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吧用户_54VM5Xa 王牌飞行简柏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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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正统从神圣罗马帝国转移到法兰西第一帝国(确信) 这个问题非常有意思,一个有意思的事实是最早站出来鼓吹亚利安民族至上的人,比如戈平瑙这样的,他们心目中的日尔曼人其实是法国人,或者比较准确的说是法国贵族。 另一个有意思的事实是在19世纪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法国人是以法兰克人自居的,而德意志人则以罗马人自居。法国国王是日耳曼习惯法里的王权的罗马化。而德意志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皇权是罗马帝国皇权的日耳曼化。 到十九世纪初法国爆发革命,拿破仑自称法国人的皇帝,又迫使弗兰茨二世解除了帝国各等级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这被理解为拿破仑迫使弗兰茨二世解散神圣罗马帝国,于是德意志人第一次发现帝国没了,皇帝也成了法国人的了。于是德意志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到日尔曼人作为他们的祖先,而法国人最初对德意志人的这种身份认同是非常不以为然甚至是嘲笑的。拿破仑战争里法国人到处煽风点火煽动民族主义但是有意思的是法国人自己饿民族主义情绪却并不高,拿破仑的大军团是一支欧洲民族大杂烩,波兰兵痞、立陶宛老油条、意大利流氓、多瑙河下游冒险家都聚集在这支大军里,法国人感受到的与其说是所谓的民族主义横扫欧洲,不如说是当年的罗马人,一切民族都有他们自己的优势,但法国人只要学会握紧缰绳,就可以驾驭所有这些民族。所以到19世纪中期,法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并不高,在很大程度上法国仍然是一个泛欧洲的普世强权。这种普世性不仅体现在统治欧洲各民族的帝国主义上,也体现在巴黎感冒全欧洲就发烧的自由主义上。巴黎的革命者和冒险家里保持了大军团式的普世性,匈牙利、罗马尼亚、意大利的烧炭党、青年德意志、希腊革命者、甚至美洲、奥斯曼土耳其的革命者都聚集在巴黎,上层的帝国主义和下层革命者的世界革命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就是拿破仑三世的波拿巴主义。“进步的法国和解放的欧洲”这个理想其实是自相矛盾的,但却成为帝国政策的基础,和第二帝国的制度本身一样自相矛盾。 到1870年法国战败,德意志帝国建立的时候,民族主义者是抗拒帝国这个名号的,因为它太罗马,王国才是日耳曼民族的,只是迫于俾斯麦的压力,才勉强建立帝国。而帝国建立以后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继续鼓吹德意志的日耳曼色彩,而法国经过战败、割地和赔款才第一次从世界强权和解放全世界的梦想里被惊醒,痛定思痛法国在1870年以后也捡起了一个被遗忘了上千年的祖宗,就是高卢雄鸡! 法国高卢色彩其实在19世纪已经开始出现,比如拿破仑三世就亲自撰写《凯撒传》但他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煽动高卢民族主义,而是为了颂扬罗马文化,拿破仑帝国无论是第一帝国还是第二帝国都是建立在罗马文化的复古潮基础上的,是庞培遗址发掘带给欧洲的罗马热潮的产物,跟高卢民族相差很远。但是1870年以后法国人开始抛弃自己的日耳曼色彩,转而强调自己的高卢人色彩。这一方面是为了跟德意志帝国的日耳曼色彩针锋相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塑造共和国自身的合法性。 法国人过去认为法国贵族是日耳曼人而平民是高卢人,所以法国贵族津津乐道于罗马文化里对高卢人的各种贬低讥笑,比如高卢人背着一皮囊酒去换豆子,去的路上就喝了一半,然后发现剩下的酒换不了多少豆子,就干脆回去的路上全喝了这种。以此证明下等人是不值一提的高卢人,上等人是武德充沛的法兰克人或者日尔曼人。到了共和国时期,大家都是高卢人,谁再敢拿贵族那一套来看不起人就是挑战高卢民族。 于是到1900年左右法国和德国的民族观念完成了互换,法国人从法兰克人变成了文明的罗马-高卢人。而德意志人则从日耳曼-罗马人,变成了淳朴野蛮的日尔曼人。 更搞笑的是这种19世纪自欺欺人的玩意到21世纪还有人信。 作者:高林 来源:知乎
罗马正统在法国?法王查理八世花钱买了皇位 一开始各国对这种给罗马续命的活动是非常热衷的。除了神圣罗马帝国说自己得到过君士坦丁堡的承认外,法国也说自己是拜占庭的继承人。巴列奥略朝的末裔,君十一的大侄子安德烈斯·巴列奥略流亡到罗马后,大肆批发那些又长又拗口的希腊语头衔,其中把对拜占庭、塞尔维亚和特拉布宗宣称和继承权全卖给法王查理八世。顺便说句,法统论爱好者最心爱的继承东罗马的伊凡三世其实是没说过自己的头衔是拜占庭的凯撒。几代法王随即开始使用东帝国的头衔,直至查理九世觉得这种穷酸的头衔一点意思也没有,比起法国国王差远了。 中世纪的“帝国性”是普世性的叙事:罗马之内,无论何种肤色语言阶级的人,都相信着七日创世、天堂地狱、无罪始胎的那套说法,遵循着相同的伦理和戒律,这种人类的组织形式是崭新的。所以在基督徒看来,罗马之所以没有像波斯和马其顿一样毁灭,是因为基督教赋予其以永恒。这种观念附会到圣经就是《但以理书》的四兽异象预言,人类历史上会出现四大帝国:传统上一般解释为巴比伦,米底,亚历山大马其顿和罗马,罗马帝国是最后的帝国,将存在直至世界末日。 所以拜占庭异常痴迷于垄断“罗马”,当收到教宗约翰十二世给尼基弗鲁斯皇帝的信,就是那个著名的“致希腊皇帝”时 ,拜占庭官僚暴跳如雷,因为否认“罗马性”就是否认帝国的根基。事实上在西部政府垮台后许多蛮族首领依旧领有罗马的官职,继续在至少是形式上效忠罗马皇帝。所以法兰克人会有国王(Rex)低于皇帝的历史记忆。 尽管拜占庭最后捏着鼻子承认了奥托一世“罗马人的皇帝”头衔,但是君士坦丁堡认为这会侵害神圣教会,降低“罗马”本身的神圣性。事实也是如此,法国在奥托一世获得皇帝头衔后马上跟进,表示法国国王和皇帝在世俗上平等的。这个观点在1204年得到了教宗英诺森三世的背书。随着西欧世俗斗争的加剧,神罗的皇帝权威愈发不值钱。到了14世纪,法国的御用法学家们在法律文件《Le Songe du verger》更进一步直接宣布: Rex in regno suo est imperator ("The King is an emperor in his realm.")国王在国内就是皇帝。 这个原则自然会被神罗皇帝之外的广大君主欢迎。可以说大概这个时候神罗皇帝头衔只剩下神学里的优越性。在帝国权威的不断下跌的过程中,神罗为了给自己贴金,炮制出帝国过渡说(translatio imperii):表示“帝国性”早已从君士坦丁堡转移到亚琛。这个概念在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千年帝国终结时再次火热起来:罗马完蛋了,但为什么世界末日还没有降临呢?各国纷纷表示罗马并未完蛋,自己就是《但以理书》里罗马的延续。 一开始各国对这种给罗马续命的活动是非常热衷的。除了神圣罗马帝国说自己得到过君士坦丁堡的承认外,法国也说自己是拜占庭的继承人。巴列奥略朝的末裔,君十一的大侄子安德烈斯·巴列奥略流亡到罗马后,大肆批发那些又长又拗口的希腊语头衔,其中把对拜占庭、塞尔维亚和特拉布宗宣称和继承权全卖给法王查理八世。顺便说句,法统论爱好者最心爱的继承东罗马的伊凡三世其实是没说过自己的头衔是拜占庭的凯撒。几代法王随即开始使用东帝国的头衔,直至查理九世觉得这种穷酸的头衔一点意思也没有,比起法国国王差远了。 还有一种续法是宣布自己才是第四个帝国,方法不外乎找一帮御用史学家,把祖宗攀附到近东的某个地方比如特洛伊。比如亨利八世在1532年《禁止上诉法》把英格兰升格成帝国: Where by divers sundry old authentic histories and chronicles, it is manifestly declared and expressed that this realm of England is an Empire... 总体而言,“帝国”的这个概念的权威性是随着天主教会的权威不断衰落的。随着宗教改革的蔓延,四兽异象这种谶纬,还有大红龙呀,巴比伦大淫妇呀什么的反而被用于攻击天主教会和神罗。 作者:南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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