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竹痕 碎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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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聂蓉元宵节贺文 端木蓉下山时看到处处的花灯烛火,愣了愣,随即想起来,今日是上元节。 在山中隐居这么久,竟连这样的日子都忘了。 端木蓉一边想着,一边想到商铺里采购蜡烛和香料,但却发现众人都赶着去看花灯晚会,早早就关了门。 她孤身在人群川流的长街上站着,素衣素面,与周遭风景格格不入。 “姑娘,来吃碗元宵吧。”守着小摊子的老婆婆招呼着她,她本欲拒绝然后回医庄,出口的话却梗回了喉里,然后在一边安静等元宵做好。 因为就算回了医庄,也终究是笔墨难抒的寂寞。 老婆婆备好了馅,捞在盛满细粉的筛子上仔细颠了起来,馅便随之滚来滚去,有的承受不住散开,有的则越滚越圆,成了粉白的元宵。 锅里的水烧开沸腾,元宵一只只丢下去,老婆婆盖上锅盖与她闲聊起来。 “姑娘,大好的日子,怎么不去街上热闹热闹?” 端木蓉转着手腕上的红色手钏发呆:“没兴趣。” “哦,姑娘这是有了意中人了。”老婆婆笑起来,眼睛里的神色亮堂堂的,“老婆子也不怕说出来羞人,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是有了意中人,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上元节,十里长街我只跟着他一人走,可惜……”说着眼神便黯淡下来,端木蓉心里无端一紧,跟着问了下去:“可惜什么?” “可惜老婆子现在老了,没法再追着他走了。”老婆婆说着打开锅盖将元宵一只只捞起来盛到碗里,清汤里浮着白胖的团子,十分可爱,端木蓉接过一口口塞进嘴里,味道甜中带涩,梗在喉间。 老婆婆仍是絮絮叨叨的:“我那老头子就是犟,犟了半辈子,我要去西街摆摊,他偏偏搬到了东街,姑娘你若是要去东街,麻烦帮婆子我给他带句话,让他今晚早些回家,他在街尾摆的摊,特别好认。” 白衣的男子伸手挑了一串东西,将几枚铜子递给老人手里,回身那一刻被定在了原地。 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而在这满街缭乱里,彼此身影最为清晰。 良久,盖聂低声道:“端木姑娘,好久不见。” 端木蓉却有些慌乱地藏起右手,盖聂似乎看到了,但并未说什么,同她并肩,在河沿细细叙旧,彼此本不是多话的人,最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夜色深起来,端木蓉道了句别起身欲走。 手腕在同时却被人拉住。 盖聂抬起他的手,借着荷灯的光线看清她右手上的东西。 一串手钏,编制的红绳已经有些破损了,但一颗颗红色石头仍是亮晶晶的,像是有人反复摸了很多遍。 端木蓉慌了慌,下意识甩手挣脱,本就脆弱的丝线彻底断开,红豆石头撒了一地。 气氛一时凝固。 盖聂却从怀中掏出一串新的红豆手钏为她戴上,带着温度的石头烫的端木蓉手指一颤。 “今日上元节,以此为礼,还请端木姑娘收下。” 端木蓉摸上腕子,最终点了点头。 上元节,应是与意中人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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