长郝欣,另一个是炊事班的主食员王新满。但是五班长的和他的交情似乎仅限于每天定点儿过来和他蹭烟,王新满到是一没事就来找他坐着,有时候还带点狍子肉什么的,但王新满似乎从来不爱说话,他两在一起就是没完没了的抽烟,李纯听歌,王新满盯着屋子里的某一个角儿发呆。 李纯聊天的时候和我说过,他们家一家子都是会计,他父母,他哥哥,他上中专的时候也是上的会计学校。他说他对会计那一套简直烦透了,所以还没毕业就想办法来当兵了。李纯当兵绝对是块好材料,要不怎么能第一年就参加骨干训练,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成为新兵连的班长呢。他不仅训练出类拔萃,而且记忆力好的惊人,他能把整本的《内务条令》从头到尾的背下来。他不爱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善于沟通。因为他总能把一件事情用最简单最符合逻辑的语言表达清楚。 在我们这个班,除了训练和必要的交流以外,他几乎不愿意和我们说话。现在他比较讨厌的人是老姚,因为他总是不失时机的唠唠叨叨,连睡着了都不闲着。另外就是他老乡汪宏洋,宏洋是个标准的善良的傻大个子典型。说话办事永远不在点儿上,但是会很执着的完成他的想法。海军最让他头疼的第一是他永远改不过来的口音,另外就是他永远慢别人半拍的各种节奏。好在海军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让人没脾气。让他最满意的就是申忠厚,这个哥们也似乎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材料,你让他坐着,他能眼睛不眨一下的坐上个把钟头,你让他站着,他能顶着小酒盅不洒出一滴水来。半夜紧急集合他能第一个冲到操场,枪支分解结合他第一个喊好,除了爱吃瓜子以外基本没别的毛病。而且,他也不爱说话。李纯老说你小子简直就是第2个我。韦强呢,我们大伙总感觉他不存在,但当你想看见他时他又准能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他干什么也不拔尖,但是弄什么也不出错。你和他说话他总能哼哼哈哈哈的和你聊着,但聊完之后你又感觉他什么都没说……所以韦强在7班有了个外号,叫空气。至于我和建刚是李纯一起听歌的朋友,建刚吉他弹的不错,但唱歌却老跑调。李纯每次弄上什么新磁带老是拉着我两一起听,其实和李纯听歌很难受,他有一个小的随身听,好像是什么京华牌儿的。听歌的时候他自己耳朵里塞一个耳机,我和建刚把脸贴在一起中间夹个耳机听另一个。每次李纯听歌的时候我两就保持这个姿势和陪他一起听。一盘一盘的听下去…… 除了申忠厚,7班的兄弟们基本都是不好不坏,就像7班在连里的排位一样,排在中间,不前不后。这时候我已经知道,部队的编制是很有讲究的。比如说某某第一军,肯定是支有来历的部队,要么战功显赫,要么名将辈出。再下来,某军的某一师,肯定是这支部队的主力,王牌中的王牌……依次类推某一连某一班,都是重要的位置。新兵连—在部队属于临时单位,这就要按连首长心目中班长的能力来排位了。那么一班长的位置不言而喻,7班长的位置也不言而喻。 至于我们为什么到了新兵连三天之后重新分班的玄机我也明白了,这三天是连里用来考察每个新兵基本素质的时间。然后按连里对每个新兵打的印象分重新分配。看看连里的身高排名就能知道个大概意思,一排平均身高1.80以上,二排平均1.75,三排1.70左右。 会计世家出身的李纯当然谙熟这些数字之间的奥妙,这些讨厌的数字让心高气傲的他总是闷闷不乐。他带着我们这不好不坏的一帮,占着这不上不下的位置。这一切老让他提不起精神。“闹心!”是他到了新兵连后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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