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易安姐姐啊~~
天地一棍间
缱绻清欢渡,却道浮生无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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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在岁月中的故事——人间曾有杀胡令 “自炎黄来,历五帝,经夏商周,度春秋战国,至大汉三国,我族无不兵锋咄咄,使四方夷狄尽皆俯首!一代代先人慨然赴死,为的可是现在这般,男子伏尸荒野,女子为婢为奴,充当胡人军粮!被辱为两脚羊?!不是!他们生死忘怀,为的,是我华夏一族,千秋不朽,万世传颂!为的,是天地皆颂炎黄二字,四海万族,闻我族名讳纳头便拜,不敢忤逆!” “但今朝,胡人杀我同胞,毁我宗祠 ,断我文华,欲亡我族!此仇不报,有愧先祖,誓不为人!” 他这样说,于是,在最黑暗的时代里,少年提着刀,斩破无边黑暗。 为那个赋“汉”为名的民族,带来一线光明。 …… 雄伟的殿堂之中,随着殿门大缓缓关闭,沉入黑暗。 皇帝仓惶的踱步后退,将手中的冠冕扔向黑暗深处。 “锵”的一声,冠冕撞击到将军坚固的铠甲上,继而落到地上,生铁铸成兽首的战靴从黑暗中踏出,踩在代表帝王威严的宝冠上,缓缓的、重重的踏下,将这权力巅峰的冠冕踩扁。 丝线断裂,大珠小珠四散开来,如逃窜的条条野狗。 夷狄的冠冕,无论上面装缀了多少明玉宝珠,可不就是将凤羽插在鸡身,龙鳞砌于蛇身,装装样子可以,可到底不是那样事物。既然不是,有什么可惜的? 铁甲铿锵的年轻将军这般想到,抬起头看向倒在地上,用两只手撑着倒爬想龙椅的皇帝,轻声道:“陛下,可有想到今日?” “冉闵!你不能杀我!杀我,一不忠,二不义!”皇帝失声大喊,再不见一点人间至尊的样子,更像只抓住一线生机便狂吠的野狗,“弑君,为不忠!杀叔父,为不义!愧我祖父,为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徒,天下何人敢容你!” “天下人容不容我,与我做不做,有何相干?”冉闵杀气溢满的笑,将悬挂腰间的汉剑缓缓拔出,于是,黑暗中有了一抹光明,不过寒光潋滟欲择人吞噬。 皇帝石坚的眼皮不断抽搐,颤抖着,却又强自镇定,颤声道:“冉闵,你说我石氏可曾亏愧过你冉闵,兵马刀枪、金银宝物、高官厚禄,可曾有一样对不起你冉闵!” “没有啊……”冉闵似是怅然,有似是在追忆,更像是在为自己下定决心,“所以我还唤你‘陛下’,但奈何,我是汉人你是羌人,本来也无什,毕竟我族从汉起便开始纳羌为汉,作己族看待,可你族千不该万不该凌于我族之上,将我族视蜉蝣草芥,想杀便杀,凌辱为奴婢,当成肉食!此仇不报,冉闵死后无颜面见盘古炎黄,中华历代帝王。” 他缓步走向狼狈不堪的皇帝,寒声道:“我身上背负的岂止古时先贤的期望,还有如今或生或死千万同胞的公道!” “所以啊,陛下,下去告诉祖父,原谅冉闵吧。”将军抱住皇帝,汉剑贯胸而过,却不染半丝血迹。 鲜血染红龙袍,皇帝的眸光越来越暗淡,泛起死亡的的灰,可那深处,却有一抹大仇得报的快意。他狠狠地抱住冉闵,呕着血阴毒的说道:“冉闵,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不伦不逆也要守护的,值得吗?汉人的救世主……” 他说完,嘶声力竭的笑着,笑的沙哑、笑得痛苦、笑得快意,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口中涌出,顺着汉人将军铠甲上的纹路流落地上。 皇帝已经要完全依靠冉闵才能站起,双手箍着他,破碎的脏器跟血一起淌出:“……好好看看……朕的……大将军……” 冉闵面无表情,只是重复的转动剑柄。 终于,皇帝的眼眸全部被灰色覆满,他死了。抱着冉闵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从那宽袖中落出一面巴掌大的圆镜,骨碌碌的滚到大殿门口。 幽深的黑暗中,君臣相依,一死一活。 不知过了多久,铁甲覆身的兵卒推开厚重殿门,天外星河万点,明月高悬。 儒生模样的男子走到冉闵身外一尺,恭谨揖礼,轻声道:“大将军,将士们正等着您。” “那走吧。”冉闵将汉剑从皇帝尸身抽出,仍是不染半分血迹,月华投进阴沉大殿,照射在古朴长剑剑身之上,激起一阵杀伐苍莽。 月光照耀处,四个苍劲饱含杀气的篆文浮现剑身——“碧血丹心”,传说,此剑是霍去病封大汉冠军候时汉武大帝亲手锻铸所成,“碧血丹心”四字是大儒董仲舒以己身碧血篆写。 收剑回鞘,冉闵捡起殿门前的铜镜,迎着星月、微风与天地万物,走向早已架好的点将台。 儒生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只是一片血色模糊。 那是他的披风,或许,也是他的命运。 无论后世如何评价,赞颂也好,怒骂也罢,至少今夜,他不负他,也不负这枕戈以待的万千将士。 夜,微凉。 天上,星河万点。地上,灯火绵延。 战靴踏在阶梯上,将军一步步走上高台,铠甲上还未洗去的血气顺着夜风飘荡在军阵之中。 待他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身下万千猛士时,他们也在看他。 一支支火把照耀在一张张坚毅脸庞上,黑的发,黑的瞳,都是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将士,都是……我大汉的大好男儿! 似是想到了什么,冉闵的目光微微黯淡一下,心头蓦然一颤,他闭上眼,在睁开时,已是坚定不移,豪情万丈! “锵!” 汉剑出鞘,斜指天穹,剑身上碧血丹心四字熠熠生辉! 月光覆映在古剑之上,漾起的剑光照亮了冉闵的半边脸庞,他放声豪言: “诸君,自商周起,诸狄便屡屡犯我中原,从始皇帝大统合九州而称皇帝,古人便铁甲披身远赴边关守国土,护百姓!汉武大帝时,武帝以举国之势与匈奴死战!更有冠军候凿穿匈奴封狼居胥使那长风万里尽汉歌!告诉天下人——攻守易形了!光武帝麾下伏波将军更是说出‘男儿当死边关场,何须马革裹尸还’的豪言壮语,御夷狄于边疆国土之外!不胜壮哉!” 冉闵停下语言,环视这偌大军阵,这万千铁甲覆身的汉家儿郎,长声道:“怎料如今,朝廷之上朽木为官,使那夷狄侵我中原,称王做帝,屠我百姓,毁我祠庙,辱我欺我泱泱华夏……今日,我冉闵在这三军阵前立誓,上禀皇天,下告后土,必十倍报此仇!要让那天下人知晓,辱我族老幼妇孺者——死!” “辱我族老幼妇孺者,死!” “辱我族老幼妇孺者,死!” “辱我族老幼妇孺者,死!” …… 三军雷动,一声又一声高呼贯彻天地,力士擂起战鼓,甲士吹起号角。矛戈顿于地,扬起尘土纷飞;刀剑击于盾,带起冲天杀伐。 高台之上,将军伫剑远眺,一面汉旗风中招展。天边星河落尽,悲风辞行。 永夜结束。 …… “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冉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永和六年,冉闵杀石氏,改国号“卫”,实行大赦,布《杀胡令》。同年,冉闵称帝,国号魏,年号永兴。 ……
回首望同胞,满城不如蔡徐坤
遗落在山水间的故事:李抟景不入玉璞 小公子和小道姑坐在青石桥的石栏上,捧着鱼竿,小脚晃悠悠,鱼线也晃悠悠。 青石桥的另一侧,一个老和尚打坐,却不诵禅,只是小声的讲故事。 这故事曾做笑谈说。 故事说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城,城里有个人,守着绝情剑,守着牵心人,日月转,草木枯,终生不做玉璞仙。 说着情关难渡心关难过。 故事究竟如何,大概已无人知晓,他不说,她不说,布局之人也不说。只能从那随口闲谈中得知一些拼图,最后拼成一副残卷。 残卷末尾,是一剑落下,往事成空。 …… 山上,观天地浩大,神仙风流。 山下,看炊烟袅袅,美人桃花。 各有各的好,不过总有些人既想拥有那改天换地的浩然伟力,又舍不下那山下王朝的权色富贵,于是便往往引出一出又一出的丑事。 初相见时,是怎样的情景呢? 池塘烟柳,小舟艄公,两人都有些狼狈,对视一眼,都有些绷不住那山上神仙的超然。 先是女子“扑哧”一笑,发梢荡漾,紧接着男子也笑了起来。 “风雷园,李抟景。” “正阳山,汪赋景。” 随着两句话音落下,刚才还一同降妖的两人立刻分开,一脸戒备的盯着对方。 十息过去,女子换上一副调笑的表情,说道:“喂,风雷园的,你怎么不像师长们说的那样拔剑砍上来呀?”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拔剑呢!”男子如是说,揶揄道,“我还以为正阳山女修全部是猴子了。” 被人说成猴子,哪还了得?女子柳眉倒竖,拔剑瞬间冲到他面前,将那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盛气凌人的挑眉道:“你在说一遍?” 他不说,只是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她低头看了看己身,没什么不对呀,不由的有些狐疑。 李抟景慢慢从剑锋下退开,说道:“佳人竖眉,好看,自然笑。” “登徒子!”她瞪了他一眼,收了剑兀自向热热闹闹的街道上走去,身姿娉婷。 一个国名为“骊”的山下小王朝,一场妖人作乱,恰好被下山游历的他们撞见,然后两个不知根底的人便联手降魔,让两人都知晓两个世仇山门并没有师长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李抟景跑到一个糕点铺子买了份糕点,追上汪赋景,将糕点递给她,笑道:“请你吃。” 有点饿,就一块。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掂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红豆馅的。 她红了脸,却又强制镇定道:“是不是心怀不轨,告诉你,一块点心可收买不了本姑娘。”说完,她有察觉到不对,一块不行,那一个铺子就行了?连忙补嘴道,“一个铺子也不行!” “你在说什么?”李抟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注意到馅料的问题。 “好吧,自作多情了。”女子小声嘀咕着,却没注意到身边男子看着她时唇角带笑。 原来,世间真有一见钟情。他想。 世间情愫,唯有一见钟情最真,一眼望去,眼中只有她,不知身份地位的牵绊,不受修为高低的束缚,只是喜欢上她这个人,而不是这人后面所代表的。 …… 上了山,却不一定要断尘缘。又是一年新春,他下了积雪堆积的山,回家。 一座大城,灯火万户。 入城时,再见她。 “你干嘛?”她笑语盈盈。 “回家,你呢?”他说道。 “我也回家。”她得意洋洋,“没准我们还是住一条街上嘞。” 她说对了,果然顺路。他看着她走进府门,看着她掩去身形,看了看门上牌匾,心想要不要让家人来提亲了?入了凡尘,就不要把自己当山上人了嘛,遵着儒家的规矩多好,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红烛嫁衣。 有人说,剑修的终点是剑气长城,可李抟景觉得,他的终点,是她。看着她,就不想再走了,待在原地,看她春倚桃花,夏采清莲,秋弄瓜果,冬伴炉火,如此一生,当为无憾。 …… 台上戏子唱春秋。 楼内暖风阵阵,楼外落着雪,伞下有两人。 李抟景带着她走了进去,要了壶温酒,坐了下来。 台上戏子画着眉,水袖迢迢,唱着一折从东土神州穿过来的戏曲,正唱到结尾,苦情人化蝶相伴。 戏子唱着,泪眼婆娑,身姿蒲柳。 像那戏折中的蝴蝶,命不由己。 他与她,又何不是,世仇又怎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大道太远,而佳人就是身旁。 他悄悄探出手去,一寸一寸,碰到了她的指尖,却又忽的收回。 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专心看戏。 于是又探出了手,碰到了指尖,只是不在收回,轻轻握住。 她红了脸,却任由他握着。 戏停了,宾客散去,他牵着她的手,仿若握住了宿命。 戏子看着两人,可两人却恍若未觉。戏子口子发出讥讽的男声:“有些修士,修为不怎么样,可那算计人心的本事,却比他们的修为高多了。” 紧接着女子的声音又从口中发出:“呵呵,长生久视之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呢?争气运,夺造化,血脉亲人都可杀的数不胜数,更何况本那本就作为棋子诞生的可怜人儿!” 戏子擦干眼泪,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大堂媚然一笑,化作两只蝴蝶纠缠的飞向穹宇。 唱戏人是戏中人,看戏人可知他们是局中人? …… 正阳山,高峰巍然。 亭台阁,宫柳映墙。 淡淡黄杉的女子将写好的书信吹干,吐气如兰,墨香与美人香缠绕缭绕,犹为撩人。 一只丹鹤从云中飞来,停在窗台处,女子将信绑在丹鹤腿上,露出明艳笑容:“把信带给他。” 鹤唳两声,振翅入云,云之下的窗台边,是女子伫栏远眺,好似已有万古。 鸿鹄寄锦书。 听闻东土神州那边有一女子用情思酿酒,把花浇醉,以离愁做剪,裁下一截梅花,醉花剪梅绘相思。 她想着这些,脸色有些发红,暗骂一声越来越不矜持了…… 可,好喜欢。 ——未完待续
人间有雪,左右有剑 长城头,望南蛮,孤鸿声中思故乡。 天苍凉,人仓惶,铁剑锵锵斩大妖。 真人掌观万里,剑仙意气激昂。 佛陀手有莲花,书生书剑快哉。 万千浪子,百样旅人,穿行如潮,一碗家乡酒,不问恩仇与去留。 城上人,枕上三月便入眠,梦中红颜合卺酒。 十八字,剑光森寒映月光,百万妖蛮不敢前。 长城挡蛮荒,山后起歌楼。 江南烟雨朦,大侠坐门槛,浅酌老黄酒。 但见人间有风来,便知天地俱快哉。 …… 又是一年新春。 浩然天下大雪堆满屋檐,对联说旧辞,门神正家风,爆竹声声唤春风 。 剑气长城白衣有胭脂,夜阑擂破城头鼓,剑仙如雨落,大妖头佐酒。 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 那年春,左右出了城。 白衣出城,道高人间一尺。不是道高,只是剑仙剑气太多太重,压得人间下坠一尺,道不过是有人提着,方才不坠。 …… 城头之上也是风雪,陈平安与宁姚站在城头,远眺天南,三月万年不变,高垂天穹。 年轻人一身淡漠青衫,女子长衣墨绿丝绦下坠 ,宛如白衣之上两只玉佩,佩环叮咚。 天地之大,日月高悬,人人如芥子,覆满大地,却又转瞬被黄沙覆盖,再覆、再盖,直至被白雪埋葬。雪中,一片莹白。 塞外大雪如星斗,片片飘落万里山。 忽闻号角起。 无穷无尽的妖蛮开始列阵,一道道军令从那军帐传出,哪怕是王座大妖也莫敢不从。 “这么大的雪,怎么没压垮那些蚂蚁巢呢……”陈平安颇有遗憾的摇了摇头。 剑仙也开始结阵,手中仙剑寒光烁烁。 对阵厮杀。 血肉横飞。 大雪之中开梅花,转瞬被雪埋。 无人注意之处,一艘符舟载着白衣暗度天河,符舟是一件能遮蔽天机的大仙兵。 所为何?斩大妖,落明月 。 孤舟渡星河,剑落天南月! …… 天上缥缈,白袍道人行走在浩浩明月中,身畔环绕皆是那上古天庭破碎的琼楼玉宇,据说在上古之时仰望明月,偶可见月中仙子婀娜婵影,绝代风华。 那月中仙子姓名为何、有何神通已是无可考据,但那仙子所住宫殿名为“广寒宫”,不知是四座天下哪轮明月。 若是让我知晓,我定要借那宫阙投影重塑那仙子肉身,尝尝那无数上神心心念念仙子究竟有何妙处。 他惬意想到,全然没注意到一艘符舟载着白衣凭空而现。 剑气纵横,天上明月陡然开始下坠。 剑气太重,收不住 。 左右看着白袍道人,拔剑出鞘,至于天地压制,那是什么? 白袍道人笑容讥讽,真当自己是陈清都? 身处明月中,自成小天地,左右算个屁。 哪怕他不动手,蛮荒天下的天道压制加上月中压制,等来援兵,左右是个死。是被那前任隐官一拳打傻了还是读书读坏了脑子? 白虹匹练豁然而生,白袍道人挡无可挡也是顺势被左右一剑劈入宫阙残骸中。 月上天云缓缓下垂,犹如神祗云端探剑,先是极慢,待到巨剑凝成却又极快刺向左右! 左右不去管那花架子一般的云剑,只是一剑又一剑的斩向白袍道人,剑气毫不可惜的挥霍而出。 轰然一声,云剑剑尖顶到肆无忌惮的剑气中,不断被绞杀月也不短消耗左右的剑气,两者相交处,火花雷光不断涌现! 白袍道人大笑一声,被左右压制的身形刹那消散,出现在天云之上,袖袍卷住巨大云剑,狠狠斩下 ! 左右闭目,高举长剑。 轰! 四散的剑气席卷明月,无数从远古遗留下的亭台楼阁在四方扑烁的剑气下终于化做碎片,明月表面,山岳好似大锄犁地般翻卷。 云剑被挡在铁剑之上,左右睁开了眼,双瞳炽金,眉心有抹金红。 曾有一人说过,左右本命剑,最是高难问。 儒家求、道家求、佛家亦求,万人追寻求索。 剑名“天意”。 天意从来高难问,左右人间亿万年! 于是,一抹金红从明月生,贯穿明月与大妖,与天地相应。 这一剑,赫赫煌煌,人间最高。 下舟,出剑,斩妖,不过十息。 英灵殿中王座化为一堆碎屑。 左右收起符舟,提起大妖尸身,毫无顾忌地冲北方! 城头向南望,一轮皓月分为两半,坠落大地。 一人从南来,白衣携风雪,剑气话血气,一路南行,斩妖不知几何。 曾有国之大将,铁甲铿锵,豪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剑气长城士气大振,所有剑仙在这一瞬倾力出手,竭力压住妖蛮。大剑仙更是飞越城头,联手难住那几尊王座,迫使他们拦无可拦。 贯穿两阵,左右提着大妖尸身直上城头,剑气斩在城头“齐”字旁,刻了个“静”字。 人间得记住他。 他言,偶得三尺剑,跨海斩长鲸 。 大雪满人间,剑气寒天地。 人间有雪,左右有剑。 …… 后有人作文以记之 逢新年,左右守长城。大雪连天,城外白雪黄沙敛荒骨。 是日战起矣,左右拏一小舟,着布衣长剑,独往蛮荒月斩妖。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天上云影,惟剑气一痕、星辰万千点、与左右舟一芥、舟中人一粒而已。 至月上,大妖白袍,做道人状,四周环绕破碎天宫,敛目低头,不知所想。见左右大喜,心曰:“于此处,吾稍留之,待他人来,左右是个死!”与左右战。左右斩三剑而去。问其缘由,一剑斩气机,二剑压意气,三剑定生死、落明月,如此。 横贯天穹,凿穿敌阵。万千剑仙顷力阻大妖,左右一路无碍,直上城头,刻“静”字于城墙。 止战时,有剑仙喃喃曰:“莫说阿良猛,更有猛比阿良者。” ——改自明朝张岱《湖心亭看雪》,如若不喜,请轻点喷
回去一定要把这只二哈炖了 所以拍照的是谁
反正不要钱,多少看一点呗。。。 “铜球”究竟是什么?为何能让一代又一代的不正界高人苦苦追寻。 高居天之正中的后宫监视着天上地下的一切动向。 北方的玄德王朝穷兵黩武铁骑阵阵誓要一统不正界。 南方的七龙宗野心勃勃想要代替后宫天下第一的位子。 在这风云诡谲中,一群戴着青色斗笠的神秘人出现在不正界的土地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y吧第一神书,《铜球》准备开更。
他等红衣七百年,等来大雪满人间。红衣等他三百年,勿使相思尽成灰 “来来来,天下风雨飘摇,帝王霸业张狂。王朝不过三百年,日月一转,覆了人间。且让我们黄酒一杯,送那离阳百年。”说书先生端起一碗黄酒,敬向四座,还真有那么一点样子,“如今,就让我们最后再说一次那离阳江湖的百年风流!那剑仙御剑过大江,蛟龙不敢抬头!那老道一指截江,言说蜉蝣撼天!那书生一人攻城,落子无悔 !那僧人白衣超脱,金刚不坏!” 说书先生说着,说着那旧事,说着那每一代说书先生口口相传却无史书记载的故事,沉淀在人间的大江大湖了,苍老在一个又一个江湖人的酒碗里。 其实,没人信他说的,都当神怪演义在听。不止那些离江湖很远的平头百姓不信,连那些混在江湖的浪子、行走江湖的侠客都不信,在江湖中真气外放掌挡大浪不退就是顶破天的高手,可以纵横天下了。可在说书先生说的江湖中,真气外放只是开始,给那一流高手提鞋都不配,更别说顶尖的了。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说的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仙! 说那西楚剑皇一剑守城门,独扛万千铁骑。 说那湖底老魁听潮湖下闭气二十年,那缺牙老黄一剑气长六千里,武帝城头望北凉。 说那青衣剑神穿羊裘,白首唤剑万剑如龙,一剑东海滔天浪,一剑叫那天门开。那吃剑老人三口吐尽百年意气,剑阵抬手起,绞杀北莽铁骑万千人。 说那八斗风流也狂傲,太安城前人独坐,黑棋白子了心结。那儒生意气王侯羞,拒北城前抵千军,豪言书生何曾无胆气! 那个江湖,人太多,侠客狂,美人娇。最后一曲收官,白衣王妃城头擂鼓,匣中龙雀长鸣,万军杀声,玉人琴音,这样的收官,才配的上那江湖。 侠客犹未老,风流几时休?人间自有风流在,浪子言说江湖好。 江湖中,有心心念念的美人,有剑倾天下的侠客。 有那公子拖刀入敦煌,白衣染血只为那红衣麝香。有那公子缟素入京,叫那仙人落凡尘,与他母亲磕头认罪!有那公子一骑当先入中原,谁敢动那小泥人?他说:“姜泥,我欺负得,你们欺负不得!”还有那一枪扎穿洪敬岩,泣那铁甲当国不成声。 有那郑太阿问那天上人,可敢来此人间,一剑斩飞仙,一剑桃花好。 还有那木剑温不胜,折剑出江湖,我以手足换手足,兄弟楼前等兄弟。 …… …… “还有那枯等红衣七百年,莲花峰上起誓三百载!”说书先生换酒为绿蚁,遥敬武当山,轻声说,“正道人间三百年,今日登天见红颜。” 在距说书先生不远处有个算命铺子,年轻道士不务正业,描墨绘一袭红衣,桃花从枝头飘落,挡住了画中美人的脸。 红衣桃花相映红,轻舟薄衣履凡尘。 年轻道士想着梦中美人的模样,提笔在红衣旁写上“胭脂虎”三字,吹干墨仔细打量连道三个妙字。 “小道长,我看你在画这红衣美人,又若有所指的写上‘胭脂虎’三字,莫非你就是那传说中那武当掌教的转世?”一位刚从说书先生那边过来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客人抬举小道了,若小道真是那掌教转世早就在那大内皇宫或那武当山享福了,哪还会在这里摆摊?”年轻道士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倒也是。”客人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遗憾道,“本来还想让吕祖来帮我解解签了。” 年轻道士一听立马一改先前的惫懒模样,连忙道:”客人不妨让小道试试,小道别的不拿手这解签还是万中无一的,不然小道早饿死了。” “好,那就让小道长试试。”客人笑道,“不过不是用道长的签,在下昨夜于路边捡到一支签,觉得有缘,但又不解何意,道长可否帮忙看看?” 说着,客人从身后扈从手上拿来一方锦匣,从中取出一支木签递给道士。 客人好似明知故问道:“道长,何解?” “解签,宜下江南。”年轻道士说完,忽的怔住,桃花柔,春风羞,天地之间有润雨,但他好像忘了什么。 目光下移,落到那幅胭脂虎上,春风终于吹走那瓣遮住脸庞的桃花,露出了一张脸颊,山光水色骤然失去光彩。 那张脸清冷如雪,那张脸艳若桃李,不改的是千年痴恋。 吕洞玄与那红衣的故事已不为人知,但洪洗象跟徐脂虎的故事天地间却大有流传,无论是世代扑腾在江湖中的武林世家,还是炊烟袅袅的农家,他们都曾在幼时听过自己母亲一脸向往的讲着那句“百年修得徐凤年,千年修得吕洞玄”,未必见过,可那百年前流传下的只言片语便让人心神往之。 “小道士,这山上多无趣,不如你嫁给我,多有趣!” “你可曾记得今年多少岁?” “不记得。” “那你可曾记得是几岁遇到的她?” “十四。” 于是,一步入天象,于是,解签下江南。 一剑斩灭气运莲,一剑逼退袁庭山。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那一日,武当掌教洪洗象,骑黄鹤下江南,又携红衣出江南,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最后,莲花峰上,兵解人间正道三百年,只为她一世无恙。 天地焕然一新,一入人间三百年,回首史策寻故人。有的在史书中,有的没有,有的背负骂名,有的万世传唱。 大凉龙雀已垂垂老矣,绣冬春雷神华尽敛,擂破了城头鼓,弹断了目盲琴。 道长的容颜是否还如当年初相见? 煌煌天雷起,赫赫天门开。陋巷之中布衣小道踏着莲花,直上九天神阙。 步步生莲非是佛陀,也可是仙人。一步又一步,脚下的每一朵花都凝成了过往。 有那红衣女子雪夜孤灯,云游道人窗边静立。 有那女子红衣如血,默然望着龙虎山上骑虎道人。 还有那神兵天降,红衣飞升。 黄鹤相随,道人站在天门前,门内天仙神祗虎视眈眈,似乎他一开门就会扑下人间。 “阿弥陀佛。”千里之外的两禅寺,苍老寺僧轻声颂道,“只修一个禅,你的秀色可参。” 笨南北哟! “千年修得吕洞玄,当真千年。”名为苟有方的说书先生倒上一碗女儿红,长声道:“请吕祖饮酒!” 道人随手一转,酒入手中,一口饮尽人间最后一碗酒。伸手推开天门,进去之后又关上天门,而那想要下凡的天仙神祗都被他随手打散了金身。 年轻道人穿过天上的街头巷尾,穿过威严的宫阙万间,终于来到了一座被大雪铺满的山峰,其上一袭红衣夹杂在风雪中好似翩翩白衣上的一抹唇红。 那年在莲花峰,你说你想骑鹤。 仙鹤长鸣,年轻道人踏鹤而上,身后,无数神祗尽俯首。 在那很多年前的天地间也是这般,每当那一袭天帝衮服拾阶而上,金甲神祗、御剑仙人、沧海老龙,天上地下万物匍匐,不敢抬头,唯有北方帝星长明,蔚为大观。 凡人凡,长生长,那些凡人若真以为统御世间无数载的神道就那么轻易就被他们覆灭了的话,未免也太小觑那些神祗了。 那杨老头一个天庭的户部赏书都能想到让神祗融入人性,以人身修修人道而活,那他们这些上古天庭的统御者怎么想不到了? 不但想到了,而且更加决绝,原来那方天地,不要了,重新再开辟一座无人知晓的新天地,新天地中再孕育一方小天地,天庭的统御者们只留下金身和一抹神念便全部投入那小天地中砥砺尘劫,修人之道,以人身人魂蹉跎跋涉一世又一世。 不过万年太久,那些留下守卫的下层神祗竟鬼迷心窍,想要窃帝君道果以求登顶,于是便有那那天上仙人垂钓凡间气运的事。 他来到莲花峰上,看着她,他是谁?统御宇宙寰宇的天庭帝君?青山绿水间散漫的读书小道?都是,都不是,但他一定是她等了千年的那个洪洗象。 于是,漫天大雪尽消融,莲花峰上桃花开! “三百年,我来了。” “来了就好。” 那一瞬,瞑目万年的天帝睁开了眼。 …… 在那尚在开辟的第五座天下,那位被誉为“人间醉得意”的读书人似是感觉到什么,豁然起身,拔剑向北方冲去。 宛如一匹白虹,身后黄河万丈。 他在大地尽头停下,身后九曲黄河波澜咆哮,时而作龙,时而化虎,又时而幻化成雄兵万千 。 黄河之水天上来,读书人罕见的握紧了剑,眉宇凝重,大凶! 他目光所向,似在不远处,又似在天地尽头,桃花招摇中,红衣卷道袍。 天之高绝处,紫薇帝星高悬人间。 宛如神祗冷漠的眼眸。
人间物语:座上一壶酒,你且听我说 很多年后,他忆起往事,总是拎上一壶酒,倒入白瓷大碗中,明黄的酒液如那沉淀千万年的琥珀美得动人心魄。 很多年前,有位老人曾说过,唯有酒,可多饮。 一口饮尽,似饮尽,过往两千年。 宋国,沛。 风尘漫天中,两位老人坐在一方青石上,谈论烟云变幻。 发须皆白的老人轻声说道:“多做多错。” 另一位身材高大,腰间配剑的老人笑道:“先为他们开路,领他们上路,若有错,后人改我之错,岂不快哉?” 听到他们对话,一旁听课的少年眼眸微微晶莹,旁边的青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将牛头凑到他头边,打了个响鼻。少年黯然失笑,将牛头从面前推开,这憨货,懂什么? 高大老者站起身,掸了掸衣上灰尘,对着白发老人长揖一礼:“学生拜谢先生。” 少年同样起身作揖。 白发老人稍稍侧身,让过这一礼。 两位老人,一名老聃,一名孔丘。一位道法自然,一位当仁不让。 此时的两位老人当然不会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注定光耀千古的文明留下多么重的笔墨,占据多么重要的位子,自然也不会知道会在日后承受多么恶毒的谩骂,多少子孙的诅咒。 他们只知道,自己多做一些事,多立一些在后世看来古板腐朽的规矩这世道便会好一点,让那无所顾忌之人知道收敛,让那积弱之家不被富强欺辱,让那穷奢极欲的君主知道爱护自己的臣子,让那每个人行走在规矩方圆内时可随心所欲,长此以往,便是那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不是华胥胜是华胥。 一套套规矩,一种种礼仪,便是在教人们修身修心,固守本心,控制自己心头的贪与恶,不是没有,只是更能克制,看得更透。即是人为,也就是“伪”。 不然哪来伪君子这个词? 少年感觉鼻子有些发酸,看着两位老人,仿佛透过他们看见了未来。 “学生替后世子孙,谢过二位老师。”他躬身作揖,宽大衣袖之后的脸庞,泪珠滴落在地,起身时已恢复如常。 鸾鸟腾云兮梧桐知兮,鲲鹏展翅兮苍天知兮,伯牙奏琴而子期知兮,先生之愿兮愿后人知兮。 夫子楞了一下,笑骂道:“就你最会阿谀奉承!”不过眼中的得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聃看着,笑而不语。 返回的路上,夫子走在田间的阡陌中,笑眯眯的道:“谨之啊,今天的马屁话,先生爱听,以后先生跟人吵架,一定要说啊,不止说先生一人,还要连对方一起说,这样先生我就先赢了一筹了,谁叫我是你先生呢。” 少年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可否少做些功课?” “你打得过子路?”夫子仍是笑眯眯的。 少年瞅了瞅夫子腰间配剑,很识趣的说道:“谨记老师教诲。” 打得过子路,洗洗睡吧,三千流氓,七十二双红花棍,子路的武力都是顶尖的,但……他打不过夫子。真以为儒生是讲道理的?当然讲,不过对象是国君和百姓,至于其它学派,什么?你不听我的道理?要讲自己的道理?好吧,那就干吧,先把你打服,再让你听我的道理,我的道理讲完了,你再说。要真是一个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看见血就晕的书生,还怎么周游列国?恐怕还没走出鲁国就死透了。 夫子突然有些惆怅,他伸手接住天上飘落的雨珠:“日月变幻,斗转星移,生老病死,草木凋零,天地间无恒定之物,是否有一天我所主张的学说,说的道理,立的些许规矩也会被后人摒弃?成了樊笼?就如我与老聃曾论周礼一样,克己、复礼,克己、复礼……” 少年不再嬉闹,自他拜学以来,就从未见过夫子这般模样,有些落寞,有些萧然。很多人也许会想,夫子究竟是怎么模样,严肃古板?不苟言笑?悲天悯人?都是,又都不是,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而已,死要面子,好吃,会生病,会生气,看见美人也高兴,弟子去世也会流泪,没有小说中改天换地的浩然伟力,就一凡人,但这样就失望了?只是更真实了,因为作为一个人,才知道人究竟是什么,需要什么。 也更能解释“儒”字旁的单人旁,人、需,人之所需。 同样,他也更知道千百年后夫子的学问道理会如何,比如今的周礼还不如,当今礼乐再崩坏可到底有人行之。可千百年后的儒学却是万人唾骂,那些根本没研读过儒学的人大言不惭的指点江山,好像千般过错万种疾苦都是孔丘的罪过。 想着这些,少年没来由的想哭。 落叶落到树根,夫子上前捡起那枚红叶,又忽的高兴起来:“管它了!当仁不让!” 当仁不让,百年后会有人说出,虽千万人,吾往矣。 于是少年又高兴了起来,先生到底是先生。 雷声大震,雷电如蛛网般布满天空,好似囚笼,人间忽起疾风骤雨,脚下之路泥泞坎坷。 风雨中,老树枝摇叶晃,树干却岿然不动。一片叶子、两片叶子,千万片叶子化作养分,可令枝繁叶茂也可令根基牢固。可汲取养分,也可抓牢山洪,自然也可在风雨中不动如山,至于断掉的枝丫,痛虽痛矣,可只要根基还在就行。 人生天地间,大都要在“人”字前加一个“凡”或“庸”字,少数点缀个“仁”“正”“善”“良”,再上一层,便冠以“伟”字,伟人之上,便是“圣人”。那么何谓圣人?于茫茫黑夜中领着人们举火前行,在文明启蒙时为种族定下方向,使种族不会迷路的人,便是圣人。是他们奠下基石并在有生之年极尽所能的为这个民族添砖加瓦,希望着他们创造的一切可以为这个种族带来更好的未来,希望他们修建的屋子可以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剑灵:大梦人间三万年,梦醒再伴少年游 不知从何时起,那把世间最锋利的剑便淡出世人的视线。 不知从何时起,一条潺潺的河流上起了一座青石铺就的桥。 更不知从何日起桥下便多了把剑,那剑锈迹斑驳,那剑布满沉疴。 后来小镇渐起,人来人往,无数的人从青石桥上踏过,却都不曾将目光停留在那跟老剑条上。 与其说是人间遗忘了她,倒不如说是她不愿再看人间,不想再看众生。 曾有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来到桥下,求她帮帮他,她拒绝了。 后来,那个年轻人在这里斩了条真龙,于是,此处从一座默默无闻的小镇变成了骊珠洞天。 那一年,那一季,四座天下皆不见一朵桃花,唯有那西蜀一角,桃花开遍。 年轻人抬棺入蜀,将女子葬在她故乡的青山绿水间后便消失在了人间。 虽说这里成了洞天,妖孽丛生,可她仍是冷眼旁观,磐石不动心。 春风不在,夏蝉死去,秋叶飘零,冬雪消融。 桥下,水上的小舟去了又来,舟中的悲喜各不相同。 桥上,石桥的雪堆砌成梦幻,行人的步履成了过往。 她只是守着,守着,守着自己的执着。 万年的花开,万年的花落。万年的人世离乱明月圆缺,万年的等待与期望都被风吹成了虚无,化作了水中的倒影…… 再后来,便是三千年。她见到了那位天地快哉的儒生,见到了那个懵懂的草鞋少年。 于是,心中的灰尘,被少年端着烛台一点一点的拂去,无垢无尘,净若琉璃。 便是,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那一年,少年没了母亲,成了孤儿。他坐在石桥边,盯着那把布满沉疴的老剑条,泪眼婆娑。白衣白发的女子出现在石桥上,望着他,行人不知,少年也不知,只是一起坐了一下午。 快入夜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少年赶忙往家里跑去,却在泥泞不堪的路上摔了一跤。她看着,满心伤怀,刚想帮帮少年那位青衣的先生便将少年扶了起来,从书箱中抽出一把伞给他。 先生如是说道:“快些回家,至于这伞抽个空闲时候,还我便是。” 先生给少年的伞柄上刻有一段字,少年虽然不识,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字是这样的: 此间朝暮最迷人 愿你 朝见旭日东升,气憾昆仑 暮知星辰万千,月宫婵影 也愿你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无风、无雨、无病、无忧 此心常宽,此情长欢 真是最好不过,她这样想着,青衣的儒生回头看了她一眼,笑意温和。 遇到这样一位先生,真是人生欢一事。 少年长大,先生逝去。 她选了他,她的第二位主人,也是最后一位 。 古剑沉疴尽褪,阵阵清鸣。 她让少年个这四座天下带一句话,那句话是——这盛世,不如所愿。 常有人问英魂,这盛世可如你愿,自然不如!不信不妨看看人间! 若盛世如愿,为何会有那场三四之争? 若盛世如愿,为何那位世人皆称其为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独居空谷? 若盛世如愿,那那位所求天地快哉的教书先生何至于自缚一角之地,最后形神俱灭? 若盛世如愿,那白泽踏遍人间山河又是为何? …… 太多太多不如愿了,有白发三千丈,俯瞰山河,在心头轻轻呢喃。 她看着那少年牵着红棉袄的小姑娘走在路上,觉得这一幕,人间最好。 其实,少年喜欢的那位姑娘也不错,有些像她。 很久之前的岁月里,也有这样一个女子,一身白衣不贴花黄,只是带上一柄剑,转身便毅然决然的入了江湖,独自面对人间的滔天大浪。 手持长剑,巍然不惧。 她想着这些,笑了。 少年牵着小姑娘,上路了,身边春风萦绕。 穴窍之中,三缕剑气。
蛮荒天下。 天坑,在浩然天下亦称剑仙墓、先生冢。绵延九万里,仿若是天外星辰撞击得来的一般。在其中央各有男女石像一尊,皆面向北方。其中男子石像盘腿而坐,膝上放置着一把长剑,眉眼中依稀有缕笑意。女子石像长发拖拽在地上,在男子石像后将其环绕轻抱。 一只新生的虎妖站在自家老祖的身侧,远眺着天坑中那两尊石像,声音轻蔑道:“两个死人罢了,终有一日,我要将这两尊石像砸成齑粉。” 大妖老祖不悦的看了这不知深浅的小辈一眼,心头微微叹息,浩然天下多少年才出了这么个人物?打碎他们,整个蛮荒天下何人不想?但要是真如说的一般容易,当初就不会让这化成石像的人将蛮荒天下打的支离破碎,杀得整个妖族胆寒齿冷了…… 就连这天坑……都是他一拳砸出来的呀…… 剑气长城,隐官大人坐在城墙上晃着脚丫磕着瓜子,对身边的年轻人问道,又是在自言自语:“赵树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陈平安的尸身带回来……” “不会太久的,待师姐入武神,再加我一个止境武夫,我落魄山一脉便学先生凿穿蛮荒天下,带先生回家。”赵树下轻声道。 天下武夫,拳意最近陈平安者,唯有赵树下。昔年无名小卒,今日止境武夫。 只是先生不在。 倒悬山,敬剑阁。 人来人往,但凡来人都必定会去看三把剑,那被万人敬仰的三把剑跟那曾被视作耻辱的幽篁与茱萸挨在一起。 但无一人提出质疑,剑的主人是一家人。是美谈,更是悲哀。 三把剑,剑仙降妖伏魔。 剑仙得至圣先师一点浩然正气。 伏魔为齐静春用千年槐木雕琢。 降妖是剑宗阮邛倾力之作。 皆是举世难求。 三把剑,两个人。降妖剑后悬挂的画像上绘的是一位黑衣的女子剑仙,双眉不似柳叶似狭刀,曾经有个少年说过一句“浩然天下所以好看的山、好看的水加起来都不如她好看”少年思,最无邪。 剑仙伏魔之后的画像倒没有那么多神仙风范,更像少年人——桂花树下的白衣少年背着剑匣故作潇洒的拿着酒壶。每每看到这里就让人沉重的心情轻松下来,会心一笑,原来那位先生也有这般倥偬的少年时光,也会如万千俗人一样故作潇洒。还有那酒壶——姜壶、江湖,真好。 那一年,剑气长城将破。有女子剑仙,独守长城,长剑染血墨衣尽红,本命飞剑如大日煌煌斩尽万千妖蛮。 最后,魂飞魄散,独留一柄降妖剑屹立在剑气长城之外。手中剑,护住了他人护不住自己…… 而那位喜欢远游的年轻人在那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不出现在众生面前。 直到两甲子后,天地变色,一步入圣!背负剑仙、降妖除魔三剑,腰间悬一把不知名的长剑凿穿蛮荒天下,手中剑不知道斩下多少个十三境大妖的头颅。 将本就摇摇欲坠的蛮荒天下打得支离破碎! 让四座天下见识了何谓十一境武神!何谓儒家圣人!何为十四境的大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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