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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冯喆 录自《今天的激情——柏桦十年文选》记得多年前,有一位朋友去美国做中国50年代至70年代的《大众电影》杂志的封面研究。他曾以很得意的口气对我用解构主义的那一套来解析这些当时的时髦脸谱。我当时不经意地问冯喆的脸（我对这张脸已关注很久了，因此并非真的不经意）你怎么看。他一时语塞，不知我的意思，也因此不知从何答来。我却突然抛出一句：冯喆是上一个时代唯一一张东方雅皮士的脸。他似乎没反应过来，我们就继续喝酒，并聊起了别的话题。说了上面这段入话，我就要进入本文的正题，谈谈上一个时代的美男子冯喆了。这个人我一直想写他，此种想法几乎快15年了。但每每提笔，又不知从何下手，这正应了一句俗话：你越想写就越不会写。但不写又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那就放手写来吧。记得小时候看电影，印象最深的是《南征北战》的高营长以及《羊城暗哨》的侦察员，电影中的这两个主角都由冯喆出演。只可惜我对冯喆的生平一概不知，有多大名气也无从考得，只知他是20世纪30年代或40年代出道的演员。但不管这些，他在这两部电影中带给我的冲击是巨大的，这有点像李秀明作为上一个时代的美女在电影《春苗》中所带给人们的冲击一样。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冯喆，或许是他长得有点像我的父亲，或许人总愿成为另一个人，或许只有在他身上我才可能幻美东方男性的神秘性，或许……我也不知道了。犹如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和时尚，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美丽的脸。冯喆的脸虽然不能代表那个时代的革命精神，但十分轻松地就赋予了革命一种可信性、优雅性、从容不迫、柔情与果决。他的脸自然含蓄、内敛笃定，洋溢着和平沉静的古风，而且还将这一切糅合成一种经典的当代性。是的，我可以说冯喆是那个时代最美的一张脸。他的脸型是我最偏爱的一种，但不是宽胖扁平脸（这种脸是典型的中国人的脸，最适合演京剧，这一国粹是我的至爱。我曾说过中国现在的演员全部加起来抵不上一个二流京剧演员，唯有京剧演员才能体现中国人的美感），因此不太适合演京剧，这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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