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童鞋 小乔流水日
3岁从文,4岁习武,5岁精通诗词歌赋,6岁就胸口碎大石,8岁通晓琴棋书画。\n有人问7岁干嘛,养伤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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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7】完美世界   “我悟你妈逼!”唐方爆吼一声,对着法海拳如雨下,法海没有动,任凭唐方对着自己一顿胖揍,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想不明白,法海为什么要这么做。   “轰!”唐方猛地一拳击中法海的小腹,法海的整个人的身体猛地炸开,成了一摊碎肉,散落在一地。   唐方收拳止步,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难道号称永不会击败的法海,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自己的手里面?   连紫玲玎等人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方。怎么回事。”紫玲玎开口问道。   唐方耸了耸肩膀,也是一脸的迷惘。   “赢了么?”龙虎山弟子的胆子也渐渐放大了,甚至不少人还凑了过来,虽然连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法海刚才被方巍一拳击碎,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难道所谓的不可战胜的法海,就只有这么一点道行,还是方巍的道法太强,连法海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所有人愣了三秒之后,顿时发出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只有唐方摇头苦笑,他们知道法海的真正实力,他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去,只是他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招?   没人能够摸透法海,就像没人能够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样。   龙虎山弟子的欢呼声还没有停止,忽然他们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就是漫山遍野的僵尸已经扑了过来!   那些被法海招出来,却还没有收回来的僵尸,已经向着山下潮水一般的涌来。   唐方仰天长啸一声,一声厉喝,惊动整个山野!   僵尸停了下来,面有惧色地看了一眼唐方,但是忽然间似乎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在驱策着他们一样,向着前面缓缓蠕动,越来越靠近唐方。   杀生刃已经握在了唐方的手上,他毫不犹豫地向着领头的僵尸砍去!   就在刀锋靠近这头僵尸的一瞬间,唐方忽然看见这僵尸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眼神。   唐方手忽然一抖,这一刀他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   僵尸何辜!   这些僵尸不过都是在这后山中沉睡了很久的龙虎山的列祖列宗,他们曾经为这山脉的延绵贡献了自己毕生的心血,也曾经在那场保卫耆闍之地的惨烈之战中,直到站死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后退一步。   他们是龙虎山的骄傲,而现在本应入土为安,却被法海操控,成了这漫山遍野的僵尸。   你叫唐方如何下得了手将他们挫骨扬灰!   但是不杀,便是天下生灵的浩劫,杀,又如何对得起龙虎山的列祖列宗。   唐方忽然明白,为什么法海将这些僵尸唤醒,因为他早就知道,以唐方的性格,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道法再高,就算唐方在牌面上能够赢得了法海,又如何? 法海是一个冷酷到了极点的人,而唐方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在这点上,唐方就已经输了。   “法海,你好卑鄙!”唐方仰天长啸,“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无耻小人。”   唐方的声音在山中盘旋,久久不绝,但是法海根本没有再现身的迹象。   唐方一下子愣住了,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永远跟在法海背后追赶的原因了,什么三生不死之术,什么天人五衰之劫,什么僵尸真主,这些都滚他们一边去,只要自己i还是一个“人”,就有着本善的人心,有所为有所不为之间,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败了。   他仿佛明白了法海刚才的那句话:你到底还是悟不透啊……   法海三十年成佛,三十年成道,三十年成魔,用了九十年才斩却了七情六欲,又用了整整五百年,世间沧桑,人间百态,他有什么看不透,他有什么放不下,而他唐方,区区一个紫玲玎,已经让他百死纠缠,哀怨成痴。   难怪唐梦琊极力阻止自己前来,因为她早已经将这一切看透。   “唐方,怎么办?”紫玲玎看着唐方木然的表情,数百龙虎山弟子也是人心惶惶,这些僵尸一旦有一个从龙虎山中走下去,都会给世间的百姓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   “我来!”王云光忽然挥剑上前,大声道,“我不是龙虎山的人,这些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黑锅我来背!”   唐方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王云光,道:“你杀得干净么?”   王云光回头,看了一眼唐方,他忽然明白了唐方的话中之意。   法海是何等身手,在他一念之下,便可以万千生灵涂炭,难道法海变一人为僵尸,自己再杀一僵尸绝后患,以杀止杀,就算自己最后战胜了法海,那天下生灵皆已亡,又有什么意义? 法海之所以将这些僵尸唤出来,唐方已经明白了,就是要告诉唐方,自己可以用整个天下的世人来要挟唐方,让唐方纵然能够悟透万般道法,也只能任由他摆布。   唐方深吸了一口气,道:“小紫,你先帮我抵挡一会。”   紫玲玎点了点头,冲天而起,变成一条苍龙横在当中,怒目圆瞪,对着万千僵尸一声大喝!   与此同时,白虎也冲了上来,与紫玲玎同时守住龙虎山弟子。   显然,这些僵尸对于龙虎山守山二神兽还是极为忌惮,下山的步子变得缓慢。   “法海!”唐方仰头,对天大吼道,“你究竟要什么!”   终于,一个声音传入了唐方的耳中,道:“唐方,你终于明白,你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我的。”   “你以卑鄙取胜,胜了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本事你我大战三百回合,生死无论!”   “和你战,太无趣了。”法海的声音缓缓传来,“你我已经是这世间最顶尖的存在,何不联手,再创一个世界?”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了然无生趣了。”法海的声音传来,“你看这世间,天道不公,人道不平,鬼道不安,三界六道尽是一片尔虞我诈,你看得下去吗?”   “无善便无恶,公道在人心,法海,你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恶!”唐方冷冷地道。   “不,恶的不是我,而是盘古。”法海声音平静地道,“是他的恶造就了现在的世间,他才是万恶之源,你我如果能够联手将它除了,便能再创一个完美世界,你我都是创世之主,与天同寿,万古不灭,岂不是快哉?”   “你做梦!”唐方咬牙道。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是很快,你就会看到我的决心……”法海的声音越来越淡,道,“我等你。”
【746】祝由宗密   “你这个祝由宗主是唐方给你私相授受的,而且唐方这个宗主本来就来路不正,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话音刚落,魏求喜面露寒色,目光一转,看向邬家众人。   “是谁说的!”魏求喜冷冷说道,同时两眼目光如炬,似乎是想让邬家众人胆寒。   “是我做的!”   邬家众人中,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中年男子似乎是想让自已冷静下来,但越想冷静就更冷静不下来。反而让自已紧张不已。   “哼!”魏求喜冷哼,然后,在一个转眼间,那个邬家中年男子竟被魏求喜稳稳的被掐在空中!   “御风之术!”方家三祖几乎同时叫了出来,而邬家众人先是一蒙,然后似乎受了极大的污辱一般,有几人就要冲过来营救那名中年男子,但全被邬家众人中的几名比较年长的人拦住了。   “魏家小儿,想不到,你竟炼成御风之术了。”方家三祖中一位老祖说道。   御风之术,相传是某一仙人升仙时留在人间的道法,修了此法,可在眨眼之间取敌人首级,厉害非常。但在几千年的流传下,此法只留的残法流传在人间。法虽残,但也是厉害不已。   魏求喜不理会方家老祖,厉声质问掐在空中邬家男子,“你刚才是说什么?”   “我……说……你……”邬家男子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面色早已涨红,两腿在空中不断摆动,神色痛苦。   “说什么!”魏求喜厉声喝道。   而此时,邬家众人的一些人早已快要压抑不心中的怒火,双眼已是通红。   “说…你……路…不正…不配做…祝…由…宗主…”邬家男子誓死不从,说完,咬舌自尽了。   魏求喜神情漠然,一把将邬家那名中年男子丢弃给邬家众人。然后冷冷说道:“以后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我,这就是后果!”   白寒看着这一切,冷笑着,对着邬家众人说道:“谁不好惹,惹那魏疯子。那魏疯子,水深着呢。”说完,有些怜悯的看了眼邬家众人,大笑几声,便不再言语。   而邬家众人再也压制不着内心的怒火,邬家领头人大喝:“摆阵!”说完,数十人手拿赶尸棍,不断念着咒语,慢慢要包围魏求喜。   “难道你邬家要反了祝由!”魏求喜神色微怒,大喝道。 “反了就反了!又能怎么样”邬家弟子中一人叫道,说完当即,获得邬家众人认可。魏求喜冷笑道,“既使邬家被赶出祝由,那也要反吗!” {困死了。。。。}
【729】天罡五雷掌 就是这区区几个字,便似乎给了魏求喜无穷的力量和信心,他的双眼,已经死死盯着凌日法王,那份镇定与气度,已经不是刚开始那般屡战屡败之人。 凌日法王微微错愕,他虽然不是魏家之人,但是也知道,刚才魏天君肯定私传心法与魏求喜,但是临阵磨枪,魏求喜便是有通天之能,他魏家道法再厉害,又其能在区区瞬间,能够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凌日法王已经隐隐猜出魏天君的用意,他无非是想将魏求喜逼入绝境,然后激魏求喜心中的战意,企图助他获胜,但是这魏求喜已经濒临绝境,其能够反败为胜。 魏天君说过,只要自己能够杀死魏求喜,便可以将黑典上最后十个字相告,魏天君虽然为人刚愎自用,但是却不会屑于说谎,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修成黑典后的景象。 一瞬间,凌日法王眼神中杀意更炽,他一定要杀了魏求喜! 万般手相在凌日法王的双手之间不断变换,一气呵成,而那头上的幻身也不断随着凌日法王的节奏在不断变换手决,如千手如来一般,无数的“卍”字开始向着魏求喜倾泻而来。 一招毙命,在凌日法王的眼中,魏求喜已经是个死人了。 魏求喜深吸一口气,身躯微微前倾,如同一头待人而噬的猎豹一般,单手剑指前,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等千钧一之际,魏求喜居然还在领悟刚才魏天君给他的心法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六大喇嘛不想眼见着这么一个青年俊杰就此英年早逝,而白寒则更甚,若是魏求喜身死,那么自己所有的计划都要落空。 只有魏天君,默默的看着魏求喜,眼神中居然出现了一丝兴奋! 咤! 魏求喜忽然一声大喝,双目骤然睁开! 再次睁开的魏求喜双眼,已经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他左眼如日,右目眼如月,而双眼交合之处,一道紫色的闪电出现,金光灿烂,如同天神降世,英气逼人! “白雪黄芽”之象! 白寒都几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魏天君嘴角微微露出一丝邪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 魏求喜双手剑指上雷声轰鸣,电光闪烁不绝,双脚飞快起步,以刀剑破帛般的气势直接冲向了凌日法王。 双手电芒,便如同黎明前的第一道晨光,所到之处,所有黑暗便全部消失地无影无踪,而所有的“卍”字,在这电芒的刺激之下,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眨眼,魏求喜已经冲到了凌日法王的身边,那双电光缠绕的双手,对着凌日法王的心口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凌日法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瞬间,凌日法王的身体上电光如柱,吞噬着他的身体!焦枯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战场! 一声惨喝,凌日法王已经仰面跌倒,身躯焦黑,似已气绝身亡。 魏求喜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扑到在凌日法王的身躯上面,刚才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已经耗费了他所欲的精力,似乎,现在随便一个人上来,就能够置他于死地。 六大喇嘛一起低吟佛号,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武学,在几乎绝境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反败为胜,战胜了他们追杀了二十多年都不曾成功的黑教凌日法王! 魏求喜强自压下正在心头不断翻涌的心血,转头看着魏天君,深深地下跪道:“孙儿魏求喜见过大爷爷。” 魏天君冷哼一声道:“你很得意?” 不得不承认,虽然魏求喜只是惨胜,但是能够战胜凌日法王,已经是他出道以来最为精彩的一战,他内心确实有些得意。 “一个幻身而已,若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杀了凌日,那就大错特错了,回头看看吧,这才刚开始呢?” 魏求喜心中愕然,回头一看,只见凌日法王的化身又开始生着飞的变化,浑身开始化为青黑色,慢慢地,长出了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 而正面正是一头极为凶暴忿怒的水牛脸面,在头上长者一双尖锐利角,尖端各有一团蓝色的火焰。 那水牛的面上,三只眼睛成赤红色,眼睛里面嫣红一片,血丝密布,宛如鲜血涂抹了一般,一呼一吸之间,出宛如雷鸣般的声响,而一张如鲸般的巨口露出四颗獠牙,眉毛须上竖,如火一般熊熊燃烧。 其他八面,或人头,或马面,或鹿面,或罗刹,或夜叉,各不相同,或悲,或喜,或怒,或无喜无悲,不一而足。 三十四只手各握住一件法器,或钺刀、或镖枪或捣杵……林林总总,看的人眼花撩乱。 魏求喜何曾看过这等怪物,连白寒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六大喇嘛更是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异口同声喊道:“怖畏金刚!!” “不错,此人肉身修佛,如今已有金刚不坏之体,也算是黑教中难得的人才,密意化身第三重,想必六位也没有见过吧?”魏天君淡淡道,“若是布达拉宫里面能有几个这样的人物,当年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盗去黑典?人才算是人才,只是邪心不正,枉费了百年修佛之功,可悲可叹。” “怖畏金刚……”魏求喜看着眼前的凌日法王,内心开始微微有些犹疑,九面三十四手,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他自信就算是自己的爷爷魏老四在此,怕是也没有胜算。 “你的心在犹豫。”魏天君淡淡道,浑浊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道光,似乎能够将魏求喜看得通透。 魏求喜微微点了点头。他确实在动摇,眼前的凌日法王实在是太可怕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而是不智。 “魏家的天罡五雷掌,你学会了吗?”魏天君道。 魏求喜点了点头。 “你没有,你一点都不会,因为你根本还没有学会引雷。天罡五雷掌,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天地。你要记住,一个人在怎么厉害,在天地之下,都是蝼蚁,在强大的人,也不是天地的对手。” 魏求喜眼睛骤然一亮,内心有了一丝明悟。 “去吧。”魏天君道,“杀了这个讨厌的家伙,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魏求喜重重点头,看着不断逼近的怖畏金刚,化作怖畏金刚的凌日法王,眼中闪着恨意,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出他的真身,他已经真的怒了。 如果魏求喜是魏天君,他无所谓,魏天君当年神功盖世,自己不是他对手,也是能够接受的,但是这魏求喜,在道门中几乎没有一点名号,却有着一身越他年龄的本事,他不能忍,即便没有魏天君的承诺,他今日也必须除却此人,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三十四只手在空中不断挥动,而正面脸面上的三只眼均对准了魏求喜,眸星火红,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你,今天必须死!”怖畏金刚所有的口同时张嘴说话,宛如万人同时高歌,震动山野,手中所有的兵器,均出令人胆寒的光泽,向着魏求喜一步一步逼近。 魏求喜没有动,如山岳一般沉稳,如湖水一般难测! 暮然间,怖畏金刚将手中所有的兵刃全部抛向半空,那些兵刃在半空中叮叮当当地一阵急响,暮然间,所有的兵刃全部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遮天蔽日的“卍”字! 怖畏金刚三十四只手齐齐高举,将这巨大的‘卍’字举过头顶,一步一步向着魏求喜压来! 无尽的压力,已经让魏求喜衣衫尽碎,黑在空中飞舞,无尽杀意弥漫而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几乎不可思议的凌日法王,六大喇嘛甚至心中已经暗暗开始庆幸——幸好今天,替他们接下这场恶斗的是魏求喜,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他们六个! 六大喇嘛甚至都不敢上前助阵,双手合十,不断地轻颂佛经,魏天君不经意间瞟了他们一眼,眼中露出一丝鄙夷。 来了……近了…… 魏求喜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上,他在等着最合适的机会,然后惊天一击,或者死,或者生! “嗷呜!”凌日法王的口中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吼叫,将手中的巨大‘卍’字直接掷出,如同一座山一般,压向魏求喜。而于此同时,魏求喜几乎能够感受到这巨大‘卍’字中,所弥漫的那份无尽的杀意! 魏求喜的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放着,浑身绽放着电芒,将他整个人都变得绚烂刺目,芒尾不断地吞吐,而额头上的那道紫色闪电印迹也越明显。魏求喜一声厉喝,浑身缠绕的电芒冲出万丈光芒,张嘴一吐! 一道黑水狂泻而出,而与刚才魏求喜吐出的那些黑水不同的是,这黑水中,隐隐有着光芒在闪烁,嘶嘶之声不绝! 魏求喜顺手一扯,居然将这道黑水抽在手中,成了一条长达数丈的黑色长鞭! 长鞭上黑光闪烁,电芒吞吐,声势已起,魏求喜顺手一抽,那道黑色的长鞭便对着那金色的‘卍’字猛地抽了过去! 嗡!一声沉闷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那个巨大的卍字居然不可思议地被魏求喜的长鞭抽中,如同一个陀螺一般飞的旋转,向着高天上的布达拉宫轰去! 六大喇嘛神色顿时大变,同时飞身而起,去阻这个卍字。 “嗷呜!”凌日法王九口齐动,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被魏求喜给破了,心中不由得开始抓狂,三十四之手不断舞动,准备着下一轮的攻击。 “结束了!”魏求喜嘴里出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 魏求喜手捏都天大雷火印,脚踏七星,连行七步,紫薇剑指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天雷煌煌,霹雳纵横。神威一,斩灭邪精。 天罡五雷掌! 天罡五雷掌! 天罡五雷掌!! 白寒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这样奇诡磅礴的场面,他今生怕是再难有见面的机会。 一语咒毕,霎时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如神兽般翻天嘶吼,一道金光忽然破天而下罩住魏求喜,巨大而无形的冲击波以魏求喜魏中心,像四周扩大,所有的金光似乎全部被魏求喜吸入体内,魏求喜双手一番,手中不断捏决,所有的光芒集中在双手掌心之处。 “啊!”魏求喜一声大喝,毫不留情地对着凌日法王一掌击出!! 风停了。 云开了。 雷声也停了,天空再次晴空万里,露出布达拉宫上那湛蓝的天。 白寒双眼一眨不眨,他害怕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哈哈哈……”忽然,被魏求喜用天罡五雷掌击中的凌日法王嘴里出张狂到了极致的笑容,“天罡五雷掌,你们魏家没有了雷,还修什么天罡五雷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雷……” 忽然间,凌日法王想起来了,魏家的雷,不正在自己的身上吗? 自己犯了一个几乎不可饶恕的错误,同时也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安心去吧。”凌日法王的耳边传来了啦魏求喜冰冷如铁的声音。 “啊……” 忽然间,凌日法王的身上出炽目的白光,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的身体开始不断的爆炸,最后化作一团齑粉。 魏求喜擦了擦脸上的汗,他依然不确定,这一次凌日法王是不是真的死了。 天罡五雷掌,自己梦寐以求的魏家绝学,但是当自己真的拥有了它,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了。 “他死了。”魏天君缓缓地道,“这一次不会再活过来了。天罡五雷掌,嘿!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够再看一次……”
【728】朝得道夕可死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弱到了极点的声音响起:“这,就是魏家子弟应有的本事和态度吗?”   所有人同时一震,虽然此人声音极小,但传入众人耳朵中,却如黄钟大吕一般震撼。   “魏天君!!!”   几乎所有人同时脱口而出,而凌日法王更是一脸喜‘色’,大声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你终于肯开口了,终于肯开口了……告诉我,告诉我那十个字,快告诉我,告诉我……”   魏天君微弱蚊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凌日,你当真想知道?”   “嗯,嗯嗯。”凌日法王几乎兴奋地快要发狂了,连连点头,而六大喇嘛却是同时皱眉,知道此时已经节外生枝。   “那好。给我杀了他。”魏天君断断续续地道,“给我杀了那个姓魏的小子,我就告诉你。”   “啊……”凌日法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他用尽了手段,不过是想让魏天君说出黑典中那最关键的十个字,但是魏天君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任他威‘逼’利‘诱’,就是不愿开口,而现在,他居然主动开口,而且说出了一个让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的条件。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次算是真的砸在了凌日法王的头上了。   白寒忙道:“天君,是我,白家白寒,你还记得吗?是我啊,你居然没死,真的太好了……”白寒‘激’动地不住的搓手,连忙循着声音,在已经残破不堪的木屋中寻找魏天君。   当白寒找到魏天君的时候,灰尘已经将他全身遮蔽了,一代天骄,现在却沦落到手不能动,脚不能移,实在让人唏嘘不已,白寒看着魏天君,忍不住几乎要老泪。   “那个小子是你魏家唯一的传人啊,你怎么可以让凌日杀了他,他要死了,魏家就真的断种了啊。”白寒以为魏天君‘弄’错了,连忙解释。   “魏家之人,只有战死之徒,何来逃跑之辈?”魏天君气若游丝地道,“他若是连凌日法王这样的垃圾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继承我魏家衣钵,还不如死了好。”   “可是……”白寒连忙还想解释,魏求喜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地收拾手中铜钱剑,点头道,“魏天君,你说的没错。今日我若是不战而退,便永远过不了这道心劫,也永远无法再道术上再有寸进,从今以后,我便是行尸走‘肉’一具,活着还不如死了,凌日!今日,如我不能胜你,那便是我命中该有此劫,魏家,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走的孬种!”   魏天君嘴角微微一抬,似‘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日法王仰天大笑,道:“魏家小儿,就凭你?当年连魏天君都栽在我手上,你拿什么跟我斗?”   魏求喜用手揩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如一杆标枪一样‘挺’得笔直,眼神冷酷深邃,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强大存在。   凌日法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魏天君既然已经开口了,只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就可以得到关于黑典的最关键的那十个字,然后……   “杀!”凌日法王大喊一声,头顶上华盖弥漫,那尊佛像同时捏出手印,一个个金‘色’的‘卐’字带着雄浑无匹的力量,杀向魏求喜。   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力量,魏求喜心中已经了无牵挂,只有一颗死战之心。   既处于死地,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魏求喜心中涌起万丈豪情,生死皆以置之度外,铜钱剑化作昏黄的匹练,对着凌日法王砍杀而去!   “当”!   一声‘激’‘荡’的声音响起,铜钱剑金光狂舞,如同砸在万钧巨石上一般,声音震耳!   “嗡”   又是一声,魏求喜再次打落一个‘卍’字,   可是千万个‘卍’字,从凌日法王密意化身的二十四只手臂不断砸出,如刺目的神芒,将魏求喜前路全部堵死。   千般攻击,只要一击得手,魏求喜必死无疑。   凌日法王嘴角微笑,眼前的魏求喜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忽然,魏天君的嘴动了,一句轻轻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入了魏求喜的耳朵里。   如闻此音,魏求喜浑身巨震,只有他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所在。   就如同一个宝库,而魏天君的这句话,就是开启这个宝库的钥匙。   朝得道,夕可死矣……   魏天君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魏求喜茅塞顿开。   原来,魏求喜这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从魏老鬼教他第一次用剑开始,从自己学会第一个禹步开始,从自己捏第一个手印开始。   所有无数的重复,千百次的重复,都是为了一件事……   天罡五雷掌!   原来魏老鬼从学道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教自己天罡五雷掌!!   只是,自己重复了千百次,上亿次的动作,却不知道,自己修的,就是天罡五雷掌!   而魏天君刚刚这句话,就如同一个密码一般,将自己所有的难题全部解开,当二十年道法融汇贯通到一处,那就是魏家的惊世绝学!   天罡五雷掌!   可恨自己一直对魏老鬼耿耿于怀,甚至不惜与魏老鬼翻脸,就是因为魏老鬼迟迟不肯将天罡五雷掌传给自己。   可是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二十年来,魏老鬼一直在传授自己这一‘门’魏家绝学,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魏老鬼肯定知道自己好胜心强,所以故意不把天罡五雷掌传给自己,若是自己知道魏老鬼传给自己的是天罡五雷掌,肯定日夜苦修,结果肯定是过犹不及,甚至导致走火入魔,所以魏老鬼将天罡五雷掌拆开,在不经意之间传给自己,又日夜‘逼’着自己去练这些在自己眼中一无是处的武学。   这,正是自己与魏老鬼决裂的源头。   而现在回想起来,魏老鬼用心之良苦,不可谓不深,护犊之情,不可谓不切。   奈何自己……   泪水不自觉的‘迷’‘蒙’了魏求喜的双眼,但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其他,战胜眼前的凌日法王,维护魏家的尊严,才是紧迫之事!   魏求喜一声大吼,眼中‘射’出摄人心魂的的‘精’芒。   正文 【728】朝得道,夕可死矣
【727】凌日法王 727 凌日法王   哔哔哔,凌日法王的双手指节不断的响动,那双手几乎灵巧到可以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动作,手印,乃是藏密的一种入门之学,以手印参道,乃密宗的一项绝学(湘西赶尸鬼事之造畜727章)。   那尊奇怪的佛像,同时十六手齐动,十六个手印齐动,同时结成了一个手印。   一个巨大的“卍”字,在这十六之手的共同协助之下,一具具隐隐形成。   “砰!!”一声巨响,那个巨大的“卍”字金光闪闪,以崩裂天地之势,向着魏求喜猛地轰了过去!   魏求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而白寒甚至已经顾不得魏求喜的安危,夺路而逃!   魏求喜用手一缩,那把铜钱剑顿时咣咣咣咣全部散开,在魏求喜的头顶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堪堪为魏求喜顶住了头顶的那个巨大的金色‘卍’字。   而魏求喜双脚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紧紧露出了膝盖的部位,头顶上淋漓的汗水直下,他依然紧紧咬住牙关,不退半分!   那凌日法王侧眼看了一眼正要逃走的白寒,嘴里一声厉喝,意密化身的一只手如同从虚空中探出,一把抓住了白寒的腰间。   白寒顿时肝胆俱裂,手中无数阴刀飞出,但是这只手却根本不受到任何的影响,死死的将白寒抓在手中,一瞬间就要将白寒捏得筋骨粉碎!   “求喜救我!!”白寒声嘶力竭的喊道,希望此时的魏求喜能够对自己施以援手,让自己能够逃脱大劫(湘西赶尸鬼事之造畜727章)。   可是此时的魏求喜已经自身难保,那头顶上的“卍”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着自己寸寸压进,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魏求喜只觉得千斤万斤的重量压在头顶上,慢慢地要将自己压入地下。   泥土已经齐腰,魏求喜的身子连动一动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狠狠咬牙,口中黑水狂吐,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试图从这泥浆之中生生拉出来!   那尊奇怪的佛像宛如最恐怖的存在一般,始一展出,举手投足,便有崩裂天地之势,将魏求喜和白寒二人,震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两人生死悬于一线之间的时候,忽然,一个奇怪的梵音传来。   “唵班杂萨朵吽”   这一个奇怪的梵音,听似有几个音节,但是却又似乎只有一个音节,所有的音节折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迫人心魄的力量。   顿时间,那凌日法王的化身光芒一暗,压在魏求喜头顶上的那个巨大的‘卐’字霎时消失,魏求喜乘机起浪,站立潮头,那几枚铜钱顿时合一,化作一把锋利的宝剑,对着凌日法王的要穴刺下。   凌日法王抬手,手中印决一连几幻,避开魏求喜的杀招,停住进攻,负手望天。   白寒也同时挣脱了法王的秘法,一连几滚,倒在一旁,气喘吁吁,极为狼狈。   这个时候,在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六个红衣喇嘛,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刚才,正是这六个红衣喇嘛同时出手,以密宗真言,救了两人一命。   凌日法王看着这六个人,眼中露出冷酷的让人心寒的杀机,道:“你们追杀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六个红衣喇嘛脸上均有难堪之色,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寻魏天君和凌日法王的下落,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两个他们的生死之敌,居然一直就藏在布达拉宫附近!   今日若不是凌日法王现身,他们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他!   一个喇嘛一声唱和,道:“法王,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吗?交出黑典,便饶你不死。”   凌日法王嘴角狞笑一声,冷冷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也想对我下手?今日我凌日既然敢现身,便就是等着你们来送死的!”   凌日法王对着在场的几个人一一点去,道:“六个,不多不少六个,很好,布达拉宫里面的砸碎都来齐了,今日我正好一齐收拾了!”   一个喇嘛对着魏求喜和白寒道:“两位施主,想必是中原人士,今日之事,乃是我西藏密宗的家务事,还请两位作壁上观,等我们料理法王,再和两位叙话。”   有人肯帮助自己强出头,白寒自然心底里面一百个愿意,连连点头,道:“诸位高僧,这个人乃是一个高手,你们千万小心他头顶上的那尊化身,厉害非常!”   “这个我们自然明白,”喇嘛们齐声唱和,对着魏求喜道,“施主,请你稍微让一让。”   魏求喜盯着这几个忽然驾到的藏密高手,嘴角冷哼一声:“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刚才我们救你,你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六个红衣喇嘛中一个面色凶狠的人,大声喊道。   “是么?”魏求喜手中铜钱剑一振,朗声道:“谁胜谁败,谁死谁生,现在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说完,魏求喜口中黑水狂泄,一道汪洋如海一般狂风卷浪,魏求喜乘风破浪,向着凌日法王杀去。   “师兄!”一个喇嘛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要出手。”   “等等,此人道法极为奇特,我等先看看此人有何本事,再下手不迟。”为的一个喇嘛双目半开半合,双手合十,其余六个人微微点头,各自成犄角之势,封住了凌日法王逃跑的去路。   有大敌窥伺,凌日法王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份嚣张,手中印决一变,冷冷道,“也好,先解决了你这个碍事的,再跟这些老不死的算账也不迟!”   魏求喜口中黑水狂吐,将凌日法王围的水泄不通,在浪头之上,以无比迅疾的度,一剑此处,凌日法王如法炮制,再次捏决,头顶上密意化身同步而动,又一个金光灿灿的“卐”字,出现,如山峦压顶,对着魏求喜压来。   “同一招还能伤我两次不成!”魏求喜口中大喝,手中捏决,顿时间   “哧、”“哧”……之声不绝于耳,那柄铜钱剑再次分开,数道金芒乍起,在空中不断的转动,一化二,二化三,三化无穷,顿时间,天空中铜钱芒影闪烁,遮天蔽日。   而如此同时,魏求喜往下一按,黑水滔天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龙影一般,对着那金色的‘卍’字席卷过去,龙头中水声震震,如雷贯耳,汹涌磅礴,硬生生地将这‘卍’字吃了下去!   凌日法王微微错愕,显然魏求喜的实力已经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正要变换手决,而此时,那漫天的铜钱已经洒落,铜钱眼大如轮,轰轰轰地向着凌日法王的密意化身落下!   “封!”魏求喜嘴里如春雷乍嘣,吐出来一个清脆到了极点的字。   那些铜钱眼纷纷锁住了凌日法王的手臂,然后不断的收紧,指节、手腕、头、颈均被锁得死死的,饶是凌日法王千般厉害,此时也结不了印,运不了功!   六大喇嘛和白寒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面上这场惊天动地的苦战,眼神中都露出了惊愕之色,任谁也想不到,这区区不过二十余岁的少年,居然能够在与黑教法王凌日的单挑中占据上峰。   传出去的话,在整个西域,必然会让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   魏求喜脸色无喜无悲,一招得手,他根本没有半分得意之情,催动身下黑色水龙,双手如电,对着凌日法王的双目猛刺而下!   凌日法王心下震惊,头稍微一偏,虽然没让魏求喜刺中双目,但是魏求喜双手擦脸而过,已经伤了他。   汩汩的鲜血从凌日法王的脸上流出,凌日法王用手揩拭,看着满手鲜血,脸色变得狰狞恐怖,沉声道:“小子,是我轻敌了,不过不论怎么样!今天……你必须死!”   说完,手中印决一变,头顶处黄光漫天,那头顶的密意化身开始出嘎嘎之声。   八面,十六眼!二十八之手,同时一震,那些锁身铜钱均力不能胜,纷纷掉落,密意化身仰天长啸,声势震天!   “密意化身第二重!”白寒跌声道,“魏求喜,你退了,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让高僧们上,不然你会死的!”   “死?”魏求喜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战斗,难道不是你死我亡的游戏吗?不过,我今天就偏要试一试,你,杀得了我吗?”   凌日法王二十八只手瞬间迎风长大,如无数条金龙横空,每一只手都捏出一个不一样的手势,二十八之手齐齐向魏求喜拍来!   轰!   先碎裂的是魏求喜的铜钱剑。   轰!   其次,魏求喜座下幻出的黑水巨龙一掌之下,也化作无穷黑水,没有了行迹。   轰!   第三次,大手劈天下来,“咔嚓”一声,魏求喜神色惨变,已经没有丝毫闪躲的余地,仰天大叫一声,拼劲了全部力气,双手顶天,来迎这凌日法王无坚不摧的一掌!   “嗡班札萨垛吽!”   梵音再起,六大密宗高手齐结大莲花手印,顿时无数朵莲花在魏求喜的身边飞绽开,护住了魏求喜,同时也救了魏求喜一命。   魏求喜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口中喷出。   凌日法王面色阴狠,看着六大红衣喇嘛,狠声道:“你们为何坏我好事。”   “施主,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此修为,实属难得,我等都钦佩地很,但是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了结这桩公案吧?”   魏求喜面色一暗,这凌日法王确实太过厉害,自己已经拼劲了全力,但是,蚍蜉撼树,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长叹一声,口中鲜血喷出,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三十年前,魏天君以行将就木之身,便能将此人打的满地找牙,但是我苦修二十余年,却连此人近身都难,魏家绝学盖世,奈何我却学艺不精。”魏求喜心中暗叹,脸上羞愧难言。   他之所以要与这凌日法王死斗,便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现在他明白了,现在的自己,与当年的魏天君有着云泥之间的距离,而这段距离,饶是他奋起直追,也是永远追赶不上的了……
【706】你要永死我又何必永生 706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整颗凤凰树都开始动起来,如同地震一般,所有还在唐方身体上大快朵颐的蛊虫,似乎遭遇到灭顶之灾了一般,如水泄一般从唐方的身体上‘流’了下来,在地上匍匐不动,呜呜呜之声不绝。冰@火!   咚!   一个声音从唐方的身体中出现,这种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似乎隔绝了好几个世纪一般,又重新听到了。   这。难道是……难道是心跳的声音?   唐方,身体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而这个声音就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油布的闷鼓一般在响起,而这个声音越来越大。终于仿佛跳脱了某种束缚了一般,开始砰的一声。   炸开!   唐方只觉得手臂处猛地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肉包一般,仅存的皮肉炸开,变成了一摊血水。   唐方似乎听到了自己骨肉碎裂的声音,唐方浑身剧痛,蚀骨**。   一声一声闷响从唐方身体中炸开,而每一声带来就是唐方骨碎筋断的身影,唐方咬牙强忍着剧痛,而这种剧痛,连他的赢勾之身也绝难承受。   王仙峤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漆黑一片的鲜血从唐方的身体中汩汩流出,显然里面已经夹杂千毒万蛊的精髓,骨头碎裂,血流满地,唐方若非是拼着心头一丝执念,此时只怕是要化作一摊血水了。   最后唐方甚至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连最后一丝骨头都已经化作齑粉。   血水流满了整个大殿,所有从唐方身体中爬下的那些蛊虫,虽然眼中露出了极度贪婪的目光,但是此时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似乎都在等着某个恐怖的存在的降临。   风,灌满了整个大厅,所有的数根无风自动,仿佛疯了一般,向着唐方几乎只剩下一摊血水的“尸身”。   枝条开始试探地向着唐方触动,谨慎之极,当这枝条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千万个枝条这才向着唐方疯狂的涌动,将唐方浑身捆得结结实实,毫不客气地将‘吮吸’着唐方的血肉和骨渣。   赢勾之体啊!!   一个声音在大厅中响起,仿佛来自于那遥远不知的年代。   轰!   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天地,还在凤凰山上的七人众和蛊女们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不可置信的画面!   这株矗立了千年,似乎从亘古便存在的千年凤凰神木,居然从中而断了。   所有的蛊女立马跪了下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们虽然不知道神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猜到,此事定然与唐方等人有关。   她们面色带着从来未有的惊恐,内心几乎绝望,她们的精神图腾,凤凰山的象征,凤凰神墓,居然从中而断了!   蛊神一怒,蛊女灭顶。   蛊女们除了乞求上苍的宽恕之外,已经不能再做任何事情了。   而七人众则是目视着凤凰山顶,心中记挂着唐方的安危。   魏十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似乎想到了什么。   唐方此时意识迷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半分力气,而在这个时候这些枝条在飞舞着,仓狂在唐方身体周边舞动,放肆的吮吸着唐方的血肉。   唐方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忽然张开了翅膀,紧紧地将唐方包裹起来,然后唐方与这只凤凰越化越深,最后融为一体。   唐方只觉得浑身剧痛,而剧痛的最深处,是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凝视自己,忽然猛地发现,自己骤然矗立在一个高耸如云的城墙之前,这城墙由一种黝黑的砖块砌成,看上去绝不是这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所能有的任何一种墙砖。   在唐方的身下,无数的尸体纵横密布,堆起来几乎有半座小山那么高,这些人,有的只有三寸,有的高约十丈,有的身负双翼,有的头生双角,有的三头六臂,有的牛头马面,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嘴里露出森森的獠牙,双眼双眼血红一片。   无尽的死气,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动唐方的躯体,唐方这才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平起了这座城池的距离,而身下那的那些无名之躯,只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一张脸,出现在城池之上,定在半空之中,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连,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但是并无半分清澈,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韵。   她眸子清澈,一头银发散开,便似乎能遮蔽整个天空,整个人透着如梦如幻的美。   唐方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人,即便是唐梦琊、紫玲玎这些数一数二的美女,似乎在眼前的这张脸面前,都变得格外的渺小和丑陋。   这是一张集合了世间所有美女优点,完美无缺的脸。   一张唐方似曾相识的脸。   唐方仰头望着她。心中一动,道:“你?”   女子面色平淡,目光如水,但是却有一股逼人的压力透出,令人心悸。   天地似乎陷入了寂静。   唐方冷冷道:“你……这个叛徒……”   女子神色一暗:“凭你,阻止不了任何的,你,我,原本就是不存在,又何必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呢?”   唐方面目狰狞道:“难道三界六道,原本就存在?”   女子凄然一叹道:“你悟了那么多年,轮回那么多世,悟到了什么?”   唐方无言以对。   女子道:“三界六道之术,蚩尤都悟不出,你又如何能悟出?”   唐方长叹一声道:“轮回……”   女子平静道:“你悟到了什么?”   唐方看着女子,冷冷道:“千百世轮回,我只悟道了一个字。”   “什么字。”   “舍。”   “舍?”   “盘古的三界六道之术,之所以无人能破,是因为无人肯舍,蚩尤不舍,你不舍,我当年也不舍,所以如是不舍,便破不了三界六道之术,破不了轮回。”   女子神色一震:“你明白了什么。”   “盘古以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创下三界六道之术,他并非有和纵天之才,而是他悟出了这个字:舍。”   “舍己,方能有得,永死便是永生!”   女子神色震动,惊异道:“你真的打算如此做?”   唐方仰头,冷冷道:“至今之后,世间再无赢勾。有的只有唐方,我要以身为炉鼎,助唐方炼成永死之身!”   女子叹息道:“你舍得?”   唐方仰头看着女子,仿佛看到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女子缓缓道:“那……我呢?”   唐方双目猛地一闭,嘴里吐出一个字:“舍!”   “你还在怪我当年尸**中之事。”   “你将蚩尤之心交给法海那个小人,你做的没错。”   女子幽幽道:“我只想你能回来。”   “凤凰树断,你我相见,这是你曾经许下的诺言,你来了,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我和你,分开太久了。”女子看着唐方,道:“你要永死,我又何必永生?”   唐方浑身巨震,冷冷道:“你何必如此。”   女子道:“我虽千年守在尸**中,但是人界一切皆瞒不过我的双眼,我明白,当年我将蚩尤之心交给法海,便是逼你回来,但是你太倔强,宁可舍弃了那一世轮回也不肯跟我归来,错我已经铸成,就让我用永死,来弥补当年我犯下的错。”   唐方道:“蚩尤那里,你怎么交代。”   女子凄然道:“当年我将蚩尤之心交给法海,便是已经背叛了蚩尤,他不会放过你,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唐方闭目,缓缓道:“我没有选择,你却有选择。”   女子双眼紧紧盯着唐方,一字一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选择。”
【705】三界六道之术 王仙峤桀桀怪笑,整个大厅之中都回荡着他由千魂万魄一起组成,一齐狂吼出来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与之相对的是唐方的沉默,就如山一般的沉默。 王仙峤笑声一收,冷冷道:“唐方,你终于到了走投无路的一天了……” 唐方面色深沉,冷冷地道:“现在你要我做什么。” “急什么,你还有五天的命,我这么急着要你的命做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王仙峤你不要欺人太甚。” “趁着你快死的当口,我不妨和你说一些秘密,当然,你不要过于震惊,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知道更多了。” 唐方看了一眼在旁昏死的紫玲玎,眼神中露出一丝悲悯,道:“你说。” 王仙峤深吸一口气道:“告诉我,什么是僵尸?” “僵尸?”唐方虽然自己身为赢勾之后,但是确实无法给僵尸一个最准确的解释,最多也只是人云亦云,用世俗的说法来解释。 “我就知道你不懂,因为这个秘密,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只有法海才知道,若不是我曾偷了他的秘密,连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王仙峤润了润嘴唇,道:“人道是僵尸真主乃是蚩尤,其实,真正的僵尸真主根本不存在,那一切,距今不知道几千几万年,不过,对于那些有着突破天人五衰的大神来说,千年万年,沧海桑田也不过一瞬,所以那异常惨烈的大战,不过只是昨日的故事。” 第一次听到了这么震惊的事情,连唐方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道:“你说什么?” “三界有序,六道轮回,这一切都是由于那一场大战后鼎定的秩序,但是谁人知道,曾经在这三界六道之前,曾经有着一个已经被一些人可以隐瞒的历史,因为在六道之前,曾经有着一个辉煌无比的时代,那个时代,那个时代中,只有一道,只有僵尸道!” “什么!”唐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从他懂事之日就知道,盘古开天之前,世界一片混沌,并无任何存在,是盘古开天,女娲造人,才有了现在的天地人三界。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但是唐方,我没有必要骗你,那个世界真的存在过,只是被人刻意抹去罢了,不过那个世界,并不是让人怀念的时代,因为那个时代充满了你永远想象不到的龌蹉、厮杀和私欲。” “在僵尸道中,所有的僵尸均是不老不死不灭,当一个人活了千年万年之后,什么事情多会变得无趣,何况是僵尸,在那个时代,唯一能够吸引他们的就只有杀戮,在那个年代,不断有强者出现,也不断有弱者消失,每一个僵尸都是为了杀戮而生,也因为杀戮而死,直到僵尸中出现了一个不出世的人才。盘古。” “什么?” “不错,盘古也是出自僵尸道,不仅仅是盘古,你所能知道和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大神,均是出自于僵尸道,盘古以无上道法,成就自我,被当时僵尸称为始祖,他一统僵尸道后,便发现再这样杀戮下去,终究不不是一个办法,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办法。” “什么” “灵魂。盘古创造了这个奇迹般的存在,就是灵魂!他将所有的僵尸束缚在灵魂之中,然后在女娲等人的帮助下,建立了三界六道,其实无非是将僵尸分为三六九等,并以轮回的形势剥夺了他们永生不死的权利,这样,他就可以用轮回来控制所有的僵尸,让自己永为至尊。他这么做了,到目前看来,确实是成功的。” 唐方摇头道:“我不信。” “你不信没关系,那么我问你,人死之后,为何就可能变成僵尸?” 唐方摇头。 “其实,人死了,并不是变成僵尸,而是脱离了灵魂的束缚,回到了他的本源,所以,生与死,只是幻觉,而僵尸之身,才是真。”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死了都能变成僵尸,其中玄奥我也知道不多,但是单凭这一点,我便知道,盘古当年创造的三界六道之术,并非完美无缺,为此,盘古为了控制僵尸,创下了天雷地火之法,来弥补这道术法的不足,这也就是为何僵尸在成为旱魃之前,要遭受天劫的原因……”王仙峤深吸了一口气,道:“盘古不想再看到僵尸的存在,对他来说,僵尸便是他三界六道之术之外的一个变数,是一个威胁他对三界六道统治的病毒。” “而这个病毒的根源,便是盘古这一生最大的敌人——蚩尤。” “蚩尤是当年唯一能够和盘古分庭抗礼就的存在,两人几乎战斗了所有的岁月,但是每一次都以盘古的失败而告终,但是也正是盘古的——怎么形容呢,大约就是人格魅力吧,纠集了当时僵尸道几乎所有的大能,孤立蚩尤,蚩尤势单力孤,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蚩尤乃是当年的僵尸之王,岂能就此罢手?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经过了几千年的琢磨,,居然破了盘古的三界六道之术,并且从六道中分别炼出了赢勾、后卿和禹溪三个怪物,可是当时蚩尤复仇心切,若是他能能将六道中的其余三道也破了的话,可能历史就会改写了。” 唐方道:“结果就是蚩尤落败,然后又被自己亲手造出来的赢勾等人所叛,至此一蹶不振,直到现在?” “你错了,那一战,蚩尤胜了。” “胜了?”唐方一愣。 “不错,蚩尤胜了,因为他虽然自己败了,但是却留下了希望。一个破去三界六道之术的希望。” 王仙峤续道:“那个希望就是蚩尤之心,是蚩尤用自己最后一丝道法封印在六道之外,由赢勾、后卿、禹溪三人看守,但是后来赢勾偷入人间之后,守护蚩尤之心的就只有后卿和禹溪二人了。” “既然由两个僵尸真主看守,你们能够进入尸**,并盗取了蚩尤之心?” 王仙峤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就不得不佩服法海了,说起来,我虽然恨透了这个小人,但是我王仙峤这辈子真正佩服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他确实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 王仙峤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当年我们祝由一脉,跟着法海入尸**盗取蚩尤之心,说真的,虽然当时法海确实厉害,但是在禹溪和后卿面前,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何况还要照顾我们这群名为帮忙,实则捣乱的人,但是你无法想像,这个原本无法完成的任务,结果还真的被他完成了……” “当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宝贝落在了他的手里,我略施小计,便离间了法海和青仙子两人,让法海误以为蚩尤之心在青仙子独吞了,两人在尸**中几乎翻脸,后来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了,鹬蚌相争,得利的只是会是我王家。” 唐方冷冷道:“但是你也让王家背负了五百年的沉重负担,让王家几乎灭门。” “成大事者,自当有付出,若是当年蚩尤之心能在我手里,我一定能参悟这其中的奥秘,只是可恨,我王家虽然得到了蚩尤之心,但是老子却被方家算计,差点永生永世的困在尸**中。” 说到了这里,王仙峤眼神中露出一丝恨意,恶狠狠道:“但是老子又怎么会便宜那个姓方的,我当时灵机一动,假装降他,将我的灵魂交予他,其实只是想利用他的十恶之身,帮我温养灵魂,成就十万魂十万魄,虽然这招风险极大,但是还好那个姓方的有够蠢。” 法海算计着蚩尤之心,而王仙峤又在法海后面算计他,而当王仙峤以为大事可成的时候,又被方家算计,可见当时在尸**中,是何等的险恶,为了一颗蚩尤之心,各方势力又是何等殚精竭虑,各逞诡计。 唐方道:“告诉我,蚩尤之心到底有何用。” “有些东西,在有用的人手里,确实是宝贝,可是若是落到了蠢货的手里,就是暴殄天物了,比如这蚩尤之心,若是落在老子手里,不过五年时间,我定能算出其中的秘密,但是可惜落在了王家那些不成器的小子手里,用了整整五百年,也没有悟出其中的道理。真的是一群蠢到了极点的白痴,不过还好王家出了一个我唯一还看得上眼的人物,他居然有勇气将王家先祖们拼了性命夺回来的蚩尤之心毫无条件的给你。小子,你知道这是一场多大的造化吗?” 唐方摇头苦笑:“如今蚩尤之心已经被法海夺走,你王家算是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还是春梦一场。” “未必。”王仙峤神秘一笑,似乎知道刚才自己太过忘乎所以,说漏了嘴,连忙道,“我该说的已经跟你说了,剩下的,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现在你乖乖的站着别动,等老子夺了你的赢勾血脉之后,再回去找那些***算账!” 唐方知道,此时王仙峤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之情,然后心安理得地夺取自己的身体。 唐方闭上了眼睛,冷冷道:“你筹谋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夺取我的皮囊,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算我唐方这辈子瞎了眼睛,认了你这个兄弟!” 王仙峤冷哼一声道:“唐方你乃是由着赢勾血脉的高手,我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你不要想诓我出来然后在对我痛下杀手。” 唐方冷哼一声,他心中确实有此念,王仙峤狡黠如狐,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道:“你看见那些心脏了吗?” “那些都是蛊女们留下来的好东西,里面包含着天下剧毒,你给我全部吞下去,我才放心出来。” 唐方看着那些跳动的心脏,心中不由得泛起恶心,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按照王仙峤的意思去办,唐方走到了那些心脏前,拿下一个囫囵吞下,冷冷道:“够了吗?” “全部吞下。”王仙峤冷冷道。 唐方只得按照王仙峤的意思,将这一颗颗心脏全部拿下,然后强忍着恶心,全部吞下肚中,那些原本静止的蛊坛开始剧烈的摇动,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祭坛中跳出来某些恐怖的东西一般。 数百个心脏,唐方强忍着恶心,按照王仙峤的指示全部吞下后,一擦嘴边的血渍,冷冷道:“现在够了吗?” 王仙峤声音响起,道:“不够。” 唐方眼中杀机一闪,冷冷道:“王仙峤,你不要欺人太甚!” “看见那些蛊坛了吗?”王仙峤道,“给我全部打碎。” “王仙峤!”唐方怒道,“你要的不过是我的皮囊罢了,又何必如此作孽,让先人不得安稳!” “我要你做你就做,不然我会杀掉你所有的朋友和爱人。” 唐方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默念道:“诸位凤凰山的仙人,唐方今日被小人所迫,不得不亵渎各位在天之灵,这笔帐,唐方下了地狱之后,诸位再来讨还不迟。” 钢牙一咬,双拳一击,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神坛上的蛊坛全部碎了一地。 嗖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唐方瞳孔收缩,只见在蛊坛中无数的蛇虫鼠蚁全部涌了出来,爬满了一地,看见唐方,纷纷向着唐方袭来。 唐方正要自卫,王仙峤的声音响起:“你若是敢动一下,我叫你下了地狱都会后悔!” 唐方长叹一声,只得有着这些蛇虫鼠蚁如同疯了一般涌上自己的身体,那些蛊毒宛如噬血的苍蝇一般,嗅到了鲜血的滋味,开始疯狂起来,啃噬着唐方的身体,那股锥心的疼痛让唐方这样的硬汉都抗不住,几乎呻吟出来。 “王仙峤……你……你还要做什么……” 唐方的身上的皮肉几乎瞬间被啃噬殆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唐方强忍疼痛,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昏死过去。 “很好,很好。”王仙峤放肆大笑,“这些蛊毒都是历代蛊女的本命蛊毒,剧毒无比,虽然杀不死你,但是绝对可以让你不能动弹,让老子稳稳当当,没有危险的夺舍,唐方,不是老子小心谨慎,你小子太厉害了,老子不得不防!” 唐方浑身被万毒啃噬,其痛苦超过了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若非他天赋异禀,怕是早已经痛死过去,唐方双目血红,盯着前方,咬牙切齿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轰隆,忽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整个蛊神大殿都似乎在颤动,地面一阵动摇,而唐方也是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混沌。 王仙峤欢呼道:“唐方,你砸掉了这么多蛊女的蛊坛,已经触怒了蛊神,接下来有你好受的了,别怪我,接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先应付蛊神吧。我不急,时间还充裕的很,我也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王仙峤的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藏身何地。
【703】凤凰木藏凤凰心 凤凰山众蛊女见卓静如此决绝,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卓静对着王仙峤道:“只准你一个人去。” 唐方接道:“我也要去。” 卓静摇头,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唐宗主,莫要逼我。” 唐方道:“你能保证王仙峤能干干净净地进去,然后干干净净的出来么?” 卓静一愣,是啊,这王仙峤是什么人物,若是当真只让他一个人进去,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故,到时候恐怕不仅连无尾和千眼得不到,甚至连不少凤凰女闺房中的内衣内裤都要少不少。 唐方冷静道:“但是我能保证。” 王仙峤‘幽怨’地看了唐方一眼,眼神中分明写着:老祖,别人误会我也就算了,难道你也这么误会我不成? 卓静点了点头,算是网开一面,就在这个时候在旁的紫玲玎也开口道:“算我一个。” “唐方,你当真是我凤凰山是旅游圣地吗,一群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紫玲玎淡淡地道:“我乃是当代龙虎山掌教,我以龙虎山掌教名誉担保,绝不将我进去后所见所闻,向外界吐露半个字。” 卓静这才细细地将旁边这个一直没有开口,却有着超卓气质的美女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暗叹:凤凰山也算是美女云集之地,但是却没有一个女子能和紫玲玎相提并论,她身上透出的那份气质,怕是连恩师也要逊色几分。 卓静道:“原来是紫仙子大驾光临,倒是我眼拙怠慢了,好,我就给你龙虎山这个面子,但是紫仙子请记住今日对我凤凰山许下的承诺。” 紫玲玎看都不看卓静一眼,粉脸上始终罩着一层千年不曾减退的寒霜。 卓静着人接过了了唐方和魏十三手中的无尾和千眼,用一个精致的木盒承装,卓静细细地用手摩挲着凤凰山失去已久的圣物,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欣慰,其他孤女也是如此,毕竟这两物失踪已久,能在她们这一辈中完璧归赵,也算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得到了这两物,卓静内心的警惕也稍稍放松了,对唐方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唐宗主,我今日冒死开启凤凰山中的禁忌,已经有违凤凰山祖训,还请三位今日所见所闻务要对其他人提起,我凤凰山上的女子,都是曾被人欺凌的可怜之人,好不容易能有一处安生立命之处,还请唐宗主垂怜,莫让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失了最后一处安稳的所在。”说到这里,卓静幽幽一叹,悲情尽显。 卓静说的言辞恳切,虽说蛊女害人,但是在这男权至上的社会,这群弱女子能够集聚在一起,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偌大的湘西扎下一份根基,攒下一份家业,也实在是难得,也是凤凰山无数先辈的心血所在,若是当真毁去了,湘西那些还在最底层挣扎的无辜女子们,怕是连最后的避难之处都没有了。 唐方点头道:“卓宗主,唐方今日来乃是为我兄弟了却多年夙愿,绝无与凤凰山为敌之意,实不相瞒……” “唐方,”紫玲玎叱喝一声,截断了唐方正要说出口的话。 “好,希望唐宗主能够说到做到,一言九鼎。”卓静看了一眼紫玲玎,带着三人向着后山走去。 卓静带着唐方所到之处,并非别处,正是凤凰山最神圣之物,凤凰神木的根下。这颗高耸入云,代表着凤凰山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神树,就这么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巅之上,没有人知道,它起于何时,将终于何地,只是世世代代的凤凰女们将这里视之为她们精神的最后寄托,用生命守护着它的存在。 看着这颗凤凰树,卓静神色肃穆,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一般,轻轻地道:“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这是我凤凰山中故老相传的一句谚语,其实也是我凤凰山最大的秘密所在,我今日带了你们三个外人来此,已经犯了凤凰神的忌讳,还请三位……”卓静一回头,脸色一变,道:“王仙峤呢?” “在这里,”唐方身后的一把伞中传来王仙峤懒洋洋的声音,“老子怕光,所以躲起来了,你小妮子不要疑神疑鬼,这里老子来了千百次了,什么外人不外人,老子跟他熟得很!” 对于王仙峤,卓静当真是忌惮到了极点道:“那就请唐宗主好生照顾好你的朋友,这凤凰神墓中禁忌甚多,几位要紧紧跟着我,不然一旦触到了什么不应该触到的东西,触怒凤凰神,天降神雷,我也爱莫能助了。” 王仙峤闷闷地道:“这天雷不喜欢打我这种连肉身都没有的可怜人,倒是最爱打那些装神弄鬼的人。” 卓静柳眉倒竖,叱道:“你!” “王仙峤,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紫玲玎冷冷道。 “还喜欢打那些平时一本正经板着脸,到了床上就一个劲的我要我要我还要的人!”王仙峤飞快地道。 若不是唐方用力扯着,紫玲玎上前就要将王仙峤连伞带嘴一同扯得稀烂。 王仙峤越说越没谱,连唐方都听不下去了,道:“王仙峤你要是嘴还是这么贱,老子把你扔下万蛊池喂王八。” 王仙峤在把所有人得罪了一个遍,再不敢做声,在伞中沉默了下来。 王仙峤是什么贱货,在场人也都心知肚明,懒得跟他计较,因为唐方的原因,紫玲玎也只能将这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气给硬生生地咽了,卓静续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三位还请心中谨记我说的话,因为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卓静上前,三跪九叩,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叨扰凤凰神休息,罪该万死之类,这些在唐方等人眼中嗤之以鼻的事情,在卓静看来却是神圣无比,可见凤凰山对凤凰树的尊敬之情,待卓静起来,额头上已经青了一大块。 卓静屏息凝神,手中挥出一根神杖,对着这颗凤凰树上一点,顿时这凤凰树开始枝叶摇动,无尽之风四面刮来,令人脸面生疼。 卓静将神杖在凤凰树上一点,一道窄门缓缓打开,里面深不见底,卓静回头,道:“走吧。” 三人跟在卓静身后,向着这无尽的黑洞中走去,每到一处,便一盏长明灯自动亮起,树中蜿蜒,不知道前往何处,卓静带着三人走过幽深的甬道之后,领到一个巨大的空间中,这个空间仰头望去几乎看不到头,四处犹如蜂巢一般上上下下布满了甬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在这个大厅的正中,一颗三四米的图腾一般的柱子立在那里,上面居然用草绳穿着一个一个心脏,居然也没有衰败,居然还碰碰地跳。下面立着无数的青色的凤凰木,凤凰木下面伸出无数的触角,深入到地下。 再往前看,只见最前方一个昏暗的长明灯下,数十个蛊坛整整齐齐地放着,每一个形状都是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各异,显然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放置地越久,颜色越深。 卓静深深下跪,对着蛊坛道:“诸位列祖列宗在上,卓静今日将外人带来列祖列宗安息的陵寝处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列祖列宗不要责怪。” 卓静站了起来,对着还在正在张目四望的唐方等人道:“这里,就是我们凤凰山中列祖列宗安息的所在,你们想见到的檀单祖师,也在其中。” 忽然,唐方身后的那把大伞猛地一动,忽然间无数道阴灵如同鬼门开泄了一般,向着卓静席卷而去,卓静脸色大变,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那无数道阴灵便从她七窍之中蜂涌地钻了进去,卓静整个人就如同被吸干了一般,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成了一具干尸。 唐方和紫玲玎同时神色大变,大声道:“你为何要杀她!”
【701】唐方的答案 “光阴正好,我又岂能独自死去?”唐方口中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紫玲玎,心中有爱,但是想到强大到几乎不能战胜的法海,心中愁绪又起。 赢,拿什么去赢,法海无论道法武功都不是他唐方所能望其项背的,实力悬殊太大,而且自己只有七日的时间,无异于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争与不争,其实结局已定,还不如用七日时光好好安排一下后事,将心中的遗憾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这个时候身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飘忽而来:“这小子已经被法海打断了脊梁,早已经没有了那份雄心了,和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姓紫的,你还是趁着这短短七日时光好生跟他温存温存,不然过了七天,你们便是永无再见之日了。” “谁!”以唐方和紫玲玎的修为,居然都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心中大凛,当下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透明到几乎看不清楚模样的人,出现在身后。 王仙峤这小子当真是做鬼都不安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唐方心中恼怒,毕竟自己与紫玲玎久别重逢,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并肩而坐,王仙峤的出现未免让他有些不自然。 “我为什么不能来?”王仙峤冷冷道,“老子已经是都已经是鬼了,做人的时候不开心,做鬼难道还要不开心吗?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管的到老子!” “你居然是……王仙峤?”看着眼前的这个鬼影,紫玲玎神色有异,七人众神色有异,唐方心灰意冷,而没想到王仙峤居然直接被打成了鬼影,紫玲玎已经可知,唐方他们与法海一战,是败的如何惨烈。 王仙峤看都不看紫玲玎一眼,飞到了唐方身边,道:“小子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临死前帮老子了一个心愿,也不枉费老子这些年鞍前马后的服侍你。” 唐方道:“你要我做什么。” “哼。”紫玲玎冷哼一声,道:“唐方不会死,七天内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 “七天时间从法海手中夺回蚩尤之心吗?”王仙峤似乎听到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姓紫的,你睡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睡醒吗?” 紫玲玎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 “做梦。”王仙峤摆出一副根本不想理紫玲玎的姿态,凑到唐方面前道:“陪老子去凤凰山走一遭怎么样。” 唐方一愣道:“去凤凰山干嘛?” 王仙峤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叹息一口道:“所谓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子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的快死透了,忽然之间想去见一见当年被老子睡过的小娘皮一眼。” 凤凰山上居然还有王仙峤的姘头,这可是头一遭听他说起,不过联想到王仙峤身怀凤凰山至宝无尾,这种狗可能跟也并非没有,只是,在这个关键口上,他忽然回凤凰山去干嘛。 王仙峤眼睛一瞪,唏嘘道:“唐方,说实在的,你我也算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了,有些事老子也就不瞒你了,老子这趟明里是帮你救这小娘皮的,但是其实老子也是来碰碰手气,看能不能偷到云道子那臭牛鼻子的真身,但是结果你看到了……”王仙峤脸上露出苦涩一笑,“老子这趟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搞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唐方道:“我一定会帮你找一副上好的皮囊。” 王仙峤挥了挥手,嘲笑道:“你?你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还能救得了老子?再说了,生魂离窍三日,便再无复原的可能。算了,唐方老子过来不是怪你的,老子算是想通了,勾心斗角的玩意儿老子玩了五百年,也算是玩腻了,什么赢勾血,什么蚩尤心,都不及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我现在只想在勾魂使者还没有寻到老子之前,好好地再去看她一眼,这辈子老子黑过多少人,骗过多少人,可就他娘的这个小骚娘们就像一根针一样,老是插在老子心上,老子想甩都甩不掉,娘的,真他娘的见鬼了。” 这番话王仙峤说的言辞恳切,到真像是发自肺腑。 “王仙峤,不管你说什么,唐方都不会跟你去的,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事情,时间紧迫,怎么可能浪费在你身上。” “我和我兄弟讲话,干你这臭婆娘鸟事。”王仙峤回嘴道。 “王仙峤,别逼我,我龙虎山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这降妖捉鬼之道,没有人比我们龙虎山更精通,我只要心念一转,一根雷劈枣木,便可让你魂飞魄散。” “小娘们,你***当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老子拼了性命,你他娘的现在一根头发毛都不少的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龙虎山风云九遁,我好怕,你有本事使出来啊,老子还他娘的就不信这个邪。” “唐方只有七日之命,你还要拉着他去做这些无聊的事,你的老相好,你自己去找就是,干唐方什么事!” “不要吵了。”唐方吼道,对着和紫玲玎永远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王仙峤道,“好,我陪你去一次。” 紫玲玎浑身一震,急声道:“唐方,你疯了吗?” 唐方凄然一笑:“蚩尤之心我能不能夺回来,这是一个变数,我不敢肯定,但是在临死前能够帮我兄弟完成一件事情,我唐方肯定办得到,我欠的债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每一件都还得完,但是能还一件算一件,至少等老子真的死了,心里面也稍微能够好受一点。” “两个神经病。”紫玲玎跺足怒骂了一句,气的浑身发抖。 “小紫,如果你真的懂我,就应该知道,有些事在我眼中,胜过一切。” “你就陪着你的好兄弟一起去死吧。”紫玲玎面色铁青,哭着跑了。 这,似乎是唐方第一次看见紫玲玎哭泣。 王仙峤走过来,拍拍唐方的肩膀,道:“好兄弟,我王仙峤这辈子能够交到你这样讲义气的兄弟,也算是值了,不过在你临死前,我还是有句话不吐不快,摊上这样的媳妇,真的是白瞎了你这个人了。” 唐方回来的时候,七人众已经告知,紫玲玎已经回来了,只是将门反锁着不出来,显然还余怒未消。 唐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唐方稍稍用力,便将反锁的木栓打断,推门进去,紫玲玎坐在床边,脸边隐有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唐方走过去,拉着紫玲玎的手,道:“小紫,还生气呢。” 紫玲玎稍微坐直了身子,摇头道:“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山野村妇?我只是觉得,王仙峤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去,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目的。” “不然呢?”唐方笑道,“我都败成这样了,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错了。”紫玲玎道,“王仙峤为人狡猾,每行一事皆是深思熟虑,他是我少数不能看出善恶的人,所以……”紫玲玎深吸一口气道,“我让你远离他,并非是我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是……” 紫玲玎深有余悸道:“每次我见到他,就会感到后背发凉。这个人太可怕了。” 唐方笑道:“你太看得起他了。” “你觉得他这次要你去凤凰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方摇头。 “他如今没有了真身,称为孤魂野鬼也不为过,对他来说,天下间没有什么比一具上好的皮囊更有吸引力了,林不依算是一个,但是现在已经在法海的手里,我们谁都不可能夺回来了,但是还有一具皮囊,有着对他来说不亚于林不依的吸引力。” “你是说……” 紫玲玎看着唐方,一字一句道:“这天下间,哪具皮囊比得过赢勾血脉?” 唐方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又怎么肯定他不会这么做。” “因为我相信他。” “相信?”紫玲玎嘴角笑了笑道,“我自幼被林不依带大,我相信他,结果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器具而已,乌月鹤带我入龙虎山,传我道法,目的也不过是要我对付林不依,百种米养千般人,但是千种人,也最终逃不过自私二字。” “所以我应该看着你用龙虎山道术将王仙峤打的魂飞魄散,以绝后患?” “你不会。”紫玲玎看着唐方,嘴角苦笑道,“因为你是这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小紫,这次是你错了,若是我是那种为了私欲可以违背自己良心的人,魏老鬼又怎么会信任我,甚至将我扶上祝由宗主之位?王云光又怎么会信任我,与我冰释前嫌,甚至将王家命数尽赋我我手?邬蠹、王仙峤,甚至包括,包括……唐梦琊,也许他们的出发点各不相同,但是我敢肯定,当他们需要面对选择的时候,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这边,因为我相信,他们会相信,我,唐方,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紫玲玎幽幽叹了口气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若是这次王仙峤真的那样对你怎么办?” 唐方耸了耸肩膀,道:“若是那样,我也认了,谁让我唐方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那我呢?” 唐方愣住了,因为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 但是紫玲玎已经知道,唐方已经给出了答案。 紫玲玎站起身子,用手捋了捋散乱的发丝,平静地道:“明日一早,我会陪你去凤凰山。”
【700】江山如画,你岂能独自死去? 唐方和紫玲玎从内室中出来的时候,七人众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紫玲玎,七人众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安,紫玲玎看在眼中,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 唐方握住紫玲玎的手,径直出门,七人众自然是不敢阻拦。 天色将晚,荒山中显得格外宁静,秋蝉清鸣,山风徐来,似乎此时做任何事情都顺理成章,也似乎做任何事情都显得格外矫情。 唐方看着眺望远山的紫玲玎,笑道:“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在一起过了。” 紫玲玎回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见过什么有趣的人没有?” 唐方不敢隐瞒,道:“见过。” 紫玲玎追问道:“是不是那个和你同姓的那个大美女?” 唐方点头,道:“见过一次。” 紫玲玎直指唐方本心,道:“心疼没有?” 唐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但似乎又怕紫玲玎生气,解释道:“我们只是偶遇罢了,只见过一次面就分开了——她可能要嫁人了。” “是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假外国鬼子?” 唐方点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每个人女人也都会嫁做他人之妇。” “我知道。”紫玲玎感慨道,心中不由得浮起那个俏皮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女生。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当时在这养龙山中,似乎自己和她还有一段算不上个愉快的经历。 当然,也正是在这养龙山中,她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青眼相加,从此陷入爱恨难言的不复之地。 紫玲玎忽然道:“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隔着这里不远的那座山上,唐姑娘亲过你一口。” 唐方下了一跳,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被紫玲玎看见,而且她还记得这么清清楚楚。 “那时候……”唐方脸色郝然,不断搓手,道,“那时候,咦,小紫,你看那颗星星好奇怪,怎么一直在对着你笑。” “装,给我死命的装。”紫玲玎俏皮地眨着眼睛,似乎很受用唐方此时的窘况,逼问道:“你还想她吗?” 唐方死命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就算自己真的放不下唐梦琊,此时也不能在新欢面前表现半分对故人的眷恋之情,紫玲玎佯怒道:“唐方,你是不是和那个姓王的人混久了,也开始谎话连篇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唐方。” 唐方看着紫玲玎眼中温柔净显,喟然一叹道:“人家已经要嫁为人妻了,就算以前真的也有过什么,也是过去了,我只希望她后世安稳,不要再像和我在一起一般那样凄苦罢了。” 紫玲玎转头眺望远方,似乎有了感触,喃喃地道:“是啊,人生又岂能如初见。白云苍狗,造化弄人,说不定我们哪天也就散了。” 唐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紫玲玎的嘴唇,认真地道:“小紫,不准你说这种丧气的话。” 紫玲玎揭开唐方的手,凑了过来,咬着唐方的耳朵,轻声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唐方心中一震,没有说话。 记得,又已经记不得是哪个夜晚,一个女子,倒在唐方的怀里,告诉唐方,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并且给了他一个炽热到了极点的吻。 而那时候,唐方刚刚在道门中崭露头角,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在同样的一片星空中,他曾经豪言壮语,对着女孩许诺,要成为这个世间最顶端的男人。 那个女人和现在的这个女人一样,躺在自己的怀里,相信着自己看起来似乎不切实际的梦想。 而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嫁为人妻,而自己身边也换了另外一个更为让她刻骨铭心的女人。 时间恍如昨日,而唐方的心却已经恍如隔世,现在的他,甚至连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了。 清风吹动紫玲玎的长发,紫玲玎的发香渗入唐方的口鼻之中,是如此的好闻。 紫玲玎似乎感受到了唐方情绪上的波动,抬起头来,望着唐方,问道:“是因为魏大小姐吗?” “魏家的事情我会处理,但是小紫若是当真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紫玲玎娇躯微震,以她的蕙质兰心,就算是唐方和七人众再如何极力隐瞒,她也能猜出一丝不详的意味,道:“你若成佛,我便陪你成佛,你若成魔,我便陪你成魔,天地在,你在,我在,天地亡,你在,我依然在。” 唐方苦笑摇头,道:“何必如此。就算有天我不在了,你不还是龙虎山掌教吗?树那么多,何必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紫玲玎像一只兔子一般,忽然从唐方怀里弹起身子,看着唐方一字一句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法海了?” 唐方被紫玲玎忽如起来的诘问搅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机械地点头。 “败了?” 唐方颓然叹息,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沮丧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不对!他根本不能称为人了。” “连你都不是法海的对手,可见法海的实力该强大到何等匪夷所思的地步……法海是不是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唐方自然不会将蚩尤之心的事情告诉紫玲玎,支吾道:“没什么,我只是输了一次而已,我这辈子太顺了,也该栽个跟头了。” 紫玲玎对唐方是何等熟悉,直接道:“你骗我。” 唐方低头,不敢再看紫玲玎半眼。 紫玲玎用手试探着揭开唐方的衣襟,唐方死死抓住了紫玲玎的手,紫玲玎没有用力挣扎,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唐方,唐方心中万般滋味涌起,叹了口气,将手缓缓放下。 揭开衣襟,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紫玲玎的眼中,虽然唐方身上到处都是枪伤,刀伤,但是没有一条伤痕让人看得如此心疼,如此心酸。 紫玲玎将唐方的衣衫合上,闭上了眼睛。 唐方用余光扫视着紫玲玎,他甚至不敢猜测,眼前的这个女人下一个动作或者表情会是什么,是怒,是哀,还是抱着唐方,如小女人一般无助的抽泣? 但是如是这般,就不再是以眼换命,杀伐果断,敢爱敢恨的龙虎山新任掌教紫玲玎了。 “我们还有时间。”这是唐方从紫玲玎嘴里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唐方苦笑摇头,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法海夺了我的蚩尤之心,我只有七天的命,根本不可能去做任何事情,而且……就算能找到法海又怎么样,他杀得了我一次,就能杀我第二次。”想到自己被法海玩弄于鼓掌的那副场景,唐方不由得泄气了。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试一下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是我们如果就这么放弃,那么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法海取了你的蚩尤之心却并没有杀你,显然对你也是心存忌惮,我们只要找到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在等什么,就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也许他只是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呢,毕竟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和他玩的人不多了。” “唐方你站起来。”紫玲玎略带命令地道。 紫玲玎指着前方大声道:“唐方,你看这天,这地,还有我,你头顶星光灿烂,脚下江山如画,身边美人如玉,光阴正好,你又岂能独自死去!我要你赢,你也必须为我赢下这局!”
【698】凡是我的朋友,都会活的很好,凡是我的敌人,都将付出代价。 王仙峤看着唐方,眼神复杂无比,显然他没有想到,唐方居然能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法海道:“唐方,你可知道,你其实早已经死了。” 唐方点头道:“我知道,当年我在王家古墓之时,就已经死了,若非这颗蚩尤之心,我早已经是一胚黄土。” “既然都你知道,你更应该知道,没有了蚩尤之心,你死期不远。” 唐方点头道:“不超过七日光阴。” 法海缓缓抬头,叹息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 唐方手中抓住渗血的心脏,胸口处汩汩鲜血染红了整件衣衫,七人众神色悲愤无比,就是连早已经如同泥塑木雕的紫玲玎,眼眶之中,似乎也有一些晶莹的液体在闪动。 唐方此举,已经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判祖,嘴里虽然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轻道了一声:“愚不可及。”但是看着唐方的眼神,已经温暖了很多。 法海缓缓道:“我辈杀生,无非名,无非利,无非义,无非情,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般为他们,又岂知道,他们也会如此对你?” 唐方点头,坚毅地道:“凡是我的朋友,都会活的很好,凡是我的敌人,都将付出代价。” 法海仰天长笑,道:“有志气。那么你告诉我,我与你,是敌是友。” 唐方缓缓抬头,看着法海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接着又缓缓地低下头。 法海寒声道:“你出道数年,风头占尽道门,破阴山,夺祝由,助龙虎,天下人皆知你乃是赢勾血脉之后,少年一辈已无一敌手,即便是放眼天下,能与你一较长短的人,也是寥寥,甚至连龙虎山一代枭雄都在败亡于你手,你心之傲,已及巅峰,直到你遇到我,甚至都敢与我一战,但是今日一战,乃是你自出道以来,败的最惨一战,所以,你还怕了!我逼你舍身取义,夺你蚩尤之心,你其实心中恨我入骨,但是即便如此,你心中知道,你已经再无与我一战的勇气,所以,你已经害怕与我为敌了……” 唐方握住蚩尤之心的手已经隐隐颤抖,法海的每一个字,都如刀一般割在了唐方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不寒而栗,眼前的人不仅可怕,更在于他那双几乎可以将一切看得通透的眼睛,任何在他眼前,都已经无秘密可言。 在这样的人面前,唐方承认,他,确实再无再战之勇气。 当他在法海的要挟面前,没有如往常一般,舍身去战而是以近乎自毁的方式交出蚩尤之心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经败了…… 法海素袖一挥,唐方的这颗心已经到了法海的手上,法海淡淡地道:“此物,我暂且替你保管,等你哪日找到真正属于属于你自己的那颗心,再来找我,那个时候,或许我们就能真正平起平坐地好好谈谈了。” 说完,法海看了判祖一眼,清冷道:“走。” 判祖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向着法海走去,两人冲天而起,消失的无垠无踪。 而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云道子的那具肉身,不用说,肯定是被法海据为己有了,至于判祖能否得到他朝思暮想的这副皮囊,就只在法海的一念之间了。 法海出现的时间不长,却举手投足封印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只言片语让十世恶人惊若寒蝉,轻描淡写让赢勾血脉后人唐方惨败当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法海却连一滴汗都没有滴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见势不妙的李鑫,也转头悄悄地离开,只是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唐方的身上,哪有人还去管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 王仙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个跌扑不稳,从半空中应声摔落下来,握在手中的,赫然是那个装有紫玲玎血玉玲珑的蚩尤之心。 唐方浑身一颤,张合连忙上前扶住了唐方。 魏十三仰天长叹,道:“法海的法力,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这个世间,已经再无此人敌手了。” “往日常听人提起法海,乃是道术精绝之辈,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比林不依之辈高上半分,老祖已经历经了地府七日之苦,在血海中又坐过了天人之衰,原本以为集合我们七人众的力量,尚能与之一战,今日看来,我们还是想得太天真了……”欧阳风骨苦笑摇头,“想不到世间当真有如此人物,看来我欧阳只是井底之蛙,见识太过肤浅了。” 张合安慰道:“老祖也休要太过自责,老祖与法海乃是同根同源,缺的只是那份阅历,说到底,老祖比此人少了几百年的时间,若是老祖能够如他那般修行……” “时间?”唐方苦笑道,“我还有时间吗?” 七人众一起默然。 是啊,唐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过七日…… 唐方对着王仙峤找了招手,颓然道:“把东西给我。” 王仙峤连忙过来,将手中的那个紫檀木盒递给了唐方。 唐方对着王仙峤道:“委屈你了。” “唐方你何必这么说,我和法海那个老贼僧原本就是有宿怨,今天若不是你,我怕是就要被法海和判祖这两个老怪物给合谋弄死了,你我原本就早已互不相欠了,若是细算起来,到时我要谢谢多一分。”王仙峤这番话说的老老实实,没一丝谄媚,也没有意一丝思不敬,就如同一个老朋友一般娓娓道来,听起来倒是令人顺耳了许多。 “娘的,不就是一个没有肉身的孤魂野鬼吗?老子多活了五百年,早就赚了回来,鬼也有鬼的好处,说不定那天就有几个狐妖女鬼爬上老王我的炕头,娘的,天不收,地不管,老子快活似神仙。”王仙峤性格豁达,即便如此依然能苦中作乐,可是在场的数人,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起来了。 唐方走进紫玲玎,轻轻地摸了摸紫玲玎那张久违的脸,轻声道:“小紫,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693】唐方,大驾光临 看着法海举手投足之间,便将秦广王封印,在场的两人都几乎看痴了一般,特别是李鑫,任他想象力再强,那可是一代阎君啊……法海虽然强大,但是他也想象不到,连一代阎君都任由他摆布…… 这天上地下,到底还有克他之人否? 法海站在孽镜台前,身上素衣飘飘,似乎比秦广王更配拥有这座孽镜台,而台下两人则是一脸的惊恐,特别是判祖,手中握着十方大镜的手,都似乎忍不住在颤抖…… 噗通,似乎一股莫名的威压,让判祖双膝不稳,跪倒在地上,瑟瑟道:“师尊在上,徒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请安就免了。”法海双眼冷冷地看着跪着的判祖,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将十方大镜授予你?” 判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得罪了这个虽名为师徒,实为索命追魂的煞星。 法海平淡地道:“三界秩序,本有定数,无人能改,但是我偏不信,我就要试试,若我逆天改序,上天能奈我何?” “师尊功参造化,早已经……早已经……”判祖低着头,似乎想找出一个形容词来附和法海,但是他深知法海的性格,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十殿阎罗之位,本就是你梦寐以求之事,今日我成全与你,你似乎不怎么高兴呢?” “徒儿不敢,徒儿实在是,实在是诚惶诚恐之极,不知师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你负我在先,你我师徒恩义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恩断义绝,我不杀你,你可知道为何?” 判祖根本不敢回答,跪在地上。 “我正是看中你的九世为恶之身,所以才将你从方家挑出,收你为徒,你弱势i不叛我,十恶之身难成,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这在等着你的背叛……”法海声音缓慢,缓缓地说着,“但是,你背叛我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卑鄙,你叛我,是你的本事,但是你却因此伤害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法海的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对我而言,却是世间最重。” “徒弟之错,徒儿该死……”判祖连连叩头。 “但是你既然被我破了肉身,受了这么多年业火焚体之苦,这一叛之错,也算是了解,我不想再就此事寻你不是……” 听到这里,判祖面露喜色,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稍微放了下来,对着判祖道,“师尊明鉴,徒儿感激涕零。徒儿势必效与你,死生相随。” “你若是效忠于我那还有何十世为恶可言,既无十世为恶之身,我留你何用?”法海微微摇头道,“你我师徒恩义已了,我授你十方大镜与孽镜台,并非要你为我所用……而是希望你有此二物相助,能够……杀了我……” “杀了你……”判祖抬头,看着法海,第一次敢正眼与法海相对,法海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要知道世间有几人,费尽心机培养一个人,就是为了让他杀了自己。 但是,法海的眼光与见解,又岂能是他这等级数和眼力所能企及的? 但是自己能与法海“化敌为友”已经能让他心中大喜,了却了一桩心事,原本以为,法海现身之时,便是自己断命之时,谁知道法海出现,居然不但不与自己纠结于往日的恩怨,甚至送了自己一场大造化。 至于法海的目的,这个不是现在所想的问题。 法海淡淡的看了一眼判祖道:“光明琉璃之体,你修了这么多年,倒是寸进都没有啊。” 判祖低头道:“徒儿资质愚钝,不及师尊千分之一,光明琉璃之体,徒儿参悟百年,实在是如鲠在喉,难以突破……” “不怪你,你非天生阴阳眼之人,能坐过白骨观的可能百无一二,能有今日成就已经难得……你我师徒名分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了,你以后不必再奉我为师。” 判祖浑身微颤,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你倒是只差了一副上好的躯壳了……” 判祖眼中充满了希翼,想不到自己夺舍,平白王仙峤前来捣乱,引出了秦广王,眼看着自己即将功亏一篑,谁知道峰回路转,法海前来助阵,三五招之内,便将不可一世的秦广王封印,而这副云道子的真身…… 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法海低头看这这副金棺:“我虽然不齿云道子为人,但是他能够在此布下遮天大阵,护住自己本尊数百年,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不过百年心机,却枉称他人嫁衣,你若得此人真身,也算配得上十殿阎罗之一了。” “但是小人知道,小人就算得到了云道子真身,与前辈依然是云泥之别,前辈面前,小人依然不敢僭越半分。” “修道者,最忌就是瞻前顾后,若是云泥之间,便不去追求,那永远也无法达到想象中的高度,你追不上我,是你的无能,而我若是被你追上,也是你的本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过去虽为师徒,但是闻道先后,就各凭本事了。我倒是很期待,你有能够接近我的一天……” 判祖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 法海空荡的脸庞上,似乎一丝嘲弄之意出现,道:“不过,你想得到这副本尊,似乎要忙上一阵子了……” 嗖……法海大袖一挥,孽镜台猛地冲天而起,直冲云霄,而于此同时,咚咚咚咚……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整个养龙山, 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四道门……十二道金色的大门依次在孽镜台前的面前摆开,精光巨灿,每一扇门耸入云霄,十二道金色大门将这个孽镜台围的水泄不通,而在每一道金色大门之后,均是一个金甲神将,昂然站立。 天空中两女持莲持刃阻住去路。 而地下,又三人品行而立,双手相对,低首垂眉, 四面八方雷门困守,电光凌厉。上天有玉女相阻,上天无门,地下有三才困守,遁地无路。十方俱封,将法海困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逃走的机会。 魏十三以白雪黄芽之象,化电为门,十二道雷门紫电缠绕,声势骇人。 欧阳风骨以身施法,唤出北斗护身大咒,以一化十二,十二金甲神将各守住一门,困住法海四面八方共计十二方位。 上天花蔠与安倍沙罗两人,一人身净如莲,手奉莲花炫目,稳住天南,一人出淤泥不染,身后式神张目,把控西天。 地上,天地人三才绝阵,金亚东、张若龙、张合各持一方,三才聚顶,稳住地面。 七人众,第一次展示出他们令凡间万鬼之颤栗,人世永世之惊怖的恐怖实力! 十二道雷门之上,一人飘然站立,浑身杀气凌人,站在雷门之上,狼视鹰顾,长笑一声道:“这副臭皮囊,还是给我留下为好。” 唐方,大驾光临。
【693】唐方,大驾光临 看着法海举手投足之间,便将秦广王封印,在场的两人都几乎看痴了一般,特别是李鑫,任他想象力再强,那可是一代阎君啊……法海虽然强大,但是他也想象不到,连一代阎君都任由他摆布…… 这天上地下,到底还有克他之人否? 法海站在孽镜台前,身上素衣飘飘,似乎比秦广王更配拥有这座孽镜台,而台下两人则是一脸的惊恐,特别是判祖,手中握着十方大镜的手,都似乎忍不住在颤抖…… 噗通,似乎一股莫名的威压,让判祖双膝不稳,跪倒在地上,瑟瑟道:“师尊在上,徒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请安就免了。”法海双眼冷冷地看着跪着的判祖,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将十方大镜授予你?” 判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得罪了这个虽名为师徒,实为索命追魂的煞星。 法海平淡地道:“三界秩序,本有定数,无人能改,但是我偏不信,我就要试试,若我逆天改序,上天能奈我何?” “师尊功参造化,早已经……早已经……”判祖低着头,似乎想找出一个形容词来附和法海,但是他深知法海的性格,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十殿阎罗之位,本就是你梦寐以求之事,今日我成全与你,你似乎不怎么高兴呢?” “徒儿不敢,徒儿实在是,实在是诚惶诚恐之极,不知师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你负我在先,你我师徒恩义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恩断义绝,我不杀你,你可知道为何?” 判祖根本不敢回答,跪在地上。 “我正是看中你的九世为恶之身,所以才将你从方家挑出,收你为徒,你弱势i不叛我,十恶之身难成,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这在等着你的背叛……”法海声音缓慢,缓缓地说着,“但是,你背叛我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卑鄙,你叛我,是你的本事,但是你却因此伤害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法海的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对我而言,却是世间最重。” “徒弟之错,徒儿该死……”判祖连连叩头。 “但是你既然被我破了肉身,受了这么多年业火焚体之苦,这一叛之错,也算是了解,我不想再就此事寻你不是……” 听到这里,判祖面露喜色,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稍微放了下来,对着判祖道,“师尊明鉴,徒儿感激涕零。徒儿势必效与你,死生相随。” “你若是效忠于我那还有何十世为恶可言,既无十世为恶之身,我留你何用?”法海微微摇头道,“你我师徒恩义已了,我授你十方大镜与孽镜台,并非要你为我所用……而是希望你有此二物相助,能够……杀了我……” “杀了你……”判祖抬头,看着法海,第一次敢正眼与法海相对,法海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要知道世间有几人,费尽心机培养一个人,就是为了让他杀了自己。 但是,法海的眼光与见解,又岂能是他这等级数和眼力所能企及的? 但是自己能与法海“化敌为友”已经能让他心中大喜,了却了一桩心事,原本以为,法海现身之时,便是自己断命之时,谁知道法海出现,居然不但不与自己纠结于往日的恩怨,甚至送了自己一场大造化。 至于法海的目的,这个不是现在所想的问题。 法海淡淡的看了一眼判祖道:“光明琉璃之体,你修了这么多年,倒是寸进都没有啊。” 判祖低头道:“徒儿资质愚钝,不及师尊千分之一,光明琉璃之体,徒儿参悟百年,实在是如鲠在喉,难以突破……” “不怪你,你非天生阴阳眼之人,能坐过白骨观的可能百无一二,能有今日成就已经难得……你我师徒名分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了,你以后不必再奉我为师。” 判祖浑身微颤,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你倒是只差了一副上好的躯壳了……” 判祖眼中充满了希翼,想不到自己夺舍,平白王仙峤前来捣乱,引出了秦广王,眼看着自己即将功亏一篑,谁知道峰回路转,法海前来助阵,三五招之内,便将不可一世的秦广王封印,而这副云道子的真身…… 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法海低头看这这副金棺:“我虽然不齿云道子为人,但是他能够在此布下遮天大阵,护住自己本尊数百年,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不过百年心机,却枉称他人嫁衣,你若得此人真身,也算配得上十殿阎罗之一了。” “但是小人知道,小人就算得到了云道子真身,与前辈依然是云泥之别,前辈面前,小人依然不敢僭越半分。” “修道者,最忌就是瞻前顾后,若是云泥之间,便不去追求,那永远也无法达到想象中的高度,你追不上我,是你的无能,而我若是被你追上,也是你的本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过去虽为师徒,但是闻道先后,就各凭本事了。我倒是很期待,你有能够接近我的一天……” 判祖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 法海空荡的脸庞上,似乎一丝嘲弄之意出现,道:“不过,你想得到这副本尊,似乎要忙上一阵子了……” 嗖……法海大袖一挥,孽镜台猛地冲天而起,直冲云霄,而于此同时,咚咚咚咚……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整个养龙山, 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四道门……十二道金色的大门依次在孽镜台前的面前摆开,精光巨灿,每一扇门耸入云霄,十二道金色大门将这个孽镜台围的水泄不通,而在每一道金色大门之后,均是一个金甲神将,昂然站立。 天空中两女持莲持刃阻住去路。 而地下,又三人品行而立,双手相对,低首垂眉, 四面八方雷门困守,电光凌厉。上天有玉女相阻,上天无门,地下有三才困守,遁地无路。十方俱封,将法海困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逃走的机会。 魏十三以白雪黄芽之象,化电为门,十二道雷门紫电缠绕,声势骇人。 欧阳风骨以身施法,唤出北斗护身大咒,以一化十二,十二金甲神将各守住一门,困住法海四面八方共计十二方位。 上天花蔠与安倍沙罗两人,一人身净如莲,手奉莲花炫目,稳住天南,一人出淤泥不染,身后式神张目,把控西天。 地上,天地人三才绝阵,金亚东、张若龙、张合各持一方,三才聚顶,稳住地面。 七人众,第一次展示出他们令凡间万鬼之颤栗,人世永世之惊怖的恐怖实力! 十二道雷门之上,一人飘然站立,浑身杀气凌人,站在雷门之上,狼视鹰顾,长笑一声道:“这副臭皮囊,还是给我留下为好。” 唐方,大驾光临。
【692】双眼探阴阳,双耳辨天道 “原来是你!”秦广王的神色和判祖一样变得有些惊怖,似乎对眼前的人心存忌惮,法海大袖席卷,居然将秦广王的十方大镜夺在手中,单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打了一个稽首,平淡道:“法海见过故友。” 以往任何人出来,均要对秦广王尊称一句阎尊,作为十殿阎罗之一,掌管人界生死的神君,而法海仅仅只用了故友二字称呼,可见法海口气何等之大! 秦广王长叹一声,双手负后,冷冷地道:“你终于现世了……” “该来的,总会来,而该去的也总会去,如此,总好过不来亦不去的好。” “当年,你曾出手助我三次,我欠你生债三回,用此凤凰灯记录,如今三债已了,你我二清,也该算算当年你撕毁捣毁我生死册,私自勾销生人命魂之事了。” “阿弥陀佛。”法海道,“阎君当真如此在乎这些凡尘俗事吗?” 秦广王双袖一卷,孽镜台平地而起,站在孽镜台上,“人常言僵尸道乃六道之外,不受轮回,我今日便要瞧瞧,你凭什么能够跳出六道,不受我阴界阎君的管束!” “我许你三笔生债,让你助我三次,可有此事?” “三笔生债,我只凭此灯召唤,而对付何人,却与我无关,法海这笔生债,用在旁人身上可以,抵在你身上,也是可以。” 法海叹息道:“你这是在耍赖。” “哈哈。”秦广王在孽镜台上狂声大笑,道,“你当年并无规定这笔生债用在何处,我算不上耍赖,法海,我早有心与你较量一二,我就不信,你僵尸道当真可以凌驾于鬼道之上!你们这群没有依附的东西!” 法海没有面目的脸上,面容微微翕动,道:“你在找死。” “带我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之时,你就知道,六界常规已定,无人能破,僵尸之道,不过也在六道轮回之中。”说话间,阎君用手猛地一拍孽镜台,顿时间孽镜台上鬼气萦绕,孽镜台忽然间长大了数十倍,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着法海压来。 法海神色如常,面对着十殿阎君之一的秦广王,似乎并无半分惧意,呼喝一声道:“我左眼观天,右眼观法相。双眼探阴阳,何曾受你这等阴界鬼物的束缚!” 法海无面目的脸上,一金、一黑两道裂缝出现,化作了两道眼睛一般模样的形状,双眼黑、金二光骤然射出,正中孽镜台,顿时间,一道道光波透出,一个接着一个套入孽镜台上,威力无穷,在每一个光波之中,似乎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而阎君的孽镜台,居然似乎力不能胜,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缝。 秦广王神色一震,要知道这孽镜台乃是三界六道,十万阴灵所铸,十万年得一层,百万年方能大成,法海双目一张,便威胁到这孽镜台,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僵尸一道,实在是六道之外的一个超绝存在,秦广王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自己贵为阎君,若是连法海都降不住,以后六道之外,岂不是当真要多出一道与六道平起平坐,甚至高于自己? 一念及此,秦广王再次念决,那十方大镜光芒闪烁,顿时间变成了百丈长,而孽镜台也顺着这十方大镜的距离,无限拉伸,成了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存在。 孽镜台对着法海轰然而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法海整个人被孽镜台压得死死的,没有丝毫动弹的空间。 阎君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孽镜台中有上亿的阴灵,就算是法海当真钢筋铁骨,不死不灭,在兆亿的阴灵之下,也将化作一摊血水。 “我左耳观风,右耳观自在,双耳辨天道,你如何镇我!”在孽镜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顿时间只觉得狂风大作,这个百丈孽镜台居然被迎风托起,在狂风中嘎嘎作响,似乎要倒塌了一般。 孽镜台下,法海双眼双耳已出,双手负后,冷冷的看着自导自演的阎君。 “一殿秦广王,孽镜台下无好人,既然辨不了善恶,留着又有什么用!” 法海大袖一挥,蹭蹭蹭,一连穿破了数百层孽镜台,径直出现在秦广王的面前。 秦广王面色失色,在孽镜台前几乎站稳不住脚跟。 法海用手轻轻地将十方大镜从孽镜台前摘了下来…… 秦广王既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法海在用力,将自己的整个孽镜台全部毁去! 这个人,简直是已经超乎了想象。自己贵为一殿之君,居然在他手中轻描淡写地就落败了。 自己不行,也就代表着…… 十殿阎罗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此人的对手…… 十殿阎罗,森罗大狱,任凭此人予取予夺…… 难道当真要菩萨出手…… 阎君似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得罪此人…… 法海一挥,将十方大镜扔到了判祖的手里。 一动不动,似乎在说着一件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十殿阎君,你可有兴趣?” 判祖的整个人都愣住了,根本想不到,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十殿阎君,这十殿阎君之位,简直是判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自己虽然十世为恶,但是并无承恩仙露,离着破碎虚空都不知道还有多久,更别说位列仙班,成为十殿阎君之一。 难道说法海居然有操控十殿阎君坐席的本事? 秦广王的整张脸难看到了极点,生硬地道:“十殿阎罗作序,乃是上天所封,你岂能擅自更改,我乃是天君所封……” 法海微微一笑,用手凭空一扯,一道裂缝无端出现,秦广王见状整个人汗如雨下,大惊失色道:“我……我并无过错,你为何封我……” 法海不答话,用手轻轻一扯,秦广王,连同他的整个孽镜台,全部进入这道裂缝之中,法海再一挥手,裂缝复原…… 似乎是什么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法海仰天望天,喃喃地道“又得罪你一次了……” 轰!轰!轰!! 青天白日之下,忽然雷声震动,声声砸入世人耳中,仿佛昭示着一场大灾的即将到临
【688】仙凡有别,天不可逆 轰! 轰! 轰轰轰!!! 阴长生的一轮仙掌不断而下,均砸在那一轮红日之上,打的那轮红日不断颤动,却始终没有被毁掉! “妈的!”阴长生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一轮红日居然如此厉害,连自己一双仙掌都不能破开,心中不免焦躁,骂了一句好几百年没有骂过的粗言秽语。 而在身后的那些耆闍之地的长老们,也是同时运立,催动着这一轮红日,向着阴长生不断碾压而去! 阴长生双手结印,同时,在他头顶的那一双仙掌也同时结印。一个诡异到极点的鬼印在半空中形成,阴长生操动鬼印,对着这一轮红日顺势拍下! 一阵巨大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传到地面,山石滚动,地裂无数!可见仙界之战,却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红日从中而断! 阴长生一擦脸上的汗水,黑袍黑冠具有损坏,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是这遮天之日,总算被他破开了。 那红日破开后,居然一半燃烧越发炽热,一般则是红光消失,白光闪现。 成了一日一月,当空而照! 日月当空! 阴长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自己乃是本位仙尊,居然,居然破不开这凡世的诡异之阵! 怎么可能,若是传到仙界,他阴长生还怎么混! 阴长生一咬牙,顿时间头顶黑莲暴涨,直冲上九霄云外,而他身体中的仙力也如同海啸一般冲出,十倍百倍的叠加,发出一种无法想象的神威。 一尊黑袍黑冠的身体,沿着那黑莲搭成的接天之路,缓缓从天空中下来。 阴长生的本命本尊! 阴长生一睁眼,飞身而起,和自己本命本尊融为一体! 终于,阴长生迫于这遮天大阵的压力,不顾仙界法则,招来了自己本命本尊。 阴长生双手合什,嗖嗖嗖,三头猛然出现,一头为狗,一头为龙,一头为人。 三头扭动,嗖嗖嗖嗖嗖嗖,六臂出现,一手用剑,一手持刀,一手握枪,一手拿斧,一手擎砖,一手掌幡。六手所用兵器,各不一样。 阴长生向前踏上一步,三面黑旗从身后升起,迎着黑风招展,浑身黑气弥漫,似乎随时可能喷薄而出,但是又死死的被阴长生锁在自己身躯不到三尺之内。 阴长生的本命本尊。现世! 阴长生一声咆哮,向着这一日一月奔去,人头低声喝道:“吞了它!” 天狗之头迎风飞舞,张开大嘴,便一口将红日吞下。天龙头同样张嘴,白月吞下! 天狗吞日,天龙吞月。 阴长生的实力实在是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一吞之下,日月无光,而那些耆闍之地的老者们则是赤裸裸地出现在了阴长生的面前, 阴长生六臂飞动,刀枪剑斧砖幡同时挥动,那数百名老者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阴长生的兵刃扫中,纷纷落地! 阴长生眼中的战意更浓,抬头狂笑,喝道:“张道陵,你所创的遮天大阵,也不过如此!” “你们,人世间已容不下了!”阴长生一双眼睛看着地上那些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耆闍之地老者,一手一张,黑幡舞动,千万阴气弥漫,便要将这些耆闍之地的老者全部吸入其中。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蓦然间,阴长生的龙狗二头开始飞速的膨胀,猛地炸开! 百名老者也同时飞升而起,向着半空中与阴长生的两头中炸开的星点相溶。 星星点点,如同漫天繁星一般出现在阴长生的眼前。 日而分月,日月分星。这话遮天大阵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变化还在继续,而些星星开始流动,有规律的在流动着,在半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个诡异的图案,在凡人的眼中或许不懂意思,但是在阴长生的眼中,则是脊背透凉。 因为这个诡异的图案,来自于伏羲河图,只表明了一个意思,而翻译成人间的语言就是八个大字。 仙凡有别,天不可逆! 阴长生的气粗了,遮天大阵确实让他费了一番手脚,但是却伤不了他,但是这八个大字,却是如同重锤猛鼓一般,重重敲在他的软肋处! 阴长生的面色,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惧意! 他明白了这遮天大阵的意思,这遮天大阵便是专门对付他们这些私自下界,逆天行事的仙界之人的! 但是开弓的箭,岂能回头,事已至此,他阴长生已经没有退路了! 阴长生三头舞动,六手齐挥,对着这漫天星斗冲杀上去,他已经明白了,他要破阵,即便是遮天大阵,他必须破了,不然他知道,自己将永远困在阵中,永世永远! 一剑而至,便刺中一颗星斗,星斗与阴长生长剑相溶,就如同奔溃一般,四下散开,幻做无数星点,星点长大,每一个星斗都化作了一个星球! 阴长生这试探一攻,已经知道,自己破不了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王仙峤的肉身已经被自己毁去了,算是收回一部分利息了,以后的,慢慢再算,若是自己被困在这遮天大阵中,当真就得不偿失了。 一念至此,阴长生大袍一抖,身形如离弦之箭,向着星空中飞腾而去。 星斗图案变动,一颗星斗好巧不巧的阻挡在阴长生的面前。 阴长生剑光一点,星斗炸开,幻做无数星球。 阴长生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空间之内,而这个空间似乎无边无际,除了自己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星斗。 而自己每一个可以遁逃的方向,都有一颗星斗拦阻了自己去路。 除非你能将这星斗炸开! 但是若是你将这星斗炸开,这星斗就会变化更多的星斗。 也就是说,这空间又会变大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遮天大阵!! 连天都遮住了,自己又何处能去? 阴长生如同一个孤零零的小孩,站在这漫天星斗之中,面色难堪之极。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为什么搜不到王仙峤了,因为从一开始,他便被这遮天大阵迷住了双眼,陷入了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死循环之中,而这个死循环脱胎于当年张道陵苦心孤诣推衍的奇门遁甲之术,就是龙虎山精髓奇门遁甲的推衍,只是这推衍之妙,已经到了感应天道,顺应天意的境界,自己逆天而下,如何能够破得了! 自己太自信了,因此低估了这个遮天大阵的厉害。但是当自己醒悟过来,却已经迟了…… 怎么办?阴长生成仙以来,终于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 天空摇动,无尽星球浮现,阴长生被这无尽的虚空束缚了,在遮天大阵之中根本无计可施。
【687】一日遮天 耆闍之地,遮天大阵,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便是贵为鬼帝的阴长生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阵势一开,果然煌煌天象,如万莲席卷,如万兽奔腾,如万雷齐发,龙虎山精髓,皆在此阵之中。 所有的龙虎山长老们都是低垂眉眼,仙气飘飘,尽管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但是数甲子岁月打磨出来的那份气度,已经让人心折不已。加上这么多年在养龙之地的温养,比之在耆闍之地之时,已经更胜一筹。 当王仙峤的十万魂,十万魄,更是叫嚣着,在空中飞腾,气势骇人。阴长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双手飞速掐决,瞬间,在阴长生的身边白光飞掠而起,如同一支一支森森白箭,对着王仙峤的十万魂,十万魄飞速射去。 “起!”忽然间耆闍之地的那些老者同喝一声,手中的无数的烂漫般的五光十色光芒渗透出来,在空中凝成一支巨大的五彩莲台,如骄日明月升在半空之中,阴长生所发出的白箭全部被这莲台吸入其内。 “好大的胆子!”阴长生大怒,道,“耆闍之地的修士们,我乃是北方鬼帝,拥有上天名册正封,你等居然敢阻我!” “无量天尊!”所有的耆闍之地的老者一起稽首,如同唱诗一般的声音响起,“我等受命封于此地,布下大阵,入阵者,无论是谁,死!” “难道修成仙根者,也不能通融吗?” “奉命难违,请鬼帝体谅则个。” “我阴长生当年在耆闍之地坐化,白日飞升,受仙露成道,与你等也是同道之人,因此在再三忍让,若非看着我卖张祖一面,你们这等级数的对手,能敌我半招吗?你等皆是半仙之体,难道不懂得仙界常伦,人不与仙斗的道理。” “我祖常言,阴长生生性诡异,才智心智皆不足修道,即便受了仙露,也终有陨落之日,我等在此,便是送鬼帝轮回。” “送我轮回?”阴长生闻言大笑,道,“你等俱是已经死了的人,充其量不过为半个鬼仙,居然想送我北方鬼帝轮回,好大的口气,今日我便与你等一战,顺手将耆闍之地毁去,我看龙虎山没了这修仙神境,日后可还有白日飞升之人!” 阴长生面色阴翳,手中一幻,仙剑在手,一声呼喝,一跃而起,其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所有人想象,几乎在转眼之间,便冲入了遮天大阵之中。 耆闍之地诸位老者唱喏一声,举手指天,均捏出一道诡异的剑诀,那在半空中旋转的莲台转动地越发急促,在阴长生近身的同时,莲台轰然罩下,将阴长生困在里面。 “长!”阴长生猛喝一声,整个人如同飞速长大,一倍,五倍,十倍,直到了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大小,而这莲台也随着阴长生的身躯的变化而变化,死死将阴长生困在里面。 阴长生大喊一声,双手一撕,那已经胀大大数百丈的莲台被他这用力一撕,居然撕成两半,阴长生眼中乖戾之色越浓,大笑道:“龙虎道法,不过尔尔。” 话音未落,阴长生顿时眼中大变,忽然脚下莲瓣忽现,嗖然拔节,缠绕而起,如一条条毒蛇一般,由阴长生的脚下而起,当阴长生已经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腰身,紧紧收缩,将阴长生缠了一个结实。 莲瓣倒刺疾生,根根插入阴长生体内,阴长生闷哼一声,用力一挣扎,但是那些莲瓣居然越绕越紧,根本无法动弹。 “好!有趣。”阴长生头顶一阵清光越过,一株黑色莲花出现,如漆如墨,甚为诡异。 莲花一展,黑风妖气跃动,阴长生周身也开始发生着变化,原本金冠锦袍已经变成漆黑一片,甚至连脸面,手脚变成黑色,而那黑色的瞳仁更是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 阴长生在笑,阴森森道:“今日,我就让你们鼠目寸光之人,见识见识我仙界鬼帝的能力,也让不枉费你们百年修为之功!” 说完,阴长生嘴里发出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种,伴着极有节奏的起承转合,渐渐的,所有人在场的人,都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判祖望天喃喃地道:“终于,这些人把阴长生惹怒了。仙界之手将现世了。” 鬼帝入世,其实都是碍于天地法则,以凡胎肉身为本,而自己的那尊真正的本尊依然藏于仙界,而现在,阴长生要召唤的便是自己的真正仙体中! 仙界之手! 鬼帝一声呼喊,忽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双遮天蔽日的大手,双手一动,一个大印冲天而降。 天地如同狂洋一般抖动,仿佛承受不了这种超越了凡界的能力,随时有可能崩塌一般,望着这遮天蔽日的一掌,所有人都心头都在颤栗,这瑰丽的天地奇观,世间能有几次,凡人能有几次,能够亲眼目睹。 用毁天灭地四字,似乎也不能形容这一掌的强大! 大掌落下, 如同一道道的黑色涟漪,冲向四面八方,仿佛要把这个世界都击得粉碎! 这种力量,未能破碎虚空的人,根本无法抵抗,即便是耆闍之地中这些修行百年的长老们。 涟漪所在,便是终结之时,所有的长老们在这一瞬间便化为无形。 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天地顿时寂灭了。只有黑色的阴长生踏地顶天,披靡当世,而那双仙掌,掠在半空之中,昭示着他才是凡间最为强大的存在,在他眼中,无论是谁,只要没有破碎虚空,都是蝼蚁。 阴长生回首,却发现王仙峤的千万魂魄已经不见了。 这小子,利用自己与耆闍之地的长老们周旋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出来!”阴长生的目光一扫,如同一道电芒射出,仿佛能将天地一切无形之物全部看穿看透一般。但是却寻不到王仙峤的半根毫毛! 十万魂,十万魄,岂能在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垠无踪,阴长生勃然大怒,一双仙掌猛地向旁边砸去,一座小山顿时如同地震一般,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我就不信你小子能够逃出的手心!”阴长生再次催动仙掌,对着另外一处猛地砸下! 又是一片狼藉,但是依然没有王仙峤的踪迹! “你这样做是徒劳的。”判祖眼神冷漠,“你破不了这遮天大阵,便寻不到王仙峤,他已经和这大阵融为一体了。” “什么?”阴长生冷冷道,“耆闍之地那些废物都被我一掌打死了,这遮天大阵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如何没破!” “看来,你根本不了解张道陵呵!”判祖叹了口气,举头望天,道,“你且看天。” 阴长生抬头,昏黄色的天空中,那轮红日已经日薄西山,似乎很快就会落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阴长生冷哼一声,道:“不过尔尔。” 忽然阴长生的瞳孔飞速的收缩,因为,啊发现这一轮红日似乎越来越近,而在这轮红日之后,似乎有着人影一般,推动着这一轮红日向着自己不断的靠近! “一日遮天!”判祖冷冷道,“这才是遮天大阵的精髓所在。” “你如何知道这阵的?”阴长生眼中精芒大炽,急速问道。 “因为……”判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道,“当年……即便是他也差点毁在此阵之中,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那一日如轮,越来越近,而在他的身后,这一次阴长生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刚刚的那些耆闍之地的老者们,在这一轮红日背后,推动者,这一轮红日便如同一辆承载了天地间无限能量的战车,向着阴长生碾杀过来。 温度骤然升高了千百度,地面草木枯焦,瞬间燃烧,而阴长生的衣诀处,也开始发出一阵一阵焦枯的气味。 “一日遮天!”阴长生长身而起,道,“遮得了天,却遮不了仙!”在半空中,操动那双仙界神掌,照着那轮日一拍而下!
【684】豪赌,三千九百五十世 点到为止,王仙峤便不再说话,判祖也同时陷入了沉寂中,王仙峤在棺木中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但是他知道光盘自己一面之 词,绝对难以让判祖心甘情愿上钩,但是他想赌一赌。 反正事已至此,他已经输无可输了。 果然,判祖桀桀怪笑道:“既然已经有人已经有了阴阳眼,老夫便将他提过来便是,也用不着你了。” 王仙峤呵呵笑道:“你若是能离开此山,我王仙峤便给你磕五百个响头如何?” 判祖心猛地一沉,这王仙峤果然奸猾似鬼,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他发现了…… 王仙峤见判祖没有回答,便知道自己的判断绝无错误,道:“我初来乍到,虽然不懂什么,但是这山势险峻,处处险机,绝对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移山填海之术,依山势布阵之术,显然不是出自你手吧?姓方的,从当年在苗疆之时,你以假身见我,我便知道,你定然深陷困顿之中,这阵,是 云道子布下的吧?也对,云道子既然将真身葬在此处,定然会有后手……” 判祖冷哼一声,间接承认了王仙峤的判断,王仙峤更得劲了,续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云道子与法海一战,身负重伤,知道自己必死 无疑,但是有担心你的存在,日后祸害天下道门,所以才想出一石二鸟之计,倾龙虎山全派之力,在此布下遮天大阵,这阵,连天都看不穿,你姓方 的自然也就看不穿了,云道子将这自己的真身放在一处,一是用龙脉之力加以温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取回真身,二则就是以自己为饵,引你上钩, 很显然,你上了当,只是没想到你在这养尊处优这么久,这阴狠诡诈的性格,可是丝毫没变啊。” “王仙峤,看来你在山下这几日并非没有收获啊,不错,云道子是在此布下遮天大阵,但是依着我的手段,破开此阵如反掌而已!” “你若是真能破开此阵,便不会收下李鑫为徒弟了吧,呵呵,你这个好徒弟可真是孝顺啊,你可知道他曾是军统的人,而军统对道门中所有事情均是了如指掌,而方家出了一个光明琉璃之体,天下皆知,为何你却不知道?” 判祖脸一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边的李鑫,李鑫顿时如遭雷击,连忙跪下来道:“弟子是知道方家出了一个光明琉璃之体,但是弟子并不知道 此人对师尊如此重要,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怕师尊烦心所以才没有向师尊禀报。” “你是真心为我着想啊……”判祖阴声笑道,“不知者不罪,此事我怎么会怪你呢?” 王仙峤道:“姓方的,你若是能放我出来,我不仅能破开这遮天大阵,还你自由,而且还能让方云心甘情愿将白骨观秘密双手奉上。” 李鑫接话道:“方云早已经被母占子身,成了黄莲圣母林黑儿了,又岂能听你摆布。” “咦,原来这件事情你又知道啊?姓方的,你倒是真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 李鑫脸色阴晴不定,而判祖看他的眼神也越发阴寒,慢条斯语道:“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向我提过。” 李鑫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道:“师尊,您老人家只交代,事关法海与唐方的事情才向您禀报,其他的事情,李鑫害怕师尊烦心,所以才没有一一禀 报,李鑫以为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李鑫该死,李鑫该死……” “你的背景来历,我不想去问,你和军统的事情,和日本阴阳道的事情,我都没有过问,因为我知道凭你,在我手心里面反不出多大的天来,李 鑫,你要明白,我乃是判祖,天下人性命皆操我手,我要你三更死,你绝活不过五更,别让我失望。” 李鑫后背冷汗直冒,道:“李鑫该死,李鑫明白,李鑫绝不敢做出任何不利于师尊的事情,李鑫这就去将林黑儿捉来,将功赎罪。” “哈哈,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也配捉林黑儿,你可知道林黑儿的来历。” “林黑儿无非就是林不依调教出来的好徒弟,现在林不依一死,李鑫何惧她?” “不说别的,光红灯照你也是对付得了吗?判祖,你放我出去,天下间除了我能够降住林黑儿,实不相瞒,林黑儿早已被我我胯下之物降伏,欲 罢不能了。” 判祖知道,王仙峤这句话定然是假的,但是依着王仙峤的为人,若是句句都是真话,判祖肯定不信,反而话中多了那么三四分的假,更能让判祖 相信。 判祖沉吟道:“我放你出去,你若是远走高飞,再不回来怎么办。” “判祖小人这条小命还握在你手上,我就是那孙猴子,你就是如来佛祖,我再怎么翻,也翻不出您老人家手掌心的。” “这倒也是。”判祖沉吟半晌,见判祖动摇,阴长生阴阴地道:“方家小儿,莫非你当真要将此人放出不成?” 判祖笑道:“莫非您老人家也怕了这无耻小人不成?” 阴长生冷笑一声,道:“也好,刚才是我出手偷袭,你将此人放出来,我再取他性命又有何难?” 判祖缓缓道:“王仙峤,我且信你一次,若是你敢诓我,我必让你神形俱灭,生不如死!”说完,缓缓用手一推,将棺木推开。 呱,忽然,一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拇指大的青蛙从棺木中一跃而起,在瞬间便成了庞然大物,将判祖一口吞下! 王仙峤居然敢骤然发难,这一变故,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没想到王仙峤居然又这么大的胆子。 而判祖显然也想不到,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便被吞了下去,那巨蛙还没有停止长大,瞬间将整个屋子撑破,宛如一栋小楼一般,对着阴长生张口 而下! 阴长生修为岂是判祖所能比拟,冷哼一声,电光火石一般推出一掌,瞬间那巨蛙便被击退数丈,轰的一声,一团血雾喷开,一人和一骷髅同时从 蛙身中跃了出来,张口大骂道:“王仙峤,你居然敢背叛我!” 王仙峤落地,不顾浑身蛙血,口中连连吐,无数绿色的蟾蜍从他口中飞也似的出来,对着判祖密密麻麻的飞去,判祖那双手如同镰刀一般展开, 那些蛙尸纷纷落了下来,王仙峤身影幻做一道长虹,一把抱住紫玲玎,头也不会地向着山下狂奔而下。 阴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阻住了王仙峤的去处,冷冷地道:“想走?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一掌缓缓推出,一道恐怖之极怖杀气,向着王仙峤疯狂汹涌,王仙峤只要稍微粘住这掌风半点,便将会被活活打成肉酱。 王仙峤抱住紫玲玎,居然身形极快,一把将紫玲玎抛向半空之中,让紫玲玎避开了阴长生夺命一掌,但是自己却再也难以躲开,鲜血顿时从身体 的每一个毛孔中喷了出来,染红了半边天空,缓缓地坠落下来。 “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阴长生不再出手,因为他知道,依他的实力,王仙峤必死无疑。 王仙峤整个人身体血肉模糊,几乎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判祖走了上来,稍有惋惜地道:“可惜了我那副好躯壳。” “无极童子而已,你视为珍宝,但是在我眼中,和一般垃圾又有何区别。”阴长生冷冷道,“云道子的本尊便在此地,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又何必恋栈不去?” “鬼帝所言极是。”判祖的骷髅头动了动,发出嘎嘎的恐怖声音,道,“做了此人,也算是了了鬼帝的一桩心愿,” 只是两人心中都有一点想不通,王仙峤明明有活命的机会,又怎么平白出来送死呢? 而让两人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王仙峤已经死透的身体居然动了一动。 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不仅阴长生,这次连判祖都觉得有些奇怪,阴长生是何等人物,王仙峤虽然说是无极童子之身,但是到底是肉体凡胎,在 阴长生这等级数的高手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阴长生瞳孔收缩,慢慢的盯着王仙峤,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一个恐怖到极点的传说…… 王仙峤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无比,冷冷地盯着两人,平日里的戏谑表情一扫而光,配合着浑身的鲜血,仿佛一头来自地狱的 索命阎罗。 “我今日若不杀你二人,来日绝难有这么好的机会。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 阴长生抬头看天,天空上那一抹圆月,照的他有些目眩神迷,白日之光,确实对他这种昼伏夜出的鬼帝来说,不仅仅只是不适应。 鬼帝,这是只属于黑暗中的王者,在苍天白日之下,他确实被禁锢了绝大部分的实力。 但是即便如此,杀王仙峤这等小人,足够了。 刷!王仙峤忽然身形一动,如同一只苍鹰一般,向着空中直掠而上,纵步虚空,禹步踏出,每走一步,便留下了一道幻影,如鹰击长空,引天而 啸。 顿时所有的日光如同被他吸收了一般,那血淋淋的身体被红光笼罩,森森的杀意,透骨可知。 “我猜的不错,你果然修炼了这等邪术!”阴长生神色变得正经起来,他之所以必杀王仙峤,不仅仅是为了报当日一箭之仇,而是,就是在那日 与王仙峤对战之时,依他的本能,他已经隐隐感觉出来了,在王仙峤身上笼罩着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东西,他当年成道之前,便曾经无数次在这道术 之下吃过亏,即便是现在,一旦想起当年此术,依然浑身都有一种寒意彻骨的感觉。 但是此术,狠绝程度,已经超过了凡人所能企及的境界。 王仙峤不断地在吸收着日之精华,而每一道精华在他体内都似乎变成了宛如实质的杀意,杀伐之气在王仙峤身体中弥漫而出,王仙峤每一寸的血 肉都在颤抖,浑身鲜血汩汩流出,每一根骨头都在轻微作响,发出一声声让人颤栗的声音。 “此术不是早已被张道陵封了吗?”阴长生想不到,早已经绝迹人世的那道杀术,居然在王仙峤的身上重现了。 阴长生微微喘息着,道:“王仙峤,三千九百五十世轮回不入人道,永生永世不窥仙道,你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不错,但是,我还有选择吗?”王仙峤喘息着,脸上每一寸肌肤都扭曲变形,血红的眼睛看着地上两人,道,“你两人已有必杀我之心,我王仙峤已经难以逃出你两人之手心,还不如放手一搏,让你两人陪我王仙峤一起死!而至于以后,我王仙峤管不了许多了!” 王仙峤看了在旁已经被判祖抽去了魂灵的紫玲玎,喃喃地道:“臭婊子,老子今趟可真是为了你下了血本了,你可要给我好好活下去啊……老子 是个赌徒,可也没有向今天赌这么大的一把,老子这三千九百五十世的赌本都下在你身上了,你可要给我活蹦乱跳地见到唐方啊……”
【683】白骨生肌观 阴长生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地此时!要知道这时候才刚刚日上三竿的时间啊,这……这简直就是乱七八糟,视天地法则如无物啊! 但是阴长生肉身成圣,虽然在人世来说已经是受万世膜拜的大神,是但是在六道之内,根本算不上什么,比他有本事的大能很多,他是北方鬼帝,更是应该遵守天地法则,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难道阴长生恨王仙峤已经到了不惜自毁天地法则的地步,王仙峤相信阴长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阴长生为什么会出现?王仙峤嘴里一边操着污言秽语臭骂阴长生,一边再想脱身之计。79阅.读.网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79read.com&urlrefer=4fa16a87b32439b13965cc1bea0c1b3d 王仙峤知道,阴长生和判祖皆在此地绝非巧合,自己若是软语哀求可以保全一命的话,王仙峤就算是把头磕破了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问题是,王仙峤知道这么做没有一点点用处,只有利用阴长生与自己结下的梁子臭骂阴长生,让阴长生恼怒非常,将自己从这棺木中提出,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棺木的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王仙峤是何等识货之人,这棺木乃是用千年阴沉之木打造,上面净是是判祖这些年苦心孤诣研究了很久的符箓,王仙峤甚至可以肯定,这副棺木乃是判祖留给自己最后一招。 隐身此棺,躲避法海。 法海都不能打开,自己这点道行,又怎么能从里面逃脱呢?王仙峤汗如雨下,一边扬声怒喝,一边暗中祈祷能够激怒阴长生。 但是外面便如同死一般的沉寂,王仙峤甚至都怀疑这棺木中的声音是否能够传出去,要是如此,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了。 隔了好久,等王仙峤的嗓子都喊沙哑之后,外面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才缓缓传入耳朵中:“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如此对你。” 王仙峤听到这声音,心中顿时感觉一松,只要有人跟自己说话就好,他怕就怕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打入地中,若是那样,王仙峤只能祈祷早点来次大地震,自己方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只要两人肯听自己说话,那么王仙峤便是什么愿都能许,什么咒都能赌,只要能出来,让他干什么都行。 但是一旦出来,就什么都好说了。 王仙峤哇哇大叫道:“判祖,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您大人大量,先把我放出来好么?阴爷爷,我上次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了,但是当时小人也是被迫的啊,小人对你可是久仰已久,早就想去北方郢都拜访您了?” “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本尊的性命吗?本尊早已将你列入必杀名单之中,你今日插翅难飞。” “阴长生,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你以为我这么傻吗?我告诉你,我早已经跟唐方商量好了,只要我三天没有回去,他便会去广秦王那里告你一状,你也知道,你不过野封的鬼王,他才是正统的阎君,你白日现身,已经违了天地法则,要是唐方在阎君那里参你一本,你定然要被削去仙根,万劫不复,你要是放了我,就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依然是你的鬼王,而今天的事情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 “哼!你当真以为我怕了吗?”阴长生虽然这么说,但是依着王仙峤的心智,怎么听不出,阴长生对于十殿阎罗还是极为忌惮的。 “你可知道,十殿阎罗可都是唐方的好朋友,争着抢着要讨好唐方呢,我和唐方乃是过命之交,你杀了我,唐方还是十殿阎罗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把我放出来,我们大家都还是朋友……好不好……”王仙峤越说越没有底气,说到后面都快要哭了出来。 “本帝既然敢来此,便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要杀了你,我自然还会去找唐方算账,我已经与他结下了梁子,又岂能看他坐大,威胁到我?王仙峤你只怪你自己脑子不灵光,选错了阵营!” “你可知道唐方身边有一个叫唐忆的小姑娘已经修出了盘古识,天地间阴阳变化,她皆能感知,你身为北方鬼帝,临世人界,她岂能不知道。”唐忆的盘古识到底如何厉害,王仙峤其实心中也没有底,但是现在无论如何先唬住了这阴长生再说。 阴长生沉吟道:“盘古识吗?想不到这小女娃倒修出了盘古识,老夫上次居然被那女娃儿给骗了……王仙峤,任你口若悬河,现在也是枉然了,你当年跟我做对,伤我一眼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王仙峤听见外面脚步声响起,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声道:“判祖,我这些年来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为何要与阴长生合谋害我!你若是真的将我永生永世困在这棺木之中,你这副皮囊你也休想要了!” 判祖缓缓地道:“王仙峤,你当真以为,我真的还在乎你的这副皮囊吗?说到底,你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备胎而已,现在林不依已经死了,他的这副身体很快就会属于我了,你这副皮囊,比起林不依来说,若是换做是你,你又该如何取舍?” 王仙峤喘息道:“姓方的,算你狠,但是你连判经都不要了?没有这个东西,你绝对不是法海的对手,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惨!我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但是你对上法海,可就是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有鬼帝在此,我又何惧法海?” “哈哈哈?”王仙峤仰天长笑,道,“你居然相信他?你问问他,天人五衰,他可敢过一衰,你问问他,若不是当年在耆闍之地侥幸得道,他现在早已经成了一胚黄土了,法海是何人?他又算老几,姓方的,天底下对上法海,唯一能占到便宜的,除了我王仙峤,世间可有第二人,你今日封我,便是自掘坟墓,我且在地下,看你如何败亡,到时候我一旦重见天日,必然要将你挫骨扬灰!” 王仙峤许下毒誓,看似发自内心,连判祖都不由得沉吟,王仙峤确实两面三刀,不足为信,但是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阴长生答应帮助自己,首要条件便是王仙峤,与王仙峤相比,阴长生确实重要很多,但是正如王仙峤所言,阴长生并无稳赢法海的本事,自己若是不成,反倒折了一副皮囊,实为不智。 判祖的算盘原本是这样打的,灭了王仙峤,可以讨好阴长生,而且没有王仙峤在旁掣肘,自己可以更好的和唐方建立合作关系,无论是和阴长生合作,还是和唐方联合,自己都是稳赚不亏,但是现在唐方身边有身怀盘古识的高人,自己这一石二鸟的计谋还真有戳穿的可能,到时候唐方一怒找上门来,自己平白又竖了一个大敌。 判祖不怕唐方,他怕的是自己与唐方相斗,在旁渔翁得利的法海。 法海既然已经现世,却迟迟不现身,越是这样,判祖也是心中没底。 他虽然十世为恶,但是到底是法海的徒弟,法海对他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对上法海,总觉得会没来由矮上半分。 “而且……”王仙峤忽然大声道,“白骨坐忘观……你可还想有更上一层的可能!” 轰!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在判祖的心中炸响。 白骨观…… 王仙峤一言诛心,终于点中了判祖的死穴! 因为判祖的这个秘密,只有王仙峤才知道。 要知道,判祖年轻的时候,可是当时祝由的第一美男子,若非有着惊世绝艳的容貌,法海岂会收他为徒,将他培养成接近青仙子的一枚棋子,他又如何能够轻易虏获当年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白娘子的心? 法海当年将他皮囊毁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要知道对于自己容貌,判祖可是极为自负,即便自己夺舍了云道子的那副身体,对于判祖来说,也是比吞了十只苍蝇还难受,若是自己当真你能够白骨生肌,重塑当年的那副身体,那对于他来说便是梦寐以求之事。 但是白骨坐忘观何其难过,他身为方家弟子,便更能体会其中的艰险厉害。自己五百年苦修白骨流光观,现在也不过是第三重境界,离着那遥遥无期的第四层白骨生肌观不知道还有多久。 甚至连他自己都放弃了,都认命了,王仙峤的无极童子他也认了,云道子那副七老八十的臭皮囊他也认了,到底这两副皮囊都是极为珍贵。 但是万一真的能够重塑真身呢? 判祖的心里砰然心动,强自按下心中的冲动,冷冷道:“白骨坐忘观何其难也,你休要逛我。” 王仙峤心中狂喜,鱼儿上钩了! “判祖,你当真是不问世事久已,你们方家幼子方云已经坐过了白骨观,你居然都不知道,而且他已经找到了坐过白骨生肌观的捷径方法,当年他过关之时,我就在他身边!” 王仙峤欺负判祖避世已久,信口胡扯,只求能让判祖相信,至于其他他也管不了许多了,而且方云坐过白骨观,也是确有其事。 “哈哈哈,白骨观何其难也,天下何人能过,王仙峤你这谎扯得也太没有水平了。”判祖虽然如此说,但是言语中还是透出浓浓的贪意。 “如有天生阴阳眼呢?”王仙峤呵呵笑道,“那方家幼子便是凭着天生阴阳眼坐过了白骨观,要知道世间道法,一人成,便万人成,只要他稍微点拨你一二,让你规避白骨观中凶险,依你对白骨观的了解,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坐过?” 判祖听得怦然心动,王仙峤说的没错,自己白骨观枯坐百年,早已到了瓶颈阶段,若是当真有坐过白骨观的人点拨一二,自己定然会如同醍醐灌顶,融会贯通,第四层境界指日可达! 判祖问道:“那人在何处。” 王仙峤神秘一笑,知道自己的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说起来此人与我还是生死至交的好朋友呢。”
【680】一子踏 错,满盘皆输 唐梦琊微微目视唐方,却似乎又有意无意躲闪唐方的目光,屋中只有两人存在,原本这是两人最为熟悉的相处方式,只是现在对于两人来说,或 多或少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倒是唐方率先打开了这个沉闷的僵局:“你这次来找我,肯定又是为了你们门萨招揽我吧。” 唐梦琊点了点头,毫不遮掩道:“不错。” 唐方深吸一口气道:“那么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秦满也被你们收买了吧?门萨的手段当真是可以通天啊。” “紫姑娘还好吗?” 唐方苦笑道:“你既然有军统做耳目,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唐梦琊低下头道:“唐方,紫姑娘肯定还在人世,你们一定有再见的一天。” 唐方心中一动,问道:“你有紫玲玎的下落不成?” 唐梦琊微微摇头,打破了唐方心中的幻想,唐方喃喃道:“也对,连林不依这等通神的人物都没找到小紫,你们又如何能找到?是我痴心妄想 了。” “你如果肯跟我们门萨合作,我保证门萨的实力,再加上军统,一定为你找到紫姑娘。” 唐方盯着唐梦琊,生硬地道:“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互相利用的关系了?” 唐梦琊只得将话题岔开道:“盟军现在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日本投降已经指日可待,唐方,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不仅仅是我们,包括所有, “一介武夫,谈何救国救民的大计,唐姑娘,你太高看我了。” “唐……唐姑娘……”唐梦琊抬起头看着唐方,眼中似乎闪动着晶莹的泪光,“你刚才是叫我唐姑娘吗?” “你我之间,若是还有些什么……也是唐方对不起你了,算唐方欠你的……”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欠不欠的,再说我已经答应嫁给Peter了,他喜欢我很多年了,上个月,已经……已经向我求婚了。”说完,唐梦琊扬起了 手中戒指,强笑道,“好看吗?” “是那个舌头老是捋不直的老外吗?”唐方笑道,“那个小子虽然看起来贼头贼脑的,但是本性不坏,加上又是一个有钱人,你嫁给他应该不会 错,恭喜。” 唐梦琊也抬头看了一眼唐方,点头道:“也希望你能够和紫小姐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嗯,谢谢,”唐方道,“也许我们的对话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676】机关算尽,却是为君嫁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魏十三冷冷地道:“林不依,难道你忘了我祖乃是赢勾转世,岂能如此就寂灭的道理,你费了这么大的心力,难道就此罢手不 成?” 林不依停下了脚步,摇头道:“天人五衰,神仙难过,是我太乐观了……” 魏十三怒喝道:“你既然知道天人五衰神仙难过,为何还逼着唐方去送死!” 林不依此时神游万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魏十三说话一般,魏十三身形一动,一把捏住林不依的手腕,冷冷道:“我要你去证实,就算是凡人也 讲究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你为何如此托大。” 林不依目光散乱,痴痴地看着魏十三,仿佛捏在魏十三手里面的手腕不是自己的一般:“我又如何证实,我又如何证实……” “老祖真身不灭便是还有一丝希望,我要你亲自进去看一看!” “你要我进去?”林不依惶然抬头,看着魏十三,魏十三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敢?” 林不依犹疑不绝,魏十三仰天长笑道:“想不到堂堂龙虎山的先代掌门,曾经叱咤风云的云道子心中也有一个怕字!” 林不依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残破之身,何惜一死,只是……” “福祸相依,林不依,你想得到最大的利益,便必须铤而走险,这一关,你若是不过,你永生永世都只是法海的手下败将!” 林不依浑身一震,点头道:“十三兄所言极是,当年法海可以甘冒奇险,去证这天人五衰,若是老夫今日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能降住那 欺师灭祖的屑小?” 林不依一点头,缓缓地走下血池,道:“老夫这副身躯,就拜托各位了。”林不依这话虽然对着七人众所说,但是他眼中却只有欧阳风骨。 欧阳风骨桀桀怪笑道:“前辈,放心便是,有晚辈在,保你万全。” 林不依神色依然有些不信任,的确,欧阳风骨、王仙峤、魏十三等人,这些人哪有一个是值得信任的人,自己如是进入了唐方的内世界,那等于 便是将自己的这副身体平白交给了这八人,若是这八人暗自耍诈,自己怕是今生再难修的一副完整的身体了。 但是事关自己数百年筹划的大事,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若是放弃,那数百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权衡利弊之下,行事一贯小心谨慎的他,也 不由得拿自己的性命去搏杀一次了。 林不依坐在血池之中,喃喃地道:“老夫当年在耆闍之地中,就已被法海斗得三魂破碎,七魄尽损,只是好歹用龙虎道术,保全了一丝真魂,并 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才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希望唐方不要让我百年道行,一遭散尽。”
【675】血池度五衰 林不依微微一笑,不理会唐方语中所带的讽刺,道:“现在,剩下的,只有我们去落洞一行了。” “落洞?”唐方在落洞中有着极为深刻的经历,小紫由落洞而死,现在又要由落洞而生,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而也正是在落洞中,唐方认识了眼 前的这个溜须拍马,一无是处的废物王仙峤,并且一直带在了身边。 而王仙峤则是大声嚷嚷道:“那鬼地方,爷打死也不会去第二次了,娘的,呆了好几百年,老子看到里面任何一件东西就想吐。” 林不依看着王仙峤道:“你家真主要去,你难道去。” “不去不去,老子又没有钻过紫丫头的被窝,老子才不去……哎呀老祖干嘛打我,很疼的嘞……” 唐方一把将王仙峤后衣服领子一拉,如同抓住一只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对着林不依道:“什么时候动身。”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启程,唐方兄弟以为如何?” 唐方点头,提着王仙峤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林不依跟在后面,七人众抬起紫玲玎的棺木跟在后面,几人都是功力超绝之人,不过半日功夫,便从 龙虎山穿山过水,直抵苗疆。 来到了秦满的地盘,唐方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避,穿过瘴气遮掩后,唐方一行人来到那株参天巨树前面。 林不依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叹道,“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等奇观胜景。” 唐方疑惑地道:“你没有来过落洞吗?” 林不依笑道:“说来惭愧,本人虽然来过几次,此处瘴气弥漫,我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从未找到这落洞入口,想不到这落洞入口居然在这里,世 间之大无奇不有,我林不依的眼界还是太低了。” “眼界低点的好,不然这个世界上,你要是当真什么都知道,那还让别人怎么活。”唐方微微一笑,道:“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容易被自己的 经验所迷惑,反而越是容易掉进别人设下的圈套中,林不依,你活了这么久了,怕死吗?” 林不依叹口气道:“我早已经心灰意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里会怕死,我不怕死,怕的是知我者,不知道我为何而死。” “不怕死,却害怕知我者不知我为何而死。很好,很好,很好。林不依,落洞中凶险无比,还万望小心谨慎才是。” “多谢提醒。”林不依款款地行礼,尽管唐方是不知道辈分比他低了多少辈的后生,但是因为唐方身份特殊,所以林不依一直以来都是对他以礼 相待,甚至可以说略微恭谨。 破门,入洞,血路,蝙蝠,一切都和来时一模一样,但是唐方已经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加上对此已经熟门熟路,找准路口向着血池进发,倒是初 来咋到的林不依,对眼前所见奇观啧啧称奇,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幽冥血池。 七人众放下棺木,唐方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紫玲玎扶起,爱怜地为紫玲玎整理了一下她散乱的发丝,道:“林不依,落洞已到,小紫该如何跟我 签订契约,还请明示。” 林不依道:“很简单,你现将这小紫放入血池之中,我自有办法。” 唐方依言将小紫放入血池中,王仙峤还待再劝,但是看见唐方坚毅的眼神,知道现在就算是自己以死相逼,唐方也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了,心中暗 自一叹,神色有些落寞。
【675】血池度天劫 林不依微微一笑,不理会唐方语中所带的讽刺,道:“现在,剩下的,只有我们去落洞一行了。” “落洞?”唐方在落洞中有着极为深刻的经历,小紫由落洞而死,现在又要由落洞而生,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而也正是在落洞中,唐方认识了眼 前的这个溜须拍马,一无是处的废物王仙峤,并且一直带在了身边。 而王仙峤则是大声嚷嚷道:“那鬼地方,爷打死也不会去第二次了,娘的,呆了好几百年,老子看到里面任何一件东西就想吐。” 林不依看着王仙峤道:“你家真主要去,你难道去。” “不去不去,老子又没有钻过紫丫头的被窝,老子才不去……哎呀老祖干嘛打我,很疼的嘞……” 唐方一把将王仙峤后衣服领子一拉,如同抓住一只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对着林不依道:“什么时候动身。”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启程,唐方兄弟以为如何?” 唐方点头,提着王仙峤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林不依跟在后面,七人众抬起紫玲玎的棺木跟在后面,几人都是功力超绝之人,不过半日功夫,便从 龙虎山穿山过水,直抵苗疆。 来到了秦满的地盘,唐方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避,穿过瘴气遮掩后,唐方一行人来到那株参天巨树前面。 林不依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叹道,“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等奇观胜景。” 唐方疑惑地道:“你没有来过落洞吗?” 林不依笑道:“说来惭愧,本人虽然来过几次,此处瘴气弥漫,我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从未找到这落洞入口,想不到这落洞入口居然在这里,世 间之大无奇不有,我林不依的眼界还是太低了。” “眼界低点的好,不然这个世界上,你要是当真什么都知道,那还让别人怎么活。”唐方微微一笑,道:“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容易被自己的 经验所迷惑,反而越是容易掉进别人设下的圈套中,林不依,你活了这么久了,怕死吗?” 林不依叹口气道:“我早已经心灰意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里会怕死,我不怕死,怕的是知我者,不知道我为何而死。” “不怕死,却害怕知我者不知我为何而死。很好,很好,很好。林不依,落洞中凶险无比,还万望小心谨慎才是。” “多谢提醒。”林不依款款地行礼,尽管唐方是不知道辈分比他低了多少辈的后生,但是因为唐方身份特殊,所以林不依一直以来都是对他以礼 相待,甚至可以说略微恭谨。 破门,入洞,血路,蝙蝠,一切都和来时一模一样,但是唐方已经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加上对此已经熟门熟路,找准路口向着血池进发,倒是初 来咋到的林不依,对眼前所见奇观啧啧称奇,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幽冥血池。 七人众放下棺木,唐方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紫玲玎扶起,爱怜地为紫玲玎整理了一下她散乱的发丝,道:“林不依,落洞已到,小紫该如何跟我 签订契约,还请明示。” 林不依道:“很简单,你现将这小紫放入血池之中,我自有办法。” 唐方依言将小紫放入血池中,王仙峤还待再劝,但是看见唐方坚毅的眼神,知道现在就算是自己以死相逼,唐方也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了,心中暗 自一叹,神色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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