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农郑单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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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开始(评剧版剧本) 美丽的开始 (戏曲剧本) 【剧情简介】 故事发生在白洋淀边,男主人公卢伟和女主人公何晔来自白洋淀边不同的两个村子,在一个工厂打工的过程中产生好感,自由恋爱。 何晔母女在前往卢伟家相亲的路上,因为道路泥泞汽车陷进泥水不能前行,徒步赴约时滑倒,沾了满身泥水,何晔母亲对卢伟家居住环境产生意见,负气返回并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卢伟赌气自己拉土垫道并自己清理垃圾。 何母想把女儿嫁到居住环境好的县城,让媒人介绍的县城男青年来相亲。卢伟在自己垫平的路上挖了一个坑,陷住了男青年的汽车,阻止了相亲,却引来何母更大的成见。 卢伟的中学同学,参加“白洋淀美丽乡村连片工程”设计工作的女大学毕业生辛佳媛开车路过此处,也陷进泥里。辛佳媛带卢伟参观了新建成的美丽乡村,引发卢伟的热情,参与其中。 因为卢伟与辛佳媛频频接触,引发何晔误解,要求卢伟解释。卢伟说明情况后,何晔也自愿加入美丽乡村建设。 何母发觉女儿不去工厂打工后,找到两人兴师问罪,后来也被美丽乡村工程吸引,得知卢伟家所在村子也会建成美丽乡村后,不再反对卢伟与何晔的爱情。 【人物设置】 卢伟:男,白洋淀水乡农村青年,性格开朗,幽默诙谐。 何晔:女,白洋淀水乡农村青年,性格活泼。 辛佳媛:女,卢伟中学同学,“美丽乡村连片建设”工程技术设计人员。 何母:何晔母亲,中年,白洋淀水乡农村妇女。 男青年:25岁,媒人给何晔介绍的对象,体态胖,戴眼镜。 【剧本正文】 【第一场】 场景:白洋淀堤岸边,土路坑洼不平。 人物:卢伟、何晔、何母。 1——1. 卢伟上场:(唱)清灵碧水映朝霞,丛丛芦苇伴荷花。 白洋淀畔风光好,依水而居是我家。 我们家今天有好事,为这事忙坏了我的妈。 她把里里外外扫干净,洗好了水果沏好了茶。 她要把未来的儿媳妇见,她要欢欢喜喜会亲家。 哈哈哈哈哈…… 卢伟(白,与台下观众对话状)啊?你问我为啥出门儿这么高兴?嘿嘿,你猜。…赶集去?不——对。…逛庙会?不——对。相媳妇儿?对咯!!!…你问我对象是哪的?嘿嘿,我只告诉你,不许外传哦,她叫何晔,她们村离咱们村八里地,我俩在一个厂里打工,都相爱一年啦!今个儿她和她老妈来我们家相亲。其实啊,相亲只是走走形式,一切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何晔对我,早就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我们俩感情可瓷实啦,只要一见面就会“木呐、木呐、木纳木纳木纳(亲吻状)……” 画外音(女音、卢伟母亲、白。):卢伟,又跟街坊们穷显摆是吧?不吹牛你会死啊?叫你去买点糖果瓜子回来招待你丈母娘,还不快去?!要是耽误了我会亲家,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你! 卢伟(白):哎! 放心吧妈,我这就去!(朝台下),哥们儿,我得给我未来丈母娘买好吃的去了,有空再聊,今天我相亲了,你可以点赞,但不要羡慕嫉妒恨哟!哈哈,哈哈哈哈…… 卢伟下场。 1——2. 何晔上场,裙子有泥水痕迹。 何晔(白):清晨早起巧梳妆,满怀兴奋把亲相。 谁知道路真难走,汽车四轮陷泥浆。 这什么破道啊,又是坑又是洼,又是泥又是水的,租了个汽车开进泥坑就出不来啦,还得下去帮着推车,这不,新买的衣服溅了好多泥点子!哼!卢伟,姑娘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何母上场,身上有泥水痕迹,走路小心翼翼。 何母(白):清晨早起巧梳妆,满怀兴奋把亲相。 谁知道路真难走,汽车四轮陷泥浆。 这什么破道啊,又是坑又是洼,又是泥又是水的,租了个汽车开进泥坑就出不来啦,还得下去帮着推车,这不,新买的衣服溅了好多泥点子!哼!卢伟,姑娘我……哦,不是,老娘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何母忽然差点滑倒,作趔趄状。 何晔:妈,你小心点! 何母:哼,傻闺女,你说你找哪的对象不好,非要找这个村的。卢伟他们村是有名的脏乱差,特别是这道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想出门都难啊!要不咱回去吧,妈给你介绍个别的村的好小伙儿? 何晔:(白)妈——(唱)听妈的话女儿心有不爽, 妈也要听女儿诉说衷肠。 我和卢伟虽不是青梅竹马, 在厂里认识也有两年时长。 卢伟他勤劳能干很能吃苦, 卢伟他幽默风趣人很善良。 我和他相恋一年情深意笃, 愿与他携手同行地老天荒。 (白):妈,我和卢伟在一起真地很幸福,你就祝福我们吧! 何母:看你说得天花乱坠,这人我还没看见呢,同意不同意相完亲再说。对了,咱租的那辆汽车开进泥坑出不来了,你说这儿离卢伟家不远了,我让你给卢伟打电话过来推车,你打了没有? 何晔:打了,卢伟说他马上就到。 卢伟上场:(白)阿姨,何晔,你们来啦,接电话我忙上跑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何母(不悦、上下打量):你就是卢伟啊? 卢伟:阿姨,我就是卢伟。 何母:卢伟呀,你们家人都是属泥鳅的啊?怎么你们家周围这么多泥坑啊?我们租的车开进泥坑出不来了。 卢伟(讪笑):阿姨,我们村这道路状况是不好,又赶上昨个儿下了雨,所以才……阿姨你等着,我这去就把那辆车推出来! 卢伟急匆匆下场。 何母: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推了半天车,累了,找地儿歇会儿……怎么连块干净地儿都没有啊? 何晔:妈,将就一下,别坐下了,站着歇会,等车过来咱就走。 卢伟上场,满身满脸泥水,抹脸、擦泥。 卢伟(唱):玩命推车也推不起, 车轮甩了我满脸泥。 无奈回来连说好话, 劝她们步行去家里。 (白):阿姨,那车……我也推不出来,要不,咱们先走着去我家里,等一会我叫人来推车吧。 何母(对何晔、白):你还说卢伟勤劳能干呢,我看呀,也是仰巴脚下蛋——一只笨鸡啊! 何晔:妈——! 卢伟:阿姨,我…… 何母:卢伟,我们娘俩不是去抢险救灾,越快越好。我们是去相亲。你见过有把车扔在半路上走着去相亲的吗?丢不丢人啊? 何晔(左右为难):妈,要不……咱们就走着去吧! 何晔过来拉何母走,何母不情愿,脚下一滑,摔倒。卢伟何晔过来扶起何母。 何母(擦拭身上泥水动作、愤怒表情、唱): 陷身路上心中起急, 摔倒又蘸了一身泥, 如今要是去把亲家会, 肯定丢尽这张老脸皮! (白)何晔,走,咱们回家! 何晔(不情愿):妈——! 何母: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何母下场。 何晔无奈,怨恨地看了卢伟一眼,下场。 卢伟(焦急):这这这……这事儿弄得,土地爷掏耳朵——崴了泥了! 卢伟下场。 【第一场完】 【第二场】 场景:白洋淀堤上土路。 人物:卢伟,何晔,何母,辛佳媛,男青年。 道具:铁锹、手机。 2——1. 卢伟手持铁锹铲土铺路。 卢伟擦汗(惆怅、唱):一场雨让道路泥泞难行, 一条路毁了我初次相亲。 脑海中虽总有美好憧憬, 难阻挡生活里意外降临。 难道说,这条路要毁坏我婚姻大事? 难道说,这条路要阻止我情定终身? 下决心,挥汗如雨铲平这条坑洼路, 下决心,修好道路迎来何晔再相亲。 卢伟接着劳动。 卢伟(白):唉……没想到啊,一条土路几乎毁了我的爱情。我那未来丈母娘,自从上次相亲未成赌气回家,说死也不同意我和何晔的事,非要找媒人把何晔介绍到道路宽敞平坦、环境优美的村子里找婆家。好在何晔没变心,经常打电话安慰我,鼓励我把家门口的土路修平。 卢伟手机铃声响起,卢伟拿出手机查看:(白)何晔又来电话啦! 卢伟接听手机,(听到内容后惊讶、白):啊?!……真的么?!……啊?!……啊?!…… 卢伟(快速白):何晔说,她妈找人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这个人家住县城有楼有车条件好,今天就要来相亲!我,我怎么办?这人把家里楼房汽车自己照片都发在何晔手机里啦,何晔说,马上给我发过来,让我和这个人做个比较让我早做准备啊! 卢伟手机短信音响起,卢伟拿出手机查看。 卢伟(白):这果然是真的!这家伙马上开车来相亲! (唱):接到电话后我心神难定, 何晔相亲不是空穴来风。 挑战来临我该如何应对, 头昏脑涨一时难想分明。 此时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想一想怎么样保卫爱情。 卢伟(白):看来日本鬼子这回真要进村抢粮啊!哼!有我英雄的雁翎队员驻守在着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决不会让鬼子的阴谋得逞! 卢伟手持铁锹下场。 2——2. 男青年上场,(白):相亲路上兴冲冲, 汽车开得一阵风。 只想着何晔长相美, 没留神道上有陷坑! 有人给我介绍个对象叫何晔,长得青春靓丽,光看照片我就喜欢上了!这不,今个儿开车相亲,一路上光想着何晔美丽容貌,没注意啊,道上有个坑,噗嗤,车轱辘开进去就出不来啦!按说这道看着像是新修平的,怎么会有陷坑呢?没办法,找个人帮我推一下车吧。 卢伟上场,(哼流行歌曲):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男青年(白):哥们儿,我的车开进泥坑出不来了,能帮我推一下吗? 卢伟(上下打量男青年,白):圆脸戴眼镜,胖翻译!你肯定是日本鬼子的胖翻译!我问你是你领着鬼子进村抢粮的吧? 男青年(诧异、白):你什么意思啊?你谁啊? 卢伟(白):我,八路军战士——小兵张嘎! 男青年(独白):别是个神经病吧……你有病啊? 卢伟(白):你有药吗? 男青年(白):我还是自己开吧,不行我就给何晔家打电话,上她们家来相亲,他们家总得帮忙吧。 男青年下场。 卢伟坏笑,悠闲地看热闹。 2——3. 何母、何晔上场。 卢伟(独白):不好,她们娘俩怎么来了,我,我得躲躲! 卢伟下。 何母(白):欢欢喜喜准备相亲, 接了电话跑出家门。 (对何晔)真是见了鬼啦,怎么给你相个亲这么难?都是这条倒霉的破道闹的! 何晔(白):这还是卢伟垫了不少土呢,比以前好走多啦。 何母(白):别跟我提卢伟,一提他我就来气! 男青年上,满身泥水。(负气、白):挺好的路面被人挖了坑!车开不出来,还溅了一身泥! 男青年看见何晔母女,对何晔:你就是何晔吧?不好意思,我们俩好像没有缘分,还是再见吧! 男青年下场。 何母(白):挖坑?(对何晔)你不是说卢伟把这道修好了么?怎么又有人挖坑?喔……我明白了,刚才卢伟见了我就躲了,这坑肯定是他挖的!卢伟,这回我饶不了你,卢伟!你给我回来!…… 何母追下。 何晔:妈——! 何晔下场。 2——4. 卢伟上场(白):何晔她妈追得急, 非要拿我出出气。 幸亏年轻跑得快, 要不然,准被她揍成烂酸梨! (对台下、白)不是我做贼心虚,就何晔她妈那暴脾气,要被她追上,那后果,嗯哼,你懂的!不行,跑累了,我得歇会儿。 卢伟靠在路边树上休息。 辛佳媛上场,(白):勘察设计任务急, 匆匆开车去工地。 谁知道路真难走, 车轮开进泥坑里。 局里布置的任务很急,只顾开车去工地啦,没留神汽车开进泥坑,怎么加油门也出不来,没办法,只能找人帮着推车啦! 辛佳媛发现卢伟,上前搭话(白):大哥,麻烦你帮我推下车行吗? 卢伟睁开眼,认出辛佳媛(白):老同学!辛佳媛! 辛佳媛也认出卢伟(白):老同学!卢伟! 卢伟(白):老同学,你这是——? 辛佳媛(白):嗨,着急去工地勘察设计,车轱辘开进泥坑出不来了,你们村的道可真难走! 卢伟(白):这路啊,前些天更难走,今天有一个好人把这段路填土铺平了,然后又有个坏人在路上挖了个坑,已经陷进去两辆汽车了!(卢伟坏笑) 辛佳媛先是狐疑,然后醒悟(白):噢……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坏人? 卢伟(白):嘿嘿,我也是那个好人! 辛佳媛(白):老同学,几年不见,你变得越来越缺德啦,哈哈。不过,这条路马上就会变成平坦的水泥路,坏人再想挖坑都挖不动啦! 卢伟(白):水泥路?你是说,咱这儿要修路?这是真的? 辛佳媛(白):当然是真的!这里也是“白洋淀美丽乡村连片建设”的一部分,我在建设局上班,就是负责这的工程设计的! 辛佳媛(唱):这次建设规模宏大, 水区村庄全部勘察。 美丽乡村要连成一片, 建设队伍已整装待发。 待来年再看村庄景, 保证是,无垃圾,无污染, 屋前是青藤老树, 路边有绿草鲜花。 天蓝水清映照村庄美, 苇绿荷红点缀幸福家。 卢伟(白):这是真的?我没这也要搞建设?也会修好这条路? 辛佳媛(白):当然是真的!不光修路,村里会修得和花园一样美! 卢伟(白):那可太好啦! 辛佳媛(白):哎呀,光顾说话,我的车还没推出来呢,我还急着去施工现场呢,卢伟快帮我推车,我得走了。 卢伟(白):推车是小事,再和我聊聊美丽乡村建设的事嘛。 辛佳媛(白):老同学,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马上带你去美丽乡村建设现场看看,保证你你去了都不想回来! 卢伟(白):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去看看。 辛佳媛(白):先推车去。 卢伟(白):好啊,推车去! 卢伟、辛佳媛下场。 【第二场完】 【第三场】 场景:白洋淀水面。 舞台设计:舞台幕墙为白洋淀芦苇、荷花、蓝天、碧水。舞台上设置荷叶、荷花、水草展现白洋淀水面风光。 道具:下面安装有小轮子的小船,用竹篙支撑可在舞台上滑动。 人物:何晔、卢伟。 3——1. 芦苇撑船,何晔坐在船上上场,何晔面色忧郁。 卢伟(白):何晔,急匆匆叫我划船进淀,到底有啥事儿啊?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晔(白):卢伟,我问你,这些日子你没去厂里上班,干嘛去了? 卢伟(白):我不想在那干了,去别的地方打工去了。 何晔(白):为什么? 卢伟(白):伤心呗,你跟我相亲没成,我又搅了你和别人相亲,你妈说饶不了我,极力反对咱俩的事,我,实在不敢面对你啦。 何晔(白):可是我听说,你在别处打工,每天都有一个漂亮姑娘开车接你上下班。我问你,这个姑娘她是谁? 卢伟(暗笑、独白):我说今天何晔怎么满怀怨气呢,原来为这事儿啊,我的小鲜肉肯定是吃醋啦,哈哈,说明她心里还有我。不急着解释,我先逗逗她! 卢伟(白):你是问那位姑娘啊?她是…… 何晔(白):她是谁? 卢伟(白):她是…… 何晔(白):快说,她到底是谁? 卢伟(白):她是我网友,怎么啦? 何晔(吃惊、白):这……? 卢伟(白):你说这位美女,她也不嫌我们村的道又是坑又是洼的不好走,非要每天开车带我上下班,忒烦人啊! 何晔(气急,拿起撑船的竹篙抽打卢伟,白):我让你烦人! 卢伟躲避,坏笑。 何晔(气愤、唱):闻听此言心绪难忍, 卢伟实在令我伤心。 我与卢伟相恋一载, 媒人促成头次相亲。 谁承想一条土路毁坏了好事。 我的妈妈极力反对不许订婚。 我只想慢慢劝说真心感化, 让妈妈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不成想卢伟已经把心变, 忘却前情追求网络的人。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讲, 叫卢伟快快把我送回村! 何晔(白):卢伟,既然你有美女陪伴,我们分手吧。快划船送我回家! 卢伟(白):别别别!何晔,不能分手啊! (唱):一句玩笑激怒何晔, 眼含热泪要把手分。 卢伟上前赶忙道歉, 好话安慰心上的人。 美女接送纯属误会, 不去上班另有原因。 倒不如你跟我去施工现场, 看到真相后你一定会开心! 卢伟(白):何晔,现在我先不解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到了那再解释,到了那,你也不想回来啦! 何晔(白):真的吗? 卢伟(白):当然。 何晔(手持竹篙、白):好,我就再信你一回,到时候你要是说不清楚讲不明白,当心我痛打落水狗! 卢伟(接过竹篙、白):好唻,咱们走着! 卢伟何晔划船下场。 【第三场完】 【第四场】 场景:白洋淀美丽乡村连片建设工程现场。 舞台幕墙:已建成的“白洋淀美丽乡村连片建设”村庄图片。 人物:卢伟、何晔、何母、辛佳媛。 4——1. 内、女声合唱:天蓝蓝,水清清, 春到白洋暖融融。 淀内乡亲齐动手, 共筑美丽乡村梦。 你添砖,我加瓦, 科学设计细做工。 待水村处处皆美景, 才不负青春儿女情。 卢伟、何晔上场。 何晔(白、喊):辛佳媛!我们来啦,今天安排我们干什么活? 辛佳媛上场,(白):今天啊,你们粉刷围墙,把墙壁刷得白的,把瓦刷成灰的,刷得漂漂亮亮!对了,卢伟何晔,你俩来这干活好几天啦,在你们厂请假没有,千万别耽误自己的工作啊! 何晔(白):佳媛,我俩已经决定,辞去原来的工作,以后就在这干啦! 卢伟(白):想想我们村也能建设得这么美,我抑制不住的兴奋,哪还有心干别的?再说了,在这干活不是照样能挣钱吗?哈哈哈…… 辛佳媛(白):只要你们开心高兴,就在这干吧。去干活吧,我也该忙了。 何晔卢伟:(白):走咯,干活去咯! 何晔卢伟辛佳媛下场。 4——2. 何母上场,做跟踪窥探状。 何母(唱):工厂老板打来电话, 说何晔旷工几天没有请假, 耽误了厂里工作, 破坏了生产计划。 可是我看何晔她, 早上照常出门, 晚上准点回家。 不知早上去了哪 不知白天干了啥 莫不是有啥事瞒着她的妈? (白):自从何晔打工的厂子老板打来电话,我就问何晔这几天在干啥,可是这丫头片子,一口咬定说是去上班了。哼哼,今天何晔出门我就偷偷在后边跟着,我到底要看看她在干嘛,要是她还敢跟卢伟那小子偷偷来往,看我饶不饶得了她! 何母下场。 4——3. 卢伟何晔在用白漆粉刷墙壁,边干活边闲聊。 何晔(白):卢伟,问你个经典的老问题:我和你妈一块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卢伟(对何晔翻了个白眼):哼!快干活! 何晔(白):你说话啊? 卢伟(白):你跟我妈要是都掉水里的话,必须每人给我捞一条鲤鱼一条鲶鱼一条黑鱼上来,我要做一道白洋淀名菜——炖杂鱼!哼!白洋淀的女人哪有不会水的?还用得着我救你们?何晔,你笨得都……唉,该给你买点什么特效药呢? 何晔气恼,用手里的刷子抹在卢伟脸上一道白漆。 卢伟也要用刷子抹何晔,两人追打嬉闹。 何母上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面带怒色。 卢伟(白):不好,何晔,快跑! 卢伟拉何晔急速下场。 何母(白):你俩给我站住! 何母追下。 4——4. 辛佳媛挽着何母手臂上场,卢伟何晔谨慎地跟随其后。 辛佳媛(白):阿姨,别生气了,事情就是这样,他俩被这个村子美景吸引,都愿意在这打工,一起建设我们的美丽乡村。 何母(白):你是说,他们村(手指卢伟)也会建设得这么美? 辛佳媛(白):阿姨,不光是他们村,你们村也会建设得这么美! 辛佳媛(唱):省里作出统一规划, 美丽乡村惠及万家。 水区村庄四十五个, 全面建设美丽的家。 要使得,白洋淀, 天蓝水清苇绿荷红村庄美, 幸福生活人人夸。 记得住乡愁、 看得出特色、 显得出品位、 留得住文化。 把白洋淀旅游做强做大, 把白洋淀建成共同的家。 何母(白):看来这个白洋淀什么片儿工程还真是好事啊! 卢伟(白):美丽乡村连片建设! 何母(白):边儿上呆着去,这没你说话的份,癞蛤蟆上战场,你充什么迷彩战车? 何晔(白):妈,你看卢伟他们村也会建设得很好,你是不是就……嗯哼? 何母(白):你也边儿上呆着去!胳膊肘朝外拐调炮往里揍,自打你喝了那小子的迷魂汤,你就跟你妈不是一条心儿了,白养你这么大啦。 辛佳媛(白):阿姨,别生气啦!卢伟,还不快给阿姨赔礼道歉! 卢伟(白):阿姨,对不起! 何母(假意生气,白):哼! 辛佳媛(白):阿姨,我看卢伟与何晔是真心相爱,你就别再难为他俩啦! 何母(白):这事嘛,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卢伟,我问你,以后还会在你们村路上挖坑不? 何晔(白):妈,以后修了水泥路,他想挖坑都挖不动啦! 卢伟(白):挖,我还会挖! 何晔何母辛佳媛(白):啊?! 卢伟:我会在心里挖一个坑,一个满是真情温暖的坑,一个装得下何晔的一辈子幸福的大坑! 何母辛、佳媛(白):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晔幸福地挽住卢伟的手。 合唱:天蓝蓝,水清清, 春到白洋暖融融。 淀内乡亲齐动手, 共筑美丽乡村梦。 你添砖,我加瓦, 科学设计细做工。 待水村处处皆美景, 才不负青春儿女情。 待水村处处皆美景, 才不负青春儿女情。 【剧终】 2015年3月
写在生日的两首诗 写在三月初六妻子生日 执手悠悠二十年, 青春已去何须怜。 情牵岁月植白发, 心注生活忘春颜。 谁道年华催人老, 可留风韵笑逝川。 卿卿我我有萦耳, 老来相伴更醇甜。 写在四月二十九自己生日 卑微半世怎解 劳苦一生方休 何以因才降大任 也叫天公犯愁 淡饭粗茶可养 荣华富贵难求 草芥随风自寻趣 文字掺酒温喉
枣沙滩的娘(二) 【六】 皇协军营副丁德志带着一个班的皇协军士兵来到枣树林时,娘也不在屋里。娘照旧需要出去拾柴禾。石头躺在东屋,松井躺在西屋,娘出门时用严厉的表情和手语嘱咐能够勉强走路的石头,西屋里那个不能走路的人是你的兄弟,不许欺负他!石头看懂了娘的意思,苦笑着点头答应了。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拍了拍石头的脑袋,又去西屋里给松井枕头边放了一碗水才背筐出了门。其实不用娘嘱咐,现在的石头也不会对躺在炕上的松井下手了,石头想,自己自己堂堂八路军游击队长,对待俘虏还缴枪不杀呢,怎么会去杀一个重伤不能反抗的对手呢,那样胜之不武。 石头现在已经勉强能说话了,但是找不到说话的对象,娘不会说话,老三因为不愿意和从天而降的两个“哥哥”睡一条炕已经搬到东家院里住了。石头有点烦,干脆找松井聊聊吧,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中国话。石头拖着打了夹板的腿一瘸一拐走进西屋,躺在炕上的松井本能的警觉起来,想找件武器防身,挣扎着两手乱抓,摸到了一个扫炕的笤帚疙瘩。石头看出他的紧张,故意把手里的拐杖一举吓唬他,松井抓住笤帚疙瘩相迎。石头大笑,放下拐杖问,会说中国话不? 松井见石头没有恶意才放松下来点了点头说,会,我是在沈阳长大的。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进入聊天状态的两个人不再像是敌人,而只像是两个立场不同的病友。一直到屋外来了人,两人还是聊得很放松,他们根本没听见外面有声音,直到黑灰条相间的土布门帘被一支步枪挑起来,那枪口抵住了石头的脑袋。 小子,我可找到你了!我的小红马呢?随后进来的皇协军营副丁德志带着得意的笑容问石头。 丁德志这次终于舒心地松了一口气。上次驻地被袭,伤了人丢了枪还丢了自己的小红马,被松井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日子他在日本人面前总是战战兢兢,总想找机会将功补过,这回好了,既找到了失踪多日的松井队长,又抓到了神出鬼没的八路游击队长,不是大功一件,是大功两件!哈哈,这回我该升官了吧?丁德志想。 石头没有反抗,自己大伤未愈身边又没有武器,反抗也是徒劳。石头想到了藏在枕头下的那颗手雷,但是现在他在西屋,手雷在东屋,丁德志不会让他去拿到手里和大家同归于尽的。那颗手雷在娘背着石头回土坯屋的时候就把娘的后背硌得生疼,娘把石头安顿在炕上后随手把手雷扔在了破板柜下边。破板柜是东家夏文礼家淘汰的旧家具,折了两条腿儿,运过来时又折了另外两条腿儿,没腿儿的板柜垫了四块半截的土坯摆在地面上,柜子与地面之间只有不大的缝隙,却正好容下一颗手雷,那颗手雷被娘随手一扔就滚进了板柜底下。石头伤情好转以后想起了自己摔进土坑时身上有一颗手雷,他招呼娘,用手比划了一个手雷的大小,试着询问拿东西在哪,娘不知道那铁疙瘩是干什么用的,但也感觉肯定不是什么有着吉祥寓意的玩物,她不想把这东西还给石头,怕出什么事。石头当时已经知道这哑巴女人把自己当成儿子了,就使出孩子对娘撒娇的招数,嘴里喊着娘拽着娘的衣裳角摇啊摇。石头喊娘,娘听不到,但是娘从石头说话的口型和表情感觉到,他是在叫娘!娘当时就喜笑颜开了,痛痛快快地从板柜下面掏出手雷给了石头,石头把那颗手雷放在东屋的靠窗台的炕席角下面,这样即便是在自己躺着时,一伸手就能拿到。 石头对丁德志两手一摊,笑了一下。丁德志明白,一向令皇协军士兵胆寒的石头现在还不上他的小红马,他本人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了。丁德志吩咐手下,一个人背着松井太君,其余人押着这个八路,咱们走! 石头说,我也走不了路,也得有人背着。 丁德志不屑道,你就将就着走吧,都当俘虏了还摆谱? 石头终究还是和松井一起坐上了驴车,夏文礼家的驴车。丁德志看石头确实走路很吃力,就派人去夏文礼家赶了辆驴车回来。松井躺在车厢里,为了减少颠簸车底垫了柴草,是娘昨天大半天时间捡回来的柴草。石头坐在车尾,身体紧挨着松井的脚。驴车一摇一晃地行进,松井的脚也一摇一晃地敲打石头的腰。松井对丁德志的做法很满意,他觉得即便是抓获,能让石头坐到车上免去走路的痛苦也是对受伤的对手的尊重。不管他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现在应该给予他体面地尊严,因为他是条汉子。 石头想过逃跑,可他知道自己绝对跑不了,因为自己有伤,车旁边还跟着一个排的伪军。石头想大川不是留了人暗中保护自己吗,怎么没人来救我?石头无奈地盼望着奇迹发生,眼睛就不住地往四周看,他看到枣树林里泛起了尘土。二三十号人还有驴车从枣树林的土路行走,肯定会泛起尘土,黄色的尘土刚刚落定,又有一股尘土泛起来,那股尘土前面跑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石头看清了,那是娘。 娘喘着粗气跑到驴车前面,一把抓住驴的笼头不让再走,赶车的伪军叫到,这老娘们儿干嘛?娘不理他,自顾自拉着驴就开始掉头。走在队伍前面的丁德志闻声转回来训道,你们是废物啊?把那老娘们儿拉开!伪军来拽娘,娘攥住缰绳不撒手。丁德志拔枪冲过来道,闪开,不然一枪崩了你!娘看了一眼丁德志就惊呆了,然后尖叫: 啊——! 娘这一声拉得很长,收住声音后,娘松开驴缰绳,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右边的脖子。左手指着丁德志,手指颤个不停。 丁德志仔细端详了娘以后也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右边脖子。娘捂住脖子的手势是在称呼自己的男人,娘不知道自己男人叫什么,她跟别人谈起自己男人时用右手捂脖子就是在说自己男人,因为自己男人右边脖子上有一块伤疤,很显眼的。丁德志也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是因为自己脖子右侧有一块很显眼的伤疤。自己老家的哑吧媳妇称呼自己时就用右手捂脖子的手势。 娘僵在了那里,右手捂着脖子,左手指着丁德志,如果不是娘的左手不停地颤抖,真像是一座石像。颤抖从娘的右手蔓延开来,她的胳膊开始颤抖,她的胸部开始颤抖,她的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得厉害。娘开始喘不过气来,仿佛胸中堵着一团棉絮,娘拼尽力气才又大喊了一声: 啊——! 娘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七】 娘用手语告诉丁德志,这是咱们的儿子,这是咱们的双胞胎儿子。这是咱们从小就丢了的双胞胎儿子。 丁德志苦笑着摆手,不是。 是!娘指着石头和松井比划,他俩长得很像你。 是吗?丁德志这才细细打量两个年轻人,真的,两个人长得真的很相似。丁德志有回忆年轻时的自己的模样,这俩人确确实实很像年轻时的自己! 丁德志去问回到东屋炕上的石头,你是我儿子吗? 石头白了他一眼,谁他妈给汉奸当儿子?那还有脸活在世上啊? 丁德志又去西屋,他不敢直接问松井,支支吾吾问,松井太君,你老家是日本的啥地方? 松井说,我随父母在奉天(沈阳)长大的,没有回过日本老家。丁营长,赶快送我回县城。 丁德志不敢答应,也不敢再多嘴,支支吾吾出来,一个人跑到枣树林子里发呆。 丁德志老家在辽宁,和哑巴媳妇成亲前,丁德志在村里是个好吃懒做的闲汉,穷得叮当响,本该是打光棍的命。哑巴媳妇的爹是邻村的一个小富农,因为闺女天生聋哑,找不到好人家,小富农相中了丁德志,想这人虽穷,如果好好干还是养得起媳妇的,就托人来说媒。丁德志看出了小富农的心思,佯装不答应,称自己拿不出彩礼。小富农倒也慷慨,愣是倒贴了丁德志几袋子苞谷才把女儿嫁了过来。 丁德志和哑巴媳妇在生老三之前还生了一对双生儿子,从小聪明活泼,长相颇像丁德志,但是这俩孩子六岁的时候丢了,拍花的拍走了。孩子丢了以后哑巴媳妇疯了似地四处寻找,不分白天黑夜。丁德志也出去找,但是有点不上心。婚后家里添了仨孩子,五张嘴吃饭,本来就不勤快的丁德志经营的几亩地打不出那么多粮食。丁德志甚至偷偷想,俩孩子丢就丢了吧,不丢也养不活。迫于哑巴媳妇的压力丁德志也出去找过两回,第二次出门去找的路上,丁德志被张作霖的部队抓了壮丁,那一年是民国十六年。自此,丁德志跟随队伍四处打仗,先是把自己练成了老兵油子,又抓住机会当了班长排长。九一八事变后队伍入关,又过了几年,丁德志稀里糊涂随着上峰变节成了华北治安军,开始帮日本人打中国人。自那年被抓丁已经有十几年了,十几年里丁德志没有回过家。 丁德志做梦也不会想到哑巴媳妇会带着小儿子出来找他,一找就找了十几年,一找就找了几千里。丁德志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河北地界碰上自己十几年不见的老婆孩子。丁德志做梦也不会想到哑巴媳妇会把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当成自己的双胞胎儿子。看石头和松井的年纪,如果自己儿子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是真的吗?他俩真是自己双生儿子?丁德志不信,但是哑巴媳妇信,哑巴媳妇像对待小孩一样悉心照料两个伤员,付出着十几年没有付出的母爱。媳妇不让丁德志把两个人带走,死也不让带走。丁德志左右为难,怎么办好呢?干脆不走就不走吧,先让他俩在这养伤,走一步看一步吧。 丁德志要走,哑吧媳妇拦住他,咿咿呀呀地表示你不能走,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好容易见着了,你怎么还走?媳妇黑黄的脸上泛起几分柔情。丁德志犹豫了多时,跟媳妇示意自己要带兵打仗不能留下,必须走。媳妇无奈最后表示,这俩人是你儿子,你要保护好他们。 丁德志临走时专门去吩咐夏文礼,让石头和松井继续在枣沙滩养伤,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告给他。夏文礼想,这下更不好办了,以后难免会出大事了。 重新回到枣沙滩土坯屋里的石头和松井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丁德志又把俩人送了回来。看样子丁德志和娘认识。丁德志不说,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每个人两句话,后来就带兵走了。 娘跟他俩说,但那是手语。 这是你们的爹。娘说。娘指了指丁德志,又指了指石头和松井,然后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嘴唇。 我和他是夫妻。娘说。娘两手握拳相对,拇指弯曲着伸出,像两人鞠躬拜天地一样。 我们是一家人。娘说。娘两掌伸出指尖相对搭成一个塔尖的形状。 娘竭尽全力解释着,但是石头不太懂,松井也不大明白,两个人这回索性躺在了一条炕上。娘见俩人似懂非懂,也不再解释,去了外屋给他们做饭,蒸窝头熬小米粥。 石头问,松井,她是你娘吗? 不是,我有娘。松井说,接着又反问,她是你娘吗? 不是,石头说。可是我从小就没娘,这有娘的滋味也挺好。 两人沉默了,各自想心事,想了很久后石头又开了口,松井你说你们日本人干嘛非要来中国杀人放火?在自个儿家好好过日子多好啊? 松井说,效忠天皇服从命令是帝国军人的天职。 石头说,作为军人战场上败了死在你手里我也不冤,可是你们杀了很多像娘这样善良的无辜老百姓啊。石头说这个娘字时,无意中指向了外屋做饭的哑巴娘。 那是你们中国人的娘。松井虽然反驳,但自己都觉得这种反驳很苍白,说这话时明显没有底气。 中国人的娘不是人吗?中国人的娘就可以随便杀?石头火了,差一点过去揍松井,可是看了看外屋忙碌的的娘,还是把脾气压了下来。石头不再理松井,走到外屋蹲在灶前帮娘烧火。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着“儿子”第一次主动帮自己干活,娘嘿嘿地笑个不停。 娘的笑声,在这些日子里好像就没有停止过。娘是哑巴,嘴里发出的声音大多不被人理解,除了哭和笑。娘的哭声和正常人一样悲悲切切表达委屈和哀伤,娘的笑声和正常人也一样,只不过她不会正常人的假笑嘲笑奸笑狞笑,只会一种发自心底的真实的爽朗的笑。 【八】 夏庄和石庄村里有不少已经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至今还记得发生在七十多年前的枣沙滩的那场战斗,他们偶尔会和晚辈人说起那件事。他们说,前后百八十号人参战,不管是哪边的人,都有血性都拼命,死了好几十个,活下来的也大多受了伤。那是一场之前毫无征兆的遭遇战,没有战前谋划战前动员,没有战前准备没有设计如何开始如何退出,没人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人们只是拼命地打。 那天大川带着十个游击队员从驻地一路步行奔枣沙滩而来,目的是看看石头队长是否痊愈,如果伤好了就接他回去。因为没有准备打仗,队员们都没有带长枪,十一个人里只有六个人有短枪藏在身上,其他几个没有短枪,身上只带了匕首防身。这些人都是农民打扮,扛着锹镐,拿着镰刀,要下地干活的样子,走得不急不缓。一路上大川叙述着石头养伤不能说话的糗事,逗得大家不时大笑。除了大川其他人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石头队长,都有些想念,都想看看这个从小没有爹娘的队长现在的娘是个什么样子。 在离枣沙滩二里路的地方,大川看见自己安排在夏文礼家干活的一个游击队员匆匆地跑来,那队员见大川来了,气喘吁吁地报告说,枣沙滩来了鬼子,刚刚开进枣树林,看样子是直接奔土坯屋去的。我们俩人一个在附近探听消息,我急着回去报信,没想到碰上你们来了。 鬼子来了多少人? 三四十个吧,来了两辆卡车,有好几挺机枪。队员说。 大川思考一阵后说,看来鬼子是奔着队长去的,不能让队长落在鬼子手里。可是鬼子人多枪多,硬拼不行……这么办吧,我们十几个人分两组,一组骚扰敌人,争取把鬼子引出来,另一组见机行事去土坯屋里救出队长。注意尽量不和鬼子正面接触,以免吃亏。 驻县城日本宪兵队的四十来个士兵由队长中田少佐带领,分乘两辆卡车一早就从县城出发,直接来到枣沙滩。中田昨晚接到丁德志手下一个班长密报:丁德志已经找到了失踪多日的松井副队长,和松井队长一块养伤的还有土八路游击队长石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丁德志没有把两人带回来。中田随即安排了三个步兵班的士兵乘汽车前往松井的养伤处准备接回松井抓住石头。 当一队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推开屋门进到光线昏暗的土坯屋时,娘也有点胆怯了,虽然她不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但她感觉到来者不善。几个日本兵不由分说把石头按住绑了起来,娘上去阻拦,一个日本兵抬脚要踢娘,被西屋里走出的松井喝住。松井冲娘摆手,示意她不要管。娘依旧用咿咿呀呀的声音和含糊不清的手语询问松井怎么回事,松井不理她,倒是勉强站直身子对刚刚进门的中田少佐行了个军礼。 松井告诉中田,这个八路可以带走,但是这个哑巴女人不能伤害,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中田捡起炕上松井的军刀递给松井说,松井君,归队吧。 松井看了一眼石头,石头怒目而视,不理他。松井忽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石头,一起养伤的这些日子,他俩已经逐渐摒弃了敌意,有了一些朋友的感觉。松井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娘,娘因为别人要把他和石头带离土坯屋,经历了一次自杀,一次拼命,一次昏倒。松井不希望这一次娘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这次不一样,松井当然知道自己的同胞如何对待中国老百姓,他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松井一时想不出怎么安慰娘,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那时上次发军饷的钱,他把钱交到娘手里,娘看了看,不知道这些纸片干什么用的,随手放在一边。娘认识钱,但不认识松井给她的日本钱。 这时候,枣树林外面传来几声枪响。大川他们打倒了两个看守汽车的日本兵,打爆了一辆汽车的轮胎。 中田听见枪声,急忙命令两个班的日军出树林迎敌,并催促松井赶快走。两个日本兵押着石头往外走,娘想拉住石头衣服,被两把冰冷的刺刀挡开。娘又去拉松井,松井无奈地挣脱开娘的手,迈出屋外两手迅速关严了屋门,并示意旁边一个士兵用绳子拴住了门环。 娘被锁在了屋里,娘隔着门缝哇哇大叫,石头忍不住回头看,阳光透过门缝照着娘暗黄的脸,那脸上莹莹的泪光刺了石头的眼。 石头猛地挣脱了两个日本兵的胳膊,回过身来咚地一声跪在大声喊道:娘! 松井也看到了门缝里娘泪水横流的脸,看到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石头跪在地上喊娘了,松井也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以头拄地喊道:娘! 松井身后传来中田少佐威严愤怒的声音,松井君,快走! 松井无奈地起身要走时,发现从树林外跑来一个人,是老三。 老三今天就在枣树林北边的高粱地里除草,听见枪声感觉到家里可能要出事,急匆匆跑来查看。负责警戒的日本兵见有人跑来就举枪瞄准。 松井喝到:不许开枪!松井觉得,虽然这个木讷寡言的小伙子不大喜欢自己,但是他是娘的儿子,不能伤害他。 老三老远就听见娘在屋里发出的哭喊声,冲到屋门前不顾一切解开绳子把娘放了出来。 中田少佐很生气,径直走到松井面前,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松井脸上,松井君,不要忘了你是帝国军人,不是中国老百姓! 松井挨打后,习惯性地立正。松井的旁边就是刚从屋里出来的娘。娘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抓了我一个儿子还打我另外一个儿子?这人肯定不是好人!这样想着娘就扑了上去用手抓中田的脸,娘已经来不及做手语,嘴里哇哇喊着的意思是,别打我儿子! 中田抬腿把娘踹倒在地上。老三见娘被打,急了,小日本,别打我娘!老三笨拙地扑了上来,迎面而来的是一声阴森的嚎叫和一把阴森的刺刀,刺刀直抵老三的胸腹深处,老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娘在惊恐中看见了三儿子的血,看见了三儿子痛苦的挣扎,娘还看到了镰刀。娘经常用来打柴打草的那把镰刀就挂在土坯墙上,土坯墙上有道缝,是土坯之间没有被泥巴糊住的缝隙,镰刀头插进墙缝,镰刀柄挂在外面,娘爬起来冲到墙边拔下镰刀回身又冲向中田少佐。 娘高举的的镰刀挥动时碰到了旁边一棵枣树低垂的黑褐色的枝丫,扫下了葱绿的枣树叶,几片枣叶旋转着往下落,还没有落到地上的瞬间,娘已经倒下了,倒在了骤然响起的枪声里,那几片枣叶轻飘飘地落在娘的脸上身上。 开枪的是中田少佐。 娘!石头喊。 娘!松井也喊。 石头两眼冒火,右手攥得更紧。石头的右手里有一颗手雷,就是他打算最后时刻才会用的那颗手雷。刚才枣沙滩外枪声响起时引起中田一些慌乱,中田给士兵布置任务的时候,娘趁机从炕席下拿出那棵手雷偷偷塞到石头被反绑的手里。娘不知道那个铁疙瘩是什么东西,不知道那铁疙瘩有什么用,可是娘凭借以前的接触感觉到那东西肯定会对身处绝地的石头有用处。 石头双臂被反绑着,双手只能勉强抬起一点点,石头拼尽力气抬动两只胳膊,把手雷的引信重重磕在自己后腰的骨头上。 狗日的小日本,我跟你们拼啦!石头背对着中田,倒退着冲了过去。 三秒钟,爆炸声轰然响起,震得整个枣树林颤抖了,震得整个枣沙滩颤抖了。那些还没有谢落的细小的枣花,那些刚刚结成的米粒大的嫩枣,那些一片一片的枣树叶子在爆炸声里陡然落下,星星点点的绿,轻轻地往下飘落,慢慢地洒了一地。 【九】 大川他们的那组游击队员计划用麻雀战骚扰敌人,但因有限的几支手枪射程很短,对敌人形不成有效的杀伤力。开始的偷袭发生在枣树林的东边,大川开枪打倒了两个看护汽车的鬼子打爆了汽车的轮胎。大川知道枣树林里的鬼子会马上出来,吩咐大家隐蔽待敌。平坦的沙土地无险可守,枣树还不粗壮,不能算作掩体。枣林边的麦地里稀稀拉拉的麦子只有一尺多高,旁边的玉米苗高粱苗还不到一尺高,伏在里面打冷枪可以,一旦被发现则无处可退。就在人们四处寻找有利地形的时间,树林里的日本兵已经分组冲出,密集的子弹带着风声呼啸而来,两个游击队员中弹倒地。大川急忙带人往撤退,走不多远遇到了同样被鬼子追击的另一组队员,一起来的十一人现在只剩了七个。队员们边射击边撤退,匆忙中跑进了几乎无险可守的枣树林。这时候鬼子的两挺机枪形成了火力交叉扫射过来,几个无处隐蔽的游击队员情急之中跳进了旁边一个土坑里,大川喊道,别进坑里!那样谁都走不了啦! 这时候大川听到了土坯屋方向传来了手榴弹爆炸声,大川想,别是队长那边出什么事了吧……稍一愣神的大川忽然觉得腹部一热,中弹了!大川手捂着肚子拼力又射出一枪,然后一头栽进土坑里。 这个土坑,就是石头和松井先后栽进去的那个。 丁德志早上起来得知了中田少佐带着两汽车的士兵出城的消息,他有些纳闷,由于日本人在中国战线很长兵力不足,平时所有的军事行动都要有皇协军配合,而且经常让皇协军士兵冲在前面,让中国人打中国人是他们的惯用伎俩。这回是怎么回事?没叫自己打头阵中田就自己带兵出城会有什么行动?丁德志正在纳闷时有人报告说,是自己手下一个班长和日本人一块出城的。丁德志明白了,肯定是中田知道了石头和松井都在枣沙滩养伤的事,独自带兵去了。丁德志急了,马上带了自己手下两个排的士兵一路追了出来。 丁德志当兵多年,当然知道必须带出一部分能和自己一条心、真心为自己卖命的弟兄自己才能站住脚的道理。现在他带领的这两个排从排长到士兵都是和他一起征战多年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丁德志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必须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他吩咐他的兵们带足了子弹手榴弹,甚至套上马车拉来了一挺重机枪。丁德志的队伍没有汽车,只能靠步行,丁德志不断催促,一路急行军跑步赶了过来。 丁德志走到远远地能看见枣树林的时候就听见了那里传来的枪声,时急时缓的枪声令丁德志更加不安,到底谁和谁打起来了?难道是石头的游击队也来了?在离枣树林一里远的地方枪声停了下来,看样子是仗打完了。丁德志不知道枣树林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必须有所准备,他吩咐手下的一个排的士兵埋伏在路边一片坟地里,架起了重机枪。 丁德志说,我带人绕道去林子里看看,如果有人伤了我老婆和我仨儿子,凡是从枣沙滩出来的人都给我拿机枪突突了。 营副,打谁?八路还是日本人?排长问。 谁要敢伤我老婆孩子我就打谁!丁德志紧咬着牙根,喉结一鼓一鼓地喘着粗气说,我进去看看,我老婆孩子没事就算了,如果有事,我连开三枪就是信号,从枣树林出来的人一个不留! 枣沙滩,枣树林里原有的枣花清香已经荡然无存,浓浓的火药燃烧后的呛鼻气味和未散尽的硝烟在枝叶间弥散,空气里有血的味道。土坯屋的窗户纸破了许多窟窿,有被爆炸气浪震破的,也有被爆炸溅起的泥沙撞破的。土坯屋的外墙上扎进几块弹片,上面有血,也有肉。土坯屋前面的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血渗进沙土已经凝固。 娘就躺在凝固了血液的沙土地上。 距离娘两丈远,躺着娘的儿子老三。 距离娘一丈远,躺着娘的儿子石头。 距离娘三尺远,跪在地上的是娘的儿子松井。松井的腹部被插进一把日本军刀,紧紧握在刀柄上的是松井自己的双手。 其他日本人的尸体已经被运走,正在不远处装上军用卡车。松井却留在了娘的身边,松井真的是娘的儿子吗? 丁德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十几年当兵的经历让他见多了战场上的生死,十几年当兵的经历或许还收获了一些生死情义,但令他丢失了本就不很深厚的亲情。进枣树林之前本来他以为如果真的出现了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自己会把持不住,但是没有,他没有哭。 丁德志举起手枪对枣林边正在装日本兵尸体的卡车连开三枪。 打死这帮狗日的日本人,一个都不留! 【十】 1945年的秋天,枣沙滩的枣树已结满了的大枣。有的枣已经通红,泛着玛瑙的光泽。有的枣半红,与翠绿掩映交错。有的枣依旧保持绿色,饱满如珠。鸟雀们林间欢快地鸣叫跳跃,它们以枣叶上的露水解渴,喝完水就会啄食已经熟透变软的枣儿。枣树比以前明显粗壮了许多,枝桠密密实实地伸展,枣林有了密不透风的感觉。 1945年秋天,一个两鬓斑白的的汉子住进了枣沙滩。林子里的土坯屋几年没人住已经漏雨,汉子取土和泥把房顶和墙壁抹了一遍,待墙壁干了以后住进了东屋。白天他帮东家夏文礼打枣收枣,晚上会来到枣树林里的坟地前静坐喝酒。坟地分为三处,东边有一片共有十三个坟头,是战死的八路军游击队员的墓地。西边一片共有二十二个坟头,是战死的皇协军士兵的墓地。中间的墓地分成两排,前面一个坟头是娘的,娘的脚下三个坟头是她三个儿子的。汉子转到东边的坟前会觉得无话可说,转到西边的坟前会说一些话,最后才走到中间的坟前坐在沙土地上喝酒,边喝边对着坟头说些醉话。 夏庄人埋葬那些逝者时没有挖坑,因为枣树林里原本就有一个因脱坯取土而挖出的面积不小的坑,人们把逝者分身份安葬在坑里,移土填埋立坟。几年间由于没人祭扫,那些坟头已是杂草丛生了。 总会有夏庄村和石庄村的人去到枣树林里捡枣,如果不是上树采摘只在地上捡枣树自然落下的,汉子一般不会干涉。人们会问汉子很多事,汉子也乐于和人们交流,他说他叫老志,埋在中间的那四个坟头里的是他的家人。有人问老志这几年干嘛去了,老志说打鬼子,有时说参加了国军,有时又说参加了八路,反正不管在哪当兵都是打鬼子。解放后,县政府给游击队员的坟前立了革命烈士碑,来立碑的人曾说要把石头的坟迁走,迁到游击队员墓地那里,被老志竭力阻止了老志说,还是让孩子和娘在一块吧。老志还建议给皇协军士兵立碑,被拒绝。从那以后老志就只说自己当过八路,不再说当国军的事。那时候枣树林已经归生产队管理,老志是夏庄生产大队的护林员。六十年代刚开始,老志死在土坯屋里,据说是饿死的。八十年代枣树林承包到户,由于树龄已老,结不出太多的果实,枣树纷纷被砍倒改种玉米小麦。几年时间,枣树林没有了,枣树林里的土坯屋没有了,枣树林里的坟墓也没有了,唯一留存下来的,只还有一个地名。 那片地还叫枣沙滩。
写在烟盒上的半首诗 在返青的麦地里 我读到了半首诗 被水浸黄的烟盒纸 字迹依稀 只是我记不清 那天干的是什么活儿 天气是晴还是阴 在报废的拖拉机上 我读到了半首诗 沾满油污的烟盒纸 字迹依稀 只是我想不起 那次走的是哪条路 路面坑洼还是平坦 在土炕和炕席的夹缝里 我读到了半首诗 满是尘土的烟盒纸 字迹依稀 只是我懒得回忆 那是怎样一段情 她到底爱笑还是爱哭 我把脑袋扎进土里 去回想 我把脑袋扎进土里 去哭泣 为无数个完整的烟盒 为许多首不完整的诗
酒后胡思 步步留脚印, 寞寞写流年。 空空几十载, 堪堪一瞬间。 重重思路郁, 潺潺寂寥绵。 深深情思厚, 淡淡名利难。 高高凌云志, 薄薄御寒衫。 愤愤游枯笔, 惴惴赋霜天。 惶惶一辈子, 悠悠几亩田。
过年 那个杀手,在磨刀 在冰块上磨刀,不需要冷水降温 冰块里游荡着阴森的光 一侧映射着我中年的惶恐 一侧研磨着爹娘老年的无奈 那个叫做冬天的杀手 用刀尖测量我皱纹的深度 我得赶紧买年货,穿新衣,放鞭炮 用来涂抹掩盖曾经的的沧桑 用来追忆祭奠逝去的韶华 我说,我不想过年 爹娘说,不过也得过 儿女说,还是过年好 我和媳妇商量半宿才决定 年,过就过吧
门口停辆车(小小说) 上大学走的那天,爹娘送他出门时,看见对门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拖拉机,铮亮的红漆车身,光彩照人。他发现爹很是艳羡的样子,边走边回头看了很多次。 娘说,你爹干瓦工,一天才挣十几块钱,可是人家买拖拉机跑运输,一天最少挣三四十。你爹特别想自个儿也有辆车能开着出去挣钱,回来后也摆在这大街上显摆显摆,可是咱买不起啊,你爹想车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爹说,想有啥用,咱得先供儿子上大学,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吧。爹说话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那辆拖拉机了一眼。 他说,爹,一个破拖拉机算什么,等我毕业挣钱了,保证给你买一辆汽车,也天天停在家门口,也显摆显摆,让别人羡慕去吧。 爹娘几乎同时回答,那敢情好。然后爹娘开心地笑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也记住了爹娘那天充满希望的笑容。他想,以后一定让自家门口停满了车,气死那些爱显摆的人。 毕业后,他分配在县里一个单位上班,一个月挣百八十块工资,买一辆自行车都不够,更别想什么汽车了。可是他一有时间就去摆弄单位的汽车,领导的专车不敢动,就去学开那辆单位谁都可以开的破吉普。终于有一天他开着吉普车回到家里,把车停在家门口,他耐心地观察了村里人的反应,除了爹娘脸上有些许欣慰,村里人根本就不屑于对这车多看一眼。他想,以后得努力,以后必须得努力啊! 后来,他开着单位的面包车回来,把车停在家门口。 后来,他开着单位的轿车回来,把车停在家门口。 后来,司机开着单位的轿车他坐在里面回来,把车停在家门口。 后来,他协调各个部门,帮村里修路,把平坦的水泥路一直修到家门口,这样,家门口就能停下更多的车。 他渐渐发现,村里人看他和他的汽车的眼光早就有了变化,他们的表情里有了笑容,有了羡慕,有了赞叹,也有了嫉妒。 家门口停车,最风光的一次莫过于给病逝的爹办丧事时,家门口左右百十米长的街道上摆满了花圈,收取礼金的礼桌忙了好几天。县里的朋友同学同事上级下级,还有各个企业的老板们无不给足了他面子,前来吊唁的大小车辆从村里蜿蜒曲折地一直停到了村口的路上。 又过了几年,娘也去世了,出殡那天县里只来了一辆普通的汽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的家门口。他从车上下来,泣不成声地跪在灵棚前对着娘的遗像连连磕头,一直磕到额头血流不止。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泪,回到了车里,坐在旁边的便衣警察重新给他带上了手铐。 他因为贪腐被立案侦查,因为积极退赃有悔罪表现并主动提供案件线索,被办案组特许回家拜别母亲。 他坐在车里,一直回头望,直到汽车驶出村子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家门。他想,或许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家门口,不再会有汽车停在那里了。
在地里 华北夏旱,不浇水会影响玉米收成,现在玉米株高两米五,是真正的青纱帐,地里密不透风,花粉花屑尘土落在头上脸上,合着热汗,奇痒难受。地里已无田梗,浇水只能放任自流。此刻陪伴我的,阳光,绿叶,草虫,飞蛾,井水,烟卷,手机。 凌晨 从一个梦走进另一个梦 亲如儿子的玉米地里 晨露预谋一场淋浴 很凉的,是处暑的丝语 很湿的,是露水的迷离 很粘的,是花粉的思绪 她们等待着汗水的楔入 组成一个 让农人无法挣扎的湿透的迷局 阳光亲吻每一棵玉米 哝哝的耳语 讲述的故事光怪陆离 赶了夜场的蟋蟀 大上午又开始练嗓 直吵得身怀六甲的蚂蚱 无奈地躲进草窠里 清水组成的慰问团 体恤着土地和庄稼的干渴 行色匆匆但是柔情蜜意 漫过农人脚面时 妩媚地轻声细语 汗水和花屑得婚姻 经历比七年更长的痒 密不透风的青纱帐 农人把汗水和苦笑揉进进皱纹 炽热阳光下 梦,还得继续 2014.8.25上午于玉米地中
在地里 华北夏旱,不浇水会影响玉米收成,现在玉米株高两米五,是真正的青纱帐,地里密不透风,花粉花屑尘土落在头上脸上,合着热汗,奇痒难受。地里已无田梗,浇水只能放任自流。此刻陪伴我的,阳光,绿叶,草虫,飞蛾,井水,烟卷,手机。 凌晨 从一个梦走进另一个梦 亲如儿子的玉米地里 晨露预谋一场淋浴 很凉的,是处暑的丝语 很湿的,是露水的迷离 很粘的,是花粉的思绪 她们等待着汗水的楔入 组成一个 让农人无法挣扎的湿透的迷局 阳光亲吻每一棵玉米 哝哝的耳语 讲述的故事光怪陆离 赶了夜场的蟋蟀 大上午又开始练嗓 直吵得身怀六甲的蚂蚱 无奈地躲进草窠里 清水组成的慰问团 体恤着土地和庄稼的干渴 行色匆匆但是柔情蜜意 漫过农人脚面时 妩媚地轻声细语 汗水和花屑得婚姻 经历比七年更长的痒 密不透风的青纱帐 农人把汗水和苦笑揉进进皱纹 炽热阳光下 梦,还得继续 2014.8.25上午于玉米地中
为“为你读诗”文友交流活动现场而作 7月19日,安新作家协会”为你读诗“文友交流活动在安新教师进修学校举行,一首首满含真情的诗句自文友唇间流出,把我带入一个无比干净,无比安静的文学氛围。在会上,我赶鸭子上架,也即兴写下几句,读给大家听: 六月微风六月妆 淀畔读诗也痴狂 迦梁李颖吟千古 吕震占民念铿锵 晓梅心曲书红豆 英年真韵写荷香 句句诗情融文墨 白洋淀里满庭芳
切碎乱炖更有味道 远去江湖抚旧伤, 书痴寻梦在荷旁。 谁留清音临碧水, 暗沁冰弦过白洋。 夏风灼热鸣塞外, 叶子白衣沐阳光。 荷风夏云芦影处, 小憩冬日北方狼。 绝弦红尘十三渡, 天河彼岸问星罡。 纵是天涯孤旅客, 也为翰墨丹青狂。 莫道网游顽童老, 白洋歌里有余香。 此贴发在诗会里, 熠熠生辉放光芒。 吧主加精忙置顶, 急发奖金可倾囊。 乱炖端至贴吧处, 诗友双眼冒绿光。 齐夸德农厨艺好, 盆干碗净不留汤。 一锅吃完不尽兴, 众友同求涮恶羊。 德农难却真情盛, 磨刀霍霍向白洋。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这贴格调轻松,但是鲜花掌声喝彩一样都不能少哦。喝彩过后,如有怀恨想报复的,如不惧怕老农手中舞动如飞的玉米棒子,尽可以撒马过来一决高下,德农不介意费点力气再炖一锅哦…… 大话吹完,唯恐情况不妙,闪!!!
春灌 这是一场盛装的彩排 为了庆祝农人女儿的成人礼 春风徐徐拉开大幕 阳光是温情的主持 化肥演绎出洁白的舞蹈 清水和麦田流动成明快的笛曲 色彩斑斓的发情野鸡 不怀好意地游走于观众席 他想找个最好的角度 偷窥成长中少女的酮体 竟看到满目曼妙的窈窕 丰满于一个金黄色殷实的梦里
春灌 这是一场盛装的彩排 为了庆祝农人女儿的成人礼 春风徐徐拉开大幕 阳光是温情的主持 化肥演绎出洁白的舞蹈 清水和麦田流动成明快的笛曲 色彩斑斓的发情野鸡 不怀好意地游走于观众席 他想找个最好的角度 偷窥成长中少女的酮体 竟看到满目曼妙的窈窕 丰满于一个金黄色殷实的梦里
与大家共赏 正月初五,作协年会的日子,见到了忠良哥保存的安新三十年来各文学社团出版的各种刊物,还有大量的作者手稿。见到那些用方格稿纸誊写的手稿,感动的想哭。忠良哥,你真是有心人,我们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们保存了完整的年轻时的文学记忆! 今晚,在读忠良哥主编的《水淀风来——白洋淀乡土文学的记忆1983-2003》 。勾起无限感慨,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痴迷于文学的日子。 偶然在书中读到一首词,朗朗上口,感觉真的很好。我对诗词没有研究,说不出好在哪,但就是喜欢并且很想和大家分享,所以录了下来。这首词的作者我不认识,不知是不是白洋淀人。 渔歌子——白洋淀 作者:马骏祎 玄子1995年4月《白洋淀文艺》第12期 天高谁道雁不归,凝碧春波笑不回。 桃花雨,梦中窥,醉倒春风不用杯。 水到白洋碧连天,暮云浮笔画峰峦。 眉如柳,柳如烟,彩云相爱不归帆。 夜宿白洋水云间,借用白莲作水衫。 风中酒,水中餐,万代逍遥不问天。 人在渥水梦也柔,晓风尽处说风流。 西窗月,月满楼,曾经痴雁不回头。 最爱白洋雪纷纷,残红斜碧唱黄昏。 冰天外,玉人心,无奈金闺不能吟。
村子里的那片老屋 以前,你是生命的怒放 现在,你是年华的凋零 以前,你是一支欢快的笛曲 羊羔,猪崽,石碾,炊烟 现在,你是一幅黑白的版画 老车,枯井,断壁,残垣 你碰撞不过楼房的钢筋铁骨 你吸纳不了汽车的尾气黑烟 所以你伤得不轻 无奈地败给了村边新建的高门大院 只能用杂草野树包扎伤口 继续抵御一轮又一轮岁月的摧残 苔痕已不再绿,落叶已不再黄 青灰的是瓦,暗红的是砖 几声冬鸦的鸣叫 提醒楼房暖气中的人们 在这片老屋里,还有一些父辈 在堆满柴草的土灶前 抚着胸口 深喘、轻叹
村子里的那片老屋 以前,你是生命的怒放 现在,你是年华的凋零 以前,你是一支欢快的笛曲 羊羔,猪崽,石碾,炊烟 现在,你是一幅黑白的版画 老车,枯井,断壁,残垣 你碰撞不过楼房的钢筋铁骨 你吸纳不了汽车的尾气黑烟 所以你伤得不轻 无奈地败给了村边新建的高门大院 只能用杂草野树包扎伤口 继续抵御一轮又一轮岁月的摧残 苔痕已不再绿,落叶已不再黄 青灰的是瓦,暗红的是砖 几声冬鸦的鸣叫 提醒楼房暖气中的人们 在这片老屋里,还有一些父辈 在堆满柴草的土灶前 抚着胸口 深喘、轻叹
#我的贴吧10年足迹,共同成长,深藏功与名 贴吧十年,时光匆匆,再回首,白驹过隙一分钟。 那些褪色的青春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玩贴吧的都懂。 贾君鹏,追贴,抢楼,往事如风,足迹不留空。 http://tieba.baidu.com/home/zuji
七律,今日无所获 寒衣难御北风吹, 瑟瑟小贩恹恹归。 瘦影游移风逐叶, 孤车颤抖笸摇煤。 无奈希望成失望, 总把自尊变自卑。 热面一碗留微暖, 明朝柴米可问谁? 注:“笸摇煤”是指一种古老的煤球制作方法,以人力用笸箩大的竹筛子把湿煤摇成煤球。这种方法现在已不多见,几近失传,但过年时看见过做元宵的还在用这种方法只做元宵。
回忆我的玩网之初 2008年夏天,我买了一部叫做诺基亚6020的低档手机,这手机能玩网络,于是就开通了5元30兆流量玩起了手机网。经过一个多月的摸索实践,浏览了大量网站,最在一个叫做乐酷游戏社区的wap 网站落脚,进入了一个叫做舞文弄墨的版块。观察多日后有了发帖的冲动,于是绞尽脑汁凑了一个帖子名曰《家乡风光(藏头赞版主)》发了出去,内容如下: 一鸪轻鸣一泓碧, 群舟漫进群网排。 草畔苇旁荷竞秀, 包红裹素清气来。 舞影婀娜涟漪动, 文思漫想意随风。 弄浆持篙乘兴驶, 墨重彩浓画纸开。 本想此贴发出定会招来网友口诛笔伐板砖无数,怎奈得当时版面正被一帮好斗之士当做战场用,这帖子竟然无人理睬,况且当时的斑竹也是个不通文墨之人,时间不长帖子就沉了。 有过些日子,版主更换,版面渐渐有了文墨气息。我又弄了个七句各猜一字的诗谜发出去,内容如下: 无头群雀争言语, 二郎执犬啸青天。 群雄分立言九鼎, 一日失足口难言。 不期一人归故土, 真情去半亦枉然。 不虚一日莫愧天。 这个帖子以来很多网友回复,猜不出的赞我高深,猜出来的骂声一片。当然,他们骂过之后还是对此贴水平表示赞赏,由此竟然结识了许多颇有水平的网友,就此我留在了那个论坛,一玩就是五年。
老榆树 这次冬天的接风宴上 你醉得不轻 摇摇摆摆地扭曲了了身形 醉了的你只渴望沉睡 没有撒酒疯 那个叫北风的地痞 潜逃一年又回到村中 依然神气依然横行 到处撒播暴虐和欺凌 他灌醉你的原因 只是嫉妒你的绿意葱茏 依照他的品行 你忍不忍 他都会得逞 你用沉默的砖块 筑起年轮的孤城 抖落叶子恐惧的抽泣 挺起一身沧桑 准备好了吗?又是一年孤独而寒冷的抗争……
溜一个 几许伤痕入沧桑, 沧桑在胸感秋凉。 秋凉荷畔书残叶, 残叶旁边尽凄惶。 凄惶冬冷心无奈, 无奈日斜暗画堂。 画堂夏韵音犹绕, 犹绕云间意徜徉。 徜徉白鹤知何处, 何处洋红点霞光。 霞光兄意同遥寄, 遥寄诗会念白洋。
也学学 诗词满目总怡情, 怜悲悯苦怆然生。 难尽人生沧桑事, 怎解春秋寂寞风。 真爱岂由唐律改, 多情不与宋词空。 樽前浅醉君莫笑, 一塌糊涂忘我中。
这个必须有!
第一次写微小说,求指点。 家。 他每天都擦拭这些照片: 卧室里妻十二年前最后的留影,沉静温柔。 女儿房间一面墙上有母亲遗照,慈祥和蔼。 另一面是南方上学的女儿的写真,青春靓丽。 客厅挂着在北京工作的儿子儿媳的婚纱照,甜蜜深情。 有时他会对着照片傻笑,有时他想,即将来到这个家的她,愿意和自己一起,安静地擦拭这些照片吗?
第一次写微小说,真心求指点。 家。 他每天都擦拭这些照片: 卧室里妻十二年前最后的留影,沉静温柔。 女儿房间一面墙上有母亲遗照,慈祥和蔼。 另一面是南方上学的女儿的写真,青春靓丽。 客厅挂着在北京工作的儿子儿媳的婚纱照,甜蜜深情。 有时他会对着照片傻笑,有时他想,即将来到这个家的她,愿意和自己一起,安静地擦拭这些照片吗?
鱼丸五百13——16 第十三章 不会写字更新时间2011-10-28 21:29:44 字数:2150 我说:“哦,原来是欧总,失敬失敬。欧总,既然我兄弟喜欢你这车,换就换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这辆三马车虽然也得加水,但那是冷却发动机用的,不是做燃料用的。柴油机所用的燃料还得是柴油。刚才听你说现在已经没有柴油了。这辆车你们如果开不走可别怪我们,因为这是你们自己愿意换的。” 欧阳疯说:“呵呵,小意思,我有这么多人,绝对能把这辆车抬回公司。烧柴油也没关系,我有好几辆奔驰宝马卡迪拉克呢,随便把哪辆车的发动机拆下来安在这辆三轮车上就行了。” 韩老三兴奋地说:“好!成交!”说完后马上钻进欧总那辆奔驰车里说道:“往前开五米。”那车果然往前走了五米。“哈哈哈,太棒了!”他兴奋地大喊。 欧阳疯问:“你们哥俩准备往哪去?” 他一句话倒是问得我们无法回答了。是呀,我们上哪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刚才周围人太多弄得我们无暇考虑这些,而现在,我们再一次陷入迷惑之中。我问欧阳疯:“欧总,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是哪年哪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欧阳疯说:“现在是2511年11月21日。这里是中国华北的一个小城,昏屯市。” “哦……我记得我们昨天的日历是2011年11月20日,我们真的穿越了?穿越了五百年吗?“我无助地环视周围的人,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解释。其实从内心来说,我希望他们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周围又有人笑起来,“傻哥们儿,穿越这事儿不新鲜,前两天还从你们那边穿过来一个男人呢,那人脑袋前边剃得蛋儿光,脑袋后面留个大辫子。据他自己说他是大清帝国的一个什么府台,去京城给老佛爷送贡品,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那……我们还能穿越回去么?”我弱弱地问。 “哈哈,你以为这是出门赶集呀,早上去了中午就能回来呀?还想穿回去,难哪!” 欧阳疯说;“穿越这事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即便是现在的科学家也没有完全掌握这方面的技术。虽然我们现在做一些穿越的人体试验,但还是没有完全的技术保障。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回去,我帮你想一想办法——谁让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合作关系呢。” 韩老三说:“谢谢欧总,我二哥在那边有老婆孩子,自然牵挂多些。我就不一样了,我在那边没亲人了,没牵挂了。我看这边不赖,我就在这边多玩些日子。” 欧总说:“呵呵,好啊,你们的生活我来安排吧。”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你们先聊,我接个电话。”说完他走出人群去接电话。 我又问周围的人:“请问大家知不知道现在现在这个昏屯市,五百年前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回答得几乎异口同声。 “难道你们不学一下家乡的历史?” “不-学。”还是异口同声。又有人补充道;“学那玩意儿干嘛,一点儿用没有。” “我再问一下,hun-tun俩字怎么写?” “我-们-不-会-写!” “这俩笨蛋,路边有路牌,你们要认字,自己去看路牌。” 我将信将疑,“你们真的不会写字?” “当-然-不-会。会-写-字-有-啥-用?” 这时终于有人主动给我们解释了:“现在,一切都是现代化,程序化,自动化。一切有电脑和机器人控制。根本用不着人工去写字。所以我们不会写字。” 同样不太会写字的韩老三对这个话题也来了兴趣,问道:“不会写字,那你们看书,上网怎么办?” 有人说;“不会写字并不代表我们没文化不认字。和刚才你开那辆汽车一样,我们看书上网的电脑也是由意念控制的,想得到什么信息,电脑会自动搜集信息装进你的脑子里去。” 这时,在人群外接电话的欧总挤回人群,阻止了我们好奇的问话。他神色严肃地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俩帮我做,如果你们俩愿意帮我的忙,就跟我走。放心,你们的吃饭住宿都由我来安排。反正你俩在这也没亲戚朋友,属于无家可归,两位兄弟,跟我走吧!”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除了听从欧阳疯的安排,似乎别无他路。从刚才的接触来看,欧阳疯似乎也不像坏人。所以,我对欧总点了点头。 欧阳疯说:“大家散了吧,这两位兄弟要跟我去做重要的事情,请大家让路。”对围观的人们说完后他又扭头对他那几个保镖说:“把大家扔的钱捡起来给这两位兄弟放在奔驰车里,让他俩自己开车回我们公司去。然后你们几个把这辆宝贝三马车给我抬回公司。” “是!欧总。”几个保镖齐声答道。 我说:“欧总,这车可能还有点柴油,还能开。别抬了,怪累的,我开回去算了。” “还能开?真的?”欧阳疯面露喜色,“哈哈,要是能开的话,我来开!老夫六十多了还从来没开过这种仨轱辘的车呢……老弟,跟你说实话,第一眼看见这车就喜欢上了,这车太独特太有创意太漂亮了!嘿嘿,多亏我下手早,不然这样的好东西肯定会被别人抢去。” 这时,围在我们身边的人们陆续散去,但是刚才没有看到全部过程的人还是有些没走。又有人朝我的三马车里扔了些钞票说:“别人给钱了,我们也要给,因为你们这是收费演出,对观众就得一视同仁,不然我就告你们欺诈。” 欧阳疯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还TMD没玩够啊?别拿这些臭钱来烦老子。滚!”那人见欧阳疯火了,话也没敢多说,蔫蔫地走了。由此看来,我们眼前这位欧总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我把我的三马车——哦,现在是欧阳疯的三马车了——用摇把摇着了柴油机,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欧阳疯兴冲冲地坐上驾驶位置,我教他如何踩离合挂档加油门松离合,三马车再一次“嘟嘟嘟嘟的”叫了起来,不过现在我身边开车的人不是我熟悉的“昏屯六万”中的某位兄弟,而是相隔五百年时空的一位我既不熟悉也不了解的老人。
回归 年少痴笔写青春, 无奈风景不由人。 也有指点江山志, 怎酬激扬文字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梦迟迟终一悟, 荷花淀里有清音。
终于读到了《水淀风来》、《白洋淀文化》。并十分荣幸地得到了冬子李老师的签名赠书《自己的风景》
哈哈,读到啦! 终于读到了《水淀风来》、《白洋淀文化》。并十分荣幸地得到了冬子李老师的签名赠书《自己的风景》!
赠水淀风来 一赠会刊《水淀风来》 春风成剪妙手裁, 地纬天经一席开。 白洋碧水融清韵, 文采流珠脉脉来。 二赠老友水淀风来 诗绪凝沉任打磨, 静观风雨也成歌。 可记二十年前夜, 秉烛酌句苦乐多。
求 欣闻安新县作家协会成立,深表祝贺! 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文学爱好者,为了身边又多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儿深感欣慰! 在此,求安新作协会刊通联方式!!! 我要投稿! 很怀念十几年前的《白洋淀文艺》,也曾有些许文字在上面流淌……那时的文学,真的叫文学… 求。
貌似七律——来自农村底层 扔鞋定向选一方, 车灯浑沌似无光。 大雾浸人纱蒙眼, 寒风刺骨体筛糠。 饿魔乱舞蚀肠胃, 倦神迫降坏阳刚。 莫问衣兜空几许, 淡然囊里装神伤。
被生活累出来的诗《二》 劳心如3P, 费力似双飞。 热汗涔涔衣湿透, 重车老汉推。 生活出墙秀, 前途自慰催。 长长一个嘿咻夜, 无眠几重悲。
被生活累出来的诗 无奈平常心, 怨叹与谁闻。 坎坷千姿秀, 荆棘百味陈。 偶觉肩难荷, 常慰路有邻。 立身担霜露, 风雨一家亲。
小贩 披霜早起顶寒星,破车启动路朝东。早餐两北风四两,午饮冰凉水一升。叫卖千遍喉咙哑,颠簸整天油箱空。加油花费一百二,细数盈利仍为零。
求各位文友支持! 我是土生土长的安新原生态农民,闲暇之余也学着玩起网络文学。现在我的小说《鱼丸五百》已在起点文学网上传,每日更新。热切期待白洋淀诗会吧的朋友点击阅读,批评指正!登陆起点,搜作者“荡雁游鸿”(我在起点的网名)或书名《鱼丸五百》即可阅读。口水砖头一律欢迎哦!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2138392.qdwenxue.com&urlrefer=200993b5b65e1d28b15a3017282424a5
偶得 一笑烟云凭生死, 两步崎岖叹尘埃。 且作天涯孤独客, 不恋风华带雨来。 几字痴言诗书寄, 片刻欢欣入砚台。 任尔风急携雷重, 乌云过处作露白。
何当共剪西窗烛 每当寂寞把夜的漫想揉碎 碎成烛光摇曳的窗棱 我会想 思念或许就是那把千年的剪刀 这边合了 那边就会分…… 何时 我们才能进入一幅剪纸 静静地守望 那一扇古老的窗…
一种久违的关于春天的感觉 曾在冬天的梦里问你 我是不是老了 你把青春的记忆挤成一个微笑 你说 那一年嫩黄的柳芽 一片一片,似悦耳的的扬琴 清灵的响着 直到我们老得什么都听不见 依然是 没有牙齿瘪瘪的嘴里 最美味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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