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荒芜😄 小米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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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不同意我们怎么办】原创完结 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家里所有长辈里最不同意我和闷油瓶在一起的居然是我四叔。 先说我爸妈,我其实挺对不起二老的,这么多年没少折腾自己,没多陪伴二老,如今回家都得穿高领毛衣,就怕他们再为我担心。 但是他们居然挺喜欢闷油瓶的,真的,一口一个小张叫得亲热得不行。我爸有一罐很好的武夷大红袍,是福建本地茶场朋友送的,八泡有余香、九泡有余味,实在是上上品,我爸第一次见人就给泡上了。那茶我爸实在宝贝得很,就招待过三次人,另外两次一次是他结婚的时候充当敬茶,一次是我抓周礼的时候,家里办得很大,拿出来招待吴家的长辈。 俩人一边品茶一边下棋,我多少知道点门道,闷油瓶一点没有跟我下棋时候体现出的男人该死的胜负欲,棋风四平八稳文文静静的,我爹边下边点头,我觉得影帝张放海,暗戳戳拿手捏他。临走我妈给了我一个袋子,里面是两条围巾,她亲手织的。我坐在车上看着心里又暖又酸,赶紧打开窗户吹吹冷风,闷油瓶惯了我一会儿,然后把车窗关了,过了一会儿,我就让车里的暖风熏得迷迷糊糊的,醒来人都在雨村床上,闷油瓶怀里了。 我二叔就难搞很多,毕竟他不像爹,他是在道上混的,闷油瓶的事也知道不少,而且他那个性格,连我三叔那个混不吝都怵他,可见实在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儿。 不过说到人狠话不多,那还得看我小哥啊,谁狠一点不知道,反正话少那指定是小哥话更少。 我二叔先是耳提面命地提点了我一圈,中心思想是:你自己大了这社会又发展了这种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太干涉,但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一定要自己能承担得起后果。 我眼观鼻鼻观心,三句一点头五句一对视七句一深思,这番动作我在三叔面前从小展示到大,那是一个手到擒来啊。 然后我二叔话锋一转就转向闷油瓶,我作为张学泰斗,莫名感觉闷油瓶整个瓶都绷紧了,但是他是还要维持他冷面酷哥的人设,所以丝毫让人察觉不出来,我除外。 眼见着我二叔由既然我侄子同意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过度到不过我们老吴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你自己掂量着办,闷油瓶大抵是听出来了,他很认真地和我二叔对视道:“吴邪很重要,我很爱他。” 我苟苟怂怂地把手伸过去搭在闷油瓶的手腕上然后握住。 我二叔侃了我一眼,我心一横,没松手。 于是我就在二叔眼不见心不烦的叹息中拉着老张告辞了。 回去的时候是二叔让贰京开车送我们回去的,到了雨村家门口我才知道后备箱里还有多东西,二叔不像是会给我们送吃穿用度的人,我打开箱子一看,是我小时候在他老人家那里练字是用的镇纸,砚台,临帖还有狼毫,还有几放之前缠了二叔好久他都没给我的珍藏徽墨,还有一个黑金短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跟我的大白狗腿差不多长。 我看着这些东西感慨:这么多年,我的这些长辈,不管脾性如何,都是把我这个小辈当自己儿子一样真心疼爱的,我吴邪有福。 闷油瓶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抬手捏了捏我的肩,典型的闷式安慰,我去看他,他眼睛里躺着安安静静的黑色琥珀,我像是琥珀中的小兽,让他的目光竟掺了静谧的温柔。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他把手温暖干燥的手心扣在我的后脖颈上,我莫名得心安。 因为他认真地答应过再也不会捏晕我一个人走了。 我吴邪有福。 好了,到我四叔了。 对,就是我爷爷养的小满哥,和我三叔他们一个辈儿的,没办法,我们老吴家的传统就这样。 我觉得这事儿得跟我四叔说,因为我爷爷在的时候,除了我,最疼的就是我四叔了,而且小满哥耷拉着眼皮两手一上一下一揣睡觉的样子,简直和我爷爷太像了。 不过这事儿不像个正常成熟雄性灵长类生物干得出的,于是我只得背着闷油瓶和王胖子暗戳戳地跟我四叔交流,至于我们俩怎么交流的呢,如下: 我(左顾右盼,胖子在厨房,小哥在喂鸡)招手,小满哥没搭理我。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摸出一根火腿肠,拨开,二次招手。 小满哥(给了个面子)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我(心里准备)冲小满哥叽里咕噜一顿解释。 小满哥:(挑眉) 我(指了指闷油瓶)就是小哥,我们俩要在一起。 小满哥垂头,摇了摇,火腿肠也没要。 我大惊。 我拖着腮沉重得想:怎么办,小哥我是说什么也不能放手的,要不给爷爷烧纸让他托梦好好给小满哥说说? 平心而论,小满哥应该还挺喜欢闷油瓶的,平时我撸久一点他都不乐意,闷油瓶却能抱他窝沙发上撸一下午。 不应该啊。 我有好几天都神色凝重地想办法,小哥应该是巡山去了,只留了条说明天回来。 我就把这事儿给胖子说了。 胖子狐疑地问:“你给他指了指小哥,他摇头?” 我认真地点头,唉。 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爆发出胖子中气十足的哑铃般的笑声。 我怒道,你还笑,四叔都不同意我们你还笑。 “不,不是啊,天真,”他冲小满哥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我,我四叔他老人家就好整以暇地过来,抬头看我。 这体态这姿势这往门外走的小步伐? 这是…“等遛?” 胖子拍大腿道:“对啊,我们遛四叔不就这么跟他老人家请示的吗,那天他都跟小哥出去遛两趟了,老人家不年轻了,能不摇头吗。”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我特么真,傻了简直。 第二天初雪,南方下雪少见,这么大的雪更少见,我睡了个踏实的懒觉,起来吃过饭,胖子洗碗,小哥给我裹严实了拉着我往外走。 我们来到了那六条瀑布下面,我不知道雪下了多久,瀑布下的水潭外围有一层白白的薄冰。 水流激荡而急促,闷油瓶手心里握着个什么东西给我,金属的质感保留着他的体温,闷油瓶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看着我。 我在他赤城的注视下心跳加速,轻咳了一声说:“小哥,这个要你给我戴上的。” 于是温热的金属扣住了我无名指的一圈,而他的手揣着我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我感受着那一枚让我踏实的戒指,尺寸竟是刚刚好。 我不由得耳根有些发热,他走之前那个晚上我们做了一次,他在射到我体内的时候突然抓起我攥着床单的手,我当时几乎崩溃的失神,只觉得包裹在我无名指上他口腔的触感湿热又柔软。 而他是暖的,深情又虔诚。 小满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闷油瓶另一只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四叔同意了。” 我有点想笑,可是他眉目太过认真了,雪花落在他乌黑的短发上,竟让我恍惚。 这场雪远从长白而来,是为我和闷油瓶下的,只为见证一场刻骨铭心的白头。
【故事未开始的样子】原创完结 那时候吴邪七岁吧,跟他三叔在铺里过年。 大年三十,中午。 “潘叔,”一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儿从跟吴三省打了个招呼,刚从外头的屋子走进,就被一只小吴邪抱住了大腿。 吴邪双手环环抱住他,仰起一张白嫩的小脸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潘子双手往小孩儿咯吱窝下一抄,一点儿劲没费就把他举得高高的,他脸上有几条小小的伤疤,配上凌厉的脸部轮廓显得有挺英气,胡子刚刮过,他微向后仰着头,挑起一条眉和手里的小团子对视:“小三爷?” 吴邪听不懂,也跟着学:“小山爷?” 小孩换了一个牙还没长出来,说话咬字不清楚,还有点漏风,不知道怎么把自己说高兴了,拍着小手笑。 潘子简直喜欢这小子不得了,就着这个姿势就把吴邪拎着转起来,吴邪很喜欢这么玩儿,咯咯咯咯地不停乐。 转了一会儿潘子把他放下来,小吴邪吵着吃糖,攥着他潘叔把他往圆桌边拽,小手攥紧了潘子的食指,把拳握成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馒头,潘子还有点晕乎,被他扯着往前走,一个一米八的北京小伙儿支棱八叉地往前走,生生走出一股东北大秧歌味儿。 桌子上有瓜子花生啥的,一盘小橘子,还有吴邪的小生字本和他的寒假作业。 年底的吴三省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照看这个小兔崽子,怕他出去乱跑,就把作业拿出来让他写,一边把潘子叫过来吃年夜饭顺便带娃,一边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潘子把小吴邪放在他腿上坐着,给他剥了个奶糖塞他嘴里,吴邪又去够另一边的橘子,潘子帮他把一盘都端过来放跟前,然后该格外讨人喜欢的小子就剥了一个喂给他,本来干干净净的小手沾了橘子的白丝。 潘子把那没剥干净皮的橘子囫囵个儿吃了,涩得龇牙咧嘴,却道了一声真甜,然后跟吴邪贴了贴额头。 小吴邪又是手舞足蹈地咯咯咯一通乐。 吃了点儿东西垫底儿,作业也不想写了,小吴邪于是从他腿上跳下来,神神秘秘地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两把玩具枪,宝贝一样地抱着,迈着小短腿格外努力地向他走过来。 潘子接过来一把,见吴邪指了指旁边的冰箱,从上面拿下一盒软棉花子弹。 吴邪一本正经地拿出子弹塞到弹夹里,然后对潘子说:“潘叔我教你打,可简单了。” 潘子把握着枪的手摊平,近乎温柔地对他的小三爷点头:“行啊。” 小吴邪帮他把棉花子弹装好。 潘子的食指上还有一层老练的枪茧,他摩挲着略轻的塑料枪,饶有兴致地问小吴邪:“然后呢?” 吴邪把枪俩手一端,还有模有样地闭起一只眼睛,对着墙上一只靶子就是一枪。 “pia~” 嚯,还带配音呢。 给潘子乐得不行,结果小吴邪一脸严肃地转过头对他说:“潘叔,要闭上一只眼睛打,不然打不准。” 潘子走到吴邪身边,一条腿曲起蹲下,一只手把他搂到怀里,另一只手抬起来学着他的样子,对着靶子利落地开了一枪。 正中红心。 “pia”打中了以后潘子才后知后觉地也给配了个音。 不过并不影响吴邪小朋友对他瞬间飙升的崇拜,他把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惊讶地道:“潘叔你好厉害啊!” “小三爷教得好。”潘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吴邪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头道:“那你好聪明啊。” 小吴邪把作业本往自己的小书包里一揣,屋里一大一小连看电视玩了一下午,吴三省回来的时候带了在饭店里点好的年夜饭回来,还拿红塑料袋子提了一兜炮。 小吴邪见了炮眼睛都直了,往出准备跑就想去放炮。 吴三省在摆年夜饭,给他吵得烦了,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这才消停了。 拍了一下也不疼,就是给小孩儿委屈的,眼瞅着就要掉金豆。 潘子赶紧把人抄起来放腿上,答应说一会和他一起去,吴邪一听潘叔带着放炮,立马也把委屈忘了,高高兴兴地潘叔抱着拿筷子去给众人分。 等酒菜齐全,潘子这才一手挂着一圈大长炮,一手抱着小吴邪往门外走去。 小吴邪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香,潘子握着他的手把炮点着了,然后在一阵噼里啪啦里拎起一只小吴邪赶紧往回跑。 圆桌周围还有几个人,有一些是吴三省铺子里的,吴三省坐在主位,简单提了几句话就开饭了。 小吴邪一边拿着一个碗不停地往自己小碗里叠菜,一边叔叔伯伯叫着转了一圈儿收了一打红包,兴冲冲地回去坐到他潘叔腿上数红票票。 吴三省夹了一口菜,边嚼边瞅了他一眼这有出息的侄子,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包给他,小吴邪欢天喜地的收了,然后转身又支着小短腿爬到他潘叔怀里去了。 一边还跟潘子举着红包得意洋洋道:“潘叔,钱钱!” 吴三省笑骂了一声:“这臭小子。” “来,潘叔也给一个。”潘子从衣服里面的口袋也摸出一个红包给他,小吴邪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嘿,这臭小子!”吴三省啧了一声。 也不知道小吴邪把钱数没数明白,反正全揣自己兜里,结果发现小口袋揣不下,就把书包腾空了,把红包一股脑塞进去,拉好拉链拍了拍,小书包背着就要和潘子去放炮。 “潘叔,”他把小手捂着他潘叔的耳朵,小声道:“放炮!” 潘子看着这小孩儿悄咪咪盯着他地搁那乐,只觉得讨人喜欢极了。 吴三省一眼就把他看穿了,在旁边道:“饭吃完再往出跑,我可不吃你剩饭。” 小吴邪脸立马垮得苦哈哈的,小手把他潘叔脖子一搂道:“吃不完了潘叔。” 那小嘴瘪的,那小语气委屈的,潘子立马道:“我吃我吃,好久没吃过小三爷剩饭了。” “你就惯他,”吴三省轻轻搁他腿上踹了一脚。 潘子三两口扒完饭,大大咧咧晃着印了个脚印子的腿就把吴邪领着去放炮。 吴邪拿着一盒小七匹狼,一个个地往地上摔摔炮,有时候扔不远了就赶紧拉着他潘叔蹦蹦跶跶地躲。 不停地有人放烟花,五颜六色地在天幕里炸开。 潘子嘴角叼着一根烟没点,一只手握着小吴邪坚定给他点着的仙女棒,沿路陪着他放摔炮。 又是一年了,他想。
【树屋记】原创完结 “得有大客厅,我要可以观雨的院子,也要高处的阁楼,可以让闷油瓶看风景晒太阳。” 这是我当时设计喜来眠的时候想的。 这事儿我没有说出来,也没人督促我,最后阁楼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建成,连想好给胖子的供他大显身手的大厨房都实现了,闷油瓶的阁楼我却没有完成。 喜来眠从开业到现在也两年多了,所有的基本都步上正轨了,我当甩手掌柜,后厨也招了几个做菜很能和胖子一较高下的能人,所以他也开始闲下来了。 于是在我提出想要给小哥建一个树屋的时候,胖子当即就道:“行啊天真,总算给胖爷我找了个靠谱的事儿做,我这一天都快闲出鸟儿了。” 小哥巡山去了,我和胖子一人一个盆泡脚,电视放在那儿当背景音,胖子边说边从茶几抽屉里抓了一把瓜子给我。 我磕着瓜子说:“我看你闲就是因为村长儿子考上研究生读书去了,没人跟你斗嘴了。” 胖子就说“那只是一部分,格局小了啊天真,你就没觉得这阵子无聊得很。” 说实话,我还真有,刚立春,寒假大假放完了,学生和白领都得回去早八了,主要客户来源少了,喜来眠的生意也就没过冬那会好了,盈利还是在盈利,但是充当小老板的我们真的没啥事儿做了,闷油瓶例外,他该指二维码指二维码,没人就睡觉,也不耽误,反正也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当晚我越想就越激动,半夜睡不着觉把灯打开拿了个硬皮本就开始画草图,又想起我建喜来眠那会就想过给闷油瓶建一个树屋,还心说因为他实在太爱上树了,这会儿想着想着觉得跟快实现了似的,又因为上大学那会儿学的东西忘了不少,坐不住地去书架上找王盟给我寄过来的书,这种干劲十足的挑灯夜战让我十分满足,颇有点上大学那会儿深夜做设计的真实感和欣喜感了。 我心里一有这个事儿就放不下了,等闷油瓶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我的设计方案已经初步完成了。 我把硬皮本拿给小哥看的时候哑爸爸的关注点居然是,钱够吗? 我还指望这闷油瓶子能给我个什么指导性建议,至少给我个评价,算了我就是想他夸夸我,没想到哑爸爸这么务实。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喜来眠两年盈利下来近两百万,我把账本都翻过了,除了日常开销添了几个大件和请客吃饭,还剩了一百来万,妥妥够了。 至于分成问题,伟大的革命友谊铁三角一致认为,就放那,谁用谁花,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反正也花不完。 这件事就算是正式提上日程了,我没事就在家修一修设计图,我把原料定的是楸木,胖子当时随口说了一句:“天真啊,非得是这个吗,从东北大老远拉过来还要等好几天。” 我解释道:“楸木质轻坚固,做树屋结实,还耐潮,纹理清晰细腻,做出来也会很好看。” 我看了看旁边的闷油瓶,他一直在听我们讲,也不发表意见,我就打趣道:“而且和我们小哥是同乡,靠谱点。” 胖子笑着道:“这个好!”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哪儿有卖隔声毡的吗,我们需要这个做帘子,隔声毡比较重,用较轻的楸木也是为了能把重量控制在范围内。” 胖子说市场上应该就有,他明天就去买。 我看着他兴冲冲的样子,心里就也跟着激动起来,其实我一直都处于很高兴的状态,我估计闷油瓶也挺开心的,因为他总是在我和胖子讨论的时候很认真的看着我们,虽然一般不出声儿,但是也不至于神游天外梦遇周公了。 晚上我捧着设计图还在想,闷油瓶就在我旁边跟着我看,我就给他介绍:“小哥你看,这个树屋大概就是两部分,顶部弄成草帽一样的是为了防积水,所以材料要用沥青卷材盖一层,防水还防晒,然后下面这个底是八边形,镂空做成比腰高一点的围栏,一面装有机玻璃,它本身就是隔音的,而且透光率高,剩下七面都得装隔音毡做的帘子,想晒太阳了就拉开,想睡觉了也能不被打扰,还能看月亮和星星。” 闷油瓶把我的设计图往前翻了几页,指着两行字给我看,我瞬间脸就发热,心说这闷油瓶子怎么知道的。 硬皮本最初的那一张设计稿背面是我当时刚大致确定了树屋模型时候写下的一句话:我想给你绝对不被打扰的铺满月光的安稳觉,也想给你太阳暖暖晒在身上,有微风吹过的午后。 当时没想那么多,没润色也没修饰,完全就是我设计初稿完成后最真诚的念白。 闷油瓶揽住我的腰,我没告诉他,其实我为了装隔音毡想了很久,否定了好几个方案,因为这玩意儿丫的真的挺沉的,但是防水隔音又防潮,我实在割舍不下啊。 最后决定用V型钢材支撑树屋底部,然后把屋顶的椽都尽量架在树的分叉部位,减轻重量。不过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还难不倒我,只不过这样一来,我理想中树屋的木制旋梯实现不了了,有点可惜。 闷油瓶看着我的图纸出神,我怀疑哑爸爸是在思考我设计的离地六米高的下平台他能不能徒手爬上去。 到时候他要是真打算爬我就抱着哑爸爸大腿说这可不兴爬啊,我想。 然后我给我自己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闷油瓶问我在笑什么,我就把我刚才想的和他说了,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和我解释:“我在想,我觉得很好看。” 我看着闷油瓶认真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又又又被撩了,一边扑上去亲他,一边暗自得意,心说百岁老神仙也会夸我,我可真能! 不过放我另辟蹊径地想到从我们家二楼搭一个栈桥直接通过去,而且效果图做出来很不错,这一点遗憾也就烟消云散了。 忘了说了,雨村这里有很多大叶榕树,又高又壮,树枝强劲,绝对是建树屋的最佳选择。 我选的也是这种树,我们家门口就有一个,只是不在院子里,不过没关系,我伙同胖子和村长沟通过,说是买下来也行,结果村长说那都是没人要的野树,自己长的,也不值钱,于是我们就想着建树屋的时候把院子扩了一点,把那棵树圈进来,村长说没问题,没事儿来给村里多出几期黑板报就成,我欣然答应。 施工那天胖子还整了个合照,说是以后挂在树屋里缅怀今朝,我站在中间一左一右搂着胖子和闷油瓶的脖子,我们仨比了三个又傻又酷的三个耶。 照片效果还挺好的,毕竟我和胖子笑得真诚,小哥帅得认真,我们用红杉木的料子让师傅给我们打了个相框,暂时存放起来,就等树屋落成那天了。 中间过程不在赘述,总之树屋在秋季圆满收官,值得一提的是,那节栈桥比我想象中的惊艳很多,金色的叶子厚厚地铺了一层,踩上去没来由地就觉得又亲切又舒适,我们三个挨个从上面走过去,小哥手稳,端着两盘下酒菜,胖子提溜着零食和酒,我则把照片拿在手里准备挂上去。 我们一起走着,前路不会再有任何未知的黑暗,雨村静谧的树林山野间,只有细碎斑驳的阳光,和裹挟着金黄落叶的微风。
【吴小狗的记事本】原创完结 吃瓜记 今天我和闷油瓶买瓜去了。 我作为一个南方人,可能对瓜这个东西,有什么误解。 闷油瓶他,没要盒,没要牙签,没让切,就,敲了三个瓜,就,带走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哑爸爸把三个囫囵个的西瓜放在摩托车上,头顶的大太阳照着几只不知道啥名字的鸟儿尬叫着飞过,吴老板和瓜老板,同时惊呆了。 北方人都这么买瓜的吗? “不是,小哥啊,”我还没说完,哑爸爸就把摩托车头盔给我扣头上了。 你怎么不让他切你怎么不让他装你怎么不问他要牙签? 我揣着一脑门官司把哑爸爸的腰一抱,哑爸爸突突突摩托车一骑,我们就回来了。 回来了以后先是简单的洗了洗,然后老闷拿了个空桶把瓜放进去,吊进了井里。 我表示这个操作我见过,冰镇嘛。 也没冰多久,我扒着厨房的门看着哑爸爸手起刀落把瓜一分为二,胖子拿勺子往上面一戳。 瓜就到我手里了。 嚯!北方人都是这么吃瓜的吗? 我们仨往院子里的葡萄架阴凉下的藤椅上那么一坐,抱着瓜拿勺挖。 我塞了一大口进嘴里,瞬间快乐直飙满,感谢伟大的基因重组,无籽西瓜吃起来简直太他妈爽了! 感谢第一个这么吃瓜的人,卧槽我觉得我这么多年的瓜都白吃了。 胖子双耳一动,率先从院墙冒头。 果然,隔壁的邻居大妈又在给他儿子催婚了。 我忍了忍,没忍住也去了,第二冒头。 哑爸爸第…,好吧没有第三。 哑爸爸不动如山四平八稳地继续吃瓜,哑爸爸永远南波万,木啊。 哑爸爸的保温杯 人到中年不得已啊,连闷油瓶都买了个保温杯。 还怪高级的,上面有水温读数那种。 我发现他杯子里的水特别好喝,真的,不是我滤镜。 人有一个突然喜欢上喝热水的过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大多数人小的时候都特别特别喜欢喝凉水,不管一年四季,父母怎么说让喝热水都不听,而且由衷地觉得热水有什么行的的。 而这个大多数人里的绝大部分,都会在以后真香打脸。 尤其啊,是那种略微有一点点烫口的水,尤其啊是在那个刚从冷的地方进屋或者吃了有点咸了的东西以后,卧槽那直接简直了啊! 我!发!现! 闷油瓶的水就跟一直保持在这个温度一样,每次我喝都觉得***好喝,真的! 于是我就每天抱着闷油瓶杯子喝水,哑爸爸也惯着我。 对此王胖子表示,呵呵。 不过我才不管他,呵呵就呵呵,下一次还喝。 我特么居然一直以为这是巧合,玛德,哪***那么多巧合。 今天我跟小哥巡山,快天黑准备回去了,结果突然就下雨了。 哑爸爸赶紧给我拉到个大石头底下躲雨。 我头淋得湿乎乎的,哑爸爸就把帽衫脱下来给我擦头发。 擦完头发他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保温杯。 两个,对两个! 两个一模一样的! 他就先把其中一个倒掉一些,然后把另一杯热的兑了进去。 去他么的巧合。 我鼻子酸了一下,把哑爸爸抱住。 哑爸爸用盖子读了水温,然后把杯子递给我。 结果就是,我对瓶吹,他对嘴吹,总之热水喝完了。 每一个恰巧刚好那么巧的巧合,背后都可能有一份很真挚很深,但是只落在一个小小细节的爱吧。 蛋糕和树屋 树屋落成的半个月后,刚好是闷油瓶生日。 我,闷油瓶,胖子,我们仨在闷油瓶生日的那天喝了顿酒,我着实有点高了,扑在地毯上打滚,抱着枕头去看闷油瓶,问他:“小哥,我还怪厉害的吧。” 我都不忍回忆我嘚嘚瑟瑟求表扬的怂样子。 哑爸爸没说话,我等了半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从床上醒来,哑爸爸居然坐在我床边翻看什么东西。 我起来把略长散乱的头发伸手往后抓了抓,下巴往闷油瓶肩膀上一搁定睛一看,哦,我的设计图。 闷油瓶见我醒了,翻到设计成稿那一页对我说:“吴邪,你很厉害。” 这这这哑爸爸咋突然夸我了?!怪,怪突然的哈哈哈哈。 我磕磕巴巴地乐了,刚想逗逗百岁老神仙,结果昨天断片之前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回笼,结果唰一下子脸红了。 百岁老神仙六字撩人技巧。 邪听邪知道。 我就赶紧转移话题,“小,小哥你去厨房冰箱看看。”完了,我傻了,小哥变成小小哥了都。 好在哑爸爸没有在意,就去厨房了,好半晌他拿了一个蛋糕出来。 我怀疑无所不能的哑爸爸没提过蛋糕,真的,因为该瓶一手提溜着松松垮垮的蝴蝶结绸带,一手小心翼翼地拖着蛋糕底下的底盘,以一个不怎么协调的姿势走了进来。 我看见蛋糕就觉得怪内疚的,解释道:“对不起啊小哥,本来昨天你生日,买好了蛋糕准备咱仨在树屋吃,原本的计划是喝完酒拿出来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后来喝断片了忘了拎上去。” 哑爸爸摇了摇头,外面传来了胖子叫我俩吃饭的声音。 胖子做饭了?我还以为胖子跟我一样喝高了睡到这会儿呢。 我赶紧踢着拖鞋拉着闷油瓶出去吃饭,把蛋糕从他手里接过来往桌子中间一放。 我瞅了一眼胖子,胖子会意,从抽屉里拿出了个生日帽,我给盘圆了。 这是昨天就商量好的,没实现,今天势必得给闷油瓶带上。 闷油瓶整个瓶都写着不要。 “来吧小哥,逃不掉的,你看小天真。” 我赶紧可怜巴巴地看他。 哑爸爸仿佛在六界之外叹了口无奈的气,得,我就知道这招最好用,瓶口松了。 我们俩压着闷油瓶拍了张合照,最后那张照片洗了两张出来,一张我收在相册里,一张挂在那个比耶的照片旁边。 至于闷油瓶许了个什么愿,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我送了什么礼物给闷油瓶? 嘶,道上的事儿少打听。
【这腰我不要了】原创完结 闷油瓶日常锻炼,我是知道的。 还得是小哥啊,每天至少两小时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雨村雨季的时候,闷油瓶也去巡山,只是前两天村长专程来告诉我们说有山体滑坡,闷油瓶就在家里做做仰卧起坐俯卧撑什么的。 我看见他做仰卧起坐我就腰疼。 闷油瓶的腰都能拧海猴子了,还练。 白天练晚上练,晚上还拉着我一起练。 亏得他老人家没想把我弄死,不然我吴小佛爷死在床上,那都没脸去见我爷爷。 我们的房间里铺了地毯,毛很短,也不是很软,专供我们家老闷锻炼。 老闷锻炼的时候一般穿一件纯棉短袖,练完就湿透了,脱下来一拧,唰啦啦能淋一地。 我每次都忍不住咋舌,闷油瓶面无表情地光着膀子拧短袖的样子我看着血都快烧起来了,更别说他身上的麒麟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闷油瓶一般都是洗完短袖洗澡,然后练我。 又是雷打不动的五百个仰卧起坐,我寻思着这练法不行啊,这哪儿是练他,这摆明了为难的是我啊。 我其实也跟着闷油瓶锻炼过,男人嘛,谁还没有点该死的好胜心了,我早上起不来,晚上还晚睡,也就下午七八点那会,跟着老闷做做仰卧起坐,有时候我还做平板支撑,和老闷比,我也就最擅长这个了,我能撑快十分钟,但还是次次输,老闷体力实在变态。我撑不住了就趴在地上看他,妈耶那下颌线上滑下汗珠子,我的心都能跳出来。 今天的此时此刻又是此场景,我鬼使神差地撑起来一点,用舌尖去勾他的汗珠,然后悄咪咪地搁那笑,闷大爷心情好,竟也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看着我,幽深的黑色瞳孔里映入了星河的颜色,看得我那个窝心啊。 我在闷油瓶左侧,他把右手手肘转了个角度,手臂平撑在身前,左手抬起来摸我的头,给我揉了个非主流。 我坐起来把头发往后抓了抓,看着闷油瓶绪了些汗水的腰线,突然斗生色胆,我平躺下来,左腿从闷油瓶小腿下穿过,把自己往他怀里塞。 闷油瓶看着我挑眉,我其实还是有点虚的,怕结结实实挨上几顿,但是色胆战胜了恐惧,我小腹险险贴着闷油瓶的腹肌,手臂往闷油瓶脖子上一环,在他嘴角亲了亲。 哑爸爸不动如山,我心一横,心道大不了这腰我不要了,用膝盖蹭闷油瓶绷紧的大腿边。 闷油瓶突然低头亲了亲我的嘴唇,软绵绵的浅尝辄止,就那么一下,撩得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我想开口叫他,不知怎的就想起小花叫瞎子先生的场景,明明就两个字,小花却叫的字字珍重。 这时候大名指定是不兴叫了,我于是认真叫他了声:“小哥。” 他没答应,只是看着我。 我想了想又叫他:“老大?” 小哥还是没说话。 我鬼使神差地,就那么顺其自然福至心灵地又叫了一声:“主人?” 这一下太过大胆且突然了,炙热的空气凝滞了一会儿。 闷油瓶抿嘴,从喉间轻咳了一下,偏开头开口道:“乱,乱叫。” 我看到老闷耳朵腾一下红了。 啊呀呀呀呀妈耶,百岁老人害羞了?! “小哥你是不是害羞了?” 其实我也有点臊得慌,不过八方不动的闷油瓶措手不及的样子太难得了,我还没偷偷摸摸地乐完,他就把我一搂一滚,我就趴他身上了。 然后小哥把我扛起来往床上轻轻一扔。 我特么,玩大了玩大了。 我尴尬地讨好一笑,虚虚叫了一声:“哥。” 玛德,不管用了,草。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有风吹过面庞,将额前的碎发抚开,痒痒的。药尘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有风吹过面庞,将额前的碎发抚开,痒痒的。 药尘在迷迷糊糊中往身后蹭了蹭,懒懒的不想睁开眼。 “醒了?”他转过头对上自家徒弟一张俊脸。 萧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才发觉自己枕着人胳膊不知睡了多久。 药尘连忙坐起,“我枕了多久?” “不知……嘶,麻了麻了…” 呲牙裂嘴的样子给药尘逗乐了,于是故意使坏在 小炎子僵硬的胳膊上戳了又戳。 某人疼的直叫唤,另一只手赶忙把药尘揽到床上,试图解救自己的爪子。 “别闹,再睡会儿。一会儿想吃什……嘶!” 药尘难得看小炎子这囧样子,被压在床上了还不老实,趴到萧炎身上去够他搁在身后被自己压麻的手,使尽戳戳戳。 嘿~炎帝这小暴脾气。 “师尊~” 萧炎一个反身就给人摁床上了,“看来我昨晚上不够卖力啊,师尊这么有活力。”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附在药尘耳边吹热气,昨晚,两个字还加了重音。 下一秒,小炎子就与自己亲自挑的云锦被面面相觑了。 他看着药尘将被沿攥着举过头顶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师尊…” “睡着了。” …… 萧炎无奈,把药尘裹巴裹巴卷成一个白白的蚕蛹,趁机轻轻弹了一下的额头,满意地看着药尘在被子里挣扎两下,径直出去了。 药尘是会做饭的,而且手艺很不错,可是自从他上次炸素丸子被热油烫伤了手,萧炎就以强大的学习能力学会了各种菜肴,并杜绝了药尘与厨房的往来。 如今小烙饼炒青笋什么的已经手到擒来,萧炎简单的做了点早饭,端到里屋小几上放下。 本就是俩不拘小节的人,没有世俗约着,里屋吃饭床上看书什么的,都是互相惯出来的,啊,人间真好。 唉。… 无奈的看着自家师傅的睡颜叹了口气,萧炎却是没忍心叫醒他。 看着自己做的一碟烙饼,又看看那一盘青笋,认命地抱筷子着啃了起来。 唔… 药尘醒来的阳光已经明朗起来了,暖暖地照在身上。 萧炎端了粥走进来。 一开盖子就闻到了香气,等药尘梳洗好后粥刚刚可以入口。 “早上不吃点东西对胃不好,熬点粥给你养着。” 细腻的米粥掺了点香油,放了碎火腿和青笋,还有些可口的小菜,用小火慢慢煨到适中的软糯。 药尘点点头,两只手端着瓷碗慢慢地吃粥。 暖暖的粥,喝到胃里很舒服。 凉凉的风,吹在身上也很宜人。 一切都正好。 小炎子撑着头看他,一边碎碎念说没有糖了今天晚上去夜市上买,顺便逛一逛。 “师尊若是吃好了,我们出去走走,前两天抓兔子偶然遇到个不错的地方。” 地方倒是不远,只是多崎岖荒芜的小路,此前竟没有发现。 拨开小丘上的垂柳,入眼便是一片馨香的芳草地。 细细的茎杆上亭亭举着几粒叫不上名字的碎花。 也是奇巧,四面连丘,略无阙处,唯有这一大片谷地凹陷下去,铺着一片柔软的嫩草,随着风在暮霭里飘荡。 药尘寻了萧炎旁边的草地躺下,学着他的样子在嘴里叼了一颗谷莠子。 细细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吹在脸上凉凉的格外宜人,天空澄碧如洗,薄薄的白云懒散地流淌。 没有一句诗能形容那一刻的微妙印感。 “师尊,给,兔子。” 是用狗尾巴草编成的一只兔子,毛茸茸的可爱的紧。 药尘抬起手在兔子耳朵尖上拨弄了记下,看着那只惟妙惟肖的长耳兔,笑着道:“不错嘛,手挺巧,还会什么?” “也就会兔子。”萧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萧炎低着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药尘的目光里折了几枝细柳。 药尘挑眉看着他。 “这是我小的时候学会的,好久没有编过了。” 他细细地将柳枝一根一根地盘起,两三圈下来,再将多出的部分藏起来,做成了细细软软的柳帽儿。 “阿尘试试。” 药尘坐起来,由着他将那个小玩意儿给自己带上,随后学着萧炎的样子,也做了一顶草帽给萧炎带上。 俩人突然相对无言,几乎同一时刻开始傻笑。 欢乐温馨的气氛弥漫在草甸上方。 “阿尘好厉害啊,看一遍就学会了。” “兔子不会,你教我。” “不教你,这个只有我会,你想要了也只能找我。” 药尘伸手在他额头上弹。 弹了一下,觉得不过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萧炎捂着额头郁闷地想:这是报早上的仇呢。 “好了好了,再弹我就呵你痒了。” 药尘被萧炎一把抓住了手腕,跨坐在萧炎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呵痒?” “啊…哈哈哈哈,阿尘…哈哈哈师尊!我错了我错了。” 这厢萧炎话音刚落,就在药尘的魔爪下连连告饶。 没想到药尘越起兴,一会儿挠挠这儿,一会儿捏捏那儿,萧炎缕缕告饶不成,只好使出杀手锏。 温热印上药尘的薄唇,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的,可是尝到那滑软的粉舌,萧炎很少有把持得住的时侯。 于是唔唔唔地安静了一会儿。 “呼…臭小子。” 萧炎捂着嘴颠颠地笑,完全忽略了拍在后脑勺的手。 看着天上白云变苍狗,萧炎忽然来了兴趣,从纳戒里取出一张古木琴,盘腿坐下。 又嚷嚷着哄药尘给他舞剑。 他最喜欢看师尊舞剑了。 白衣的人儿素腰后仰,端的是醉里挑灯之势,踏空而舞,扬轻灵飘逸之姿。剑如游龙,刃破青空,身似惊鸿,足点长空。 琴声悠扬,如眷如慕。 远而望之,衣袂翻飞,周身银辉,剑气围舞。 琴声潇洒,如风如竹。 人生难得一知己,可执手伴身旁,幸甚,幸甚。 为什么说夜市这地方好呢。 因为这么小小几条街,铺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馄饨来喽,嘿,客官您慢用。” 萧炎用勺子将飘着的一层小葱花香菜撇到药尘碗里。 又把虾皮挑到自己碗里。 蒸腾的白色热气模糊了眼前的人,萧炎只能看到药尘弯弯的眉眼,药尘只能看到萧炎尖尖的虎牙。 他们的日子如馄饨摊上慢火炖着的汤,不急不缓地冒着热气,好半天才冒出一个泡来,煮开的泡有一个算一个,都扩散出暖胃的香。 萧炎走在回家的路上,左手牵着药尘,右手拎着糖。 萧炎随意地戳着灯芯,听着药尘给他读一卷未完的书。又踢踢盖在两人腿上的毯子,盖住药尘微微发凉的脚尖。 一屋远山外 但少闲人如此两人者, 懒云窝,日上三竿有粥温,午膳可纵黄昏食。 夜里有炊火,床暖被不薄。 春山舞百花,夏荷落雨无烦恼,秋枫飘零化蝴蝶,冬来银川戏白雪,他们在一起的春夏秋冬,都是最好的人间。
#无题#萧炎不知道的是,韩枫第一次见到药尘的灵魂体是在盐城墨 #无题# 萧炎不知道的是,韩枫第一次见到药尘的灵魂体是在盐城墨家。 他躲在漆黑的树林里不屑地笑着。 少年的热血与冲动在每一个饱经世故的成年人眼里都是幼稚而愚蠢的。 愚蠢! 药尘问他,你当真想好了么? 韩枫咬着后槽牙看着萧炎左手升起的森白色火焰。 嫉妒的野兽疯了似的在他心中张牙舞爪。 青莲与骨火融合,俄顷,万丈光芒从云层中迸射而出。 那浩瀚如大海的灵魂之力绝不属于区区斗师。 那个蠢小子点燃了可怖的鬼火,照亮了半个天幕,然后,是几乎能湮灭一切生机的反噬。 若无意外,翻腾的火浪能席卷整个盐城所有的生灵。 也仅仅是若无意外。 药尘护在了那个昏迷的小子面前。 光芒最盛的地方,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义无反顾,眉眼温和。 你得到过这样的眷爱吗?在幼稚热血的中二少年时代,有人守护过你的冲动与率性吗? 凭什么? 那是他的师傅,他的! 凭什么,凭什么传焚决给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护着他。 凭什么……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他这样的眷爱! 心里的野兽舞起了狰狞的爪子,海心焰为刃,夹杂着狂风骤雨般的凌厉,幽蓝的光冷冷地闪,马上就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骨灵冷火堪堪挡住。 药尘的灵魂体已经接近透明了,却依旧能让他再靠进不了半步。 凭什么? 明明同样蠢得要死,明明同样犯下了大错,凭什么萧炎能被他的师傅这样护着。 他还记得没有药尘只有魂殿的日子里,自己仿佛一个苟且偷生的鬼,用淬了毒的目光整日望着阴郁的山林。 在黑暗里惶惶不可终日地挣扎着。 凭什么,萧炎能留在他身边,被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一击未中。 他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他的师傅了。 他像是只斗败了的鸡,在骨灵冷火烧来之前垂着尾巴走了。 之后啊…… 海波东的眼睛像是农家浑浊的米酒,浑浊着人生各色,他看着废墟上的萧炎悠悠转醒,整个人说不出的复杂。 “臭小子,你醒了啊。” “师,师傅…!” 那是如初生婴儿第一声啼哭一般的恸动。 明月依旧高悬,它亲眼目睹了人世间最初的悲哀。
漫天风雪夜归人这是双帝之战的第二年。古族族长借故拜访萧族族长 漫天风雪夜归人 这是双帝之战的第二年。 古族族长借故拜访萧族族长,两人相谈甚欢,古元是个精明的老狐狸,话里话外皆是两家联姻的意思,萧战是个看起来不怎么精明的狐狸,只能万般无奈地与他蛇皮打着哈哈。 让我们把目光提前,回到前几日的那个雪夜。 话说今年的初雪下的挺大,萧战老了,老人家就爱坐在火炉子边喝喝茶看看书。 就是缺几个小子绕着他边嚷嚷着乱转边打打闹闹地笑。 老人家嘛,总格外喜欢孩子。 门砰砰砰地敲着,门外的人格外急切。 哗的一声开门,风雪卷着一个人近来。 萧炎。 萧战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炎。 “父亲…”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后面的话仿佛被沙子噎住。 萧战吓坏了,他忙去关了门,引萧炎在火炉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萧炎没喝,双手捧着,出神地盯着热气。这个炎帝大人,嘴唇都被冻得发青了,满头满身的雪慢慢融化。此刻的他,在父亲面前,终于可以不再是炎帝了。 过了一会,他身上的雪化得差不多时,他似乎终于恢复了温度,他看着萧战。 “炎儿,你有话和为父说?” 萧炎点头,半晌,他开口道:“我不娶熏儿了。” 他说的笃定,但他怕,怕自己敬重有加的父亲反对,毕竟两族联姻的事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了,甚至给熏儿的提亲的彩礼已经在暗中筹备了,而且于家族而言,这是百利无害的事,萧家的后人将成为血脉最尊贵的人,萧家子孙的天赋会处于顶尖,可保家族千年荣耀。 他未想到萧战会说好,甚至没有问自己理由。 他只是说,“炎儿,我首先,是你爹,其次才是族长。” “我只有你,你大哥二哥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里,我最疼的就是你,我也知道你的脾气心性,你不想娶,就不娶了,至于萧家,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只是熏儿那妮子…不知她怎么想?” “熏儿…她今天来找我了。” 萧战没吭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给我讲了自己的故事,是关于她母亲的。” 下午的时候,熏儿避开了所有人,直接来到萧炎院中:“萧炎哥哥,不请我进去坐会?我带了你喜欢的千里醉哦。” 说是给萧炎带的酒,熏儿自己先喝了起来。 这…这妮子怎么这么能喝? 似乎是喝的差不多了,熏儿红着俏脸,抬眉看着萧炎。 “萧炎哥哥,你爱我吗?”她问的突然,萧炎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是看着千里醉,温润的白色,这瓶子真好看。 “其实,我从小也没被什么人爱过,但我笃定,你不爱我。” 萧炎不语。他看着熏儿的眼睛,审视着自己的心。 熏儿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亮,很可爱,甚至很诱人,但萧炎不觉得,他想起了另一双眼睛。 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他说不清。 “萧炎哥哥,我给你个故事吧。关于我母亲的。”熏儿眼里满是孺慕,不同于对古元的敬重。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熏儿的母亲,家族里一位天赋资质品性都绝佳的女子,又生的绝色,她年少时最大的梦想便是走遍这大陆,四方游历,匡扶正义。 但是她最终没有,一纸婚约,她便被困于小小一方天地里,她的人生,从此只有三进大院,尺寸春秋。 她毕竟还是爱自己的孩子的,给了熏儿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大自由,熏儿至今都忘不了,自己满身泥巴回到家里时父亲阴沉着脸,母亲一言不发地带自己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温柔地笑着,对自己说:熏儿啊,你还小,趁着还小,想做什么就做吧,娘亲支持你。嘴角是笑容,眼底是哀伤。这位女子啊,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像自己一样,折断翅膀只为受万人敬仰。 不自由,太苦了… 熏儿六岁那年,母亲郁郁而终,她连哭都不能。 帝之血脉,不能有私情,她被架在神坛上,下不来,也不能。 古元说出家族需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心中暗喜,她终于能够逃离这里了,面上却不显,因为她不能有感情,她是天之骄女,家族希望。仿佛她不是一个十岁的姑娘。 “古熏儿从出生,就被杀死了,活着的只有萧薰儿。若你不爱我,放我走吧,我不愿,不愿像娘亲一样了。”她竟有些哽咽了,看着萧炎,等一个答案。 “你可知,我为何喜欢千里醉?” 萧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可熏儿懂了。 “萧炎哥哥,那你一辈子都是我哥哥。” 熏儿头不对尾地回答,萧炎竟也懂了。 茶水已经凉了,萧战听着儿子说完。半晌没回过神来,最终,长叹一口气。 “那,你们准备如何?”要知道,古元那个老匹夫可比自己这个族长合格多了,古族家大业大,竟出了这么个只要家族不要女儿的老贼。 “我打算…” 话说到一半,眉心的骨灵冷火突然不安地颤动, 它挣扎着,不安地颤抖,似乎马上就要湮灭。 双帝之战结束后,他把骨灵冷火还给了老师,只在体内留了一束子火,从来没有排斥过,如今… 突如其来的的不安,和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师傅! 药尘!! 你,别有事,你…别,别吓我! 望风涯上,只留给炎帝一个白衣的背影。 如果你见过白梅飘落,那你该能想象药尘的身影,满天风雪肆虐,绝望的,脆弱的。 连一瞬间都不到,萧炎发了狠地扑过去,抱住了那人冰凉的身体。 涯底,他颤抖着,猩红着眼眶,热泪滴落,他怕暖不回怀中人的温度。 望风涯的涯,并非山崖,而是天涯,曾有人断言,此涯凶险,坠落着九死一生。 他不住地颤抖, 萧炎怕极了,若他没能在最后一瞬间抱住药尘…他不敢想。 如果你见过陷入深海四肢无力挣扎不得的恐惧,那么你一定窥探到了萧炎的心。 漫天风雪,他怕等不到他的夜归人。 星陨阁中,帝师榻上,药尘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仿佛在梦中都得不到安宁。 风雪敲窗,慌乱中带着一丝仓促。 红烛泛着柔和的光。 萧炎跪坐在塌边,握着药尘的手,缓缓地给他输着斗气,灵魂之力将药尘包裹。 可是他的手好冰,没有丝毫暖起来的意思。 萧炎摩挲着他的手,他喜欢老师的手,骨节分明,尤其是炼药的时候,被骨灵冷火包裹,手指灵活地在草药间跳动,骨火纤手聚,广袖草木香。 可如今这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萧炎握着,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他颤抖着手,去探药尘的脉搏。 这…这是怎样的触感? 他忽地揭开药尘的袖子,头皮发麻。 纤细的手腕上蜿蜒地爬着伤疤,皮肉已经不再光滑,皮肉往外翻着,乱七八糟地黏在一起,本应该如玉一般的手腕泛着淡淡的粉色。 萧炎认得那伤疤,是魂殿!是魂殿的铁链。 是…是他为了护住自己被魂殿抓了去,如飞蛾扑火一般,不曾半分犹豫,未有半分怨怼。把命换给了他。 这铁链,不仅仅只是为了困住他,更是…如吸血鬼一般汲取他的本源之气,活人的寿运。 萧炎突然想到自己晋升斗宗时曾经以神识窥探到在魂殿的药尘,他被拴在冰冷的柱子上,头虚弱地低垂着,三千银丝散落。 然后他微微抬起了头,他看见了自己,嘴脸似乎渗血血,但还是冲自己笑了一下。眉目慈悲。 魂殿最深处的地方,幽冷,阴森,孤寂,四周都是令人惶恐的寂静,四周狰狞地岩石被幽幽的光照成了索命的鬼。那是用来储存源气的。 药尘的动作带着铁索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他立刻被捆的更紧了。 那么怕冷的一个人,他怎么笑的出来! 那么他呢,他炎帝呢?他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恩师救出来的,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他记不清了,他不敢想,不敢想药尘在那几千几万个暗无天日里是怎么撑下去的。 药尘无意识地把手缩回去,似乎惧怕萧炎的触碰。 萧炎知道,那是极度的疼痛留下的后遗症,即使再伪装,肢体对疼痛的惧怕是骗不了人的。 心跳仿佛找不到了,胸口那里疼的厉害,萧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萧炎觉得自己仿佛犯了个天大的错。 夜里,风刮得更加狠厉了,树咻咻地哀嚎。雪已经不知了几尺厚,翻天覆地灰白。 人间即地狱。 药尘烧的厉害了,浑身都在发着虚汗。 萧炎拿着温热的布巾,犹豫了一会,将药尘的腰封解开。 他的手碰到淡紫色云纹压边的襟口,陨落心炎突然有了共鸣。 什…什么共鸣?为…为什么会这样? 那如同地狱一般让人绝望的火红岩浆里,谁一抹白衣护着青莲地心火已经支撑不住的身体?是…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安地叫嚣,在拼命地阻止他,别,别揭开衣领… 萧炎轰地泪如雨下。
“老师,昨晚…”师傅表示扭头面对墙,不理“师傅,你别生气,徒 “老师,昨晚…” 师傅表示扭头面对墙,不理 “师傅,你别生气,徒儿今日许你喝酒就是…”师傅嗜酒,却易醉,平日都是萧炎在床上威逼利诱地不许他喝。 “哼╯^╰,今日罚你穿水粉色衣服。” “是”看着自己身上鹅黄色的长衫,又心虚地瞥了一下师傅玉颈上的绯红,小徒弟叹了口气,乖乖的应下。 “酒也要。”师傅略带傲娇的口气 “星陨阁上下都没酒。”几年前萧炎大手一挥下令星陨阁全面禁酒,就是为了不让师傅偷喝,至于星陨阁外的酒… 小徒弟暗戳戳地表示,只要自己努力,师傅是不会有机会与体力去外面喝酒的。) “去买~” “好吧,,”萧炎表示对师傅略带上翘的尾音毫无抵抗力。 “换了衣服再去” …… 萧炎表示自己看见了老师酒红的瞳泛着狐狸般的光。 街上 萧炎无奈地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纳戒,,,里面的女儿红,蒲桃酒、竹叶青、缥醪酒、透骨酿,偏偏还都是些烈酒,只怕一小壶就要睡上几个时辰,醒来怕是要头疼,又想起师傅头疼却忍着不说,只用指腹自己按按,生怕自己知道了不给他酒喝。 ……得,自己先头疼了 又看看罪魁祸首还嚷嚷着要旁边酒楼的千里醉…… 得,头更疼了 拦着师傅兴奋地指着酒楼招牌的手,萧炎叹息“师傅,你都买了这么多酒了,不许再买了,喝酒仔细头疼。”又摆出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 药尘撞上小徒弟充满不认同的眼睛,满怀兴奋突然就暗淡了下去,只抿唇闷闷地低下头… 看着红色眸子里的光突然暗淡,水粉色衣袖下的手瞬间无处安放了 “额……买,必须买,买两壶” “可是头疼,,”药尘的声音带着些懊恼,他也知道徒弟是为自己着想,偏自己爱喝酒又爱头疼……………偏自己爱喝 听出眼前人的懊恼之意,萧炎突然觉得自己没用,连老师这么个小小的爱好都不能帮老师实现,如此骄傲之人,为了自己的反驳而曲解自己的喜好,自己却…… “无妨,徒儿帮您多揉揉可好。” 酒是买到手里了,回到星陨阁,萧炎却对着一桌子烈酒发呆,熏儿告诉他甜食与苦食皆可中和酒劲,想必吃了也不会头痛 番邦也倒进贡一奇物,固状,吃时微苦,回味却甜,只是,如何将这酒放入 罢了,且掏空其心,灌入酒,再用异火封口,温度高了,融化掉了,再来,问海波东借了块千年寒冰,冻住便可,额,冻久了,结冰了,,重来 如此反复,一晚只得一盘 当然,这些都得瞒着老,生活嘛,留点惊喜好。 所以,第二天,药尘还未起床就捧着徒儿的成果不明所以 萧炎捻起一块酒心巧克力放入老师唇边,师傅用口含住,眼睛却抬头望他,像只猫儿般乖巧 “所以,一晚上不睡就是为了这个?” “嘻,徒儿没尝,也不知可否入口,也怪我愚笨得紧,一晚就只得这么一盘。只是这般吃法却应该不会头痛了,师傅也可放开了吃酒。” “没尝,这样啊…” 白衣人儿纤细的手指捏起另一颗放入嘴中,然后抓着某人胸口处的水粉色布料起身送入某人唇中。 这姿势,腰部的曲线毕露无疑,还有口中柔软的酒心巧克力,赤裸裸的勾引啊。 忍不了 忍不了怎么办,扑倒啊,白日… 嗯,夜还很长 一次奖励十颗巧克力 第二天,“师傅头可疼?”盯着空盘子,这是小炎子所担心的 头是不疼了,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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