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少冬 韩小少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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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红薯地 带着孩子在街上买了块烤红薯。一回到家,她便急不可待的剥开皮,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着眼前的红薯,我的思绪回到了自家的地里。 当北风吹落村头第一片树叶,爷爷便念叨着要出红薯了。当秋霜给晋南的山水略施薄粉,就到了举家出征的日子。 “都把衣服穿得麻利些,起来了,往村北地里走!今天我们要出红薯咧!”天微微明,星星还眨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周扒皮”一样的爷爷便挨个敲窗,催命似地扯着粗喉咙大嗓门地喊。全家拉上架子车,扛上镢头、挑上扁担,一路“杀奔”村北的红薯地里。 到了田间,霜杀过后的的红薯蔓一夜之间失去了水分,黑了,蔫了,变枯了。尽管如此,红薯蔓依然是枝叶相连,盘根错节,母亲一般密不透风地呵护着地下隐隐隆起,呼之欲出的“红薯娇儿”们。 在爷爷的指挥下,“出征大军”摆开“一字长蛇阵”:母亲、姐姐打头阵,手提镰刀,冲锋在前, 左冲右突,割藤扯蔓,为男人们刨挖红薯“杀开一条血路”;爷爷和父亲则搓一搓手,抡一抡膀子,脱掉外套往田间一仍,往手心里吐几口唾沫,说干就干,挥动“先锋镢”,左右开弓,上下其手,随着泥浪翻滚,一窝窝、一行行红薯被挖出;我们则紧跟其后,半蹲在地,亦步亦趋,捡拾着从地里挖出的红薯,拧掉红薯身上的泥巴和红薯缨子,根据大小成色,整理分类:下窖的、带伤擦片的、做淀粉的各放一堆。然后,和母亲、姐姐一起,一筐一筐地往架子车上装…… 红薯虽然好吃,但是很难存放。尤其是过去的冬天萧杀冷竣,滴水成冰,人都能冻出 “疮”来,何况红薯!为了更好地储藏它们,勤劳智慧的农人们便想出了挖红薯窖的办法。红薯窖,一般放在院里,垂直于地下,倒呈喇叭状,口小肚大,洞口约五、六十公分,深约四五米米,窖口两壁从上往下依次挖有脚窝,窖底两侧各有一个一二十平的侧窑,做为存储红薯的主仓。为了防止受潮,窖里要撒上一层白石灰,红薯从地里收获回来的时候,把表面没有受损的红薯一筐一筐地用绳子放下去,再整整齐齐码放在窖里。 唉,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已不见当初全家围坐在一起吃红薯的夜晚。 红薯如父亲,扎根清贫,只管付出;红薯如母亲,枝叶孕爱,果实含情;红薯如乡亲,置身泥土,从不自弃。 我似乎又看到了碧绿如海的红薯藤蔓装点着家乡,一朵朵风中摇摆的紫蓝色的喇叭花妖娆着家乡,那一担担、一车车红薯喂养着家乡。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家乡的符号,家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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