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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独放的小花 生活,似乎平淡如水。日出日落,潮起潮伏,似每一个瞬间都已被安排好。但,又有谁注意过每一个日出日落和每一次潮涨潮伏?又有谁,仔细品味过这如水般清凉透澈的生活? 那条小巷,几乎是个不毛之地。前几年,还有几个清洁工来打扫。新城区动工之后,连清洁工也不来这里了。渐渐的,那里成了远郊,慢慢地荒芜人烟,只剩下一堵满是裂缝的老墙,还坚强地 矗 立在那里。 他,是个无助的少年。父亲早早亡故的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年。从前,母亲还能打两份工供他读书。初中毕业以后,母亲把那已经家徒四壁的房子卖了,送他进了县里学费最低的一所名不见经传的高中。 那天早上,他背上捡来的破书包,早早的从家里出发了。他走到荒芜人烟的小巷那里,捡了一块残破的砖。他想,等老墙倒了,就把所有的砖背回去,砌一座小砖房给自己和母亲住。忽然,他发现,墙脚下,竟有一朵小花苞。 深秋的风中出现一朵小花苞,似乎很不合时宜——如同本该坐在教室里的他一直在外晃荡一样不合时宜——其实,他早已悄悄退学了,只是没和母亲说。他想,等到冬天,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再把退回的学费连同在外打工的工钱交给母亲,给她一个惊喜。 小苞成了他每天路上的风景,苞已经微微张开了小嘴,仿佛冲他腼腆地笑着。他忍不住走上前,却突然看见街边闪过一个黑影,很瘦弱,像是母亲。 他的母亲,正朝着自己这边看。 母亲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地,不说话。他拿出退回的学费,送还给了母亲。母亲却没有收下,只是说,再去读书吧。 他内心百感交集。初冬的暖阳下,他重回学校报到的路上,竟然看见,一朵莹紫色的小花,在老墙的废墟下,开了。 作者:季新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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