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影风 绚影风
从天堂到地狱,我不过路过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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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秀才【文字版】 为了姜重檐的事,陈璟跑了趟杨府。 陈璟简单试探了几句,杨之舟就说:“武宁侯的谋逆罪,至今仍是疑点重重......” 回味过来,杨之舟问陈璟,“你怎么突然问起武宁侯,你又不认识他。” “我不是跟户部的江大人有点来往嘛,有次他喝醉了,说了几句,我不知真假,所以随口问问。”陈璟谨慎的说,没有立刻把姜重檐抖出来。 杨之舟原本不知道户部的江大人是何许人也。 如今陈璟多次提及,杨之舟都记住他了。 “我打算初八离京。”陈璟告诉杨之舟,“等两年后再进京娶郡主。” 定亲到成亲,都有个过程,至少要两年。所以陈璟和嘉和郡主的婚事,定在两年后的五月初八。 “行,我派人送你。”杨之舟说。 皇帝的身体不太好,杨之舟盼着他死,所以不想让陈璟‘插’手,只想让陈璟赶紧走。 “武宁侯的案子,您再留意留意。”陈璟对杨之舟说。 他很慎重。 杨之舟颇为好奇,却也不多问,点点头。 陈璟回家,把杨之舟的意思,告诉了姜重檐:“我跟你保证,再过两三年,武宁侯府的案子,若是真的有冤情,一定会翻案的!” 他说得很肯定,姜重檐心念百转。 姜重檐隐约明白什么,却什么也不肯多说,点点头答应了。 “我初八离京。”陈璟又告诉姜重檐。“你还是带着姜妩回家去,我这宅子要还给杨国老......” “知道了。”姜重檐答应着。 陈璟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里。惜文都准备妥当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一切井井有条,丝毫不用陈璟担心。陈璟还有一披镖师,杨之舟又拨了两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姜重檐更是自告奋勇要送陈璟出山东地界。 要走了,陈璟抓紧时间辞别。 他先去了齐王府。 齐王府的老王妃把陈璟叫到了内院,叮嘱他路上小心,然后叫人给陈璟准备了一车土仪,让他带回江南去。 陈璟道谢。 然后,他又去了邕宁伯府和郑王府。 每家都有送他东西。 陈璟自己。原本有三马车行礼,加上京里朋友赠送的土仪,又多出来两车。 旁人相赠的,又不能丢下,只得带着。 初七夜里,嘉和郡主偷偷从后‘门’溜到陈璟家里,到内院和陈璟说话。 惜文也在屋子里。 “一路上自己小心。”嘉和郡主反复叮嘱陈璟,“遇事别逞强,什么都比不上‘性’命要紧!” “嗯。”陈璟应下。 嘉和郡主转眸。盈盈眸光落在惜文脸上,‘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你要照顾好老爷,冷了记得给老爷添衣,别偷懒。” 惜文听了这些。很是‘激’动兴奋。 听嘉和郡主这口气,这是把惜文当了自家的妾室,叫惜文高兴万分。 太太都是这样吩咐妾室的。 惜文最需要认可。 嘉和郡主还没有嫁过来。就认可了她,让惜文格外‘激’动。 “是。郡主放心,妾定然不敢偷懒。”惜文行礼。答应道。 “你是个懂事的。”嘉和郡主常往陈璟这边来,她见过惜文多次。 郡主很喜欢惜文的模样,长得柔婉娇媚,却没有半分风尘气,恭恭敬敬的,不是那种妖娆会挑事的‘性’格,像个过日子的。 嘉和很欣慰陈璟身边有个知冷知热、又不狐媚的‘女’人,当即褪了自己腕上的金镯子,赏了惜文。 惜文似宝贝一样捧着。 郡主认同惜文,那么将来她嫁过去,就不会赶惜文走。惜文捧着这金镯子,似捧着命根一样,高兴极了。 “谢郡主!”惜文跟嘉和郡主磕头。 “好孩子,起身吧。”嘉和郡主亲自扶起了惜文,温婉对她说。 这头一磕,嘉和郡主也受了,就等于提前认下了这个妾。 而后,惜文退出去,嘉和郡主又跟陈璟说了半晌的话。 陈璟还搂住她,亲‘吻’了她。 两人耳病厮磨说了半晌的话,嘉和郡主又从后‘门’离开。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八,天气晴朗。碧穹万里无云,似一块纯净的蓝‘玉’,悬挂在天际。 还是很冷,但是干冷干冷的,并不那么难捱。 陈璟带着惜文,和他的行李,出了京师。 杨之舟的长子、齐王和邕宁伯世子,都到城‘门’口送陈璟。 姜重檐更是带着他的朋友,送了陈璟半个月,一直将陈璟送到了山东境内才回城。 “央及,这次真的不晕车。”坐在马车上,虽然颠簸得人昏昏沉沉,惜文却没有呕吐的感觉,非常舒服。 她想起自己跑步那半年,不免高兴,很感‘激’陈璟。 “你还说我胡扯。”陈璟道。 惜文就依偎到了他怀里。 转眼就到了二月,运河也很好走了,陈璟和惜文改乘船。 船比马车舒服多了。 一路南下,渐渐不见了萧索,‘春’意越发浓郁了,碧树繁华,彩蝶纷飞在烟柳杨‘花’间,画舫旖旎而过,江南的‘春’天,‘色’泽繁盛,热闹喧嚣。 陈璟和惜文终于在三月底到了望县。 家人里全部到码头迎接他们。 “你好像长高了!”陈璟看着侄儿,不免感叹。才一年不见,侄儿个子猛窜,已经快到了陈璟的鼻梁处。 侄‘女’则没怎么变。 大嫂和清筠更没有变化。 李八郎和王檀也来了。 “长高了这么多!”侄儿陈文恭比划给陈璟看,笑道。 陈璟‘摸’了‘摸’他的脑袋。 晚上,李氏准备了饭菜替陈璟接风洗尘。 清筠和李氏也给惜文安排了院子。就在后院隔壁修建了一处小庭院,给惜文的。 “望县真好!”陈璟一回来。忍不住感叹说。 望县的宅子宽敞,街道也宽敞干净。空气清新滋润。陈璟好似远游的游子,非常欣慰舒了口气,终于回到了故土。 晚膳之后,孩子们出去玩,清筠也带着惜文下去安顿。 陈璟、李八郎、王檀和李氏坐下来,说起闲话。 “你真的定亲了?”李氏满面喜‘色’问陈璟。 陈璟定亲之后,就给家里写了封信。前不久,信才到家里,李氏等人觉得不可思议。 “嗯。”陈璟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虽然‘花’了三十万两。李八郎和王檀都觉得值得。以后是王府的‘女’婿,这身份地位就不同了。 李氏更是高兴极了。 “郡主以后到望县来吗?”李氏问。 陈璟点点头:“她要来的。” “那得把这院子重新修葺。”李氏道。 “暂时不急,还有两年呢。”陈璟笑道。 陈璟这次回来,以为肯定有了陈璋的消息。他寄信回家之后,家里就没有再给他写信,说陈璋的事。 他们聊天半天,把家里 、‘玉’和堂等内外的事,都说了一遍,陈璟终于问起了陈璋 “找到大哥了吗?”陈璟看了眼李氏。 李氏眼帘微垂。半晌才说了句:“没找到。” 话题戛然而止。 李氏打了个哈欠。 陈璟见她不想谈,而且夜真的深了,就起身离开了。 他晚夕和清筠住。 “我大哥真的没找到?”陈璟问清筠。 清筠一边帮陈璟洗脚,坐在他脚步的小锦杌上。慢慢跟陈璟解释:“找到了,可是大老爷不认识我们了。” “然后呢?”陈璟问。 “大老爷娶了个媳‘妇’,已经生了个儿子。大老爷带着媳‘妇’回到望县看了看。他媳‘妇’也说愿意做妾,留在家里。 是太太说。老爷愿意留下来,她能接纳老爷的新媳‘妇’和孩子;若是老爷不愿意留下来。我们以后绝不打搅他。 大老爷听太太的意思,是不想让他留在家里,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而少爷和姑娘都不太认识他,都躲着他,少爷甚至说要把大老爷赶出去。 大老爷知道了,就说他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看着太太和孩子们,没有半点亲切。家里很好,太太和孩子们不愁吃喝,不需要他,他想回去,他还过他的日子,太太还过太太的日子,就当没找到他。 太太同意了,少爷和姑娘也高兴。大家都很陌生,勉强留下来也过不好。太太说,只当大老爷还没有找到,以后继续等他。” 陈璟顿了顿。 清筠抬眸,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 陈璟也是松了口气。 “这样最好了。”陈璟说。陈璋回来,或者死了,对李氏和孩子们而言,都事不关己,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管是感情上还是经济上,都不依靠陈璋。 陈璋回来了,反而打破家里的和睦。 他不愿意回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东家,您......您不会怪太太吧?”清筠胆怯问陈璟,生怕陈璟生气。 “我以前的事,忘记得差不多了。有记忆以来,我的记忆里,家里人就是大嫂、文恭、文蓉和你。大嫂不管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陈璟说。 清筠长长松了口气。 隔几天,李氏也专‘门’找陈璟谈了,希望陈璟别怪她没有留下陈璋。 陈璟再次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已经不记得他哥哥了,李氏才是他的家人,他的长嫂,更像是他母亲。 李氏感动得热泪盈眶。 陈璟回到望县之后,拜访了老朋友,送了从京里带过来的土仪。 “我、沈长‘玉’的弟弟、还有你的族兄陈末人、你的朋友黄兰卿,都过了县试和府试,等着六月过院试了。”李八郎告诉陈璟,“文恭过了县试,没有过府试,他再来年再考。” 陈璟惊喜‘交’加。 陈末人他们全部回了望县,参加考试。 “这么多人过了?”陈璟道。 “今年取士增加了三倍呢。”李八郎笑道。 朝廷科举取士的人,比前一次增加了三倍多,所以县试、府试变得容易了。 “真是好事!”陈璟感叹。 李八郎也很欣慰。 到了六月,陈璟开始筹备制‘药’厂,李八郎下场参加院试。 这次院试,又有些人落榜了。 不过,陈璟身边喜讯极佳:李八郎他们全部考中了。 李八郎、沈长‘玉’的兄弟、陈七、黄兰卿等四个人,都过了府试,虽然陈七和黄兰卿的成绩平平,险险过关。 陈璟亲自登‘门’,去看望陈末人。 陈末人现在沉稳很多。 “如今算是秀才啦。”陈璟拍了拍陈七的肩膀,“了不得!” “可不是!”陈七高高把脚搭在书案上,“快巴结我,等老子考中了举人,你娘的想攀‘交’我都没资格呢!” “是是是,老爷快提携小人几分。”陈璟从善如流。 陈七哈哈大笑。 第二天,陈七也搬到了陈璟家里,说跟李八郎作伴,顺便让王檀再指点他。 陈璟没反对。 旌忠巷那边巴结陈七还来不及,更不敢反对。 陈璟仍在‘药’铺里忙碌,已经准备开好了开成‘药’厂。白天忙碌,晚上回家,和陈七‘插’科打诨,日子也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八月的秋闱。 李八郎和陈七、黄兰卿、沈长‘玉’的弟弟沈长青都去参加乡试了,陈璟专‘门’‘抽’出三天的功夫去陪他们。 放榜的时候,结果叫人很意外。 不仅仅是陈璟意外,整个十里八乡都特别意外。
第305章 伸冤【文字版】 转眼就过完年,到了大年初一。 京里下起了暴雪。 大雪纷飞,宛如白‘色’水袖轻扬,飘渺婀娜。远处如烟似雾,一片朦胧。 “雪这么大,马车只怕走不了,你怎么出去拜年啊?”惜文站在陈璟身后,替他束发,语气担心对陈璟说道。 她瞥了眼外头大雪,像一层层的薄纱,已经将庭院树梢笼罩得白茫茫的,只怕地上已经积雪盈丈了。 一望无垠的白茫茫,天地的浮华敛去,格外贞静萧肃。 陈璟要出去拜年,惜文很担心他。 “不妨事,我就去几个地方。”陈璟拉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她。 陈璟要去趟郑王府、杨家、齐王府、邕宁伯府、洪尚书府等。 姜重檐陪着陈璟去。 姜妩住在陈璟的宅子里,却很少‘露’面,更不会自作主张给惜文作伴,导致惜文背后嘀咕说姜妩冷漠清高,眼里没人。 “你应该多招几个护卫。”姜重檐建议陈璟,“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有钱。” 通过和郑王府结亲这件事,陈璟有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不是有你吗?”陈璟把手拢在袖子里,漫步往郑王府去,“你的武艺很高超,我知道。” “双拳难敌四手。”姜重檐说,“我能帮你抵挡几个敌人,若是遇到更多的敌人,怎么办?” “你想说什么?”陈璟问姜重檐,“趁着我现在还把你当救命恩人。有条件就提,别客气。” 姜重檐意味深长的笑了。 “当真?”姜重檐反问陈璟。 “必须的。” “我有个朋友......”姜重檐犹犹豫豫的。 “行行行。带过来。”陈璟没等他说完,大步踏上了郑王府‘门’前的丹墀。使劲扣动倒扣的黄铜‘门’钹,打断了姜重檐的话。 姜重檐不再多言。 初一这天,陈璟冒雪跑了好几个地方,受到最热烈的欢迎,还是在郑王府。 陈璟也见到了嘉和郡主。 当时很多人在场,嘉和郡主也没有跟陈璟说什么,而后她送陈璟出‘门’,两人站在垂‘花’‘门’的台阶上,说了半晌的话。 “前天送过来的梅‘花’。你瞧见了不曾?”陈璟低声问她。 陈璟前天派人送了几盆腊梅盆景给郑王府,特意是给嘉和郡主的。 嘉和郡主穿着粉红‘色’的风氅,风氅的领口和袖子丢滚了一圈白狐‘毛’,‘毛’茸茸的衬托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细雪落下来,盖在她的兜帽上,她眉‘毛’也沾染了些。她的面颊被寒风吹红了,秾‘艳’秀美。 白的皑雪、红的衣裳、黑的华发,衬托出的佳人,谲滟妩媚。生生‘逼’退了满世的繁华。 陈璟看得心头有点‘荡’漾,没话找话,不忍离去。 “瞧见了。”嘉和郡主抬眸看着他,眼底笑意浓郁。她的黑眼仁比较大。就显得眼神清澈盈盈。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迟缓稳重,肃然和妩媚相得益彰。在她身上幻化出格外的魅‘惑’。 陈璟百看不厌。 “......真不值得!”嘉和郡主突然神‘色’微凛,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陈璟不解。 “我们家今年过年。奢华极了,我爹爹添了一支乐妓。‘花’的全是你的钱。早知道这样,当初跟着你走了,不至于这么便宜他们。”嘉和郡主声音低低的,既有愤怒,也有心疼。 陈璟赚钱多不容易啊,都是一点点积累的。 嘉和郡主看中他,原本想着粗茶淡饭也要跟着他,‘私’奔都无所谓。 可是能定亲,她当然也愿意正正当当的定亲,谁乐意做人的妾室? 男方出聘礼,这也是符合习俗的。 嘉和郡主原本不反对这件事,如今见他父亲拿着陈璟的钱享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替陈璟不值得。 三十万两,什么‘女’人要不到啊,非要她?嘉和郡主后悔死了,早知道当初跟陈璟跑了算了。 “别说傻话。”陈璟笑了,伸手‘摸’‘摸’她的脸,“你男人就这点出息,指望那三十万两过一辈啊?这是聘礼,应该给的,你放心吧,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给你......” “我又不要你的钱。”嘉和郡主明白陈璟的意思,仍是低声嘟囔一句,心头有点蜜意涌上来。 “那就别再提了。”陈璟柔声对她说,“不提,就当没有过,好吗?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嘉和郡主扬‘唇’,有个淡淡的笑意,在面颊上慢慢扩散开。 陈璟又拉了拉她的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郑王府。 大年初一忙了一整天,到了大年初二,陈璟就哪里都不去,呆在家里取暖、静养。 他头上的伤,说好也是好了,当然能多养养,也是好事。 惜文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番薯,陈璟就和惜文一边烤火,一边烤番薯吃,其乐融融。 番薯烤熟了,陈璟拿出来,一手的黑灰。他掰开一半,递给惜文,让她尝尝好吃不好吃。 惜文也不用手帕,直接伸出白细细的小手,接在手里,也是满手的灰。 “好吃!”惜文眯起眼睛,“像煮化了的糖!央及烤的番薯,比任何人烤的都好吃。” “傻孩子。”陈璟被她逗笑了。 陈璟和惜文‘弄’得满手的黑灰。番薯现烤的,有点烫,陈璟吃得冒汗, 姜重檐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陈璟从火盆里拔了个番薯给他。 姜重檐很嫌弃看了眼,说:“我从前逃难的时候,没少啃番薯。现在都留下病根了,瞧着它就恶心。” 惜文吃得嘴上一圈灰。一点香‘艳’名妓的形象也没有,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人。饶有兴趣问姜重檐:“你还逃难过?” 陈璟想阻止都来不及,惜文已经问完了。 果然,听闻此语,姜重檐立马道:“是啊,十年前的事,那时候......” 这些日子,姜重檐几乎要把话对陈璟明说,想让陈璟帮托人帮姜妩伸冤。 但是陈璟不想牵扯其中,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接姜重檐的茬儿。 没想到,这茬还是被惜文接了。 “小主人?”惜文认真听姜重檐讲述往事,听到姜重檐说保护小主人,不免想到姜妩,“你和姜姑娘不是兄妹吗?” “不是。”姜重檐老实说。 惜文吃惊,看了眼陈璟。 陈璟埋头啃番薯,仍是没说话。他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啃得专心致志,恨不能将头埋在番薯里。 姜重檐知道陈璟对他还有顾虑。故而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得太详细。 虽然不够详细,仍是惹得惜文对他和姜妩同情不已。 晚饭之后,陈璟特意找了姜重檐。 “姜妩是武宁侯江隽的儿子。对吧?”陈璟开‘门’见山,没有和姜重檐继续绕弯子,问他。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四年了。 最近这几年,朝臣对当年的冤案。越发质疑,甚至诸多证据表明。武宁侯被冤枉的,是太子——就是现在的当今皇帝,为了向先皇邀功,诬陷武宁侯,造成的冤案。 当年,太子为了彰显本事,自然需要案情越严重越好,最后给武宁侯安个谋逆罪。 只是,让皇帝承认自己的错误,谈何容易啊? “你看得出他是男的?”姜重檐问陈璟,却没有反驳陈璟的话。 陈璟点点头。 姜重檐又沉默了。 “姜老兄,你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你和姜妩,我现在早已死了,我真的很感‘激’你们。但是你要明白,武宁侯的案子,不是这两年能翻案的。哪怕是你为难我,我也没法子啊。”陈璟诚实道,“何不等几年?” 姜重檐就深深叹了口气。 “央及,我们已经等了十几年了!”姜重檐对陈璟说。 他累了,疲惫极了。 当初武宁侯被抄家灭族,武宁侯有个小妾怀孕才五个月,偷偷被送走了,下落不明。而后,那小妾生下孩子,就是姜妩了。 姜重檐的父亲,是武宁侯身边的亲信,就是他父亲带着那小妾跑的。 除了那小妾,武宁侯还有个三岁的‘女’儿,流落在外。 那个‘女’儿姜重檐的父亲‘弄’丢了,丢给了乡下的一个‘女’人抚养。 姜妩则是由姜重檐的父亲和两个部下养大的。可是那孩子自从生下来,就到处东奔西走,根本没见过江家的人,他已经没有耐心去替父兄伸冤了。 因为姜妩的生母逃难吃了大亏,生下孩子没两个月就一命呜呼了。 “我根本没见过江家的人!我到底是不是武宁侯的儿子,也无从考证。也许是你们另有图谋,随便把我从我爹娘身边抢过来,谎称我是武宁侯的儿子。”姜妩时常会抱怨。 特别是最近几年,他抱怨更加频繁,甚至到了无可忍耐的地步。 姜妩已经不愿意配合了。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大,男孩子渐渐有了‘性’别的固执,他憎恶再穿‘女’人的衣裳,扮成姑娘。 为此,姜妩不止一次大发脾气。曾经在望县,姜妩的心态尚且悠闲,到了京城之后,他‘性’格变得古怪而孤僻,姜重檐感觉他熬不下去了。 所以,事情必须有进展,否则姜妩先要崩溃了。姜重檐既要哄住姜妩,又要奔‘波’,他也疲惫极了。 姜重檐年纪小,武宁侯府被灭族的时候,他才十三岁,没怎么受过武宁侯的恩惠,他也不愿意再坚持了。 姜重檐很想速战速决。 “这也没法子啊。”陈璟劝姜重檐,“再等几年吧,姜兄!” 姜重檐叹了口气。 “武宁侯的事,我去试探杨国老的口风。”陈璟又对姜重檐说,“若是他也以为武宁侯冤枉,我离京之后,就把你们托付给他。有了杨国老做主,你们的冤情,还怕没有沉冤得雪的日子吗?” 姜重檐立马换上了喜‘色’。 “央及,那麻烦你了!”姜重檐道。 陈璟点点头,翌日就去了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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