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者 浪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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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浪费者在每个人的一生中仿佛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有那么几个人是要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的;他(她)们或突然而至,或姗姗到来,随后又在某一天与你惜别,或不辞而别。似乎他们的到来与离去早已在你的预料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合乎逻辑。这,也许就是常言所说的:随缘而来,化缘而去吧。然而,奇怪的是,在多年后,有的人你仍会常想起他(她)来,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但也正因为想起他,你才在某一刻突然省悟过来——原来他早已深嵌在了你的记忆之中,已成为了一段不可删除的片段了。前几日在整理旧物时,一盒已尘封了六年多的木刻刀一下子携住了我的目光。一瞬间便唤醒了我深藏的记忆,随之也复活了一段已逝的时光。轻柔地抚摸着刀柄上刻着的两个字,我反复轻声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十一,十一……”与他初识的情景,我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是在六年前,当时我在大理古城北门边经营着一间打字复印的小店。有天下午,一个高大英俊的年青人入店来要做一盒名片。看他的模样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高一米八零以上,肤色很白净,显然不是南方人,留一头乌黑飘散的长发,五官别致的面庞上架有一副黑边框眼镜,凭添了几分特有的魅力与才气来,白色镜片后面一双深隧的眼睛上似乎蒙有一层薄雾,让人看不分明,而那眼中流露出来的隐隐的忧郁,仿佛已轻柔地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使我倾刻间便由衷地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据我当时的猜测,这断定眼前这个高大英俊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是个自由人,或者说是一个游子。后来,事实证明了我当时的猜测是对的。他告诉我说,他是从南门一路寻过来的。而我的小店却在北门,与南门相距大约一公里左右。虽说大理古城只是一个很小的镇,但开打字复印店的远不止我一家。这着实令我疑惑,他为何要舍近求远地路到离他最远的一家店来做这盒名片呢?但,我终究没敢冒然问他。这之后,他就常来光顾我的小店,打印一些诗稿之类的东西,他告诉我,所打印的诗歌都是他写的。如此几次之后,我与他在三言两面语的交谈中便慢慢地熟识起来。二 他叫十一。十一的十,十一的一。这是我从他的名片上知晓的,许还有其它名字,但他从未说起过,我也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他之所以起十一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北京叫国庆的人太多了。而这么一个具有重大历史和纪念意义的名字被众人所滥用,就显得过于苍白和平庸了,甚至会让听到的人们生腻,所以,他就独辟溪径开创了“十一”这个同样具有重大历史纪念意义的名字。又或者是,并非这般复杂,他就是喜欢,就是高兴用十一这个名字,仅此而已。当然,我们也必须得承认,他是有这个使用权的。十一以前一直都呆在丽江,偶然的一次机会来到大理,在小城中呆了两天之后,一个具有商业前景的想法便在他心中萌发出来。他发现,当时在大理城中还没有一家专卖木刻盘(一种状似圆形的陶瓷碟子,只不是是用木头加工而成,在正面多刻以纳西族的东巴文。)的工艺品店,这是个难得的商机啊,他想。不多久后,在理城中便诞生了一间名为“十一禅室”的木刻盘专卖店。那时,我常去十一的小店中与他喝酒闲聊。十一禅室位于五华楼东北角的旮旯里,十五平方米左右,但布置得典雅别致,又不失文化与艺术的古朴风格,与这座古老的小城和谐为一休。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见一次面,不是我过去找他,就是他跑来找我。但奇怪的是,从我与他相识直至他最后的不辞而别,我们俩个从未谈及过关于文学或诗歌之类的话题。至于为何会这样,我至今也无法说清楚。我与十一在一块时,大抵就是边饮啤酒边吃饭;或是边喝啤酒边看影碟;再不就是边喝啤酒边玩电脑游戏;又或者边喝啤酒边聊些我现在已忘却了大半的话题,仅此而已。那段时期,也许在外人看来我与十一决对是烟洒不分家的铁哥们。然而,事情并非如此,我与他的交往始终都保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度上。虽然我们俩买饭买酒都从未实施过所谓的“AA”制,不过,在这等吃喝之事上我们始终都很有默契地轮流掏着各自的腰包,也从未出过半回差错。
奶奶,天堂好吗? 有一天,母亲走到我身旁对我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梦见你死去的奶奶,她在远处默默地看我们,就是不说一句话,真没想到她过世多年还这么关心着我们." 奶奶已去世十多年了,这些年里我也偶尔会想她老人家,奶奶慈祥的面孔,瘦弱的身躯,对我的好……可说也奇怪:奶奶已去世这么我年了,而我确一次没梦见过她老人家. 在我5岁或是6岁(我已记不大清楚了)那年父母离异了,我随母亲回到娘家跟爷爷奶奶一起过. 当时,爷爷在一家乡办农具厂里上班,家里的所有开支都靠爷爷的那微薄点工资来维持.爷爷除了回家吃两顿饭的时间外都呆在那个厂里,晚上也不回来睡.平时,母亲要忙地里的活,我要去上学,家里就剩奶奶一个人,奶奶负责给我们做饭.只有在吃饭时,一家人才能在一起说上几句话. 经过了世事的苍桑在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催残之下,奶奶的身体已大不发如前了,还烙下的病根-——胃病. 虽然看了不少医生,也吃过很多药之后,却始终未能治愈奶奶的胃病.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没有吃过一样好东西,也没穿过一件好衣服.她的衣服总是补了又补,补了又补.要是有人给她买来一点糖果之类的东西,她总是舍不得自己吃,非要看着我这只小馋猫贪婪地将她的那些东西吞进肚子后,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会绽放成一朵灿烂的山花说:"乖" 奶奶这一生只照过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为了办居民身份证照的唯一张照片.以至现在常常想不起她老人家生前的模样来.我时常在想:要是能有一张奶奶的照片在身边该有多好,能时时看到奶奶那慈祥的面孔和那颗善良的心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吧! 奶奶就这样默默地燃烧着她的残生为我们奉献着自己的每一点关爱与"责任"…… 奶奶是那么的疼我,爱我.她总是把家里好吃东西留给我吃,她喜欢看我吃东西时的样子,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幸福和满足的事了.然而我却没有为她老人家做过什么,有一次还伤了她的心.也许那是处于无知的原因,但确实是伤了奶奶的心. 那时我9岁,当时正是暑假期间.有一天中午,我和几个小伙伴去生产队里向大人要了一些泡过麻药的碎玉米然后就兴高采烈地跑回到家里.正好我母亲还在家中,我为了准确地控制好药力的时间,就去说服了我母亲将她的那块新买的漂亮的梅花表借我用一下午,母亲在我的极力恳求之下终于同意了.母亲刚走,我就迫不急待地叫伙伴们将碎玉米散在了院子里,然后又飞快地跑回到屋里把门关上,只留下一小缝空隙用来观察院子里的动静.我们几个都躲门后,屏住呼吸,在黑暗中几双闪闪发亮的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那些碎玉米上,心里默默地祈祷那些该死的麻雀快点下来吃为它们特别准备好的"美食".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十几支麻雀飞进院子里来吃那些碎玉米了.当时,我们高兴得差点就叫出声来.我小声地对小伙伴们说:"再过十五分钟,那些麻雀就飞不起来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们捉住."伙伴们个个都很高兴地向我点点头,随后又把目光放回到那些院子里的碎玉米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逝去,可怎么还没到十五分钟啊!"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就好象经过了几个世纪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刻,已经十六分钟了.我对伙伴们说:"时间到了,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出去捉那些麻雀."这时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连声说:"好,好,好!"门一开我们就拼命地往院子里跑去……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吃了碎玉米的麻雀们没乖乖地等在那里让我们去捉,它们都飞走了. "哇!你骗人啦,它们都飞走了,这可怎么办.""没事,没事".我赶紧安慰他们:"也许是药力没发作,我们赶快去追吧,说不定那些吃了麻药的麻雀飞着飞着就会掉下来."于是,我们几个就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村里到处乱转. 我们跑到了村里的小集市(早晚这里都有人在卖菜卖肉),那儿有几个老太太在聊着什么,其中就有我的奶奶.当奶奶看到我手上戴着我母亲那块新买的梅花表时,很担忧地对我说:"小虎呀!你太不懂事了,你妈的这块表值一百多块哩,要是你把它给弄丢了,那可不好,快脱下来给给奶奶."要知道,那时的一百多块对我们那样的家庭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难怪奶奶会那么担心了.可那时的我是个年幼无知的少年,听了奶奶的话我只觉得,她把我那一点小小的虚荣心给无情的砸碎了,我的心也痛了起来,就连捉麻雀的兴奋感也溜得无影无踪了.顿时我火冒三感丈,就破口大骂开来:"你这老不死的,我戴我妈的表关你屁事,去死吧你!"然后,我们就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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