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桑榆晚 萍水相逢桑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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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芦苇】经典.传承  。 三八节时戏曲频道播放浙百小花们的《五女拜寿》,尽管不是原生代奉上的盛宴,但在开幕前还是有一点小期待。话说,就算原生代的花儿们能够聚齐,也早已过了最风华正茂的年龄,历经沧桑后,她们恐怕已失去了最初青涩的味道吧。   提起《五女拜寿》,资深的戏迷们一定不会陌生,她出品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成就了浙江小百花越剧团。   当时,一群20左右的女孩子们,来自于各个县剧团,经过层层选拔,汇聚杭州,培训,组团,赴港演出,然后是迅速地火遍大江南北。   原以为赴港演出的任务完成后,这临时组建的演出团也就该散了,各回各的县剧团去,但省里领导觉得这样一分八散的真是太可惜,于是乎,破例的成立了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省里给了最优秀的编剧、导演、作曲、配乐人才扶持着这个年轻的剧团,一时间,同名戏曲片获奖,何赛飞董柯娣摘得长影“百花奖”,茅威涛摘得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榜首,风头可谓一时无二。   其实,我也没看过浙百原生代的舞台版《五女拜寿》,看到的已是更适合银幕表现的电影版。讲真,花儿们真漂亮,虽然大多挂着婴儿肥,但满满的胶原蛋白,嫩生生的能掐出水来。这个戏最大的特点是热闹,双双对对多,俊男靓女多,唱腔流派多,舞台幕布新,故事内容新,衣饰面孔新,大家热热闹闹的簇拥在台上,老爷老夫人,女儿姑爷们,丫鬟家丁们,你有唱腔,我有表演,真符合剧团的名字“小百花”。   几年前,央视戏曲台也播放过这出戏,那时我恰在妈妈那里值夜,便陪老人看了全本,大约是团庆20周年是的演出吧。已经在影视圈风生水起的何赛飞,漂洋过海的何英、方雪雯,相夫教子的吴海丽都登台了,只不过,双何及方都是演的下半场的人物,这也依然挡不住怀旧的热情,掌声热烈而真诚。当然,已成越剧界独一无二人物的茅茅依然是千年不变的邹士龙,梅花奖在握,已然可以在青衣花旦中自由行走的陈辉玲还是那个没有一句台词的势力小丫头夏莲,还有永远做着老爷夫人的董徐配,让这出戏依然饱满,好看,韵味深长。一别十年。   如今的这出该是30团庆的作品吧,从老到小,演员们都是新面孔,演出地点是北京长安大戏院。是啊,小百花原生代的《五女拜寿》已经封箱,由中生代的花儿们承接衣钵,娓娓道来,而且,团里还有另外整齐班子的新生代演出组。   必须承认,这出当年出自顾伯伯之手的剧本真的很丰满,它为任何时代的花儿们提供了良好的舞台基础,主题,人物,流派,舞台风格,等等,无不洋溢着勃勃生机。而浙百的传承也是蛮好的,百里挑一的花儿们个个硬顶硬,已然能够撑起整个戏文了。   那一对老夫妻是娄亚丽和徐国芳吧,嗓音条件和外形都不错,往台上一站,俨然有老爷夫人的威严,娄亚丽嗓音颇有老董之风,高亢、明亮、正气感十足。顾伯伯的好本子加上老爷的戏作足了,这戏该成功了1/3吧。饰演三春夫妇的是周艳和魏春芳,周艳很端庄,大青衣的派,但较之何英,还是少了几许“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淡远与清傲,唱腔很规整,是傅派的底子,不那么莺声燕语,稳稳妥妥的,倒也符合三春的性格。被称为二茅的魏春芳和当年的方雪雯一样,有着敦厚朴实的外形,高亢的范派嗓,大约没有方的个头高吧,外形上的气场略单薄了点,估计是直接让江瑶教的,她的三姑爷和江瑶的那版相似度略高点,舞台的表现,眼神的反映凿有师傅茅茅的印记,有些范派茅演了。   双桃和翠云的扮演者熊琦和朱丹萍还是不错的,从形象上看更符合当下的审美,瘦削脸型的双桃更有了角色的刻薄刁钻相,凤眼的翠云小家气浓了点,我以为倒更符合翠云的身份呢,这俩花唱功和表述都不错,表演上也能够收放自如,尤其是朱丹萍,可怜楚楚的韵味倒也不比何赛飞差。这两位的确是中生代中最适合演这两个人物的。   很著名的茅屋奉汤,一直是整出戏的一个小小高潮,当年的茅茅愣是凭借着出色的外形,清澈的眼神,细腻的舞台表现以及明亮青涩的演唱让这个龙套角色大放异彩,以至于奉汤成为最经典的唱段,茅式邹士龙成为戏曲舞台的暖男鼻祖。号称茅大弟子的蔡浙飞无疑从形象上是最接近师傅的,师傅也手把手亲传了许多大戏,比如《陆游与唐琬》,比如《西厢记》等等,蔡小毛也是用功的,在追求惟妙惟肖的路上孜孜不倦,唱功和做工都是不错的,但舞台感还是差了点,或者说舞台的凝聚力显然逊色,这就让她的角色形似已然,却欠神韵。也或者因为这些戏茅的光彩太重了吧,无论怎样演仍然难以超越老师。这也是大家与小辈的区别吧。   另外一个不得不说的龙套角色是双桃的丫鬟夏莲。不得不说当年的陈辉玲的确太出彩,全场没有一句唱段,但几个小动作却堪称经典,一身翠绿,扭着小腰身,嗑着瓜子就上场了,眼神清澈却飘忽,嘴角微微上翘,一句“你家相公不像姑爷像猴头”念白活泼里泛着鄙夷,在还翠云一巴掌戏中,更是得意忘形,一个转身,一个出手,干脆,利落,狠毒,刁钻,打完翠云后还要抖抖手,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势力相。如果说,在当年人才济济的小百花,何英主青衣,何赛飞主闺门旦,那陈辉玲就是主小花旦,从九斤姑娘,小夏莲,孙玉娇,小青,到俏红娘,那玲珑剔透,那轻盈灵秀,那小碎步,还真是无人能及,而这一版的张聿,不仅形象差,而且演的笨拙,无特色,把陈辉玲版的夏莲的颇具特色的小动作都删了,真让我严重怀疑是这姑娘学的浮躁,还是陈老师教的不足。后来看到在陆唐里,张聿饰演的是柳三娘,抑或,这才是她的戏路?   说千道万,左挑右捡,其实,从整体看,这出戏的传承还是可圈可点的,虽然花儿们的舞台感还需提高,虽然她们的气场还略有不足,但已经保持了稳健的台风,整齐的班底,这是最让人欣慰的。   戏曲当该如此,要大胆让位给后一代,让经典的剧目代代传承。
【漫天芦苇】戏成笑傲凌沧海—茅威涛的三级跳 戏成笑傲凌沧海—茅威涛的三级跳【1.惊艳:青涩的温暖】   她出现在舞台时,已是整部戏的后半段。   人间炎凉已尝遍,世事艰辛倍心酸。老爷官场的失利,家中女儿们的厚薄,让老爷的内心辗转悲哀,还好,几番颠沛流离后还有不离不弃的丫鬟翠云,行进在寻找善良的三春小姐的路上,呼天不应,唤地不语,敌不住风寒侵袭,翠云倒在茫茫的雪野中。   这时,她上场了,一介小书生,为兄长打听消息南京回。遮风,挡雪,踉跄中的惊讶,张望,呼唤,低语,羞涩中的不安,这短短几分钟的亮相在一系列的台步、圆场以及各种复杂的形体动作及眼神中准确的完成,然后,是搀扶姑娘进茅草屋后的一段“奉汤”。一句“请姑娘放心喝下这暖肚汤,这里是南京城外邹家庄”情真意暖,肺腑声声,双眸流露的温情瞬间融化了姑娘的心。   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蜚声剧坛的越剧《五女拜寿》,由一群年轻的女孩子生动地演绎,传递,然后迅速地火遍全国。彼时,这个剧团刚刚成立,像青春的花苞含露开放,这个女子剧团有个青春靓丽的名字——浙江小百花越剧团。   在这出享誉海内外的《五女拜寿》中扮演邹士龙的姑娘叫茅威涛,谁也不曾想到,日后,这个来自茅盾故乡的江南女子成为越剧的领军人物,她以独特的艺术见解,广维的艺术思维,大胆的艺术探索影响着中国剧坛,推动甚至改变着越剧的走向。   在这部群戏《五女拜寿》中,讲述了曲折有致的故事,宣扬了人间真善美的主题,荟萃了越剧的各个流派,展示了百废待兴后的勃勃生机。讲真,在这百花灿烂的舞台上,茅威涛的角色是地地道道的配角,出场晚,出场短,唱段少,不过几分钟。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茅威涛却为我们奉献了一个经典的“小鲜肉暖男”的形象,不说那款款生情的台步,不说那清越柔和的腔韵,单那俊俏的身姿,含情的眼眸,就已经华丽丽地完成了自我与角色的转换。难怪,多年以后,《五女拜寿》中流传最广的唱段竟是“奉汤”,已然成为戏曲界大咖的茅茅还被戏迷们亲切地成为“茅小龙”。   这是茅威涛的一级跳,站在沙坑边,蹲伏,摆臂,屛息,呼气,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   这一阶段,茅茅的角色定位多是风度翩翩却不失柔肠百转的公子形象。   比如,何文秀,被坏人构陷后不得已抛妻别子远走天涯,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妻儿,一段“桑园访妻”,轻松愉悦的脚步中,仍然关不住对爱妻的眷念,委婉流畅的“哭牌.算命”荡漾着青春里泛出的温柔;比如《汉宫怨》,刘洵虽然贵为汉天子,却是儿女情长,绵绵意浓,茅茅清亮的嗓音俊朗含韵,少了尹派唱腔的柔滞,而多了几分阳刚的潇洒,高音虽不是徐、范的高亢,却明丽清隽,好似山风猎猎,有着绵长的回味;比如《断桥》,《沙漠王子》,《风雨大观园》无论是许仙还是罗兰王子,抑或是“多愁多病”身的宝玉,都是一片温柔之情,万般怜爱之心。可以说,这是茅茅潜心学习尹派唱腔的过程,在太先生的指点下,17岁步入越苑的她正在大踏步地补课,补那些从小弥失的童子功,补那页对于“的笃班”——“越剧”的了解与认识,补那些舞台表现形式的写意概念。好在,高中毕业的茅茅毕竟有了系统的文化知识体系,我以为,这是茅茅能够站在比同辈演员更高的角度去思考着表演的根基。【2.深情:沉淀的思索】   对于一个22岁就摘得中国戏曲最高奖项“梅花奖”的青年茅茅来说,这真是一个很高的起点。那个时候的茅茅与黄梅戏的马兰,沪剧的茅善玉并称为“戏剧三花”。不是茅茅的先决条件不好,也不是没有制片商导演们引她走向大屏幕,相反,作为一名越剧女小生来说,茅茅有着非常优越的外在条件,风采翩翩,玉树临风,更有谢晋不止一次向茅茅投出橄榄枝:你不来演电影太可惜了。现在看来,谢导的这句断言说的太早了,不唱越剧的茅茅才是太可惜。   冷静的茅茅依然坚守在那块红氍毹上,任同团的姐妹们或下海,或改行拍影视剧,或嫁作他人妇。她踏踏实实地演出、拍戏、寻找更为深沉的底蕴。于是,我们看到了这个时期的《唐伯虎落第》,《西厢记》,《陆游与唐琬》以及个人专场《蓦然又回首》等等,那一系列鲜明生动的角色似承袭了宗师的衣钵,却又不仅仅是一种继承,不仅仅是一种“像”,或者说移步换形。   应该说,浙百为茅茅提供了腾飞的舞台,这个年轻的剧团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它们的戏不会仅仅停留在传统的才子佳人私定终身后花园的层面,不会辗转于柔情的白马王子秋波流转的温润,它们要有心灵的诉求。唐伯虎的“一弯冷月照寒窗”,陆游的“浪迹天涯三长载”更多的包含着一份世事炎凉,岁月动荡的喟叹,这一时期,茅茅以及她的团队打造的剧目无一不渗透着小百花人的美学追求——把越剧做到诗意的美,绘画的美,脱俗的美。于是,我们观《西厢记》,观《陆游与唐琬》,观新版《梁祝》,会不由的走进那一份朦胧中,体悟并陶醉着那份美,美得清醇,美得芬芳,美得留白,美得痛彻心扉。  记得曾经在并州的一家小客栈和茅茅有过一次零距离的接触,那时,茅茅正潜心于陆游的创造,她说,《陆游与唐琬》不应该仅仅表现一种爱情,还应当体现一种精神,心灵的独自漂泊和诗性的感情,这才更符合一个诗人的特质。她还说,她最推崇的艺术家是梅兰芳,因为他没有沉溺于传统的京剧表演中,而是用革新与发展开创了京剧的新纪元,把京剧艺术带入了世界之门。那时,我觉得,年轻的茅茅已经具备了超越一般戏曲演员的素质,她是一个不安分的女子,她不会抱着老祖宗的衣钵,只做传承的工作,而是会在传承中注入自己的血液,也许,她终将成为一些人眼中的“飞蛾扑火”,但是,那又何妨,飞蛾扑火的那一瞬间注定是美的,甚至是一种涅槃。   有了这一份思索,我们便不难理解《蓦然又回首》这个戏剧专场,出场时,从容裹胸的茅茅是作为演员的茅茅,她在做着一系列的舞台准备工作,穿上戏服,她成了戏中的人:何文秀、邹士龙、焦仲卿、唐伯虎、张生、吴南岱、侯朝宗、陆游,演出结束时,有这样的解说词:“我渴望用自己的心灵,继续聆听祖先传递的呼吸。我感谢越剧这门年轻的艺术,以她多姿的风采赋予我生命的动力。每当我走上舞台,融入光圈时,我便看到我们的祖先在创造灿烂的民族文化时那模糊而又坚实的背影。我想追逐她,用我幼稚的脚步,我想祭奠她,用我一生的追求。”在这样的解说词中,茅茅再次着水衣上场,虔诚地跪拜在地,完成了由戏中人到演员茅威涛的蜕变。   我一直以为,这个个人专场的结局是个大格局,茅茅没有站在单纯尹派弟子的角度来为自己的艺术生涯做句读,而是站在一个越剧人的高度,在祭奠与瞻望中赋予了越剧属于自己的内核,从此,茅茅一骑绝尘而去,踏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创新之路。   这也许就是茅茅的二级跳,大踏步向前,纵身跃上了踏板,稳健,扎实,而又有一种新生的力量。【3.震撼:华丽的突破】   被称为“仙子”的何英在阔别祖国多年后曾回到越剧舞台,与茅茅合作了《李清照》和《西厢记》,一向以孤傲清高为标识的何英在一次采访中说:茅威涛能把张生、陆游、唐伯虎演的出神入化不算好,因为她本身就有浓郁的书卷气,能赋予角色灵魂的共鸣。在我看来,她的《孔乙己》是超越其他角色的好,因为她完全突破了自己的模式,甚至突破了以往越剧舞台上小生的模式,这是一个飞跃。   是的,《孔乙己》,绝对是茅茅演艺生涯中一个值得铭记的角色。借助鲁迅笔下的这个人物,茅威涛开始了她的三级跳。首先从形象上彻底颠覆了越剧女小生的“美感”,不再明眸皓齿,不再华服加身,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含情脉脉,有的是果敢地剃了光头的茅茅青衣布衫进出在咸亨酒店,有的是弓肩缩背的孔乙己排出几文铜钱在讲“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你们知道伐?”有的是鲁迅笔下那个凄凉又饱满的艺术形象在张扬着独自的风采。初看这出戏,多少有点不适应,赶不上茅茅的脚步与思维,总觉得这一步跨的好大,但多年以后,再一次品味这出戏,才涵咏出它的文化含义。它所揭示的孔乙己的生存状况,它通过咸亨酒店浓缩的社会写真,它所突破的越剧所表现的主题等等,这一系列的舞台符号其实也在昭示一种“残缺”之美,就如断臂的维纳斯,正是在一种残缺的不美中获得永恒的艺术美感。   有了《孔乙己》这样的实验(当然,也有她在电视剧《笑傲江湖》中的首秀形象东方不败的实验),茅茅的步伐越发健朗,接下来的《江南好人》你甚至会看到瞠目结舌,沈黛与隋达,阴柔互现,乾坤互换,时而袅娜风情,时而恣肆洒脱,其实,这两个角色仍然包含在一个统一体中,那就是人物的“魂”,奈何千变万化,却总有无形之中的线在牵引。这个角色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一个人的两重性,只是,也许是因为戏曲的受众面的影响,我们往往忽略了这份前瞻性,直到今年刚刚以一部《七月与安生》拿下金马双簧旦的马思纯与周冬雨才会引发我们更多的反思,茅茅毫无疑问可以说是《七月与安生》的先行者,只是她通过了不同性别的人物来阐释,就如她当年的邹小龙其实已经在启动“暖男”的模式一样。   在《江南好人》后,茅茅又拍了一出《二泉映月》,看似有些认祖归宗的返场其实依然包含了新的内容和突破,它更着重于塑造人物的心灵,让人物在系列的起伏与挣扎中完成心灵的救赎从而实现超越。这是我很喜欢的主题,同时也觉得它找到了内容与形式相匹配的契合点。江南景致,吴侬细语,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雨色青烟,不羁的阿炳,衣袖飘飘,琴声悠悠,融入泉水与月辉中。   说到茅茅三级跳,毋庸置疑,《寇流兰与杜丽娘》是让她获得突破的节点。现场观剧时,你会感到这完全不亚于一部大师级的巨制。只有两个字:震撼!   震撼于茅茅的气场,从骨髓里流露的罗马大将军的桀骜不驯,完全脱离了越剧女小生的束缚,天马行空般自由表达;震撼于茅茅积习多年的舞台经验,不负滂沱的气势,载得动须眉的豪情,驾驭得了英雄的本色;震撼于茅茅的柔情细腻,魂附于柳梦梅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彰显的昆曲功底,眼花缭乱中的水袖飞扬,台步生辉,俨然把昆曲大家汪世瑜的衣钵接过;震撼于茅茅的台词张力,她有机地借鉴了话剧舞台的表现形式,用吴侬方言演绎出别有风味的“越语台词”,实现了该剧走向国际的无缝链接;震撼于茅茅东西文化的轻松跨越,在莎士比亚与汤显祖的笔下恣意行走,在江南园林与古罗马战场间的任意切换,在两个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不同政治环境里的驰骋纵横。难怪英国的观众惊讶于一个女子竟能如此毫无障碍地演绎莎翁的寇流兰;难怪濮存昕的母亲会连连赞叹:你演的比我儿子的寇流兰要好;难怪老艺术家蓝天野会惊讶地追问茅茅: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难怪现场的观众会情不自禁地呼喊:茅将军,我们爱你!   茅茅以大将军寇流兰与文弱书生柳梦梅的质的转换纵身一跃,完成了自己完美的三级跳。【4.结语:流派之我见】   不可否认,茅茅在前行的路上伴随了不少争议,有人诟病她的越剧背离了本宗,有人责备她的唱腔颠覆了她的祖师爷尹桂芳,有人质疑她的嗓音已不再明亮清越。其实,很多人忘了越剧的雏形不过是游走乡间的“的笃”小调。从越剧袁雪芬到越剧“十姐妹”,无一不在开拓着越剧的局面,甚至以全新的概念引领着越剧。尹桂芳曾在《屈原》中,率先突破女小生的阴柔,革新自己的尹派唱腔;袁雪芬的《祝福》如今是教科书级的版本,它还是“的笃班”的音韵吗?齐白石不是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吗?   不是浙江小百花天生爱“标新立异”,而是年轻的小百花人有着轻装前行的土壤。顾锡东、胡梦桥、顾达昌、蓝玲、杨小青、王旭峰、郭小男们一代代薪火相传,不遗余力地奉献着自己的才华,支持着小百花的发展壮大;不是其他的演员们就固守陈旧不图谋发展,曾经,马兰也做过《长河》、《秋千架》的实验,赵志刚也做过《飞越疯人院》、《赵氏孤儿》、《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探索,也有受茅茅《蓦然又回首》专场影响而推出个人专场的新秀,但收效却不可与茅茅同日而语,为什么,缺少了一份灵气与深厚;不是茅茅爱张扬,而是来自她胸中的那一份坚守与执着,沉思与积淀成,甚至忧患意识成就了她的“霸气”。   我喜欢这一份“霸气”,脱离了“匠气”,但又不排斥对传统的继承。看《西厢记》,会感受到川剧的“飞褶”,看《梁祝》,会感受到不是“新瓶装旧酒”的回炉,看《陆游与唐琬》,一定已不是单纯的《钗头凤》的翻版,而是有了一份诗意美学的构建,看《藏书之家》,看《孔乙己》,看《二泉映月》,这其中早已抛弃了旧的才子佳人的俗套,而注入了更多的人文思考,看《寇流兰与杜丽娘》,不单纯是祭奠两位文化名人的作品,而是两种文化的融合之后的灿烂,这里有西方文化的极致,有中国古典文化的极致,更有中国这个民族最深厚的戏曲功力的糅合——京昆的看家本领。   茅茅曾说:她提倡的是“在创新中继承”而不是“在继承中创新”,这是非常前瞻的艺术观。创新中的继承不但要“新中有根”,更要大胆前行“不拘一格”出好戏,而“在继承中创新”强调更多的是一种传承,少了一点丈夫情怀。   遥想当年,越剧十姐妹们致力于创新与发展,使越剧从一个乡间小调登上了大上海的舞台,成为时装剧,流行剧,越剧艺术家们为此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和才华,创造了异彩纷呈的流派。多年过去,当有人呼唤“茅派”应适时出炉时,我们很多人的表现却是那么狭隘,他们数落着茅茅的“忘恩负义”甚至“离经叛道”,这实在不是一个宽容的艺术氛围。   流派是什么,在我看来,流派绝不是单纯的“唱功”的展示,更不是在一个腔韵中加入“气”声的元素,柔美的韵律,以及在老师的锦衣上刺绣一两朵花即可。流派,应当是一个综合的考量,就如茅茅自己所说:“‘茅派’是我的追求目标。但叫不叫‘茅派’并不重要,我的‘野心’其实可能更大一些——我希望有一天别人承认我‘茅派 ’的时候不仅仅指我的唱腔,还包括茅威涛独特的技艺,包括表演和声腔,从而在舞台上留下属于这个时代的越剧的独具个性的艺术形象!”其实,我想说,还应当包括其独特而前瞻的艺术观。——这,也是我对“流派”的理解。   行文至此, 我想借改李白的一句诗来作标题,同时亦是尾句:戏成笑傲凌沧海!
【漫天芦苇】惊鸿一瞥,水与火的邂逅  历史的轴承转动,时代总是迅猛地奔向前方,可是,有一天,当时光机卷噬着人们的回忆停滞在某一个焦点时,也许形成了更多的比较与反思。   那么,转动400年前的时钟,两个名字流星一般陨落,却依旧辉照着东西方文化的天空。汤显祖与莎士比亚,他们屹立在两个国度的文化巅峰,以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思维方式,不同的艺术张力,不同的启迪维度留给后人隽永的回味,深深的思考。   郭小男无疑是前瞻性很强的导演,他涉足的舞台作品有着独特的郭氏风格,拿他执导的越剧戏来说,比如《寒情》,开始运用扇的功能,强调道具在舞台上的美学意义;比如《藏书之家》,从著名的天一阁书屋入手,记载历史跌宕的同时,更彰显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注和深思;比如《孔乙己》,毅然突破了传统越剧舞台上小生行当的“美”,而执著于人物内心,甚至是借“丑”而强大戏文的核心内容;比如《江南好人》,无缝链接了话剧与戏曲舞台,用布莱希特的艺术理念结合梅兰芳的东方戏剧表现形式糅合阐释了自己对未来戏剧走向的艺术观;比如新版《梁祝》,已然不是在循规蹈矩地遵循经典的老戏文,而是把故事讲得更圆满,更流畅,把舞台演绎的更多彩,更唯美;比如《二泉映月》,在一个苍凉悲酸的故事中探讨内心,在缠绵而醇厚的音乐声中,在完整的故事构架中完成人物心灵的救赎.....这一次,郭小男导演横跨东西,立足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原点,兼以世界眼光与现代导演观念,依赖艺术家的创造天性和直觉,将不同时空下不同文化背景的戏剧经典相融合,为纪念汤显祖和莎士比亚共同逝世400年,烹饪了一桌文化大餐——《寇流兰与杜丽娘》。深秋的北京国家大剧院,庄严肃穆的舞台幕布上垂挂着东西两位戏剧大师的肖像——儒雅和善的汤显祖目光安宁,睿智沉思的莎士比亚眼神犀利,他们眼中的神情莫非也在阐述着彼此在不同的政治、文化、生活环境下形成的艺术情态,一个是静水流深,执念情真,一个是雷霆万钧,荡气回肠;一个是欲望、情感、潜在意识构架的精神形态,一个是视野、角度、英雄情怀搭建的广袤平台;一个是自由天性的释放,人性天伦的唯美,一个是困惑挣扎的折磨,杀戮血腥的残忍。   他们相聚在一出《寇流兰与杜丽娘》的越剧里,相聚在一群妩媚多姿的女子演出团体中,相聚在交响乐,丝弦乐交错行走的五线谱上,演绎一股深情,一股慷慨,一般柔腻,一般阳刚,一份悱恻,一份悲壮,一种重生,一种毁灭。   被中国戏曲舞台百演不绝的《牡丹亭》幻化作越剧,很显然继承了传统的表现方式,致力凸显最经典的昆曲舞台的“汁”与“味”。杜丽娘春梦倦怠后的慵意绵绵,为情而起的恋意切切,为自由灵性而求的执意坚坚,服饰、台步、眼神、唱腔都延续着美的衣钵;柳梦梅手抚柳枝的含情脉脉,叫画幽媾的深情痴痴,开棺唤魂的挚情弥弥,身段、念白、气质都焕发着雅的姿容。这正是昆曲舞台留给我们最珍贵的记忆,这正是汤显祖留给我们的最悠长的回味,美的戏文、美的音乐、美的舞蹈、美的腔韵,古典、优雅、细腻、隽永、让人沉湎,直至窒息。   被中国戏剧舞台绝少演绎的《大将军寇流兰》移植成越剧,很显然借鉴了更多的话剧表现元素,努力展示与众不同的“新”越剧台风。通过电影幕布打造的罗马城墙,战争废墟以复古的色调还原着一出历史的风貌,寇流兰的傲慢狷狂,贵族的骄横,对平民的鄙睨不屑,寇母的深明大义,博大情怀,奥菲狄乌斯的跋扈残忍,元老和市民的狡诈圆滑势力,驱逐、叛国、投敌、复仇、死亡,无处不在的莎翁风格体现着暴风雨般的滂沱,刚性、烈性,一起迸发,呈现出一种英雄情结,它不是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慨叹,也不是陈子昂的“独怆然而涕下”的清流,而是一种沉痛的毁灭、坍塌、崩溃。 我们不妨把《杜丽娘》这出戏称作“水”,水一般的特质,它的柔软附着于杜丽娘的深闺女儿情,它的清澈附着于杜丽娘的执著追求,它的明媚附着于杜丽娘的毫不遮掩的“一生爱好是天然”,它的温润沉淀于柳梦梅的痴情痴念,它的恒远沉淀于柳梦梅的对鬼魂的不畏不惧和剖棺招魂的果敢。   如此,我们把《寇流兰》喻 为“火”,火一般的烈性,它是光芒,折射着一个战神的伤痕累累,它是炽热,迸发着一个男人的豪迈与激情,它是力量,积攒着内心的张狂与偏执,它甚至是无情,义无反顾的投敌、复仇、残杀,烈火熊熊燃烧着,激烈、凶猛、苍劲,即使化为灰烬,余温犹在。   这各自行走着的水与火,这两两不相容的水与火,在两位文化贤人离去的400年后邂逅。   惊鸿一瞥的相遇,时光就此打住。她打量他,他注视她,她心里坦荡如水,他骨髓里五脏俱焚。她委劝他何不情深似海,他自诩作为一个英雄就该有炽烈的人生,她重生于爱的绵延,他毁灭于内心的跌宕。血淋淋的寇流兰与娇滴滴的杜丽娘,在时光的隧道乍然相逢,又擦肩而过,留下的或者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又或者是刚柔两极的和谐包容,又或者是实现着一场艺术的盛大交媾,它为我们讲述两个国度,两个国情,两种文化碰撞的火花,那样纯粹,那样泾渭分明,却又同样不朽地屹立在文化之林。   这世间,有一种男人叫寇流兰,有一种女人叫杜丽娘;有一种悲情叫离乱赴死,有一种深情叫死而复生。 谈到这出《寇流兰与杜丽娘》,必定绕不开茅威涛。作为一个女子剧团的大boss,够勇气,够气魄,够格局。她总是站在艺术的前沿,把越剧做到极致。   如果说,多年前嫩着嗓子以小鲜花出场的茅威涛只是能够一招一式地学着宗师,唱着宗师的老戏博得观众的认可的话,如今的茅威涛,早已不满足于在旧的传统戏中加几件改良后的新戏服,这个被郭小男戏谑为“扛着越剧的旗帜奔来跑去”的“戏疯子”天生为越剧而生,她思考的更多的是未来越剧的走向,是越剧如何获得更长久的艺术生命,是为越剧如何注入新的元素。于是,她带领的小百花便总在议论中出新,甚至在谩骂中成长。但正是如此,才修炼成唯美的小百花,创新的小百花,大格局的小百花。   从《孔乙己》到《寒情》,到《陆游与唐琬》,到《西厢记》,到新版《梁祝》,到《江南好人》,到《二泉映月》,到《寇流兰与杜丽娘》,茅威涛在先锋越剧的路上行走,不是单单背离了传统的独行,而是做到传统与时尚的兼容,在这一次次碰撞中,也不免阵痛,不免彷徨,不免遭非议,但实践的结果,茅威涛的越剧还是越剧,《梁祝》的诗情,《西厢记》的华美,《陆游与唐琬》的典雅,《二泉映月》的醇香依然弥漫着古老水乡边的吴侬软语。但茅威涛的越剧又不仅仅只是越剧,它吸纳了话剧、昆曲及其他地方剧种的优势,融汇贯通,《梁祝》《西厢记》所展现的形体动作早已不是单纯的越剧表现方式,《江南好人》的炫酷风情,乾坤角色的转换更是突破了以往的越剧模式,越剧,只是承载茅威涛艺术理念的介质,茅毛希望的是,通过这样的介质,让越剧能够登上百老汇的舞台,能够走向世界。   于是,《寇流兰与杜丽娘》的帷幕,首先是在英国拉开,然后辗转法、德、奥,让世界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越剧,了解中国的汤显祖。   在该戏的北京首演中,我们欣喜地看到极致的茅毛,一忽儿是傲慢尊贵的寇流兰,蔑视平民,甚至投敌叛国,一忽儿是此情长向的柳梦梅,入画入情,一往而深;一忽儿是英雄末路的苍凉悲愤,一忽儿是风流倜傥的调笑撩拨;一忽儿肝胆俱碎,一忽儿喜上眉梢;一忽儿血淋淋战袍加身,一忽儿折柳枝玉树临风。在3个多小时的表演中,在15折场次切换中,游刃有余的茅威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焕发着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其表演的昆生功底,无疑得到了昆曲名家汪世瑜的亲传亲授,眼眸的动情之处,身段的优美之态,唱腔的华丽之彩都透视出深厚的艺术功底。而其表现的孤独的大将军寇流兰,无疑又借鉴了话剧名家濮存昕的表演,念白的抑扬顿挫,唱段的恢弘辽阔,一改越剧唱腔的柔美,足以显示出一种阳刚之气,难怪会引得好多人的不解,娟秀灵慧的江南茅威涛,如何能把越剧做得如此阳刚,如此大气,如此苍迈呢?这也正是茅毛的过人之处。曾有人苛责茅毛的嗓音条件,不是越剧人中的上乘,不知他们想过没有,手术半年后的茅毛在3个多小时的大戏中,切换两种不同风格的唱腔,支撑着的会是一条破嗓?也曾有人担忧茅毛走得太快,背离了越剧的本宗,我们可曾记得鲁迅的名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茅毛或者就是那第一个去吃螃蟹的人,即使被钳的浑身是血,却会第一个收获别样的滋味。某种意义上,茅威涛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扎根在中国戏曲的土壤上,生根、发芽、散叶。君不见,如今的越剧的舞台多少载歌载舞,多少唯美意境,细细究来,何不脱胎于浙江小百花的诗性追求?   令人欣喜的是,这一出《寇流兰与杜丽娘》除了剧目上的创新外,在舞台上又“玩”出了新花样。舞台的道具通过一把把椅子里表达,它贴切着人物的性格,故事的进展,或旋转,或闲置,或华丽起舞,或闳然倒塌,已经成为全剧的象征符号;舞台的背景更是注入了现代电影的表现方式,或是黑白的古罗马时代,或是汤显祖笔下美轮美奂的中国古典园林,城墙、街市、废墟、小桥、流水、牡丹,像是一幅幅水墨画以递进的姿态呈现在舞台的背景,次第勾勒、变换、渲染,甚至还切换了主要人物的特写镜头,让观众更直接地走进角色。不得不提,国家大剧院乐池中升起的小舞台,托出棺棂中死而复生的杜丽娘,柳梦梅跪倒在前台,深情款款的呼唤,那舞台,浸透了美的欣赏与沉醉。   其实,在争议中渐渐成长渐渐强大的茅毛已经能够从容地在自己的梦想之中翱翔,这荣光灿烂的背后是茅毛踏上越剧之路的37年走过的荆棘丛丛,正如茅毛所说:从梁玉书走向寇流兰之后,再折返到柳梦梅,除了完成“看山是山”到“看山还是山”的心悟之外,是否还能听到山那边海的回响?   茅毛还这样寄语:我愿和我的团队,谨带着莎汤二翁残缺不齐的灵魂,向世界说出我们心中那些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让我们的艺术打破种种藩篱,在永恒的爱与寂静的死亡之间,呈现出一个独一无二的艺术世界。   她和她的团队都做到了。从此,看罢茅毛不看越。
【漫天芦苇】柔美蕴沧桑,声声诉二泉 古都西安,槐,还是那么茂密着,柳,还是那么青翠着,石榴,还是那么火样的红着。   细雨霏霏,沿着曲江的水,濡湿了空气里流动的风。   已是深秋,夏夜的风还徘徊着不肯离去,或者,也是为了赴一场中国十一届艺术节的盛宴?   此刻,长安南路,广电大剧院。各地赶来的戏迷已陶醉在深情的期待中,鲜花编织的花篮,捧在手上的花束密密匝匝的把街灯映的斑斓。久违的浙江小百花,久违的茅威涛,今夜,将以一曲吴侬软语的越音,挑开艺术节的帷幕。那年,在无锡惠山。灰白的街道,风尘仆仆的人流,青石板的路湿漉漉地生着绿苔。二泉以及它悲凉的故事就那样走进了我年轻的心,琴声荡开了夜,和着汩汩流动的泉水声一起让那些个夜无眠。   那个遥远的时代,那个遥远的瞎子阿炳,让传说附着了悲凉,幽咽,低语,愁怨,愤懑的色彩,流转在大街小巷,流转在夜夜,月的余晖里。   那年,仍然在无锡惠山。彩色的街道,穿梭的旅游的车辆,绿苔已被来往的人流踏出商业的味道,但“天下第二泉”的字样还在,泉水还在流动着。   牵着小女儿的手,告诉她关于二泉映月的故事,让那一缕琴声在泉水的滴淌中,走进幼稚的童心。那夜没有月,阴沉的天落着江南的细雨,我们踯躅在梁溪桥,顺着运河的渔火,听胡琴声一路绵绵不绝地从惠山的泉水边走来,那个穿着破旧长衫的阿炳,依然活着。而今,已是多年以后。  站在古城的大街,随入场的人流次第走进剧院,只是,想让那心中永远美丽的琴声苏醒,穿越千山万水,在北国袅袅的响起;只是,想让我追随的脚步,在茅茅深情的演绎中,再次感受艺术的美丽,感受小百花的芬芳。   大幕徐徐拉开,一轮月,一把琴,一个逐梦人,一声嗟叹。时代的印痕隐约从蓝色的幕布透出,仿佛走进了时光机带入的年代,长长的江南小巷,悠悠的无锡小调,甚至,清凌凌的惠山泉水。 那小小茶栈里是意气风发的阿炳吗,目光灼灼,风采翩翩,年轻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迸发着热情,都焕发着卓绝的艺术才华。嘹亮而美妙的歌声漫过茶香,一曲《大浪淘沙》更是艺冠四座,乐善广施的豪情里不掩善良的本性,隐忍的退让里更见其坚韧的品格。   雷尊殿里是迷惘而困惑的阿炳吗,无意间听说的身世击垮了他的自尊,他恳请父亲为他解释谜团,发出一声声悲怆的天问,绝望与痛苦交织,思念与深情并存,那一份对姆妈的深情呼唤来自心底更深沉的悲凉。   抱香楼中是堕落而沉湎的阿炳吗,日渐沉沦在纸醉金迷中,流连在风花雪月中,日日笙歌,夜夜艳舞,烟熏酒绕,挥金如土,不再是人们心中俊俏端庄的“小天师”,不再是研习琴艺的受人爱戴的艺人,而成了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成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没有灵魂的人,成了疾病缠身的罪有应得者,甚至成了永远失去光明的社会弃儿。   那个曾经是他展示才华的小茶楼里是灵魂渐渐复苏的阿炳吗,听着时局风云的变幻,目睹着流离失所的百姓的生活,看着美丽如画的无锡城在日寇的践踏下变成废墟,内心的火焰在渐渐的燃烧热烈起来。   那一曲痛斥日寇罪行的小曲是内心的抗争吗,简约易懂的曲调,平实淳朴的语言昭示着一个有良知的中国百姓的心声,是正直,是正义,是浩然正气;那一曲《听松》是内心的呐喊吗,松的坚韧,松的挺拔,松的不屈,松的高洁是无数不甘为奴的中国人的写真,纵凄风苦雨,依然会顽强的生长。   漫漫长夜,腥风苦雨里是佝偻腰身流落街头穷困潦倒的阿炳吗,战争的残酷,生活的磨难早已洗去了曾经的风华正茂,在一次次徘徊中,在一次次迷惘后,在一次次心灵的起伏后,同胞的血震撼了阿炳,他的心开始变得一片澄明,对人生的思考,对命运的思考,对家国前途的思考,对灵魂的追问让他迸发所有的激情热才华,为后人留下杜鹃啼血般的《二泉映月》。   茫茫月夜。流水,月光,苦难的呻吟,它们汇聚成一个个动人的音符,在阿炳的指尖绽开。琴声那样委婉,从幽谷中突破宁静绵延宕开,缓缓流淌。   月光如水似练,朗照着淙淙的泉水,低吟着,沉咽着,静默着。   这是惠山脚下二泉的美丽夜景,是阿炳心中的故乡,有他怀念的亲人,也有他走过的坎坷的人生之路。旋律在他的指下渐渐升腾,宕跌,进入高潮,那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那是对命运的抗争,是对光明的向往,琴声渐渐平缓,这时,你甚至可以看到明净的月,汩汩的泉,月光映水,二泉映月,水月交融,弦声切切。这是阿炳用他的乐曲告诉人们,他的苦难生活,他的心内波澜,他的不眠的善心,他的心底光明,他的美丽富饶的家乡,他的二泉,他的月......走在中年的路上,不得不承认,我的泪腺干涸了许多,但这一次,我还是被感动了,潮湿的眼眶,心底久久回响着的《二泉映月》的音符。为浙江小百花团队和谐的演绎,为郭小男导演令人叹服的才华,为茅威涛深情而精良的表演。   此出《二泉映月》延续了小百花团业已形成的诗化越剧风格,无论从舞台营造的氛围,还是乐队演奏的形式,抑或是角色的唱腔,都突出了一个美字。   唱腔美,美在每个人物的唱段都完整饱满,突出着人物的性格。   琵琶喜爱者李老板稳重厚实,一如他商海游弋多年的练达;骄横跋扈的陆天佑盛气凌人,傲慢嫉妒,一如他出生显贵的身世;沉寂隐忍的华清和含泪偷生,一如他深重的苦难却不得与人道也;善良苦情的董催娣水样柔肠,月般内心,一如她至善至美的温厚完成了对阿炳的心灵救赎;命运多舛,琴艺超绝的阿炳在世事造化中性格多元饱满,一如他丰富而惨淡的人生,这些市斤人物众生相在各自的唱腔中彰显个性,让人击节赞叹,回味无穷。还有随着剧情穿插的无锡小调明媚柔情,既洽和着故事的展开,又增添了听觉上的美感。必须承认,始终守望着越剧舞台的茅威涛以大气的格局统领全剧,表演风格潇洒凝重,大段内心独白虽是吴侬方言,却掷地有声,颇得话剧舞台的风采,其舞台功底深厚,擅长演内心戏,声情并茂,以情感人,整出戏中她的尹腔茅韵喧情,染情,衬情,蕴情,几乎每一段都赢来掌声阵阵。   音乐美,美在一曲《二泉映月》的曲调始终作为主脉贯穿全剧。   深沉委婉,包含热泪的胡琴声紧扣着主人公跌宕起伏的命运,这首耳熟能详的乐曲掺杂着越剧的曲调糅合交汇,娓娓道来,是如怨如诉的幽叹,是仰天长叹的嗟问,是徘徊迷惘的低吟,是一曲心声的吐露。不得不说,浙百的音乐美是一种柔和的美,是一种爽心的美,无论音乐或唱腔,都没有铿锵刺耳的飙高音,没有振聋发聩的重锣(这与我看过的宁波小百花的两出戏截然不同),它似涓涓流水,情深意长,它似空谷幽兰,安宁淡远,它似抒情诗篇,润物细无声。美的乐队,美的指挥,美的旋律,就那样以沉静的美,以婉转的美,以包含深情的美冲击着观众的耳膜,纵是大幕已闭,仍然回荡着经久不息的琴声。   舞台美,美在幽邃的夜空,美在一点迷离玄幻中。   只是简单的深蓝色,只是简单的茶肆,茶桌,吃茶人,只是简单的道观,只是简单的风月场,一张暗红色调下有着时代痕迹的床,人物便游离在这些简单的布景中。一把油纸伞,一个如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女子从幕后缓缓行过,——那是阿炳的姆妈,她甚至没有一个惊艳的亮相,却把美的背景烘托的滋味回旋;一个佝偻的瞎子,一根拐杖,一把琴,一个牵引他完成心灵救赎的女子,他们相依为命般彳亍在荒凉的街道,她拉着她,他随着她,一幅剪影缓缓流动,美的韵味轰然而出;一轮月,高挂在深蓝色的幕布,无须走到前台,只那么一个缓缓出场的远景,双目失明的阿炳白衫曳曳,长发飘飘,一曲二胡声随着潇洒舞动的手指飒然生风,一帧立体而多维的侧影定格在舞台,弥香弥美,醉了人心。请记住这个夜晚,2016.10.15,西安广电大剧院。   请记住这个优秀的剧目,浙江小百花越剧团,《二泉映月》。   请记住这些越剧的守望者,茅威涛,陈辉玲,江瑶,吴春燕,邵雁......   请记住这不朽的音乐和那个不朽的名字:阿炳。
【漫天芦苇】柔美蕴沧桑,声声诉二泉  古都西安,槐,还是那么茂密着,柳,还是那么青翠着,石榴,还是那么火样的红着。   细雨霏霏,沿着曲江的水,濡湿了空气里流动的风。   已是深秋,夏夜的风还徘徊着不肯离去,或者,也是为了赴一场中国十一届艺术节的盛宴?   此刻,长安南路,广电大剧院。各地赶来的戏迷已陶醉在深情的期待中,鲜花编织的花篮,捧在手上的花束密密匝匝的把街灯映的斑斓。久违的浙江小百花,久违的茅威涛,今夜,将以一曲吴侬软语的越音,挑开艺术节的帷幕。 那年,在无锡惠山。灰白的街道,风尘仆仆的人流,青石板的路湿漉漉地生着绿苔。二泉以及它悲凉的故事就那样走进了我年轻的心,琴声荡开了夜,和着汩汩流动的泉水声一起让那些个夜无眠。   那个遥远的时代,那个遥远的瞎子阿炳,让传说附着了悲凉,幽咽,低语,愁怨,愤懑的色彩,流转在大街小巷,流转在夜夜,月的余晖里。   那年,仍然在无锡惠山。彩色的街道,穿梭的旅游的车辆,绿苔已被来往的人流踏出商业的味道,但“天下第二泉”的字样还在,泉水还在流动着。   牵着小女儿的手,告诉她关于二泉映月的故事,让那一缕琴声在泉水的滴淌中,走进幼稚的童心。那夜没有月,阴沉的天落着江南的细雨,我们踯躅在梁溪桥,顺着运河的渔火,听胡琴声一路绵绵不绝地从惠山的泉水边走来,那个穿着破旧长衫的阿炳,依然活着。 而今,已是多年以后。  站在古城的大街,随入场的人流次第走进剧院,只是,想让那心中永远美丽的琴声苏醒,穿越千山万水,在北国袅袅的响起;只是,想让我追随的脚步,在茅茅深情的演绎中,再次感受艺术的美丽,感受小百花的芬芳。   大幕徐徐拉开,一轮月,一把琴,一个逐梦人,一声嗟叹。时代的印痕隐约从蓝色的幕布透出,仿佛走进了时光机带入的年代,长长的江南小巷,悠悠的无锡小调,甚至,清凌凌的惠山泉水。  那小小茶栈里是意气风发的阿炳吗,目光灼灼,风采翩翩,年轻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迸发着热情,都焕发着卓绝的艺术才华。嘹亮而美妙的歌声漫过茶香,一曲《大浪淘沙》更是艺冠四座,乐善广施的豪情里不掩善良的本性,隐忍的退让里更见其坚韧的品格。   雷尊殿里是迷惘而困惑的阿炳吗,无意间听说的身世击垮了他的自尊,他恳请父亲为他解释谜团,发出一声声悲怆的天问,绝望与痛苦交织,思念与深情并存,那一份对姆妈的深情呼唤来自心底更深沉的悲凉。   抱香楼中是堕落而沉湎的阿炳吗,日渐沉沦在纸醉金迷中,流连在风花雪月中,日日笙歌,夜夜艳舞,烟熏酒绕,挥金如土,不再是人们心中俊俏端庄的“小天师”,不再是研习琴艺的受人爱戴的艺人,而成了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成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没有灵魂的人,成了疾病缠身的罪有应得者,甚至成了永远失去光明的社会弃儿。   那个曾经是他展示才华的小茶楼里是灵魂渐渐复苏的阿炳吗,听着时局风云的变幻,目睹着流离失所的百姓的生活,看着美丽如画的无锡城在日寇的践踏下变成废墟,内心的火焰在渐渐的燃烧热烈起来。   那一曲痛斥日寇罪行的小曲是内心的抗争吗,简约易懂的曲调,平实淳朴的语言昭示着一个有良知的中国百姓的心声,是正直,是正义,是浩然正气;那一曲《听松》是内心的呐喊吗,松的坚韧,松的挺拔,松的不屈,松的高洁是无数不甘为奴的中国人的写真,纵凄风苦雨,依然会顽强的生长。   漫漫长夜,腥风苦雨里是佝偻腰身流落街头穷困潦倒的阿炳吗,战争的残酷,生活的磨难早已洗去了曾经的风华正茂,在一次次徘徊中,在一次次迷惘后,在一次次心灵的起伏后,同胞的血震撼了阿炳,他的心开始变得一片澄明,对人生的思考,对命运的思考,对家国前途的思考,对灵魂的追问让他迸发所有的激情热才华,为后人留下杜鹃啼血般的《二泉映月》。   茫茫月夜。流水,月光,苦难的呻吟,它们汇聚成一个个动人的音符,在阿炳的指尖绽开。琴声那样委婉,从幽谷中突破宁静绵延宕开,缓缓流淌。   月光如水似练,朗照着淙淙的泉水,低吟着,沉咽着,静默着。   这是惠山脚下二泉的美丽夜景,是阿炳心中的故乡,有他怀念的亲人,也有他走过的坎坷的人生之路。旋律在他的指下渐渐升腾,宕跌,进入高潮,那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那是对命运的抗争,是对光明的向往,琴声渐渐平缓,这时,你甚至可以看到明净的月,汩汩的泉,月光映水,二泉映月,水月交融,弦声切切。这是阿炳用他的乐曲告诉人们,他的苦难生活,他的心内波澜,他的不眠的善心,他的心底光明,他的美丽富饶的家乡,他的二泉,他的月...... 走在中年的路上,不得不承认,我的泪腺干涸了许多,但这一次,我还是被感动了,潮湿的眼眶,心底久久回响着的《二泉映月》的音符。为浙江小百花团队和谐的演绎,为郭小男导演令人叹服的才华,为茅威涛深情而精良的表演。   此出《二泉映月》延续了小百花团业已形成的诗化越剧风格,无论从舞台营造的氛围,还是乐队演奏的形式,抑或是角色的唱腔,都突出了一个美字。   唱腔美,美在每个人物的唱段都完整饱满,突出着人物的性格。   琵琶喜爱者李老板稳重厚实,一如他商海游弋多年的练达;骄横跋扈的陆天佑盛气凌人,傲慢嫉妒,一如他出生显贵的身世;沉寂隐忍的华清和含泪偷生,一如他深重的苦难却不得与人道也;善良苦情的董催娣水样柔肠,月般内心,一如她至善至美的温厚完成了对阿炳的心灵救赎;命运多舛,琴艺超绝的阿炳在世事造化中性格多元饱满,一如他丰富而惨淡的人生,这些市斤人物众生相在各自的唱腔中彰显个性,让人击节赞叹,回味无穷。还有随着剧情穿插的无锡小调明媚柔情,既洽和着故事的展开,又增添了听觉上的美感。必须承认,始终守望着越剧舞台的茅威涛以大气的格局统领全剧,表演风格潇洒凝重,大段内心独白虽是吴侬方言,却掷地有声,颇得话剧舞台的风采,其舞台功底深厚,擅长演内心戏,声情并茂,以情感人,整出戏中她的尹腔茅韵喧情,染情,衬情,蕴情,几乎每一段都赢来掌声阵阵。   音乐美,美在一曲《二泉映月》的曲调始终作为主脉贯穿全剧。   深沉委婉,包含热泪的胡琴声紧扣着主人公跌宕起伏的命运,这首耳熟能详的乐曲掺杂着越剧的曲调糅合交汇,娓娓道来,是如怨如诉的幽叹,是仰天长叹的嗟问,是徘徊迷惘的低吟,是一曲心声的吐露。不得不说,浙百的音乐美是一种柔和的美,是一种爽心的美,无论音乐或唱腔,都没有铿锵刺耳的飙高音,没有振聋发聩的重锣(这与我看过的宁波小百花的两出戏截然不同),它似涓涓流水,情深意长,它似空谷幽兰,安宁淡远,它似抒情诗篇,润物细无声。美的乐队,美的指挥,美的旋律,就那样以沉静的美,以婉转的美,以包含深情的美冲击着观众的耳膜,纵是大幕已闭,仍然回荡着经久不息的琴声。   舞台美,美在幽邃的夜空,美在一点迷离玄幻中。   只是简单的深蓝色,只是简单的茶肆,茶桌,吃茶人,只是简单的道观,只是简单的风月场,一张暗红色调下有着时代痕迹的床,人物便游离在这些简单的布景中。一把油纸伞,一个如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女子从幕后缓缓行过,——那是阿炳的姆妈,她甚至没有一个惊艳的亮相,却把美的背景烘托的滋味回旋;一个佝偻的瞎子,一根拐杖,一把琴,一个牵引他完成心灵救赎的女子,他们相依为命般彳亍在荒凉的街道,她拉着她,他随着她,一幅剪影缓缓流动,美的韵味轰然而出;一轮月,高挂在深蓝色的幕布,无须走到前台,只那么一个缓缓出场的远景,双目失明的阿炳白衫曳曳,长发飘飘,一曲二胡声随着潇洒舞动的手指飒然生风,一帧立体而多维的侧影定格在舞台,弥香弥美,醉了人心。请记住这个夜晚,2016.10.15,西安广电大剧院。   请记住这个优秀的剧目,浙江小百花越剧团,《二泉映月》。   请记住这些越剧的守望者,茅威涛,陈辉玲,江瑶,吴春燕,邵雁......   请记住这不朽的音乐和那个不朽的名字:阿炳。
{峰叶爱峰}{剧评}鸿门看羽赏峰彩 很长时间,电影对我来说似乎是一年几度的奢侈品。倘或真的是年龄的增长,只有在岁末年尾,贺岁档接踵而来时,我才有功夫饕餮一番艺术的胃口,于是,有了这个冬天的鸿门盛宴,有了这个冬天楚汉厮杀的壮阔场景的回味,也有了这个冬天对西楚霸王项羽的眷恋。 【谁在古战场挥刀舞剑,力能扛鼎的气势如贯长虹。】 无论在司马迁笔下,还是在老百姓千年流传的形象中,项羽总与那个“霸”字不离不弃。 “彼可取而代之”的豪情万丈,力能扛鼎的如虎气势,决战千里的沙场英姿......历史的回眸中,项羽注定是一个英雄,即使如易中天老师说的“匹夫之勇”,也是勇的有声有色,勇的壮怀激烈,勇的波澜壮阔。透过那双坚毅而傲慢的眼眸,一个英雄的崛起彰显出乱世风云的变幻。也许项羽最终没有站在历史舞台的中央,但那一抹闪光依旧让后人铭记于心。 在很多年后的长江边,会有一位慷慨的女诗人流泪而书: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在更多年后的的百万雄师南下的壮景前,一位伟人以更沉稳更豪迈的霸气宣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无论是记着项羽的“情义”,还是念着他的“迟疑”,或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已鲜活地活在后人的记忆中。 【谁在军营中彻泪长流,一声“亚父”包含了成长的艰辛。】 电影《鸿门宴》除了为我们展示一个传奇的古代故事外,也力图向我们演绎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少年的项羽如此优越,贵族的标签随着他的呱呱坠地,傲慢与尊严伴着他一生的成长。那个聪明足智的亚父是他一生的幸运,却也是他成长中最大的障碍。在这株伟岸的绿荫下,少年的英气不是被吞噬就是要最终爆发。年轻的项羽选择了后者,他渴望长大,渴望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也许最终落得片甲不留,尸骨不全,江山毁灭,但成长中的体验是那样令人兴奋,抽芽、拔节、生长、蜕变,只有经历才知回味。 于是,项羽以绝情做筹码,即使赌一场人生的败局。但这场赌弈中,西楚霸王又何尝没有痛苦,成长的过程中那份感情的真挚不是作秀,千万决战中那份坚固的信任不是虚伪,漫漫征程中那份缠绵的依恋不是臆想,都说英雄有泪不轻弹,但英雄不是无情的代名词。 所以,项羽流泪了,长流的热泪在一声亚父的尊称中,眷恋的热泪在一次次痛苦的内心鏖战后,只是,这一行泪水毕竟是英雄的西楚霸王所淌,所以,这一行泪水只能在一声哽咽中,只能在一个伟岸的身影的背后,长流后还需咽回胸中。 【谁在乌江边情义绵长,旷世绝恋令后人唏嘘不已。】 看惯了以往舞台上的项羽,记忆中总打着霸而不柔的印记。 京剧的舞台上,架子花的项羽气壮山河的嘶吼的确力拔山兮气盖世,即使是与虞姬痛苦的诀别也只在一个转身的衣袖挥洒中了却一份英雄的儿女情长。倒是那袅娜的虞姬,挥舞着长剑,载歌载舞的兜现着内心的痛苦,“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梅兰芳的虞姬圆润的唱腔、曼妙的舞姿、倾国倾城的美颜、美轮美奂的表演几乎是一个世纪无法逾越的高度,于是乎,一折《霸王别姬》成为焦点的是虞姬而非霸王。 而在电影中,这种传统的印记终于被颠覆,此时的项羽才是大银幕的主角,不单是一个在千军万马面前飞扬跋扈、刚愎自用的霸王,而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极尽温情的丈夫,一个把生命的至爱交付红颜知己的男人。他可以专横,可以咆哮,可以唯我独尊,唯独在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面前,他的心也如水一般清澈。这就是爱情,穿越千年仍被人们津津乐道,从此,悲剧的爱情以其独有的魅力拉开帷幕,在世间轮番轰炸着人们的泪腺。 【谁在大银幕一展风采,回眸定格中尽显王者风范。】 当红的硬派小生张丰毅、胡军曾演绎过项羽这个角色,豪迈是有的,霸气也是有的,但线条过于粗犷,以至于忽略了项羽这个贵族出身的男人的“贵气”,眉宇间的太过刚硬也缺少了项羽爱情中的柔情。而在李仁港的电影中,冯绍峰的项羽可谓大放光彩。 注意到冯绍峰这个名字是在一部央视播出的电视剧《女人花》中,正义的文雅的有着翩翩风度的吴雨生给我的全部印象便是儒雅中的书卷气,那个时候,我一直纳闷,这个资质如此优越的演员怎么会默默无闻呢。年初一部乌龙剧《宫》的火爆,让我重新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老实说,不喜欢清装戏,不喜欢于正剧,也不喜欢八阿哥,但可以肯定的是,冯绍峰潜在的能量终于爆发了。 因为这个温和儒雅的青年身上的贵气几乎是国内银屏上的稀有元素,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便是李仁港看到的项羽的灵魂,于是有了冯氏项羽,家世显赫的贵族作风、霸气而不是武夫的粗犷、柔情却不是小白脸的柔弱、骄纵却不是骄躁、甚至是在黄秋生扮演的亚父范增面前的依恋却非依赖,这几个层次被冯绍峰鲜明而生动地表现出来,用李仁港导演的话说,冯绍峰赋予项羽的灵魂实质便是“霸气外露、贵气粲然、气势夺人、情深义重”。 所以,我们看到的《鸿门宴》里的项羽,不再只是西楚霸王,他还是一个更丰满的艺术形象,是个可以流泪,更可以让更多人感动落泪的悲情英雄。 影评人说,冯绍峰已经具有了梁朝伟的眼神,刘德华的气质,其实,我更想说,他还有周润发的大气,磅礴的引领时代的卓然气质已经足够驾驭一些更深厚更宽广的角色了。 期待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内地的男星喷涌而出。
李老师谈传统戏曲太精湛 曾以《祝酒歌》唱遍祖国大地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李光羲,年初在上海东方卫视举办的“非常有戏”的才艺比赛中,以一曲京剧《钓金龟》和京韵大鼓《大西厢》,获得了初赛“状元”的称号。在总决赛上,他又以《遇皇后》闯进十强。今年已经78岁的美声歌唱家演唱京戏何以能技惊四座?在六十多年的演艺之路上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美声需要从传统艺术中吸收营养 问:您的名气已经很大了,为什么还要参加“非常有戏”这种才艺比赛? 李光羲:第一,我觉得我们中国的京戏太精湛了,而我又能唱一口,有那么个机会,就报名参加了。第二,是为了向大家证明,歌唱演员不能只是嗓子好,还要有感染力,会在舞台上演绎人物。第三,我还想说明的是,我演过洋歌剧《茶花女》、《货郎小姐》,唱过很多外国歌曲,可是我再用我的嗓子,改变了风格和唱法唱京戏,也照样能达到不错的效果。我现在真切地感到,我们唱美声的已经走了很多弯路,目前还有相当多的人认为,只有美声是科学的,是唯一正确的。我不接受这种观点。拿最近的例子说,今年的“两会”上有一个联欢会,我们政协文艺组的所有演员都出席了。那个现场,美声歌唱家都没唱过李维康和耿其昌。耿其昌、李维康唱京戏,字正腔圆,声音高亢结实。他们也唱四十多年了,不科学吗?那么多人喜欢,魅力何在?我唱了50多年的美声,回来再听京戏,我觉得它的唱功优势非常大——坚实!唱美声需要从我国的传统艺术中吸收营养。 感动就是能唱得让大家哭或笑 问:如今您已经78岁了,唱到现在仍然初衷不改,真的没动摇过? 李光羲:在历史的长河中五六十年虽然很短暂,但对个人来说却是很漫长的,我能够躲过各种坎坷和灾难,坚持住自己的方向和愿望,确实是挺难的,不少和我同辈的人都打退堂鼓了——从“文革”到80年代,一批一批地退下来了,坚持下来的非常少。特别是10年“文革”,对我来说简直是脱胎换骨。因为“文革”前我已经是国家最重要的歌唱演员之一,那时候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经常让我给外宾唱歌。“文革”中的一天,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李光羲,出来!那时候我住在三楼,我以为是有人开玩笑,下去一看,一帮人站那儿:“到礼堂去看大字报!”到那一看,我当时就傻了——整个一个礼堂全贴满了大字报。“李光羲是资产阶级孝子贤孙”,“李光羲是挖社会主义墙脚的蛀虫”等等。当时我都不知道怎么从礼堂回来的,两天不吃不喝不睡觉。这场运动对我的精神震动太大了,过去爱唱歌就知道唱歌,听领导的话,可这时所有的事情都要换一个角度去想了。艺术是反映生活的,把生活变成艺术,根儿在生活。所以现在我唱《祝酒歌》,唱《周总理你在哪里》,还是唱其他歌,内心对于作品的认识可以说更深刻了。有人问我,在歌唱艺术的领域里,你对感动怎么理解?我说我的很多歌唱得大家哭,很多歌唱得大家笑,这就是感动。
戏剧专家对小百花,对茅威涛的盛赞 茅威涛不仅是一个好演员,更是一个有思想、敢作为的领军人物。戏曲不景气,许多剧院团到乡下寻找市场,或者改行他就,这使茅威涛开始对越剧的出路进行深层思索。她在多个场合说过:戏演给谁看已经构成对一个剧种、一个剧团生死存亡的问题。在如今的时代,戏曲一定要在都市中拥有一定的市场,如果没有稳定的观众群,这个剧团的生存意义何在?越剧不能再停留于表现只有家居女性才关注的才子佳人、儿女情长这一狭窄的领域,这会使越剧发展的空间受到极大限制。她认为,即使儿女情长的题材,也需要注入全新的人文观照。她做梦都渴望突破越剧现有的表现领域,使越剧更加具有时代精神,拥有更多新的观众。  1999年,茅威涛当上了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团长。   新的世纪,新的身份,理当有新的戏剧。当团长的茅威涛在感叹带团不易、肩负养活一团人的重担时,仍不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她旗帜鲜明地打出了新越剧的旗帜: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世界的;传统的,时尚的。她强调必须要坚持三点:一是女子越剧不变,二是写意精神不变,三是浙江方言不变。她认为只要不游离这三个方面,越剧从骨子里就不会走偏。   在创排剧目上,茅威涛显然谨慎多了,因为她要考虑市场和全团的利益。小百花的牌子创出来了,许多以前从不看越剧的人,也因看了茅威涛喜欢上了越剧,更有甚者,只看茅威涛和小百花的戏。这给茅威涛和小百花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动力。   戏剧不景气,不少小百花演员改行他就,28朵小百花只剩下了11朵,其中3人离开舞台做行政。如此境遇让茅威涛感慨万千。她排演了以著名藏书楼天一阁为故事背景的新戏《藏书之家》,以战乱中守护藏书并与藏书共存亡的主人公范容的坚守,来寓示自己对越剧的坚守。这出戏中,茅威涛在尹派小生的潇洒中融入了某些老生的持重,使之有别于传统剧目,为小百花创新长廊又添一丁。   越剧百年之际,郭晓男与茅威涛联手打造了新版《梁山伯与祝英台》。新版《梁祝》新在崭新的人物表现和舞台呈现,梁祝的结拜、相爱乃至悲剧结局,都有了崭新的人文理念做基础,而不再仅仅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诗经《邶风·击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剧中的多次吟诵,以及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主旋律的反复出现,强化了梁祝二人坚贞的爱情,使得这一悲剧更加厚重。剧中扇子的运用,书生的群舞,都突破了越剧的舞台表演方式。这部戏虽是越剧传统的才子佳人的主题,但新的叙述方式使之更加贴近今人审美趣味,剧中以二人性格的反差来彼此吸引,也使今天的观众完全可以理解梁山伯为何会喜欢祝英台。此戏在北京演出时,全场观众无论老幼无不动容无不叫好,一部《梁祝》在新时代获得了新生。专家认为,它的成功远远超出了一个戏本身的价值。   对于茅威涛的创新,老艺术家袁雪芬给予全力支持。她不仅关注茅威涛的每一个新戏,还把她认为适宜越剧表现的题材推荐给茅威涛,如据日本小说改编的《春琴传》。小百花搬演了这部带有浓郁异国风情的剧作之后,得到各方赞赏。这部戏由新生代年轻演员主演,一来锻炼了年轻演员,二来为小百花打出东方牌。“我觉得越剧应该走向亚洲,成为影响更大的东方艺术。”茅威涛显然有着更远大的抱负。   纵观近年来茅威涛及小百花的新越剧观念,都与导演郭晓男密不可分。有人言话剧导演导戏曲是在毁戏曲,但郭晓男出身梨园世家,熟悉戏曲,他在与茅威涛及小百花的合作中,对越剧的创新和追求,都渐渐走向成熟。前不久在北京举办的“新世纪杰出导演郭晓男研讨会”上,与会专家对他的作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认为他“旧中创新,新中有根,移步换形”的导演观念是正确的。专家对越剧百年之际进京演出的《梁祝》、《藏书之家》和《春琴传》三部新戏给予了肯定。   当年郭晓男在为茅威涛执导《孔乙己》时,不少女“茅迷”发出让丑化茅威涛的郭晓男走开的喊声。但今日,一部新版《梁祝》,则让新老戏迷们首肯,戏剧专家认为郭晓男是在回归,但茅威涛却认为这是在《寒情》、《孔乙己》、《藏书之家》探索积累基础上的进步,即在文化守望中重塑中外经典,在都市越剧中发展草根魅力,在与主流艺术的对话中寻求个性化生存。
北京戏剧专家对小百花,对茅威涛的盛赞 茅威涛不仅是一个好演员,更是一个有思想、敢作为的领军人物。戏曲不景气,许多剧院团到乡下寻找市场,或者改行他就,这使茅威涛开始对越剧的出路进行深层思索。她在多个场合说过:戏演给谁看已经构成对一个剧种、一个剧团生死存亡的问题。在如今的时代,戏曲一定要在都市中拥有一定的市场,如果没有稳定的观众群,这个剧团的生存意义何在?越剧不能再停留于表现只有家居女性才关注的才子佳人、儿女情长这一狭窄的领域,这会使越剧发展的空间受到极大限制。她认为,即使儿女情长的题材,也需要注入全新的人文观照。她做梦都渴望突破越剧现有的表现领域,使越剧更加具有时代精神,拥有更多新的观众。 新的世纪,新的身份,理当有新的戏剧。当团长的茅威涛在感叹带团不易、肩负养活一团人的重担时,仍不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她旗帜鲜明地打出了新越剧的旗帜: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世界的;传统的,时尚的。她强调必须要坚持三点:一是女子越剧不变,二是写意精神不变,三是浙江方言不变。她认为只要不游离这三个方面,越剧从骨子里就不会走偏。   在创排剧目上,茅威涛显然谨慎多了,因为她要考虑市场和全团的利益。小百花的牌子创出来了,许多以前从不看越剧的人,也因看了茅威涛喜欢上了越剧,更有甚者,只看茅威涛和小百花的戏。这给茅威涛和小百花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动力。   戏剧不景气,不少小百花演员改行他就,28朵小百花只剩下了11朵,其中3人离开舞台做行政。如此境遇让茅威涛感慨万千。她排演了以著名藏书楼天一阁为故事背景的新戏《藏书之家》,以战乱中守护藏书并与藏书共存亡的主人公范容的坚守,来寓示自己对越剧的坚守。这出戏中,茅威涛在尹派小生的潇洒中融入了某些老生的持重,使之有别于传统剧目,为小百花创新长廊又添一丁。   越剧百年之际,郭晓男与茅威涛联手打造了新版《梁山伯与祝英台》。新版《梁祝》新在崭新的人物表现和舞台呈现,梁祝的结拜、相爱乃至悲剧结局,都有了崭新的人文理念做基础,而不再仅仅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诗经《邶风·击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剧中的多次吟诵,以及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主旋律的反复出现,强化了梁祝二人坚贞的爱情,使得这一悲剧更加厚重。剧中扇子的运用,书生的群舞,都突破了越剧的舞台表演方式。这部戏虽是越剧传统的才子佳人的主题,但新的叙述方式使之更加贴近今人审美趣味,剧中以二人性格的反差来彼此吸引,也使今天的观众完全可以理解梁山伯为何会喜欢祝英台。此戏在北京演出时,全场观众无论老幼无不动容无不叫好,一部《梁祝》在新时代获得了新生。专家认为,它的成功远远超出了一个戏本身的价值。   对于茅威涛的创新,老艺术家袁雪芬给予全力支持。她不仅关注茅威涛的每一个新戏,还把她认为适宜越剧表现的题材推荐给茅威涛,如据日本小说改编的《春琴传》。小百花搬演了这部带有浓郁异国风情的剧作之后,得到各方赞赏。这部戏由新生代年轻演员主演,一来锻炼了年轻演员,二来为小百花打出东方牌。“我觉得越剧应该走向亚洲,成为影响更大的东方艺术。”茅威涛显然有着更远大的抱负。   纵观近年来茅威涛及小百花的新越剧观念,都与导演郭晓男密不可分。有人言话剧导演导戏曲是在毁戏曲,但郭晓男出身梨园世家,熟悉戏曲,他在与茅威涛及小百花的合作中,对越剧的创新和追求,都渐渐走向成熟。前不久在北京举办的“新世纪杰出导演郭晓男研讨会”上,与会专家对他的作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认为他“旧中创新,新中有根,移步换形”的导演观念是正确的。专家对越剧百年之际进京演出的《梁祝》、《藏书之家》和《春琴传》三部新戏给予了肯定。   当年郭晓男在为茅威涛执导《孔乙己》时,不少女“茅迷”发出让丑化茅威涛的郭晓男走开的喊声。但今日,一部新版《梁祝》,则让新老戏迷们首肯,戏剧专家认为郭晓男是在回归,但茅威涛却认为这是在《寒情》、《孔乙己》、《藏书之家》探索积累基础上的进步,即在文化守望中重塑中外经典,在都市越剧中发展草根魅力,在与主流艺术的对话中寻求个性化生存。
浙江小百花:将越剧进行到底 百年越剧,由浙江乡间滩簧发展而来,在大上海终成正果铸就辉煌,涌现出袁雪芬等越剧“十姐妹”及13个流派,《梁山 伯与祝英台》、《祥林嫂》、《红楼梦》等经典剧目曾风靡全国。新时期以来,又有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异军突起,令人耳目一新的《西厢记》、《陆游与唐琬》、新版《梁祝》等剧目赢得一致赞许。在不少剧种式微时,百年越剧却愈加迷人,在长三角乃至全国都有众多的拥趸者。尤其是喜爱越剧女小生茅威涛的“茅迷”们,遍布全国,虽没有“超女”粉丝般的狂热,却比之更为执著。成立仅22年的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成了越剧革新的一面旗帜,而它的团长茅威涛,也成为新越剧的领军人物。   越剧还能走多远——小百花注入青春活力 茅威涛在新版《梁祝》中饰梁山伯(左)。   1983年,在美丽的西子湖畔,一群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全省60多个剧团、3000多个演员中经强化训练,脱颖而出,她们集体亮相的新戏《五女拜寿》,满台佳丽,花团锦簇,以整齐的阵容,青春的气势,时尚的风貌,令人眼前一亮。她们到日本演出,日本人称之为“中国的宝冢”。1984年,这些演员组成了浙江省小百花越剧团,相继排演了《汉宫怨》、《唐伯虎落第》、《陆游与唐琬》等一批高质量的新剧目,逐步形成了青春优势加艺术优势的独特风格。   “文革”过后,当一些著名表演艺术家年事已高,无法在舞台上再续辉煌之时,浙江小百花的出现,带给人莫大的欣慰。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西厢记》的演出,以诗化的表演方式,赋予古典作品以现代美的舞台呈现,基本确定了小百花崭新的演出方式,为越剧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在众多的小百花演员中,尹(桂芳)派女小生茅威涛以其独到的表演和难得的气质独领风骚。女小生是越剧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与其他从小学戏的演员不同,高中毕业开始学戏的茅威涛身上有着难得的书卷气,这种气质使她在扮演儒雅的书生时,那份潇洒自如仿佛本色的流露,无一丝雕琢,她塑造的人物玉树临风、倜傥帅气,有如仙人般地摄魂夺魄,尤其是《西厢记》中的张生,让她演绎得淋漓尽致,俘获了无数男女观众的心。   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袁雪芬曾说过:“话剧和昆曲是越剧的两个奶娘。”越剧吸收了话剧写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并从昆曲中学习了丰富的人物身段和做工程式。但茅威涛并不满足于此,在《西厢记》中,她借用了川剧的褶子功;在《孔乙己》中,她借用了京剧麒派老生的蹉步和叠帔的手段,丰富了越剧的表现方式。尤其是重新加工修改后的《陆游与唐琬》,已不是简单的才子佳人戏,而是将人物置身于民族和国家危难的大环境里,增强了剧作的深刻性,入选首届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剧目。这些都使小百花成为越剧的知名品牌,而茅威涛,也将越剧女小生演到了极致,扮相、气质、台风、技巧完美融合,刻画人物的生动、深刻也首屈一指。   越剧不能只演才子佳人——茅威涛探索时代精神 茅威涛与袁雪芬(右)合影。   茅威涛不仅是一个好演员,更是一个有思想、敢作为的领军人物。戏曲不景气,许多剧院团到乡下寻找市场,或者改行他就,这使茅威涛开始对越剧的出路进行深层思索。她在多个场合说过:戏演给谁看已经构成对一个剧种、一个剧团生死存亡的问题。在如今的时代,戏曲一定要在都市中拥有一定的市场,如果没有稳定的观众群,这个剧团的生存意义何在?越剧不能再停留于表现只有家居女性才关注的才子佳人、儿女情长这一狭窄的领域,这会使越剧发展的空间受到极大限制。她认为,即使儿女情长的题材,也需要注入全新的人文观照。她做梦都渴望突破越剧现有的表现领域,使越剧更加具有时代精神,拥有更多新的观众。   1993年,新编淮剧《金龙与蜉蝣》让茅威涛眼界大开。这部冠之以“都市新淮剧”称谓的剧作,有着浓郁的写意精神、深刻的人文精神,与传统戏曲截然不同,它的崭新的美学形态、颠覆性的舞台呈现,都让茅威涛折服。于是,她请来该剧的导演郭晓男,为她执导新戏《寒情》。
李光羲:难舍奥运情   李光羲在俄罗斯。   1956年因主演新中国上演的第一部古典歌剧《茶花女》,在业界一举成名的中央歌剧院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李光羲,在1979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的一首《祝酒歌》更是“一炮走红”,他的“金钟”嗓子家喻户晓。虽然李光羲一生与音乐相伴,也与奥运有着不解之缘。  中国最早的奥运迷  “谈奥运,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访谈一开始,他便迫不及待地向我讲述起与奥运的故事。出生于天津的李光羲,父亲是外国企业的职员,使他从小时候就接触到国外文化。“我应该算是中国最早的奥运迷了。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奥运会。我记得1936年柏林奥运会,中国也派了代表队,其中一个是我国著名的田径运动员刘长春。在那届奥运会上,美国运动员欧文斯创造的世界纪录是10〃3。”说到这里,他微扬眉毛,难掩满脸的自豪与激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我都是每天晚上起来看,每当看到中国拿金牌我都激动得流泪,因为没有人想到中国能拿十几块金牌。”听着李老师如数家珍地向我列举历届奥运会的精彩瞬间,专门进行奥运报道的我感觉自愧不如。  奥运歌曲让人一见钟情  从事了半个多世纪歌唱事业,在音乐会舞台上保留着上百首为群众喜闻乐见的中外曲目的李光羲自然对奥运歌曲有独到的见解。“现在还难以预计奥运主题曲将会出自谁手,但一定是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它了!’,就像是一见钟情。亚运会的时候,曾经组织了一些专家为亚运会谱写主题曲,但最后徐沛东的《亚洲雄风》,一下子让全国都轰动了!”一提到这首歌曲,李老师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虽然只是随意清唱,但李老师醇厚柔润的嗓音,色彩浓郁、热情奔放的感情足以让我的心情也随之澎湃起来。“奥运歌曲一定是具有民族色彩的。情绪昂扬,起伏跌宕,旋律优美,节奏鲜明,让观众一听就能立刻碰出火花。虽然像《茉莉花》、《乌苏里船歌》这样的歌曲具有民族特色旋律,也很优美,但我个人认为还是不合适于奥运运,因为这两首曲风过于抒情。”谈到音乐的时候,我总是可以看到李老师眼中的光芒,表情也变化多样,时而激昂时而深沉,就像是一个诗人在即兴朗诵,而想法也是层出不穷。  奥运会改变我们的教育  年过古稀的李光羲不仅仍活跃在舞台上,还致力于美育教育的推广,并担任北京语言大学及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兼职教授。他关于奥运对教育产生影响的独到见解使我眼前为之一亮。“奥运会的举办让我们更加了解世界,也会改变我们的教育体制。现在美国和欧洲的那些运动员大都是大学生。体育和文艺的根本目的是调动人的健康本能,而人的本能就是‘追求美’。懂得美的人才懂得生活,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要我说,不要限制现在的年轻人去喜欢体育喜欢文艺,有些家长觉得孩子熬夜看奥运会影响第二天上学,但是奥运会可以让他们意识到竞争,让他们了解到取胜之道。”
[转帖]新版《梁祝》新在何处?  新版《梁祝》   新在何处?  近些年来,在越剧界,茅威涛作为戏剧改革第一人,与她的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每一部戏都会引起关注和争议。在越剧诞生100年的2006年,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给观众带来了三台最新的剧目——由茅盾文学奖得主王旭峰原创的《藏书之家》、根据日本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的作品《春琴抄》改编的《春琴传》以及根据中国民间传说改编的《梁祝》。其中,《梁祝》在这三部戏中也许最为令人瞩目——2006年7月,新《梁祝》在杭州首演,11月立即晋京演出,出现了一票难求的局面。在广州,新版《梁祝》将于2007年1月13日和14日连续演出两晚,早在一个月前,1月13日的票已经全部沽清。  但是,《梁祝》是一部观众看了数十年,对情节和唱段都了然于心的作品,因此新版《梁祝》被聚焦的,是怎么突出“新版”的“新”,以及如何重述、重塑以及超越的问题。  专题策划:刘亦凡、徐晖、周娴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 龙音希  导演郭晓男  新《梁祝》不是讲故事,是传奇  记者(以下简称记):小百花这次全国巡演的三部戏都是你导演的作品,茅威涛说这三部戏代表了小百花后十年的水平,你怎么理解?  郭晓男(以下简称郭):《春琴传》是在创作理念上对传统戏曲有所开拓,是我们追求东方式戏剧的一次成功尝试,越剧并不是什么题材都能碰的,碰也不一定能做好,但《春琴传》做到了。《藏书之家》则是越剧对沉重人文主题承载的开拓,丰富了越剧的表现力。越剧舞台上还没有关于藏书人的戏,它呼唤的是现代人对文化的守望,是一种抱残守缺的精神。我特别不希望我们所有的传统都变成非物质文化遗产,那意味着我们的文化就要消失了。宁波天一阁不仅仅是一个景点,而是历代藏书人所铸造出的魂灵,《藏书之家》的成功,使得我们突然发现原来意义上唯美、浪漫的江南剧种,完全可以契合这一沉重的人文主题。而《梁祝》的意义就是“重述”经典和“重塑”经典,这是很难的,但一定要有人做。重述就是重新说,不说的话就会被遗忘,重塑就是站在前人半个世纪的基础上重新塑造。  记:这就牵涉到每一个人都会关注的问题,新版《梁祝》究竟新在何处?  郭:新就新在所有的原材料都是经典的,先天的,而我的语言、表达与旧版是有距离的。《梁祝》是什么?是一种记忆,是“我家有个小九妹”、是化蝶、是十八相送,我在尊重经典的前提下,赋予其人文的内涵,将一个反封建的爱情故事,剥去其反封建的外壳,演绎成一个以《诗经·邶风·击鼓》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主题的爱的传奇。民间传说是没有逻辑的,《梁祝》如果要去说一个故事的话是不成立的,祝父会让祝英台出门吗?梁山伯跟祝英台相处三年能不发现她是个女的吗?人死了会化蝶吗?都不会。这只是中国人对爱情的一种寄托,所以你不能做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故事,要做成一次唯美、一个童话、一个传奇,做成歌舞,做成蝶,做成花,做成一次彻底的浪漫。  记:在音乐上,除了唱腔的重新设计之外,新版《梁祝》用了何占豪、陈钢先生的《梁祝》小提琴协奏曲作为贯穿始终的主题音乐,因为这一交响乐作品本身在1959年即是根据越剧元素而创作,所以我个人感觉看舞台演出犹如在看越剧对这一交响乐作品的形象呈现,并回忆起自己上学时老师所开的音乐欣赏课,像小提琴与大提琴的对话、铜管奏出的破坏主题、化蝶后长笛的华彩旋律所带出的神仙境界,你是有意要做这样一个诠释吗?  郭:我借助了所有对《梁祝》的情感记忆,对化蝶、对小九妹、对小提琴协奏曲的回忆,这就是郭晓男的高明之处。多年来舞台上不断地出现《梁祝》,但很多人失败就失败在重复。而我在开篇就突现出了蝶恋花的主题。梁祝就是蝶,就是花,就是童话。但要表演化蝶的话,怎么化蝶?从准备重排《梁祝》开始,我想了很多年这个问题,如今终于找到了我自己的方式,满台不见蝶,但满台都充满着蝶,那是意象的,现代舞意象的化蝶。我只用音乐、灯光、舞美,做了一个大的渲染,让观众走进剧场来,进行一次关于《梁祝》的集体回忆。
叶子的文章总是能帮我理清很多思路 尤其是对《藏书》的分析非常到位。在剧院里看了两场,说实话现场效果,还是让我觉得很感动的,在一些瞬间也确实打动了我。(如:抄书的场景,别书开始的那大段念白)。 但兴奋之余,静下心来回忆。也确实让我觉得有很多疑问。最不喜欢的是范容央求姨娘那段,虽然剧场效果不错,我看很多观众都被茅茅的表演逗乐了。但我却非常不喜欢,好歹也是一个天一阁得当家人,居然和妇女小孩一样玩起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当然他是威胁出嫁,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实在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和范容整个的人物性格显得很不协调。其次,最后那段载歌载舞的表演我也不太喜欢。总觉得很怪异。而且从现场观众的反映来看也没怎么理解。我看了两场都有人在说“结束啦”。我当时真的特别担心观众真的以为结束了,会开始离开座位等着看谢幕。 孙知府的行为也是我一直很困惑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定位这个人物。很多行为实在难以让人理解。至今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而且我觉得这个戏总体有点平,没有特别的高潮。虽然三跪可能算一个高潮,但可能是前面缺乏铺成,加上这段本身就有刻意抬高的成分,显得有点做作。所以除了唱得很过瘾,也没觉得有很特别的震撼。另外估计是怕人家看不懂,类似“传承”“坚守”这样的主题,被不断的在唱词,念白中反复强调和提及,过于直白。使整个戏缺乏一种可以回味和思考的余地。嗬嗬,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的,现场效果还是很有感染力的。毕竟作为越剧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头看看剧场里70%还是中老年观众,其中又以妇女居多,要对他们传达一个如此艰深的主题实在是不太容易。也只能把故事讲的通俗化一点。也不要说这些中老年观众,就是我带去的一个小青年,感动之余也不停的和我纠缠于:范容为什么不和她嫂嫂好?这样的问题之上。 一个剧种的发展也离不开观众欣赏层次的提高。所以茅茅不断地走进高校,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举措。但这次复旦的见面会,说是实话我对组织还是蛮失望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找了很多教工来“凑数”(反正我是这个感觉)。当然我不是说她们不好,她们也是真心热爱越剧的。但我觉得这和茅茅走进复旦的主旨是相违背的。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其实我觉得还是有很多人感兴趣的。我事后我和人家说起,很多人对越剧没什么了解,但对传统文化比较热爱的年轻人,都埋怨我事先怎么不通知一下。说她们也很有兴趣听听得。我很无奈,我说我自己也是前一天才刚刚知道可以进去,而且一直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感兴趣就都可以去听。另外,我也不得不说上海的观众可能还是比较偏向上海本地院团。越剧演出在上海还是比较繁荣的,如果想看戏的话,每年看个3-5场越剧是不在话下的。所以市场缺乏一种饥渴感。(当然我等浙百的忠实追随者是早已如饥似渴了)顺便讲一点《梁祝》,我觉得激情和外放一直是茅茅很擅长的表演方式。当年的《西厢记》包括第一版《陆游与唐琬》的题诗一折都是采取了这种比较张扬的表演方式。这次看她的《梁祝》,就算是这样一个憨厚木讷的形象到她手里也多了几分张生式的痴狂。尤其是“思祝下山”一段更是她这种外放式表演淋漓尽致的发挥。 我十分欣喜在近10年之后又一次看到她演一个很传统的书生形象,这确实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应该承认这次浙百的《梁祝》确实很美,我也非常的喜欢。它追求的是一种意境和形式的美。但欣喜之余,仔细回想我还是觉得形式大于内涵了。演员在很多时候,几乎被淹没在导演的手法和华丽的舞美之中了。除了思祝下山一段茅威涛一个人酣畅淋漓的表演,让我感觉到演员的存在以外,很多时候我觉得演员和舞美,灯光,道具,音乐一样都只是导演手里的一个棋子。当然这个理论在电影导演艺术中是完全站的住的。但对于主要靠演员临场表现支撑起来的舞台艺术来讲,我就不置可否了。现在看下来对于像《梁祝》这样的题材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也完全可以接受。 这样的尝试确实为越剧的演剧方式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性,有一定的前瞻性和引导性。但这种模式是否适合于其他的题材,我还是不抱很乐观的态度。另外我觉得茅茅在激情和外放的表演上已经非常的驾轻就熟了,她今后的表演如果能够向更加内敛和深沉的方向发展一下,或者说表演能更加“含”一点,也许就更好了。当然也是凭空讲讲,最终还是要看角色和剧本的需要。
其实戏吗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生 <寒情>我也看的是首演,当时是因为小百花的一个化妆师极力推荐,当时是很激动的,因为他和之前的越剧完全不同,情节和舞台,并且颠覆了我对荆柯和太子丹的认识.其中演出时,还出了些小状况,夏韵的红绸衣可能折的太好了,怎么也达不开,哈哈.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犹在眼前.其实,对一般的观众而眼,有几个会对情节的不合理而寻根问底,不过是在业余的时间寻求一种情感的交流和宣泄,戏吗,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生.我想,以后小百花可以走两条路,一条是继续的探索新越剧的方向,这个吗,我想还是要由原生代来完成,毕竟有号召力,以此来吸引新的观众和喜欢改革和思考的老观众.另一条就是走比较传统的越剧之路,可以给小班排一些新改编的传统剧或者情节符合传统欣赏习惯的越剧,以小百花的舞台创作能力,一定可以吸引大量的戏迷,可以为小班打下人气的基础.这样一来,既可以创新,又可以保持已有的观众群,毕竟,要生存必须要有大量的观众基础.这次,看<春琴传>就听到好些中年观众的不认同.虽然我个人很喜欢这出戏,但我想,对剧团而言,毕竟观众和戏迷才是载船之水,失去任何一部分观众都是损失.另外,强烈呼吁让茅毛多排戏,黄金时间对一个演员来说太短了,不要让太多的杂事浪费她的时间,否则,不仅仅是我们观众的损失,更是戏剧界的损失.
茅威涛没忽悠 心底先垫了块怀疑的基石,去看小百花越剧团的《藏书之家》。越剧,这种用吴侬软语唱出来的戏剧,想突破它才子佳人的宿命,展现更宏大的主题是否只是好高骛远?新创作的剧,作者是否有足够的文化底蕴?对于国内剧团的“创新”,我没法不报以最不信任的揣测。  茅威涛的出场让我有些微幻灭的感觉,记忆中那个俊俏的梁山伯确实老了,但很快,她用她的表演震撼了全场。越剧其实还是儿时听过——我们安徽人比起自己的黄梅戏,都更爱听越剧,因为黄梅戏唱的是草根的爱情故事(不是在打猪草,就是你耕田来我织布),而越剧唱的全是些富贵人家的风花雪月——所以,唱的到底如何,我倒是不敢造次妄评。  对舞台感染力,给这台剧打十分也不为过。故事讲的是天一阁主范容在明末乱世中,倾家荡产为保住天一阁万卷藏书的一段经历。不是没有值得商榷的唱白,可它能让人沉浸,乃至感动,能把整个剧场带进另一个时空进行一场旅行。作为一出新创作的曲目,是非常成功的了。  舞台和服装的华丽,在国内的戏剧演出中,应该是极为少见的。茅威涛曾说有意将小百花打造成中国的宝冢剧团,这话让在北京混久了的人听来,觉得不过又是一句忽悠。可她确实是这么做的,整台剧看得出来在布景和灯光上花了不少的心思。连小生的服装都很华美,旦角们的就更不用说了。  观众有一半以上都是上了年纪的,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围在台前不肯离去。茅威涛把一种差点变成记忆的艺术复活在舞台上,而且找到了让它继续生存下去的力量。应当对得起大家为她驻足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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