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8咖喱 等待_enjoy
签名是一种态度,我想我可以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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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故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赵小勇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昨晚爸爸用剃须刀又给他刮了一遍,现在摸起来像鹅卵石一样光滑。他慢吞吞地穿上校服,把课本一本本塞进书包,动作比平时慢了一倍。 "小勇,快点!粥要凉了!"爸爸在厨房喊道,锅铲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 赵小勇站在卫生间镜子前,镜中的男孩顶着个反光的脑袋,校服领口露出的脖颈显得特别细长。他昨天下午还觉得这光头挺酷的,像爸爸说的那样"省水省电省洗发水",可现在胃里像塞了块石头。 "爸,我能戴帽子去学校吗?"他扒着厨房门框小声问。 赵大勇转过身,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光头在晨光中泛着青光。"咋了?怕人看?"他放下锅铲,粗糙的大手按在儿子肩膀上,"头型这么正,怕啥?" 赵小勇低头盯着自己的运动鞋,左脚鞋带已经开胶了,总是自己松开。"同学们可能会笑话..." "笑就笑呗,又笑不掉块肉。"赵大勇盛了碗稀饭推到他面前,"赶紧吃,要迟到了。" 稀饭烫嘴,赵小勇小口小口地嘬着。爸爸的光头在晨光中油亮亮的,后脑勺上有道三厘米长的疤,那是他修车时被零件划的。赵小勇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头皮,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爸爸的期待。 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赵小勇刚走近,就听见几声尖锐的口哨声。 "快看!电灯泡来了!" "哇,这么亮晚上不用开灯了吧?" "卤蛋!卤蛋!" 赵小勇感觉脸烧了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后背仿佛被那些目光刺得生疼。走廊上,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故意撞他的肩膀,其中一个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哟,手感不错啊!"那男生怪笑着,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油乎乎的!"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赵小勇的同桌李娜捂着嘴转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的座位在第三排正中间,走过去的那十几步像走了一个世纪。 "安静!"班主任陈老师敲了敲讲台,"有什么好笑的?赵小勇同学的新发型很精神嘛。" 这话反而引来更多窃笑。赵小勇低着头坐下,感觉光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一定更显眼了。前排的王强转过头,他是校篮球队的,个子比赵小勇高半个头。 "喂,光头强,"王强用圆珠笔戳了戳他的课本,"晚上出来照明啊?" 赵小勇没吭声,把课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王强撇撇嘴,转回去时故意把椅子往后一顶,撞得赵小勇桌子一震。 上午的课像一场漫长的酷刑。每次老师提问,只要赵小勇一举手,教室里就会响起此起彼伏的"电灯泡亮了"的窃窃私语。课间他去上厕所,隔间外突然倒进来一盆冷水,把他的裤子和鞋子全淋湿了。门外爆发出一阵大笑,等他冲出去时,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操。赵小勇站在队伍最后面,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广播体操的口令上。做到体转运动时,他看见前排几个男生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有人模仿和尚敲木鱼的动作。阳光直射在头顶,他感觉头皮火辣辣的,像是被烤着的蛋壳。 "解散!"体育老师一吹哨子,队伍瞬间散开。赵小勇蹲下来系鞋带,左脚的鞋带又松了。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根手指以惊人的力道戳进了他的尾椎骨附近。剧烈的疼痛像电流一样顺着脊椎窜上来,赵小勇"嗷"地一声跳了起来,随即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下身涌出。 "哈哈哈!千年杀!"王强举着手蹦跳着后退,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狂喜,"你们快看!光头强尿裤子了!" 赵小勇僵在原地,裤子后面迅速变得湿热,一股臭味弥漫开来。周围瞬间安静了,然后像炸开了锅。 "呕!他拉裤子了!" "太恶心了吧!" "快离远点!" 赵小勇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涌的声音。他看见同学们捂着鼻子后退,看见王强夸张地捏着鼻子做鬼脸,看见体育老师皱着眉头走过来。他的裤子后面已经显出明显的黄色污渍,黏糊糊地贴在大腿内侧。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细如蚊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先去医务室吧。"体育老师递给他一包纸巾,表情复杂,"需要找人陪你吗?" 赵小勇疯狂摇头,抓起书包冲向教学楼。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臭死了""真恶心"的议论声,像无数把小刀扎在背上。他一头冲进厕所,锁上最里面的隔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脱下裤子,内裤已经一塌糊涂。他用纸巾拼命擦拭,却越擦越脏。水龙头开到最大,他疯狂地冲洗着裤子上的污渍,冷水溅了一身。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光头上沾着水珠,像个滑稽的落汤鸡。 "为什么是我..."赵小勇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拳头握得生疼。他想起爸爸说的"笑就笑呗",可现在不只是笑,他成了全校最大的笑话。明天,不,可能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光头强被千年杀吓得拉裤子"的事。 放学铃响后两小时,赵小勇才敢走出厕所。裤子后面还是湿的,但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他绕开正门,从学校后墙的缺口钻了出去,宁愿多走二十分钟也不想再碰到任何一个同学。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赵大勇正在修摩托车,满手油污。"今天怎么这么晚?"他头也不抬地问。 赵小勇没回答,直接冲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热水冲刷着身体,他使劲搓洗着大腿,皮肤都搓红了还是觉得脏。出来时,他发现脏校服已经被爸爸泡在了盆里。 餐桌上摆着两碗炸酱面,黄瓜丝切得粗细不均。赵大勇点了一支烟,却没抽,只是看着它慢慢燃烧。 "今天...有人欺负你?"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赵小勇的眼泪"啪嗒"掉进面碗里。他把今天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到"千年杀"时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赵大勇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那道疤在后脑勺上显得格外狰狞。 "王强...是不是王建国的儿子?"赵大勇突然问。 赵小勇惊讶地抬起头:"爸你认识他爸?" "哼,当年在汽修厂当学徒时,王建国就爱搞这种把戏。"赵大勇掐灭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知道我这条疤怎么来的?就是他往我工具箱里塞了个碎玻璃。" 赵小勇瞪大了眼睛。爸爸从来没讲过这件事。 "第二天我当着一车间人的面,把他按在机油桶里泡了五分钟。"赵大勇咧嘴一笑,露出那颗金牙,"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动我的工具。" "可是...我打不过王强..."赵小勇小声说。 赵大勇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对泛黄的拳击绷带。"明天开始,我教你几招。但记住,"他严肃地看着儿子,"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第二天清晨,赵小勇站在镜子前,爸爸昨晚给他刮的头皮在晨光中发亮。他穿上洗干净的校服,把课本装进书包,又在侧袋塞了块肥皂——爸爸说这玩意包在毛巾里打人最疼。 校门口,王强的笑声老远就听得见:"快看!屎壳郎来了!" 赵小勇握紧书包带,径直走了过去。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他的座位上被人用粉笔画了个光头漫画,旁边写着"大便超人"。 第一节课间,王强带着两个跟班堵在厕所门口。"喂,光头强,昨天没拉够啊?"他伸手要摸赵小勇的头。 赵小勇突然抡起书包,结结实实砸在王强脸上。肥皂隔着帆布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王强"嗷"地一声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再碰我一下试试!"赵小勇的声音大得自己都吃惊,他举起书包作势要再打,王强竟然后退了一步。 周围鸦雀无声。赵小勇的光头在走廊灯光下闪闪发亮,他喘着粗气,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膛。王强的跟班扶着他往医务室走,临走前王强回头瞪了一眼,但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回到教室时,李娜默默擦掉了桌上的涂鸦。前排的体育委员转过头,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这光头挺酷的。" 放学后,赵小勇绕到学校后门,发现爸爸靠着摩托车在等他。赵大勇什么也没问,只是递给他一个头盔。 "今天怎么样?"开出去一段后,赵大勇才大声问。 风呼呼地掠过耳边,赵小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皮,第一次觉得这感觉不错。"还行!"他喊道,"就是肥皂用完了!" 赵大勇哈哈大笑,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的金牙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体育器材室的霉味钻进鼻腔,赵小勇蹲在垫子后面,透过门缝观察操场。王强正在篮球场上奔跑,那头刺猬般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赵小勇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青茬的光头,嘴角微微上扬。 "看清楚他的路线了吗?"身后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赵大勇蹲在阴影里,粗壮的手指在地上画着示意图,"他每天放学都走这条小路,经过废弃工厂后面,那里没有监控。" 赵小勇点点头,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自从上周那场"千年杀"事件后,父亲每晚都在教他如何使用剃刀,如何从背后制服一个挣扎的人。车库里的旧沙袋被打得砰砰作响,赵小勇胳膊上的肌肉也结实了一圈。 "记住,我们只要给他剃个头,别的什么都不做。"赵大勇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把电动剃刀,按下开关,嗡嗡的震动声在狭小的器材室里格外清晰,"让他也尝尝当'电灯泡'的滋味。" 放学铃响起时,赵小勇已经埋伏在废弃工厂的断墙后。这里长满了杂草,锈蚀的钢筋从混凝土里刺出来,像怪兽的獠牙。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麻绳和剃刀,喉咙发紧。 远处传来口哨声,王强背着书包晃晃悠悠地走来,手里转着篮球。赵小勇屏住呼吸,看着父亲从另一侧悄悄接近。就在王强经过断墙的瞬间,赵大勇像头黑熊般扑了出去,麻袋精准地套住了王强的头。 "谁?!放开我!"王强的声音在麻袋里闷响,篮球"砰"地掉在地上。他疯狂挣扎,但赵大勇已经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后背,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赵小勇从墙后走出来,心跳如擂鼓。父亲朝他点点头,一把扯下麻袋。王强的脸憋得通红,额前的头发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的。当他看清面前的赵小勇时,眼睛瞪得溜圆。 "光头强?!***找死——"王强的咒骂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站在赵小勇身后的赵大勇。那个光头壮汉正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皮手套,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爸...爸爸?"王强的声音突然变调了,他认出了赵大勇——镇上汽修厂的老板,曾经把他父亲按在机油桶里的狠角色。 赵大勇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取出折叠椅,"啪"地一声打开,按着王强的肩膀让他坐下。王强想挣扎,但那双戴着手套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赵小勇,开始吧。"赵大勇把电动剃刀递给儿子。 剃刀嗡嗡响起时,王强终于明白要发生什么了。"你们不能这样!我爸爸是——" "王建国,我知道。"赵大勇冷笑一声,露出那颗金牙,"二十年前我给他修车,他少付了三百块钱。"他按住王强的脑袋,"别乱动,万一剃刀划破头皮..." 赵小勇深吸一口气,将震动的剃刀贴上王强的额头。第一缕黑发落下时,王强浑身一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弹了一下,但被赵大勇牢牢按住。剃刀沿着发际线推进,所过之处露出青白的头皮。王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鼻翼不停扇动。 "求你了..."当剃刀移到头顶时,王强突然带着哭腔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 "闭嘴。"赵小勇打断他,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硬。他想起一周前自己裤子后面湿透的耻辱,想起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嘲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剃刀啃噬着王强的头发,黑发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校服上。 王强开始小声啜泣,眼泪顺着胖乎乎的脸颊流下来,在下巴上汇成水珠。赵小勇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平时耀武扬威的校园霸王,剃了光头后看起来出奇地滑稽——他的头型像个歪瓜,后脑勺还有块明显的凹陷。 剃完最后一撮头发,赵小勇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王强的光头在夕阳下泛着不健康的光泽,头皮上还有几处没刮干净的发茬,像收割后的麦田里遗留的秸秆。 "好了,"赵大勇解开王强手上的绳子,"现在你们扯平了。" 王强跳起来就要跑,却被赵小勇一把拽住书包带。"等等,"赵小勇说,"还有一件事。" 王强转过头,惊恐地看见赵小勇慢慢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个戳刺的动作。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不...不要..."王强后退着,后背抵上了断墙,"我发誓再也不欺负人了,我——" 赵小勇的"千年杀"又快又准,两根手指狠狠戳进王强的尾椎骨附近。王强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双腿像触电一样绷直,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几秒钟后,一股恶臭弥漫开来,王强的浅色校服裤子渐渐洇出深色痕迹。 "看来你也控制不住嘛。"赵小勇退开几步,捏住鼻子。王强蜷缩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裤裆湿了一大片。 赵大勇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旧工装裤扔在地上。"换上吧,小子。"他转向儿子,"我们走。" 回家的路上,赵小勇的脚步格外轻快。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光头一高一矮,像一对奇怪的师徒。 "爸,他会告诉他爸吗?"赵小勇突然问。 赵大勇哈哈大笑,拍了拍儿子的光头:"王建国?他要是敢来找我麻烦,我就把他当年偷机油的事告诉全镇人。" 第二天清晨,赵小勇站在镜子前,爸爸刚给他重新剃了光头,头皮泛着青光。他穿上校服,把课本装进书包,这次没再塞肥皂——他已经不需要了。 教室里出奇地安静。当王强低着头走进来时,全班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光头比赵小勇的还要亮,显然是精心刮过的。更让人惊讶的是,王强径直走到赵小勇面前,放下一个崭新的文具盒。 "给你的..."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睛盯着地面,"昨天...对不起。" 赵小勇接过文具盒,点了点头。王强如蒙大赦,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全程没敢抬头看任何人。 课间操时,赵小勇站在阳光下,感觉头皮暖洋洋的。几个曾经嘲笑他的男生现在躲着他的目光,而李娜甚至主动问他数学题。做体转运动时,他看见王强站在队伍最末尾,动作拘谨,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 放学后,赵小勇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经过废弃工厂时,他看见自己的书包还躺在断墙边,旁边是那把电动剃刀。他捡起剃刀,按下开关,嗡嗡的震动声像某种奇特的笑声。 风掠过他光溜溜的头皮,赵小勇突然明白了父亲那句话的含义——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他把剃刀塞进书包,吹着口哨往家走去,影子在夕阳下拖得很长很长。 《光头瘟疫》 王强的光头在晨读时的日光灯下反着冷光,像颗剥了皮的卤蛋。赵小勇用余光瞥见他不停地用手摸自己的头顶,然后迅速把手缩回去,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自从上周那场"废弃工厂事件"后,王强变得异常安静,连走路都贴着墙根。 "喂,你们看..."前排的李娜突然压低声音,用手肘捅了捅同桌。 教室门口出现了三个光头。不,准确地说,是三个顶着青白色头皮的男生——篮球队的张浩、王强的跟班刘鑫,还有体育委员陈志明。他们排成一列走进来,光溜溜的头皮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三颗会走路的灯泡。 全班一片哗然。赵小勇的圆珠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他转头看向王强,后者正盯着桌面,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安静!"班主任陈老师敲了敲讲台,"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浩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结结巴巴地说:"天、天太热了..." 这个拙劣的借口引来一阵窃笑。但接下来的一周,情况变得越发诡异。每天都有两三个男生顶着新剃的光头来上学。到了周五,班里28个男生中已经有19个成了光头党。教室里反光程度明显增加,远看像摆了一排台球。 "是王强逼他们的。"午休时,李娜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听说他在厕所堵人,谁不剃光头就揍谁。" 赵小勇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短茬的头皮。自从成为班级第一个光头后,他反而获得了某种奇怪的尊重。那些新剃光头的男生经过他座位时,总会不自觉地摸一下脑袋,像是在行某种古怪的礼节。 最诡异的是课堂提问环节。每当老师叫到光头学生回答问题时,其他人就会不约而同地摸自己的头顶,教室里响起一片沙沙声,像一群昆虫在摩擦翅膀。 第二周周一,赵小勇刚进教室就察觉气氛不对。全班男生——包括上周还誓死抵抗的文艺委员周晓峰——全部变成了清一色的光头。王强站在讲台上,像个检阅军队的将军,脸上带着病态的满足感。 "从今天起,"王强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们班男生必须保持光头,这是...是团结的象征!" 有人小声嘀咕抗议,王强立刻瞪过去,那个男生立刻缩了缩脖子,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皮表示服从。赵小勇注意到,王强的目光扫过女生区域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至于女生..."王强舔了舔嘴唇,"可以自愿..." "自愿你个头!"李娜"啪"地拍桌而起,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你敢动我们女生一根头发试试!"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的电流声。王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平时温顺的李娜会当众反抗。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十几个女生齐刷刷站了起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有金属尺子、装满水的矿泉水瓶,甚至还有从美术室顺来的石膏像。 "你们...你们..."王强结结巴巴地后退,撞上了黑板。 "我们怎么了?"李娜上前一步,手里的钢制圆规闪着寒光,"要不要我给你也来个'千年杀'?听说你上周拉裤子的壮举已经传遍全校了?" 教室里爆发出哄堂大笑,连几个光头男生都忍不住笑出声。王强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活像个变色的霓虹灯。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昔日跟班,却发现他们都在假装研究自己的指甲——虽然光头们根本没有头发可打理。 这场对峙被上课铃声打断。但午休时分,校园里爆发了更戏剧性的一幕——十几个女生手持自制水枪,追着王强满操场跑。水枪里装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掺了荧光粉的绿水,一旦射中,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 "光头强联盟完蛋啦!"一年级的小学生趴在栏杆上起哄。 赵小勇站在走廊阴影里,看着王强被追得抱头鼠窜。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校园霸王现在像个落汤鸡,绿色荧光液体顺着他的光头往下流,在身后留下一串发光的脚印。 事情最终闹到了校长办公室。周三的晨会上,校长顶着所剩无几的白发,痛心疾首地训话:"同学们,强迫他人改变外貌是严重的校园暴力!光头也好,长发也罢,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发型!" 台下,光头男生们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动作整齐得像经过训练。女生区域则发出胜利的欢呼。 令人意外的是,这场"光头革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曾经分裂的班级变得空前团结,光头成了某种荣誉徽章。篮球队因为全体光头,在比赛中被对手称为"反光板战队",却因此打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对手总被他们反光的头顶晃花眼。 王强变了个人。他不再欺负同学,甚至主动帮值日生擦黑板。有传言说他每晚都用特制的橄榄油保养头皮,但这从未得到证实。 期末合影那天,摄影师看着面前28个光头男生和16个长发女生,擦了三次眼镜。"你们班...很有特色。"他最终评价道。 照片洗出来后,效果出奇地好。光头男生们围成一圈,像某种现代艺术装置,女生们站在中间,笑容灿烂。赵小勇和王强阴差阳错地被安排在了一起,两个光头挨着,在阳光下像两盏并排的灯泡。 毕业多年后,当同学们聚会时,总会不约而同地摸摸头顶——虽然大多数人早已重新留起了头发。但那段"光头岁月"成了他们最珍贵的集体记忆,一个关于反抗、认同与成长的荒诞寓言。 至于那把改变了一切的电动剃刀?赵小勇把它珍藏在抽屉最深处,偶尔拿出来充电,听着那熟悉的嗡嗡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刺眼的下午,父亲站在他身后说:"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而每当同学会上有人提议"要不要再来一次集体光头"时,已经当上汽修店老板的王强总会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护住自己精心打理的莫西干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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